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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事后素”的解讀

2019-03-07 05:25:04邵琦
粵海風 2019年5期
關鍵詞:論語

文/邵琦

提要:關于“素以為絢”“繪事后素”,漢宋學者有不同的解讀。本文結合歷代仕女畫的妝容特點,認為有身份的女子在額鼻等部位飾以白粉——“的(旳)”,是商周至宋明的傳統(tǒng)。從禮制上看,周朝并沒有徹底廢除商“尚白”之制。因此,“素以為絢”之素便是“的(旳)”;而“繪事后素”之“素”亦是白色,且是在布五色后使用。

關于“繪事后素”的解讀,在宋之前,多從鄭玄之說;宋以后,則鄭玄與朱熹兩家直說并存。或因科舉的緣故,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多以朱熹之說為是。清代雖然考據(jù)學取得了很大成就,厘定了諸多錯訛與懸疑,但是,對《論語》中的這一句,卻未能有所貢獻。因此,自漢魏以來,麇集在“繪事后素”之上的千年聚訟依然如故。

20世紀80年代以來,聚訟不僅見諸經學,也見諸畫學,范圍擴大了,問題卻依舊,以致莫衷一是。

本文擬就既有文獻,參以圖像物證,嘗試還原其語境,以期刈除臆解,揭橥本義。

一、既有之說

“繪事后素”語出《論語·八佾》:

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眉目盼兮,素以為絢兮?!焙沃^也?

子曰:“繪事后素。”

曰:“禮后乎?”

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也矣?!?/p>

漢魏以來的聚訟,大抵在“繪事后素”和“素以為絢”上,更具體地說則是聚焦在一個“素”字上。

在《論語》的這段正文中,“素”字前后出現(xiàn)兩次,因而也就有了如何解讀“繪事后素”之“素”與如何解讀“素以為絢”之“素”?

總體來看,漢魏以來的注疏者多將這兩個“素”字視為同一個字,而在實際疏講時,往往有著不同的所指。更多的時候則是忽視前一個“素”,或者繞開前一個“素”字的解讀,直以后一“素”字代之。

如鄭玄曰:“繪,畫文也。凡畫繪,先布眾彩,然后以素分其間,以成其文。喻美女雖有倩盼美質,亦須禮以成也。”

孔安國則在“禮后乎?”下加注曰:“孔子言繪事后素,子夏聞而解,以素喻禮,故曰:禮后乎?”

皇侃在義疏中贊同鄭玄、孔安國之說,并具體加以說明:“素,白也。絢,文貌也。謂用白色分間五采,使成文章也。言莊姜既有倩盼之貌,又有禮自能約束,如五采得白分間乃成文章分明也。”皇侃的這一段文字與其說是對“素以為絢”的疏解,毋寧說是對“繪事后素”的理解。因為在緊接其后的對“繪事后素”的疏解,大體就是把前面的文字重新抄了一遍:“答子夏也。繪,畫也。言此上三句,是明美人先有其質,后須其禮,以自約束。如畫者,先雖布眾采蔭映,然后必用白色分間,則畫文分明。故曰:繪事后素也?!盵1]

如果說鄭玄人為前一個“素”字是不需要注釋的,那么,皇侃就是有意繞過去了。至宋,邢昺一如皇侃,只是添加了一段引自《考工記》的文字:“畫繢之事,后素功。是知凡繪畫先布眾色,然后以素分布其間,以成其文章也?!盵2]

將“素”解釋為“質”,則是宋人的一大發(fā)明。如陳祥道(1003-1092)《論語全解》云:

“倩盼,質也。有倩盼,然后可以文之以禮。素,質也。有素質,然后可以文之以繪。詩人近取諸身以明義,孔子遠去諸物以明詩,此所以始可與言詩也。始可與言詩,則前此未可與言也。蓋朽木不可雕,糞土之墻不可圬,故音者,宮立而五音行矣;味者,甘立而五味和矣;色者,白立而五色成矣;安有無其質而有文哉。昔人有反裘而負芻者,將以愛其毛而已,然知里弊而毛無所傅,是知其文而不知其質也。有以南山之竹,不操自直,斬而用之,達于犀角,然不知舍而羽之,鏃而厲之,然后為能深入,是知質而不知其文者也。知夫文質兼尚而不失先后之施者,其惟忠信學理之人而已?!盵3]

放棄對原本義的追尋,專注于義理的解讀,是宋儒的一個比較普遍的現(xiàn)象。如鄭汝諧(1126-1205)在其《論語意原》中說:

“絢,飾也,素,質也。夫有容者,皆可為絢飾。何以?笑之倩,目之盼,有此素質者,而后可為之。此子夏所疑也。蓋繪畫之事,以素為先,有質而后有文,文未有能勝其質者。有事君之誠,斯可言朝見會同之禮;有事親之誠,斯可言溫清定省之禮,禮非為可后也。所以為禮者,固有其本也。忠信之人,可以學理之言,蓋起與此。”[4]

又如張栻(1133-1180)在其《論語解》中亦有相類的解說:

“凡禮之生,生于質也。無其質,則禮安從施?素雖待于絢,然素所以有絢也,無其質則何絢之有。曰繪事后素者,謂質為之先,而文在后也?!盵5]

相比這種不及本義,專尚義理的申論,差不多同時的朱熹的說解,不僅揭橥義理,更因兼涉事理而成為后世的范例。

朱熹(1130-1200)在其《四書章句集注》中曰:

“倩,好口輔也。盼,目黑白分也。素,粉地、畫之質也。絢,采色、畫之飾也。言人有此倩盼之美質,而又加以華采之飾,如有素地而加采色也。子夏疑其反謂以素為飾,故問之?!盵6]

在“繪事后素”下又有注云:

“繪事,繪畫之事也。后素,后于素也。《考工記》曰:繪畫之事后素功。為先以粉地位質,而后施五采。猶人有美質,然后可加文飾?!盵7]

朱熹認為“素”是粉地,且前后兩個“素”均作“粉地”解。

朱熹的這一解說,很快就得到了認同。如稍晚的真德秀(1178-1235)的《論語集編》[8]就采用了朱熹的解說。蔡節(jié)的《論語集說》[9]亦用朱熹之說。至元明兩朝則更是多以朱熹之說為確論。如元代胡炳文的《論語通》[10]、張存中的《論語集注通證》[11]、許謙的《讀論語叢說》[12]。明代王肯堂的《論語義府》[13]、張居正的《論語別裁》[14]、胡廣的《論語集注大全》(朝鮮版)[15]等。

入清的情形則比較復雜,持朱熹之說的固然有人在,如王景賢的《論語述注》[16]、黃式三的《論語后案》[17]等。相比之下,持鄭玄之說得更多些,如戴望的《載氏注論語小疏》[18]、宦懋庸的《論語稽》[19]、潘維城的《論語古注集箋》[20]、錢坫的《論語后錄》[21]、陳鳣的《論語古訓》[22]、馮登府的《論語異文考證》[23]、董增齡的《論語雅言》[24]等。

宮樂圖 佚名 絹本設色 縱48.7厘米 橫69.5厘米 中國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圖中繪體態(tài)豐肥、著華麗衣飾的十名仕女圍長案而坐,樂,或諦聽,或啜飲,或顧盼,氣氛閑適,帝立奏樂擊板的侍案上陳碗、盤等精美器具,案下伏一狷子狗。從仕女披帛的著椎髻、花冠的發(fā)式特征看應是中晚唐貴族女的生活寫照。采用細勁的鐵線描,準確刻畫出人物的不同姿態(tài)和主從關系。敷色精微,表現(xiàn)出絲織品絢麗的色彩和質感。或因傳摹所致,唯人物形象稍顯雷同。

唐代是中國古代繪畫發(fā)展史中仕女畫創(chuàng)作的繁盛時期,產生了張萱、周防等擅長仕女畫的杰出畫家。本圖體現(xiàn)了唐代仕女的創(chuàng)作水平,是一幅優(yōu)秀的傳世作品。

宋仁宗皇后像 佚名 軸絹本設色 縱172厘米 橫165.3厘米 中國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據(jù)《宋史》記載,宋仁宗有兩后,一是郭皇后,一是曹皇后。因為郭皇后被廢,因而可確定此幅所繪應是曹皇后畫像。圖中仁宗皇后坐在畫面的正中,兩位侍女分立兩旁。一個捧著長巾,一個捧著唾盂。人物安排遵從傳統(tǒng)的“主大從小”的慣例。畫面上的曹皇后頭戴九龍紋釵冠,面貼珠鈿,翟衣綬帶及環(huán)佩。人物造型準確,神態(tài)肅穆,冠服華麗,設色優(yōu)美,不愧為宋代肖像畫中的優(yōu)秀之作。

弈棋仕女圖 佚名 屏絹本設色 縱62.3厘米 橫54.2厘米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藏

此圖1972年出土于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187號墓,為墓中所出土的屏風畫殘片。屏風畫出土時已破碎,經修復,重現(xiàn)了大體完整的十一位婦女兒童形象。畫面以弈棋貴婦為中心人物,圍繞弈棋又有親近觀棋、侍婢應候、兒童嬉戲等內容,是描繪貴族婦女生活的一組工筆重彩風俗畫。

貴女發(fā)束高髻,額間描心形花鈿,身著緋衣綠裙,披帛,手戴玉鐲,作舉棋未定、正在沉思狀,神情被刻畫得惟妙惟肖,表現(xiàn)出作者對生活的深入觀察和較高的繪畫技巧。貴婦豐滿的肌體,華麗的服飾,反映出盛唐時期以豐腴、濃艷為美的風尚。畫面中與之對弈的另一貴婦已殘。

這一時期還出現(xiàn)了一些不同意朱熹之說的新說法,如程延祚《論語說》案:

“詩‘素以為絢’,素,猶言本色也。絢,華飾也。言此人有倩盼之美質,而惟安其質素之本色,不施華飾,猶所謂芳澤無加鉛華不御職者……古注謂此章以素喻禮,與詩詞不可通,然繪事以素功分辨四色,近禮之意。子夏之悟,蓋由此生。朱注既誤解詩辭,至訓后素謂先以粉地為質,而后施五采,亦于《考工記》本文不合?!盵25]

胡夤的《明明子論語集解義疏》則在引征古注的基礎上,參以《楚辭》《晉書》《齊民要術》《說文》等文獻史實,指出:

“‘素以為絢’乃是指既有倩盼之美態(tài),而又有玉質冰肌,則相得益彰,美而增艷。”[26]

因而,“素”既有“膚白”,亦有“傅面”的意思。劉寶楠撰、劉恭冕補的《論語正義》則認為:

“‘素以為絢’,當是白采用為膏沐之飾,如后世用素粉矣。絢有眾飾而素則后加,故曰:‘素以為絢’?!盵27]

綜上所述,關于兩個“素”字,麇集了諸多不同的解讀。

關于“素以為絢”的“素”有:白色、質、膚白、白粉(傅面)等義項。分歧在于是美貌,還是白粉。亦即是人,還是粉?

關于“繪事后素”的“素”有:絹素、白色的義項。那就,究竟是絹,還是色?

漢字的多義特性,決定了囿于文字層面上是難以解決這一爭訟的。既然,爭訟源于所指的不一,那么,解決爭訟的有效的途徑就是落實漢字“素”作為語言符號的所指。

鑒于既有的歷史,“素”的所指的落實,顯然無法從語言文字的層面上究得,那么,只有從圖像和實物上加以探究。

二、“素以為絢”之素

從《孟蜀宮女圖》(明·唐寅)、《宋仁宗韓皇后》《唐人宮樂圖》《卻坐圖》《韓熙載夜宴圖》(五代·顧閎中)、《閬苑仙女圖》(五代·阮郜)、《北齊校書圖》(北齊·楊子華)、《簪花仕女圖》(唐·周昉)、《搗練圖》(唐·張萱)、《洛神賦圖卷》(晉·顧愷之)這一系列不同時代的圖像資料上,可以看到一個既是跨越了一千多年,又是承傳了一千多年的傳統(tǒng):貴族女性以白粉妝容——白妝(粉妝)。

所謂“鉛華”一詞,大概就是這些圖畫上的樣子。而“粉黛”“鉛華”成為指稱女性的代名詞,則從另一個解讀表明了在妝容中敷設白粉的重要性。

在額頭、鼻梁、下巴敷設白粉,是“鉛華”“粉黛(黛:是指用黛色畫眉)”這些詞匯的所指的落實處。雖然,僅僅依據(jù)魏晉以來的貴族女性的妝容,并不能確定這就是之前的“素以為絢”的所指;但是,作為一個持續(xù)千年的現(xiàn)象,無疑是值得關注的。

魏晉以前的圖像,目前能見到是出土于長沙的戰(zhàn)國時期的《人物龍鳳帛畫》和《人物御龍帛畫》。從考古文獻來看,這兩幅畫都是以白描為主,“設色為平涂和渲染兼用。畫中人物略施彩色,龍、鶴、輿蓋基本上用白描。畫上有的部分用了金白粉彩?!盵28]由于年代久遠,畫面脫落,所以,雖然依稀能變,卻難以成為確斷的依據(jù)。

不過,可以通過先秦的有關文獻來推想當時的情形。《戰(zhàn)國策·楚策三》張儀謂楚王曰:“彼鄭、周之女,粉白黛黑立于衢閭,非知而見之者以為神?!盵29]《韓非子·顯學》載:“故善毛嬙、西施之美,無益吾面,用脂澤粉黛,則倍其初?!盵30]又如《楚辭·大招》有曰:“粉白黛黑,施芳澤只。”[31]《山谷筆塵》記載:“古時婦女之飾,率用粉黛,粉以傅面,黛以填額?!盵32]可見,白粉傅面,青黛畫眉,是古代妝飾的傳統(tǒng)。

如果說上述文獻,多屬文藝作品,所描述難免夸張其事,那么,保存在字書里的文字就是帶有制度性的客觀的文獻了。

《周易·說掛》有“為的顙”句。對這一句的注釋,許慎《說文解字》在“旳”字條下有這樣的解釋:“旳,明也。從日,勺聲。《易》曰:‘為旳顙’。”

段玉裁注“旳”字曰:“旳者,白之明也。故俗字作‘的’?!庇肿ⅰ盀闀A顙”曰:“說掛傳文旳顙,白顛也。馬部又有馰。篆云:馬白額也?!倍斡癫谜J為“的”是“旳”的俗字。

丁福?!墩f文解字詁林》:“旳,明也。易曰:為旳顙。石經作的。隸變?!盵33]即“的”是“旳”隸變而來的。

總之,“旳”是“的”的本字。的,從日,明亮的意思。但是,《說文解字》對“旳”的意思的解釋來自《周易·說掛》,而《周易·說掛》中的“旳顙”是指白額的馬。顙:指額,那么,旳,就是白。余嘉錫在箋疏《世說新語·德行篇》“庾公乘馬的盧”條時,引《伯樂相馬經》云:“馬白額入口至齒者,名榆雁,一名的盧。奴乘客死,主乘棄市,兇馬也?!盵34]

換言之,“旳”義項由“白”而為“明(鮮明、明白的意思)”,始于許慎。許慎《說文解字》將“旳”解釋為“明”,是依了“旳”的形部而做出的。這也就把“旳”的白的意思遮掩了。也就是說,到東漢時,“旳”,已經由原來的“旳顙(白額的馬)”的本義,轉到了“明(鮮明、明白)”的意思。而在文字的運用上,也普遍使用“旳”的隸變(俗字)“的”。于是,“的的”“的歷”“的礫”“的然”等用法也普遍出現(xiàn)。但,這都不是用了“的(旳)”的本義。

因為,在許慎確定“旳(的)”為“明”之前,“的”還有“靶心”的意思。《詩經·小雅·賓之初筵》云:“發(fā)彼有的,以祈爾爵?!边@里的“的”指的是“箭靶的中心”?!盾髯印駥W》也有曰:“是故質的張而弓矢至焉?!边@里的“的”指的也是“箭靶的中心”。并由此而引申出“目的、標準”的意思。如一言中的。

上述所引,固然都與女性的妝容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在東漢劉熙的《釋名·釋首飾第十五》中有曰:“以丹注面,曰:的。此本天子諸侯群妾,當以次進御,其有月事者止而不御,重以口說,故注此丹于面,灼然為識,則不書其名于第錄也?!盵35]這表明:“的”原本是有妝容的意思:在臉上點朱丹。

以上羅列的是相關的圖像和文獻資料,從中可以得到這樣的信息:

首先,“旳”“的”是一個字?!暗摹笔恰皶A”隸變而來的。

其次,“旳(的)”有“白額”“明”“靶心”的義項。

再次,是一種妝容:“注丹”。就“妝容”這一義項而言,現(xiàn)存的文獻記載“注丹”,見于東漢,那么,在此之前是否有“敷白于額(鼻、頦)”的意思?

如果我們把這些信息還原到商周這一時狀語境中,尤其是色彩制度的語境:殷人尚白,周人尚赤。“素以為絢”的解釋也就的然昭然了。

《禮記·檀弓上第三》:“夏后氏尚黑,大事斂用昏,戎事乘驪,牲用玄。殷人尚白,大事斂用日中,戎事乘翰,牲用白。周人尚赤,大事斂用日出,戎事乘騵,牲用骍?!薄抖Y緯·稽命征》云:“其天命以黑,故夏有玄珪。天命以赤,故周有赤雀銜書。天命以白,故殷有白狼銜鉤?!盵36]

夏尚黑,殷尚白,周尚赤,這不僅是不同的色彩崇尚,也是禮制。夏離開上述文獻資料的時代太遠久,故而擱置不論。因此,我們檢視上述資料的語境,也就在殷周之際——從色彩制度上來說,就是尚白尚赤之際。

之所以把“殷周之際”作為一下討論的語境,原因有二,其一是《周易》的時代,當在此時;其二是《禮記·明堂位》有曰:“凡四代之服、器、宮,魯兼用之。是故魯,王禮也,天下之傳久矣,君臣未嘗相弒也。禮樂、刑法、政俗,未嘗相變也。天下以為有國之道,是故天下資禮樂焉?!北M管文獻說,“四代兼用”,但是,依據(jù)常理,所謂前兩代,大抵也只是“以為”的而已,而殷商得以保留并兼而用之,或許是可能的。換言之,就如服、器、宮,禮樂、刑法、政俗等王禮一樣,在色彩禮制上,必也是兼而用之的。

有了這一語境,那么,我們就不難推論:盡管周已經代殷,建立新的朝代,但是,禮制卻沒有全盤改變;或者說這是一個需要相當?shù)臅r間來改變和重建的過程。因此,“旳顙”才會成為《周易·掛說》的內容,在赤色未能全面貫徹的時候,白色崇尚的痕跡自然不能免去。其實,改朝換代容易,重建禮制,不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甚至是千年百代都無法徹底實現(xiàn)的。比如:史家將三代稱為“青銅時代”。青銅器作為當時最珍貴的器物,之所在殷商成為禮器的代表,除了科技的原因外,在色彩上也是完全符合殷商“尚白”的色彩制度。因為青銅器在制成之時,絕不是今天出土的那樣的氧化過了的“青綠”色,而是燦爛的“金白”色。周的禮器,也是青銅器,因此,即便周尚赤,但在禮器上,是不能改變青銅的“金白”為“金紅”的?;诖?,也就可以認為:形成于殷周之際的《周易》必然帶有比較濃重的殷商因素,而“旳顙”的或許正是尚白制度的遺痕。亦可參見《春秋公羊傳》載:“魯祭周公,何以為牲?周公用白牡,魯公用骍犅,群公不毛?!盵37]在“白牡”下注:“白牡,殷牲也。周公死有王禮,謙不敢與文、武同也。不以夏黑牡者,嫌改周之文,當以夏辟嫌也。”

此外,《毛詩正義》在《振鷺》下【箋】曰:“白鳥集于西雝之澤,言所集得其處也。興者,喻杞、宋之君有絜白之德,來助祭于周公之廟,得禮之宜也。其至止亦有此容,言威儀之善如鷺然?!薄菊x】曰:“此鷺鳥之色,有絜白之容,我客杞、宋之君,其來至止也,亦有絜白之容。非但其來助祭有此姿美耳,又在于彼國國人皆悅慕之,無厭倦之者?!盵38]在《有客》“亦白其馬”下【疏】曰:“毛以為,微子來至京師,為周人所愛,故述而歌之。言我周家,今有承先代之客。此客亦如我周,自乘所尚而白其馬。其來則有萋萋然,有且且然。言能敬慎威儀,盡心力于其事也?!薄菊x】曰:“解言‘亦白其馬’意,以殷尚白故也?!短垂吩唬骸笕巳质拢撕埠舶咨R?!m戎事,乘之亦以所尚,故曰:‘亦白其馬’,則是一代所尚,宜以代相亦,故云‘亦,亦周也’?!盵39]

周代殷商,并沒有對前朝趕盡殺絕,而是以諸如杞、宋等地方作為前代繼續(xù)之地。所以,杞、宋之君前來助祭時,保留了殷商的遺制。所以,《史記·殷本紀》載:“湯乃改正朔,易服色,上白,朝會以晝?!倍抉R遷在【太史公曰】里轉述“孔子曰:‘殷路車為善,而色尚白。’”[40]

由此可見,其一:殷人尚白,周人尚赤,固然是禮制的變革,但是,這一變革并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樣的瞬間完成,同時也不是徹底的改變。至少魯國是“四代”“兼用之”的。其二:對于延續(xù)殷商禮制的行為,不僅許可,且得到了肯定。從司馬遷的記載來看,色彩制度變革的重點是“服色”。

綜合圖像與文獻,大抵可以如此逆時針推論:從明代經宋代、唐代到魏晉的仕女圖像,可見仕女的妝容有在額、鼻、頦施以白粉的“三白”傳統(tǒng),時間跨度在千年以上。(其間元朝和清朝不見此傳統(tǒng)。)魏晉以前,雖有零星圖像痕跡,但尚難作為確證的圖像資料,但是,從中國的文明禮制文獻中,可以得知:鉛華、粉黛作為仕女的別稱(早期用的白粉是米磨制而成的,鉛白是后來才有的),表征了仕女以白粉傅面、黛筆畫眉是基本的妝容。從文字源流考證,這種“三白”傳統(tǒng),當是“旳(的)”字的所指。從《金文編》[41]中可以得知:商周時期的文字中“白”和“日”的字形十分相似,極易混淆。但從“旳顙”的所指“白馬額”,可以確定:“旳”當是“的”的別字。也就是說,“的”是指白色的額頭。結合殷尚白的禮制,便可知:“的”(白粉傅面)乃是符合殷商的禮制的。雖然不能確定當時的“的”知否包含鼻和頦,但是,額施白粉作為當時有身份的女性的妝容是可以確定的。而《釋名》中的“注丹”義項,顯然是限定在后宮,不是女性妝容的普遍現(xiàn)象。其實,注丹更可能是在敷白后的額上施作。而許慎解釋為“明”,也有可能和“注丹”有關。因此,“注丹”是“的”的后起義項。因此,合“的”的兩個義項:在眉宇之間傅施白粉和點朱色,也就可以理解“的”引申義項:“箭靶”“靶心”“目的”等。

“素以為絢”的“絢”指“華飾”。這“華飾”便是以白色傅面。因此,“素”當作“白色”解。而“素以為絢”則是指:白色敷飾(額、鼻、頦)后臉面的亮麗華美。

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币簿褪切θ荨⒚寄棵利惪扇?,臉面敷飾白粉,更加亮麗華美。

如此,“素以為絢”一句,在《論語》的語境里便順義了。

三、“繪事后素”之“素”

確定了“素以為絢”之“素”就是“的”,也就是用白色裝飾額頭,那么,“繪事后素”之“素”作為“白色”解釋,也就順理成章了。

就妝容而言,在為了使白色能不受污染干涉,必是最后敷飾。這是常識。而為了能使白粉更好地附著,或會在敷飾白粉之前,先涂抹油脂等,因此,有“脂粉”一說;或還有其他妝容步驟,但是,最后敷粉,是不存異議的。當然,“繪事后素”所說的不是妝容,而是繪畫。

關于“繪事后素”,幾乎都以《周禮·考工記》中的記載作為基本注解:

“畫繢之事,雜五色。東方謂之青,南方謂之赤,西方謂之白,北方謂之黑,天謂之玄,地謂之黃。青與白相次也,赤與黑相次也,玄與黃相次也。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黑謂之黼,黑與青謂之黻,五采備謂之繡。土以黃,其象方,天時變?;鹨脏?,山以章,水以龍,鳥獸蛇。雜四時五色之位以章之,謂之巧。凡畫繢之事后素功?!盵42]

對“素”的注解為:“素,白采也。后布之,為其易漬污也。不言繡,繡以絲也?!编嵥巨r說以《論語》“繪事后素?!?/p>

繡與繢的區(qū)別,前者用絲,后者用色;所以,“后素功”是指(畫)繢,不指繡。

這一讀解本是合乎史實的,但是,在后世卻有人把“繪事后素”解釋為“先素后繪”。認為“素”是指絹素、質素。亦即一種觀點認為“素”是絹素;一種觀點認為“素”是“素地(底子)”,即先涂抹白色做成白色的底子。認為是絹素的,大抵以《說文解字》中對“素”的解釋為依據(jù):“素,白致繒也?!盵43]而認為是“素地”的則是考慮到句子中的“繪”作為動詞的緣故。

這兩種觀點在文本層面上似乎都有合理的成分,但是,事實上卻都是脫離了當時語境的誤讀。

先來看“素地”說。

“繪事后素”是關于繪畫的問題,因此,需要聯(lián)系繪畫本身來加以解讀;尤其是需要聯(lián)系繪畫史的進程,還原至當時的繪畫場景中,才能確解“繪事后素”的語境和語義。

當然,這里不是說歷代以來的學者都不知繪畫,而是說他們都以中古以來的繪畫史實作為解讀的史實依據(jù),沒有將上古的繪畫史實作為依據(jù)。

首先,“繪”是運用各種色彩敷色,在這一意義上,“繪”和“繢”是同義的。而“繢”更多的是指衣服上的敷色,所謂“青、白、赤、黑”等。畫,則更多地指向形象,所謂“火、山、水、龍、鳥獸”等。而當時,所謂“繪畫”的主要用途是在服裝上,這就是“黼黻”。而“黼黻”在以后成為官吏的代名詞,也正是源于此。此外,禮制方位內的服裝,都是依據(jù)色彩的禮制規(guī)定經過染色后縫制的?!吨芏Y·天官冢宰》下有“染人”專司染色。此外,在《禮記·深衣》載:“古者深衣,蓋有制度。以應規(guī)矩繩權衡……具父母、大父母,衣純以繢;具父母,衣純以青;如孤子,衣純素?!盵44]注曰“尊者存,以多飾為孝。繢,畫文也?!薄凹儯^緣之也。緣袂為其口也?!币嗉捶b上畫飾紋樣,是孝的體現(xiàn);孤子(三十以下無父)才用素,而這說的只是“緣口”。

其次,從繪畫材料本身來看,尤其是上古時期,所用的顏料都是用色粉加膠質調和后,用來勾畫填敷。因為是色粉(細微的固體顆粒),不經膠質調和是無法使用的,我們現(xiàn)在沒有關于上古時期關于膠質使用的充分的信息,無從知曉當時用的膠質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即便是在有現(xiàn)代科技的支持,在可以使用各種化學膠質的今天,要在紡織物上涂刷白色作為底子,然后再繪畫圖案,如此做成的衣服,依舊是不符實際穿著使用的。因為,一方面是滿涂形成的涂層,經不起折揉;另一方面,在涂層上再繪畫,圖案的色彩與涂層之間的膠合非常困難。因為織物的經緯線之間留有的細微的空間,是使色彩得以附著的關鍵,一旦做成滿涂的底子之后,圖案的色彩只有依賴膠質本身。而這種粘合力強的膠質,大抵只有近代化學工藝才能滿足。從當時的膠性介質來看,最強的是生漆。但是,生漆干燥后形成的板結,顯然也是不適合的。

再次,除了織物以外,繪畫的其他用途,也是在各種器物上,亦即近乎現(xiàn)今的“裝飾工藝”,而不是現(xiàn)今的“繪畫藝術”。而商周時期的器物,主要材料是竹木皮革和陶器,而青銅器上是不施加也無法加以繪制的。

因此,受制于繪畫材料的性能,將“繪事后素”的“素”解釋為“素地”:先做成白色的底子,然后再畫畫。這顯然是不合實際情況的。

這一誤讀因朱熹的執(zhí)持,而對后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以至于明代對《考工記》中的“后素功”的注解都執(zhí)持此說。如何喬新的《周禮集注》認為:“凡繢畫之事,先以粉地為質,而后施以五采也?!盵45]又如林兆珂[46]、郝敬[47]、徐昭慶[48]、孫明攀[49]、程明哲[50]等。

再來看“絹素”說。

首先,字書上關于“素”的解釋,均指沒有經過深加工(主要是漂染)的織物。這是合乎史實的。亦即文字的符號(能指)與對象(所指)是對應的。

其次,由于造紙術是東漢蔡倫發(fā)明的,所以,在商周時期,除了器物和墻壁以外,作為繪畫的載體也就只有絹素。這也是合乎史實的。

因此,說“繪事后素”是在絹素上作畫,也就具有了邏輯的合理性;但問題是:這種對常識的陳述,和《考工記》先述“雜五采”然后點出關鍵是“后素功”之說不合。從《考工記》的語氣和文脈邏輯來看,當是“雜五色”之后,最后的關鍵是“素功”。不然,“素功”兩字無法落實,成為一句贅語。反之,如果“素功”不是贅語,那么,就當從鄭玄之說“凡畫繪,先布眾彩,然后以素分其間,以成其文”。

此外,還可以作這樣的推測:當時的繪繢,可能不是一個人獨立完成的,而是分為多道工序的,而其中最重要也是最見功力的是最后一道工序“素功”——用白色分間出形象。用白色最后分間出形象的手法,可以從敦煌石窟中略窺一斑。

綜上兩方面,“素以為絢”之“素”和“繪事后素”之“素”,都當從鄭玄之說,即“以素分其間,以成其文”。而且,都是后用白色。[51]

四、“繪事后素”的解讀

基于此,對《論語·八佾》“繪事后素”條的解讀當是:

子夏問孔子:“詩詠莊姜‘嫣然一笑頰上雙渦嫵媚,秋波一轉更是令人心醉’[52],妝飾了白粉是如此的明麗。這怎么理解?!?/p>

孔子說:“繪畫也是最后才施設白色的?!?/p>

子夏說:“這就像禮也是后來習得的?”

孔子說:“這倒是啟發(fā)了我,子夏??梢蚤_始和你討論《詩》了。”

由此可以推想的是:孔子對子夏的發(fā)問,開始也只是順口一答。當然這順口的回答重點落實在“素以為絢”上。因為前面對莊姜的美貌描繪,在理解上是不存疑慮,子夏既然發(fā)問,自然是針對后一句的,所以,孔子順口回答:繪事后素。意思就是女子臉上妝飾白粉之后顯得更加明麗,就像五彩的圖案,最后用白色間分后,更加明麗一樣。而子夏把“后素”與“后禮”聯(lián)系起來,這就觸動了孔子念念不忘的“復禮”理想。所以,孔子才有那樣的贊譽和感嘆。因為,復禮既是他的政治理想,也是他的教育目標。

從子夏和孔子的對話語境來看,其實,子夏是已經從詩中感悟到:莊姜之美,不僅在先天的容貌,更在其后天的禮儀。尤其是經歷坎坷,依然不失其禮這一層意思。只是他想從孔子那里得到確認。而孔子在聽到子夏“禮后乎?”的回應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大為欣喜,高度肯定了子夏,并認為子夏真的理解詩了,并且可以和他一起討論了——就像“不學詩,無以言”之“言”,可以借助詩句來表達了。顯然,這才是當時的語境:日常、生動而不失意蘊深厚。

于是,《論語》的文學性體現(xiàn)出來了:子夏的敏悟,孔子的機智,以及孔子的一貫主張等,一一鮮活明晰起來了。

當然,這也表明孔子對當時的繪繢是非常了解的。因為,繪繢的圖案,在當時并不像現(xiàn)今這樣是為了滿足純粹的審美,而是禮制的呈現(xiàn)。換言之,以重建禮制為旨歸的孔子,對現(xiàn)實中一切關于禮制呈現(xiàn)的樣式都是有所關注的。

禮制,不僅是孔子時代的社會時狀,更是孔子《論語》的語境。對《論語》的解讀,包括其他經典的解讀,都必須還原到社會時狀和彼時語境中,方能避免誤讀,得其本義。

當然,對經典的語境還原,并不會影響對經典的義理解讀。一如《詩·序》所謂:“發(fā)乎情,止乎禮。”每個人的性情或有差別,但是,都須止乎禮。這是儒家的思想,禮是一種節(jié)制,這種節(jié)制要落實在性情上,也要體現(xiàn)在形貌上。從這一意義看,朱熹的義理解讀,仍是必要的。

注釋

[1] 何晏,皇侃:《論語集解義疏》,卷二 頁三二,商務印書館。

[2] 邢昺:《論語注疏》,頁三五,北京大學出版社

[3] 陳祥道:《論語全解》,卷二頁五,臺灣商務印書館,《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

[4] 鄭汝諧:《論語意原》,卷二頁十六,臺灣商務印書館,《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

[5] 張栻:《論語解》,卷二頁四,臺灣商務印書館,《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

[6] 朱熹:《新編諸子集成·四書章句集注·論語集注》,卷二頁六二 ,中華書局,2014年版

[7] 朱熹:《新編諸子集成·四書章句集注·論語集注》,卷二頁六二 ,中華書局,2014年版

[8] 真德秀:《論語集編》,卷二頁三,上海圖書館藏

[9] 蔡節(jié):《論語集說》,卷二頁五,《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

[10] 胡炳文:《論語通》,卷二頁七,上海圖書館藏

[11] 張存中:《論語集注通證》,卷二頁六,通志堂本,上海圖書館藏

[12] 許謙:《讀論語叢說》,卷上頁二二,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13] 王肯堂:《論語義府》,卷三頁九,齊魯書社,《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一七三》

[14] 張居正:《論語別裁》,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15] 胡廣:《論語集注大全》,卷三頁九,北京大學圖書館編,《朝鮮版漢籍善本萃編》

[16] 王景賢:《論語述注》,上海圖書館藏

[17] 黃式三:《論語后案》,頁五五,鳳凰出版社,(遠江蘇古籍出版社)2008年

[18] 戴望:《載氏注論語小疏》,頁72,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

[19] 宦懋庸:《論語稽·八佾稽第三》,卷三頁五,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0] 潘維城:《論語古注集箋》,卷二頁七,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1] 錢坫:《論語后錄》,卷一頁十一,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2] 陳鳣:《論語古訓》,卷二頁一二,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3] 馮登府:《論語異文考證》,卷二頁二,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4] 董增齡:《論語雅言》,頁六二五,《四庫未收書輯刊·叁輯·九冊》,北京大學出版社

[25] 程延祚:《論語說》,卷一頁十九,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6] 胡夤:《明明子論語集解義疏》,卷三頁二十六,臺北市新文豐出版公司,《叢書集成續(xù)編》1988年

[27] 劉寶楠撰、劉恭冕補:《論語正義》,卷三頁十,上海古籍出版社,《續(xù)修四庫全書》,1997年

[28] 《新發(fā)現(xiàn)的長沙戰(zhàn)國楚墓帛畫》,《文物》,1973年第七期,湖南省博物館

[29] 劉向:《戰(zhàn)國策·楚策三》,頁五四〇,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

[30] 王先慎撰,鐘哲點校:《韓非子集解》,卷十九,顯學第五十,頁四六二,中華書局,1998年

[31] 洪興祖撰,白話文等點校:《楚辭補注》,頁一八〇,中華書局,2015年

[32] 轉引自李芽:《脂粉春秋:中國歷代裝飾》,頁四二,中國紡織出版社,2015年

[33] 丁福保:《說文解字詁林》,頁六七七一,中華書局,1988年

[34] 余嘉錫:《世說新語箋疏》,卷上之上德行篇,中華書局,2011年

[35] 劉熙撰,畢沅疏證,王先謙補:《釋名疏證補》,頁一六四,中華書局,2008年

[36]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頁二〇九,中華書局,2014年

[37] 公羊壽傳,何休解詁,徐彥疏:《春秋公羊傳注疏》,頁三五二,中華書局,2014年

[38] 毛亨傳,鄭玄箋,孔穎達疏:《十三經注疏·毛詩正義》,頁五九四,中華書局,1979年

[39] 毛亨傳,鄭玄箋,孔穎達疏:《十三經注疏·毛詩正義》,頁五九七,中華書局,1979年

[40] 司馬遷:《史記》,頁一四〇,中華書局,2014年

[41] 容庚:《金文編》,參見“白”頁五五二,“日”頁四五五,中華書局,1985年

[42] 鄭玄:《周禮注疏》,頁一三〇五,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年

[43] 參見《說文解字詁林》,頁一二八三二至一二八三四

[44] 阮元:《十三經注疏》,頁一六六四,中華書局,1980年

[45] 何喬新:《周禮集注·考工記》,頁三十五,《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八一》,齊魯書社,1997年

[46] 林兆珂:《考工記述注》,卷上頁四十,《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八三》,齊魯書社,1997年

[47] 郝敬:《周禮完解》,卷十一頁三十五,《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八三》,齊魯書社,1997年

[48] 徐昭慶:《考工記通》,卷上頁四十七,《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八三》,齊魯書社,1997年

[49] 孫明攀:《古周禮釋評》,卷六頁二十一,《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八四》,齊魯書社,1997年

[50] 程明哲:《考工記纂注》,卷上頁四十,《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部八四》,齊魯書社,1997年

[51] 關于語言學上的分析,參見趙代根《<論語>“繪事后素”辯》《安徽教育學院學報》,頁六四、六五,1996年,第4期

[52] 白話譯文引自,王崇石:《詩經分類詮釋》,頁一三五,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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