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瓊
摘要:文化的差異性導致文化融合過程中文化過濾的存在,翻譯作為文化融合的一種方式,存在多種過濾方式。本文以“我不是潘金蓮”的三種翻譯為例,運用翻譯理論對其進行了分析。
關鍵詞:文化融合;我不是潘金蓮;翻譯理論
近來,由馮小剛執(zhí)導、范冰冰主演的《我不是潘金蓮》大熱,并斬獲第64屆圣塞巴斯蒂安國際電影節(jié)最高榮譽,得到了最佳影片“金貝殼獎”。此部電影是根據(jù)劉震云的小說《我不是潘金蓮》改編而成。
劉震云,河南新鄉(xiāng)人,著名作家、畢業(yè)于北大文學系、矛盾文學獎得主,新寫實主義作家,著有《塔鋪》《單位》《一地雞毛》《我叫劉躍進》《一句頂一萬句》等文學作品,具有確定的主題:抗議物質對于精神、權力對于尊嚴、歷史對于人性的威脅與摧殘。作品以幽默諷刺見長,靈活地使用各種市井口語和鄉(xiāng)音來寫作,運用狂歡化的語言和冷幽默風格。嬉笑怒罵之下,是對中國人的固有心態(tài)和邏輯思維的反思。他的作品,有對“哲理深度”更明顯的追求,對發(fā)生于日常生活中的,無處不在的“荒誕”和人的異化的持續(xù)的揭發(fā)。
《我不是潘金蓮》是劉震云獲獎之后的新作,圍繞一個“告”字:一句不得體的氣話“我咋覺得你是潘金蓮呢”,引發(fā)了從縣級法院官員到縣長、市長和省長的撤職風波和政治風云的變幻。明寫當代“潘金蓮”告狀,實諷官場生態(tài)的故事,解剖了官場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官場的腐敗無能、官場的荒誕、官員的無奈。其語言特色為傳統(tǒng)的說書表達方式,以最接近日常、民間“說話”的方式來敘述作品,話“繞”與事“纏”相關聯(lián),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此書已經(jīng)售出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瑞典語、荷蘭語、俄語、韓語、阿拉伯語、越南語等11個語種。其中,意大利語預付金額達到8萬歐元,創(chuàng)中國文學圖書銷售預付的新紀錄。
針對題目“我不是潘金蓮”的翻譯,有以下幾種版本:電影將其譯為“I Am Not Madame Bovary”,葛浩文將其譯為“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以及網(wǎng)絡版“I Am Not Pan Jinlian”,本文意在從文化空缺這一現(xiàn)象的翻譯策略出發(fā),對三種翻譯方法進行分析。
文化是人類在社會歷史發(fā)展過程中所創(chuàng)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中的詞匯是文化信息的積淀,反映出該民族的文化觀和價值觀。詞匯意義往往帶有獨特的民族性,不同的文化用不同的語義范疇分解和描述世界。因此,一種文化里有的語義在另一種語言里可能就不存在。由于中西方在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心理文化等方面具有較大差異,漢語與英語的詞匯體系中存在許多詞義空缺的現(xiàn)象,反映中國文化特色的詞語在英語中幾乎找不到對應或相近的表達方式針對詞義空缺這一現(xiàn)象,常用的翻譯方法包括音譯法、意譯法、直譯法以及加注法。
潘金蓮,是《水滸傳》中出現(xiàn)的人物,為賣炊餅的矮子武大郎之妻,因與西門慶有染,毒殺武大郎,最后兩人惡行曝光,均被武大郎的弟弟武松所殺,《金瓶梅》對其進行了進一步的深化。幾百年來,她一直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堪稱妖艷、淫蕩、狠毒的典型。在中國傳統(tǒng)道德觀念中,很少有人同情她的遭遇。之后,極度演繹而活在戲劇舞臺文學作品中,成為茶余飯后的壞女人樣板。
I Am Not Madame Bovary每一部影片都是一定文化區(qū)域歷史和社會文化生活的反映,而每一種語言亦包含著許多民族色彩鮮明的文化信息。這些文化信息包括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宗教信仰、風俗習慣等等,在語言中可能以成語、典故、俗語等形式表現(xiàn)出來。在中國傳統(tǒng)觀念看來,潘金蓮的形象是背叛丈夫的出軌女人。包法利夫人是法國作家福樓拜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中的主人公,因為瞧不起當鄉(xiāng)鎮(zhèn)醫(yī)生的丈夫包法利,夢想著傳奇式的愛情,可是兩度偷情非但沒有給他帶來幸福,卻使自己成為高利貸者剝削的對象。影片不僅針對國內(nèi)市場,同時定位海外市場,根據(jù)目的論,譯文文本的交際目的是翻譯的主要目的,而決定翻譯目的的最重要因素是接受者即譯文的有特定文化背景的讀者或聽眾。
I Did Not Kill My Husband作為中國最具里程碑意義的漢英翻譯家,葛浩文采用意譯的翻譯策略,將潘金蓮的意義翻譯出來。在文本翻譯中,這涉及兩種具體的翻譯策略:歸化和異化。歸化,是要將源語本土化,以目標語或譯文讀者為歸宿,采取目標語讀者所習慣的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nèi)容。歸化翻譯要求譯者向目的語的讀者靠攏,譯者必須像本國作者那樣說話,原作者要想和讀者直接對話,譯作必須變成地道的本國語言。歸化翻譯有助于讀者更好地理解譯文,增加譯文的可讀性和欣賞性。異化是譯者盡可能不去打擾作者,讓讀者向作者靠攏。在翻譯上就是遷就外來文化的語言特點,吸納外語表達方式,要求譯者向作者靠攏,采取相應于作者所使用的源語表達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nèi)容,即以目的語文化為歸宿。使用異化策略的目的在于考慮民族文化的差異性、保存和反映異域民族特征和語言特色,為譯文讀者保留異國情調(diào)。葛浩文采取的具體翻譯方法居于歸化和異化之間,恰恰體現(xiàn)了葛浩文個人的翻譯風格:在“忠實”與“創(chuàng)作”的平衡中從“翻譯文字”走向“翻譯文學”。
I Am Not Pan Jinlian:這一翻譯明顯是運用直譯方法的結果。一方面,它保留了“潘金蓮”這一文化意象,有助于中國文化的傳播。一個語言的繁榮和發(fā)展往往能體現(xiàn)使用這種語言的民族的興衰。繁榮強大民族的語言往往會成為強勢語言。隨著中國國力不斷增強,國際地位提高,尤其是改革開放加速了中國文化在海外的傳播,中國特有的一些事物的名稱也被借入到英語中。這一翻譯策略沒有將代表中國特色文化的文化意象省略,有助于外國人了解“潘金蓮”,展現(xiàn)和傳播中國文化。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這種翻譯策略直接翻譯意象,但是忽略了其意義的傳達,因為原文想要傳達的是潘金蓮這個意象傳達的意義:背叛丈夫,為外國讀者提供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文化意象,不助于讀者對其理解。詞是可以獨立運用的最小語言單位,也是最小的語法單位。作為最基本的語言單位,詞語意義的確定在翻譯過程中十分重要。詞語一般具有兩層含義:指稱意義與蘊含意義。指稱意義是“詞的確切和字面的意義”,是語言交際中出現(xiàn)最早、使用頻率最高的意義,也是人們進行語言交際時所表達的最基本的意義,指代意義即其指代的事物。然而,僅僅懂得詞語的指稱意義是遠遠不夠的,要想全面理解并忠實傳達詞義,還必須了解詞語的蘊含意義。蘊含意義指詞語內(nèi)含的情感和聯(lián)想意義,是詞語的隱含意義。漢語的蘊含意義是詞語內(nèi)含的情感和聯(lián)想意義,主要體現(xiàn)在詞語的修辭色彩、文體特征、文化內(nèi)涵等方面。漢語詞語的語言形式往往具有濃厚的修辭色彩,折射出中國人獨特的思維模式和深厚的文化積淀,給人以極大的審美享受。這一特點集中體現(xiàn)在的國俗詞語中,如俗語、成語、歇后語等。翻譯此類詞語時,譯者應在不影響指稱意義傳達的前提之下盡可能在譯文中反映出原文獨特的文化信息和審美價值。3此種翻譯方法翻譯出原詞匯的蘊含意義,并未估計到這一文化意象的傳達。
翻譯無定本,由于譯者的經(jīng)歷和所在背景以及側重點不同,采取的具體翻譯策略便出現(xiàn)差異,但是翻譯的最終目的還是促進文化的傳播與交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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