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淵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 新疆烏魯木齊 830063)
《新疆圖志》的語言特點和語料價值
張世淵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 新疆烏魯木齊 830063)
為探析《新疆圖志》在漢語史上獨特的語料價值,文章運用文獻法、實證法、個案研究法對該地方史志的語言特點和語料價值進行了探析。研究表明,《新疆圖志》的語言特點表現(xiàn)為語言客觀、語料豐富、語體多樣。語料價值具體表現(xiàn)為:《新疆圖志》在漢語史上起到承接近代漢語與現(xiàn)代漢語的橋梁作用;《新疆圖志》中有大量能夠反映新疆地方語言特征的詞匯;對《新疆圖志》的語言研究推動歷史學、文化學等相關學科的研究。另外,《新疆圖志》可分要素、語體、專題對其語言進行研究。
《新疆圖志》;語言特點;語料價值
《新疆圖志》作者王樹枬(亦作王樹楠、王樹枏),全書共116卷,全文200余萬字,開始纂修于清代后期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成書于宣統(tǒng)三年(1911年)。朱玉麒先生評價:“《新疆圖志》堪稱一部為古代新疆做了全面總結的集大成的百科全書”[1](P2)?!缎陆畧D志》作為一部記錄古代新疆的地方通志,全書內容涵蓋與新疆相關的方方面面,包括山川河流、土壤物候、金石古跡、禮節(jié)民俗、殿官制度、軍制兵事等方面,可見涉獵內容之完備。
《新疆圖志》作為一部描繪古代新疆全貌的地方通志,語料價值十分豐富。第一,《新疆圖志》內容豐富為語言研究提供了語料;第二,因纂修者主要以因事流放者、寄寓新疆者和清朝官員為主,能夠反映清代后期的語言特征;第三,在記載新疆文化、民俗時,纂修者運用了大量的音譯詞,能夠反映新疆語言的地域特征。然而,這樣一部具有歷史價值、地方特色的重要著作,目前學界對其語料價值的認識還不夠清晰,未見任何關于《新疆圖志》語言的相關研究。因此,本文試圖探析《新疆圖志》的語言特點、語料價值和其語言學可研究選題。
《新疆圖志》的特點,首先表現(xiàn)在其語言的客觀性上,該書的纂修使用了大量的圖表、數(shù)據(jù),精確地描繪了舊時代新疆的全貌;其次,表現(xiàn)在語料的豐富性上,200余萬字、29個分部,涉及古代新疆社會的方方面面,其語料的豐富性不言而喻;另外,豐富的史料在被收錄到《新疆圖志》中時也被賦予了典型的語體特征,若以黎運漢、盛永生所著的《漢語語體修辭》中的分類標準為依據(jù),《新疆圖志》一書則存在公文語體、科技語體、政論語體、文學語體等多種語體現(xiàn)象。
(一)語言客觀?!缎陆畧D志》的語言客觀性首先體現(xiàn)在史料的真實性上。全書大量的原始檔案被直接引用在各分志當中,只是在必要時對其進行了解釋;如《新疆圖志·卷五·國界一》中涉及的歷史文獻就包括《塔約》《改訂約》《喀約》《塔爾巴哈臺記約》《塔爾巴哈臺界約》等若干條約。歷史文獻的直接引用保證了《新疆圖志》的語言客觀。
《新疆圖志》不僅是一部古代新疆的百科全書,而且還是一部古代新疆的寶貴檔案。其豐厚的史料使其內容極具客觀性,其引用的各類史書名著雖只列出五十部,但經過史明文先生考證,竟多達六百余部。如《新疆圖志·卷六十七·水道一》中為了考證“和田”與“于田”兩個名稱出現(xiàn)的先后問題,涉及的書目竟多達8本,包括《史記》《漢書》《西域傳》《水經》《西域圖志》《新疆識略》《和田鄉(xiāng)土志》《喀什噶爾道分至道里圖》。
另外,語言客觀還能從數(shù)據(jù)的精確性看出,數(shù)據(jù)的精確包括時間的精確、地理距離的精確。時間的精確如《新疆圖志·卷一百十五·兵事》分志中,有大量具體的時間詞用在該分部中用于記錄戰(zhàn)事發(fā)生的時間,這些時間詞有的精確到年,有的精確到月,甚至有許多都是精確到日(即戰(zhàn)事發(fā)生的具體日期),這些時間詞包括“康熙二十七年夏”“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丁未”“七月辛卯”“五十九年七月丁卯”“九年五月戊辰”“閏六月辛丑”等等,兵事發(fā)生的準確時間能被記錄下來,這足以說明這些戰(zhàn)事史料是具有客觀性的。地理距離的精確在《新疆圖志》一書中更是比比皆是,以《新疆圖志·卷七十三·溝渠一》為例,其對各溝渠的介紹已形成程式化的表達模式,即:“溝渠名+在城(東、南、西、北)XX里+由XX渠(東、南、西、北)分支/道源XX+長XX里+廣X尺X寸+今溉田XX畝(無)+(枝渠X)”,例如“登樓口渠在城南四十里,道源三屯河。長三十里,廣一尺二寸。溉田無,枝渠三”;再如“東渠在城南三十里,由登樓口渠之東分枝。長一里,廣三尺。今溉田一千一百四十畝。”可見《新疆圖志》不僅描述出溝渠的具體方位、渠道水源,而且對其長度、寬度、溉田畝數(shù)也作了詳盡的記錄。
(二)語料豐富?!缎陆畧D志》的語料豐富,首先表現(xiàn)在文字的數(shù)量和分志的龐雜方面?!缎陆畧D志》一書有116卷,因《新疆圖志》是按照29種分志分別纂修,每種分志按內容多少又分不同卷,可將其按政治、經濟、文化、歷史、地理、文藝分為六類。筆者對其內容進行研讀后,按以上方法將《新疆圖志》二十九部分志分類如下:
政治:藩部、職官、民政、軍制、奏議、兵事、國界、交涉
經濟:實業(yè)、賦稅、食貨
文化:祀典、學校、禮俗
歷史:金石、名臣、武功、忠節(jié)、人物
地理:建置、物候、山脈、土壤、水道、溝渠、道路、古跡
文藝:天章、藝文
若從以上的幾種分類來展開語言學的相關研究,也能夠展現(xiàn)出古代新疆立體的語言面貌。如結合語義場的相關理論,分析古代新疆各個領域的整體框架及細節(jié)差異,為古代新疆構建一個可視的三維歷史模型。
另外,從語言學本體視角來看《新疆圖志》內容的豐富性,需從詞匯、語法兩方面內容談起。具體來講就是從共時、歷時兩個視角對《新疆圖志》的語言進行研究。從共時角度來看,《新疆圖志》有其共時平面的語言規(guī)律,而這種規(guī)律則蘊藏在《新疆圖志》豐富的語言資料中,如詞匯從音節(jié)角度來看,單音詞、雙音詞、多音詞誰更占優(yōu)勢的問題;再如新詞多是音譯詞、意譯詞還是半音半譯詞的成因等問題,這些語言學問題都是《新疆圖志》在共時平面上值得討論的話題。從歷時角度來看,對《新疆圖志》的語言研究能為漢語的動態(tài)演變過程提供新語料?!缎陆畧D志》中存在大量的歷時語言現(xiàn)象,語言是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發(fā)展的,從這個角度上講,《新疆圖志》的語言與早期的文獻相較,存在發(fā)生變化的內容和承襲前人的內容。對《新疆圖志》語言的研究,有利于進一步摸清漢語發(fā)展的脈絡,找到漢語發(fā)展的規(guī)律。
(三)語體多樣。黎運漢(2009)《漢語語體修辭》中曾對語體形成的因素進行了描述“漢語語體是一種客觀現(xiàn)象,它具體存在于人們傳遞信息、交流思想、處理事務、規(guī)范行為、統(tǒng)一意志、鼓動情緒、品味美質、實現(xiàn)社會交際的言語活動之中。”[2](P13)。《新疆圖志》語體紛雜的成因主要是由于編纂者力圖從文獻角度將新疆建省的史實載入史冊,其語體特征的功用表現(xiàn)在“傳遞信息”和“統(tǒng)一意志”上,其傳遞的信息則是《新疆圖志》所記載的新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而統(tǒng)一的意志則關系到國家認同等意識形態(tài)問題。
同一分志中存在多種語體。以《新疆圖志·卷二十二·職官一》為例,該卷開篇三段解題式的議論,分別從先代職官制度的改變、當朝職官制度的確定、當朝面臨的形式三方面論述了官制應順時變革的重要意義,該段屬于政論語體,從其修辭特點,我們可以看出其論證的鮮明性、邏輯性、生動性和豐富性。記敘者從引用《易經》中關于“變”的理念開始論證,悉數(shù)列舉了漢代、唐代、元代、當朝的職官制度,分析了當朝面臨的職官制度缺陷,指出職官制度應順應時代潮流的觀念。而該分志的職官建置以表格形式記敘,屬于科技語體中的報告體,黎運漢《漢語語體修辭》中明確指出:“表格、圖表的使用是報告體最顯著的篇章組織形式特征,也是報告體與其他科技語體相區(qū)別的特征之一?!盵2](P138)職官建置表格中詳細記錄了自漢代以來朝廷在新疆設置的各種職官名稱、品位,必要時也對職官進行解釋。如元代的輝和爾斷事官,正三品,至元十一年置,十七年改領北庭都護府。
詞匯的選擇為語體研究提供證據(jù)。《新疆圖志·兵事》分志中存在大量表象敵我雙方鮮明立場的詞匯,其具體表現(xiàn)在名詞和動詞方面。名詞如稱呼我軍為“軍”“兵”;而稱呼敵軍為“賊”“逆”“悍黨”;可見,在記述我方時多用無感情色彩的“軍”“兵”等中性名詞,而在記錄敵軍時多用“賊”“逆”“黨”等具有鮮明貶義色彩的名詞?!缎陆畧D志·兵事》分志中在描述我軍死時多用“陣亡”“殉”二詞;而在描述敵軍死時“殲”“戕”“殺”等動詞。從描述二者死法的動詞就可看出:多用作描寫我軍的“陣亡”是一種客觀描寫,“殉”多是指因正義而亡的“為國捐軀”;而“殲”“戕”“殺”等動詞能夠體現(xiàn)我軍的英勇抗敵和敵軍的不堪一擊,其中“殲”指“消滅敵軍”之意,“戕”指“嚴重損害”,從“殲”和“戕”作為記敘敵軍死法的煉字方式來看,編者“敵我”分明的立場是十分明確的。
本文所涉及的語料價值,特別指其語言學研究價值,首先包括對《新疆圖志》語言學價值、包括其在漢語史上的價值、語言的地域性價值和對其他學科研究的參考價值。
(一)《新疆圖志》的語言在漢語史上的價值。《新疆圖志》的語言研究將為漢語史研究提供新語料。刁晏斌(2015)提出“漢語史研究未能對漢語整個歷史進行全覆蓋,具體來講就是缺了現(xiàn)代漢語這一段”[3](P145)?!缎陆畧D志》的纂修和成書時間是1907年至1911年,恰逢中國封建王朝大興改革之風的年代、也正是辛亥革命爆發(fā)之前,而這一時期距離“白話文運動”也只有短短幾年。因此這一時期是近代漢語和現(xiàn)代漢語承上啟下的一個重要歷史時期,在語言上有具體的表現(xiàn),而這些在語言方面的歷史痕跡正是漢語史應該關注的問題。以詞匯意義為例,《新疆圖志》中有大量的詞匯在意義方面與現(xiàn)代漢語相較存在相同之處、不同之處和變異之處。《新疆圖志》中有許多詞語在今天的現(xiàn)代漢語中依然活躍,其意義并未發(fā)生變化。以《新疆圖志·卷三十八·學校一》為例,名詞如“學生”“學校”“大街”“風氣”“巨款”等,動詞如“啟迪”“逃逸”“強迫”“吸煙”“畢業(yè)”等,形容詞如“模范”“高等”“整齊”等,副詞如“茫然”“一律”等。《新疆圖志》中的許多詞語由于時代變遷和社會發(fā)展等原因,在今天的現(xiàn)代漢語中也逐漸消失。名詞如:“學宮”“學官”“學額”“巡撫”等,動詞如“奏準”“解履”等。此外,另有一些詞語意義發(fā)生了改變,如“文物”和“頒發(fā)”?!拔奈铩币辉~在《新疆圖志·卷三十八·學校一》中用作“文化物質”之意,出自“大抵回、釋兩教參錯斯土,中國文物不能遠及”,而現(xiàn)代漢語中“文物”一詞多指“歷代一六下來的在文化發(fā)展史上有價值的東西,如建筑、碑刻、工具等”[4](P1364);“頒發(fā)”一詞在《新疆圖志·卷三十八·學校一》有用作“發(fā)放”之意,出自“新疆地僻土遠,簡字課本未及頒發(fā),乃購《繪圖字方》數(shù)千部,散之兒童,讀之有喜色”,而該詞語在現(xiàn)代漢語中多表示“發(fā)布命令、指示、政策;授予勛章、獎狀、證書”之意。
總之,對《新疆圖志》的語言研究有利于進一步把握漢語史發(fā)展的歷程,即漢語如何由古代走向近代、又由近代走向現(xiàn)代。語言變異的各種現(xiàn)象需要《新疆圖志》一類的語料支撐。
(二)《新疆圖志》反映新疆獨特的語言現(xiàn)象?!缎陆畧D志》中蒙古語、維吾爾語、漢語等多種語言并存且相互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各種各樣的地理名詞、文化名詞上。隨著歷次戰(zhàn)爭、人口遷徙、文化交融、宗教傳播等歷史進程的腳步,這些名詞也逐漸顯現(xiàn)出新疆獨特的語言現(xiàn)象。多語言的并存和語言接觸為今后有關新疆的語言研究,如詞匯學、語義學、詞源學等都提供了豐厚語料。
以《新疆圖志·卷六十七·水道一》為例,其涉及的地名非常之多,筆者選取了幾個具有一定特征的河道名、地名為對象,試圖討論其語料價值。《新疆圖志·卷六十七·水道一》中“和田河”“于田河”“玉龍哈什河”“哈喇哈什河”“阿不多欄桿”“阿吉欄桿”“卡押坤海子”“伊西里庫爾海子”“沙衣巴克水”“阿祥水”“藍玉水”“勒沁托?!薄耙翣柪锟四谞枴薄叭~什勒庫勒淖爾”14個名詞,就具有探討價值?,F(xiàn)將以下幾個問題留給精通其歷史、語言的學者探討:
1.詞匯方面?!昂印薄八薄昂!薄昂W印薄澳谞枴狈謩e在《新疆圖志》指代什么樣的水域?其語義的差異主要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2.語義方面?!鞍⑾椤薄八{玉”一類是從漢語言角度命名的詞語,這類詞是否在少數(shù)民族語言中也有其對應的含義?3.詞源方面?!缎陆畧D志》的地理名詞,多以音譯詞為主,那么哪些詞屬于蒙古語詞匯,哪些詞匯屬于維吾爾語詞匯,哪些屬于詞匯與佛教有關,哪些詞匯與伊斯蘭教有關?諸如此類的問題還有很多,因筆者對這類音譯名詞了解甚少,因此這類問題的解決必須與了解當?shù)卣Z言、文化、歷史的學者共同合作,在此只是提出一些筆者的疑問。
(三)《新疆圖志》的語言研究推動其他學科研究?!缎陆畧D志》的語言研究推動其他學科的研究。新疆圖志的內容涉及地理、社會、民俗、經濟、政治、文化等多個學科領域。語言作為承擔以上學科價值的物質載體,語言研究必然能夠推動相關學科的建設。
如《新疆圖志·民政》中有極其完備的清代警察的職權范圍章程、規(guī)則,如《省城各區(qū)巡長、警賞罰條例》《巡警條規(guī)》《省城消防章程》《省城騎巡章程》《各區(qū)巡警職務章程》《備補巡警職務章程》《巡警管理戲場及游戲場規(guī)則》《省城管理車輛規(guī)則》《巡警佩劍規(guī)則》《結社集會律》等30個章程規(guī)則制度。真實記錄了當時新疆社會警察制度的歷史原貌,對警銜、警容、警察的職權、警察的責任、警察的教育等方面內容。對該部分的語言研究能夠推動警察史的研究。
另外,該部分存在大量的白話詞,而這些白話詞大部分都完好地保留在現(xiàn)代漢語中,如《巡警條例》中出現(xiàn)的“賭博”“酗酒”“調戲婦女”“強奸”“賭場”等。這些白話詞匯在今天的警察條例中仍然留存著,說明該類詞匯具有一定的穩(wěn)定性。語言的研究能夠搞清各類名詞的歷史提供語義支撐,從這個角度講,《新疆圖志》的語言研究對古代新疆的警制研究,乃至警察史的研究都有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
《新疆圖志》篇幅巨大,因此可以探討的語言學問題有很多,以下從分要素、分語體、分專題三個角度進行論述。
(一)分要素研究?!缎陆畧D志》中的語料和其他方志一樣,可以從語言的不同要素對其進行研究。其作為一部中國封建王朝末期,民主革命爆發(fā)前期的史志,大量的新詞新語被引入其中,該書中還出現(xiàn)了許多文白間雜的語法句式,各分卷中的詞匯、語法現(xiàn)象在漢語史上起著承接近代漢語和現(xiàn)代漢語的關鍵作用。對《新疆圖志》一書中的詞匯、語法研究有利于摸清現(xiàn)代漢語形成的脈絡。如詞匯方面,至少可以從以下幾個角度來對《新疆圖志》進行研究:
一是一般詞匯的繼承與發(fā)展。一般詞匯往往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發(fā)展,許多詞語在歷史前進的過程中產生,另有一部分詞語隨著社會變遷詞義發(fā)生變化,還有一些詞語徹底退出人們語言的實際運用中。新詞語、舊詞新義、詞義的變化消亡等問題都可作為《新疆圖志》研究的課題。二是詞匯的結構特點描寫。可通過靜態(tài)描寫合成詞的構詞特點,找出這一時期合成詞的動態(tài)造詞規(guī)律。三是研究具有新疆地域特征的詞匯。用漢語記錄一個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地方志,其中大量的音譯詞、意譯詞和半音半譯詞皆可作為研究語料。
(二)分專題研究。《新疆圖志》一書內容豐富,我們在對其語言研究時可針對一些典型的分卷、典型的篇目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這樣的研究在漢語史上已較為常見,無論是單篇論文還是碩博論文都十分常見。筆者就構擬了幾個《新疆圖志》可進行專題研究的選題:
新疆圖志水道卷音譯詞研究
新疆圖志農業(yè)生產類動詞研究
新疆圖志銀行條例詞匯研究
新疆圖志死亡類語義場研究
新疆圖志人物卷形容詞研究
新疆圖志經濟類新詞語研究
新疆圖志民政卷‘所’字結構探析
新疆圖志兵事卷時間詞研究
新疆圖志巡警條例語篇結構初探
新疆圖志古跡卷語篇分析
(三)分語體研究?!缎陆畧D志》的語體類型豐富,同一分志中往往多種語體相互交錯,因此其語體特征也應受到關注?!缎陆颊顾揪妥胄尥ㄊ≈臼略卖敺瑥d文》對《新疆圖志》一書纂修的意義概括為:“照得新疆本西陲重鎮(zhèn),漢唐以來,雖通中國,不過互市往來而已。我朝平定準回,始入版圖,判服靡常,屢煩兵力?!磺幸?guī)模粗具,惟有志乘闕如。”[5](P394)可見,《新疆圖志》的纂修理念就具有一定的政治傾斜,力圖通過這樣一部地方志,加強對新疆的管轄力度。這樣的纂修理念結合豐富的史料內容,造就了《新疆圖志》語體多樣的特點。
按照黎運漢的分類,《新疆圖志》中的語篇則涉及公文、科技、政論、文學等多種語體。若將《新疆圖志》分語體研究可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一是可從句式、詞匯的選擇入手。不同的語體,對詞語、句式的選擇也不盡相同,《新疆圖志》的語體多樣性特征可從這兩方面探討。二是可從修辭風格角度入手?!缎陆畧D志》中不同語體的運用,呈現(xiàn)出各種各樣的氣氛格調,這種綜合呈現(xiàn)出的格調就形成了一定的修辭風格。三是可從語體的功用角度入手?!缎陆畧D志》的纂修者選擇不同的語體來撰寫這部地方志,能夠展現(xiàn)纂修者的意圖。
[1]朱玉麒等.新疆圖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
[2]黎運漢,盛永生.漢語語體修辭[M].廣州:暨南大學出版社,2009.
[3]刁晏斌.傳統(tǒng)漢語史的反思與新漢語史的建構[J].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5(2).
[4]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5]新疆檔案局.清代新疆檔案選緝[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
[責任編輯 靳開宇]
K291.45
A
2095-0438(2017)05-0089-04
2017-01-12
張世淵(1993-),男,山東萊州人,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字學研究生,研究方向:語義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