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雅琪+陶晶晶++陳芳
[摘要] 目的 探討高血壓患者幸福感指數(shù)及抑郁狀況,通過回顧性分析了解抑郁對高血壓患者幸福感的影響。 方法 回顧性分析2015年9月~2016年3月在武漢大學人民醫(yī)院心內科住院的高血壓患者114例,記錄患者的社會人口學資料,包括年齡、性別、婚姻狀況等。采取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和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評定患者的抑郁和幸福感情況。運用SPSS 20.0對高血壓患者幸福感指數(shù)及抑郁狀況予以分析。 結果 漢密爾頓抑郁量表總分在不同居住地、文化程度、月收入、性別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總分在不同文化程度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將114例高血壓患者分為4組,即正常組、可能有抑郁組、肯定抑郁組、嚴重抑郁組,其中正常42人,可能有抑郁43人,肯定抑郁28人,嚴重抑郁1人,分別占36.84%、37.72%、24.56%、0.9%。各組間總體情感指數(shù)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各組間生活總體滿意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各組間幸福感指數(shù)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日夜變化(r=0.225)、絕望感(r=0.240)與總體滿意度呈顯著正相關(P < 0.05);日夜變化(r=-0.210)與總體情感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P < 0.05);認知障礙(r=-0.281)、遲緩(r=-0.342)、絕望感(r=-0.352)與總體情感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P < 0.01)。 結論 高血壓患者抑郁程度與其總體情感指數(shù)和幸福感指數(shù)顯著相關,作為醫(yī)務工作者,應密切關注患者心理狀況,實施以患者為中心的整體護理,以生物-心理-社會模式服務患者,改善高血壓患者抑郁狀況,提升患者幸福感,提高患者滿意度,促進高血壓患者的康復。
[關鍵詞] 抑郁;高血壓;幸福感
[中圖分類號] R544.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7210(2017)02(c)-0057-04
高血壓在抑郁人群中的發(fā)生率高于在普通人群中的發(fā)生率[1]。高血壓和抑郁均會增加心血管事件的發(fā)生率,加速心血管疾病的發(fā)展[2]。隨著生活條件逐漸改善,人們需求層次日益提升,且呈現(xiàn)出多樣化態(tài)勢,需求能被滿足的標準相對提高了,由于資源相對短缺和競爭加劇以及現(xiàn)代生活節(jié)奏加快,人們壓力感大大增加,這一切都影響著人們的幸福感。高血壓患者通常伴有精神壓力[3],因此被認為是心血管疾病伴抑郁的一個可能機制[4]。本研究選擇2015年9月~2016年3月在武漢大學人民醫(yī)院心內科(以下簡稱“我科”)住院的高血壓患者114例,擬探討高血壓患者抑郁與幸福感指數(shù)的相關性,以期為臨床更好地服務高血壓患者、改善高血壓患者疾病轉歸提供參考依據(jù)。
1 對象與方法
1.1 對象
回顧性分析于我科住院的高血壓患者114例,男69例,女45例;平均年齡(63.95±11.51)歲;居住地為城市83例,農(nóng)村31例;未婚1例,已婚93例,離異或喪偶20例;文化程度為小學及以下32例,中學60例,大學及以上22例;患病年限<5年19例,5~10年10例,>10年85例;月收入<1000元46例,1000~4999元50例,5000~10 000元12例(另有6人不愿告知個人收入情況);吸煙20例,飲酒19例。高血壓的診斷標準如下:①近2周內服用降壓類藥物;②非同日和/或連續(xù)3次血壓測量平均收縮壓(systolic blood pressure,SBP)≥140 mmHg(1 mmHg=0.133 kPa)和/或舒張壓(diastolic blood pressure,DBP)≥90 mmHg。
1.2 方法
1.2.1 調查員及調查工具的選擇 調查員2名均經(jīng)過培訓并考核合格。由專人發(fā)放調查表,對被調查者予以必要的解釋及統(tǒng)一的指導語。由于研究對象均為高血壓患者,采用電子血壓計用于測量外周血壓,型號為HBP-1300(配有標準及大號袖帶);使用汞柱式血壓計對2%的調查對象重復測量血壓,用于對電子血壓計測量結果的校正。所有患者在入院當天詳細詢問病史,記錄患者的社會人口學資料,包括年齡、性別、婚姻狀況等。采取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和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評定患者的抑郁和幸福感情況。
1.2.2 漢密爾頓抑郁量表 采用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24項版)評定高血壓患者抑郁狀態(tài)。HAMD量表是臨床上評定抑郁狀態(tài)時最常用的量表。在計分上分總分和因子分,總分即所有項目得分的總和。根據(jù)各項目反映的癥狀特點,HAMD可分為7個因子,分別為焦慮/軀體化(由精神性焦慮、軀體性焦慮、胃腸道癥狀、疑病和自知力、全身癥狀6項組成)、體重(由體重減輕1項組成)、認知障礙(由自罪感、自殺、激越、人格或現(xiàn)實解體、偏執(zhí)癥狀和強迫癥狀6項組成)、日夜變化(由日夜變化1項組成)、遲緩(由抑郁情緒、工作和興趣、遲緩和性癥狀4項組成)、睡眠障礙(由入睡困難、睡眠不深和早醒3項組成)、絕望感(由能力減退感、絕望感和自卑感項組成)。HAMD評分標準:總分<8分為正常;8~20分為可能有抑郁癥;20~35分為肯定有抑郁癥;>35分為嚴重抑郁癥。
1.2.3 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 采用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5]評定高血壓患者幸福程度。量表包括總體情感指數(shù)量表和生活滿意問卷??傮w情感指數(shù)從不同角度體現(xiàn)了情感的內涵,由8個項目組成;生活滿意度僅有1項。每個項目的計分均有7級??偡值挠嬎闶菍⒖傮w情感指數(shù)各項的平均分與生活滿意度問卷的得分相加(權重為1.1)。總分范圍為2.1(最不幸福)~14.7分(最幸福)。
1.3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0.0統(tǒng)計學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量資料數(shù)據(jù)用均數(shù)±標準差(x±s)表示,多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采用Pearson檢驗進行相關性分析。以P < 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基線資料
漢密爾頓抑郁量表總分在不同居住地、文化程度、月收入、性別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幸福感指數(shù)量表總分在不同文化程度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見表1。
2.2 高血壓患者不同抑郁程度的幸福感差異
將114例高血壓患者分為4組,即正常組、可能有抑郁組、肯定抑郁組、嚴重抑郁組,其中正常42例,可能有抑郁43例,肯定抑郁28例,嚴重抑郁1例,分別占36.84%、37.72%、24.56%、0.9%。各組間總體情感指數(shù)差異有高度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1),生活總體滿意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幸福感指數(shù)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見表2。
2.3 幸福感分值與HAMD各分子的相關性
相關性分析顯示,日夜變化(r=0.225)、絕望感(r=0.240)與總體滿意度呈顯著正相關(P < 0.05);日夜變化(r=-0.210)與總體情感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P < 0.05);認知障礙(r=-0.281)、遲緩(r=-0.342)、絕望感(r=-0.352)與總體情感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P < 0.01)。見表3。
3 討論
高血壓是心血管疾病最重要的危險因素之一,研究表明,在橫斷面上,抑郁與高血壓患病率有關[6-7];縱向上,抑郁與高血壓發(fā)病率有關[8-9]。抑郁可通過增加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反應性[9],提高交感神經(jīng)系統(tǒng)活性等方式導致高血壓[10-11]。對人主觀幸福感的測量在20世紀60年代晚期到80年代中期成為心理學的一個熱點研究領域,心理學家對于主觀幸福感的探討更多地來自生活質量、心理健康和社會老年學三個學科領域。高血壓和抑郁可能會影響幸福的主觀感受,本研究采用隨機表法選擇高血壓患者114例,擬探討高血壓患者抑郁與幸福感指數(shù)的相關性,以期改善高血壓患者疾病轉歸,為更好地實施以患者為中心的整體護理提供參考依據(jù)。
從對基線資料的分析中可看出,不同文化程度、居住地、月收入的高血壓患者,其HAMD總分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文化程度越高,患者HAMD總分越低,即抑郁程度越低,這可能與受教育程度高的高血壓患者心理素質更佳,更有緩解情緒的能力有關。本研究中,居住在城市的高血壓患者HAMD總分比居住在農(nóng)村的高血壓患者低,抑郁程度低,這可能與現(xiàn)代城市緩解抑郁的方式更多樣,人群的接觸面更廣,同時遇到不良情緒時可求助的方式更多有關。同時,月收入越高的高血壓患者,其抑郁程度越低,說明高血壓患者的經(jīng)濟能力與其抑郁程度有關,這可能是因為月收入越高的高血壓患者生活壓力越小,生活質量越高,從而抑郁人群越少。本研究中,文化程度越高的高血壓患者,其幸福感指數(shù)越高,這可能與受教育程度越高,更能體會到自我實現(xiàn)等有關。
從對高血壓患者不同抑郁程度的幸福感差異中可看出,肯定有抑郁和嚴重抑郁者的總體情感指數(shù)及其各項分值均低于正常及可能有抑郁者。有相關研究用艾森克人格問卷(EPQ)測試和癥狀自評量表(SCL-90)評估,發(fā)現(xiàn)高血壓患者多存在心理障礙[12]和情感不穩(wěn)定的問題[13]。本研究中,各組間總體情感指數(shù)及其各指標在不同抑郁程度的高血壓患者之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但總體滿意度在不同抑郁程度的高血壓患者之間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 > 0.05)。這可能與對待生活滿意度,每個人的需求不同,期望值也不同有關,也可能與調查對象樣本較少有關。
從幸福感分值與HAMD各分子的相關性來看,HAMD中認知障礙、遲緩、絕望感與總體情感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P < 0.01),日夜變化與總體情感指數(shù)呈顯著負相關(P < 0.05)。HAMD各因子分數(shù)越高,抑郁程度越重,高血壓患者體會到的幸福感越弱,幸福感分值就越低,這點是容易理解的。本研究中,日夜變化、絕望感與總體滿意度呈顯著正相關(P < 0.05)。對于疾病存在日夜變化、感覺絕望的部分高血壓患者,這種正相關的結果可能與其生活當中小的快樂刺激就能讓這類患者感到愉悅有關,也可能與樣本量僅為單中心有關。
本研究僅為單中心研究,今后可以擴大研究對象,開展多中心研究。相關研究表明,通過臨床護理路徑系統(tǒng)能降低患者的收縮壓和舒張壓[14-20],相對于常規(guī)護理能獲得更高的血壓控制率[21]。高血壓的康復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患者不僅依靠藥物的治療,更需要家庭和社會的廣泛支持[22]。高血壓患者合并抑郁癥大大增加了心腦血管事件的風險,患者再次住院率和病死率均明顯的提高[23]。從本研究可以看出,不同抑郁程度高血壓患者的幸福感受存在差異,作為醫(yī)務工作者,應密切關注不同性別高血壓患者心理狀況,以生物-心理-社會模式服務患者,提升患者幸福感,提高患者滿意度,促進高血壓患者的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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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6-10-20 本文編輯:程 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