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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人世間》的“神性”書寫

2019-09-28 10:04沈雅婷
文藝評論 2019年4期
關(guān)鍵詞:周秉昆梁曉聲神性

○沈雅婷

小說《人世間》以周家為線索展開,描繪了文化大革命、知青下鄉(xiāng)、恢復高考、國企改革、市場經(jīng)濟、城市改造……從1972年到2016年近五十年來的歷史進程,通過周家三個子女不同的生活經(jīng)歷呈現(xiàn)了被裹挾進時代洪流中的人物或傳奇或平凡的一生,書寫了“身不由己又不甘于身不由己”的城市平民子弟的生活。這部作品自2018年出版以來,已經(jīng)引起足夠的重視,有關(guān)小說的研究性文章已經(jīng)從民間正義、責任、愛情婚姻敘事、人物形象分析等不同角度進行解讀。路文彬在《〈人世間〉:民間正義的擔當及其可能》中,將《人世間》比作正義的民間之歌,認為小說中的人物之間都凝結(jié)著一種超越于愛情、親情、友情的正義之愛,并呼吁正義的目的不應通過一種自我虧欠的方式而應出于自由個體的心靈的愛。劉軍茹在《〈人世間〉:承擔自我與他者的責任》中對小說中的人物以“是”的自由為基礎,有責任的正義為原則,把自己和他者同時當作目的的人生之路作了分析。馬媛穎《唯愛使人不凡》一文借由對小說中幾段不同的愛情與婚姻關(guān)系的總結(jié),呈現(xiàn)出梁曉聲所表達的對于愛情、人性、命運、拯救等諸多價值觀念的理解與抉擇。其余兩篇是有關(guān)小說主人公周秉昆和周秉義的人物形象分析:方曉楓將周秉義比作具有普羅米修斯般的奉獻與堅持精神的受難英雄,在梳理其人生經(jīng)歷中對“造就周秉義”的原因進行分析。蘇文韜通過對小說主人公周秉昆一生正義和善良選擇的分析,提出《人世間》這部作品對重拾“好人文化”的價值。

總體來看,對于小說中人物形象的分析諸多集中在周氏兄妹中。不同于從小就品學兼優(yōu)的哥哥周秉義和姐姐周蓉,小弟周秉昆一直是普通甚至是“一根筋”的那一個,但鄭娟一家的出現(xiàn)卻讓周秉昆的生活變得波折且有擔當,鄭娟、鄭母以及盲童鄭光明,三人身上都或隱或顯地表現(xiàn)出神性的光輝和宗教式的拯救觀,給三人與周家的關(guān)系籠罩上了一層神秘色彩。而除了小說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宗教意識之外,小說中的人物都秉承著一種宗教式的共同信仰——善,在無法與意識形態(tài)抗衡的民間生活中,在苦難和命運的不斷打擊下,本能地相互扶持、相互拯救。由于善的信仰而在苦難面前產(chǎn)生的包容和悲憫情懷,讓敘述更具生命的張力,使小說獲得了“神性”的在場。也為《人世間》這部現(xiàn)實主義力作,增添了幾分理想主義和人道主義的溫暖底色。筆者試從“神性”書寫的角度闡釋梁曉聲的小說《人世間》,從而把握作者對作家社會責任的擔當和對人性之善的終極關(guān)懷。

一、“神性”書寫下的宗教品格

梁曉聲是“好人文化”的倡導者,面對當下社會中好人稀缺,善良也遭到貶抑的狀況提出中國民眾亟需補上“好人文化”這一課。他一直以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反思中國人敬畏心的缺乏,認為人類最初的敬畏源自于宗教,因害怕受懲罰從而不敢做壞事。中國雖有宗教,卻缺乏宗教信仰,佛教、道教圣地雖香火旺盛,但不同于真心的懺悔,人們多是將功利主義的追求寄托在宗教上。在《人世間》這部小說中,作者就賦予鄭家三口神性般的宗教品格,讓宗教在民間恢復應有的姿態(tài),復燃了神性的光輝。

小說中與死刑犯涂志強未領證卻懷有一個孩子的小寡婦鄭娟,和一個不足十歲的盲少年弟弟,每日靠著走路已蹣跚的鄭母賣冰棍和冰糖葫蘆過活,居住在太平胡同的鄭娟一家三口雖然生活凄苦,但作者的筆下卻有特別的意義。主人公周秉昆答應了幫瘸子和棉猴每月給鄭娟一家送錢的要求,但除了對涂志強家人的同情和善良的本性,更多促使他幫忙的原因是對同涂志強秘密結(jié)為夫妻的女人的好奇。對于周秉昆來說,居住在太平胡同的鄭娟是神秘的,也是卑賤和罪惡的,首先她已是一名死刑犯沒有名分的妻子,二十歲出頭就成了懷有孩子的寡婦,而高高在上的自己是要去對她家施予幫助。初次見面時,周秉昆就被鄭娟的美震懾和誘惑住了,目光里滿是恓惶,衣衫不整、未梳未洗的鄭娟是美、誘惑和罪惡的組合,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圣經(jīng)·舊約》中偷吃禁果的夏娃,初見鄭娟,她給周秉昆的感覺就像基督教中一出生便帶有原罪的女子一樣,代表著罪惡,也同樣承受著苦難。但實際上她卻更多有著“圣女”的意味。

在哥哥姐姐們定期讀書交流的熏陶下,周秉昆受俄羅斯文學影響很深,對《靜靜的頓河》《戰(zhàn)爭與和平》《葉爾紹夫兄弟》等都有所了解。他一見到鄭娟就明確了她是自己要的女人,甚至將鄭娟和高爾基《少女與死神》一書插圖中牧羊女的形象完全重合起來,這并不只是偶然,俄羅斯作家創(chuàng)造出了許多富有宗教神圣色彩的光輝女性形象,“在俄羅斯文學中,女性被賦予了崇高的使命,成為對苦難進行救贖的載體和靈魂拯救希望的寄托所在”①,作者在描寫周秉昆第三次見到的產(chǎn)后的鄭娟時,用的是“四周變黑了,連孩子也在半黑半明之間,那小寡婦卻處在光明中,像自身是發(fā)光體”②,被黑暗和苦難籠罩的鄭娟卻似圣女一樣閃耀著光芒,在此時周秉昆的眼中,她既是苦難的化身同時又有著圣潔的、驅(qū)趕黑暗的力量。作者通過一種“神性”的隱喻構(gòu)建了對鄭娟宗教品格的想象。

鄭母雖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老嫗,并沒有切實的宗教信仰,但多年如一日靠著賣冰棍和糖葫蘆將兩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撫養(yǎng)長大,這讓人動容的經(jīng)歷本身就是以善的信仰作為指引。鄭母雖然生活凄苦,但仍心懷感恩,總是教導鄭娟一定要實心實意地對自己有恩的人好。在鄭娟心中,媽媽就是觀音菩薩的化身,在帶弟弟回家時,鄭母反駁鄭娟“弟弟是撿來的”說法。“別說撿。不管什么值錢不值錢的東西都可以撿,但人就是不能撿人。凡說誰撿誰的人都是不拿別人當人的人,是有罪過的。記住,這小弟是神賜給咱們的,說不定他自己就是神,裝成瞎了的樣子,看咱們以后怎么對待他。如果咱們對他好,那神也會對咱們好?!雹垡苍S這個老人,心里對神明的概念并不清晰,但她一定相信中國最基本的傳統(tǒng)理念:善善相因、知恩圖報。她即使對路邊的小野貓或小野狗,也一視同仁,顛顛地跑回家拿東西給它們吃。觀世音菩薩是佛教中慈悲和智慧的象征,“慈”就是用愛護心,給予眾生以安樂,“悲”則是用憐憫心解除眾生的痛苦,“度一切苦厄”,解救眾多受苦難的人。佛教強調(diào)的責任和奉獻,救世度人和眾生平等的觀念,在鄭母身上得以充分的體現(xiàn)。鄭母一生對生命的尊重、悲憫和感恩的情懷也影響著鄭家姐弟倆。

而文中唯一真正與宗教結(jié)緣的,無疑是鄭光明了。這個舉著彩色玻璃片感受陽光的眼盲男孩,雖然從小被剝奪了見到光明的能力,但卻有著像是被螢光充盈著的柔軟和溫暖的內(nèi)心。懂事的小光明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向秉昆下跪請求幫助,為了成全姐姐和秉昆不做他們的累贅愿意選擇離家出走,這種扎根內(nèi)心的善良和犧牲精神與佛教的利他性和希望眾生離苦得樂的核心思想相一致,也是他之后能夠皈依佛門,成為北普陀寺名僧“螢心”的前提。

小說中的鄭家三口,不止有著人本性中的善,甚至具有了宗教意義上的“至善”,即比人性善更為完滿、純粹的愛與善,宗教品格的賦予在凸顯三人形象的同時,給小說增添了神性的在場和悲憫的力量。

二、“神性”的輻射:善念下的“救贖循環(huán)”

宗教的本質(zhì)都是神對人類精神的救贖以及向善的引導,是一種“他救”,而梁曉聲的小說中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神明,也沒有將小說中的人物塑造成能夠自我拯救的超越苦難的英雄,有的只有一個個性格鮮明的普通人,而這些雖然平凡但相互扶持、彼此拯救的善良人,“即使卑微,對于愛我們也被我們所愛的人而言,可謂大矣”④。

周秉昆第一次進入太平胡同時,是以一種拯救者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鄭娟一家的生活中的。他抱著對鄭娟的好奇和甚至是自私暴力的沖動,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對鄭娟實施了一種近乎憐憫的拯救。對于鄭家的情況來說,周秉昆受棉猴和瘸子之托帶來的四十元錢,無疑是她們的救命錢,但看似柔弱的鄭娟卻厲聲拒絕了這份憐憫。鄭娟凜然的目光,鄭母的苦苦哀求和光明的突然一跪,讓周秉昆來時的優(yōu)越感和對鄭娟產(chǎn)生的狂野沖動登時變成了羞恥感,鄭家貧苦無助的生活狀況和盲少年真切的懇求,讓周家這個“一根筋、缺心眼兒、不懂人情世故”的“老疙瘩”周秉昆一下長大了,他“不再因為自己出生于光子片而耿耿于懷了,不再因自己以自尊為代價終于調(diào)轉(zhuǎn)成了工作崗位,卻仍是一名苦力工而耿耿于懷了,不再因姐姐的所作所為而一直難以原諒姐姐了,不再怕涂志強繼續(xù)侵入他的夢中了”⑤。是鄭娟一家,讓這個一直被哥哥姐姐庇護著的、抱怨生活的年輕人感到“內(nèi)心里空蕩蕩的,然而并不是虛無的狀態(tài),他覺得有種類似塊根的東西在內(nèi)心深處開始發(fā)芽。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使他內(nèi)心充滿悲傷”⑥。此時,也正是周周秉昆的第一次成長,責任與擔當這一塊根在秉昆心中落成,他也開始直視自己的內(nèi)心,懂得了“看清自己,總是比看清別人要難……自己內(nèi)心的丑惡,也許比自己一向以為的別人內(nèi)心里的丑惡更甚”⑦。懺悔式的宗教體驗讓原本作為拯救者降臨的秉昆受到內(nèi)心的洗滌,仿佛進行了一場懺悔和贖罪的自我審視,糾正了對鄭娟的態(tài)度同時收獲了自身的成長。小說中有意識的玄思,無疑表現(xiàn)出了一種“神性”。

在周秉昆對鄭家持續(xù)每月35元的幫助下,二人的愛情也逐漸加深。一年多后,瘸子與棉猴被判刑入獄,鄭母去世,鄭娟走投無路要將孩子送人撫養(yǎng)時,周秉昆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去承擔鄭娟的一切麻煩,他將家里最為貴重的鐲子當了接濟鄭家,再一次充當了拯救者的角色。但在這之后,二人的角色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周母受到刺激成為植物人,鄭娟便幫忙照顧周母和周蓉女兒周玥的生活,周秉昆又因宣傳反動詩歌而被捕入獄,半年間,她獨自承擔起這個由兩個孩子、一個盲少年和一個植物人母親組成的“家”,還要承受著別人的目光和非議,即使如此,這個堅強樂觀的女子仍是滿懷感恩之心。鄭娟連日操勞讓周家正常運轉(zhuǎn)起來,甚至為周母按摩到手指起繭變形,終于讓癱瘓已久的周母結(jié)束了植物人的狀態(tài)。在周秉昆為與楠楠生父爭奪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而被捕入獄的12年間,她仍舊獨自承受著生活的壓力。周秉昆一生波瀾曲折,但鄭娟卻從未抱怨,是她的樂觀和隨和給他們清貧的生活帶來滿足和歡欣,“有一類女人似乎是上帝差遣到人間的天使,只要她們與哪一戶人家發(fā)生了親密關(guān)系,那戶人家便蓬蓽生輝,大人孩子的心情也會好起來。她們不一定是開心果,但起碼是一柱不容易滅的提神香”⑧,樂觀甚至已經(jīng)成為了鄭娟的一種信念。這個內(nèi)心干凈的女人靠著對丈夫的愛和對生活的感恩,在周秉昆最艱難的時刻給了他支撐,成為了他心靈的依托,信念的源泉和生命的力量。

鄭娟因楠楠的去世過度悲傷而患上抑郁癥,那時鄭光明已經(jīng)成為北普陀寺的名僧,在他的照看下,鄭娟恢復了精神,楠楠也得以安葬在了北普陀寺地界內(nèi),由僧人們照管,周秉昆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一家人終于恢復了平靜的生活。從前那個期望著光明的等待著被照耀的盲少年,再度來到姐姐家中,卻成為了他們一家的拯救者,帶來了光明和希望。

周秉昆從前“以拯救者的姿態(tài),頻頻進入他們的生活,稱心如意地成了鄭娟的丈夫”⑨。但生活一直在繼續(xù),誰拯救誰已經(jīng)無法說清,鄭娟一家給了周秉昆以成長,鄭娟和鄭光明更是在周秉昆無助的時候給予關(guān)鍵性的幫助,周秉昆也多次成為被拯救者?!罢扰c被拯救”的敘事模式本身就有著神性的象征,這種善念維系的救與贖的循環(huán),也正符合佛家因果報應的倫理法則。

三、“神性”的指涉:動蕩時代下人性的變化與恒長

作者的“神性”書寫在與人性的映照中更凸顯其意義。在“神性”書寫中,神性是相對恒定的,因為被賦予神性的人格保持著對普遍人性的超越形態(tài)。小說將靜態(tài)恒常的“神性”與在時代翻涌中不斷變化的“人性”進行對比,將“人世間”最普遍的神性指涉——善,這一信仰凸顯出來。

小說所呈現(xiàn)的五十年來的歷史,波瀾詭譎、風云變幻,書中人物的命運也浮浮沉沉毫無定數(shù)。社會在不斷變化,知識青年下鄉(xiāng)又返城,從國企改革到下海經(jīng)商,從恢復高考到出國潮,跟隨時代不斷游走的小人物們工作換了又換,住所修了又修,親戚朋友們的關(guān)系由緊密到破裂,時代在變,每個人也都不斷想辦法去應對,以期在這變幻莫測的時代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在周家每年一次的聚會中,總有昔日好友的消息,其中有歡樂和溫情,也不乏充斥著人性陰暗面的暴露,像唐向陽知法犯法、作偽證,德寶和春燕貪得無厭還抱負有恩于自己的人,還有像龔維則被物欲蒙蔽了雙眼的腐敗行徑……在時代的浮沉中掙扎的普通人因為欲望而使人性受到侵蝕,而以善為信仰的人們,卻能保持溫暖的本心。

“古往今來,人間福祉,總是最后才輪到蒼生……天下蒼生只有耐心盼望,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所謂巨變,無非是又換了一茬茬權(quán)貴而已……”⑩螢心參悟佛法,明心見性,達觀通透,因而面對時代的巨變內(nèi)心毫無波瀾。鄭娟卻只是一名家庭婦女,不同于劉春燕善于走上層路線、于虹在家庭經(jīng)濟方面、吳倩在人情世故方面的精明,她更多的是被人們說“有點兒二”,她整天高高興興地生活著,社會的巨變沒有遷移她善良的本性,苦難的生活沒有磨滅她樂觀的信仰。住在破敗的太平胡同里心安意定,白花1600元卻只住上幾天小蘇聯(lián)房也能毫不計較,只當一場美夢,房頂被積雪壓塌還能去欣賞支撐危房的鋼管。周秉昆兩次被抓入獄,她獨自扛起家庭的重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照顧著自己的小家,愛著自己的親人,在平淡的生活中把握自己的快樂,不將得失看得過重,也不看輕什么,這樣一種淡然、隨遇而安的性格,使得鄭娟對迎面而來的苦難都能一笑置之,這種態(tài)度正好契合了佛教關(guān)于凈心的心性論。她達到了一種“禪”的生活境界,做到“不生思慮,直指本心”,使得外界環(huán)境變化對她產(chǎn)生的影響最小化,即使在苦難的沖擊多于平淡生活的時代中,也能悠然自得。

除了在動蕩的歷史進程中鄭娟表現(xiàn)出來的隨遇而安、樂天知命,在這份恒長里,更多的是這些平凡的底層人物所表現(xiàn)出來的善,正如螢心的祝愿:“一時善,一時佛;一事善,一事佛;一日善,一日佛;日日善,人皆佛。善善相報,佛光普照?!?不論是基督教的福音與救贖,還是佛教的因果、善惡和利他的宗教教義,都同時指向“善”這一基本根柢。《人世間》中神性的具體指稱也是“善”,在小說所描繪的中國近五十年的歷史中,正是通過每個底層人物輻射出來善念構(gòu)成牢不可破的網(wǎng)來抵抗苦難的降臨,悅納時代的變遷。即使親情這一草根階級賴以抵擋生活和命運打擊的最后盾牌,在艱難時代的風霜雨雪侵蝕下也容易變得銹跡斑斑,“善”卻不會,這一讓無數(shù)中華兒女奉若宗教的信仰,讓像秉昆、趕超、國慶這樣的人家可以在時代的寒冬中抱團取暖,也能共同扶持著進入美好的新時代。小說中人物眾多,階級立場有別,知識水平不同,但多數(shù)都是善良的好人,潔身自好的高級官員周秉義、勇于擔當?shù)闹鼙ァ⒁恍膿湓诒ヒ患疑系暮孟眿D鄭娟、無怨無悔為周家奉獻的姐夫蔡曉光,還有多次對秉昆伸出援手的曲老太太、白笑川、邵敬文……正是這些以善為信仰的人們,在動蕩的時代中閃耀著善良的神性光輝。

韋勒克、沃倫在《文學理論》中提出,“文學不是把哲學知識轉(zhuǎn)換一下形式塞進意象和詩行中,而是要表達一種對生活的一般態(tài)度”?。梁曉聲在采訪中也多次表示,現(xiàn)實主義應寄托對人的理想,文學作品應帶給廣大平民以溫度?!度耸篱g》作為作者對現(xiàn)實主義致敬的一部作品,里面不單單描繪了人在現(xiàn)實中是怎樣的,也道盡了人在現(xiàn)實中應該怎樣,通過這份“應該怎樣”,寄予了作者對生活、對人的理想,讓現(xiàn)實主義體現(xiàn)其應有的溫度。作品中對于人性的神性書寫,將《人世間》這部小說中主人公的形象和善的信仰,由底層人民的生活層面推向神性之維度,賦予小說一種超越性的審美,“神性”品格的注入也為小說所描繪的五十年來沉重的歷史營造了輕盈的存在。更將植根于民間的善良信仰和作者一直提倡的“好人文化”置于讀者的面前,“于人間煙火處彰顯道義和擔當,在悲歡離合中抒寫情懷和熱望”。

①柏云飛《圣愛與拯救——19世紀俄羅斯經(jīng)典小說的女性形象分析》[D],黑龍江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4年。

②③⑤⑥⑦梁曉聲《人世間》(上部)[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年版,第379頁,第389頁,第97頁,第99-100頁,第99頁。

④梁曉聲《人生的意義在于承擔》[A],載于《梁曉聲散文精選》[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16年版,第288頁。

⑧梁曉聲《人世間》(中部)[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年版,第29頁。

⑨⑩?梁曉聲《人世間》(下部)[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7年版,第234頁,第232頁,第432頁。

?[美]勒內(nèi)·韋勒克、[美]奧斯汀·沃倫《文學理論》[M],劉象愚譯,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106-10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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