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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80年代以前的漢語代詞研究
——漢語代詞研究史之發(fā)軔成長期

2018-02-11 11:52:08煒,
關鍵詞:人稱代詞用法

曹 煒, 李 璐

(蘇州大學 漢語及漢語應用研究中心/蘇州大學 文學院, 江蘇 蘇州 215006)

代詞是漢語詞類中頗具特色的一類詞,早在古代就已進入語言學者們的視野,成為他們關注的對象,如《爾雅》《說文解字》等古代語言研究著作中就有所涉及。但真正把代詞作為一種語法現(xiàn)象加以系統(tǒng)討論的則是晚近的事情了。對于漢語代詞而言,20世紀是個非常重要的歷史節(jié)點,短短的百年時間,漢語代詞研究完成了從發(fā)軔草創(chuàng)到不斷成長到停滯冷寂到重新出發(fā)并迅速走向繁榮這么一個華麗轉身,個中的屈折起伏、質疑紛爭、學者們付出的心血和智慧等等不能不令人嘆為觀止。對這一段研究歷史的梳理,對這一段研究歷史中所出現(xiàn)的每一項研究成果的客觀評述和總結,對漢語代詞的下一步的深入研究無疑是極為必要的。

如果一定要對這百來年漢語代詞研究的歷史作一個粗略的切分,那么大致可以分為三個歷史階段:草創(chuàng)發(fā)軔不斷成長期,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70年代末;重新出發(fā)并迅速繁榮期,整個20世紀80年代;繼續(xù)繁榮并走向成熟期,整個20世紀90年代。限于篇幅,我們這里,擬對漢語代詞發(fā)軔成長期的基本狀況作個全面梳理和基本總結。

就八十年的發(fā)軔成長期而言,以1950年為界線分為前后兩個時期應該不會有多大異議。前半段,也就是20世紀上半葉,基本可定性為漢語代詞研究的發(fā)軔期,無論是投入的學者還是形成的學術成果,均呈現(xiàn)出發(fā)軔期的草創(chuàng)特點。這一時期在漢語代詞研究上作出重要貢獻的學者有馬建忠、嚴復、胡適、章士釗、黎錦熙、陳承澤、容庚、楊樹達、呂叔湘、王力、高名凱等11位。后半段,也就是50年代初至70年代末,可以確定為漢語代詞研究的成長期,之所以確定為成長期,是因為雖然有50年代中晚期至60年代中期的這一段研究興盛時光,但極為短暫,與80年代以降的真正繁榮景象有霄壤之別。這一時期在漢語代詞研究上作出重要貢獻的學者有呂叔湘、王力、高名凱、周法高、張彥昌、嚴修、胡明揚、張成材、周大璞、何融、黃盛璋、于細良、洪誠、向熹、賀巍、黃丁華、祝敏徹、胡安良等18位。下面我們來分別加以梳理和總結。

一、20世紀上半葉的漢語代詞研究

最早把代詞集中起來作為一種語言現(xiàn)象加以討論的應該是1898年問世的馬建忠的《馬氏文通》。作為國內第一部系統(tǒng)研究漢語語法的語法學著作,《馬氏文通》從《左傳》《論語》《孟子》等古代典籍中收集了大量的古代漢語代詞用例來加以考察討論。在討論展開的過程中作者并不以分類和舉例為滿足,而是嘗試發(fā)現(xiàn)并總結出代詞的一些使用規(guī)律,如:疑問代詞作賓語,位置在動詞之前;否定句中代詞作賓語,位置在動詞之前等[1]。這些論斷都是由《馬氏文通》第一次提出的。盡管其中也存在一些缺憾:如將“皆”、“眾”、“具”、“悉”、“徧”、“都”、“咸”等表統(tǒng)括的范圍副詞都歸入了代詞中,未免失之粗率;同時,有些規(guī)律的總結尚不夠科學等等。但《馬氏文通》在漢語代詞研究上所作的貢獻及所體現(xiàn)的價值是值得珍視的,其中對代詞用法和規(guī)律的總結,至今仍然在古代漢語語法研究中被廣泛采納,而后來的學者關于代詞的討論基本上是建立在《馬氏文通》代詞相關討論基礎之上的。

第二位對漢語代詞的分類及其用法予以關注的,則是嚴復。他在《英文漢詁》一書中將稱代字分為五種:三身之稱代,指事,發(fā)問,復牒和無定。嚴氏第一次提出了“三身”的概念,即“三身云者,以人言語之際,有言者,有所語者,有所言者,凡此謂之語次三身。”[2]從三身稱代看,嚴復認為,上古漢語的人身代詞與上古歐洲語言人稱代詞的功能和位置相似,但他并沒有給出足夠的理由來解釋中西人稱代詞的“同原”,也沒有指出“吾”“我”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古歐洲語言中有沒有對應的區(qū)分。

之后,胡適連續(xù)發(fā)表《吾我篇》和《爾汝篇》等論文,首次從形態(tài)視角闡釋上古漢語人稱代詞繁復的原因,胡氏在《吾我篇》中指出:“‘吾’字用于偏次,單數(shù)為常,復數(shù)為變?!摇钟糜谄沃畷r,其所指者,復數(shù)為常,單數(shù)為變?!盵3]在《爾汝篇》中又指出:“‘爾’為眾數(shù)對稱代詞,‘汝’為單數(shù)對稱代詞。”[4]

到了20世紀20年代,《馬氏文通》開始引起學界的廣泛關注,在它的影響下相繼出現(xiàn)了一批效仿它的漢語語法學著作,其中較有特色的是章士釗的《中等國文典》、黎錦熙的《新著國語文法》和陳承澤的《國文法草創(chuàng)》。

章士釗在《中等國文典》中首次將代詞分為人稱、疑問、指示三類,排除了《馬氏文通》中提出的“接讀代字”。但其中關于代詞用法的總結存在著諸多疏漏,如“第一人稱雖各字皆用為主格,而古籍中以用‘吾’字者較多?!薄暗诙朔Q之‘乃’字,第三人稱之‘其’、‘之’字,無用為主格者也”等。[5]經(jīng)過我們的考察,古籍中雖然“吾”字使用很多,但“我”仍然是使用率最高的第一人稱代詞,且“其”和“之”都有用為主格的情況。[6]

與《中等國文典》不同的是,黎錦熙的《新著國語文法》主要從現(xiàn)代漢語中的代名詞出發(fā),聯(lián)系了北方方言中代名詞音的轉變的因素,探索現(xiàn)代漢語代名詞的源頭。他將代名詞分為四大類:稱謂代名詞、指示代名詞、疑問代名詞和聯(lián)接代名詞。[7]書中首次提出了聯(lián)接代名詞這一說法,但僅設一章進行了分類說明,沒有作具體闡述。

陳承澤的《國文法草創(chuàng)》則沿用了《馬氏文通》的說法,仍將代詞稱為代名字,他將代名字分為人稱代名字、指示代名字和疑問代名字三種,并提出“代名字概由詞來(亦有由字來者,如‘他’為‘它’之假,‘無他’即‘無它’是,又如《三國志》‘身是張翼德’之‘身’,由普通名字轉來),而人稱代名字與疑問代名字尤為間接,蓋人稱代名字率由指示代名字轉來,而疑問代名字則由感字轉來也”[8]的觀點,首次注意到了代詞的來源問題。

20世紀20年代末,學界開始關注對上古時期出土文獻語言文字的研究。最早將上古出土文獻中的代詞作為研究對象加以研討的應該是容庚,其《周金文所見代名詞例釋》一文對西周出土文獻中的代詞進行了考察,并逐個進行了分析。[9]這就將代詞研究的語料范圍從傳世文獻擴展到了出土文獻中。

20世紀30年代初,楊樹達的《高等國文法》在吸收了章士釗、陳承澤等語法學著作中代詞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繼續(xù)對漢語代詞系統(tǒng)進行探討。在代詞的分類上,楊氏基本采用了《馬氏文通》中的分類,將代詞分為四類;但在具體代詞個體的認識上,則有不同的看法,楊氏對《馬氏文通》將“都”、“咸”、“皆”等歸為代詞提出了質疑,將其歸入了副詞中。在展開討論時作者基本使用逐個代詞進行分析、例舉的方法,引用了前人有關古籍的按語、注釋、箋語等,且根據(jù)同義字的聲韻關系來為其表同一語義作佐證,同時對《馬氏文通》中關于代詞的觀點做了補充和修訂。但遺憾的是僅有簡單的分類列舉,沒有詳細的文字說明。值得注意的是,楊氏在《高等國文法》中改變了一些早期自己對代名詞的觀點,如他早期在《述古書中之代名詞》[10]和《詞詮》[11]中將上古時期的“之”列入人稱代名詞,而在《高等國文法》中則將“之”歸入了指示代名詞中。[12]

整個20世紀30年代,除了楊樹達的《高等國文法》之外,學界再也沒有關于代詞研究的任何成果了。直到40年代初,漢語代詞研究的冷寂局面才被打破,那就是呂叔湘的《中國文法要略》和王力的《中國現(xiàn)代語法》的問世。

呂叔湘的《中國文法要略》,誠如朱德熙在該套叢書總序中所言,是國內第一部也是而20世紀80年代以前唯一的一部“對漢語句法全面進行語義分析的著作”。該書首次將漢語代詞系統(tǒng)分為指稱(有定)和指稱(無定)兩大部分,且在人稱代詞名稱上沿用了嚴復的“三身代詞”的說法,所研究的代詞范圍主要是近現(xiàn)代漢語代詞,同時對漢語代詞的來源進行了考察。但書中對各個代詞僅有簡單的介紹,并沒有深入剖析,且有一些代詞用法規(guī)律的總結值得商榷。如書中提到:“‘之’、‘其’這兩個詞沒有一個能作句的主語”“‘之’、‘其’都有時候代表第一身,‘其’字有時還代第二身”。[13]但據(jù)我們考察,《左傳》中有不少“其”在句中作主語的情況,“之”也有作第二身代詞的情況。[14]

王力的《中國現(xiàn)代語法》將代詞分為人稱代詞,無定代詞、復指代詞等,指示代詞和疑問代詞四大類,并首次提出了人稱代詞復數(shù)的包括式和排除式,且提出古代漢語在“最恭敬的會話里不用人稱代詞”[15]的觀點。此外,該書在句法結構的分析上也有不少創(chuàng)見,從近現(xiàn)代漢語出發(fā),大量引用了《紅樓夢》中的例句,分析并總結了“其”、“之”等代詞的不同用法,可以稱得上是《紅樓夢》的代詞研究。但遺憾的是該書對于代詞的分類比較零散,沒有系統(tǒng)的分析。

20世紀40年代末,高名凱的《漢語語法論》問世。高氏在第二編“范疇論”中分設兩章討論了指示詞和人稱代詞。[16]與此前的語法學著作相比,這本著作更加注重理論的探討,從作者對代詞的討論中我們可以注意到,在理論思想上作者深受索緒爾及其后法蘭西學派的梅耶、房德里葉斯和馬伯樂等人語言學理論的影響;此外,在對代詞的分析中不僅僅是簡單的分類敘述,也隨處可見作者自己獨到的見解,如對高本漢認為古代漢語第一、二人稱代詞有格的變化的學說的批評,將漢語近指代詞按其聲韻特點分為齒音和喉牙音兩套系統(tǒng)等。該書的研究對象不僅包括古代漢語,也討論了近現(xiàn)代漢語乃至現(xiàn)代漢語方言中的代詞。但從該書對代詞系統(tǒng)的描寫來看,其所揭示的更多是漢語代詞不同于西方語言代詞的用法特點,關于漢語代詞本身特點的討論較少,因此還不能完全擺脫西方語法的格局和影響。

二、20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的漢語代詞研究

20世紀50年代,經(jīng)過了半個世紀的積累之后,漢語代詞的研究迎來了首次短暫的興盛。說其短暫,是因為學界這次對代詞的熱度只持續(xù)了不到十年就戛然而止了。

50年代初呂叔湘在《語法學習》一書中單設一章討論了代詞的用法,仍然將代詞分為有定和無定兩大類,有定代詞分為三身代詞(人稱代詞)和指示代詞,無定代詞即疑問代詞。進而又在《中國文法要略》的基礎上提出了代詞的兩種作用,即替代和指稱。[17]

這一時期,學界關于代詞本身的詞性、存在性等問題存在較大爭議。王力、呂叔湘、高名凱分別就代詞的詞性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們均認為代詞不是虛詞,王力(1959)提出:“代詞是半實半虛的詞類,代詞在虛實問題上有它的兩面性?!盵18]同時,乃凡(1955)對代詞的存在性存在質疑,他提出:“有些詞可以代替名詞(如‘我’;有些詞可以代替形容詞(如‘怎么’);有些詞可以代替加語形容詞(如‘這’)。所以,在代詞一類中,詞與詞之間沒有一個共同的功能,因此無法加起來成為一個詞類。換句話說,‘代詞’這個詞類是不存在的。”[19]

這一時期周法高的《中國古代語法·稱代篇》是研究代詞的重要著作。周氏結合了甲骨文中代詞的字形、殷商至漢魏六朝傳世文獻中的語料,對上古漢語中代詞的全貌進行了描寫。比較有特色的是,該書注重將漢語中的代詞與英語中的代詞進行比較,且更關注代詞之間的關系,還加入了對代詞性助詞的討論,有助于人們把握代詞的發(fā)展演變。

之后,張彥昌(1958)就人稱代詞的語法特點這一問題,通過俄漢語對比,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張氏對學界將人稱代詞的替代性作為否定代詞存在的理由持反對意見,認為替代性并不是代詞獨有的特點,代詞均具有指示意義才是它們共同的特點。[20]

嚴修(1959)就同義人稱代詞的相關問題提出了質疑,嚴氏認為高本漢、胡適關于“吾”“我”,“爾”“汝”的語言觀是受了西方語言學家葉斯丕森的“語言進步論”的影響。他通過對早期幾部重要文獻中“吾”“我”、“爾”“汝”的格位、數(shù)、感情色彩的討論,提出了古代漢語中“吾”“我”、“爾”“汝”沒有格位、數(shù)、感情色彩上的區(qū)別的觀點,完全顛覆了高本漢、胡適的觀點,甚至顛覆了學界大多數(shù)學者對于“吾”“我”、“爾”“汝”區(qū)別的認識。[21]文章不時釋放出文化大革命那個特定時期較為濃郁的“左”的政治氣息。文中有些觀點有待商榷,但其中也有些觀點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到了50年代末,學界開始關注方言中的代詞。

最早撰文探討方言代詞的用法的應是胡明揚。他在《海鹽通園方言的代詞》一文中描寫了通園方言人稱代詞中的第一人稱、第三人稱單數(shù)各有兩種語音形式,雙音節(jié)的用在動詞前面,單音節(jié)的語音形式用在動詞后面。[22]

隨后,張成材(1958)通過舉例說明了商縣方言人稱代詞中雖然不用“們”來表復數(shù),但其單復數(shù)的分別是十分明顯的,并指出商縣話的人稱代詞用變調的方式來表示單復數(shù),讓我們對商縣方言人稱代詞有了一定的了解。

周大璞(1959)則從漢語音韻發(fā)展的歷史出發(fā),對湖北天門話中的四個疑問代詞的用法做了說明。[23]

此外,這一時期還出現(xiàn)了俄語代詞的相關研究。樸富寧(1957)最早撰文探討俄語代詞,并指出:“俄語代詞是最古老的詞類之一”。[24]該文從俄語代詞的語義特點、語法特征兩個方面總結出了現(xiàn)代俄語代詞的特點,對人們了解俄語中的代詞的相關用法有很大幫助。當然,這并不屬于漢語代詞研究的篇什。

到了60年代,學界開始關注漢語代詞的歷時發(fā)展問題,開始著眼于對某一時期代詞的發(fā)展變化狀況進行歸納總結。較有代表性的是何融(1961)和黃盛璋(1963)。

何氏考察了六朝時期幾個比較特殊的代詞,人稱代詞“身”、疑問代詞“何物”、“何等”,指示代詞“許”等,從其來源、語法特征等方面分別進行了論證,且與同語義的代詞進行了對比,基本揭示了六朝時期代詞的概貌。[25]對于人們研究六朝時期的代詞具有很好的借鑒作用和參考價值。

黃盛璋則對先秦時期的人稱代詞進行了系統(tǒng)的討論。黃氏指出:“首先提出古漢語代詞有格位、數(shù)的分別的是胡適,其次是高本漢”,并指出其觀點的錯誤性,進而批判了高本漢、胡適等學者唯心主義的研究方法,在此基礎上,黃氏以先秦近二十部可信的古籍為主要語料,并加入甲骨文、金文的語料,對其中的人稱代詞逐一進行了考察,通過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得出結論:有些代詞肯定是沒有格位的分別的,在第一身有“我”,第二身有“爾”;有些代詞在某些格位的用法上是有些分別和限制的;就單復數(shù)問題而言,古代漢語代詞都能表示單數(shù),而能否表復數(shù)各代詞情形各不同。[26]黃氏的討論,反映出作者對先秦時期代表性語料的嫻熟把握以及計量統(tǒng)計方法的嫻熟運用,立論非常具有說服力。

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時期有一些學者開始關注單個代詞的溯源研究。周大璞《“阿堵”這個詞》是單個代詞溯源研究的佳作。在這篇論文中,周氏對“阿堵”這一詞的來龍去脈做了一個梳理,從古人用韻、“者”的聲紐特點、“者”字的字形構造特點、古字的假借、現(xiàn)在的方言等幾個方面證明了“阿堵”與“者”是音義相通的觀點。作者主要就清代學者郝懿行的觀點作了說明,對其觀點中的疏漏之處進行了修正和補充。[27]論文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這一時期,也有學者對漢語疑問代詞的特殊用法進行了比較深入的探討。于細良的《疑問代詞的重疊用法》和《疑問代詞的任指用法》分別就疑問代詞的重疊用法和任指用法的特點進行了歸納總結。于細良(1964)將疑問代詞的重疊用法分為三種類型,分別加以論述,最終得出結論:疑問代詞只有用于非疑問的時候才能重疊;[28]于細良(1965)將疑問代詞的任指用法也分為三類:周遍性的任指、呼應性的任指以及對待性的任指,并分別就每一類任指用法的特點作了說明。[29]

同時,這一時期也出現(xiàn)了一些相互質疑、互相切磋的商榷性文章。洪誠(1964)對王力《漢語史稿》中關于第三人稱代詞的用法問題提出了質疑,他指出:“‘他’字沒有變成第三身代詞以前,單用時只指事物,不指人,意義作‘別的’解,不作‘別人’解?!盵30]而向熹(1965)對于洪氏的這種觀點提出了質疑,通過向氏的考察和梳理可以看到,“他”在上古單用時不僅可以指事物,也可以指人,因此洪氏對王力《漢語史稿》中“他”的商榷未必是恰當?shù)摹31]

承續(xù)50年代末興起的方言代詞研究的余波,60年代對漢語方言代詞的討論依然是學界關于漢語代詞研究的一個亮點,較有代表性的學者是賀巍和黃丁華,賀巍的《中和方言的代詞》(1962)主要探討了中和方言中疑問代詞和指示代詞中的幾種現(xiàn)象;[32]黃丁華的《閩南方言中的疑問代詞》(1963)是其研究閩南方言中代詞的又一篇力作。[33]黃氏早年曾在《中國語文》發(fā)表《閩南方言中的人稱代詞》[34]和《閩南方言中的指示代詞》[35]兩篇文章,這三篇文章分別就閩南方言中的人稱代詞、指示代詞和疑問代詞的概貌進行了描寫,并就其指稱意義、句法功能和活用情況等進行了討論。

20世紀60年代中期開始,至70年代中期結束,整整十年,全國進入文化大革命時期,學術界也無能幸免,學術研究全部中止,漢語代詞的研究也陷入了長達十年的沉寂期,沒有任何相關研究成果。這種沉寂的局面直到70年代末期文化大革命結束之后才被打破。

20世紀70年代末期關于代詞的研究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一個方面是關于外族語言代詞的研究。比較有代表性的是李民的《涼山彝語人稱代詞的幾個問題》(1978)一文和謝聯(lián)發(fā)的《日語人稱代詞和對人關系用語》(1978)一文。李文主要從人稱代詞的數(shù)、格等方面對涼山彝語中的人稱代詞作了研究,提出涼山彝語中人稱代詞的格有逐漸消失的趨勢;[36]謝文則對日語中的人稱代詞和對人關系用語作了說明,主要就“您”一詞的使用作了研究,對于日語教學有重要參考價值。[37]

另一個方面是漢語單個代詞的研究。比較有代表性的是祝敏徹的《論“所”、“所以”》(1979)一文和胡安良的《“之”字分解》(1979)一文。祝文認為古漢語中“所”的詞性是特指代詞,文章通過對“所”的詞性和語法作用、“所以”是復音詞還是詞組的討論,最終得出古漢語“所”字在各種用法里都是代詞而不是助詞的結論。在討論過程中,祝文還對學界關于“所”字結構的研究狀況作了梳理。[38]胡文分別從“之”在句中用作動詞、作代詞、作助詞三個方面討論了“之”的用法,涵蓋了古漢語中“之”的全部用法,對于人們研究漢語中的常用詞“之”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39]但文章在沒有做計量統(tǒng)計的基礎上就說“之”的主要用法是助詞,從我們的考察來看,這一說法是值得商榷的。

縱觀20世紀前80年的漢語代詞研究,雖然總體熱度不夠,投入的學者也不多,研究成果也并不豐碩,同其后的80年代、90年代不可同日而語,后者十年中投入的學者、形成的成果較之這個時期80年的要多得多;但是,卻是彌足珍貴、不可或缺的。沒有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踉蹌起步、三四十年代的篳路藍縷,五六十年代的散枝拓展,也就不會有80年代的初步繁榮,更不會有90年代的巔峰時代。百來年的漢語代詞研究史便是在這樣一種接力式的承續(xù)傳遞中完成自己的華麗書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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