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晶晶

黨的十八大以來，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作為全面從嚴治黨的獨特優(yōu)勢和重要內容引起了學術界的高度關注。學者們從黨內政治生活的內涵、特征、問題、優(yōu)化路徑及功能價值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本文旨在對其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和概括，以期為進一步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提供一定的理論借鑒。

一、黨內政治生活的內涵研究

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近些年來“四風”問題突出，其根本原因是“一些人不知黨內政治生活為何物，是非判斷十分模糊?！保?］在此背景下，探究黨內政治生活的內涵，厘清黨內政治生活“為何物”就顯得尤為重要。學術界對于黨內政治生活的內涵界定側重于不同方面，主要有以下幾重視角：

1．基于黨內政治生活的實踐性視角。崔建周認為，黨內政治生活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為加強自身建設，在黨內開展的針對各級黨組織及黨員干部的政治運行活動，是政黨自身的一種行為實踐。［2］持有相同觀點的陳文林也指出黨內政治生活即各級黨組織及黨員干部，遵循黨章、準則及黨的各項規(guī)章制度的要求，在黨內開展的包括培養(yǎng)教育、監(jiān)督管理、民主選舉、批評斗爭等各項政治活動的總稱。［3］

2．基于黨內政治生活的政治性視角。陳金龍通過探析黨內政治生活與黨內生活的內在聯(lián)系，得出黨內政治生活與黨內文化生活、黨內經濟生活共同隸屬于黨內生活的大系統(tǒng)中，黨內政治生活是其中帶有明顯政治色彩和政治屬性的部分［4］。劉漢峰也認為黨內政治生活“是一個政黨在其發(fā)展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政治運行機制，是一種政黨政治思想下的實踐模式。”［5］這種政治運行機制和實踐模式著重突顯了其政治屬性，即加強政治領導，堅持政治路線，弘揚政治文化，培育政治素養(yǎng)。

3．基于黨內政治生活的主體性視角。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干部是黨內政治生活的主體要素，在黨內政治生活的活動場域中，扮演著行為主體和價值主體雙重角色，直接影響黨內政治生活的質量及運行態(tài)勢。有學者便認為，黨內政治生活即是以黨組織和黨員干部為中心的政治行為互動?！爸饕ㄓ山M織發(fā)起的針對黨員的教育、監(jiān)督、管理等活動和由黨員發(fā)起的針對組織的、參與黨內事務的各項活動”。［2］

二、黨內政治生活的特征研究

黨內政治生活既是一種行為規(guī)范，又是一種政治運行活動，具有鮮明的特征。概括言之，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1．歷史性與時代性的統(tǒng)一。黨內政治生活既有歷史底蘊，又具時代特征，是歷史性與時代性的有機統(tǒng)一。廖沖緒認為，黨內政治生活經歷了一個從幼稚走向成熟的螺旋式上升的過程。隨著國情、世情、黨情的發(fā)展變化，黨內政治生活建設也在不斷地求變、求新，呈現(xiàn)出鮮明的階段性與時代性特征。［6］齊衛(wèi)平以新老黨內政治生活準則比較為視角，闡明了黨內政治生活是繼承性與創(chuàng)新性、歷史性與時代性的有機統(tǒng)一。他指出，歷史傳承下來的黨內政治生活基本規(guī)范具有歷久彌新、經久不衰的渾厚價值，但隨著歷史的車輪不斷向前滾動，黨內政治生活也要增添時代氣息，不斷推陳出新，保持其鮮活性、時代性。”［7］

2．主導性與綜合性的統(tǒng)一。黨內政治生活是一項復雜工程，是系統(tǒng)性與協(xié)同性、主導性與綜合性的辯證統(tǒng)一。一方面，黨內政治生活的內容十分廣泛，幾乎涵蓋了黨的建設的全部內容，且各個要素、各個組成部分之間相互交織、環(huán)環(huán)相扣。這意味著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要協(xié)調推進，統(tǒng)籌兼顧。但另一方面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也要有一定的層次性、牽住牛鼻子，把握主導因素。有學者便指出，從內容上來看，主導黨內政治生活的是理想信念。理想信念關乎全黨上下思想上的團結與統(tǒng)一。從制度上來講，主導黨內政治生活的是黨章，黨內政治生活規(guī)范的厘定、活動的開展、條例的修改必須以黨章為依據(jù)。［8］

3．斗爭性與團結性的統(tǒng)一。陳金龍認為團結是貫穿黨內政治生活的一條主線。黨內政治生活必須以團結為出發(fā)點和落腳點，其目的是實現(xiàn)黨內更高水平的團結。但是，這種團結絕不是無休止的讓步、無原則的妥協(xié)，而是要在斗爭的基礎上，遵循團結—批評—團結的原則，其最終目標是統(tǒng)一全黨的步調，增強黨的凝聚力和戰(zhàn)斗力。也就是說斗爭是團結的手段，團結是斗爭的目的。［4］還有學者指出，黨內政治生活的斗爭性與團結性的統(tǒng)一，一方面要求每一位黨員都具備捍衛(wèi)原則、捍衛(wèi)真理的理論勇氣和斗爭精神，另一方面則要求黨員具備斗爭的基本素養(yǎng)和能力，能夠適時把握斗爭的尺度和力度，最終達到既弄清思想，又團結同志的目的。［5］

三、黨內政治生活突出問題研究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內政治生活的整體態(tài)勢積極向上，但仍有一些不可忽視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概括如下：

1．黨內政治生活“不嚴”。黨內政治生活“不嚴”，一方面指各級黨組織、黨員干部對待黨內政治生活的態(tài)度不嚴肅，履行黨內政治生活的要求不嚴格，導致黨內政治生活“隨意化”現(xiàn)象突出。有學者便指出，部分黨員缺乏對黨內政治生活嚴肅性的認知，不主動繳納黨費，不積極參與黨組織的活動；部分基層黨組織未將“追求組織之善”、“追求組織之優(yōu)”視為黨內政治生活的價值目標，開展組織活動隨機安排、敷衍了事。［2］另一方面，黨內政治生活“不嚴”還指黨內政治生活缺乏戰(zhàn)斗性，有學者認為，“黨內民主生活‘甜味’過濃、‘辣味’不足”，一味追求一團和氣，批評與自我批評變成相互調侃、相互吹捧，黨內政治生活被娛樂化、戲虐化，嚴肅性大打折扣。［9］

2．黨內政治生活“不實”。黨內政治生活“不實”主要有兩個方面。從內容上看，黨內政治生活缺乏實質性內容、空洞無物，黨內政治生活趨于“形式化”、“空心化”。有學者便指出“一些基層黨組織把‘三會一課’制度簡化為讀讀報紙、談談感想、表表態(tài)度，有的甚至假借組織活動的名義搞娛樂活動”［2］，黨組織生活流于形式。從制度上看，黨內政治生活“不實”主要指制度虛化問題突出，“一是制度得不到有效執(zhí)行。二是‘制度面前人人平等’的基本原則體現(xiàn)不充分。三是潛規(guī)則盛行。”［2］還有學者認為一些領導干部在嚴肅黨內政治生活過程中沒有發(fā)揮引領作用，他們對上級下達的任務只說不做，偷工減料［10］，這也是導致黨內政治生活“不實”的重要原因。

3．黨內政治生活“不純”。黨內政治生活“不純”一方面指黨員思想“不純”。黨員思想“不純”是導致黨內政治生活“不純”的根本因素。有學者指出一些黨組織內部信仰缺失現(xiàn)象嚴重，部分黨員干部在黨不言黨，在黨不忠黨，在黨不愛黨。［11］另一方面，黨內政治生活“不純”也指黨內關系混亂，有學者便指出當前在黨的政治生活中存在兩種扭曲的關系：一是君臣依附關系，部分領導干部以“皇帝”自居，對下屬頤指氣使，下級領導干部對上級領導干部言聽計從，原則上的上下級關系實際上異化為君臣依附關系。二是裙帶幫派關系，部分領導干部為達成政治、經濟等多種利益訴求，以親戚、校友、戰(zhàn)友、同學關系為紐帶結成小團體組織，團體之間進行無原則地關照及幫扶，最終使黨內政治生活渾濁不堪。［2］

4．黨內政治生活“不活”。黨內政治生活“不活”，一方面指黨內政治生活的運行軌跡較為單一，缺乏內在的互動性、交叉性、鮮活性。有學者指出在黨內政治生活運行軌跡中，更多的是自上級到下級的通知、從領導到群眾的命令、由組織到個人的傳達與執(zhí)行。黨內政治生活缺乏自下而上的溝通交流、由個人到組織的反饋互動，從群眾到領導的批評建議。［2］另一方面，黨內政治生活“不活”也指黨員主體地位沒有得到很好的貫徹，黨員參與黨內政治生活的熱情削減，導致黨內政治生活缺乏活力。有學者指出在黨內政治生活中，黨員的主體地位被嚴重弱化，部分地區(qū)的黨組織片面強調黨員義務的履行而忽視黨員權利的保障，從而挫傷了廣大黨員參與黨內政治生活的積極性和主動性。［9］

四、黨內政治生活的優(yōu)化路徑研究

為了消除黨內政治生活運行過程中的消極因素，著力增強黨內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時代性、原則性、戰(zhàn)斗性，學術界進行了深入探索，從不同角度提出黨內政治生活的優(yōu)化路徑，概括如下：

1．以《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為依托進行考察。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了《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以下簡稱《新準則》），《新準則》對黨員干部言行舉止的基本規(guī)范作了厘定，同時也為優(yōu)化黨內政治生活奠定了理論基礎。眾多學者以《新準則》為文本依據(jù)，探索優(yōu)化黨內政治生活的路徑。

（1）思想引導與制度約束相結合?！缎聹蕜t》的第一條便是堅定理想信念，理想信念是黨內政治生活正常運行的重要基礎和邏輯起點，但思想引導需要制度約束作為保障。有學者指出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一方面要樹立積極向善的黨內政治生活理念，深化黨員干部對黨內政治生活的認知，增強黨員干部對政治灰塵的自我抵抗力；另一方面要建立健全黨內政治生活制度體系，構建抵御歪風邪氣的防火墻，促進黨內政治生活常態(tài)化、持久化運行。［6］

（2）全黨聯(lián)動與干部垂范相結合?！缎聹蕜t》的最后一條強調各級領導干部要保持清正廉潔的政治本色，在遵守黨內政治生活規(guī)范、執(zhí)行黨內政治生活準則中發(fā)揮率先垂范作用。但《新準則》同時也提出嚴肅黨內政治生活是全黨的共同使命，需要全黨上下齊心協(xié)力。有學者便指出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既要突出“關鍵少數(shù)”，著力增強黨員領導干部踐行民主集中制、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的示范效力；又要面向全體，做到全覆蓋、無死角，使全方位教育、全過程管理、全天候監(jiān)督體現(xiàn)在每個黨員身上，形成黨內政治生活的全黨聯(lián)動。［12］

（3）發(fā)揚黨內民主與維護中央權威相結合。依據(jù)《新準則》的規(guī)定，黨內政治生活的價值追求即“努力在全黨形成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tǒng)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13］，這要求黨內政治生活在運行過程中要妥善處理民主與集中、紀律與自由的關系。有學者便指出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一方面要積極發(fā)展黨內民主，保障黨員權利，激發(fā)黨員參與熱情，提升黨員在黨內政治生活中的主人翁意識。另一方面，要嚴明黨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guī)矩，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保證黨員干部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全方位向黨中央看齊。［14］

2．以不同歷史時期積累的黨內政治生活經驗為依據(jù)進行總結。重視黨內政治生活是中國共產黨的傳統(tǒng)，部分學者以歷史思維審視黨內政治生活的成功經驗，為新時期嚴肅黨內政治生活的路徑優(yōu)化提供借鑒。

（1）著眼于長征期間的黨內政治生活經驗。紅軍長征期間是黨內政治生活實現(xiàn)由扭曲化到常態(tài)化轉變的關鍵階段。蔣斌、陳金龍便探析了這一時期紅軍黨內充分發(fā)揚民主、嚴明規(guī)矩和紀律、自覺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等有效做法。［15］蘇若群通過考察長征期間黨中央以及黨和紅軍的重要領導人與張國燾分裂行為進行不懈斗爭的歷史事件，總結了黨員特別是黨的高級干部要增強政治意識、大局意識、核心意識、看齊意識等經驗。［16］

（2）著眼于延安時期黨內政治生活經驗。延安時期是黨內政治生活正?；臍v史標桿。學者崔健周就將立足點放在延安時期，總結了這一時期堅持正確的思想路線，建立健全系統(tǒng)的制度規(guī)則體系，加大對黨員干部的教育，堅決反對各種錯誤傾向，充分發(fā)揮領導干部以上率下作用等經驗［17］，王今誠也聚焦延安時期的黨內政治生活，總結了當時注重完善黨內法規(guī)、貫徹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進行正確的批評與自我批評等措施和經驗。［18］

（3）著眼于建黨以來的黨內政治生活經驗。何旗回顧并總結了建黨以來，包括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初期黨嚴肅政治生活的實踐探索，這些探索既有成功的經驗，也有慘痛的教訓。作者在反思教訓，汲取經驗的基礎上，總結了若干條建黨以來嚴肅黨內政治生活的舉措，包括堅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科學處理黨內矛盾和分歧；嚴格黨的組織生活；發(fā)揚黨內民主；嚴明黨的政治紀律和規(guī)矩；加強制度建設等。［19］

3．以歷史上黨的重要領導人的黨內政治生活思想為基準進行探索

（1）毛澤東黨內政治生活思想。謝金輝總結了黨的第一代領導核心毛澤東在中國革命時期的黨內政治生活思想：黨性教育是黨內政治生活的出發(fā)點，制度規(guī)范是黨內政治生活的基礎，正確批評是黨內政治生活的有力武器，學習馬克思主義是黨內政治生活的應有之義，民主集中制是黨內政治生活的領導方式，引領和參與是黨內政治生活的組織保障，等等。［21］這些思想對于當今優(yōu)化、完善黨內政治生活的新路徑具有啟示性價值。

（2）鄧小平黨內政治生活思想。新中國成立之后，尤其在改革開放以后，鄧小平在嚴肅黨內政治生活方面提出許多建設性觀點，促進了黨內政治生活的規(guī)范化、制度化發(fā)展。張燦通過對改革開放以來鄧小平黨內政治生活思想的探析，總結了強化法治思維，健全黨內法規(guī)體系、落實黨內組織生活根本制度、發(fā)揚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等優(yōu)化黨內政治生活的路徑。［22］

（3）陳云黨內政治生活思想。王明波探析了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時任中央委員會副主席、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一書記陳云的黨內政治生活三條重要思想：“正面坦率地辨明是非”、“黨內必須實行嚴肅的民主集中制”、“黨員必須服從決定、遵守紀律、積極工作、履行義務。”［20］這些思想使得歷經十年內亂、百廢待興的中國共產黨迅速崛起，歷史連接著現(xiàn)實，警示著未來，汲取陳云黨內政治生活思想的寶貴經驗，審視新時期黨內政治生活無疑是一條優(yōu)徑。

五、黨內政治生活的功能價值研究

黨內政治生活是一個中性詞，其本身并不能發(fā)揮功效，但不同運行態(tài)勢的黨內政治生活會發(fā)揮截然不同的功能效應。優(yōu)質的、良性的黨內政治生活會發(fā)揮積極的正功能效應，對執(zhí)政黨建設、黨組織建設、黨員個體發(fā)展產生積極的影響，總結如下：

1．基于執(zhí)政黨建設層面。有學者認為黨內政治生活是影響執(zhí)政合法性的重要因素，并從執(zhí)政能力和執(zhí)政形象兩個角度進行闡釋。從執(zhí)政能力上看，優(yōu)質的黨內政治生活能夠改善并提高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的能力，增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從而在整體上提升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能力。從執(zhí)政形象上看，健康優(yōu)質的黨內政治生活，有助于改善黨員干部的作風，在群眾中樹立為民、清廉、務實、奮進的良好執(zhí)政形象。優(yōu)質的黨內政治生活可以提高執(zhí)政能力、優(yōu)化政黨形象，從而鞏固黨的執(zhí)政合法性。［4］

2．基于黨組織層面。有學者認為黨內政治生活是黨組織增強創(chuàng)造力、凝聚力、戰(zhàn)斗力的堡壘。積極向上的黨內政治生活能夠使黨內成員的思想不斷碰撞交融，增強黨組織創(chuàng)造力；在思想交融碰撞中，共同的理想信念和價值追求使黨內成員團結成一個整體，不斷增強黨組織的凝聚力；在黨內政治生活中，嚴格的紀律要求和黨性錘煉有助于黨組織提高戰(zhàn)斗力。［23］袁建偉也持相同看法，他認為，“在嚴肅的黨內生活中，靠眾人之‘眼’及時發(fā)現(xiàn)問題，集眾人之‘智’找到解決問題的正確辦法，聚眾人之‘力’形成解決問題的強大正能量，黨組織才能厚植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的內在根基”。［24］

3．基于黨員個體層面。有學者指出黨內政治生活對于黨員個體具有自我教育、自我改造、自我提升等多方面的效能。黨員個體在黨內政治生活中，一方面接受組織的改造和教育，另一方面也在進行自我的改造與提升。黨員個體經常性、長期性的在黨內政治生活的“大熔爐”中鍛造、“大平臺”上歷練，其自身的能力素質和行為修養(yǎng)便會得到大幅度提高，真正成為忠誠于黨的事業(yè)的好戰(zhàn)士。［4］還有學者認為正常的黨內政治生活為黨員實現(xiàn)主體地位提供了良好的實踐平臺，為黨員培育政治心理和政治素養(yǎng)提供重要的訓練場域，是黨員實現(xiàn)政治化、政黨化的重要途徑。［2］

研究不足與展望

綜上所述，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學術界對于黨內政治生活的研究，無論是從廣度上還是深度上，都達到一個較高的水平，但仍有一些研究薄弱環(huán)節(jié)亟需加強。

首先，研究范式上，黨內政治生活屬于黨建研究范疇，學術界理論界對于黨內政治生活的研究也大多遵循傳統(tǒng)黨建的研究范式，而傳統(tǒng)黨建研究范式并不是完全學術化、體系化的政黨或政黨政治研究，而是一種基于政策需要的研究，“其表現(xiàn)就是在黨的文件或領導人發(fā)表的重要講話中提出了新的概念、新的思想之后，相關論著如雨后春筍，而之前則寥寥無幾”。［25］目前，學術界對于黨內政治生活的相關研究亦然，這一方面固然益于全面領會、深刻把握黨的政策、文件以及領導人的講話精神，但另一方面便導致了黨內政治生活的學理剖析出現(xiàn)嚴重短板，黨內政治生活相關研究有熱度沒深度。

其次，研究內容上，一方面，黨內政治生活的研究內容存在大量雷同重復、廣而不深的詬病。如學者們聚焦對《新準則》時代價值的弘揚、對黨內政治生活問題的剖析、對習近平有關黨內政治生活的論述的解讀，但對黨內政治生活的內涵，鮮有學者進行深入本質、追根溯源的挖掘；對于黨內政治生活的優(yōu)化路徑大多側重于宏觀性、政策性地要求，缺乏微觀性、操作性的對策研究。另一方面，學術界理論界還存在將黨內政治生活與黨內生活、黨的組織生活、黨的建設的概念糅雜使用的現(xiàn)象，甚至不作詞義上區(qū)分，缺乏對其內在關系的系統(tǒng)梳理。

再次，研究方法上，黨內政治生活研究涉及政治學、馬克思主義、中共黨史黨建、哲學、歷史學等多個學科，在研究過程中應該交叉借鑒多個學科，進行全方位、深層次、多維度的研究，力求在研究方法上取得較大的突破和創(chuàng)新。其一要加強實證研究方法的運用。在加強和規(guī)范黨內政治生活的理論熱潮下，各地基層黨組織紛紛結合地方特色，探索黨內政治生活的優(yōu)化路徑，學術界應深入基層黨組織進行調查研究，汲取豐富詳實的數(shù)據(jù)資料，對各地方黨內政治生活科學化的典型實踐進行提取、歸納，總結其普遍規(guī)律，為黨內政治生活的路徑優(yōu)化提供鮮活的樣本和實踐參考。其二要加強比較研究方法的運用，既要注重不同歷史時期黨內政治生活的縱向比較，也要強化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嚴肅黨內政治生活經驗與措施的橫向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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