王征
摘 要:金朝第四任君主海陵王在其統(tǒng)治期間的瘋狂行為源自其心理疾病。海陵的童年經(jīng)歷及成年后的生活環(huán)境使其形成了雙重人格和自我中心兩種人格障礙。在兩種人格障礙的驅(qū)使下,其行為走向極端,對金朝政治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關鍵詞:海陵王;心理疾病;雙重人格;自我中心
中圖分類號:K24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9)10-0021-04
金朝第四任君主海陵王完顏亮生于天輔六年(1122年),字元功,本諱迪古乃,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庶長子宗干的次子。皇統(tǒng)九年(1149年)海陵發(fā)動政變,殺金熙宗自立為皇帝,改元天德。對于金海陵王的評價,學界前后有較大的變化,前期主要從負面的角度進行評價,后期則重新審視了海陵王的功績,肯定了海陵王的政治貢獻。對于海陵王的荒誕行為,學界多從評價的角度出發(fā),卻很少深入探究其行為發(fā)生的根源。故本文擬從心理疾病的角度來探討金海陵王荒誕行為的根源,并探究其對金朝政治的影響。
一、雙重人格:海陵王的荒淫與才干
清人趙翼在《廿二史札記》“海陵兼齊文宣隋煬帝之惡”條中評價海陵王:“海陵在位,蓋兼齊文宣、隋煬帝之惡而更過之……斯固已滅絕倫理。然以海陵視之,奚啻十倍?隋煬帝弒父殺兄弟,海陵則弒君弒母,殺伯叔兄弟及宗室數(shù)百人,煬帝猶不若是之慘也?!盵1]趙翼評價海陵王的依據(jù)是《金史·海陵紀》,但是卻在評價時忽略了海陵王的功績,只談其惡而忽略其功績,這對于評價海陵王而言是有失偏頗的??v觀《金史·海陵紀》,海陵王的荒淫行為所占的篇幅遠遠超過了其所做出的功績,但將海陵的惡行與功績一并視之,不難發(fā)現(xiàn)海陵王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這與心理學上的雙重人格障礙高度吻合。
海陵王最為世人詬病的行為之一是“刑殺不問有罪”[2]。海陵自奪得皇位以來,便開始大肆屠殺宗室子弟,據(jù)《金史·海陵紀》記載,海陵王僅天德二年(1150年)四月就殺“太宗子孫七十余人,周宋國王宗翰子孫三十余人,諸宗室五十余人?!盵3]對于宗室人員的屠殺,有學者將其解釋為因海陵是由宗室子弟身份奪得皇位,忌怕宗室對他不利,為鞏固統(tǒng)治故盡除宗室勛舊大臣[4],但是通過審視史料記載,被海陵王殺害的宗室勛舊大臣,沒有一個是證據(jù)確鑿的謀反者,僅僅因為懼怕皇位被奪走,就將所有有皇位繼承可能的人員全部殺掉,這種行為是極其不正常的。正隆二年(1157年),海陵王下旨“改定親王以下封爵等弟。命置局追取存亡告身,存者二品以上,死者一品,參酌削降。公私文書,但有王爵字者,皆立限毀抹,雖墳墓碑志并發(fā)而毀之。”[5]海陵王不但處死這些宗室人員,還要在他們死后對其身份地位進行降低,這在歷史上是極其罕見的,是極其不符合常理的。除宗室人員外,海陵王的殺戮行為更是充斥整個《金史·海陵紀》,而多數(shù)被處死的人員都是無理由直接被處死。這樣的濫殺行為在古代帝王中也是極其罕見的。海陵另一件為世人所不齒的行為是“淫嬖不擇骨肉”[6]。《金史》中有大量海陵荒淫的記載,《海陵紀》記載:“十一月戊辰,上命諸從姊妹皆分屬諸妃,出入禁中,與為淫亂,臥內(nèi)遍設地衣,裸逐為戲?!盵7]海陵將具有血緣關系的姐妹納入宮中,與之淫亂?!逗箦鷤魃稀酚涊d:“昭妃初嫁阿虎迭,生女重節(jié)。海陵與重節(jié)亂,阿里虎怒重節(jié),批其頰,頗有詆訾之言。海陵聞之,愈不悅?!盵8]海陵甚至與其養(yǎng)女淫亂。除此之外,海陵的所作所為更是令人咂舌,“女使辟懶有夫在外,海陵封以縣君,欲幸之,惡其有娠,飲以麝香水,躬自揉拉其腹,欲墮其胎。辟懶乞哀,欲全性命,茍得乳免,當不舉。海陵不顧,竟墮其胎。”[9]這些行為即使在保有原始風俗的女真社會中都是罕見的。
但是另一方面,海陵王又因其政治才干受到史學家的褒揚。金人劉祁評價海陵:“至海陵庶人,雖淫暴自強,然英銳有大志,定官制、律令皆可觀。又擢用人才,將混一天下。功雖不成,其強至矣?!盵10]劉祁充分肯定了海陵的政治才能。天德二年(1150年)十二月,海陵王推行第一次政治改革,此次改革主要針對鞏固中央對于地方尤其是對中原部分的統(tǒng)治。在遷都燕京前,海陵王又進行了第二次政治改革,這次的改革主要是為了完善金朝的政治制度,借此加強君主的權(quán)力以及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此次改革中海陵王班行了“正隆官制”,對金朝官制的影響巨大。通過這兩次政治改革使得海陵王在金朝政治史中占有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也顯示出了海陵王出色的政治才能。而這種政治才能卻與其荒淫仿佛是兩人所為,若非海陵王留在史書中的種種瘋狂行為,恐怕海陵王的歷史評價將會截然不同。
海陵王的荒淫與其在政治上的建樹仿佛兩人所為,這與醫(yī)學中的雙重人格障礙極度吻合。醫(yī)學上,雙重人格是指一個人具有兩個相對獨特的并相互分開的人格,并以初始人格為主人格,分裂人格為亞人格的一種精神變態(tài)現(xiàn)象。兩種人格思維的運轉(zhuǎn)和決策不受另一種思維方式的干擾和影響,完全獨立運行[11]。海陵王身上的種種矛盾現(xiàn)象是其兩種人格在不斷轉(zhuǎn)換的結(jié)果。雙重人格的形成是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jié)果,包括創(chuàng)傷性生活事件、成長過程中防御能力的習得、逐漸積累的不良環(huán)境及缺乏外部支持等。通過剖析海陵王的生平,不難發(fā)現(xiàn),海陵王的生活經(jīng)歷是其形成雙重人格的重要原因。
《金史·海陵紀》記載,皇統(tǒng)七年(1147年),“一日因召對,語及太祖創(chuàng)業(yè)艱難,亮因嗚咽流涕,熙宗以為忠。”[12]金熙宗在位時期,海陵長期處于精神壓抑之下。一方面面對金熙宗后期的昏庸殘暴,深感自己的才能無用武之地,想要取代金熙宗。而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在金熙宗面前謹慎小心,表現(xiàn)出自己的“忠心”?;式y(tǒng)九年(1149年)正月,“熙宗使小底大興國賜亮生日,悼后亦附賜禮物,熙宗不悅,杖興國百,追其賜物,海陵由此不自安……(皇統(tǒng)九年)四月,學士張鈞草詔忤旨死,熙宗問:‘誰使為之?左丞相宗賢對曰:‘太保實然。熙宗不悅,遂出為領行臺尚書省事。過中京,與蕭裕定約而去,至良鄉(xiāng)召還。海陵莫測所以召還之意,大恐。既至,復為平章政事,由是益危迫?!盵13]海陵的心理在這兩件事上一覽無遺,面對金熙宗海陵總是處于一種恐懼的狀態(tài),如果深入分析海陵恐懼的由來,不難看出海陵是由于內(nèi)心有鬼,早已起了謀反之心,但又不得不在金熙宗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在長期處于這種環(huán)境下,海陵的兩種人格逐漸形成,一種人格要極力在人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才干,想取代金熙宗獲得世人的認同,而另一種人格則始終處于陰暗面,最終使得海陵心理扭曲,逐漸走向極端。在兩種人格的驅(qū)使下海陵在奪得皇位后開始了瘋狂的釋放。
二、自我中心:海陵奪得皇位后的瘋狂
《金史·高懷貞傳》記載海陵曾言:“吾志有三:國家大事皆自我出,一也。率師伐國,執(zhí)其君長問罪于前,二也。得天下絕色而妻之,三也?!盵14]皇統(tǒng)九年(1149年)十二月丁巳,海陵與秉德、唐括辯、烏帶、徒單貞、李老僧等人刺殺金熙宗,奪得皇位。在奪得皇位后,海陵的三個抱負有了實現(xiàn)的基礎,于是海陵開始越來越以自我為中心,逐漸走向了瘋狂。
心理學上將自我中心劃歸為一種人格障礙,自我中心者會把注意力過分集中在自己的需求和利益上,樂此不疲地覺得自己是最重要的人物,并獲取心中想要的每件東西。海陵王在獲得皇位之后,權(quán)力意識極度膨脹,開始不斷地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彰顯自己的權(quán)力。
海陵王即位后首先鏟除了對他所獲得的權(quán)力有威脅的人,大肆屠殺宗室人員,為了彰顯自己的權(quán)力,將所誅之人的妻室盡數(shù)納入宮中,甚至不顧是否有親屬關系。海陵接受的是儒家教育,思想漢化是比較徹底的,這從后期海陵王“全盤漢化”的施政方針可以窺見一斑。海陵將所誅之人妻室納入宮中不是簡單地用女真民族的收繼婚習俗就可以解釋通的。天德三年(1151年)五月,“上命徒單貞語宰臣,前所誅黨人諸婦人中多朕中表親,欲納之宮中。平章政事蕭裕不可,上不從。遂納宗本子莎魯啜,宗固子胡里剌、胡失打,秉德弟乣里等妻宮中。”[15]從記載中可以看出,海陵欲納所誅黨人妻室是遭到臣子反對的,證明此時金朝社會對于這種行為也是不認同的,固不可簡單地以收繼婚習俗為海陵辯解。海陵之所以這么做很大可能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權(quán)力,為了實現(xiàn)自己“得天下絕色而妻之”的抱負。除此之外,海陵更做出了“欲奪人妻則使之殺夫”[16]的行為,《金史·后妃傳上》記載海陵欲納烏帶之妻定哥,遂傳語定哥:“自古天子亦有兩后者,能殺汝夫以從我乎?!倍ǜ绮粡模盅裕骸叭瓴蝗虤⑷攴?,我將族滅汝家?!盵17]最終海陵殺烏帶并納定哥于宮中。海陵對混同郡君莎里古真說的話則充分證明了其以自我為中心的心理:“(海陵)謂莎里古真曰:‘爾愛貴官,有貴如天下者乎。爾愛人才,有才兼文武似我者乎。爾愛娛樂,有豐富偉岸過于我者乎?!盵18]這句話充分證明了海陵的這種行為是出自其以自我為中心的心理,為了彰顯自己即位后的權(quán)力,也是對于其成長經(jīng)歷的一種宣泄。
正隆六年(1161年)九月,海陵王破壞當時宋金和議局面,悍然發(fā)動了侵宋戰(zhàn)爭。在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之前,海陵王更是將其自我中心的心理表現(xiàn)到了極致。海陵王發(fā)動侵宋戰(zhàn)爭是為了實現(xiàn)其“率師伐國,執(zhí)其君長問罪于前”[19]的志向,為了實現(xiàn)這個志向,海陵王不顧當時宋強金弱的客觀條件,不考慮金朝國內(nèi)的狀況,更不顧朝臣的勸諫。太醫(yī)使祁宰以“賦役繁重,民人怨嗟,此人事之不修也”和“天時不順”“地利不便”為理由上疏勸諫海陵伐宋,被“命戮于市,籍其家產(chǎn),天下哀之”[20]。太后徒單氏也因勸諫伐宋被弒殺于德寧宮,海陵更是下令“宮中焚之,棄其骨水中,并殺其侍婢等十余人。”[21]可見海陵王將伐宋之事視為必行之事,且近乎瘋狂。在海陵王的心里,迫切地想實現(xiàn)自我價值,于是在奪得皇位獲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后,他將這種自我中心無限放大,逐漸成為一種人格缺陷。
心理學上認為自我中心人格的形成與成長經(jīng)歷是密不可分的。海陵是宗干與妾大氏所生之子,庶出的身份讓海陵從小有了自卑的心理。金太宗天會二年(1124年)完顏亶入住宗干府,完顏亶是金太祖嫡長子宗峻與正妻蒲察氏之子,宗峻與金太宗天會二年(1124年)去世,完顏亶成為皇位繼承的候選人,完顏亶的入住對海陵產(chǎn)生了極大的觸動,庶子出身的海陵感受到了強烈的嫡庶差異。在其之后的成長過程中,這種嫡庶差異始終伴隨著海陵,使海陵的心理開始產(chǎn)生變化。完顏亶在宗干家中的待遇與海陵差異是十分明顯的。身為皇位繼承人,宗干對于完顏亶的培養(yǎng)是極其用心的。宗干為完顏亶請了家世顯赫遼朝狀元韓昉為師,對其關愛備至。及至完顏亶繼承皇位,其與宗干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厚的。在宗干去世時,金熙宗完顏亶“哭之慟,輟朝七日”且“生日不舉樂。上還上京,幸其第視殯事。及喪至上京,上臨哭之。及葬,臨視之。”[22]足見完顏亶與宗干的深厚。反觀海陵則差距巨大,海陵的老師雖然是以學問著稱的大儒張用直,但其身份地位遠不如韓昉。宗干雖也讓海陵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但目的卻與完顏亶不同。完顏亶是被當作皇位繼承人來培養(yǎng),而海陵則只是被當作臣子來培養(yǎng)。同樣宗干對于海陵的關愛較之完顏亶也是少之又少。作為親生兒子,所得到的關愛遠遠不及養(yǎng)子,在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下,海陵的內(nèi)心開始變得敏感扭曲,想極力證明自己的能力。海陵在做藩王之時,“嘗書人扇云:‘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盵23]海陵渴望自己得到無上的權(quán)力,以證明自己的能力,實現(xiàn)自我價值。少時缺少關注,使其產(chǎn)生了極度自卑的心理,奪得皇位后,為了彌補這種極度自卑的心理,在權(quán)力的影響下海陵王最終形成了自我中心人格。
三、毀譽參半:海陵王心理疾病對金朝政治的影響
海陵王的心理疾病包括雙重人格和自我中心兩種人格障礙,這兩種人格障礙使得海陵王的行為走向了兩個極端。雙重人格一方面使得海陵王在政治上建樹頗豐,使得金朝政治制度有了長足的發(fā)展,但另一方面卻使得朝臣恐慌,政治風氣敗壞。在自我中心人格障礙的影響下,海陵王不顧國內(nèi)環(huán)境悍然發(fā)動侵宋戰(zhàn)爭,又造成了社會的動蕩。金朝政治在患有心理疾病的海陵王的統(tǒng)治下也走向了兩個極端。
海陵王在雙重人格的影響下,將政治才干與內(nèi)心的黑暗面都表現(xiàn)到了極致。海陵王想要充分展現(xiàn)自己才能的人格使得其在位期間不斷推行封建化和漢化的改革,發(fā)展文化教育和科舉制度,并且改革了從中央到地方的官制,又大膽任用非女真族的官員,限制女真貴族特權(quán),使得金朝的政治制度不斷穩(wěn)步發(fā)展,其力排眾議的遷都之舉也為金朝政治中心的南移和統(tǒng)治力量的加強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其大一統(tǒng)的思想更是直接影響了金以后的少數(shù)民族帝王和中國歷史的發(fā)展。但是,海陵王在另一個人格的驅(qū)使下對金朝政治的破壞也是不容忽視的。海陵王對宗室、朝臣的屠殺,一方面消滅了對于皇位的潛在威脅,削弱了朝堂上保守派的力量,在客觀上減小了其進行政治改革的阻力。但在另一方面,由于海陵的濫殺,統(tǒng)治集團的力量也大大削弱,幸存者人人自危,只圖自保,完全失去了臣子應有的作用,金朝的政治風氣急轉(zhuǎn)直下。
在自我中心的人格障礙的影響下使得海陵王在獲得權(quán)力之后急速膨脹,其在獲得皇位之后的荒誕行為也多源于此,這些行為對于金朝政治的影響是巨大的。海陵獲得皇位后,在自我中心的驅(qū)使下開始了奢靡的生活?!爸翣I南京宮殿,運一木之費至二千萬,牽一車之力至五百人。宮殿之飾,遍傅黃金而后間以五采,金屑飛空如落雪。一殿之費以億萬計,成而復毀,務極華麗。”[24]這樣的揮霍是以加重賦稅徭役換來的,百姓怨聲載道。海陵王執(zhí)意發(fā)動的侵宋戰(zhàn)爭對金朝政治的影響更是巨大的。正隆四年(1159年),海陵王“詔諭宰臣以伐宋事,調(diào)諸路猛安謀克軍年二十以上、五十以下者,皆籍之,雖親老丁多亦不許留侍?!庇帧懊錾綎|路泉水、畢括兩營兵士廩給。庚戌,詔諸路舊貯軍器并致于中都。時方建宮室于南京,又中都與四方所造軍器材用皆賦于民,箭翎一尺至千錢,村落間往往椎牛以供筋革,至于烏鵲狗彘無不被害者?!盵25]在制造戰(zhàn)艦時,“毀民廬舍以為材,煮死人膏以為油,殫民力如馬牛,費財用如土苴,空國以圖人國,遂至于敗?!盵26]在這樣空前繁重的勞役、兵役、賦稅壓力下,廣大人民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起義。正隆五年(1160年),“海陵征諸道兵伐宋,使牌印燥合、楊葛盡征西北路契丹丁壯”,契丹人在撒八和孛特補領導下起義,“山后四群牧、山前諸群牧皆應之?!盵27]正隆六年(1161年)九月,“大名府賊王九據(jù)城叛,眾至數(shù)萬。所至盜賊蜂起,大者連城邑,小者保山澤,或以十數(shù)騎張旗幟而行,官軍莫敢近?!盵28]大金國一時處于風雨飄搖之中,而海陵王的南侵軍終于在起義軍和南宋的夾擊之下失敗,海陵王也最終被弒身亡。
海陵王在心理疾病的影響下,其行為是異于常人的,我們不必去為其瘋狂行為而辯護,但也不能忽視海陵王作為一代君王的政治作為。也正是在其心理疾病的影響下,使得后世史家對于海陵王的評價走向了兩個極端。古代帝王患有心理疾病是極其常見的,海陵王并非特例,這與帝王成長的環(huán)境、權(quán)力的巨大以及其所面臨的壓力密切相關。我們在評價古代帝王時,面對其有悖于常人的行為,不能一味地只進行批判,更應該去深入挖掘其行為背后的心理因素,這樣我們才能正確地理解其所作所為,從而對其進行全面的評價。
參考文獻:
〔1〕[清]趙翼著,王樹民校正.廿二史札記校正[M].北京:中華書局,2013.669.
〔2〕〔3〕〔5〕〔6〕-〔9〕〔12〕-〔22〕〔24〕-〔28〕[元]脫脫等.金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5.117,95,107, 117,103,1509,1514,92,92,2789,98,118,1510,1514,2789,1874,114,1743,117,110,117,2894, 115.
〔4〕景愛.讀完顏亮評傳[J].北方文物,2006,(01).96.
〔10〕〔23〕[金]劉祁撰,崔文印點校.歸潛志[M].北京:中華書局,1983.136,3.
〔11〕陳少華.人格心理學[M].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2004.288-289.
(責任編輯 孫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