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登順

（建德市教師進修學校，浙江 杭州 311600）

隨文練筆是隨著《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以下簡稱“課標”）“語文課程是一門學習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的提出，應運而生的一種語文課堂教學形式。實踐證明，隨文練筆在改變課堂教學結構，促進讀寫深度結合和提高課堂教學效率上都給語文教學帶來了新氣象。隨文練筆也已經成為閱讀教學設計的“標配”和評價課堂教學的主要內容之一。然而，隨著語文核心素養(yǎng)全面推進，“統(tǒng)編本”教材的全面使用，隨文練筆將經受新的考驗，需要有認知破局和轉型升級策略與之匹配。

一、現行隨文練筆優(yōu)勢與局限并存

隨文練筆是伴隨著閱讀教學進程，以課文內容和結構布局以及寫作方法為學習材料，引導學生把語言形式的運用和課文的學習有機結合起來的一種表達訓練。隨著語文課程改革的推進，隨文練筆形式逐步呈現多元，需要早預見、早認知、早破局。

（一）隨文練筆促進語文教學現狀的改觀

把隨文練筆鎖定在讀寫結合上，很大程度上遮掩了隨文練筆給語文教學帶來的變革功能。如限制隨文練筆的運用范圍，萎縮了隨文練筆在語文教學中的鞏固知識、促進理解和練習表達的多項作用，漠視其在破解“習作教學難”中所起的關鍵作用。

1.隨文學習為必要的語文知識找到了平臺

課標指出：“在閱讀教學中，為了幫助理解課文，可以引導學生隨文學習必要的語文知識，但不能脫離語文運用的實際去進行‘系統(tǒng)’的講授和操練，更不應要求學生死記硬背概念、定義?！盵1]“隨文學習必要的語文知識”怎樣隨文？該如何操作與評價？需要在教學中落實，而隨文練筆是個比較好的平臺。

一是學練結合。“隨文學習必要的語文知識”就小學生而言主要是指語文的基礎知識，重點是字詞句運用知識。隨文學習語文知識最大好處是置語文知識于文本語境中，而不是孤立知識。為此，首先，要從課程目標和年段目標出發(fā)確定每篇課文，該學習怎樣的知識，該學習哪些知識。其次，在閱讀理解課文中相機引出學習知識，在語境解決知識的認知。最后，在認知的基礎上展開隨文練筆，或抄寫、或仿寫、或結合生活實際運用，如聽寫詞語、用詞造句、仿寫句子等，在練筆中強化鞏固。因為語文知識的學習不僅要解決知不知、懂不懂，更要達到會不會、能不能。隨文練筆是語言運用練筆，能實現從知識向能力的轉化。

二是閱讀批注?！安粍庸P墨不讀書”，閱讀批注是隨文練筆的形式之一。初讀課文憑的是語感直覺，容易稍縱即逝，需要及時記錄和留痕，同時也為進一步聯系上下文理解做鋪墊和準備。閱讀批注已廣泛運用，但少見細化的具體要求。首先，從目標出發(fā)搭建臺階。教師要從年段目標出發(fā)搭建發(fā)現、理解、感悟、質疑、提問等逐步上升的臺階，讓學生拾階而上。其次，批注時機的科學安排。根據年段要求和學情可安排在課前預習、初讀課文和深度解讀環(huán)節(jié)，并明確階段要求。如針對課文預習批注，初讀批注，學后批注，以及鞏固批注設置好格式、標準和內容。最后，統(tǒng)一批注符號和方法指導。統(tǒng)一批注符號很重要，能促進規(guī)范、交流、檢查、習慣養(yǎng)成等而提高效率。批注需要教師的方法指導，除了分類指導、逐項落實之外，還要尊重學生的個性，在確保文本原生價值的前提下，把閱讀理解引向深入。

三是學習感悟。強化閱讀感悟是提升學生閱讀素養(yǎng)和思維品質的關鍵。傳統(tǒng)的語文教學重視語文知識的灌輸，而對文本鑒賞和評價做得不夠。文本鑒賞與評價不是籠統(tǒng)的“好不好”“喜不喜歡”，而要從宏觀、中觀和微觀層面層層剝入。宏觀指文章整體，中觀是文章段落，微觀集中在句子和詞語。文章整體重在人物、思想、感情，文章段落重在結構、思路、情節(jié)，句子和語言重在用詞、用句、修辭。[2]為此，學生首次相遇的文體、典型的文本，要求學生在學習感悟的基礎上，再交流、啟發(fā)并把它寫下來，使寫讀后感成為一種自覺的學習行為。

2.促進閱讀教學與寫作教學之間的平衡

語文教學重閱讀輕寫作是不爭的事實。有人主張閱讀與寫作分科教學而促進它們之間的平衡。而“統(tǒng)編本”還是延續(xù)了閱讀與寫作合編的教材體制。教材是死的而教學是活的，教師不是“教教材”而是“用教材教”。用好教材促進閱讀與寫作教學之間的平衡，關鍵是教師。一是依據教材，從學生實際出發(fā)，排列好教材寫作教學系列。在厘清“統(tǒng)編本”教材寫作序列的基礎上，分解到每個學段、每個年級、每冊的每個單元，建立起單元與單元、冊與冊、年級與年級、學段與學段之間的螺旋上升梯度，確保有序推進。二是結合單元教材與文本補充，落實好服務于寫作的隨文練筆。如從詞語積累、句式練習、運用修辭手法、段落練習，做到有針對性的每課一練，為單元習作早規(guī)劃、早訓練，使讀寫結合嚴密、有效，使單元寫作水到渠成。三是遵循以讀促寫的原則，在多讀中注重隨文練筆的積累。閱讀教學的主要目的是培養(yǎng)學生自主閱讀。同時在閱讀自悟中摸索出寫作方法和技巧，關鍵要從小培養(yǎng)學生知識構建的習慣與能力，如遇到感興趣、受啟發(fā)的文本要做到勤動筆、做摘記，積累感受，達成從悟到練到會的轉化。另外，要引導學生分類整理與累積，建立分類清晰的知識庫。

3.促進習作知識向習作運用知識的轉換

學生習作需要習作知識的指向，習作知識有別于閱讀知識，習作知識是運用性很強的操作性知識，屬于程序性和策略性知識范疇，而程序性與策略性知識不是空穴來風，需要在語言運用實踐中由陳述性知識轉換所得。

一是找準隨文練筆的知識點。因為單元習作知識就散落在單元課文中，需要通過課文學習中尋找發(fā)現，并確定為隨文練筆點。單元習作知識往往有多個知識點或知識群。如人教版六年級上冊第五單元“走進魯迅”的寫作《我的小伙伴》：通過一兩件事寫出小伙伴的特點。知識點：一是人物外貌描寫；二是反映人物特點的事例描寫。該單元的三篇課文人物外貌描寫有三種類型：《少年閏土》是在具體情境下的集中描寫；《我的伯父魯迅先生》是穿插在事件中的分散描寫，重在外貌的變化；《一面》是由遠及近三次細節(jié)刻畫的重復描寫。人物的事件：《少年閏土》采用的是敘述性介紹描寫；《我的伯父魯迅先生》采用的是敘述加具體言行描寫；《一面》采用的是細節(jié)刻畫描寫，尤其是前面兩篇課文涉及人物多個側面。這些都是可供學生單元習作選擇的知識點，這些知識點是從隨文練筆中學會運用的。

二是通過練筆促進知識轉換。傳統(tǒng)習作教學，習作知識轉換是個空白，主要靠學生在閱讀與習作練習中自我摸索的。悟性差的學生困難重重，這是習作教學兩極分化的根本原因所在。習作知識轉化目的是解決學生“怎么寫”這個最大的難題。如寫生動、詳略得當、過渡自然等習作知識掛在嘴上是沒用的，需要細化為操作程序和操作要點去指導學生的習作行為。

三是鼓勵知識轉換創(chuàng)新。隨文練筆用多了，學生就不會滿足于模仿，也不會完全照著教師的指令，而喜歡體現個性與創(chuàng)新，這是隨文練筆最可貴的資源。隨文練筆中要鼓勵學生改變是進步、創(chuàng)新，是追求，不要僅僅滿足于課文表達的模仿和加加減減，而要盡量別具一格。如《白鵝》一文之所以能成為豐子愷的代表作，就是作者采用畫家的觀察視角和漫畫家幽默、夸張的筆觸來描寫白鵝，做到別具一格。

隨文練筆不僅為“隨文學習必要的語文知識”搭建了平臺，有效促進了閱讀與寫作教學之間的平衡，還為習作知識有效的轉換暢通了渠道。

（二）現行隨文練筆作用受局限性的遏制

隨文練筆還有很大的拓展和提升空間，對隨文練筆局限性的分析有利于認知破局，提升格局與空間，在教學中發(fā)揮出更大作用。

1.過于依托文本語境缺乏創(chuàng)新性

多年來，隨文練筆主要關注的是練筆的時機和練筆結果。如在課文精彩處仿寫練筆；在空白處想象補白練筆，包括“續(xù)寫補白”和“擴寫補白”；動情處“情動而辭發(fā)”練筆等。練筆時機把握和對練筆結果的重視是很有必要的，然而令教師困惑的是，隨文練筆雖好，在單元習作中卻發(fā)揮不出來。隨文練筆一個重要的前提是借助文本語境，即語境的依賴性，語境對習作起著啟動、激發(fā)和引領作用。隨文練筆有了課文語境的依托，降低了表達難度，自然容易出彩。單元習作與隨文練筆是不同的語境，要在不同語境中習作或重新構建語境，增加了表達難度，自然難以達成隨文練筆的水平。

2.練筆之間缺乏整合而喪失靈性

隨文練筆，除了有不能與單元習作語境相對接的不足外，還有就是隨文練筆過于“隨文”，單元課文之間的練筆各自為政，而不是圍繞單元習作知識依序或滾動式推進，這樣隨文練筆就難以形成合力，在單元習作發(fā)揮的作用也就有限，這是缺乏靈性的表現。為此，要在明確單元習作知識目標要點的基礎上，落實練筆知識點、程序和練筆之間的關聯，使隨文練筆有針對性、勾連性，真正為單元習作服務。

3.過程推進缺乏與單元寫作對接

指向習作教學的隨文練筆，首先，應關注單元習作知識要點和語境要素，如寫“我喜愛的動物”，重點是如何寫出動物的特點和為表達喜愛的“我”與動物之間的故事，即如何把動物的特點寫出來，把“我”擺進去。其次，從單元課文中尋找散入在單元課文中的習作知識點。再次，編排好單元課文隨文練筆的訓練點和訓練側重點，圍繞單元習作重點做好隨文練筆分工，搭建單元習作的立體知識群，并與單元習作無縫對接。

隨文練筆比較年輕，優(yōu)勢和不足并存，對其優(yōu)勢與不足的分析，目的是對隨文練筆有一個全面而深刻的認識，并進一步挖掘其潛力，做好改進準備。

二、突破隨文練筆局限的轉型升級策略

如果說，對隨文練筆優(yōu)勢與局限并存的分析是為了提升認知，實現破局，那么，隨文練筆的轉型升級是為了進一步優(yōu)化，并把隨文練筆的重點定位在練習表達和為單元習作服務上，努力發(fā)揮出隨文練筆在破解習作難題中的教學功能。

（一）從語境依賴走向自主創(chuàng)新的練筆

任何學習都不能跨過模仿，隨文練筆也一樣從模仿起步，但隨文練筆不能以模仿為旨歸，需要沿著“模仿——變化——創(chuàng)新”的螺旋式上升而逐步擺脫語境依賴，使隨文練筆在單元習作中入戶、扎根、開花、結果。

1.依托語境的變化練筆

隨文練筆的起步階段或學生首次相遇的文體，需經歷一個熟悉文體模仿練筆的過程，這是無可非議的。但教師要從一開始就有“在模仿中尋變”的理念，而不是讓學生機械模仿。如果習作教學不能擺脫語境依托，學生的自主習作能力是難以形成的?！霸谀７轮袑ぷ儭焙唵巫龇ň褪窃谀７轮性鎏硇略囟淖冋Z境。如在童話續(xù)寫中加入新角色，促進情節(jié)延伸與變化，使故事內容持續(xù)荒誕、增添童趣。又如，《窮人》的隨文練筆，設想桑娜與漁夫增加西蒙兩孩子后新家庭的變故和“夠他受的”更大風險是什么。簡單變化的練筆可以在模仿練筆基礎上加一加、減一減、變一變，復雜的可以在變換情節(jié)、出現意外上下功夫。

2.擺脫語境的遷移練筆

“統(tǒng)編本”使用要求，精讀課主要是教師教，一般要求講得比較細、比較精，就是舉例子、給方法、激發(fā)讀書的興趣；而略讀課主要讓學生自己讀，把精讀課學到的方法運用到略讀課中，自己去試驗、體會，很多情況下，略讀課就是自主性的泛讀?！敖y(tǒng)編本”課型教學理念自然可以運用到隨文練筆上來，即在學到精讀課文表達方法的基礎上遷移運用到隨文練筆中。如學了“統(tǒng)編本”第五冊第五單元習作例文《我家的小狗》遷移運用到練筆《我家的黑貓》的外形和有趣故事的描寫；學了《我愛故鄉(xiāng)的楊梅》練寫《家鄉(xiāng)的白梨》的形狀、顏色、味道。遷移運用的好處是能與學生生活對接，喚起對生活的記憶，也便于擺脫文本語境的依托。

3.自主創(chuàng)新的獨立練筆

創(chuàng)新是習作的生命，隨文練筆如何創(chuàng)新呢？可以采用“借內容而變形”，即盤活課文內容，練習把課文內容表達的變式。如人教版第五冊略讀課文《一幅名揚中外的畫》第一自然段：“北宋時候，有位畫家叫張擇端。他畫了一幅名揚中外的畫——《清明上河圖》。這幅畫長528 厘米、高24.8 厘米，畫的是北宋都城汴梁熱鬧的場面。這幅畫已經有八百多年的歷史了，現在還完整地保存在北京故宮博物院里。”教師在學生提取該段文字信息——作者、畫名、大小、內容、歷史、珍藏地等六大要素后，要求重組改寫課文表達。練習中出現N 種表達組合。如“在北京故宮博物院，現在還完整保存著一幅已經有八百年歷史的名揚中外的畫——《清明上河圖》。這幅畫長528 厘米，高24.8 厘米，畫的是北宋都城汴梁熱鬧的場面。它是北宋畫家張擇端的作品。”這種借用課文內容改寫語段的做法，取材便捷，便于評價，有利于訓練學生表達的基本功。再如被稱為“四無”課文（語言文學、語言文章、語言文化、語言文字都難找出亮點）的《烏塔》，有教師對課文中獨白、對白、辯白進行鋪設、朗讀、對話、轉換、練筆，很好實現了語用價值的練筆。

隨著學生年級的升高、自我表達能力的提升，隨文練筆要引導學生“用課文表達之魂，練自我獨創(chuàng)之筆”，這是隨文練筆轉型升級走向自主創(chuàng)新的標志。

（二）從單篇練筆走向多元文本的假設

“統(tǒng)編本”教材編排了習作主題單元，在強化習作教學中起著非常重要的引領作用，也是符合促進習作教學與閱讀教學之間平衡的需要。習作教學單元如何體現習作本位，離不開隨文練習作用的發(fā)揮。

以“統(tǒng)編本”教材第五冊第五單元習作主題為例。習作主題是“體會作者是怎樣觀察周圍事物；仔細觀察，把觀察所得寫下來”。整個單元由五部分構成：單元篇章頁、兩篇精讀課文、交流平臺、兩篇習作例文和習作《我們眼中的繽紛世界》——是依據觀察習作教學要求來編排的。如“單元篇章頁”明確觀察要求和寫作內容，“精讀課文”是學得觀察和表達方法的例子，“交流平臺”再次強化方法與表達，并嘗試練習，“習作例文”起著進一步提煉習作知識和提醒示范作用。教學中要從教材與學情出發(fā)活用教材。

1.圍繞文本的單篇練筆

圍繞文本的單篇練筆，單篇文本的滾動練筆，主要目的是通過隨文練筆習得觀察和表達方法。如《搭船的鳥》觀察與表達點：一是翠鳥的外貌描寫，二是翠鳥捕魚連續(xù)動作的描寫?！督鹕牟莸亍酚^察與表達點：按時間順序持續(xù)仔細觀察蒲公英花瓣張開、合攏而帶來的草地顏色變化。教學時可以不按教材編排程序，采取動物與植物觀察習作雙線先后推進的教學程序。如動物觀察隨文練筆，首先，讓學生通過課文《搭船的鳥》的學習，明白寫出翠鳥外貌是與同類鳥類比較中突出的部分，而不是面面俱到。翠綠的羽毛，帶藍色的翅膀，紅色的長嘴，勾勒出翠鳥鮮明的外貌形象。其次，趁熱打鐵，組織或布置學生觀察小動物后，借助“交流平臺”，交流“留心觀察”與“仔細觀察”實踐的心得和感悟，然后“初試身手”運用精讀課文的方法隨文練筆寫動物外貌特點和連續(xù)動作。另一條的植物觀察隨文練筆課照此展開。然后雙線匯合回到“習作例文”，不僅借助習作例文分類練筆，還要比較兩類觀察習作的異同，如動物重在事件描寫，植物重在前后變化描寫。分別通過兩篇習作例文教學進行隨文練筆，然后再聚焦到“習作”，根據學生個性喜好和內容儲備選擇習作類型，完成單元習作。這種雙線推進再匯合再分類練筆再聚焦的教學程序，便于分類指導、練習，便于比較整合。[3]

2.多篇文本的整合練筆

多篇文本的整合練筆，主要指的是精讀課文、隨文練筆文本、習作例文和補充文本資源的有效整合。在多次練筆中，達成習作教學目標，使習作教學功能最大化。精讀課文主要讓學生進入習作情境，訓練習作的基本方法，交流平臺中的隨文練筆是精讀課文方法的“初試身手”，習作例文是對精讀課文寫作內容與方法的進一步豐富和具體化，補充文本是從學情出發(fā)同類文體多元文本的樣本充實，開闊學生視野，便于汲取精華。資源整合是通過練筆串聯，如學了精讀課文后的句段練筆，交流平臺中嘗試練筆，習作例文后的豐富練筆，完成習作初稿后的個性化內容與表達調整、提升練筆。這種疊加式整體推進，符合學生認知和習作能力提升的規(guī)律，并降低習作難度。

3.多元文本的假設練筆

“一枝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币罁滩囊嗖揭嘹叺赝七M習作教學，如果不采取措施，很容易出現內容、表達和思維的雷同，抑制了學生個體思維和創(chuàng)新表達的發(fā)揮。為此，在教學過程中要采取多元文本假設思維與構思的做法，提升習作思維的多向性，表達文本的多樣性。學了課文《搭船的鳥》后的首次練筆要求學生寫其他的鳥，交流平臺后練筆要求從寫鳥過渡到寫其他熟悉的小動物，習作例文后重在寫動物與“我”之間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或“我”熟悉的趣事，體現“我”與動物之間的情感。習作評改后可以揣摩從兒童的視角、大人的視角、動物朋友的視角等來寫動物。考慮到練筆次數不能太多而加重學生負擔，也可采取同伴間多元思維、多元文本構思、多元文本假設的交流，然后確定最佳文本假設而習作。

習作既依托思維又發(fā)展思維，習作需要思維與表達密切融合。隨文練筆的好處是順應思維并及時練習表達，使思維與表達同時得到彰顯與呈現。

（三）從單元習作對接單元教學

如果說習作主題單元，可以依據教材按部就班的單線推進和雙線推進，順利達成習作教學目標。那么教材中更多的非習作單元又該如何落實隨文練筆呢？可以采取從單元習作目標出發(fā)倒過來安排隨文練筆而為單元習作服務。下文以人教版四年級上冊第四單元習作《我喜愛的動物》的精準習作知識要點為例：把動物的特點寫下來，把“我”寫進去，表達“我”對動物的喜愛之情的隨文練筆。

1.明確單元習作目標的分工練筆

分工練筆，主要是指對單元習作要點在學習課文時安排相應的隨文練筆和針對同一要點進行多側面練筆。比如，“把動物的特點寫出來”：《白鵝》與《白公鵝》，在行文結構上，先總體介紹鵝的特點，再具體事例描寫；在描寫方法上，兩篇課文都非常注重擬人手法的運用?！敦垺泛汀赌鸽u》卻采用了對比的寫法，如貓古怪的性格與小貓的可愛對比，母雞叫聲難聽、欺軟怕硬的性格與母雞負責、慈愛、勇敢、辛苦的反差對比。首先，針對不同課文結構和內容進行相應的隨文練筆，隨文練筆總分結構和用擬人的方法寫出動物的特點，訓練通過對比寫出動物性格多面性的特點和題材選擇。其次，表現“我”對動物的喜愛，要把“我”寫進去。把“我”寫進去，要寫“我”與動物之間發(fā)生的故事，或“我”熟悉動物的事。在習作中用上“我們”和寫出“我”對動物的所思所想，心里裝得滿滿的兩方面，表達對動物的喜愛。

2.呈現單元習作過程的疊加式練筆

疊加式練筆，是在每篇課文隨文練筆和準確把握單元寫作知識目標要素的基礎上，以某篇課文為起點，整合單元課文和其他教材欄目，整體推進單元寫作。習作《我喜愛的動物》以《白鵝》為藍本，疊加式推進寫作過程。一說，就是把喜愛的動物以及其特點告訴同學。二讀，讀課文學寫法，從已學課文《白鵝》一文提煉寫法：寫“我”和動物交往的故事，用上“我們”表示喜愛；寫“我”在生活中的觀察或接觸，讓動物惹人喜愛；寫“我”所思所想，心里裝得滿滿的，自然說明“喜愛”?？偨Y提煉出：“把動物特點寫出來，把‘我’寫進去”的行為動詞。三寫，要求學生照著課文寫法寫喜愛的動物。四比，回歸單元課文《白鵝》《白公鵝》《貓》《母雞》，通過互文比較，體悟“把動物特點寫出來，把‘我’寫進去”的共性和不同文本不同作者的表達個性，并修改習作呈現個性。五拓，聚焦“正話反說”，出示多篇課外文本，深化“正話反說”的表達技巧，再改習作。六評改，對照習作目標要點進行星級評比，完善習作，推薦例文。[4]

3.凸顯單元習作重難點的強化練筆

單元習作強化練筆，主要針對單元寫作知識重難點的練筆，為的是突出重點、突破難點。《我喜愛的動物》習作，“眀貶實褒”或叫“正話反說”手法，是單元習作的重點，也是難點，需要強化練筆來突破。“眀貶實褒”不僅是一種表達技巧，更是一種表達情感的藝術。該單元的四篇課文或多或少都摻雜這一要素?！栋座Z》《白公鵝》是比較隱晦的“眀貶實褒”，《貓》《母雞》是明確的“先貶后褒”。如《白鵝》雖然口口聲聲言其“架子十足”，是“鵝老爺”，“附近的狗，都知道我們這位鵝老爺的脾氣”等在言語間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親昵和善意的揶揄。再如《白公鵝》“要是可以把軍銜授給禽類的話，這只白公鵝理當榮膺海軍上將銜了”，“干這種勾當它從不偷偷摸摸，總是從從容容，不緊不慢的……”從作者輕松、頗具調侃味道的語調，可以看出作者更多的是欣賞。為有效落實“眀貶實褒”表達技巧，教師要在學生強化練筆的基礎上，補充多類型“眀貶實褒”文本，讓學生閱讀與借鑒。

隨文練筆的認知破局與轉型升級，是進一步推進課程語文改革、落實語文核心素養(yǎng)和使用好“統(tǒng)編本”的需要。就語文教學的“聽說讀寫”，有專家提出，聽說要降下來，讀要控制，寫要擠進去。隨文練筆是把“寫”擠進去不可或缺的形式與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