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花
(許昌職業(yè)技術學院,河南許昌 461000)
生態(tài)翻譯學(Eco-translatology),是一個集生態(tài)學與翻譯學有機結合的具有跨學科性質的生態(tài)學翻譯研究途徑,是從生態(tài)學視角對翻譯實體的有效研究,也是一項翻譯學領域的“生態(tài)適應/選擇”研究。其實,2003年米歇爾·克羅尼恩在就提出了“翻譯生態(tài)學”這一專業(yè)術語(《翻譯與全球化》)。同時,我國的翻譯家胡庚申對“生態(tài)翻譯學”進行了更為詳細的闡釋(《翻譯適應論選擇》),即“生態(tài)翻譯學”是基于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適應于翻譯活動的“翻譯適應性選擇”,是生態(tài)學理論和翻譯學理論的有機結合。同時,他還提出了“生態(tài)范式、生態(tài)心理、譯有所為、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譯者中心、適應/選擇、三維轉換”等生態(tài)翻譯學的核心理念。生態(tài)翻譯學研究理論基礎下的翻譯實踐活動研究,實際是譯者對以源文、源語、譯入語等所構成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適應/選擇”活動,最佳的翻譯效果實則是譯者對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多維度的適應/選擇的結果,而這主要集中在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
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著名美國漢學家,曾在中國臺灣服兵役兩年,并旅居哈爾濱,這些經(jīng)歷使其對中國文化和鄉(xiāng)土風情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并在臺灣師范大學研究漢語,并在1974年取得中國文學博士學位,這些為其對中國文學的翻譯和研究打下了堅實的語言文化基礎。葛浩文先后曾翻譯有 《Note sofa Desolate Man》 (2000)、《Big beast and Wide Hips》(2005)、 《The Dyer’s Daughter》(2005)、《Wolf Totem》(2007) 等近 70部作品。
《紅高粱家族》是中國著名鄉(xiāng)土作家,2012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早在1987年就被張藝謀導演搬上銀屏,并獲得“38屆國際電影節(jié)金熊獎”,由此該電影在國內外一舉成名,使其作者在國內文學界也嶄露頭角。1993年葛浩文翻譯的《Red Sorghum》出版后,被《World Literature Today》評選為“1993年全球最佳小說”,使葛浩文為中西方讀者所熟知。葛浩文翻譯的《紅高粱》的出版,又充分說明《紅高粱》在國際國內的重要影響和意義?!霸诟鸷莆姆g的中國小說中,《紅高粱家族》英譯本為中國文學進入世界文學的版圖奠定了基礎。”
生態(tài)翻譯學視域下的“三維轉換”翻譯方法,為譯者提供了新的翻譯原則,筆者以“三維轉換”原則來探討《紅高粱家族》的英語本源語和譯語之間的三維轉換,以期對“三維轉換”翻譯原則進行更深入具體的探析。
譯者 “對語言形式的選擇/轉換”是翻譯活動中語言層面的適應/選擇。在翻譯活動中,譯者對語言形式的適應選擇是在基于譯語文化、譯語讀者等所得的不同方面、不同層次上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
《紅高粱家族》是作者莫言以高密東北鄉(xiāng)的民間生活為大背景寫的,文中有許多關于當?shù)靥赜械牧曀住⒎窖?、個性產(chǎn)物的描寫,葛浩文在翻譯此類內容時,為了使譯文不影響譯文讀者對原著的理解,采用了直譯、意譯、改譯等翻譯手法。
比如:“拤餅、腳板、草莽英雄、炕、八仙桌、扁擔、東南晌、糟害在譯文中分別是 “fistcakes,step,a greenwood hero,Kang,table,pole,in the southeastern sky,butcher”。譯語讀者在不了解源語文化的基礎上,很難知道這些詞匯所表達的意思及其文化底蘊,葛浩文先生為了更好地適應譯語讀者的語言需要,根據(jù)這些文化負載詞在源語中所具有的文化含義,通過采用了意譯、直譯、改譯等翻譯方法,以期在語言維更好地適應譯文讀者的需要。
譯者對“文化維的選擇/轉換”是翻譯活動中基于雙語文化內涵的傳遞與闡釋需要,所做語言文化層面的適應性選擇。
盡管葛浩文在中國生活多年,也具有豐富的文化底蘊和出色的中文天賦,但是由于英漢兩個民族在思維方式宗教信仰、政治文化、社會文化、價值觀念等方面都存在很大差異,在翻譯活動中,他作為翻譯家既要忠實于原文,又要適合于譯語讀者的文化背景要求,因此,在翻譯活動中使用了歸化、異化等翻譯策略。在《紅高粱家族》英譯本中,在處理與宗教文化、政治文化相關的內容時都采用了“變通”的手法,使之更接近譯語文化需要。
譯者對“交際維的選擇/轉換”是翻譯活動中基于雙語交際意圖的所做的適應性選擇。
為了滿足譯語讀者的閱讀需求和期待,譯者作為資深漢學研究者和翻譯家,對作品中的語言負載詞根據(jù)其意義進行活譯,以期達到滿足語言交際的目的。
“啷當、茬口、吭氣、滿頭掛色”在譯文中分別被譯為 “beefy,wound,speak,oozing blood that spread across his scalp and down his face.”這些具有地域特色的詞匯,葛浩文先生通過意譯,使譯文更能抓住原文的意思核心,語言效果更好,以期達到交際維的適應。
從“三維轉換”視角分析《紅高粱家族》英譯本,既有效地探討了生態(tài)翻譯學理論在文學翻譯實踐中的指導適應性,也通過對《紅高粱家族》翻譯實踐來審視生態(tài)翻譯學理論“三維轉換”的實際指導作用。葛浩文對譯語的選擇使用體現(xiàn)了生態(tài)翻譯學中的 “譯者中心”,也體現(xiàn)了以譯者為中心的原文、源語和譯語的和諧統(tǒng)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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