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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寓言與時間之河①

2019-11-12 05:06:34彼得阿克羅伊德
上海文化(新批評) 2019年2期

彼得·阿克羅伊德

任 明 譯

河之寓言

河流流過語言。我們在可以想象的各種情形之下,都能夠感受到河流對語言的影響。它被用來表達(dá)生與死、時間與命運;它被用作持續(xù)與消解、親密與短暫、藝術(shù)與歷史以及詩歌本身的比喻。在《心理學(xué)原理》(The Principle of Psychology) (1890)一書中,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第一次發(fā)明了“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一詞,在“意識流”中,“腦海中每一種明確的意象都被浸泡在……圍繞著它自由流淌的水流之中”;“意識”被比喻為就像河水那樣在流動。然而河也是潛意識的一個象征,代表著深度及不可見的生命。

在運動與變化的無止境的循環(huán)之中,河也是永恒的象征。它是為數(shù)不多的、很容易就能夠被人們所理解與欣賞的象征之一。在持續(xù)不斷的思維之流中,人的思想與靈魂都可以開始思考自身所擁有的、不朽的可能性。

在詩人約翰·達(dá)罕(John Denham)的作品《庫珀的山丘》(Cooper's Hill,1642)中,泰晤士河是人類生活的隱喻——剛開始時是那么微小,接下來的旅程又是那么自信,最終被納入海洋的命運又是那么不可避免:

急著去向大海致敬,

就像有限的生命去會見永恒。

有關(guān)泰晤士河的詩歌總是強調(diào)它與人類社會的目的性與現(xiàn)實性的相似。河的個性從開始時的純潔,到后來在與商業(yè)世界的廣泛接觸中發(fā)生了變化。河在幼年時是純潔、無辜、清澈的,等它被城市緊緊囚禁起來時,它變得陰暗而污穢,被貪婪與投機所污染。河的這種退步也代表了人類生活與歷史的某種范式。然而河相對于它所隱喻的對象,有一個巨大的優(yōu)勢:河總是重返源頭;河的腐敗是可以被改寫的。這就是為什么宗教洗禮儀式被直覺性地與河流聯(lián)系在一起。泰晤士河在人們心中已經(jīng)成為救贖與更新、以及從時間本身“逃離”這一希望的象征。

當(dāng)華茲華斯在低潮時觀察泰晤士河,他看到倫敦“偉大的心臟”、“靜靜地躺在那里”;在這里他所使用的是一種與人體循環(huán)相關(guān)的想象。在這里,河就像是人體中的血液,充盈著周圍地區(qū)的靜脈與動脈,沒有它,倫敦的生命就會終止。沃爾特·雷利爵士(Walter Raleigh)在他位于倫敦塔的牢房附近散步時,對著泰晤士河沉思,感嘆“通過血管與動脈在人體分流的血液,也許可以被比作這些通過地球上的小溪與河流所負(fù)載的水”。他在牢房里寫了《世界史》(History of the World,1610)一書,受泰晤士河水流的深切影響,將其作為人類命運的范本。泰晤士河被用作萬事萬物在時間的長河中相繼展開的一個象征,在它身上攜帶著過去所發(fā)生的各種事件的重負(fù)。對雷利來說,時間的貨輪離開源頭以后,變得越來越復(fù)雜而令人疲倦,人類生活也變得越來越黑暗與深不可測,越來越不純潔,越來越容易受到接連不斷的事件的影響。在其所撰寫的歷史中,雷利注意到人與河流有一點有所不同,他聲稱:“對人類生活的潮汐來說,一旦開始轉(zhuǎn)變與衰退,就是永遠(yuǎn)的衰落與退潮,永遠(yuǎn)不能重新奔流?!?/p>

泰晤士河也被看作一面道德的鏡子。隨風(fēng)搖擺的燈芯草和柔軟的柳樹為“何為謙卑與自制”做出了形象的說明;河兩岸卑微的野草也因其低調(diào)與從不賣弄而獲得了贊美。有哪位曾在河邊探險的人沒有學(xué)到耐心、忍耐與警覺的價值?約翰·達(dá)罕在一種更久遠(yuǎn)的意義上將泰晤士河作為本土討論的對象:

哦,我能像你一樣流動嗎?將你的水流作為

我偉大的榜樣,因為它就是我的主題;

雖然深,但是清澈;雖然溫柔,但并不沉悶;

強壯而不易怒;圓滿,而不溢流。

這里暗示著泰晤士河代表了一種值得追尋與追求的英格蘭的尺度、一種美學(xué)的和諧,同時達(dá)罕似乎也在談?wù)摗坝浴北旧淼囊恍┨攸c。泰晤士河是它所流過的這個國家的隱喻。它謙虛而溫和、平靜而豐富,有力量而不暴烈;它不是炫耀式地令人印象深刻;它廣大而不無邊;它避免極端;它蜿蜒尋找自己的路而不需要強硬的改道與干預(yù);它對各種目標(biāo)都具有價值;它是一條講求實際的河流。

當(dāng)澳大利亞前總理羅伯特·孟席斯(Robert Menzies)被帶到蘭尼米德(Runnymede)前去參觀時,他深受感動,認(rèn)為這就是“英國人遲緩個性”的“秘密源泉”。這種將土地與人、將地球及水的特點與居民的個性互相認(rèn)同的做法,至今仍是切中要害的。在泰晤士河與其周邊的居民之間,有一種內(nèi)在而親密的聯(lián)系,即使這種聯(lián)系并不是很容易就能被看出來。

于是在某種意義上,泰晤士河成了國家與民族的象征,將土地與河流溫柔地?fù)肀г谝黄?,為那些彼此迥異的地區(qū)提供著凝聚力與團(tuán)結(jié)。它為一種共同文化的成長與擴散提供了可能。它在顯著的差異中創(chuàng)造了和諧。僅就這一項能力而言,在“英國性”的打造中,它就比其他民族“特色”做出了更多貢獻(xiàn)。

理想的英格蘭生活——茅草覆蓋的小屋、鄉(xiāng)村的綠野、鴨塘、籬笆攔起的田園等,都來自泰晤士河沿岸風(fēng)光。泰晤士河是這些與“英國性”相關(guān)的“白日夢”的源泉。旅行者只需去過庫克漢姆(Cookham)、龐博恩(Pangbourne)、斯特雷特利(Streatley),或是泰晤士河沿岸上百個鄉(xiāng)村或小鎮(zhèn)中的任何一個,就能意識到泰晤士河在打造英國民族生活特點上所具有的長久重要性。

泰晤士河一直是通衢,是前哨,也是攻擊的路線;是游樂場,也是下水道;是水源,也是權(quán)力的來源。它是一條羅馬人所稱的“公共的”河流,但它也是個體可以獲得深沉的滿足的所在。它擁有一種個體的影響力,也擁有一種歷史的影響力。約翰·凱爾(John Keil)在《對反思地球理論的檢驗》(A Examination of the Reflections on the Theory of the Earth, 1699)中,在談到河流時說,“沒有它們就不可能有偉大的城鎮(zhèn),也不可能有與遙遠(yuǎn)的內(nèi)陸國家的交往,因為沒有它們就幾乎沒有可能為大量人口提供生活必需品?!碧┪钍亢釉诋?dāng)?shù)貏?chuàng)造了文明。它塑造了倫敦。

這是為什么它被稱作是一座體現(xiàn)“英國性”的博物館。它涵蓋著英格蘭民族的歷史,從格林尼治到溫莎城堡,從伊頓公學(xué)到牛津大學(xué),從倫敦塔到威斯敏斯特教堂,從倫敦金融城到法院,從倫敦港(Port of London)到蘭尼米德(Runnymede) ;從這一意義上來說它是一個偉大的聯(lián)合者。它代表著居住在河邊的、一直在努力奮斗著的人類群體。它也代表著英國那種理想化的、和諧的田園風(fēng)光,尤其是在位于泰晤士河上游的那些地區(qū)。它激發(fā)了有關(guān)英格蘭的詩歌。它一路走來的豐富多彩與變化多端,完美地滿足了英國人的口味:

各種變化豐富的土壤,帶來無盡樂趣

(這里既不太冷,也不太熱……夏天不太短,冬天不太長)。

邁克爾·德里頓(Michael Drayton)在《多福之國》(Polyolbion,1612)中,以省略號取代了泰晤士河。然而這條河仍相對來說保持著未被“寵壞”的狀態(tài)。在人類過去的兩千年中,它并未發(fā)生巨大改變。

在它一路行來的大部分河段,泰晤士河都保持著一種隱蔽與隔絕。沿著河邊小路行走的話,仍有可能走上數(shù)英里也看不到一個人;靠近源頭的上游和靠近入??诘暮涌趨^(qū),是同樣的人跡罕至。它代表著一種從世界的逃離——“在靜靜的河邊,垂柳掩映”;這是為什么它享有一種平靜溫和、遠(yuǎn)離騷亂的名聲。馬修·阿諾德(Matthew Arnold)曾在斯坦恩斯(Staines)那里,贊美泰晤士河有一種“從其完全的孤獨中所產(chǎn)生的巨大魅力”。位于泰晤士河入??诘目餐u(Canvey Island),曾被認(rèn)為是“倫敦周圍地區(qū)最孤獨的地方”。

河之時間

泰晤士河是歷史,一條歷史之河,過去兩千年中的重大事件絕大部分是沿著它發(fā)生的,但它自身也是一部歷史。

它的歷史重要性隨著離倫敦愈近而愈發(fā)顯著。這是河隱藏的本性。它一直反映著時代流動的盛宴。它的歷史也是英格蘭的歷史——或者說,是不列顛人和羅馬人的歷史,是撒克遜人、丹麥人、諾曼底人和其他決定在河兩岸定居下來的移民群體的歷史。藝術(shù)和文明沿著它開始繁榮發(fā)展。每一代人對它有著不同的理解,因此隨著歲月流逝,它的意義也在不斷增加。在這一過程中,它成了民族個性的象征。英格蘭的命運與泰晤士河的命運是緊密相聯(lián)的。用神話的說法是,泰晤士河為英倫半島提供了能量。它為島帶來了養(yǎng)分。

沒有人會否認(rèn)泰晤士河對倫敦的至關(guān)重要性。它為這座城市帶來了貿(mào)易,同時也帶來了美、骯臟、財富、悲慘與尊嚴(yán)。如果沒有泰晤士河,倫敦這座城市就不會存在。這是為什么泰晤士河永遠(yuǎn)是英格蘭人生活的中心,同時也可以很公平地說,它是全世界歷史上最有名的——也肯定是最風(fēng)云詭譎的——河。沿泰晤士河旅行可以比到世界上各大洋做長途旅行,能對人類境遇產(chǎn)生更多理解。然而水只是反射萬物:它自身既沒有形狀,也沒有意義。因此我們可以說泰晤士河在本質(zhì)上是對周圍環(huán)境的反映——對地理的反映,或者是對經(jīng)濟的反映。

然而兩岸生活的持續(xù)性顯示了泰晤士河具有深邃而鼓舞人心的生命力。幾乎在河的每個角落都有過這樣或那樣的人類居住活動。自從人類最初來到這一地區(qū),泰晤士河就成為人類生活的中心。在泰晤士河這里,我們獲得了有關(guān)“社群”的概念;這是它最利益眾生的特點之一。這一點是如此深入骨髓,以至于我們今天都很少注意到它。沿著河兩岸,同樣的農(nóng)耕手法從青銅時代一直延續(xù)到19世紀(jì)中葉:干草用長柄鐮刀收割,粘重的土地用犁翻耕;小麥被播種并收獲,農(nóng)民用短鐮刀砍玉米;燈芯草在8月被收割,晾干后用來覆蓋茅屋頂;草皮和灌木被收集起來留作冬季的柴火……這些都是古老而長久的勞作,它們塑造了泰晤士河沿岸的風(fēng)景,也被其所塑造。土地分割與邊界劃分是從我們祖先那里直接繼承過來的;不需要使用灰泥壘石墻的技術(shù)已經(jīng)保持了六千年左右。泰晤士河為人們提供了一種深沉的、有關(guān)安頓與歸屬的感覺。

時間在河上有一種令人好奇的展現(xiàn)。泰晤士河并不居住在人類時間里,它居住在地質(zhì)時間里。泰晤士河最早的照片中那些晦暗不明的人物,作為河的崇拜者,早已消失在不可見之中。希萊爾·貝洛克(Hilaire Belloc)在《歷史上的泰晤士河》(The Historical Thames,1907)一書中寫道,“你可以把一個15世紀(jì)的人放在圣約翰水閘(St John’s Lock)下游的河面上,在他到達(dá)巴斯考特水閘(Buscot Lock)之前,他會很難意識到他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自身以外的另一種時間之中?!奔s翰·貝杰曼(John Betjeman)將位于牛津上游的河流都稱作“中世紀(jì)的”,這段河流也給人帶來一種它是對過去時光的一種永久紀(jì)念的感覺。有一句古老的歌謠:

縱使每一個塔尖的鐘聲都被敲響,

住在船上的人們也絲毫不會受影響。

河上的人被“懸置”在河流的時間之中,這一點與“時間”觀念產(chǎn)生以前的世界有著某種深刻的聯(lián)系。也許我們可以把它描述為“無時性的”(timeless)。它在永恒的“當(dāng)下”運行——而根據(jù)哲學(xué)家們的說法,這是屬于“并非真正存在的時間”的那一部分。但如果讓它靜止下來,它就會失去自身的存在。

然而足夠令人好奇的是,水也被用作衡量人類時間的手段之一。水表——也叫水滴壺(clepsydra)——數(shù)千年以前就開始進(jìn)行使用,這些儀器中最早的一個就是在水罐底部簡單地鑿個洞。但泰晤士河自稱是“時間開始的地方”,因為位于其岸邊的格林尼治是本初子午線經(jīng)過的地方。1833年建造的一個巨大紅色的“時間球”,至今仍精確地于每天午后一點從天文臺塔樓上的一根高桿上落下,作為格林尼治標(biāo)準(zhǔn)時間的標(biāo)志。倫敦的大鐘都位于泰晤士河邊。在威斯敏斯特的“大笨鐘”(Big Ben)出現(xiàn)之前,在泰晤士河邊的舊皇宮廣場(Old Palace Yard)有一個“高聳的塔樓”——按照斯托(Stow)的說法,這個塔樓是個石塔,里面有一座每隔一小時敲一次的大鐘……在安靜的時候,全倫敦城都能聽見鐘響。在塞爾邁斯大廈(Shell Mex House)上,也有一個大鐘。不朽的泰晤士河就這樣進(jìn)入了人類的世界。

泰晤士河的流水還啟發(fā)了另外一種對時間的衡量形式。位于塞恩的(Syon)的布里吉特修會和位于西恩(Sheen)的卡爾特修道院,是面對面坐落在河兩岸的。亨利六世(Henry VI)宣稱,“其中一座修道院的祈禱儀式結(jié)束后,另一座要馬上開始,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時間盡頭?!边@種永不間斷的祈禱,是在兩座修道院之間流動的河流靈魂的象征。泰晤士河可以同時成為“時間”與“不朽”的象征,河的這種兩面性就像是亨利橋(Henley Bridge)上的那些頭像一樣,同時望向河的上游與下游。在他的《年輕的泰晤士河》(The Stripling Thames,1909)一書中,弗萊德·薩克(Fred Thacker)這樣寫道:

古老的河,永不改變,

永恒的象征,

順滑的水,不停流淌,

易變的鏡子。

這是永恒的矛盾。

有的河段,就其自身來說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卻可以作為民族生活的縮影。在布倫特福德(Brentford)有個地方,布倫特福德渡船曾經(jīng)從那里出發(fā)。這個地方就位于泰晤士河北岸一塊數(shù)個世紀(jì)里一直被稱作“老英格蘭”(Old England)——現(xiàn)在在地圖上被稱作“老布倫特福德”(Old Brentford)——的地方的下游。這個被標(biāo)注為“舊渡口”的地方就是卡斯維勞尼(Cassivellauni)公元前54年率兵抵抗愷撒(Caesar)入侵的所在。在同一個地點,公元834年以后,奧法(Offa)與其主教們舉行了一次宗教大會。也在同一個地點,公元1016年,“鐵甲王”埃德蒙(Edmund Ironside)將克努特(Cnut)及其丹麥敗軍趕到了泰晤士河另一側(cè)。這里也是1642年查理一世(Charles I)的軍隊和議會軍之間所打的“布倫特福德之戰(zhàn)”的部分戰(zhàn)場的所在地。如果說有浸透了過去靈魂的河畔土地的話,這里無疑是其中之一。

這也許是為什么河的航向被人們用作理解歷史航向線索的原因。在匯入當(dāng)下并且流向未來的過程中,泰晤士河匯聚了過去的種種理想。當(dāng)特納(Turner)沿泰晤士河順流而下時,他將速寫本放在大腿上,被沿岸景色打動的他,創(chuàng)造了狄多和埃涅阿斯、龐培和柯妮麗婭這些人物形象——他們都是泰晤士河兩岸所喚起的、代表著神話與古典的過去的象征。如果突然看到摩西的母親或是法老的女兒出現(xiàn)在泰晤士河上游岸邊的燈芯草叢之中,也不會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這里的河水與她們所生活的時代一樣久遠(yuǎn)。

在特納的一些畫稿中,可以看出有時有一種靈感的突然爆發(fā),一種對當(dāng)時情景的即興發(fā)揮,好像來自河流世界的所有力量都噴灑到了他的畫紙上;這些畫紙上有時還濺著雨滴,顯示了他是多么自然地沉浸在眼前的景色之中。然而在一些完成了的油畫中,特納創(chuàng)造了一種只能被描述為“無時間性”的泰晤士河風(fēng)光——來自田園牧歌神話中的人物,裝飾著似乎是受古典主義影響的風(fēng)景。然而仍然可以認(rèn)得出畫中畫的是泰晤士河,靠近里士滿或是溫莎(Windsor)那里。

泰晤士河包含著所有的時間。在威廉·莫里斯的《烏有鄉(xiāng)消息》(News from Nowhere,1890)的開頭,敘述者在泰晤士河中游泳,隨后河水將其帶到遙遠(yuǎn)的未來,在那里他聲稱:“今天早晨的河水如此清澈!”甚至在杰羅姆·K·杰羅姆(Jerome K. Jerome)在《三人同舟》(Three Men in a Boat,1889)中那種對河流生活漫畫式的描寫中,19世紀(jì)晚期的日常生活也一度被“放在一邊”,敘事者進(jìn)入了13世紀(jì)早期的世界。很少有一部有關(guān)泰晤士河的小說或是研究不是打造了一首有關(guān)過去的夢幻賦格曲的。泰晤士河甚至在倫敦城內(nèi)也是一種猶豫不前、充滿了憂傷氣氛的存在——夜里站在泰晤士河岸邊,水邊可以重新打造出舊城影子的輪廓。泰晤士河是倫敦最古老之物,而它并不改變。

本國的一位貴族——也是泰晤士河的一位崇拜者——弗蘭西斯·諾爾·巴克斯頓(Francis Noel Buxton),決定于1952年3月25日向這片水域發(fā)出勇敢的挑戰(zhàn)。他希望他能證實羅馬人是在現(xiàn)在的威斯敏斯特堤壩這里涉水穿過泰晤士河的理論。他決定通過步行過河,在這片打著旋的、泥濘的水域下找到某種道路的存在。他在低潮時前往,潮水據(jù)他估計在五英尺三英寸(一米五)左右,而他的身高是六英尺三英寸(一米九)。然而泰晤士河并不遵從他的計算。在抵達(dá)威斯敏斯特橋第二個橋墩時,他就沒頂了,被迫只能游完剩下的旅程。泰晤士河比他想象得更深,也更黑暗。但諾爾·巴克斯頓大人視自己為一位“詩意的考古學(xué)家”,想要喚醒圍繞著我們的河流的地下世界。在威斯敏斯特的高樓大廈底下,他看到了曾經(jīng)存在過的沼澤地,列舉了曾經(jīng)生長在那里的植物;在想象中,他看到了克努特的王宮,以及曾經(jīng)座落在大修道院那個位置上的撒克遜人的小修道院。用另一種考古學(xué)的說法來說,這是一種“詩意的田野考察方式”;在這種考察中,過去的蹤跡只有那些準(zhǔn)備好眼睛去看的人才能看到。

這是為什么會有一種被稱作“水占術(shù)”(hydromancy)或是“讀水術(shù)”的占卜方法。任何一個站在河邊的人,腦海里的想法似乎都必然既是前瞻也是回顧的,此時的思維可能受河水奔流的影響,但泰晤士河自身也有一些特性,鼓勵著這樣一種充滿矛盾性的運動。有一個古老的、與泰晤士河相關(guān)的、并且一直在使用的表達(dá)方式,說的是一種“懸置于時間之中”的感覺,表達(dá)一種在“前進(jìn)”與“后退”之間輕微搖擺的概念。這是發(fā)生在兩個世界之間的、幾乎不可覺察的、在期待與懷念之中的一種運動。當(dāng)然也有這樣的情況,當(dāng)你盯著一個點看的時間足夠長的話,就好像這個點脫離了整個水流,而時間也停止了。這就是“永恒”(timelessness)所代表的意思嗎?還是只是一種無法被賦予任何品質(zhì)的“缺口”和“縫隙”而已?這是人們在觀賞特納的《伊頓的泰晤士河》(The Thames at Eton)時,所會出現(xiàn)的困惑。該作品于1808年向公眾展出。畫面中大量的黑色水流吞噬了四周的光線,呈現(xiàn)出一種比任何自然反射都更為黑暗的河流世界。

值得進(jìn)行反思的是,當(dāng)你出發(fā)到河上航行時,某種程度上,你變得與周圍的世俗世界相脫離。世俗世界變得比實際上要更為遙遠(yuǎn),就好像在從陸地到河流的過程中,你也穿越了某種其它邊界。這種感覺與那種“被懸置”的感覺是相似的。這可能是因為你進(jìn)入了另外一種“時間”,或者至少是對“時間”的另外一種“感覺”。當(dāng)然對某些人來說,進(jìn)入河流的樂趣就是一種從時間中“逃脫”的樂趣。人們通常認(rèn)為,那些居住在泰晤士河邊的人是傾向于宿命論的,他們順從于河流的剛愎自用及其突然及偶然的對其生活的入侵。他們也變得習(xí)慣于另一個層面的時間及其短暫性。

然而時間也是扭曲的。泰晤士河盤繞而蜿蜒曲折。水流中的那些漩渦是偶然出現(xiàn)的湍流的代表,從河面直達(dá)河床底部的深水處。泰晤士河拉長了時間。那些在纖路上漫步的人,與坐著汽車或火車穿過橋面的人,是住在不同的時間之中的。泰晤士河讓我們知道了時間有很多不同區(qū)域。在向北和向西流的地方,河變得如此曲折,幾乎處于一種迷失在自己所制造的迷宮之中的危險。在位于徹特西(Chertsey)和斯坦恩斯(Staines)之間的潘頓呼克島(Penton Hook)那里,泰晤士河流了半英里才流過20碼(18米)的距離。鐘和表在此毫無用處。在抵達(dá)布萊克沃爾(Blackwall)之前,泰晤士河往返穿過子午線三次,對自身的任性做了最恰當(dāng)?shù)谋磉_(dá)。

泰晤士河永遠(yuǎn)流淌,但它并非是永存的。它會停止存在,當(dāng)世界本身停止存在的時候。但就人類的理解力來說,它是人類可以想象的、最接近永恒的過程的事物。在丁尼生(Tennyson)的詩作《溪流》(The Brook,1853)中,它被作為一種“永恒”的象征:

因為人可能降生也可能死亡,

但我永遠(yuǎn)流淌。

這種詩句所帶來的感傷可能會引起不適。河在人類世界存在以前就在流淌,人類從一開始,就在與河做著無止境的斗爭——涉水而過,搭橋而過,漂流而過;治理它,詛咒它,令它改向;然而人在心里知道河流終將戰(zhàn)勝人類所制造的一切障礙。它將永遠(yuǎn)流淌。

昆斯伯里(Queensbury)的第四任公爵——人稱“老昆”(Old Q)的那位——厭倦了總是在里士滿的家中看到泰晤士河?!疤┪钍亢佑惺裁春谜f的?”他問道,“我對它感到很厭倦了,它流著,流著,流著,總是一個樣?!崩寿M羅(Longfellow)對著泰晤士河的寬廣水面,曾經(jīng)寫過這樣的話:“漫長歲月流過,永不復(fù)返”。那些真正懂得泰晤士河的人,在河邊行走時會采取一種悠閑的步伐。“歲月”常常被人們用一種與河大相徑庭的方式談到——“駛過”(roll by)。泰晤士河有些河段的河水似乎很不愿意流。工業(yè)革命(Industrial Revolution)在泰晤士河沿岸發(fā)生,然而真正的工業(yè)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才來到河兩岸。在泰晤士河上游的人類定居點那里,仍然可以看到古代鄉(xiāng)村生活所留下的一些痕跡。一些鄉(xiāng)村——如萊克雷德(Lechlade)和克里克雷德(Cricklade)——好像被保存在舊時光之中,好像已經(jīng)與一直服務(wù)于它們的這條河默默融為了一體??夏崴埂じ窭锥蚰?Kenneth Grahame),《柳林風(fēng)聲》(The Wind in the Willows,1908)中泰晤士河神話的打造者,評論河邊的一個村子,說它擁有一種“圣潔的平靜”和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自然狀態(tài)中的生活”;在河邊游蕩的人也因此變成了“游手好閑者”,“通過金色的幻想空間,他的靈魂在自由飛翔?!睂芏嘣诤舆呌问幍娜藖碚f,這是很自然的事:從按部就班的日常生活中解脫出來,在夢想中飛翔。在河邊“做夢”的人可能既夢到未來,也夢到過去。

然而在泰晤士河的生命中,很難決定什么是開始,什么是結(jié)束?!八h(huán)”的概念,從海洋到河流,從河流到海洋,對那些生活在線性時間中的人來說,是一個難題。能說泰晤士河真的是“結(jié)束”了嗎?如果這樣說的話,“結(jié)束”于何處?它結(jié)束的地方從理論上來講,正是它重新開始的地方。在它不斷向前流去的時候,它也正在后退。伊薩克·羅森博格(Isaac Rosenberg)在評論多次描繪庫克漢姆(Cookham)附近的泰晤士河景色的斯坦利·斯賓塞(Stanley Spencer)時說,“他的畫有一種我們從所有杰作中都能體會到的永恒的感覺,沒有開始,也沒有結(jié)束?!彼官e塞可能是通過他在泰晤士河附近的生活,獲得了這種對“永恒”的感覺。他以20世紀(jì)為背景,描繪如《圣經(jīng)》般古老的形象。泰晤士河不休不止的生命,暗示了所有事物的本質(zhì)都是循環(huán)往復(fù)的。

這就是為什么河的未來經(jīng)常被用其最初的發(fā)源來加以比喻。雪萊(Shelley)曾經(jīng)預(yù)言,“滑鐵盧橋(Waterloo Bridge)的橋墩應(yīng)該成為蘆葦與柳條之島的核心,并將破碎的拱門殘缺不齊的影子投射在孤獨的水面上?!痹诶聿榈隆そ芨ダ锼梗≧ichard Jefferies)的反烏托邦小說《倫敦毀滅之后》(After London, 1885)中,未來倫敦被描述為“一塊巨大渾濁的沼澤地”。在對未來的想象中,泰晤士河經(jīng)常被描述成一種返回原始的狀態(tài);人們在想象中假設(shè),泰晤士河在某種程度上永遠(yuǎn)是原始的。它將開端包含在結(jié)尾之中。歷史學(xué)家托馬斯·巴賓頓·麥考萊(Thomas Babington Macaulay)想象了一個失落世界的幽靈般的景象,“某位從新西蘭來的旅行者……在巨大的孤獨中,站在倫敦橋一個破碎的拱門上,描繪著圣保羅大教堂廢墟的草圖?!痹谶@里,泰晤士河是一個古老而近乎遠(yuǎn)古的、巨石倒下的世界的背景。

如果說泰晤士河似乎挑戰(zhàn)了有關(guān)時間的觀念,那么它也對“時間”與“空間”的關(guān)系提出了一系列問題。這些在時間中偶然形成的空間——譬如河岸與源頭——是河之流淌的一部分嗎?既然處在一種不斷的自由流淌之中,那么能說河有一個受限制的空間背景嗎?有可能在精確到十億分之一秒的那一刻,為泰晤士河塑一座透明的雕像嗎?這是不可能的事。那么河的軀體是什么?你如何認(rèn)知并測量河的體積?

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曾在泰晤士河邊擁有兩處住宅。一處叫凱爾姆司各特莊園(Kelmscott Hall),位于漢默史密斯(Hammersmith),其花園一直伸展到泰晤士河邊;另一處位于凱爾姆司各特村(此處拼寫無誤),靠近萊克雷德(Lechlade),這處住宅的土地也一直伸展到泰晤士河邊。莫里斯很喜歡玩味在漢默史密斯流過他窗下的河水,之前流過自己鄉(xiāng)村住所的草地與灰白色的三角墻這一事實??臻g在這里似乎變成液體的了,具有無限的可塑性。對莫里斯來說,這兩個相互隔了一百多英里的空間擁有同一種令人著迷之處。這也許是為什么河上的作家與夢想家們——譬如劉易斯·卡羅爾(Lewis Carroll)——對空間與場所總是有一種令人好奇的、彈性十足的態(tài)度。他們常常將空間與場所變得無限小,或是無限大。

但莫里斯認(rèn)為流過漢默史密斯和流過萊克雷德的是同一片水,這一點真的正確嗎?有一種說法認(rèn)為泰晤士河里的水是永遠(yuǎn)新鮮并且不停在進(jìn)行更新的。有一些奇妙的物理事實支持這一原本是形而上的說法。泰晤士河從萊克雷德到特丁頓河段,可以被稱作“非潮汐”河段,其水量大約為四十五億加侖(204.5億升),而當(dāng)?shù)芈溆炅拷?jīng)計算是四十三點六億加侖(198.2億升),因此泰晤士河里所流動的是新的水,永遠(yuǎn)在循環(huán),永遠(yuǎn)在凈化,永遠(yuǎn)在重新填滿。但另外一個耀眼的統(tǒng)計學(xué)上事實將會為這種所謂的“新”打上個問號。落入科茲沃爾德(Cotsworlds)的一滴水,在它抵達(dá)大海以前會被八個不同的人飲用。它被取出,凈化,然后重新投入大海。它永遠(yuǎn)不可能與昨天、上個月或是一億年前一模一樣——或者它能?這是它永遠(yuǎn)常新的秘密。

泰晤士河真正的分量也許要在其所喚起的情感中尋找。對那些凝視著它或者在其身邊游蕩著的人來說,它為他們召喚出自身命運的形象;對另一些人來說,它喚起有關(guān)過去的記憶。很少有人能坐在流水旁而不陷入某種沉思與幻想,即使那只是出于對永恒變化的認(rèn)知。這是為什么在有關(guān)泰晤士河的書中,總有一種哀悼當(dāng)下對過去的榮光的侵蝕的情緒——泰晤士河自身就喚起這種遺憾的情緒。

托馬斯·格雷(Thomas Grey)在《伊頓學(xué)院遠(yuǎn)景頌》(Ode on a Distant Prospect of Eton College) (1742)這首詩中為泰晤士河定下了憂郁的調(diào)子。認(rèn)識到變化的無窮盡,又一次引發(fā)了憂傷。特納畫作中對泰晤士河的描繪經(jīng)常與登船、分離及撤退有關(guān)。在狄更斯(Dickens)的小說中,泰晤士河常常出現(xiàn)在有關(guān)會面與分手的場景之中。水是令人憂傷之物,一切都消融其中。有人特意到泰晤士河岸邊來體會有關(guān)遺忘的感覺——看著河水可以體驗到一種思想被沖刷、觀察被抹殺的感覺。它甚至能消除記憶。河水吸收了一切。它可以讓人沉沉入睡,遺忘萬物及陷入沉思。忘川的水(river Lethe)仍然存在于泰晤士河之中。

然而有關(guān)循環(huán)和永遠(yuǎn)重生的意象,可能也可以成為人們進(jìn)行慶祝的理由。直到今天,泰晤士河仍然能喚起一種有關(guān)逃離與冒險的感覺。在河的下一個轉(zhuǎn)彎,總有一些什么東西等待著被探索。當(dāng)泰晤士河奔流向海之際,它好像充滿了新的生命與能量。

? Peter Ackroyd: Thames: The Biography, Anchor(November 3, 2009)。該書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引進(jìn)待出版,譯者為任明,此處為節(jié)選其第二、三節(jié)。

? 約翰·達(dá)罕(John Denham,約1614-1669),出生于都柏林,英國詩人,其詩作《庫珀的山丘》(Cooper’s Hill)被認(rèn)為是英語詩歌中較早對當(dāng)?shù)仫L(fēng)光進(jìn)行描寫的典范。

? 沃爾特·雷利(Walter Raleigh,約1552—1618)是英國文藝復(fù)興時期一位多產(chǎn)的學(xué)者、政客、軍人、詩人、科學(xué)愛好者和探險家,在早期英國對北美的殖民地探險中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在伊麗莎白女王一世時很得寵,于1585年被封為爵士。后來1591、1603兩度被下獄,是在倫敦塔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囚徒,1618年因在海外探險活動中其手下洗劫了西班牙定居點、違反了兩國和平協(xié)定而于回國后被逮捕、處死。

? 倫敦塔(the Tower):即the Tower of London,是英國倫敦緊鄰泰晤士河邊一座標(biāo)志性宮殿、要塞。最初是“征服者威廉”于1066年沿泰晤士河而建的據(jù)點,目的是保護(hù)倫敦,并宣稱此地是他的領(lǐng)土。詹姆士一世(1566-1625)是最后一位將其作為宮殿居住的統(tǒng)治者。倫敦塔曾作為堡壘、軍械庫、國庫、鑄幣廠、宮殿、天文臺、避難所和監(jiān)獄,其最后一次作為監(jiān)獄使用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1988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其中具有羅馬人建筑風(fēng)格特點的白塔,是影響整個英國建筑風(fēng)格的巨大建筑物。

? 羅伯特·孟席斯(Robert Menzies,1894-1978),1939-1941和1949-1966兩度當(dāng)選總理,在位十八年,是迄今為止澳大利亞在位時間最長的總理。

? 蘭尼米德(Runnymede):位于瑟瑞郡泰晤士河沿岸的大塊草地,位于倫敦中心區(qū)往西三十二公里,因1215年英國《大憲章》在此簽署而著名。

? 約翰·凱爾(John Keill,1671-1721),蘇格蘭人,數(shù)學(xué)家,牛頓的學(xué)生及捍衛(wèi)者。

? 邁克爾·德里頓(Michael Drayton,1563—1631),英國伊麗莎白女王一世時的詩人。長詩《多福之國》(Poly-Olbion) (1613-22年)洋洋灑灑30000行,描繪了“著名的不列顛島”的美麗風(fēng)光和光榮歷史。

? 斯坦斯(Staines):位于瑟瑞郡泰晤士河邊的一個郊區(qū)鎮(zhèn),自新石器時期開始就有人居住,公元43年羅馬人入侵不列顛以后就在這里建立了定居點。

? 坎威島(Canvey Island):位于埃塞克斯泰晤士河口的小島,從羅馬時代開始就有人居住。

? 希萊爾·貝洛克(Hilaire Belloc,1870-1953),盎格魯-法蘭西作家、歷史學(xué)家,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英國人,一生大部分時間生活在英國,是20世紀(jì)初期英國最多產(chǎn)的作家之一,英國愛德華七世時代四大作家之一,與H.G.威爾斯、蕭伯納、G.K.切斯特頓齊名。

? 約翰·貝杰曼(John Betjeman,1906-1984),英國桂冠詩人,是英國人最喜愛的詩人之一。喜歡以簡單的抒情形式、輕盈的詩句表達(dá)嚴(yán)肅的主題。

? 約翰·斯托(John Stow,1524/25 - 1605),英國歷史學(xué)家和古文物學(xué)家,其最著名的作品為《倫敦普查》(Survey of London,1598),因其對伊麗莎白女王一世時期倫敦的建筑物、社會情況及習(xí)俗的記載而具有獨一無二的價值,1603年斯托又進(jìn)行更新出了第二版。

? 塞爾邁克斯大廈:二級保護(hù)建筑,位于倫敦斯特拉得(Strand)大街80號,1930-31年為殼牌公司和英國石油公司合營公司總部而建,其鐘樓一面朝向泰晤士河,一面朝向街道,是倫敦室外最大的鐘。

? 亨利六世(Henry VI,1421-1471):英國國王,在位時間為1422-1461及1470-1471年。

? 卡斯維勞尼(Cassivellauni):率隊抵抗凱撒第二次入侵的不列顛部落首領(lǐng)。

? 奧法(Offa):盎格魯-撒克遜時期麥西亞王國的國王,在位時間是757年到796前其死前。

? “鐵甲王”埃德蒙(Edmund Ironside):也被稱作“埃德蒙二世”,在位時間僅近幾個月(1016年4月23日到11月30日),被稱作“鐵甲王”是因為他在抵抗丹麥人侵略中表現(xiàn)勇猛。

? 克努特(Cnut,995-1035):其父為丹麥國王,克努特在1016年統(tǒng)治了英格蘭,1018年從兄長那里繼承了丹麥王位,1028年宣稱自己為挪威國王,建立了盎格魯-斯堪的納維亞帝國(也稱“北海帝國”)。

? 查理一世(Charles I,1600—1649),1625-1649年間為英國國王,1649年被議會判為“叛國罪”被砍頭。

? 英國內(nèi)戰(zhàn)期間“議會派”組織的軍隊。

? 約瑟夫·瑪羅德·威廉·特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1775年4月23日-1851年12月19日):英國著名浪漫主義風(fēng)景畫家。

? 《狄多和埃涅阿斯》是英國畫家特納創(chuàng)作的油畫作品,取材于維吉爾的長詩“埃涅伊德”中的情節(jié),描繪了北非女王狄多和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的愛情故事。

? 龐培是羅馬將軍,柯妮麗婭是其妻子。

? 摩西(Moses):《圣經(jīng)》里記載的公元前13世紀(jì)時猶太人的民族領(lǐng)袖,率領(lǐng)希伯來人逃離古埃及,擺脫被奴役的悲慘生活。

? 威廉·莫里斯(1834-1896):19世紀(jì)英國設(shè)計師、詩人、早期社會主義活動家及自學(xué)成才的工匠。

? 杰羅姆·K·杰羅姆(Jerome K.Jerome.1859-1927):英國幽默小說家、散文家和劇作家,《三人同舟》展現(xiàn)了一個戰(zhàn)前存在于英格蘭的田園詩般的世界。

? 弗蘭西斯·諾爾-巴克斯頓(Francis Noel Buxton):此處名字似乎有誤,根據(jù)出生日期及相關(guān)記載,1952年在威斯敏斯特那里試圖涉水過河的應(yīng)該是諾爾-巴克斯頓(1917-1980)男爵二世,其名為Rufus Alexander而非Francis。

? 肯尼斯·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e,1859-1932):英國銀行家,兒童文學(xué)作家。《楊柳風(fēng)》(1908)是其兒童讀物代表作。

? 伊薩克·羅森博格(Isaac Rosenberg,1890—1918),英國詩人,藝術(shù)家。

? 斯坦利·斯賓塞(Stanley Spencer,1891-1959),英國畫家。

? 理查德·杰弗里斯(Richard Jefferie,1848-1887),英國自然作家,以其對英格蘭鄉(xiāng)村生活的描寫而著稱。

? 托馬斯·巴賓頓·麥考萊(Thomas Babington Macaulay,1800-1859),英國歷史學(xué)家,政治家,1847年撰寫《自詹姆斯二世即位以來的英國史》(即《英國史》)。

? 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1834-1896):19世紀(jì)英國設(shè)計師、詩人、早期社會主義活動家及自學(xué)成才的工匠。他設(shè)計、監(jiān)制或親手制造的家具、紡織品、花窗玻璃、壁紙以及其他各類裝飾品引發(fā)了英國的工藝美術(shù)運動,一改維多利亞時代以來的流行品味。

? 科茲沃爾德(Cotsworlds):位于英格蘭西南地區(qū)上方面積為790平方英里的地區(qū),巴斯、牛津等名城位于其邊緣地區(qū)。

? 托馬斯·格雷(Thomas Grey,1716-1771),英國詩人,古典學(xué)者,劍橋大學(xué)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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