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
摘要:中國當代文學在語文教材中雖然所占篇幅不是特別多,但其具有鮮明的時代烙印,反映出中國文學的進步與前景,在教學過程中,如果能引導學生體會當代文學的藝術性與底蘊,將會給學生的語文學習增加助力。談到中國當代文學,首先指的是1949年以來的中國文學;其次它可指發(fā)生在特定的社會主義歷史語境中的文學。自二十世紀末期開始,具有獨立思想的中國自由文學的出現(xiàn),使得中國當代文學大踏步進入世界先進文化,逐漸成為引領世界文學的先鋒。
關鍵詞:復蘇;多元文化;文學意象
一、發(fā)展階段
從時間來劃分,當代文學發(fā)展主要經(jīng)歷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1949--1978年,從戰(zhàn)爭硝煙中走出來的人們從事和平建設以后,文化心理上很自然地保留著戰(zhàn)爭時代的痕跡,在這種文化氛圍的制約下,文學觀念由軍事軌道轉入政治軌道,兩軍對陣的思維模式具體地表現(xiàn)為片面強調階級斗爭的教條模式。
第二階段:1978年--1989年,中國文學的真正“復蘇”是以1978年8月開始的“傷痕文學”為標志的。1979年10月在第四次文代會上,鄧小平代表中共中央致祝辭,明確提出了“不要橫加干涉”的意見,并且承認文藝創(chuàng)作是一種復雜的精神勞動,黨“不是要求文學藝術從屬于臨時的,具體的,直接的政治任務,而是根據(jù)文學藝術的特征和發(fā)展規(guī)律,幫助文藝工作者獲得條件來不斷繁榮文學藝術事業(yè)?!?/p>
第三階段:90年代,自90年代初開始,多元文化格局在不自覺中逐漸形成,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則體現(xiàn)為作家放棄了宏大歷史敘事,轉向個人化的敘事立場,特別是由此走向了對于民間立場的重新發(fā)現(xiàn)與認同,新文學的傳統(tǒng)也是在90年代才開始表現(xiàn)出蓬勃的活力。
也是在這一時期,一批面對自我的作家在開拓個人空間方面的寫作實驗得以實現(xiàn),基于個人立場的文學敘事,以更貼近生活本身的個人寫作方式創(chuàng)作,一批被稱為"新生代"的青年作家和女性作家也應運而生。
二、代表作家
(一)莫言
莫言,1955年生,原名管謨業(yè),中國當代著名作家。80年代中以鄉(xiāng)土作品崛起,充滿著“懷鄉(xiāng)”以及“怨鄉(xiāng)”的復雜情感,被歸類為“尋根文學”作家。作品深受魔幻現(xiàn)實主義影響。莫言在小說中構造獨特的主觀感覺世界,其天馬行空的敘述,陌生化的處理,帶有明顯的“先鋒”色彩。2011年憑長篇小說《蛙》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2012年10月11日獲得2012年諾貝爾文學獎,獲獎理由是:通過幻覺現(xiàn)實主義將民間故事、歷史與當代社會融合在一起。
當然,沒有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思想解放,就沒有莫言;沒有農民之子的身份,沒有近二十年鄉(xiāng)土生活經(jīng)歷和當兵經(jīng)歷,也就沒有莫言。但是莫言本身也有天才作家的天分與才能,當時他偶然看到李文俊翻譯的 《喧嘩與騷動》,興奮得跳了起來,他頓悟一般高舉起故鄉(xiāng)“高密東北鄉(xiāng)”這面大旗,把這片土地上的河流、村莊、癡男怨女、地痞流氓、英雄好漢都寫了出來,創(chuàng)建了一個“文學共和國”。他要做這個“共和國”的國王,主宰一切。
但是,我們需要知道的是,莫言筆下的“高密東北鄉(xiāng)”作為“原鄉(xiāng)”,既是一種實存,更是一種臆造物,既是創(chuàng)作的驅動地,更是作家精神理想的發(fā)酵地。曾有不少人跑到高密縣去尋找東北鄉(xiāng),尋找高粱地,大失所望而返??梢?,它只是一個文學地理學的概念。作家視之為源泉,同時又不斷賦予它新的含義。從這片原鄉(xiāng)升騰而起的關鍵詞應該是:民間,生命力,圖騰,自然力,狂想,暴力,祖先等。
(二)蘇童
蘇童被歸類為“先鋒派”小說的代表作家,他的大多數(shù)小說雖然選擇的是古老的中國化的素材,但擺脫話本小說懲惡揚善的敘述目的,放棄因果輪回、善惡有報的敘事倫理,賦予老故事新的內涵。
蘇童小說先鋒性最顯著的表現(xiàn)形式是小說的主題意象。他小說中的意象具有多樣性和豐富性的特點,以個性化的主題話語替代了傳統(tǒng)小說的主題話語,主要可概括為以下幾個形式:
1.精神的還鄉(xiāng)和現(xiàn)實的逃亡。從《香椿樹街的故事》到《飛越我的楓楊樹故鄉(xiāng)》,再到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世俗男女,到處都可以看到逃亡者的形象。不管是城市或是鄉(xiāng)村,現(xiàn)實或是歷史,這些只是蘇童小說的背景不同而已。他一直用兩副不同的筆墨書寫著人生。在他的小說里,城市的猙獰和鄉(xiāng)村的溫柔重疊更替,他總是不斷地徘徊在城鄉(xiāng)之間,并在努力地尋找生命中的某種東西。
2.人性的暴力和溫情。在蘇童的很多小說里,人性不再神圣而光輝,而是一種罪惡和麻木,人的生命過程不再和諧完美,而是一種凝重和殘缺。《我的帝王生涯》中的黃埔夫人和瑞白,《武則天》中的武后,《城北地帶》和“香椿樹街”中許多的市民人物,都可以看到人性的惡與劣。
3.死亡關懷和生命意識。蘇童在小說中通過寫生命的萎縮、扭曲、躁動來激起重塑民族靈魂的愿望。
意象的運用是“先鋒派”小說的特點之一。蘇童在小說中,把它作為一種特殊的載體,來表達自己對生命對生活獨特的領悟。他的意象創(chuàng)造極具表現(xiàn)力,這使他的小說總是帶著很多神秘、奇幻的色彩和供人們思考的意蘊。正是意象的創(chuàng)造使蘇童的小說表現(xiàn)空間得到進一步拓展,產(chǎn)生了如夢幻、傳說、神話一樣深邃的玄秘的本性意味。小說中的意蘊總是牽動著人物的命運,暗示著作者對生命和生活的理解。
三、發(fā)展軌跡
當代文學一直處于發(fā)展之中,進取之中,而在一些具體方面取得的成就,也呈現(xiàn)一種螺旋上升趨勢。擇其要者而言之,至少有三個方面的實績顯而易見,也值得重視。
第一,新的創(chuàng)作群體不斷涌現(xiàn),文學創(chuàng)作態(tài)勢空前活躍。
跟過去相比,這些年文學的最大變化,是走出了過去的單一體式,一統(tǒng)格局,表現(xiàn)出少有的多樣狀態(tài)和多元格局。在作協(xié)、文聯(lián)的體制之外,有不少的體制外的作者涌現(xiàn)出來,有的還成為職業(yè)的和半職業(yè)的作家;在傳統(tǒng)的紙質寫作之外,還出現(xiàn)了大量的網(wǎng)絡寫手,他們借助于網(wǎng)絡平臺施展才力,擁有著眾多的文學讀者?,F(xiàn)在,活躍于當代文壇的中國作家,從上世紀30年代出生的王蒙、張潔,到80年代出生的張悅然,大約有6代人在同時寫作,稱得上是“六世同堂”。endprint
這些不同時期的作家,因為角度的不同、時代的影響,在創(chuàng)作中表現(xiàn)得千差萬別,互不相同,這實際上又以各有千秋的個性寫作,構成了整體的豐富繁盛與姹紫嫣紅。同時,地域文化寫作在逐步凸顯,邊緣地帶作家在進而崛起。較有影響的有江蘇的蘇南作家群,河南的南陽作家群,云南的昭通作家群,四川的達州作家群等等。一些在所處地域和文學地位上處于邊緣狀態(tài)的新疆、甘肅、云南、寧夏等地的作家,在這些年崛起而成為文學創(chuàng)作中勢頭強勁的生力軍,如新疆的董立勃,云南的范穩(wěn),寧夏的郭文斌,張文東等,這種地域與邊緣的后來居上也成為當代文壇的顯著亮色。
第二,文學創(chuàng)作的整體水準在攀升,而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成就尤為突出。
這些年來的文學創(chuàng)作,表面看來似乎缺少一些應有的熱點與看點,其實整體的創(chuàng)作一直在穩(wěn)步發(fā)展,而這種真切又扎實的實績,常常被媒體的報道所忽視。以紀實文學為例,社會問題報告文學繼續(xù)大膽揭露時弊,貼近社會和讀者,而傳記文學部分,從人的命運去探悉歷史命運的深度與力度,也有了較大幅度的突破;在散文、隨筆方面,歷史文化角度的大散文蓬勃發(fā)展。
以上是我對中國當代文學的一點概述,總體來看,當下的文學與文壇充滿了一種過渡性的特征,但在艱難中生存,在坎坷中前行,是一個基本的發(fā)展趨勢。說到文學,任何時代平庸的、二三流的作家和作品都占絕大多數(shù),中國當代文學也是如此。一個時代中具有文學高度的作品數(shù)量越多,這個時代的文學成就越高。以中國古代文學而論,先秦散文,漢賦,唐詩,宋詞,元雜劇,明清小說代表了各自時代的文學高度。
盡管大師與大師不同,我們仍然可以從“不同”中找到“同”;從變化中尋找到共性,文學才成其為“文學”。偉大的作家一般都具有豐富、甚至是坎坷的生活經(jīng)歷和淵博學識;具有敏銳的藝術感受能力和思想能力;具有豐富的想象能力;具有超強的反思能力和批判意識;具有悲天憫人的博大胸懷。而他們的作品,都具有特殊性、創(chuàng)造性、豐富性、新奇性。而這些,也往往是我們需要細細體會與學習的。作為老師,如何教會學生學會欣賞,學會一點點懂得不同文學之美,可謂大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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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文學·上旬2017年2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