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碩

從文獻和考古遺存看東夏王朝興衰始末

文/林碩

作為女真族在中國東北建立的第二個王朝，東夏歷史長期湮沒不彰。究其原因在于東夏的立國背景、征服者的禁毀政策，以及孤懸絕域的地理環(huán)境。通過梳理散見于《金史》《元史》和《高麗史》等文獻中的零星記載，可以勾勒出東夏君主蒲鮮萬奴離金叛蒙，走向獨立的歷史進程。同時，上述文獻可與吉林城子山山城等遺址發(fā)現(xiàn)的考古遺存相互印證，揭示出蒲鮮萬奴薨逝后，東夏繼續(xù)以蒙古藩屬的身份活躍在東北亞舞臺，直至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左右。

東夏；蒲鮮萬奴；高麗

一、被湮沒的王朝——歷代史書不載東夏史事的原因

提起女真族（滿族）建立的王朝，在大家的腦海中首先會浮現(xiàn)出愛新覺羅家族建立的清朝，其次便是同南宋長期對峙的金朝。其實，在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還存在過另一個女真族建立的政權(quán)——蒲鮮萬奴的東夏國，亦可稱之為“女真第二王朝”。然而，對于這個八百年前曾經(jīng)在東北亞地區(qū)叱咤一時的國家，宋、金、明、清（各代）對它的記載竟都付諸闕如。

歷代典籍均不見東夏史事，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首先，時代背景。東夏立國在公元十三世紀初，正值東北地區(qū)戰(zhàn)伐不斷之時：蒙古族、契丹族紛紛起兵反抗女真族的統(tǒng)治，留守東北的女真軍閥們則忙于擴充地盤，各方在白山黑水之間上演了一幕毫不遜于中原戰(zhàn)場的群雄逐鹿。戰(zhàn)亂頻仍使東夏統(tǒng)治者戎馬倥傯，未逞文治，纂修國史、典章尚未提上日程。其次，蒙古征服東夏后，對其采取文化禁毀政策，搗毀了大量的宮殿、廟宇，許多城池被夷為平地，使后人難以找尋當時的文明遺跡。第三，孤懸絕域的地理環(huán)境。蒙古人占領賀蘭山下的西夏王朝后，也實施過文化滅絕政策，但我們?nèi)阅軓乃稳说母鞣N記述中了解西夏史事。然而，東夏政權(quán)被蒙古勢力阻隔在大陸的東北方，與宋、金均不接壤。偏居邊陲的環(huán)境使宋朝史官、知識分子無法觸碰到任何關于東夏的信息，更無從記錄。上述原因造成后世對東夏的了解近乎空白。待到元、明兩朝編修《金史》《元史》之時，甚至未給東夏開國之君蒲鮮萬奴單辟立傳，只在其他列傳中零星提及其事，對東夏建國后的活動更是語焉不詳。近代以來，吉林各地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幾處東夏時期的遺址、文物，政府也組織對東夏陪都南京所在的城子山山城遺址進行考古發(fā)掘，為學界研究提供了新史料。同時，越來越多的學者關注、利用周邊民族所撰寫的史籍證諸本國史事。東夏南部與高麗接壤，彼此交流與撞擊亦較為頻繁，因此在朝鮮王朝學者鄭麟趾所著《高麗史》中，保存了大量東夏史實，可資借鑒。

二、文獻中的東夏史事拾零

●契丹的反叛與出鎮(zhèn)遼東

蒲鮮萬奴，復姓蒲鮮，名喚萬奴。由于《金史》《宋史》《元史》均沒有為這位東夏開國之君樹碑立傳，導致后世對其生卒年和成長經(jīng)歷均付闕如。然而，通過分析“蒲鮮”這個姓氏，我們還是可以大致推測其系出名門。據(jù)《金史·百官志》記載：“蒲鮮”就屬于白號之姓，封廣平郡（今河北南部邯鄲附近）。因女真人崇尚白色，故貴族姓氏在金朝被稱為“白號”，地位凌駕于“黑號”之上。由是可知，蒲鮮萬奴乃貴族出身，后來更因固守遼東抗拒蒙古-東遼①聯(lián)軍有功，還被賜予國姓“完顏”。因此，在《東平王世家》《元史》等典籍中稱他為“完顏萬奴”。[1]（P2938）

1212年（金崇慶元年），契丹族的耶律留哥在隆安（今吉林農(nóng)安）豎起恢復故國的大纛，聚眾十余萬，聯(lián)合蒙古成吉思汗，動搖了女真族在東北的統(tǒng)治。面對起義，金主完顏永濟任用蒲鮮萬奴為咸平路招討使前往剿滅，鎩羽而歸。1213年（金至寧元年），蒲鮮萬奴受奉為遼東宣撫使，統(tǒng)領沈洲、廣寧等路，②再次征討耶律留哥，卻接連敗于歸仁（今遼寧昌圖）、咸平（今遼寧開原），退往遼陽。蒲鮮萬奴雖然身處敵軍的強大壓力之下，但尚能通過遼東走廊與中都（今北京）方面保持聯(lián)系。在《金史·奧屯襄傳》中，可以查找到這一時期金宣宗給蒲鮮萬奴等東北留守將領的諭旨：“上京、遼東國家重地，以卿等累效忠勤，故委腹心……自今每事同心，并力備御?！盵2](P2207)在詔書中鼓勵他們同心同德，經(jīng)武備邊。但僅僅時隔半年，金宣宗竟宣布放棄中都南遷，渡過黃河退保汴京（今河南開封）。如此一來，遼東與中央政府的陸路聯(lián)系被徹底隔斷，蒲鮮萬奴再難從朝廷取得任何支援。

●獨立建國，嘗試統(tǒng)一東北女真各部

面對不斷進逼的蒙古-東遼聯(lián)軍，蒲鮮萬奴在固守遼陽的同時，決定主動出擊，統(tǒng)一東北。此時，包括上京會寧府在內(nèi)的東北大部分地區(qū)都在金朝留守官員手中。他們各自為政，或投降蒙古，亦或結(jié)堡自守。倘若蒲鮮萬奴能進占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建國的“龍興之地”會寧府，既可以號召女真族共御外侮，又可擴充自己的政治、經(jīng)濟實力。是故，在“貞佑南遷”后不久，蒲鮮萬奴便發(fā)起了統(tǒng)一女真各部的戰(zhàn)役。據(jù)史料記載：蒲鮮軍隊相繼攻占了沈州（今遼寧沈陽）、澄州（今遼寧海澄）等地，東北殘存的猛安、謀克③紛紛前往依附。然而，他在攻取婆速路（今遼寧西部丹東周邊）時失利，兩次皆負于婆速路兵馬都總管紇石烈桓端之手。這讓蒲鮮萬奴威信掃地，之前歸附的唵吉、斡都等十一個猛安紛紛叛附紇石烈桓端。[3](P2278)禍不單行，耶律留哥也趁遼陽守備空虛，一舉攻占了蒲鮮萬奴的大本營。失去巢穴的蒲鮮宣撫使行將淪為喪家之犬。為振奮士氣，他在1215年（金貞祐三年）自稱天王，國號“大真”（史稱“東真”），改元“天泰”。[4](P314)然而，倉促稱王的蒲鮮萬奴尚未回過神來，成吉思汗麾下大將木華黎便統(tǒng)領鐵騎飛渡遼河，以東遼軍隊為向?qū)?，次第收服遼東各城。面對兵敗如山倒的局勢，蒲鮮天王采取求和策略。一方面，向成吉思汗遞上了降書順表，稱臣歸附，并遣世子蒲鮮帖哥為質(zhì)。另一方面，自己率部沿鴨綠江退往海島之中（今朝鮮鐵山半島以南的椴島、椵島以及身彌島附近），休養(yǎng)生息。

●改號“東夏”，叛離蒙古

由于成吉思汗以入主中原為首要目標，很快便調(diào)木華黎回師攻金。蟄伏已久的蒲鮮萬奴聞訊，迅速統(tǒng)御主力離島，猶如蛟龍出海般席卷東北各地，更與完顏太平里應外合攻取了在女真人眼中極具象征意義的上京會寧府；[5](P2666)甚至連高麗都畏懼其強盛的勢頭，助糧八千石。[6](P2281)公元1217年（金興定六年，東真天泰三年），眼見東北大局盡在掌握的蒲鮮天王宣布脫離蒙古，將國號由“大真”改為“大夏”（史稱“東夏”）。新政權(quán)以開元為首都，又分置南、北兩京作為陪都。獨立伊始，蒲鮮萬奴對蒙古尚屬恭敬：一方面，積極追隨宗主國出征，有時甚至還派王子出陣助戰(zhàn)；[7](P16)另一方面，蒙古在1219年（東夏天泰五年，高麗高宗六年）9月、1221年（東夏天泰七年，高麗高宗八年）9月、12月三次遣使高麗，也都有東夏使臣陪同，[7](P17、20、21)蒙夏關系進入蜜月期。但是，在木華黎和成吉思汗相繼去世后，蒲鮮萬奴逐漸顯露出成為東北亞霸主的野心。不但輕慢蒙古使者，而且私下謾罵蒙古“貪暴不仁”，[7]（P25）更有甚者在與高麗的文書往來中頤指氣使，儼然以霸主自居。1233年（蒙古窩闊臺汗五年，東夏天泰十九年），窩闊臺汗對蒲鮮萬奴的狂妄行徑忍無可忍，召集諸王合議討伐：[8](P32)任命長子貴由為統(tǒng)帥，東平王塔思為副，一同出征；而塔思正是讓蒲鮮萬奴聞風喪膽的木華黎之孫。

聞知蒙古大軍經(jīng)高麗自南向北掩殺而來，蒲鮮萬奴安排世子蒲鮮帖哥留守都城開元，自己前往南京——城子山山城迎擊。蒙古副統(tǒng)帥塔思麾下大將查剌面對堅城，并不強攻。他先遣人佯攻東北角，誘導東夏軍前往增援；繼而率領勇士從西南側(cè)發(fā)起沖鋒，橫槊立于城頭，[9](P3603)大軍乘勢魚貫而入。關于蒲鮮天王最后的歸宿，史書上僅有“生擒萬奴”四個字。[10](P1400)陪都陷落后，留守開元的蒲鮮帖哥出城請降。窩闊臺汗對他較為寬大：冊封王爵鎮(zhèn)守東夏，內(nèi)政事宜自行裁奪，只需繳納賦稅和派兵協(xié)同作戰(zhàn)即可。

三、域外史籍與考古遺存中的東夏史事勾陳

●《高麗史》中的“后蒲鮮萬奴時代”

進入“后蒲鮮萬奴時代”的東夏再也不曾試圖挑戰(zhàn)蒙古的權(quán)威。作為第二任君主，蒲鮮帖哥汲取了父親的教訓，唯大汗之命是從。在窩闊臺汗發(fā)動第三次高麗討伐戰(zhàn)之時，東夏軍隊應召出兵并擔任前部，異常英勇。為表彰幾代東夏君主的忠心，蒙古一直允許該國保持相對獨立。然而，作為蒙古在東北亞最重要的兩大附屬國，東夏和高麗之間卻牴牾不斷。查閱朝鮮王朝鄭麟趾所著《高麗史》可知：后蒲鮮萬奴時代，東夏經(jīng)常入侵高麗，戰(zhàn)事頻仍。比如1247年（高麗高宗三十四年）三月，東夏的一位猛安來函稱有五十余名東夏人越境逃入高麗，要求遣返。高麗方面認為此乃無理挑釁，修書回應：“自貴國至我疆，山長路險，空曠無人，往來道絕。貴國妄稱推究逃人或稱山獵，越境橫行。其于帝旨各安土著之意何如？自今無故越境一皆禁斷！”[11](P39)簡而言之，高麗抬出蒙古大汗做擋箭牌搪塞東夏：天朝上國讓我們各守其土，管理好自己的百姓。貴國經(jīng)常借口追捕逃人、獵物越界騷擾，應斷然停止挑釁。事實上，東夏確實經(jīng)常出兵劫掠高麗的牛馬、人口。從規(guī)模上看，每次入侵的東夏兵多則二千、三千之眾，少則百余騎。從頻率上看，高麗拒絕遣返逃人之后的六年間，東夏分別在1249年（高麗高宗三十六年）9月、1250年（高麗高宗三十七年）2月、1252年（高麗高宗三十九年）5月和1253年（高麗高宗四十年）2月有組織四次的襲擾高麗。[11](P41)除陸軍外，1258年（高麗高宗四十五年）12月，東夏還曾經(jīng)出動水師進攻高麗高城縣的松島，燒殺焚船。[12](P38)后蒲鮮萬奴時代的東夏國力由此可見一斑。然而，自高麗高宗四十五年之后，東夏對高麗的侵擾戛然而止，史籍長期沒有出現(xiàn)相關記載。這說明在此期間東夏王朝內(nèi)部發(fā)生了變動，無力發(fā)動對外戰(zhàn)爭?！陡啕愂贰分凶詈笠淮纬霈F(xiàn)“東夏”之名是在第三十卷的《高宗世家》：“（高麗忠烈王十三年）九月庚子，東真骨嵬國萬戶帖木兒領蠻軍一千人罷戍還元來謁公主?！盵13](P10)時間大致相當于元世祖忽必烈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據(jù)此可以斷定：東夏政權(quán)至少存在到13世紀80年代。高麗史書能提供的關于東夏的相關信息至此結(jié)束，欲進一步勾陳史事，就需要借助20世紀以來發(fā)現(xiàn)的東夏考古遺存。

●城子山山城遺址考古發(fā)現(xiàn)與東夏史事勾陳

目前已確定的比較著名的歷史遺址是位于今天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延吉市以東10公里處的城子山山城遺址。一般認為該遺址即東夏陪都南京城所在地，也就是前文提到的蒲鮮萬奴據(jù)守的最后堡壘。城子山山城遺址本是唐代割據(jù)東北的渤海政權(quán)所興建。蒲鮮萬奴攻占此城后，將其打造為防御蒙古的橋頭堡。由于城子山山勢西高東低，故山城遺址也呈現(xiàn)出這一地理特點：城內(nèi)設有東門、西門、北門和東南門四門。西門高居山上，門外還構(gòu)筑了防御工事。環(huán)城東、南兩側(cè)分別有海蘭江、布爾哈通河作為天然屏障，易守難攻。正因如此，蒲鮮萬奴才寄希望憑籍這座依山傍水的堅城阻擋蒙古鐵蹄。城內(nèi)現(xiàn)存百姓居住區(qū)和東夏陪都宮殿區(qū)兩類遺址，零星散布著遼、金時期的銅錢、瓷片、瓦礫等遺存。宮殿遺址前砌有臺階，凡九層，頗有氣勢；可以想見當日東夏都城開元的宮室規(guī)模必定比陪都更勝一籌，足見其國力之強盛。

早在上世紀初，就有附近村民在城子山發(fā)現(xiàn)東夏時期的各類陶片、瓦當、銅錢、銅鏡等文物，其中最具價值者當屬1954年發(fā)現(xiàn)的“南京路勾當公事之印”（圖一）。此印呈方型，銅質(zhì)，邊長6公分。印文為九疊篆書，陽文“南京路勾當公事之印”，左側(cè)有“南京行部造”字樣。印背柱鈕上刻有“天泰三年六月一日”，鈕頂部還刻有一個“上”字。此印的發(fā)現(xiàn)為研究東夏初期的政權(quán)組織結(jié)構(gòu)提供了珍貴史料。如前所述，蒲鮮萬奴在天泰三年（1217年）將國號由“大真”改為“大夏”?！澳暇┞饭串敼轮　钡陌l(fā)現(xiàn)證明東夏立國之初就采取“三京制”的政權(quán)結(jié)構(gòu)，以南、北兩京拱衛(wèi)都城開元。同時，印信左側(cè)還刻有“南京行部造”五個字。所謂“行部”者，又稱“行六部”，[14](P241)乃是延續(xù)金代舊制，在地方上設置行六部以代替中央實施統(tǒng)治，是朝廷控制力減弱的體現(xiàn)。銅印左側(cè)的“南京行部造”證明：此時的蒲鮮萬奴政權(quán)尚未確立有效的中央集權(quán)制度，仍舊沿用金末設立“行部”的做法。

圖一 南京路勾當公事之印（天泰三年六月一日南京行部造）拓片[14]

圖二 勾當公事之?。ù笸吣昶咴露Y部造）拓片[14]

圖三 《寧安縣志》所載天泰十八年印拓片[15](P19)

除此之外，1975年在城子山山城遺址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對東夏史事勾陳至關重要的文物——“勾當公事之印”（圖二）。銅印呈方型，邊長5.7公分，印紐呈柱狀。印文為九折篆書“勾當公事之印”，左側(cè)刻“禮部造”，右側(cè)刻有“大同七年七月”。歷史上，曾經(jīng)使用過“大同”年號的君主有梁武帝、遼太宗兩位。然而，梁朝偏安江左，遼太宗的大同年號實際僅僅使用了八個月，絕不會出現(xiàn)“大同七年”字樣。故筆者認為：大同年號無疑屬于某位東夏君主，但這個人顯然不是蒲鮮萬奴。首先，查閱《金史》《元史》以及《高麗史》，均無蒲鮮萬奴改元大同的相關記錄。其次，延吉以北的寧安縣在1919年曾經(jīng)出土過一枚刻有“天泰十八年”款識的“不匋古阿鄰謀克之印”（圖三），足以證明蒲鮮萬奴在位19年并未改元，始終使用“天泰”年號。是故，“勾當公事之印”印信上所刻的“大同”，應該是“后蒲鮮萬奴時代”的某位東夏君主所使用的年號。換言之，東夏君主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nèi)仍然保有自己的年號。直至忽必烈汗統(tǒng)治時期，在東北地區(qū)設立“海西遼東提刑按察司，按治女直、水達達部?！盵16](P254-255)享受半獨立狀態(tài)的東夏王朝才徹底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1]《元史》卷一百一十九《塔思傳》，中華書局，1973.

[2] 《金史》卷一百三《奧屯襄傳》，中華書局，2005.

[3] 《金史》卷一百三《紇石烈桓端傳》.

[4 ] 《金史》卷十四《宣宗本紀》.

[5] 《金史》卷一百二十二《梁持勝傳》.

[6] 《金史》卷一百三《完顏阿里不孫傳》.

[7] （朝鮮）鄭麟趾.《高麗史》卷二十二《高宗世家》，明萬歷四十一年抄本.

[8] 《元史》卷一百五十二《石抹查剌傳》.

[9] 《元史》卷五十九《地理志》.

[10] （朝鮮）鄭麟趾.《高麗史》卷二十三《高宗世家》.

[11] （朝鮮）鄭麟趾.《高麗史》卷二十四《高宗世家》.

[12] （朝鮮）鄭麟趾.《高麗史》卷三十《忠烈王世家》.

[13] 《金史》卷十《章宗本紀》.

[14] 張紹維，李蓮.《東夏年號的研究》，《史學集刊》，1983，（3）.

[15] 《寧安縣志》卷三《古跡 金石》，1924年印本.

[16] 《元史》卷十二《世祖本紀》.

注釋

①1213（金至寧元年）三月，耶律留哥稱王，改元元統(tǒng)，建都廣寧（今遼寧北鎮(zhèn)），史稱東遼。

②“路”，北宋時期設立的國家一級行政單位，被此后的金、元兩代承襲沿用。

③猛安謀克是金代女真族采取的兼具行政和軍事職能的制度，與清代“八旗制度”類似。猛安即千戶長，謀克為百。

K246.4

10.13784/j.cnki.22-1299/d.2017.06.011

林碩，國家博物館館員，歷史學碩士，研究方向：歷史文獻和對外交流史。

責任編輯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