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偉璇
受文友水靜之邀,去參加文友鐵桿的撲克展。這個展覽在某古玩城。
鐵桿多年收藏的撲克牌,果然有不同凡響之處。大凡喜歡,并且堅(jiān)持下來的,都是不會太平凡。本來是參觀完鐵桿的撲克展后,要立即走人,不在里面流連。古物,豈是我等平民能夠涉足能夠玩得起的。但是,看到鐵桿撲克展中有幾副撲克,從大王到小鬼的頭像,均為美輪美奐的奇珍異寶——就是故宮才看得到實(shí)物的那些古董,心又癢了起來。還是那句安慰自己的老話,不能擁有,但求讓眼睛擁有。
可有可無地在古玩城里,隨便走走,胡亂看看,瞄到一只九桃碗,順口問了一句價錢,老板說是清末的,價位自然不會太低,后來我以他報(bào)出的十分之一的價錢“拍”下。接著又看中兩只杯子,也說是清朝末年的,最后依然以它的十分之一價格“拍”下。這又是男歡女愛中的“誰先愛,誰先輸”定律了,我是隨便看看,老板急著脫手,自然便宜了。
之后往別處逛了一圈,走回頭,走過前面兩家的主人面前時,他們見到我攜碗帶杯走過來,都老遠(yuǎn)地十二分惋惜地(基本是假裝)跟我說:“你太能殺價了,那是清末的東西??!”想起這碗和杯子,比一兜進(jìn)口水果貴不了多少的價錢,并且它們至少看上去有些年頭,其上之花草人物,我在各種瓷器店并沒有見到過,因此,便笑嘻嘻地說:“老板你要說它是唐朝宋朝秦朝的都可以!”說得老板也笑了!
以一兜進(jìn)口水果的價格,拎著三個“古玩”,能不開心,還能計(jì)較是什么朝代?
回到家,喜滋滋地一大二小鋪排在緞面的被頭上拍照,打算傳上微博微信圈曬一曬,感覺家里有了一點(diǎn)舊東西,便是有了文化底蘊(yùn)一般。背后忽然傳來“陰險(xiǎn)”的笑聲:“看上去就像一夫兩妻!”這大大地刺激了我。想起《甄嬛傳》里十七爺娶的兩個并排側(cè)福晉。又想起作為甄嬛義妹改叫了玉隱的浣碧,臨出嫁給果郡王穿新娘喜服的時候,心仍有不甘地想,可惜還是側(cè)福晉,不能穿正紅。奇奇怪怪胡思亂想一通,圖片發(fā)上微博微信圈時,忽然腦洞大開,寫下一段話:“今天受文友水靜之邀,參加鐵桿的撲克展,順手淘了這三個。有人笑:像一夫二妻。錯! 是正房太太和她的兩個丫頭!”終于解氣地把這一局扳回來。沒有幾分鐘,微信上便有文友留言詢問,“太太”和“兩個小丫”價值幾何?迅速地答非所問:兩個小丫是太太出閨時的陪嫁。
晚上閑來無事,看那看過N遍的87版《紅樓夢》“鴛鴦女誓絕鴛鴦偶”這一出。鴛鴦,父母兄弟世代為賈府奴仆的一個丫頭,敢于與賈府的當(dāng)家大老爺賈赦抗?fàn)?,并且打贏“官司” ——這當(dāng)然是因?yàn)樗琴Z母的丫頭,有賈母的庇護(hù);又想到黛玉與紫鵑雪雁,情如姐妹。即便是太太與丫鬟,女主人與奴仆,也可以有很暖心很真摯的情感。但,一旦是兩個女人“分享”起一個男人來,就可怕了,比如王夫人與賈政與趙姨娘,玉隱(浣碧)與十七爺與孟靜嫻,還有胡蘭成與他的愛玲和小范。還有,還有新聞里報(bào)道的,學(xué)醫(yī)女票發(fā)現(xiàn)男友出軌連捅32刀,刀刀避開要害。那是怎樣的痛和不忍?
再想到自己對那個碗和兩只杯子的比喻,不禁愉快得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