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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三題

2017-11-13 23:20金傳勝
郭沫若學刊 2017年2期
關(guān)鍵詞:郁達夫反省文藝

金傳勝

(南京大學 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 210023)

郁達夫三題

金傳勝

(南京大學 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 210023)

本文介紹兩則關(guān)于郁達夫的新見史料,其一是何勇仁的《郁達夫的實干——一封論國防文藝的信》,其一是李桂的《悼郁達夫先生》。最后考證郁達夫的演講《反省人應有的認識》的發(fā)表時間。

郁達夫;史料;何勇仁;李桂

一、郁達夫致何勇仁函

郁達夫一生交游甚廣,與許多人士有書信往來,其中既包括文化名流,又有不甚知名的人物。郁達夫在生前曾將小部分給友人的信函公開發(fā)表,如1936年10月27日的福州《華報》上便揭載了郁的一封不完整的書信《致×××》。2007年出版的《郁達夫全集》在收錄此信時改題《致某某》,特意注明“此信不全,收信人不詳”。筆者在1936年10月10日上?!逗寡芸返?卷第15期看到了一篇何勇仁的《郁達夫的實干——一封論國防文藝的信》(以下簡稱何文),其中引用了郁達夫?qū)懡o他的“一封論國防文藝的信”。據(jù)內(nèi)容可知,該函即《華報》上的信札。但兩相比較,文字稍有不同,且何文中摘引的書信更加詳盡?,F(xiàn)將此函迻錄如下:

識夫先生:

自南昌發(fā)的一信,還有去廬山后發(fā)的一信,都經(jīng)拜讀。自到福州以后,因在行政界服務,關(guān)于文學的書,不大有機會讀;并且陳主席實地苦干,我輩下屬,也不好偷閑,再來看其他的書。國難如此,覺得空弄筆墨,也有些迂疏之嫌。我雖則手無縛雞之力,但雄心未死,若有機會,也還想趕上前線去參加實地工作,因此便更感到從前的弄文的空虛了。所以自搬上杭州去住后,就決不再做那些無補實際的文章了。至于思想問題的討論,關(guān)于文學的批評與建議,也未始不想多做多想多讀,可是自己覺得頭腦并不致密,歷事也未長久,徒有此心,未能實踐,現(xiàn)在只能說是在學習期間。

承詢關(guān)于國防文學的意見,我以為范圍不宜太狹,凡足以發(fā)揮我國民族精神,指示將來的出路,以及暴露敵我現(xiàn)實狀況之題材,無一不可以寫,也無一不屬于國防文學的領(lǐng)域。對此,魯迅先生似曾有過很長篇的討論文字,可惜我還沒有讀過,所以不敢胡說;但從此間各小刊物上的反響看來,似乎上海對這問題,正在熱烈作論辯戰(zhàn)。一派以國際文學為主張,包含得廣闊一點,一派以民族革命戰(zhàn)爭的大眾文學為前提,目標似著重在無產(chǎn)大眾的集合,兩說當然各有道理,旨趣也并不相背,所不同者不過在倡議者之主觀,一時歧異耳。假令國家完全亡了的時候,我們還是先來殺敵呢,還是先來辯清議論?一想及此,我以為什么雄辯,都只能暫時擱起,首先總要從實際的地方做起,向最要的處所下力;既稱文學,不可動武,同屬一家,安忍操戈?時間是最嚴正的批評者,成果是確實的見證人,不背良心.盡我最善,做到一步,就算替民族大眾盡了一步力,不必先爭甲乙,然后再去照方配藥,來救病人,因為危急存亡,只在一呼一吸之間,那里還有這些余裕去談脈理論、派別呢?這是我對于國防文學的一點見解。

……秋后擬去上海一行,或者能與汗血書店主人相見,亦未可知,田賦研究,尚未寄到,我的關(guān)于福建的書也尚未脫稿,當?shù)戎辆旁孪卵?,去上海時和劉先生面談一切。

雖然何文引述的書信亦非完璧,但為我們考察郁達夫的生平交游,以及進一步認識他當時對于“兩個口號論爭”的態(tài)度,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此函收信人即何勇仁。何勇仁的生平資料不甚詳盡,僅能查到他字識夫,廣東四會人,是國民黨黨員。早年曾赴哥倫比亞大學研究哲學。1924至1925年間在廣西任交涉員,1931年前后任廣西國民黨黨部編譯委員兼樂群社副總干事,主編過《南方雜志》《廣西青年》,后轉(zhuǎn)至上海支持文藝茶話會的戲劇工作,1937年曾任江西《民族文藝月刊》與《民國日報》副刊主編,從事文藝創(chuàng)作,倡導民族文學。1940年代在重慶任軍委會編練總監(jiān)部文訓班主任,后任廣東省政府宣導科科長,并在國立中山大學等校任教。他生平愛好書畫,收藏頗豐,曾在香港等地舉辦過展覽會。1949年后隨國民黨赴臺,與胡適有書信往來。關(guān)于郁達夫,他曾撰《我怎樣與郁達夫交往及讀其詩》,載1970年3月臺灣《文壇》第117號。可惜雖經(jīng)多方努力,筆者仍未能找到此文,故一時無法還原他與郁達夫交往的具體情形。

根據(jù)信函內(nèi)容,可知何勇仁當時人在江西,此前多次投書郁達夫,詢問郁關(guān)于國防文學的意見,并將自己剛剛出版的著作《田賦問題研究》寄贈郁氏。是故郁達夫予以函復,闡述了自己對于國防文學的看法。而信中所提到的“汗血書店主人”與劉先生,可能指汗血書店的發(fā)行人劉達行。除《汗血周刊》外,劉達行還同時編輯《汗血月刊》。兩刊均由汗血書店發(fā)行,實際由潘公展經(jīng)營。它們是國民黨上海市黨部的喉舌,曾提出“文化剿匪”口號,鼓吹民族主義文藝運動。

另外,還可進一步鎖定此函大致的寫作時間。信中提到的魯迅關(guān)于國防文學的“很長篇的討論文字”,應指魯迅發(fā)表于1936年8月15日《作家》第1卷第5期的《答徐懋庸并關(guān)于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郁又提到9月下旬擬去上海,故此信當寫于8月下旬與9月上中旬之間。

二、李桂《悼郁達夫先生》

郁達夫1945年遇害于蘇門答臘后,許多文化界人士曾撰寫悼念文章。1946年7月1日,印尼雅加達的華文雜志《東印文藝》創(chuàng)刊號上刊發(fā)了一篇署名“李桂”的《悼郁達夫先生》,未見《郁達夫研究資料》《郁達夫研究資料索引》等書著錄。全文如下:

一九三九年,我困居在廖內(nèi)的鐵礬土工場里,無聊得很,便寫點東西投到《星洲日報》郁氏編的副刊《晨星》里去。在窮到不名一文的時候,偶爾能領(lǐng)到點稿費來喝得杯把牛乳咖啡,總覺得它的味兒更香更酣。

廖內(nèi)與星洲,僅一水之隔,坐六小時的小火輪,便可到達。我因是工廠里募賑會的干事,為著事務,好像匯錢以及接洽機工返國事宜等,我不時到星洲去。

有一天上午,我去訪問郁氏。他好像剛起身似的,穿著一身Biama。他的身材很矮小,但他的一對目光炯炯的眼睛,都顯示出他的精神很健康。我作了一番自我介紹,并說明了我來自的地方。

“是李桂君,請坐!”他笑著,伸出手和我握了一通,便指給我一張椅子坐下。這大概是郁氏的會客室兼書室吧。室內(nèi)的陳設(shè)很簡單,除了幾張?zhí)僖沃?,只有□張桌子;上面放著文具和書報?/p>

我們寒暄了幾句之后,郁氏便把我的《半生雜憶》交回給我。那是我托朋友從廖內(nèi)帶給他的。

“郁先生,很感謝您,竟替我做了一篇序文登在《晨星》里?!?/p>

“你打算把它出版嗎?”

“我打算自費自印,贈給朋友做紀念品,不過這是將來的事?!?/p>

“那很好?!彼χf了,問我:“你以前曾常在《晨星》發(fā)表文字嗎?”

“不,自從郁先生接編以后,才以《吾鄉(xiāng)梅縣》寄出試試。”

“此后請你多寫點關(guān)于工廠工人生活的文字?!?/p>

“這恐怕要在回憶中才能寫出來?!蔽业男χf了,改用著誠懇的氣語問他:“郁先生,您有無辦法替我在星洲弄碗飯吃,比方說,在報館充當校對,或在排字房幫幫手?!?/p>

“這,”他面有難色地說:“正因為校對□工作比較機械點,容易找人;而這些人員,卻早已滿額了。至于排字房則須要技術(shù)熟練的,這,恐怕你沒有經(jīng)驗吧?”

“是。”我點頭回答他說:“那末,拜托先生替我弄個小學教員的位置也可以,假如有機會的話。”

第二次,當我到星洲日報去拜訪郁氏,他對我說,他已在啟發(fā)學校替我覓到一個位置了。自此之后,我總算從失業(yè)的苦海中被郁先生救了起來。人是感情的動物,比方說,當你閑居逆旅,床頭金盡,壯士無顏,一旦之間,竟有人替你好好的安頓下來,你總該感激他,甚至掉下幾滴淚來,也說不定。

我不時去訪問郁氏。“郁先生,您南來的觀感如何?”

“在我個人看來,以為到這里來編副刊是比在國內(nèi)當大學教授更有意義;因為學校教育是狹義的,不比社會教育來得廣泛。同時,我編的副刊,盡量在登載此間文藝青年作品;雖則他們的寫作技巧還不夠水準,但只求他們的題材能反映此間社會的動態(tài),那就夠了。此外,為著此間的文化與祖國的聲氣應求,我也不常請國內(nèi)的名作家寄點稿子來?!?/p>

有一次,我譯了一篇吉百齡的兒童故事《靈貓大戰(zhàn)眼鏡蛇》交給郁氏,請他把它發(fā)表。事前我以為郁氏定能答應的。因為我曾將這篇故事輪流地講給我所教授的兩三班學生聽,他們聽了,都很高興,笑叫道:“再來一次。”

但是郁氏看了看譯稿,便直截地對我說:

“那是帝國主義的作品?!?/p>

“哦?”我冷了半截。

“可不是嗎?這篇故事是以印度為背景的。靈貓就是英大帝國,眼鏡蛇就是土匪甚至外寇,為保衛(wèi)印度的安寧,非賴靈貓之力不成功?!?/p>

“郁先生,聽說您在翻譯林語堂的A Moment In Peking?”

“那是林氏寫給外國人看的,至于國人恐怕不大要看他這樣的東西。不錯,他曾將原書寄給我并匯給我二百金元,叫我替他譯回中文;可是,如今,錢都給我喝酒買書花光了,譯文呢?只字不動。這也不算什么一回事,因為林氏發(fā)了一筆‘橫財’,我以老朋友的資格去敲他一頓竹杠,他也無可如何的。哈哈!”郁氏大聲的笑著,竟把林氏的舉世偉作A Moment In Peking笑殺了。

一九四〇年暑假里,我到郁氏家里去告別。那時他的夫人王映霞女士已離開他北返了。那天是禮拜,他的公子,身邊僅留著的一個公子,從Malayan Seminary回來??此哪昙o已十四五歲了,生得很白凈,頗像他的母親。

郁氏父子坐在會客室里閑讀,而郁氏膝上正放著一本厚厚的精裝書。

“郁先生,我特來和您告別?!蔽揖o握著他的手說。

“你要到那里去?”他有點愕然地問。

“東印度去。”

“干嗎要到那樣的一個地帶去?”

“郁先生,您有所不知,當我困居在廖內(nèi)時,饑不待擇,便托那邊的朋友替我找點事做。如今,他把進口字以及碼頭稅寄來了,我只好去了?!?/p>

“到那邊去看看也好。我沒有什么送給你,就把這本圣經(jīng)送給你做紀念罷。”他很客氣把書交給我。

“送圣經(jīng)給我?”我心里遲疑了一會,但終于笑著把書接了過來。

“無聊時,看看圣經(jīng),也有點意思;而且里面也有小說,好像《浪子回頭》就是一篇杰作?!庇羰峡嘈χf。

來到東印度,我只寄給郁氏一篇《街頭》的散文。曾對郁氏說過要離開了那廖內(nèi)的鐵礬土□工場后才能寫出點關(guān)于工廠里的文字出來,這,我并沒有做到。唉!何等慚愧!一個人在工廠里住了兩年多,周遭這末熟悉,竟不能把它的動態(tài),宣達出來,還有什么話可說?至于郁氏在我的《半生雜憶》序文里說的:“我希望李桂君投入時代的核心和群眾的怒潮里去加以一番鍛煉”,誰知我卻在東印度做了“大日本帝國”的“順民”。嗚呼哀哉!

一九四六,六月廿三日

郁達夫在擔任南洋《星洲日報》《星光畫報》等報紙文藝副刊的編輯工作期間,熱情指導、幫助與培養(yǎng)當?shù)匚乃嚽嗄?。苗秀、劉前度、王君實、鐵抗(鄭卓群)、馮蕉衣、高云覽、戴清才等作家,都曾得到郁達夫的提攜與鼓勵。苗秀在《郁達夫的悲劇》中回憶:“郁達夫很喜歡接近文藝青年,他那時候的寓所在中峇魯,筆者不止一次到過他的寓所。他給我的印象很好,我覺得他的性格平易近人,毫無半點大作家的架子,對我們這些來訪的搞文藝的年輕人,非常歡迎,態(tài)度也極誠懇。對于青年寫作者,他更是獎勵不遺余力?!崩罟鹨彩且晃辉@郁氏大力扶掖的青年作者。他是廣東梅縣人,從蘇州東吳大學體專畢業(yè)后,先后在梅縣、蘇門答臘等地的學校中任體育教員??臻e時,他一邊閱讀文藝作品,一邊開始嘗試寫作,因向《星洲日報·晨星》投稿而結(jié)識郁達夫。郁氏曾為他的《半生雜憶》作序,勉勵他“能更深入到時代的核心和群眾的怒潮里去,加以一番鍛煉”。

李桂的《悼郁達夫先生》主要講述了幾樁郁達夫的往事,看似散亂,卻從不同側(cè)面反映了郁氏的為人和性格。從該文的敘述中,我們可以窺見郁達夫?qū)δ涎笄嗄曜骷业奶拐\態(tài)度,對他們在寫作上的誘掖,在生活、工作等方面的熱心照顧,以及他的編輯理念和南洋觀感。透過郁達夫?qū)妨帧鹅`貓大戰(zhàn)眼鏡蛇》的評價,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對帝國主義的痛恨與反感。至于文中涉及郁達夫翻譯林語堂《京華煙云》的內(nèi)容,則提供一段有趣的文壇掌故。這篇文章不僅有助于我們了解郁達夫與李桂的交往細節(jié),而且對于研究郁氏在南洋期間的文學活動與思想不無參考價值。

在《悼郁達夫先生》結(jié)尾,李桂慚愧于自己有負郁達夫的厚望,感嘆“誰知我卻在東印度做了‘大日本帝國’的‘順民’”。實際上,他并沒有一味地充當“順民”,而是以文藝為工具,進行暴露現(xiàn)狀、改造社會的工作?!稏|印文藝》雜志正是由李桂創(chuàng)辦與主編的。1947年1月10日,創(chuàng)刊于吧城(即雅加達)的華文刊物《文藝線》創(chuàng)刊號上刊登了一篇吳雷的《關(guān)于李桂與〈東印文藝〉》(以下簡稱吳文),其中介紹了李桂創(chuàng)辦《東印文藝》的經(jīng)過。吳文寫道:

李桂為了更進一步地工作,使青年人對現(xiàn)實有著澈底的認識,不要隨處附和或盲從,他就不辭勞苦與毀謗,毅然負起啟發(fā)東印文藝運動的使命,他要把文藝當作斗爭的武器,對那不合理的社會和丑惡的人生挑戰(zhàn)!

于是,《東印文藝》月刊就以一種新的作風出現(xiàn)了,使落寞的南國文藝長出第一朵鮮花!

他自己負責編輯,并兼任營業(yè),整天在外面跑腿,拉廣告,寄包裹,夜間還要修改稿件,校對,和寫作,他的工作實在太繁重了。但他卻沒有在人前訴說過半句,他依舊是堅忍地干下去。

《東印文藝》系月刊,由東印文藝社發(fā)行。除李桂自己外,撰稿人還有黑嬰、王文英、丘柳英等華文作家。范泉先生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社團流派辭典》認為該刊“僅出3期”,但吳文卻說“當《東印文藝》出版到第五期的時候,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與經(jīng)濟的壓力使他沒有辦法再支持下去,他不得不忍痛收手,眼看這朵剛開放的花又凋落了”。由此可知,在李桂的辛勤經(jīng)營下,該刊共出版了5期。正如吳文所言:“《東印文藝》月刊,雖然是短短的出了五期就??耍墒撬跂|印文藝運動的過程中,無疑的已播下了青春的種子,這,我們不能不感謝李桂的工作和努力?!?/p>

三、《反省人應有的認識》演說時間考

1936年2月,著名文學家郁達夫應福建省主席陳儀之邀,赴福建任省政府參議(后兼省政府秘書處公報室主任),在閩地前后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由于郁達夫的顯赫文名,得知他來閩后,福州文藝界、教育界和青年學生們都表示熱烈歡迎,一些社會團體和教育機構(gòu)紛紛登門拜訪,邀請他去發(fā)表演說。他曾先后在影戲場、英華中學、福建學院、格致中學等處演講。關(guān)于這些演講,此前學界僅知《國防統(tǒng)一陣線下的文學》《青年的出路和做人》《防空自衛(wèi)庸談》《中國新文學的展望》存有完整講稿,其余演說稿則多有散佚。

2017年1月,海豚出版社推出了陳子善先生編輯的《全集補》,輯錄了《郁達夫全集》之外新發(fā)現(xiàn)的作品。其中收有郁達夫在福建期間的兩篇演說稿《反省人應有的認識》和《福建的新聞事業(yè)——在中等學校校長教職員暑期講習會講》?!斗词∪藨械恼J識》原載1936年8月出版的《福建反省院期刊》,是郁達夫應福建反省院院長趙偉民的邀請而作。郁氏在演講一開始說“兄弟到福建不久,實際時間,僅有四個多月”,照此推算,此次演說似在七月左右。那么確切的演說時間是何時呢?

查郭文友《千秋飲恨:郁達夫年譜長編》,1936年8月下輯有如下條目:“八月二十二日,在福州反省院發(fā)表講演,題為《精神講話》?!逼渌罁?jù)的材料當是《福建民報》的一則新聞報道《反省院昨請郁達夫作精神講話》。該文刊于1936年8月23日《福建民報》第6版,全文如下:

省政府參議兼公報室主任郁達夫,昨應反省院之請,對該院全體反省人精神訓話,先由院長趙偉民致詞介紹后,繼由郁氏講話,其大意略謂:諸君過去對現(xiàn)實不滿,想以暴力手段去打破現(xiàn)狀,因而走入歧途,兄弟亦曾以改進現(xiàn)狀為中心思想,致被當局誤解。但就現(xiàn)在中國的環(huán)境,國際的關(guān)系與中國民族性三方面看來,此種手段問題,確須重行估定,現(xiàn)階段的中國,陷于空前未有之危機,全國同胞,上自政治工作人員,下至從事生產(chǎn)事業(yè)之工農(nóng)分子,均須以解放民族為唯一目標,此外則別無道路可走。諸君在此反省,獲有修養(yǎng)機會,希望改正過去錯誤,鍛煉自己體力,以備將來為國家民族而努力云云。

將該則報道與《反省人應有的認識》相對照后,不難判斷郁達夫1936年8月22日對反省人發(fā)表的“精神訓話”即是《反省人應有的認識》。另據(jù)陳松溪《關(guān)于郁達夫抗戰(zhàn)佚文的辨認》一文云,同年3月26日,郁達夫應邀到福州的軍人監(jiān)獄向犯人“演誨”,29日《蕭田日報》對此的報道稱,郁氏講演中曾引用《大學》首章“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之句,勖在監(jiān)人安靜自處,然后始能做到“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與《反省人應有的認識》中“靜極思動,動極思靜”的言論口徑基本一致。至于陳文中的“軍人監(jiān)獄”是否也指福建反省院,則尚待進一步考證。

(責任編輯:廖久明)

注釋:

①《汗血周刊》1933年7月10日創(chuàng)刊于上海,1937年10月???,編輯兼發(fā)行人為劉達行。

②原文如此,應為“防”。

③指何勇仁所著的《田賦問題研究》,1936年由汗血書店出版。

④參見1948年廣州《時事新聞》所刊《何勇仁其人其事》(第1期)、《何勇仁及其藏畫》(第7期)等文。

⑤Biama疑為Pijama,印尼語,意為睡衣。

⑥“不”疑為衍字。

⑦今譯作“吉卜林”。

⑧此處引文與郁達夫原文略有出入。

⑨郁達夫《閩游日記》在1936年3月2日下記有:“十時左右,在福建學院講演?!睋?jù)《福建學院月刊》(1936年3月20日第2卷第7期)“本院消息”欄目《文藝家郁達夫先生蒞院講演》云:“文學大家郁達夫先生,應本院之約,于三月二日上午十一時在米倉里第一院講演”,內(nèi)容涉及“近日日本政變經(jīng)過,及中日最近外交情形”。

[1]吳秀明主編.《郁達夫全集》第6卷[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7.

[2]胡適日記(1961年7月23日)[A].《胡適全集》第34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

[3]陳偉.“民族”想象與國家統(tǒng)制:1928—1948年南京政府的文藝政策及文學運動[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4]金進.馬華文學[M].復旦大學出版社,2013.

[5]郁達夫.序李桂著的《半生雜憶》[M].(原載1940年1月31日《星洲日報·晨星》).

[6]范泉主編.中國現(xiàn)代文學社團流派辭典[M].上海書店出版社,1993.

[7]參見拙文:關(guān)于郁達夫的兩則新史料[J].現(xiàn)代中文學刊,2016(6).

[8]郭文友.千秋飲恨:郁達夫年譜長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

[9]陳松溪.關(guān)于郁達夫抗戰(zhàn)佚文的辨認,新文學史料,19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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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A

1003-7225(2017)02-0027-05

2017-05-02

金傳勝(1988-),男,安徽蕪湖人,南京大學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博士生,研究方向為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料、當代文學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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