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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和老牛(小說)

2018-05-15 11:22馬士勇
翠苑 2018年2期
關鍵詞:老韓韓家牛棚

馬士勇

老馬將半鍋稀粥盛到飯盆里,端到老牛的面前,拍拍它的脊背:“來,起來吃飯?!备┡P地上的老牛吃力地爬起,將嘴伸向飯盆。舔了一口稀粥后,抬起頭來望著老馬。

“吃出來了?今天我可是一點糠都沒摻和?!崩像R掏出別在身后腰帶里的煙袋,一邊憨厚地笑著,一邊將煙袋鍋在老牛的角上輕輕地叩了幾下。

老牛并不領情,依然怔怔地望著老馬。老馬將煙袋鍋伸向煙袋,裝滿煙絲點上火,深深地吸了兩口后,一聲長嘆:“我知道這事瞞不過你,可我也是沒辦法了。但凡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送你到老韓家去?!?/p>

老牛將頭低下,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著老馬的手。老馬將老牛嘴角的飯渣擦凈,安慰道:“人即使犯了死罪,臨死前還要吃頓飽飯的,你也多少吃點。”

老牛的嘴巴離飯盆更遠了。

“30年前生產隊解散,大伙都嫌你耕田沒力,沒人要你,是我將你領回家的。如今你的那些老伙計們有誰還活著?就剩你了。你能高壽,全虧老太婆沒日沒夜地服侍你,如今她遭難了,等著錢開刀,再不交錢,醫(yī)院要攆她出院,出院了,豈不是回來等死?”老馬的手在老牛的臉頰上撫摩著。

“家里的那點積蓄都花光了,過繼的侄子畢竟不是親生的,再說他家手頭也很緊,向人家借我實在是開不了口啊。咱這把年紀了,晚上脫下的鞋子,還不知明早能不能活著下床來穿。借錢還債,明知還不了還借,豈不是騙人家嘛?這輩子,做人咱沒虧過理,老了就更不能虧?!崩吓5椭^,默默地聽著老馬的嘮叨。

“人也好,牛也好,總歸難逃一死的。人死了,一把火燒了,沒了。牛死了,一鍋湯煮了,也沒了。你也算是高壽了,臨死還能救她一條老命,也算知恩圖報,死得其所了。”煙鍋里的煙葉燒完了,老馬將煙袋鍋在老牛的角上輕輕地叩擊一下,突然收了手。撫摩著老牛的角,老馬聲音有點哽咽:“明天,就沒人陪我說話了……其實,我也舍不得你的。”

老牛的四肢有點顫抖,全身的皮毛痙攣著。老馬見狀,忙拍拍老牛的脊背寬慰道:“不想吃就躺下歇息吧?!?/p>

老牛聽話地俯臥下來。老馬撫摩著老牛瘦骨伶仃的脊背:“誰不想活著,小螞蟻都知道貪生??缮喜∷溃实垡蔡硬贿^,這就是命。其實,你的命比我好,你有十來年不下地干活了吧?可我呢,種田佬要種田種到死的。你老了,有我和老太婆服侍你,可我也老了,70出頭了,還要土里刨食,種那幾畝薄田?!?/p>

“我知道你跟老太婆一樣,一直瞧不起我。當了半輩子老師,公家給咱機會轉正,卻愣是考不上。你說考試那會我咋就懵了呢?”民辦教師轉正考試,老馬沒有通過,這是他這輩子一個永遠解不開的心結,除了跟老牛嘮叨外,在人面前是羞于提及的。

“要是那次考轉正了,我現(xiàn)在就跟你一樣享受退休待遇了,每月有退休金,你和老太婆也能跟著我享福了。這醫(yī)療費……也不至于用你的老命去換?!崩像R拎把稻草放在老牛的頭前,一屁股坐了下來,長滿老繭的雙手在老牛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著。

“古代殺人,苦主要拜托劊子手把刀磨快,一刀了卻的。否則,被疼死可就遭大罪了。老韓家祖祖輩輩當屠戶,祖?zhèn)鞯氖炙嚒N野涯闼偷剿麄兗乙彩沁@個理,讓你少受點痛。等你死后,我會向老韓家討些你的骨頭回來,埋在咱家的地頭。每天干活歇息時,我會陪你說說話。等我死了,也埋在你邊上,咱倆繼續(xù)做伴?!崩吓5囊淮蟮窝蹨I滴在老馬的手上,浸入手指上皴裂的傷口里。

“這輩子你給我做牛,來世我給你做牛。來世你成了我,也會娶我那老太婆的。她這輩子跟了我沒少受罪,下輩子你可要混得有點出息,讓她也享享福。別像這一世,苦了一輩子,卻死在沒錢看病上。”

想起此刻正躺在縣醫(yī)院等待手術的老伴,老馬不禁哽咽起來?!袄匣镉嫲?,咱倆還能坐在一起說說話,她卻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病床上,還不知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假如你走了,她也走了,我也沒啥活頭了。”

老牛將頭埋在老馬的兩腿之間,兩汪淚水浸濕了老馬的褲腿,濕熱的眼淚溫暖著老馬的肌膚。

夜,漸漸地深了……老馬拍拍老牛的頭:“咱們動身吧?”

老牛從地上艱難地爬起,眼睛朝牛棚四下里留戀地看著。

老馬:“走吧,來世投胎做人,不住這棚子里,住屋里,假如能修成個皇帝,就住宮里。”

整個村莊,只有老韓家的燈亮著。每天半夜,是他家宰殺牲畜的時候。老馬和老牛順著老韓家的燈光緩緩走來,離他家很遠,便有血腥味隨風飄來。老韓家的場院很大,門燈很亮。院邊的歪脖子樹上,一條狗被吊著,狗皮已被剝下一半,慘白的狗牙齜咧著,隨著韓老虎剝皮的刀刃一下下劃過,仿佛還在痛苦地掙扎。

看見老馬和老牛踱進自己的場院,韓老虎吃驚地站起身來:“馬老師,您這大半夜的……”老馬雖然多年不教書了,可村上的老老少少還是習慣稱他為馬老師。當初考試沒通過剛被辭退時,老馬還有點不好意思,后來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再者,想到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有不少考上了大學,離開了鄉(xiāng)村,老馬覺得村鄰們稱他為馬老師,也未嘗不可。

“老虎啊,你爸呢?”見韓老虎手拿利刃,滿手是血地站在面前,老馬覺得有點害怕,老牛也緊緊地貼在老馬的身后。

“昨晚喝高了,還在睡呢?!崩匣⒁贿吇卮?,一邊將滴血的利刃在老牛的背上擦擦。見老牛的肌肉被嚇得劇烈顫抖,老馬埋怨韓老虎道:“快把刀收起來,別嚇著它?!?/p>

韓老虎將刀戳在砧板上,好奇地問道:“馬老師,這才半夜,您就出來放牛???”

“放啥牛啊,我是來賣牛。”

“賣牛?牛呢?”

“這不是?”老馬指指身后的老牛。

“賣它?誰要?除了皮和骨頭,哪里還有一塊像樣的肉?”老虎摸摸老牛的肚皮,不由得哈哈大笑。

“肉老,熬湯香呢?!崩像R急忙辯解著,老牛卻羞愧得低下頭去。

“俺家是賣肉的,也不是賣湯的,您找賣湯人家去賣吧?!表n老虎拔起尖刀,不屑地走向歪脖子樹,拎起狗皮繼續(xù)剝起來。

“我知道你不當家,叫你爸起來,我跟他談?!崩像R見韓老虎不買他的老牛,急忙另想招數。

“誰說俺不當家了?這狗這羊不都是俺收來的!”聽老馬說他當不了家,韓老虎急忙指著灶間。灶間地上,已有兩只羊被開膛破肚,躺在地上。

“這些更能證明你只會當些小家,買賣大牲畜你就沒權定奪了?!表n老虎曾是老馬的學生,心眼實,脾氣犟,老馬想利用他的缺點做成這筆買賣。

“馬老師你別小瞧人,俺爸老早就放手讓俺看貨定價了。就說你家這頭牛,俺開價多少它就是多少,俺爸知道了也沒二話的?!表n老虎說話間已將狗皮扒下,很熟練地將狗皮貼到一邊的墻上。狗皮四腳攤開地黏在墻上,狗尾巴在風中擺動著,仿佛還在跟它的主人撒嬌。

“那你說我家這牛能值多少錢?”

“你家這牛太瘦太老了,殺不出多少肉的,肉也老得不好吃,500塊錢都不值?!?/p>

“韓老虎,你也太黑了吧。我家老牛這么大個骨架,竟然連一頭豬都不值?”老馬見韓老虎開出如此低的價格,有點不高興,也為老牛鳴不平。

“馬老師,您別生氣。你家這老牛實在是太老了,殺不出肉的。別說一頭豬,就連一只羊也不值的?!表n老虎左右前后地捏著老牛的皮毛,不住地搖著頭。

“要不你再加點?我急等錢用呢?!笨纯瓷磉叺睦吓#_實是瘦得皮包骨頭。

“是不是為著給馬嬸看???要是因為這個我就認虧吃,再加點。”老馬的老太婆曾當過多年的赤腳醫(yī)生,同時兼任村上的接生婆。因為鄉(xiāng)衛(wèi)生院的醫(yī)生超編,實行下崗分流。分流的醫(yī)生分到村衛(wèi)生所后,她這個沒有資格證書的赤腳醫(yī)生就只好下崗了。雖然她接生過上千孩子,從未出過差錯,可如今實行計劃生育,孩子越來越金貴,村民在家生產的習俗也被住院生產所改變。如此一來,老馬的老太婆便徹底失業(yè)回家務農了。

“是啊,醫(yī)院里等著用錢呢……”

“那就再加500,湊個整數,這筆生意我是虧定了!”韓老虎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鈔票,吐點唾沫在指頭上,點出10張交給老馬手里。指頭上的狗血將每一張鈔票都烙上了印記。

韓老虎將老牛角上的繩子解開,拽住老牛的鼻子,將它牽到場院邊上,拴在剛才殺狗的那棵歪脖子樹上。而沒了皮的狗還吊在樹枝上,隨風晃蕩。

老馬跟隨著來到樹邊,見老牛用哀傷的眼神望著自己,禁不住將老牛的頭抱在懷里?!袄匣?,你今晚就要殺它?”

“當然,再養(yǎng)養(yǎng)不是養(yǎng)得更瘦了?”

見老馬很舍不得的樣子,老虎開導道:“馬老師,您也別舍不得。俺爸說了,牲畜投胎到世上,臨死不挨一刀,靈魂就得不到超生。咱們殺它,其實是幫助它完成輪回呢。你家這牛,再不殺就要老死了,那樣的話,你就害它下輩子沒法投胎了?!?/p>

“噢,還有這說法?老虎啊,你長學問啊?!崩像R聽他一說,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抱著老牛的頭寬慰它道:“聽見了沒有?挨這一刀也是命中注定,逃不過的。早死早投胎吧,爭取投個好人家!”

“老虎,老叔求你個事。”

“您說?!?/p>

“完事后把它的骨頭給我?guī)讐K?!?/p>

“行。您要熬骨頭湯,俺家這兒骨頭多的是,隨便拿。”韓老虎指指灶房屋角,那兒有一堆剛剛拆下來的骨架。

“不要,我只要它的骨頭?!?/p>

“我懂了,養(yǎng)它這多年也該吃口它的肉,要不俺割塊它的肉給您?”老虎摸摸老牛的脊背,發(fā)現(xiàn)那兒也沒啥肌肉,便指著后腿胯骨處:“在這給您割一塊?”

“我不是要吃它肉,叔想拿兩塊骨頭回去作個念想。”

殺了10多年牲畜,第一次聽說拿骨頭回去留念,韓老虎聽得一愣一愣的。灶房里的兩口大鍋呼呼地冒著蒸汽,韓老虎趕過去忙乎著。老馬抱著老牛默默地立在歪脖子樹下,也許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老牛的眼角不斷地滾落下來。老馬捧著老牛的頭,雙手大拇指不停地幫它擦淚,手中的一沓鈔票也被淚水浸濕了一角。

老馬將臉緊貼著老牛的面頰上:“老兄弟,你先去吧,我很快就會來陪你的。到那邊,要照顧好自己,你牙掉光了,挑嫩草吃,你腸胃不好,別睡地上,朝干草上躺……”

老馬戀戀不舍地告別老牛,離開老韓家很遠了,才回頭望望他家的場院,燈下的老牛也在向他這邊張望。老馬用手擦淚,那淚水便浸濕了手中捏著的鈔票。鈔票上的斑斑淚痕,有老馬的,也有老牛的。

老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到了家,沒進家門先進牛棚。拉亮電燈,牛棚里的一切盡在眼底。供老牛睡覺的一堆稻草還散發(fā)著老牛的氣息,供老牛吃飯的飯盆里還有它剛才沒吃完的稀粥,為它撓癢的梳子別在棚壁,為它鏟糞的木鏟立在棚角……老馬摸摸木鏟的柄子、摸摸木梳的排齒,木然地坐在老牛的稻草窩上。

從腰間拔出煙袋,習慣性地找老牛的角叩叩,才發(fā)現(xiàn)老牛已經不在了。老馬搖搖頭,將煙袋鍋在自己的鞋底上叩叩,裝滿一鍋煙,點燃后深吸起來,一幕幕場景仿若過電影似的閃現(xiàn)于腦海。

當年老牛的媽媽生它時難產,是干赤腳醫(yī)生的馬嬸守了一天一夜把它給接生出來的。人家牛犢生下后一會便會站立,它卻癱在地上好多天。夠不到乳頭吃不到母乳,是馬嬸一次次抱著它鉆到母牛肚皮下吃奶。馬嬸每次回家,它都要屁顛顛地跟著回來。別的牛犢兩歲就可以上套耕田了,它三歲了還是沒有力氣,拖車爬不上坡,耕地深不下犁。

生產隊解散,公有物資劃分時,別的牛都被人家搶去了,它卻沒人家要,都嫌它光吃不干活。最后,老馬夫婦把它給牽回了家。細糧嫩草精心喂養(yǎng),也只是偶爾讓它干點輕巧活。沒兒沒女的老兩口把它當著兒子一般照料。冬天牛棚里生炭火,夏天牛棚里點蚊香。慢慢地,大家一起老了,誰料它竟然還走在老兩口的前面。

天亮去縣城,要是老太婆知道它被殺了,豈不是雪上加霜地要她命?老馬想到這里,決定先瞞過老太婆再說。

一絲寒風從牛棚的角落鉆進來,老馬順著風向找到了缺口,急忙用稻草將缺口塞緊。想到老牛在時,自己竟然如此粗心,讓它夜夜吹冷風,老馬不禁愧疚起來。

此刻,它還活著嗎?被殺時,它會恨我嗎?據說,世間萬物皆有靈性,人死了有靈魂的,牛呢?也應該有的吧?此刻,它的靈魂會飄到這牛棚來嗎?老馬四周圍張望一番,竟然發(fā)現(xiàn)老牛真的站在了牛棚門前。

老馬以為見到鬼了,使勁揉揉眼,發(fā)現(xiàn)真是老牛站在門前,仿佛還在朝自己微笑。

老馬從稻草窩里站起身來,心驚膽戰(zhàn)地踱到門前,摸摸老牛的頭、老牛的角:“老兄弟,真的是你嗎?你這是真身還是鬼魂啊?”

“哪有什么鬼魂?自己嚇自己?!迸E锿?,傳來老韓的聲音,他這沙啞的嗓音一聽就聽出來了。

“老東西啊,你咋跑回來了呢?”老馬撫摸著老牛的面頰埋怨道。

“不是它自己跑回來的,是我把它送回來的,不過它跑得蠻快的?!崩享n隨著老牛來到了牛棚前。

“韓大哥,你、你也嫌它太瘦?”聽說是老韓送回來的,老馬像丑女嫁出被人退婚一樣難為情。

“何止是瘦啊,馬老師,簡直就是皮包骨頭?。 崩享n遞支香煙給老馬,用打火機點著自己的香煙。

“瘦是瘦了點,但多少還能出點肉的,我這也是沒辦法?!崩像R為老牛辯護著。

“這肉給誰吃?老得跟稻草似的。這不是砸我老韓家的牌子嘛?”

聽老韓說得這么嚴重,老馬無言以對。

“剛才起夜,見老虎綁上它準備動刀,被我臭罵了一頓。這蠢貨,腦筋還沒開竅!”

“不怪虎子,是我強賣給他的。開始,他也不收,也嫌老?!崩像R急忙解釋。

“我罵他了,這牛咱能殺嗎?活到這份上,是牛神了啊,殺它會遭報應的!再說了,它還是你小子救命恩人??!”老韓拍拍老牛的脊背:“它是咱一家的恩人啊!”

老韓說的救命之恩,老馬當然記得。有一年,年幼的韓老虎不小心掉進水塘里,撈起來已沒了聲息。老韓夫婦哭哭啼啼地抱到老馬家,馬嬸將他伏在這頭牛的背上緩緩前行。老牛一邊走著,韓老虎的嘴角一邊流著清水?;斡屏艘粌蓚€時辰,韓老虎竟然“哇啦”一聲哭了,算是撿回一條命。

“都過去的事了,提它作甚?再說這都是命!”老馬暗想,你要退牛就退牛,別跟我假客套。

“老虎被我罵了一頓,實在是不懂事。這是你報恩的時候啊,你咋這么拎不清?”老韓說到這,從口袋里拿出一沓鈔票來:“這是5000,你先拿去幫嫂子看病,不夠再跟我說?!?/p>

“這、這……”面對老韓遞上來的一沓救命錢,老馬又驚又喜,不知說什么是好。

“馬老師,您別跟我見外。我是個粗人,只會殺豬宰羊的,但您和馬嬸俺是敬重的。這村上有幾個后生不是馬嬸接生的?這村上有幾個后生不是您教會讀書識字的?”

“那、那,那等報銷了我還你?。 崩像R激動得不知說什么是好。

“報銷?咱那醫(yī)保,那能報銷幾個?您拿著,別想著還。過兩天我和老虎他媽到城里看馬嬸去。”老韓說完這些話,便風風火火地回去了。

捧著懷里的一沓錢,老馬仿佛在夢里。這一沓錢和剛才賣牛的1000塊錢一樣,也有很多血印??纱丝炭磥恚@血印已不再刺目,像一朵朵花似的,好看。

老牛移步到老馬的身邊,脖子在老馬的手臂上摩擦著,像是問好,像是撒嬌。老馬摸摸老牛的脖子,沒見傷痕,看看老牛的眼睛,也沒了淚痕,“嘿嘿”地傻笑起來。

老馬從腰間拔出煙袋,又習慣性地將煙袋鍋在老牛的角上叩擊幾下。裝上煙絲點起火來,深吸一口,將煙霧噴向老牛。老牛好像也有煙癮似的,嘴巴追著煙霧貪婪地呼吸起來。

老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端起腳下的半盆稀粥到廚房里,倒在鍋里溫熱一番后,又盛到盆里,抓了一把稻糠后攪拌了幾下,端到老牛的嘴邊:“來、來、來,開飯,為你壓驚!”

老牛很聽話,立馬把嘴巴埋進盆里。吃了一口后,抬頭望望老馬。老馬“嘿嘿”一笑:“吃出來了,我就加了一點點糠?;钪?,咋能不吃點糠呢?!?/p>

老牛咧嘴一笑,繼續(xù)埋頭喝粥。老馬撫摸著它的額頭道:“既然命不該死,咱們就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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