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昱菲
摘 要:風靡全球的迪士尼動畫電影,是美國文化的重要傳播媒介。影片中或多或少地隱含了美國人的性別意識,尤其是為女性量身打造的公主動畫,更是暗含著美國社會對女性生存狀況和社會地位的思索。本文從性別視角出發(fā),將20世紀80年代以前的迪士尼動畫電影與80年代以后的動畫電影做對比,從人物形象、結(jié)局模式以及敘述主題等方面入手,來解讀迪士尼動畫電影的嬗變及其內(nèi)涵、意義。
關(guān)鍵詞:迪士尼;公主動畫;女性;男權(quán)
中圖分類號:J9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8)08-0120-04
1937年,迪士尼嘗試拍攝的第一部動畫電影《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在美國大獲成功。此后,迪士尼用經(jīng)典的童話故事、深入人心的公主形象、充滿想象力的精彩情節(jié)打造了一個風靡全球的迪士尼動畫王國,在世界各國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尤其是一些以女性角色為主人公的影片,更是受到廣泛的關(guān)注??v觀這類公主動畫,會發(fā)現(xiàn)電影中的人物形象和故事的結(jié)局模式并非一成不變,在其革新的背后是社會意識形態(tài)和性別觀念的演變。
一、豐滿的人物形象:女性“自我”的復(fù)歸
(一)公主:自我意識的覺醒
自1937年,迪士尼推出了第一部享譽世界的《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之后,“‘公主動畫也就成為迪士尼最具影響力的影片類型”。{1}在隨后的時間里,迪士尼陸續(xù)推出了數(shù)十部公主動畫,塑造了多個經(jīng)典的公主形象:有穿著水晶鞋翩翩起舞的仙度瑞拉(Cinderella),也有沉睡長眠的愛洛(Aurora);有為愛奮不顧身的小美人魚愛麗兒(Ariel),也有敢于和野獸生活的貝爾(Belle)。這些家喻戶曉的公主形象在伴隨我們成長的同時,也在悄然地發(fā)生著變化。
“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這是《白雪公主》童話故事中最經(jīng)典的一句臺詞,為了證明白雪公主才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格林兄弟將她描繪成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的絕世美人。此后,這一充滿魅力的形象被深深地印在人們的腦海,無論是被詛咒了的睡美人愛洛,還是人魚家族的愛麗兒,甚至是平凡的姑娘貝爾,無一不是美女。除此之外,公主們的性格也被固定成“傻白甜”模式,從白雪公主到灰姑娘再到睡美人,她們天真爛漫又單純善良,對社會的兇險和人性的復(fù)雜一無所知。也因此,白雪公主才會毫不猶豫地吃下陌生人給的毒蘋果,灰姑娘才會對繼母和姐妹的欺壓忍氣吞聲,愛洛才會輕信了黑女巫而被紡車刺傷。她們因“單純”而遭遇磨難,又因“善良”而化險為夷,這是迪士尼動畫賦予她們的共同特點。這些不諳世事的公主們不論遇到多大的挫折,都堅信幸福終將到來,對生活抱樂觀態(tài)度,對未來充滿期待。就如同早已知道了結(jié)局一般,不對命運做抵抗和掙扎,只是靜靜地等待王子的出現(xiàn)和救贖。
就在人們以為迪士尼會將此類公主模式進行到底的時候,《小美人魚》出現(xiàn)了,它讓人們看到了新的“面孔”。在這部動畫中,迪士尼對安徒生童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編,不僅將愛麗兒頭發(fā)染成了熱情如火的紅色來凸顯她的性格,更改變了她的悲劇結(jié)尾,讓她勇敢的追逐幸福,并最終獲得愛神的眷顧。這一動畫為迪士尼公主形象的轉(zhuǎn)變開了先河。時隔一年上映的《美女與野獸》又打破了“傻白甜”的公主模式,刻畫了一位聰明、勇敢的“平民公主”。為了救父親,她只身闖入幽閉陰森的城堡,面對猙獰可怕的野獸,她沒有退縮,在了解野獸善心猶存后,對他不離不棄,悉心照料,儼然一個有著獨立思想的現(xiàn)代女性。隨后的幾部《風中奇緣》《花木蘭》《青蛙與公主》又融入了異域風情,塑造了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公主”,改變了以往單一的公主模式。而《魔發(fā)奇緣》《勇敢傳說》《冰雪奇緣》更是將“公主”神化,讓她們擁有魔法或神力,最終憑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氣戰(zhàn)勝困難,獲得幸福。
從早期的公主演變到現(xiàn)代的公主,可以看出,迪士尼在不斷地創(chuàng)新與改造這一形象,力求突破傳統(tǒng)童話故事的桎梏,創(chuàng)作更符合現(xiàn)代大眾審美需求的形象,以博得更多觀眾的共鳴??偟膩碚f,迪士尼公主形象的轉(zhuǎn)變是明智且成功的。早期的公主形象將女性物化成一個無用的“花瓶”,只具有觀賞效用,既不能解決危機,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她們唯一的處世之道就是一味地寬容與忍讓,通過仁愛之心來獲得他人的同情與幫助。而她們那引人妒忌的美貌和歌喉,只會為其招來禍患。因此,她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被拯救,她們生存的意義就是等待危險,以此來為“拯救者”們的出場做鋪墊。可笑的是,拯救她們的永遠都是男性,而將她們置于苦難之中的卻始終都是女性同胞們。其實,這是男權(quán)話語體系中男性作家們的有意為之。在夫權(quán)與父權(quán)主宰的社會,男性作家必然要構(gòu)建一個兩性不平等的社會話語系統(tǒng),企圖將女人描繪成虛有其表的男性附庸品,以她們的柔弱與無知來襯托男性的高大與聰明。而那些對女人美貌和單純的贊美不過是男性設(shè)下的陷阱,為了使女性甘于當一個漂亮的“擺設(shè)”,習慣了等待拯救,忘卻了要獨立自強。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鞏固自己在社會中說一不二、統(tǒng)治一切的地位。然而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女性們開始覺醒,不斷地發(fā)出自己的聲音。如同貝蒂·弗里丹在《女性的奧秘》里所揭示的,女性們已經(jīng)意識到“無名的問題”,為自己的存在感和獨立價值而發(fā)出質(zhì)疑。在這樣的語境下,還要繼續(xù)塑造傳統(tǒng)的公主形象顯然是不合時宜的。為此,迪士尼動畫開始創(chuàng)新求變,讓這些公主們踏上了自我救贖的道路,使她們能夠憑借智慧和勇氣去應(yīng)對突如其來的困難;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標并努力去實現(xiàn);能夠拿起武器神勇地保衛(wèi)自己的家人和家園。而這一切,都在表明現(xiàn)實中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隨著女權(quán)運動的發(fā)展,女性開始重拾丟失的自我,就像《勇敢傳說》中的梅莉達(Merida),她的母親為了把她培養(yǎng)成一位舉止優(yōu)雅、溫柔賢淑的公主,用心良苦地教她知識和皇家禮儀,但梅莉達生性活潑開朗、熱愛自由,不愿為了“公主”的頭銜,扼殺自己的天性,為此不惜與母親發(fā)生爭執(zhí)?!赌Оl(fā)奇緣》中的公主樂佩(Rapunzel),不甘于被囚禁在高塔之中,為了探索外面的世界、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而獨自走上冒險之路,最終找回了自己的公主身份并收獲了美好的愛情。這反映了女性渴望擺脫男權(quán)社會為自己設(shè)定的刻板印象,不想委曲求全做男權(quán)統(tǒng)治下的“標準”女人,想要掙脫束縛,走向社會去追求自己的價值,獲得獨立的身份認同。迪士尼動畫中公主形象的轉(zhuǎn)變,正印證了“出走的娜拉”們在沒有男性依靠的情況下依然可以活出自我、活出精彩。
(二)女巫:“人”性的回歸
“巫”字常常與神秘和邪惡相關(guān),在童話故事中,會“巫術(shù)”的常常是女性(男巫亦稱“覡”),因此,一提到“巫”人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女人,并且想到魅惑人心、制造麻煩的“壞女人”。早期的迪士尼動畫將這一人物形象塑造得淋漓盡致。在《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中,嫉妒白雪公主美貌的繼母皇后就是一個蛇蝎心腸的女巫,為了使自己成為最美麗的女人,不惜多次殺害無辜的白雪公主;在《睡美人》中,“女巫”形象又演化成法力高強的黑女巫,為了報復(fù)國王和王后沒有請自己參加宴會,對襁褓中的嬰兒下了惡毒的詛咒;在《小美人魚》中,“女巫”又無情地奪去愛麗兒美妙的聲音;在《魔發(fā)奇緣》中,女巫為了永葆青春,殘忍地將樂佩關(guān)在高塔與世隔絕??梢?,“女巫”已經(jīng)是迪士尼動畫中最主要的反面人物,她們陰險狡詐又自私貪婪,成為人人唾罵的對象。但在近幾年,迪士尼似乎有意要改變思路,開始“美化”起這個反面形象。
在2010年上映的《魔發(fā)奇緣》中,女巫為了自己能青春永駐,雖然軟禁了公主樂佩,但對樂佩卻也十分疼愛,悉心把她養(yǎng)大,告誡她外面兇險,并去遙遠的地方找樂佩喜歡的顏色染料。女巫不再是十惡不赦、沒有一點善心的女人,而是多了一分人性,甚至在樂佩遠離親生父母的時候,充當了母親的角色,給了樂佩母性的關(guān)懷。這部動畫,可以看作是迪士尼改造傳統(tǒng)女巫形象的牛刀小試。真正為女巫形象鳴不平的、對女巫的刻板印象進行顛覆的是《沉睡魔咒》。作為《睡美人》的改編版,《沉睡魔咒》將故事的主角從愛洛公主移到女巫瑪琳菲森(Maleficent)的身上,講述她從善變惡的心路歷程。就像所有天真快樂的女孩子一樣,起初,瑪琳菲森也是一位美麗純潔的森林守護者。心愛之人的欺騙與背叛使她由愛生恨,為了報復(fù)使自己陷入不幸的王國,她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詛咒了可愛的小公主,成了人人懼怕的黑女巫。但這一切并非出自其本意,在她的心里還依然留有一絲善念,公主的出現(xiàn)讓她重新獲得找回“愛”的能力,于是她放下仇恨,用“真愛”吻醒了這個沉睡的公主,也洗滌了自己的靈魂。
與早期徹底黑化的女巫比起來,具有現(xiàn)代女性特征的女巫形象,被賦予了更多的人性和母性。她們不再是為了渲染影片效果和襯托主人公善良而出現(xiàn)的背景板,而成為真正有血有肉、敢愛敢恨、亦正亦邪的復(fù)雜的“人”。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沒有人天生就愿意成為壞人,這些人變壞的背后,都有過不為人所知的痛苦經(jīng)歷。迪士尼愿意從全新的視角來塑造女巫,足見社會對女性采取了更加包容和理解的態(tài)度。尤其是影片最后,瑪琳菲森成為整個人類和仙界的女王,更像是在為污名化的女性發(fā)聲。這些被污名化的女巫,實際上是男性對有主見、有思想的女性的惡意詆毀,隱含著他們對不受操控的女性的恐懼和憎恨。于是,一些男權(quán)思想嚴重的作家有意將那些失去自我、順從男性意志的女人贊頌成美麗的公主,將那些“試圖超越傳統(tǒng)‘敬順、‘屈從女奴道德的、具有主動精神的”女性污名化,把她們描繪成“不可理喻的、帶有危險性的異類,顯得可怖可恨”。{2}而《沉睡魔咒》旨在告訴人們,應(yīng)該公正地看待這些帶有一定女權(quán)傾向的人,她們的能力和才華不該被否認和埋沒,她們的存在也不會顛覆男性的地位,剝奪男性的權(quán)利。
(三)兩性關(guān)系的嬗變:從對立到和諧
從公主形象和女巫形象的變化我們可以一窺現(xiàn)代社會男女兩性關(guān)系的變化。在《白雪公主》《灰姑娘》《睡美人》中,男女兩性處于一種彼此對立的狀態(tài),雖然在社會身份上,公主與王子同樣尊貴,但是在生理性別和身份上,公主卻處于弱勢地位,只能以卑微的姿態(tài)等待著王子的拯救。王子雖然出場的時間短暫,卻足以彰顯其高高在上的地位,因為那短短的幾秒?yún)s直接決定了公主的命運。因此,早期的幾部影片顯示的是不平等的兩性關(guān)系。
而在《小美人魚》《美女與野獸》《花木蘭》《魔發(fā)奇緣》和《勇敢傳說》等動畫中,這種不平等的兩性關(guān)系逐漸淡化,女性對自我命運的把控能力開始浮出地表,男性角色對女性角色的命運走向逐漸失去了主導(dǎo)性。故事的模式從“英雄救美”演化為了“美女救英雄”。女性不僅擁有強健的體魄和聰慧的大腦,還能像男人一樣拉弓射箭、舞刀弄槍,救男性乃至整個國家于危難之中。而處于這一階段的男性角色,要么是不明真相的王子,要么是暴戾兇殘的野獸,要么是體弱多病的父親,要么是一無是處的小偷,與這些智勇雙全的女性角色比起來,他們顯然遜色得多。這一時期的迪士尼,受女權(quán)運動的影響,為了迎合女性消費者的心理,刻意強化女性角色的重要性,試圖改變這種不平等的兩性關(guān)系,甚至把女性在兩性關(guān)系中的地位上升不切實際的高度。但無論是誰壓制誰,都不是一種正確、平衡的兩性關(guān)系。為此,在動畫《冰雪奇緣》中,迪士尼讓男性角色重新回歸,在尋找姐姐艾莎的路上,克里斯托夫成為安娜的伙伴,和她一同度過了艱難的時光,并最終尋找到艾莎,和安娜齊心協(xié)力拯救了王國。在這部影片中,男女主角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顯示的是一種和諧的兩性關(guān)系。正如安娜與克里斯托夫那樣,同榮辱、共患難,在苦難面前互相扶持與幫助,而不是一方完全主宰另一方。這些迪士尼動畫向我們展示了兩性關(guān)系從對立到和諧的嬗變。
二、多樣化的結(jié)局和主題:對傳統(tǒng)婚姻制度的解構(gòu)
早期的迪士尼動畫照搬照抄了童話故事的敘述模式,給每部影片都安排了一個大團圓的結(jié)局,尤其是公主動畫,更是千篇一律的“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而故事的主題更是和“愛情”與“婚姻”緊密相連。無論公主以何種方式遇到何種挫折,最終都需要“愛情”幫助其脫離苦海。白雪公主誤食皇后的毒蘋果、睡美人被紡車刺傷,二者都是被王子的“真愛之吻”喚醒。這就預(yù)示著婚姻才是女人的最終歸屬,“女人生命的最高價值是愛人”,“女人為婚姻愛情而生”;而男人“是女人生命的目的”,{3}只有被男性所愛,女性才能找到救贖解脫的道路,{4}才能在社會中繼續(xù)生存,這些思想為殘害與荼毒女性提供了依據(jù)。在婚姻伊始,男女就已經(jīng)站在不平等的地位之上,女性仿佛一件被擺放在櫥窗里的物品,等待男性來挑選。在這樣的婚姻中,女性早已喪失了主動權(quán)。
隨著自由戀愛風氣的盛行以及傳統(tǒng)婚姻制度的瓦解,人們逐漸意識到,僅有一面之緣的男女主角便宿命般地發(fā)生真愛并迅速結(jié)婚生子似乎有些荒謬和草率。于是,在此后的動畫中,迪士尼一改往常的“一吻定情”套路,開始讓男女主角有更多的接觸,在相互熟悉和了解之后再萌發(fā)愛情,這在《勇敢傳說》中表現(xiàn)得尤為鮮明。梅莉達的母親就是一位恪守傳統(tǒng)思想的女性,她認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經(jīng)地義的,而作為待嫁閨中的女子,更是應(yīng)該知書達理,舉止得體。為此她費盡心思地教梅莉達怎樣成為像她一樣的女人,可是梅莉達不愿服從母親的命令,執(zhí)意要自己尋找真愛。從她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現(xiàn)代女性的影子。在婚姻的選擇中,她們變被動為主動,變消極為積極,既掌握了婚戀的主動權(quán),又把握了自己的命運,成為自己人生的主宰。
數(shù)千年來,生活在男權(quán)社會的女性失去了獨特的個性,忘卻了對自我價值的追求,已經(jīng)習慣做男性的附庸。女權(quán)運動的發(fā)展,男女平等觀念的增強,讓女性心中的死水重新泛起波瀾,她們開始嘗試打破愛情和婚姻的枷鎖,擺脫男權(quán)思想的束縛,獲得獨立的人格,尋找丟失的自我。迪士尼動畫作為美國文化傳播的重要媒介,在選擇影片主題、題材,塑造故事人物形象時,也會將現(xiàn)實社會中性別觀念的轉(zhuǎn)變?nèi)谌雱∏?,對傳統(tǒng)的、不合理的性別認知進行反思,重新塑造動畫中的女性形象,并通過女性形象的成長與完善,來消解男權(quán)話語的權(quán)威,重構(gòu)一個和諧的性別話語體系。憑借迪士尼動畫影片在全球的影響力,想必平等、健康的性別觀念將會得到更為廣泛的傳播。
注 釋:
{1}{4}丁琰.論當下迪士尼“公主動畫”中女性話語對男性話語權(quán)威的解構(gòu)——以《長發(fā)公主》《冰雪奇緣》為例[J].影視戲劇,2014,(21):117,119.
{2}李玲.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性別意識[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50.
{3}林丹婭.當代中國女性文學史論[M].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1995.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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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04.
〔5〕何靜,胡辛.長河荒涼卻溫暖的燈光——中國女性文學焦點透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
〔6〕丁琰.論當下迪士尼“公主動畫”中女性話語對男性話語權(quán)威的解構(gòu)——以《長發(fā)公主》《冰雪奇緣》為例[J].影視戲劇,2014,(21):117-119.
(責任編輯 王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