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杰，龔維斌

(1.國家行政學院 應急管理培訓中心，北京 100089；2.國家行政學院 進修部，北京 100089)

一、引 言

公共安全是指社會公眾享有安全和諧的生活和工作環(huán)境以及良好的社會秩序，公眾的生命財產、身心健康、民主權利和自我發(fā)展有安全的保障，最大限度地避免各種傷害。[1]維護公共安全屬于公共產品與公共服務的范疇，是政府職能的應有之義，政府在公共安全工作中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主導作用。面對突發(fā)事件，要建立必要的應對機制，采取一系列必要的應急措施，保障公眾生命、健康和財產安全。當前，我國正處于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快速發(fā)展時期，一方面，各種傳統的和非傳統的、自然的和社會的風險交織并存，突發(fā)事件發(fā)生概率更高，破壞性更大，影響范圍更廣[2]；另一方面，我國的利益格局、社會結構以及人們的思想觀念和社會心態(tài)都發(fā)生了深刻變化，人們對生活質量、環(huán)境質量、社會安全、公平正義、自身權益、社會參與度等方面的要求越來越高[3]，維護公共安全面臨的形勢更加嚴峻，迫切需要建立健全公共安全體系，提升公共安全保障能力，構建安全保障型社會。這也是實現國家治理轉型、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選擇。[4]

我國公共安全研究起步較晚，公共安全研究受到重視始于2001年美國發(fā)生的“9·11”事件，直到2003年我國爆發(fā)“非典”事件，公共安全研究才開始真正加速發(fā)展。2007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發(fā)事件應對法》出臺后，公共安全研究逐漸成為學術界的研究熱點，國內學者主要圍繞公共安全基礎理論研究、公共安全體系研究、公共安全風險評估及治理、公共安全事件應對研究和突發(fā)事件信息與輿情研究五個主題展開研究，并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5]實踐方面，2003年以來，我國致力于建設現代公共安全與應急管理體系，并取得了積極的進展，“一案三制”(即應急預案和應急管理體制、機制、法制)應急管理框架不斷完善，應急隊伍體系初步形成，應急保障能力切實加強，社會公共安全形勢持續(xù)好轉。[6]黨的十八大后，我國社會主義事業(yè)進入了新時代，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zhàn)略，推出一系列改革新舉措，黨和國家事業(yè)發(fā)生歷史性變革。其中，在公共安全領域，提出總體國家安全觀，國家安全形勢不斷好轉；樹立推廣安全發(fā)展理念，公共安全體系不斷健全；貫徹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人民群眾的安全感、幸福感不斷提高。與此同時，我們也必須清醒地看到，當前我國的公共安全體系建設與復雜多變的公共安全形勢還不匹配，與經濟社會快速發(fā)展的形勢還不適應，與最大限度地保障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的要求還有差距，還不能滿足新時代人們對民主、法治、公平、正義、安全、環(huán)境等方面的更高要求。系統梳理十八大以來我國公共安全領域的新理念、新實踐，并對下一步發(fā)展提出意見和建議，既有助于將我國公共安全研究推向深入，也有助于更好地把握和做好新時代我國公共安全工作。

二、習近平對我國公共安全理念的創(chuàng)新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在系列重要講話中對公共安全提出了很多新理念新思想，涵蓋國家安全、公共安全、應急管理等多方面，形成了較為完整的思想體系。這些內容是習近平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zhàn)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新時代我國公共安全體系建設必須堅持的根本指導思想。

(一)關于總體國家安全觀

“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這是古人留下的智慧，它表達的是要具有憂患意識，告誡人們在安全穩(wěn)定的時期也不能忘記風險危機的存在。個人如此，國家更是如此。一個國家在太平時期也不能忽視隱藏的風險，何況當下中國并非高枕無憂：從外部看，國際格局深刻演變，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仍然存在，地緣紛爭、局部沖突此起彼伏，國際竊聽、網絡入侵事件時有發(fā)生；從內部看，經濟增速換擋，金融風險加大，環(huán)境污染嚴重，群體性事件多發(fā)，等等。面對錯綜復雜的局勢和嚴峻的挑戰(zhàn)，習近平清醒地認識到：“國泰民安是人民群眾最基本、最普遍的愿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保證人民安居樂業(yè)，國家安全是頭等大事?！盵7]他豐富了當前我國國家安全的內涵和外延，創(chuàng)新性地提出總體國家安全觀，即以人民安全為宗旨，以政治安全為根本，以經濟安全為基礎，以軍事、文化、社會安全為保障，以促進國際安全為依托，走出一條中國特色國家安全道路。總體國家安全觀適應了當前社會非傳統安全問題愈來愈突出的形勢，更加系統、完整地闡釋了國家安全，構建了集政治安全、國土安全、軍事安全、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社會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態(tài)安全、資源安全、核安全等于一體的國家安全體系，是對過去綜合安全觀的一次全面升級，是對安全與發(fā)展、國內安全與國際安全、國土安全與國民安全、傳統安全與非傳統安全、自身安全與共同安全等問題的一次完整辨析，是我國國家安全體系在新時代的戰(zhàn)略總部署，為我國的發(fā)展構筑了更為堅固的安全屏障。[8]

(二)關于健全公共安全體系

公共安全以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社會安定有序和經濟社會系統的高效運行為核心目標，是總體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習近平高度重視公共安全，他認為，公共安全是社會安定、社會秩序良好的重要體現，是人民安居樂業(yè)的重要保障。一方面，他強調“公共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體現，一頭連著經濟社會發(fā)展，一頭連著千家萬戶，是最基本的民生”[9]，把公共安全視為最基本的民生，同教育、就業(yè)、住房、醫(yī)療衛(wèi)生、社會保障等放在一個層次上考慮，這本身就是極大的理念創(chuàng)新，豐富擴展了民生的內涵。另一方面，他強調“公共安全連著千家萬戶，確保公共安全事關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事關改革發(fā)展穩(wěn)定大局”[9]，把公共安全與維護穩(wěn)定、促進改革發(fā)展聯系起來，有利于推動公共安全建設、促進經濟社會發(fā)展、維護國家穩(wěn)定。他提出了“為人民安居樂業(yè)、社會安定有序、國家長治久安編織全方位、立體化公共安全網”[9]的公共安全建設目標，強調“要從人民群眾反映最強烈的問題入手，高度重視并切實解決公共安全面臨的一些突出矛盾和問題”，其核心思想就是“著力補齊短板、堵塞漏洞、消除隱患，著力抓重點、抓關鍵、抓薄弱環(huán)節(jié)，不斷提高公共安全水平?！盵9]在實施手段上，通過抓好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提高農產品質量安全水平、增強抵御和應對自然災害能力、抓好安全生產、加強食品藥品安全監(jiān)管等方面，逐步健全公共安全體系。習近平關于公共安全的重要論述，有定位、有目標、有重點、有抓手，結構嚴謹、內容豐富，是他關于公共安全體系建設的思想結晶和理論升華，將引領我國公共安全體系建設進一步發(fā)展。

1.抓好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我國社會領域面臨一系列新情況和新問題，迫切需要深化改革，實現從傳統社會管理向現代社會治理的轉變。習近平積極提倡治理理念，提出了“加快形成科學有效的社會治理體制”“治理和管理一字之差，體現的是系統治理、依法治理、源頭治理、綜合施策?！焙汀爸ν七M社會治理系統化、科學化、智能化、法治化，增強社會治理整體性和協同性，提高預測預警預防各類風險能力，增強社會治理預見性、精準性、高效性?！盵10]而且，他特別重視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提出“要完善社會治安綜合治理體制機制，加快建設立體化、信息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并指出社會治理的重點在基層，難點也在基層，必須把社會治理的重心落到城鄉(xiāng)基層。

2.增強抵御和應對自然災害能力。我國地域遼闊，氣候多樣，自然災害頻發(fā)。習近平多次就加強防災減災救災工作作出重要指示，要求進一步增強憂患意識、責任意識，全面提升全社會抵御自然災害的綜合防范能力。他提出了新時期我國防災減災救災“兩個堅持”“三個轉變”的重要論述。“堅持以防為主、防抗救相結合”是防震減災的工作方針，從原來注重“救”到更加突出“防”是理念上的根本轉變，在“防”的同時突出“抗”和“救”的協同?！皥猿殖B(tài)減災和非常態(tài)救災相統一”是防震減災的根本思路，既要立足常態(tài)、做好常態(tài)減災，又要重視非常態(tài)、做好救災?！芭崿F從注重災后救助向注重災前預防轉變”，將更多的資源和力量集中到災前預防上來?！皬膽獙我粸姆N向綜合減災轉變”，強調統籌各個領域，強化協調機制，形成減災合力。[11]“從減少災害損失向減輕災害風險轉變”，重在提高風險防范的意識和能力?！皟蓚€堅持”“三個轉變”重要論述，充分體現了災害風險管理和綜合減災理念，是做好新時代防災減災救災工作的行動綱領。

3.抓好安全生產。我國目前正處于工業(yè)化、城鎮(zhèn)化快速發(fā)展時期，安全生產面臨諸多挑戰(zhàn)。安全生產一直是習近平強調的重點，他指出：“人命關天，發(fā)展決不能以犧牲人的生命為代價。這必須作為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彼貏e強調“紅線意識”，告誡各級干部要視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為天，對失職瀆職者強化嚴厲問責，重點預防重特大安全生產事故。習近平多次強調：“發(fā)展決不能以犧牲安全為代價”，也就是說，上任何項目、做任何決策，都要把安全擺在發(fā)展的前面，一切影響人民群眾安全的項目，即使能帶來再高的GDP也不能上。“問責機制”也是他強調的重點之一，十八大以后，相關部門落實習近平的這一思想，在問責機制上針對過去的黨政不同責、黨政分管分抓分責問題進行變革，實行黨政同責、一崗雙責、失職追責，解決了責任主要落在行政干部身上的問題。2016年10月11日，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二十八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推進安全生產領域改革發(fā)展的意見》，內容充分吸收了習近平關于“問責機制”的思想，對監(jiān)察體制、監(jiān)管體制、管理體制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并強調指出，推進安全生產領域改革發(fā)展的關鍵在于作出制度性安排，只有依靠嚴密的責任體系、嚴格的法治措施、有效的體制機制、有力的基礎保障和完善的系統治理，才能解決好安全生產領域的突出問題，確保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

4.提升食品安全水平。食品安全是關系國計民生的大事，黨中央、國務院歷來高度重視。習近平認為，食品安全既是重大的民生問題，也是重大的政治問題。關于民生問題，習近平指出：“‘民以食為天’，食品安全是重大的民生問題。”關于政治問題，他強調：“食品安全關系中華民族未來，能不能在食品安全上給老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是對我們執(zhí)政能力的考驗。老百姓能不能吃得安全，能不能吃得安心，已經直接關系到對執(zhí)政黨的信任問題，對國家的信任問題?！笔称钒踩珕栴}一直受到全社會高度關注，一旦出現重大食品安全問題，極易引發(fā)群體性事件和社會矛盾，嚴重影響黨和政府的公信力。習近平對食品安全工作提出“四個最嚴”，要求“用最嚴謹的標準、最嚴格的監(jiān)管、最嚴厲的處罰、最嚴肅的問責，確保廣大人民群眾‘舌尖上的安全’”[12]?！笆濉币?guī)劃充分貫徹了習近平這一思想，提出：“實施食品安全戰(zhàn)略，形成嚴密高效、社會共治的食品安全治理體系，讓人民群眾吃得放心。”

三、十八大以來我國公共安全體系建設的新舉措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習近平關于公共安全體系建設新理念新思想的引領下，黨和國家有關部門圍繞構建國家安全體制、加強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健全防災減災救災體制、深化安全生產領域改革、深化食品藥品監(jiān)管體制改革等內容出臺了一系列新政策，推出了一系列新舉措，開創(chuàng)了我國公共安全體系建設的新局面。

(一)構建國家安全體制

一是設立國家安全委員會，通過一個權威部門統籌國家安全工作，提高國家安全工作的協調層級，保障各部門工作的有效運行。二是建立健全國家安全領域的各項制度，《國家安全戰(zhàn)略綱要》和《關于加強國家安全工作的意見》是在總體國家安全觀指導下提出的全面系統的國家安全總體方略和戰(zhàn)略規(guī)劃，為我國在新形勢下全面保障國家安全提供了強有力的戰(zhàn)略支撐。[13]三是加強國家安全立法保障，2015年制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這是我國首部綜合性、全局性、基礎性的國家安全法，第一次以立法形式明確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內涵，并對各種安全分別作出相應規(guī)定，真正反映了我國國家安全觀的演變。此外，我國還相繼制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反間諜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恐怖主義法》《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等一系列安全領域的綜合性和專門性法律，為推進我國國家安全工作法治化、制度化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四是強化國家安全宣傳教育，提高全民國家安全意識。從2016年開始，每年4月15日都是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將國家安全課程列為各級各類學生的必修課，高校也將開設國家安全專業(yè)。[13]

(二)加強社會治安綜合治理

一是創(chuàng)新立體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2015年制定的《關于加強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意見》強調，要“健全點線面結合、網上網下結合、人防物防技防結合、打防管控結合的立體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14]，重點加強社會面、重點行業(yè)、鄉(xiāng)鎮(zhèn)(街道)和村(社區(qū))、機關企事業(yè)單位、信息網絡等“五個防控網”建設。二是完善網絡和信息化管理領導體制。成立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整合相關機構職能，在戰(zhàn)略層面協調和領導各方力量，形成互聯網管理合力，確保網絡使用安全。此外，《網絡安全法》《國家網絡空間安全戰(zhàn)略》，都是加強網絡空間管理的具體舉措。三是深入開展平安中國建設。按照習近平提出的建設平安中國的戰(zhàn)略目標，全國各地高度重視并深入開展平安中國建設，從防范、化解、管控影響社會穩(wěn)定的突出問題和完善立體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等問題入手，不斷拓展內容、健全機制，推動社會安定有序、人民安居樂業(yè)。[15]

(三)健全防災減災救災體制

一是完善防災減災救災體制機制。針對當前我國災害預防和救助領域出現的問題，健全統籌協調體制和屬地管理體制，完善社會力量和市場參與機制，推進改革。二是出臺《國家綜合防災減災規(guī)劃(2016—2020年)》。明確“十三五”國家綜合防災減災的主要任務和目標，完善央地責任劃分、信息資源共享、救援力量調用等機制，構建與經濟社會發(fā)展新階段相適應的防災減災救災體制機制，提升全社會抵御自然災害的綜合防范能力。[16]三是編制2016版《國家自然災害救助應急預案》。完善中央層面自然災害救助工作及應急響應程序，明確國家減災委各有關成員單位在災害救助工作中的具體職責，對國家層面四個響應等級的核心指標作出相應調整，提高預案的可操作性。四是落實部門職責。民政部門作為主管部門，負責救災裝備籌集、救助物資儲備體系建設、災害社會工作服務推進等工作，地震、氣象、水利等部門分別出臺規(guī)劃，對未來防震減災、氣象、水利等事業(yè)工作進行統籌謀劃和科學布局，全面提高災害綜合防范能力。

(四)深化安全生產領域改革

一是加強頂層設計。發(fā)布《關于推進安全生產領域改革發(fā)展的意見》，作為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指導我國安全生產工作的行動綱領，并從健全落實責任、改革監(jiān)管體制、推進安全法治、建立防控體系、強化基礎保障等五個方面細化了安全生產領域改革發(fā)展的主要方向、時間表、路線圖。二是明確責任體系。構筑一個“橫向到邊、縱向到底”的立體化責任體系，明確安全生產工作職責分工，對“黨政同責、一崗雙責”作出制度性規(guī)定。目前，全國省、市、縣、鄉(xiāng)四級安全生產委員會主任，已全部調整由政府主要領導同志擔任，制度執(zhí)行較好。三是提高安全生產法制化水平。修訂《中華人民共和國安全生產法》，強化和落實了生產經營單位的主體責任，加重對違法行為特別是對責任人的處罰力度，著力解決如何“重典治亂”的問題。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安全生產法實施條例》(草案征求意見稿)等立法工作穩(wěn)步推進，建立了安全生產法律法規(guī)標準制度體系。四是健全安全生產支撐體系。建立安全生產投入長效機制，設立了安全生產預防及應急專項資金，推進安全生產市場化服務，積極引入市場運作理念，建立新型安全生產社會化服務體系，不斷提升安全生產社會治理能力。同時，加強科技支撐體系、安全宣傳教育體系等方面的建設。

(五)深化食品藥品監(jiān)管體制改革

一是成立統一的食品安全監(jiān)管機構。組建國家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總局，由原來的分段監(jiān)管變?yōu)榻y一監(jiān)督管理，實現全程無縫監(jiān)管，提高食品藥品監(jiān)管整體效能。二是建立覆蓋從生產加工到流通消費全過程的監(jiān)管制度。出臺《國務院關于地方改革完善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體制的指導意見》和《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加強食品藥品監(jiān)管體系建設有關事項的通知》等[17]，預防重大食品藥品安全事故的發(fā)生。三是出臺一系列食品藥品安全、質量安全的法律法規(guī)和政策措施。加快完善法律法規(guī)制度體系，目前已形成以《中華人民共和國食品安全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2015年修正)為核心、以相關配套法規(guī)規(guī)章為支撐的食品藥品安全法律法規(guī)體系，食品藥品監(jiān)管法制化水平不斷提高。同時，2017年國務院辦公廳相繼出臺《關于進一步改革完善藥品生產流通使用政策的若干意見》《關于加快發(fā)展冷鏈物流保障食品安全促進消費升級的意見》《關于進一步加強“地溝油”治理工作的意見》等文件，并制定了《“十三五”國家食品安全規(guī)劃》和《“十三五”國家藥品安全規(guī)劃》，力求以最嚴格的監(jiān)管制度保障食品藥品安全。

四、新時代我國公共安全體系建設的建議

黨的十九大報告中55次提到“安全”，其中18次提到“國家安全”，并用兩段內容分別闡述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和有效維護國家安全，反映了黨和國家對國家安全的極端重視。新時代我國公共安全機遇和挑戰(zhàn)并存，公共安全體系建設在思路和舉措上要不斷持續(xù)創(chuàng)新。

第一，更加重視提高安全意識。近年來，安全意識通過媒體宣傳、應急培訓、應急演練、學校教育、志愿者服務等方式得以推廣，我國公眾的公共安全意識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是，近年來一系列公共突發(fā)事件的發(fā)生，表明普通公眾的安全意識仍須進一步提升，對安全問題的認知水平有待提高，安全防范程度仍須加強，突發(fā)事件發(fā)生后的自救互救能力亟待提高。十九大報告指出，統籌發(fā)展和安全，增強憂患意識，做到居安思危，是我們黨治國理政的一個重大原則。應按照十九大的要求，將居安思危列為治國理政的重大原則，增強全民安全意識，加強風險隱患排查治理，完善監(jiān)測預警系統，切實做到準備在先、防患未然，確保突發(fā)事件一旦發(fā)生，能夠及時有效處置，最大限度地減少事故造成的損失和影響。

第二，更加重視非傳統安全。雖然近幾年我國在國家安全方面已經完善了體制、機制和法制，也出臺了頂層設計，但非傳統安全問題日益增多，成為影響國家安全的重大隱患。非傳統安全問題既包括暴力恐怖活動、難民問題、氣候變化、網絡安全等威脅，又包括糧食安全、能源安全、生態(tài)安全、經濟危機等風險，這些問題無一不是艱巨的挑戰(zhàn)，甚至腐敗問題也威脅著黨和國家的長治久安。非傳統安全必須引起高度重視，需要進一步健全國家安全體系，增強國家安全意識，創(chuàng)新安全治理手段和措施，消除非傳統安全隱患，開創(chuàng)國家安全工作新局面。

第三，更加重視安全發(fā)展。堅持安全發(fā)展是貫徹“創(chuàng)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fā)展理念的前提，是實現五大發(fā)展理念之根本。沒有安全，就沒有一切。因此，要將安全發(fā)展戰(zhàn)略作為一項長期的、重要的和艱巨的任務來落實，要做到“牢固樹立安全發(fā)展觀念，堅持人民利益至上”，守住生命安全“紅線”，努力實現“零死亡”目標。

第四，更加重視市場機制和社會參與。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了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體制的目標，要促進社會力量有序參與社會治理。近年來，社會力量在精準扶貧、社會救助等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在公共安全和應急管理領域，社會力量參與程度不夠深、參與效果不夠好。因此，要加強安全生產領域的社會化服務，引進科學的安全管理方式，有效提高企業(yè)安全生產水平，控制和降低事故風險。在防災減災領域，要加強政府與社會力量、市場機制的協同配合，形成防災減災救災工作合力；要鼓勵支持社會力量全方位參與常態(tài)減災、應急救援、過渡安置、恢復重建等工作，構建多方參與的社會防災減災救災格局。

[1] 張燕.公共安全治理與政府責任[J].行政管理改革，2015(1)：53-56.

[2] 馬凱.落實科學發(fā)展觀 推進應急管理工作[J].求是，2009(3)：8-11.

[3] 龔維斌.在社會治理新常態(tài)下加強應急管理[J].社會治理，2015(2)：36-44.

[4] 馬寶成.努力做好新時代公共安全與應急管理工作[J].行政管理改革，2017(11)：42-44.

[5] 湯志偉，鐘宗炬.基于CSSCI的國內公共安全研究知識圖譜分析[J].現代情報，2017(2)：119-125.

[6] 鐘開斌.回顧與前瞻：中國應急管理體系建設[J].政治學研究，2009(1)：78-88.

[7] 習近平在首個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之際作出重要指示強調：匯聚起維護國家安全強大力量，不斷提高人民群眾安全感幸福感[N].人民日報，2016-04-15(1).

[8] 習近平.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關于改善民生和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N].人民日報，2016-05-06(9).

[9] 習近平在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時強調五個"切實"確保公共安全[N].人民日報(海外版)，2015-06-01(1).

[10] 習近平.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治理之路 確保人民安居樂業(yè)社會安定有序[N].人民日報，2017-09-20(1).

[11] 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防災減災救災新理念[EB/OL].(2017-05-01)[2017-11-02].http://news.sina.com.cn/o/2017-05-01/doc-ifyetxec7200445.shtml.

[12] 中央農村工作會議在北京舉行[N].人民日報，2013-12-25(1).

[13] 劉躍進,王嘯.完善機制 健全法治 加強教育——我國國家安全戰(zhàn)略展現新布局[N].人民日報，2016-08-23(7).

[14] 立體化治安防控體系建設的遼寧樣本[J].領導決策信息，2016(39)：20-21.

[15] 孟建柱.以法治為引領深入推進平安中國建設[EB/OL].(2014-11-03)[2017-10-26].http://legal.people.com.cn/n/2014/1103/c42510-25966651.html.

[16] 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fā)國家綜合防災減災規(guī)劃(2016—2020年)的通知[EB/OL].(2017-01-13)[2017-10-13].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7-01/13/content_5159459.htm.

[17] 魏禮群.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社會治理的新進展[J].社會治理，2017(5)：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