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

部編版七年級上冊第四單元中《植樹的牧羊人》講述了一個孤獨的農(nóng)夫，數(shù)十年如一日，在荒原上種植著樹木。最終，靠自己的體力與毅力，把荒涼的土地變成了美麗富饒的田園。這篇課文所在的第四單元人文要素可以提煉為“人生之舟”。人的一生如在塵世之中漂泊，擁有美好而充實的人生，是我們共同的心愿，要度其一生，需有人生之舟。這個單元的四篇選文從不同方面詮釋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彰顯理想的光輝和人格力量。如何解讀《植樹的牧羊人》，更為深刻地理解作者在這個人物身上賦予的意義，體會對個人生命價值的肯定，探尋個人與外在的所有聯(lián)結(jié)?！奥?lián)結(jié)”重在“結(jié)合”，是由于某種因素的作用，使二者之間有了密切的聯(lián)系。個人與自然的關(guān)聯(lián)，是被自然毀滅，亦或是被自然打敗，還是與自然攜手生長。個人在廣袤宇宙間的存在，是獨活，還是與他人緊密依存。人與自我的聯(lián)結(jié)，怎樣回歸內(nèi)在，鍛造自我生命的厚度，感受自我生命的幸福。佛家講人生有三重境界，即見天地，見眾生，見自我。我們從這個角度探尋《植樹的牧羊人》中個人與自然、他人以及自我的聯(lián)結(jié)關(guān)系。

一、探尋人與自然：牧羊人與荒原的較量和攜手

（一）讓自己在荒原扎根

文章所設(shè)置的環(huán)境是法國普羅旺斯地區(qū)，游人稀少的阿爾卑斯山地，目之所極，滿是荒涼。這里“到處是荒地，光禿禿的山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野生的薰衣草”“無邊無際的荒野”。作者不遺筆墨地描寫了“廢棄的村莊”“坍塌的教堂”“毫無遮攔的高地”，以及六月里要把人烤焦的天氣。這部分描寫告訴我們，這里是一片荒原。最讓人絕望的是沒有水，文中說“繼續(xù)向前走了五個小時，我還是沒有找到水，連一點兒希望都沒有”?！白吡巳臁薄拔鍌€小時”幫我們拉開了切身體驗的大門，讓我們展開想象的翅膀，把自己置身三天三夜也走不完的荒野之中，背后是見不到邊的黑色夜幕，讓我們體會人類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和無助、纖弱和無奈。梅子涵評價這篇文章說，“作者的語言敘述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感受到巨大的張力，借此探尋牧羊人與荒原的較量。

在這個荒涼的高地上，牧羊人住的不是帳篷，帳篷是行旅者短時間暫用棲身的，而且?guī)づ癫⒉唤Y(jié)實，難以抵抗住荒原上吹得人東倒西歪的狂風(fēng)，那狂風(fēng)的呼嘯穿過破房子的縫隙，是像饑餓的野獸發(fā)出的吼叫，是能把人吞沒的。所以，牧羊人在這個荒涼的高地上砌起的是一棟石頭房子，這棟房子到處都有他建造的痕跡，也是他抵達(dá)高地后修復(fù)廢墟的血汗。能讓人看得出，他是一點一點把一座破舊的房子修整成現(xiàn)在的樣子的。牧羊人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抵抗來自荒原的威脅，他首先給自己一隅之地，保證能夠在此生根，而不至于被荒原驅(qū)除。文中說“房頂很嚴(yán)實，一滴雨水也不漏”。將“風(fēng)吹在瓦上，發(fā)出海浪拍打海灘的聲音”這句話和“狂風(fēng)呼嘯穿過破房子的縫隙，是像饑餓的野獸發(fā)出的吼叫”進(jìn)行對照，我們明顯得感受到同是荒原狂風(fēng)，但是在人的力量面前，也是會敗下陣來的。這是牧羊人和大自然的第一次較量，無疑，牧羊人的努力對抗是成功的。

（二）將“希望”種進(jìn)土地里

長岡半太郎說過“自然不摻雜半絲人情。誰抵抗它，誰就被一腳踢開，誰順從它，誰就承受其恩典。”牧羊人進(jìn)駐荒原，并非為了對抗，而是為了在這里種樹。種樹從挑橡子開始，他要選擇最好的給這塊土地。所以他“一顆一顆仔細(xì)地挑選”，他認(rèn)真仔細(xì)，毫不敷衍，將好的和壞的分開。他挑選橡子的過程就像一個個定格的慢鏡頭，“挑出一小堆好的橡子”“每一顆都很飽滿”“他按十個一堆把它們分開”?！八贿厰?shù)，一邊又把個兒小的，或者有裂縫的揀了出去”。這一輪又一輪的挑揀，直到最后，他挑出一百顆又大又好的為止。為什么是一百顆？為什么不多一些或者少一些？多一些或者少一些，也許都會擾亂他的節(jié)奏。他是按照自己的方式進(jìn)行的。這樣既有儀式感，又有規(guī)律，就如“我”所觀察的“沒有什么事能打亂他的生活”。

而種橡子呢，原文中寫“牧羊人拿起鐵棒向下扎了一個洞”，而選入部編版的文本中改為“他用鐵棍在地上戳了一個坑”。無論是“鐵棒”還是“鐵棍”，無論是“扎”還是“戳”，都在告訴我們一個問題，這土地太堅硬了，太不適合種樹了！在弗瑞德里克·拜克為這個故事創(chuàng)作了繪本，其中有一幅圖展示出牧羊人種樹的一連串的動作，他單腿跪在地上，將橡子放進(jìn)坑里，再用雙手將土仔細(xì)蓋上。聯(lián)系他挑揀出的一百顆橡子，能想到什么？牧羊人一天種一百顆，就重復(fù)這樣枯燥單調(diào)的動作一百次，也同樣跪在土地上一百次。每日如此，日日如此，三年來，他種下了十萬顆橡子，也就意味著他跪在這片土地上有十萬多次。文本的語言極為簡練，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這一切需要我們進(jìn)行文字以外的聯(lián)想與揣摩。

那么，這是牧羊人與荒原的較量還是攜手，是兩敗俱傷還是達(dá)成和解?！霸谶@種下的十萬顆橡子中，有兩萬顆發(fā)了芽，在這發(fā)芽的兩萬顆中有將近一半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掉。而只有剩下的一萬棵樹苗，能夠在這光禿禿的土地上扎根，長成大樹”。光從數(shù)字比率上看，十萬顆橡子只有十分之一能活下來，也許你會覺得荒原是難以改變的，人的付出是艱辛的，收獲是微薄的。此時此刻，懷疑、退卻、放棄，都是人之常情。所謂“人之常情”就是一般時候一般人在面對困境時所采取的應(yīng)對方式，現(xiàn)實就是我們一般人都難以堅持下去的。如果有旁白的話，那可能就是：這么低的回報率，樹木的成長和荒原的面貌何時才有起色，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太薄弱了，算了，放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人與大自然的較量，就以失敗而告終了。那么，就不會有這樣直抵人心的作品力量了。它真正撼動人心的力量，就是在這十分不對等的數(shù)字中產(chǎn)生的。就是這樣不對等的數(shù)字，讓每個人內(nèi)心都燃起希望。這一點兒“希望”就是在這荒原上，盡管數(shù)目比率極少，畢竟是種下了。這就是人與大自然的“攜手”杰作。

二、探尋人與他人：牧羊人與他人的分離與關(guān)聯(lián)

（一）溯問牧羊人與“他人”的分離

部編版教材《植樹的牧羊人》節(jié)選自繪本《植樹的男人》（二十一世紀(jì)出版社2011年版），有一定的刪改。牧羊人原本生活在山下有自己的農(nóng)場，之后他失去了獨子和妻子，于是“他選擇了一個人生活，與羊群和狗作伴”，在日子一天天流走消逝的過程中，他與他人是分離的。同時我們不禁還要追問一句，這里還有“他人”嗎？選文對繪本中的“他人”基本進(jìn)行了“切除”。這里讓我們感受到的是“無邊無際的荒野”“一點兒生氣也沒有”。這里一貫如此荒涼嗎？之前是什么樣子的？有人生活過嗎？他們?yōu)槭裁炊x開？文中有一段話是這樣寫的“像馬蜂窩一樣、一間挨著一間的房子”“這里有五六棟沒了屋頂?shù)姆孔?，任由風(fēng)吹雨打”“旁邊還有一座教堂，鐘樓也已經(jīng)坍塌了”，這一切，讓人能想象出當(dāng)時人們在這里生活的情景。而如今呢，卻一點兒生氣也沒有了。相對于全篇文章那么多的文字而言，這幾句話并不起眼。但是它實實在在地告訴我們，這里曾經(jīng)也是十分繁華熱鬧的，這里原來也是極有生機(jī)的，有著人們正常的生活場景和生活所需，譬如“水井”“泉眼”“教堂”，人們在這里不僅有基本的生活，還有心靈的皈依。

然而這些人呢？大膽揣測，小心求證，原版中有這樣一些信息：“我了解這一帶……村子里，住的大多是伐木工和燒炭工……村里的房子，一家挨著一家，人們卻只顧自己，從不關(guān)心別人。人們不停抱怨。這里的人們只有一個念頭，趕快想辦法，逃離這個鬼地方……”甘哈曼曾說過：“人們常常將自己周圍的環(huán)境當(dāng)作一種免費的商品，任意地糟蹋而不知加以珍惜”，人類總是在犯著這樣的錯誤。

在20世紀(jì)思想敏銳的學(xué)者拉康便提出過“人與他人”的理論，以“他人的存在”來確定自我的存在。這些“他人”雖為隱性，但卻可以通過“對比”追溯牧羊人和這些他人的不同。這些人的工作是伐木和燒炭，即砍伐樹木吃掉森林破壞環(huán)境。而牧羊人卻植樹造林拯救環(huán)境。這些人面對滿目瘡痍的土地抱怨逃離，而牧羊人選擇留下，并以自己的努力一點點改變環(huán)境。從這個角度來看，牧羊人和這些人是徹底“分離”甚至完全對立的。

除了這些居民，原版中還有不少人的存在。例如官方派來巡山的官員，以為這是一片“天然林”，卻不知是牧羊人幾十年的勞動結(jié)果。再如與牧羊人進(jìn)行交流的林務(wù)官，他對種樹的牧羊人留下種樹的建議，但是他終究明白“這個種樹的老人顯然比他懂的多”。這樣看來，牧羊人與“他人”是分離的，不相融的。

（二）與世人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我們閱讀文學(xué)作品，要善于以主人公為軸心，向外發(fā)散，繼而發(fā)現(xiàn)人物之間的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在《植樹的牧羊人》一文中，出現(xiàn)的人物是“我”和牧羊人?！拔摇痹诨囊爸絮狨岐毿?，“走了三天三夜”“繼續(xù)走了五個小時”“一點兒希望也沒有”。

牧羊人的出現(xiàn)，對于“我”這樣在荒原困境中跋涉的人來說是從天而降的神，也像是“不毛之地上涌出的神秘泉水”。他不僅讓我喝了水壺里的水，還讓我見識到了他在這塊荒蕪的土地上打出的一口深井，嘗到了甜絲絲的井水。“我”不僅得到他及時的幫助，更是幾十年追隨牧羊人的足跡，感受他帶給自己的極大震撼，見證牧羊人在這天地之間所做出的偉大“奇跡”。“我”還起到什么作用呢？“我”也是文章的一條線，牽引著讀者追尋牧羊人的內(nèi)在世界?！拔摇钡暮闷嬲亲x者的好奇，“我”的追問恰是讀者的追問，“我”好奇地問牧羊人這片山坡是他的嗎，他說不是；“我”問他知道這是誰的土地嗎，他說不知道，甚至說不管是公有還是私有和他種樹有什么關(guān)系。牧羊人在不知道這是誰的土地的情況下仍然堅持種樹，其根源在他極為樸素的一句話“這地方缺少樹；沒有樹，就沒有生命”。所以，牧羊人并不是一個人，他是與千千萬萬人同在，即便看起來他是孤獨一人，但實際上他的內(nèi)心里裝著所有生命，一個心系別人的人是不寂寞不空虛的。

更不要說牧羊人對荒原上人們的影響是多么巨大了。文章最初便說“如果他慷慨無私，不圖回報，還給這世界留下了許多”，那這便是一個難得的好人。牧羊人給這個世界留下了什么呢？他留下了源源不斷的水源，生機(jī)勃勃的沃土，孩子的歡聲笑語，未來的生活勇氣，以及一萬多口人的幸福生活。在以時間為節(jié)點的軸線上，牧羊人從1910年起種樹，1913年“我”與牧羊人初次相遇，1920年起每年都看望老人，一直到1945年最后見到老人，也就是歷時35年的時光，牧羊人通過種樹使得法國普羅旺斯阿爾卑斯山地的荒原重新?lián)碛辛艘蝗f多人口的幸福生活。這便是牧羊人與世人最密切最深刻的聯(lián)結(jié)了，這是生命對生命的付出，這是一個生命對萬千生命的給予。

三、探尋人與自己：牧羊人與自我的約定和堅守

（一）牧羊人是不是“上帝”？

解讀文本是教學(xué)的起點，對于《植樹的牧羊人》和《植樹的男人》，一個是部編選本，一個是原版文章。在部編選本文末有一句話“他做到了只有上天才能做到的事”，原版文末則是“他做到了只有上帝才能做到的事”。不管是“上天”還是“上帝”，作者在字里行間都潛藏著對牧羊人高度的評價，言外之意則是他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他是極為偉大的，同時他所做到的事也是極為艱難的。其艱難體現(xiàn)在哪里呢？幾十年如一日地獨守荒原，挑揀橡子是不容易的，將橡子種入干涸的土地是不容易的。三年來他種下了十萬顆，只有兩萬顆能發(fā)芽，兩萬顆樹苗中，又有將近一半會因為各種原因死掉，最終只有一萬棵樹苗成長起來。如此可見，橡樹的成活率唯有十分之一。大多數(shù)人都會退卻、懷疑，甚至放棄，這都是人之常情，因為實在太不容易了。牧羊人何以能夠堅持下去，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他是“上帝”嗎，自然不是?？墒牵麉s像“上帝”一樣拯救大地，拯救人類。他匍匐在大地上，一步一跪的姿勢，仿佛也是為人類在贖罪，用最虔誠的方式與大地在一起，也與自己在一起。牧羊人之所以能夠不同于其他人，從他的生活細(xì)節(jié)也能夠感受得到。他“自信平和”，他“把房間收拾得很整齊，餐具洗得干干凈凈，地板上沒有一點兒灰塵，獵槍也上了油”，“他的衣服扣子縫得結(jié)結(jié)實實，補丁的針腳也很細(xì)”，“他的大狗也像主人一樣，安靜、忠厚，不張揚”，“和牧羊人待在一起，讓人心里很平靜”。這就是牧羊人，“靜”是他的本色。“靜”也可稱為本單元的主題詞，如諸葛亮在《誡子書》中所述：“非寧靜無以致遠(yuǎn)，非淡泊無以明志?！蹦裂蛉司褪沁@樣淡定從容，寧靜專一，一心一意地種樹，不管公私，不問得失。他不是上帝，但是他勝過上帝。他做到了只有“上天”才能做到的事，甚至，我們可以說，他做到了連上天也做不到的事。因為這片樹林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自己從土里冒出來的；也不是那些官員口中的“天然林”，他是這位老人一粒一粒種子一步一跪地種出來的。這就是老人自己的“決定”，一旦決定了，他便沒有任何動搖或懷疑，不管有多難。這就是牧羊人與自我的約定，對荒原的堅守。

（二）用堅守獲得此生幸福

上文所說的“希望”還藏在時間的橫軸里，在時間這條線上，前后跨越了幾十年的光陰。就如作者在文章開始說“想真正了解一個人，要長期觀察他所做的事”。我們算一算從牧羊人開始種樹，直到他去世，總共是多長時間。牧羊人1910年開始種橡樹，到最后一次1945年6月見到他，他已經(jīng)87歲了。這中間跨度35年的光陰。1913年“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牧羊人已經(jīng)種下了十萬顆橡子成活了一萬棵樹木，1920年“我”第二次見到牧羊人時，他已經(jīng)又種了將近7年時間，文中寫“他一直在種樹。種橡樹，種山毛櫸，還種白樺樹”。看來，牧羊人在用各種嘗試改造荒原。此時荒原已經(jīng)有了一些變化，“向遠(yuǎn)處望去，看到了一片灰灰的薄霧，像地毯一樣，鋪在高原上”，“1910年種的橡樹，已經(jīng)長得比我都高，真讓人不敢相信”，他種的樹林“分為三塊，最大的一塊，有11公里寬”，“這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山毛櫸樹林就是證明，它們長得足足有我肩膀這么高了”，橡樹茂盛得不用擔(dān)心被動物吃掉了，白樺樹也長得鮮嫩挺拔，就像筆直站立的少年一樣。“我”就是文中的一雙眼睛，也是牧羊人創(chuàng)造奇跡的見證人?！拔摇钡捏w驗和感受就是我們讀者的體驗和感受。

這個荒原最大的變化就是由從前的“干旱無比”到現(xiàn)在“看到了溪水”。曾幾何時，這是一片真正的不毛之地，泉眼干涸狂風(fēng)呼嘯。而現(xiàn)在居然有了溪水。這恰恰是大自然對牧羊人最大的回報。因為堅持不斷的種樹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樹木長起來了，就留住了雨水和雪水，干涸已久的土地里也冒出了泉水。源源不斷的水流又滋潤了土地和樹木。在原版中給牧羊人一些種樹經(jīng)驗的朋友，最終了然牧羊人比大家都更懂得種樹的道理，并且也悟出幸福之道。所以，牧羊人的堅守不僅僅是對自然的貢獻(xiàn)，不僅僅是為了他人，他同樣也找到自己的幸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在有生之年將一件正確的事情堅持做下去，就能夠不枉此生。這就是讓人感到幸福的真諦??！

人與自然的聯(lián)結(jié)在于牧羊人與荒原的“較量”，牧羊人將自己深深“嵌入”荒原，只要穩(wěn)穩(wěn)地扎根進(jìn)去，便可以達(dá)到人與自然的攜手，不是改造而是攜手成長。人與他人的聯(lián)結(jié)在于牧羊人即便孤居，卻依然心懷眾生，以拯救大地拯救生靈為己任，最終讓老一輩的人們因他而改變，新一代的人們因他而幸福。人與自我的聯(lián)結(jié)在于他的“選擇”他的“決定”他的“堅持”，他內(nèi)心里的專注安靜，他身體力行的無私付出。

因此，關(guān)于《植樹的牧羊人》的解讀，我們立足本單元“人生之周”的人文主題，努力從不同維度探尋人物的外在行為內(nèi)在世界，讓生命傾注，讓靈魂在場，在廣袤的時間與空間軸上思考更多的聯(lián)結(jié)點，與自然、他人、自我深度聯(lián)結(jié)，挖掘并感受人物的內(nèi)在精神品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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