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章

平壤不比南昌冷

臨行前，很多人說，天這么冷，怎么到那么冷的地方去，吃的消嗎？身體行嗎？當時自己也很擔心，有點猶豫，畢竟年紀大了，主要是怕冷，怕身體不適。但這時去有幾個優(yōu)勢：雖然說冷些，但還不是最冷的時節(jié)；去的人少，不會擁擠。據(jù)說在旺季，到朝鮮旅游團有的不讓過去，因為對方接待能力有限，此外，這時去費用也比較實惠。我想，既然要去就下決心去吧！至于冷的問題，我也打聽了一下，朝鮮的氣溫和我國的北方差不多，是干冷。而江西南昌是濕冷，同樣的溫度，南方就顯得更冷。為了防寒，我們還是準備了大量防寒服裝，除了身上穿的結結實實之外，還另帶了軍絨帽、圍巾、手套，二斤重的手織毛衣、毛褲等。第一站是沈陽，沈陽當時天晴，零下十八度左右，南昌是1-3度。我們到了那里后，發(fā)現(xiàn)穿著在南昌時的衣服也不顯得寒冷。導游告訴我們朝鮮和沈陽差不多。在丹東過了一夜，次日乘火車到達平壤。平壤當時是晴天，最低氣溫零下七度，房子里有暖氣。在朝鮮兩晚三天時間，我在南昌穿去的毛褲都脫了，我算比較怕冷，戴了單帽和手套，卻也不覺得那么冷。只是脫掉了手套，在外拍照時，雙手感到有點冷?；貒鴷r，我們的旅行箱里裝的都是準備的多余的御寒服裝。聽說，往年這個時候朝鮮已是最冷季節(jié)，今年大概要推遲到2019年一月份。

過關檢查兩小時

在過關之前，聽說朝鮮過境檢查時間長，要兩個小時左右。我們有點不相信，怎么要那么長的時間呢？火車從我國丹東火車站駛出不到十分鐘就到達朝鮮邊境地新義洲車站，便停下來接受邊檢。我們不用下車，朝方人員上車檢查。大概是經(jīng)過照單點名、人身檢查、手機登記、行李查看、護照審驗等幾個程序。上車檢查的人員有穿五種顏色制服的，黃色的、藍色的、灰色的，等等。我們估計他們分別是軍人，邊檢人員，鐵路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的上車檢查人員有十幾個，在狹窄的車廂通道上穿梭著。這伙人沒有檢查完，另一撥人又穿插進來檢查，有的剛剛檢查、登記，一會又要重新檢查、登記。等到各項檢查差不多結束時，又把我們乘客招呼到月臺上去，由他們對行李進行檢驗，最后上車等了會兒，再把他們審驗過的護照重新發(fā)放到我們手上。這樣從上午10點直到12點，火車才慢慢的開動，緩緩地駛離新義洲，向著平壤進發(fā)。后來，我們才知道，我們檢查不需要那么長時間，主要是他們對朝方人員從中國歸來檢查非常嚴格，就連鞋子都要脫下來，花去了不少時間。

透過車窗看農(nóng)村

從丹東坐火車到朝鮮的新義洲過關檢查后，坐火車直通平壤，全程260多公里。坐在車窗旁，放眼望去，鐵路兩旁盡是丘陵、田地、村莊，遠處可見群山。我懷著新鮮、好奇、探尋的心情，瞪著眼睛認真地觀看火車窗外的一切。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農(nóng)村一排排平房，偶然也有樓房。幾乎全部是白色，一排排、一行行，整整齊齊，井然有序。房子幾乎全部是坐落在山坡下或者是山腰里，不論田野多么深遠、寬闊，中間沒有一棟房子。房子靠山旁，讓出田地耕。這樣，既最大限度地節(jié)約利用土地，又優(yōu)化、美化了村莊建設。房子是以村為單位修建，有大村小村，隔一段便有一片房子，人口較集中的建筑群，估計是縣、鄉(xiāng)級單位。村子內外，常?？吹接腥嗽谧邉?，有的步行，有的騎著自行車，有的在曬太陽，顯得寧靜、安詳！

車外一片片、一塊塊冬田從車窗不斷閃現(xiàn)。兩邊盡是大大小小，方方正正的田塊地塊。有的一眼望不到邊，有的只有幾十畝、幾百畝，全部臥伏在遠山和不遠的丘陵間。整個田地全部是豎成行、橫成排、平平整整，幾乎沒有高高低低、歪歪斜斜、坑坑角角的田塊。一條條直線條的田埂，一條條水渠貫穿田地之間。田頭地角，火車道路兩旁的坡地上也都被開墾種植?？吹贸?，朝鮮是非常珍惜土地，充分利用每一塊土地。此時正是冬季，田地都是收割之后裸露的禾蔸、莊稼茬子，幾乎沒有冬種跡象。偶爾在田地里看到幾個人在送肥、打堆，可能是為明年播種作準備吧！我們在平壤開往開城幾十公里的公路一側，看到成群結隊的人在揮鎬掄鍬，開挖地溝，這是當?shù)厝罕娫谟薪M織地集體勞動，準備種樹。他們大都是騎著自行車來的，路邊停放著不少自行車。有的還圍在一起吃飯。這種集體勞動場面我們曾經(jīng)也有過，是多么熟悉而又親切，現(xiàn)在我們國內不多見了。此時已是寒冬，當?shù)卮蟾旁诹阆?0度之下，田地上面結著一層不算厚的冰，小河小溪里都是一層層厚厚的凍冰，偶爾看見三五個小孩在上面滑冰嬉戲。冰凍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fā)光，在一些高低不平的斜波上被融化得支離破碎，像一塊塊光伏板一樣擱在冰凍的土地上。河流冰融的地方一股股流水沖破冰層緩緩地流淌，顯得清澈而冰涼。

吃得好、住得好、服務好

我們是晚上6：30到達平壤的，朝鮮天黑得很早，下午4：30時太陽就下山了，此時已是黑夜。一下火車，兩個漂亮的朝鮮女導游就領著我們坐上高級大巴客車駛向緊挨金日成廣場旁的餐廳吃晚飯。一進大門，眼前一亮。兩旁站著一排穿著朝鮮民族服裝的姑娘在微笑著迎接我們。里面燈火輝煌，房子裝修給人一種干凈、明亮、溫暖、賓至如歸的感覺。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具有朝鮮風味、中國口味的飯菜，滿滿一桌，有燒烤的、清炒的、有冷盤、有熱湯，一共12盤菜，味道很美，不咸不淡。他們還為我們配置了朝鮮的白酒，朝鮮的酒大都度數(shù)不高，就連我這樣不會喝酒的人也能喝上幾口。穿著民族服裝的餐廳服務員在飯桌旁不停地為我們端菜、調盤，需要什么，召之即來笑容可掬，十分親切。就餐期間，幾名服務員又上臺為我們表演節(jié)目，邊唱邊舞，姿態(tài)優(yōu)美，神情自然，給人們一種美的享受。

飯后，我們乘車去西山賓館住下。二十多層，外墻粉刷橙黃色，屬于朝鮮的一級賓館。他們不分三星級、四星級、五星級，只分一、二、三級。該賓館地處平壤的新開發(fā)區(qū)域，旁邊有大型公共設施建筑，賓館一邊依山，一邊靠市區(qū)，四周空闊，環(huán)境幽雅，寧靜安詳。這真是個旅游休閑的好去處。

負責我們這個旅行團的兩個導游一個姓金，一個姓趙，長相秀麗、端莊有氣質，穿著淺黃色的短大衣，佩戴著紅圍巾，留著微微波浪的齊肩黑發(fā)，顯得非常得體，講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他們除了介紹朝鮮的基本情況，市容市貌，還給我們講述當?shù)氐娘L土人情，很樂意的教我們一些簡單朝鮮常用語，如：您好，謝謝，漂亮。我記得最清晰的就是漂亮的朝鮮語，他們叫“一包要”！我們這一路上就開玩笑叫“一包藥！”引得全車經(jīng)常笑聲不斷。不過，朝鮮的導游有嚴格的紀律，只要不犯禁忌的，他們都熱情友好回答。不該問的不該說的，他們會嚴肅認真指出并糾正。我們離開平壤時，他們一直送到火車站月臺旁?；疖嚲鸵_動了，他們還站在月臺上，隔著車窗與我們揮手告別！再見了，朝鮮！再見，美麗熱情的朝鮮姑娘！

住房教育醫(yī)療三免費

以前我們聽說過朝鮮“三免”，這次我們到朝鮮后特別關注、咨詢這件大事，所聽不虛，所見不假。導游小金介紹，朝鮮一直是實行三免，城市農(nóng)村都一樣。住房是根據(jù)家庭人口分配的。男女雙方結了婚才能分房，以男方為主，大都在80平方米左右。以后生了孩子就逐步增加，生一個增加二三十平方米。由個人申請，有關部門審核。就拿導游小金家來說，一共五口人，父母，兄弟妹妹三個，分得了180平方米的住房，全家住用綽綽有余。如果男方?jīng)]有結婚就不能分房，只能跟自己的父母或兄弟姐妹住在一起。國家分配住房時，里面全部裝修好了，家居設備也都配齊，每家只要拎包入住。而調換住房時家居設備也留在房內不能帶走，留給他人入住使用。談到三免時，小金不免有點感到驕傲和滿足。他說，我們朝鮮不比別的國家，老百姓還要為買房為高房價發(fā)愁。

車子在平壤行駛時，導游指著兩邊高大漂亮的樓房告訴我們，這是金正恩元帥專門指示為高科技人員建設的，這里名為未來科學家社區(qū)。我們不由得暗暗贊嘆，朝鮮非常重視科技，重視人才。在朝鮮，小孩的教育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免費的。大學錄取率一般在25%左右。畢業(yè)之后由國家分配工作，不存在個人找工作和失業(yè)問題。學?；旧隙际巧习胩煺n，半天由學生參加學校的各種興趣小組、興趣活動，比如語文、數(shù)理化、文藝、舞蹈小組和活動等等。那天傍晚導游就帶領我們到平壤的一所高級中學觀看了該校的文藝小組學生的文藝演出活動，隨后我們把隨帶的一些食品送給他們，有的還捐贈了幾元、十幾元，最多的一百元人民幣。捐款不給學生，只能交給老師統(tǒng)一登記上交。

談到免費醫(yī)療時，導游充滿深情地說了朝鮮三代領導人都特別關愛婦女生育，對他們的生育費用，包括住院費、生活費等都由國家全包。國家鼓勵多生孩子，生得越多獎勵越高，生了七個以上的給予“英勇母親”稱號。有一位婦女住在孤島上，因為不能順利生育，領導指示專門派專機把她接送到城市大醫(yī)院生產(chǎn)，費用全免。所以，朝鮮人民充滿了獲得感、幸福感，從心底里感激金日成、金正日、金正恩領導人。

忠誠守信品德成風尚

我們在進朝鮮之前，國內導游反復強調，游客一定要注意尊重朝鮮最高領導人，在言行上不能有半點犯忌的表現(xiàn)?；疖囈贿M新義洲，我們就看見，在顯著位置高大的建筑上，豎立著金日成、金正日的大幅肖像。一路上，在鐵路兩旁和城市的單位建筑正面都懸掛著領袖肖像，還有不少金日成、金正日的宣傳畫。無論城市鄉(xiāng)村，很多人的胸前都掛有金日成、金正日的像章，朝鮮導游就是這樣。他們說，領袖就像我們的心臟一樣重要，我們無比珍惜、愛護它。如果有人對領袖表現(xiàn)出不屑、不尊言行，他們會毫不猶豫、毫不客氣地站出來給你指正。我們車上有一位游客只是隨口說出了“金日成、金正恩”的名字，沒有稱呼金日成主席，導游馬上嚴肅地用擴音器給全車的人指出，這是不允許的，領袖就是領袖，在稱呼時一定要有姓名和職務。比如稱呼你們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老師長輩等，也是直呼其名嗎？那是不可以的！導游對我們每個游客都是稱叔叔阿姨，就是在點名時都是稱呼張三叔叔，李四阿姨，沒有只叫姓名的。我們對他們這種忠誠、維護領袖，尊老敬賢的美德無不欽羨。

導游告訴我們，朝鮮人民在家庭、在社會工作、生活中十分講究、遵循傳統(tǒng)美德。他們年輕人也談情說愛，但是有規(guī)有矩有禮節(jié)的。男女找對象，凡是軍人、大學生、黨員是“金字招牌”，最受人歡迎，而不是“高富帥”。男女雙方只在訂婚時到對方家與家人見面，此后一般到結婚才正式來往。他們也講究彩禮，但不是要多少錢，而是在訂婚時雙方互送對方需要做衣服的布料或其他什么有紀念意義的禮品，都是對等的。夫妻也很少有離婚的，導游告訴我們，在她所熟悉的人當中，還沒見過離婚的。由于他們的家教都很嚴格，社會對此也有嚴明規(guī)范，男女雙方都堅守約定俗成的道德、傳統(tǒng)的底線，家庭矛盾較少，夫妻就和諧，離婚自然少。比如，女孩子在9歲左右的時候，家里就要求她洗自己的鞋襪等，在13歲左右的時候，就要求她們學會做飯做家務?；楹笮履镒拥侥蟹郊业诙煸缟系脑绮?，一定是新娘子做的。在出嫁的當天，女方家就要為女兒準備好一口鍋，鍋里面裝滿大米等食品。為的是女兒第二天一早好為婆家做早飯。

在朝鮮旅游，導游說不要擔心有假冒偽劣商品，他們可以以國家的名義作擔保。也沒有小偷、扒子手之類的。朝鮮的旅游購物店都不大，一般是參觀旅游景點的旁邊，用一間最大不超過五十平方米的房間作為購物店，大多是朝鮮產(chǎn)香煙和食品之類。他們的導游、商店售貨員都是國家工作人員，他們的產(chǎn)品都是集體工廠生產(chǎn)的，一切買賣都是公家行為，這就像我們六七十年代一樣的。

三八線、板門店、分界線、廣場

舉世聞名的北朝鮮和南朝鮮之間的三八線，中朝美談判和停戰(zhàn)協(xié)定的簽署地的板門店，南北朝鮮的軍事分界線，金日成廣場，是我們曾在教科書和影視中多次見到的地方，這次我們來朝鮮是身入其境。

導游告訴我們，其實三八線現(xiàn)在已不存在了，他是在南北朝鮮之間的一條彎彎曲曲的交界線，有的地方凸出很遠，也有的地方凹進來一些。據(jù)說，朝鮮戰(zhàn)爭結束后，朝鮮將三八線往南遷移了二十公里。當車子開往開城，通過一道朝鮮人民軍的哨卡時，導游說，這就是過去說的三八線了，但現(xiàn)在三八線以南20公里已屬朝鮮了。當年，打過三八線，中朝軍隊曾為此進行了多少次慘烈的戰(zhàn)斗，付出了多大的犧牲??！今天，我們的大巴車在他面前呼嘯而過。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我們來到了板門店。

板門店是在開城地區(qū)的一片樹林子里，也是朝鮮雙方軍事緩沖地帶，很大的院子把兩棟金字頂白色平房圍在里面。在當年朝鮮戰(zhàn)爭期間，中朝美在此先后進行大大小小談判七百多次，最后在1953年7月27日簽署停戰(zhàn)協(xié)定，朝鮮戰(zhàn)爭宣告結束。不算大的房子里，擺著幾乎和兩張乒乓球桌差不多大小的桌子，上面擺著聯(lián)合國國旗和朝鮮國旗。參觀的人很多，把談判桌周圍擠得滿滿的，想拍個照很不容易。時間比較緊，一會兒導游就催著大家上車了，我們最后在大門口用朝語書寫的字碑前拍了一張，以表紀念。

接著，我們又坐車趕到了朝鮮雙方的軍事分界線，也就是今年金正恩和文在寅兩位領導人會見談判并且互相拉著手在分界線兩側來回走了幾步的地方。以前我們認為軍事分界線就是三八線，現(xiàn)在才明白分界線在三八線以南20公里處。我們在朝鮮一側看見分界線就是在七座平房中間的地面上用水泥搭建的一條水泥埂子。朝方有三名軍人在那里站崗。在那里參觀，不允許我們靠近，只能在距離100米左右的一座三層樓的平臺上俯視。對面就在眼前，朝方一側的和平之家和分界線看得清清楚楚！軍事分界線，你把南北朝鮮分成兩端，這里是雙方的最前線，這里是朝鮮雙方關系的晴雨表，這里是朝韓雙方及其背后勢力的較量地，這里也是全世界關注的焦點。朝韓人民期待和平，期待這條道路永遠自由、寧靜、暢通，通過南北，通往和平。

下午，車子飛快地往回趕，最后一站是參觀金日成廣場。在影視里看到朝鮮集會、閱兵時，廣場好像很大很寬，親眼看后才知道，原來比天安門廣場小多了，還沒有南昌八一廣場大。

廣場就在朝鮮著名的大同江畔，正中央的主體建筑“人民大學習堂”上懸掛著金日成、金正日的巨幅畫像，兩側分別是豎著朝鮮勞動黨黨徽和朝鮮國旗的兩座大樓，正對面是隔江聳立的金日成主體思想高塔，據(jù)說是世界最高的石塔。昨天晚上朝鮮下了一場中雪，廣場的地面上工作人員正在清掃積雪。我們抓緊時間照了兩張相片留作紀念。

鐵路、公路、樹木和燈光

從新義洲到平壤只有200多公里。從中午12點開始，到傍晚6：30到，整整走了六個半小時。好在我們都是在旅游的時間內行駛，不趕路，不誤事，心也就放寬了，任由它悠哉悠哉地走吧！印象最深的是朝鮮火車票，導游就只是把一張紙條交給我們，上面手寫著多少車廂多少號，是什么鋪，就算是車票了。我們特意留下來作紀念。

在鐵路的旁邊，就是公路。公路基本上都是沙子路，偶然有一輛火車或客車走過，背后就揚起一陣陣灰塵。但朝鮮通往開城的公路是一條柏油路，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修建的，時間過去二十多年了，路基都出現(xiàn)了斑馬狀紋。一路上，偶爾也看到工人在維修公路。公路上的車子不多，很難看到一輛駛過。公路上騎自行車的比較多，三五成群，零零星星，看來當?shù)厝罕姷慕煌üぞ咧饕亲孕熊嚒?/p>

本來像朝鮮這樣的陽光、土壤、氣候等條件，加上戰(zhàn)爭已經(jīng)過去六十多年了，山坡上和大山上應該是樹木茂密，郁郁蔥蔥，為什么現(xiàn)在只見山頭不見林呢？導游告訴我們，朝鮮戰(zhàn)爭結束后，朝鮮領導人號召全國重整山河，大力植樹造林，漸漸地山上山下林木成蔭。但由于美國不斷對朝鮮實行制裁、封鎖，當?shù)匦枰娜济骸⑵?、糧食等物品禁運，朝鮮冬天寒冷，過冬沒有燃料，群眾只得上山砍樹取暖御寒。原來，樹林與制裁竟然有著這樣密切的關系！

我們在火車上看到道路兩旁，所有的村莊和集鎮(zhèn)在黑夜里很難見到燈光閃亮，只看到零零星星的燈光，也許這與前面說的制裁是一樣的。為了節(jié)省能源，戰(zhàn)勝困難，朝鮮人民只有節(jié)衣縮食，節(jié)省每一粒糧食、每一度電、每一滴水、每一筆開支，用于國家最需要的地方。軍隊建設，民生建設這兩大塊，也許是他們的重中之重，要優(yōu)先保障。其他的建設和開支，在經(jīng)濟緊張的情況下，只得先放一放，緩一緩。

中朝友誼塔下的沉思

高高聳立的中朝友誼塔坐落在平壤的市中心地段的一個山坡上，氣勢雄偉壯觀，周圍高樓聳立，街道縱橫，人車如織。塔的文字是用朝語鐫刻，文字不多，我們看不懂。導游用中文告訴我們全文的內容，主要是反映抗美援朝的功績，朝鮮人民永遠不忘。在導游的組織下，我們部分人員花20元人民幣買了一束花，排成兩排，向友誼塔三鞠躬，哀悼我們對抗美援朝烈士的哀思，和抗美援朝這段歷史的追憶。友誼塔的底座有個不大的展覽室，里面有三幅大型抗美援朝宣傳畫，記載著中朝人民并肩戰(zhàn)斗的艱苦歲月和血肉深情。

這是我們這次朝鮮參觀的最后一站，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離開我們早就想來看一看的朝鮮，離開我們幾十萬志愿軍戰(zhàn)士曾經(jīng)戰(zhàn)斗和獻身的地方，離開成千上萬為抗美援朝犧牲在異國土地上的志愿軍烈士！作為志愿軍的后來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我們懷著無比崇敬和虔誠的心情來到紀念塔瞻仰、祭祀、緬懷他們的豐功偉績和英靈，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在朝鮮每一塊土地上，都傳說著中朝人民并肩戰(zhàn)斗的故事，都浸透著中朝人民英勇戰(zhàn)斗的汗水和鮮血。我們從新義洲到平壤的鐵路線，從平壤到開城的公路線，也許就是當年中朝雙方炸不斷、打不爛的鋼鐵運輸線。鐵路公路兩旁的丘嶺、山峰也許就是某著名戰(zhàn)斗的高地、戰(zhàn)壕和敵我雙方激戰(zhàn)的戰(zhàn)場，那一片片藍色的天空上，曾經(jīng)是有著空中優(yōu)勢的美軍飛機橫沖直撞，扔下一顆顆罪惡的炸彈、射出一束束蛇舌般的子彈。那一次次慘烈的戰(zhàn)爭中，中朝兩國的軍隊忍饑挨餓、翻山越嶺、爬冰臥雪、沖鋒陷陣、前赴后繼、英勇戰(zhàn)斗，終將瘋狂的敵軍趕出三八線，最后迫使他們在停戰(zhàn)協(xié)定上簽字。這一戰(zhàn)，打出我們的國威、軍威，打來此后幾十年的和平安寧的生活。幾十年過去了，再過幾十年，是否還有人會傳頌？還會記得我們志愿軍為抗美援朝付出的犧牲和代價，用鮮血凝成的友誼嗎？衷心祝愿中朝友誼像奔騰不息的鴨綠江，萬古長存，滾滾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