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情深
母親離我而去已10年有余了。夜闌更深之際,思念漫上心頭,總想尋點什么,聊作慰藉。翻箱倒柜,竟一無所獲。倒是在不經(jīng)意的高組合柜的最角落,覓到一雙布鞋,撣落灰塵,捏在手里,仿佛掂著沉重的往事。
我穿過多少雙母親親手做的布鞋,怕是難以盡數(shù)了。其中有單鞋,有棉鞋;有淺口的,也有深幫的;有樣式拙撲的,也有形式俊俏的。每次穿上布鞋,那種輕松、踏實和溫馨,是現(xiàn)在的城里人遠遠無法體驗的。每每吟詠孟郊的“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詩句時,我心里總有一種別樣難過的感覺。
記得二十多年前我在蓬安縣城讀師范那年,年邁的母親在燈下連夜趕制,然后一大早就將一雙嶄新的布鞋塞進了我的行囊。我只看見母親滿布血絲的眼,心中頓時涌起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穿上母親縫制的精致布鞋,走在學校林蔭小徑間,躑躅在當時蓬安縣城大街小巷的水泥路上,步履輕健,了無聲響。不像城里的學子,一雙油光滑亮的皮鞋,沿途敲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感覺踏實而溫馨,一點兒也不張揚。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腳踏實地的生活。
母親是家中老大,很小年紀便跟著外公學會了裁縫手藝。做鞋子也是母親的必修課程,童鞋,成人鞋;男鞋,女鞋;單鞋,棉鞋;應有盡有,裝滿整整針線笸籮。村里的大姑娘,剛過門的小媳婦,鄰里嬸子大媽,常到我家索取鞋樣。用我母親剪的鞋樣做的布鞋,總是俊俏俏的,穿出去惹來一大串羨慕的目光。
初冬飄雨飛雪時,母親夜夜坐在火爐邊,為新鞋上線。外面雨打瓦檐,雪撲窗欞。母親對著昏暗的油燈,長一針、短一線,手凍僵了,放在火爐上烤一烤,繼續(xù)忙到夜闌。有時雞打鳴了,才上床休息,而我們早在夢里走過好幾回了。
一進臘月,在裁縫鋪子里忙碌的父親,在濟渡高中讀書的大哥、二哥、三姐還有最小的我,全家人的新鞋做好了。為使新鞋不夾腳,母親給新鞋一一上栓,且放到陽光下晾曬。
新年,我們穿上新鞋訪親串友,無論走到哪家拜年都免不了受到夸贊。
穿著母親做的布鞋,行走在蜿蜒的田埂路上,攀爬在崎嶇的山道間,穿越過狹長的人生旅途,漫步于霓虹燈閃爍的街頭,沒有炫耀的足跡,沒有夸張的足音,步履輕輕,行云流水,不滯不澀,劃過鄉(xiāng)村,劃過都市,只留下淡淡的飄逸的足跡。
如今,母親離開我們兄妹四人10年有余了。我常常生活在一種刻骨銘心的思念里和淚水中。僅剩的一雙布鞋,我也洗凈了,貯藏起來,這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我只能讓回憶穿上它,在遐想中,在思念里,走回夢里依稀的永興鄉(xiāng)村的老家,于黃昏燈前,在煙氣騰騰的灶旁,在老屋繁蔭的洋槐樹下,在滿園青綠的菜畦邊,在波光粼粼的池塘岸,去看一看我那一生勤儉而瘦削的母親。
·讀者詩詞
秋收
(程梅)
日逢金秋風送爽,
一片粲色正輝煌。
溪流潺潺奔東方,
花開四野俏嬌娘。
碩果累累??到?,
無邊大地慶豐忙。
穿梭勞碌何所懼,
為了來年錦繡妝。
山中黃昏
(楊德新)
樹木森森色蔥蘢,
炊煙裊裊升碧空。
山居隱隱茂林里,
修竹搖搖晚風中。
老蟬嗄嗄鳴落日,
新月彎彎照遠峰。
飛鳥陣陣歸巢急,
果實累累醉壽翁。
(四川鄧四平)
·讀者評刊·
寧夏胡生明:翻開2017年第30期《新傳奇》,我一口氣讀完了《500種酷刑揭開侵華日軍“魔鬼”面目》一文。日本軍國主義者在我國東北淪陷時期實施酷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令我義憤填膺忍無可忍。日本侵略者是上世紀侵華列強酷刑之集大成者。在1906年在中國東北設(shè)立鐵路和領(lǐng)事館警察署時,他們就將“灌涼水”酷刑引進來對付中國人,而且行刑方法多達33種。
在偽滿洲國時期,日本侵略者及其幫兇不僅將古今中外各種酷刑“發(fā)揚光大”,還“發(fā)明”了很多更為殘忍的酷刑。如,在零下三四十度的嚴冬實施慘無人道的“凍刑”;針對男女性器官實施“陰刑”,等等。其慘絕人寰齷齪下流之程度,絕非當今人們所能想象。尤其值得指出的是,日本在我國東北淪陷時期將東北淪陷區(qū)變成了“人間地獄”。
非常感謝王宜田和鞏艷兩位學者歷經(jīng)十年,完成了《罪惡——東北淪陷時期日軍酷刑犯罪實證》這樣一部功在千秋的史書。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如今,那場給中華民族帶來沉重災難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72年了,但歷史永遠不會被忘記,尤其是面對拒不對那場戰(zhàn)爭進行深刻反省和真誠道歉的日本現(xiàn)政府,銘記國恥的中國人民只能萬眾一心,發(fā)憤圖強,更緊密地團結(jié)在以習近平主席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砥礪前行,將祖國建設(shè)得更加繁榮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