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龍

（安徽新華學院動漫學院，安徽合肥230088）

張懷瓘書學思想探析
——以《書斷》為例

江建龍

（安徽新華學院動漫學院，安徽合肥230088）

張懷瓘是唐代著名的書法理論家，《書斷》是其重要的書法理論著述。在《書斷》中張懷瓘確立了他品評書法的幾個立足點，即骨與肉、曲與直、質(zhì)與妍、心與手、急與緩、剛與柔、美與善、天然與功夫、風神與氣調(diào)等，并提出了神、妙、能“三品”的評價標準，張懷瓘的書法史觀主要表現(xiàn)為厚古薄今、重名輕實、重文輕墨、動必中庸等幾個方面。

張懷瓘；《書斷》；評書標準；書法史觀

張懷瓘，唐代著名的書法理論家，生卒年不詳，開元十五年（727）以善書應(yīng)詔翰苑，歷任翰林待詔、升州司馬、鄂州司馬等職。其主要著述有《書斷》《書估》《二王等書錄》《文字論》《評書藥石論》等篇?！稌鴶唷贩稚?、中、下三篇，完成于開元十二年（724）至十五年（727）間?！稌馈吠瓿捎谔鞂毷辏?40），《書議》完成于乾元元年（758），從其著作完成的時間推論，應(yīng)該主要活動于盛唐時期。

《書斷》是張懷瓘書法著述中最重要的一篇，比較集中地表現(xiàn)了張懷瓘的書學思想。在其《文字論》中詳述了此文的寫作緣起，當時有吏部侍郎蘇晉、兵部員外王翰欲與懷瓘共同創(chuàng)作一篇《書賦》，以討論書法，品第書家［1］。一來超越王僧虔《書賦》之不足，二來與陸機《文賦》媲美。別經(jīng)旬月之后，蘇、王發(fā)現(xiàn)書道玄妙，雖沉思多日，極難下語。于是二人共推懷瓘擔此大事。賦成之后，呈之諸公，多有激賞，萬希莊說：“文與書被公與陸機已把斷也，世應(yīng)無敢為賦者?！瘪宜脊鈩t言：“《書斷》三卷，實為絕妙，猶蓬山滄海，吐納風云。見者莫不心醉，后學得漁獵其中，實不朽之盛事?！庇^者雖覺不乏虛美之詞，但懷瓘對此作卻自視甚高，在其《序》篇中更認為此作有勘定成見、解除疑難、考窮乖謬、探幽索微的作用。本文以《書斷》為中心，來討論張懷瓘的書學思想。

1 品評書法的立足點

如果對《書斷》作整體分析的話，將會發(fā)現(xiàn)張懷瓘用一系列對立的范疇來品評書法的，概括而言，主要以下幾對：骨與肉、曲與直、質(zhì)與妍、心與手、急與緩、剛與柔、美與善、天然與功夫、風神與氣調(diào)等。其中骨與肉、曲與直、剛與柔著眼于書法的形式，心與手、急與緩、天然與功夫立足于書法的技巧，質(zhì)與妍、美與善針對于書法的審美觀照，風神與氣調(diào)則強調(diào)書法的精神氣質(zhì)與個性表現(xiàn)。

1.1 骨與肉

骨、肉、筋都是比喻論書，骨是骨架，骨骼，指構(gòu)成書法形體的結(jié)構(gòu)；肉是指書法線條豐滿、肥腴的部分，筋是附在肌腱或骨頭上的韌帶，其有張力，有彈性，人體各種運動主要依靠筋的收縮和舒張來完成，用之于書法，主要指書法的筆力［2］。以骨、肉、筋論書古來有之，非懷瓘始，主要討論其在這一問題上的基本觀點。骨肉相稱，是張懷瓘對之所持的基本看法。他說：“骨肉相稱，則神貌泠然?！薄叭艚罟遣粍倨淙?，在馬為駑胎，在人為肉疾，在書為墨豬”［3］。如果只有筋骨，沒有皮肉，也是書寫一病，他說：“理須裹以皮肉，若露筋骨，是乃病也?！辈⒎Q贊王羲之書法骨肉相稱，批評鐘繇“傷于疏瘦”［4］。杜度草書“杰有骨力，而字畫微瘦”，羊欣評張芝書法“勁骨豐肌，德冠群賢之首”。皇象八分書則“傷于多肉也”。

1.2 曲與直

張懷瓘認為書法線條必須圓轉(zhuǎn)委婉，即使側(cè)鋒也不例外，直線用筆會形成棱角，造成險峻之勢，讓人看上去不舒服，因為圓轉(zhuǎn)的線條更符合自然萬物的形態(tài)，他說，“書能如流，含于和氣，宛與理會，曲若天成，刻角耀鋒，無利余害”，“棱角者，書之蔽薄也，脂肉者，書之滓穢也”［3］。張懷瓘對王羲之書法極為推重，稱其“韻媚宛轉(zhuǎn)”，張芝草書則“宛若銀鉤，飄若驚鸞”。劉德升行書“風流宛約”，衛(wèi)夫人書法“婉然芳樹”，羊欣書“婉似流風之雪”，張懷瓘比較歐陽詢與虞世南書法，認為歐書用筆險勁，若武庫矛戟，筋骨外露，虞世南則姿容秀出，內(nèi)含剛?cè)?，結(jié)論是“君子藏器，以虞為優(yōu)”。

1.3 剛與柔

剛指書法中硬質(zhì)的線條以及結(jié)構(gòu)形式，柔指書法中軟質(zhì)的線條以及結(jié)構(gòu)形式。剛硬的線條顯得筋骨勁健，但也會給人劍拔弩張的感覺；柔軟的線條顯得婉轉(zhuǎn)多姿，但也會給人軟弱乏力的感覺。因此剛?cè)嵯酀彩菚ㄓ霉P的一個原則，在此問題上，張懷瓘認為理想的書法應(yīng)該是外柔而內(nèi)剛。正是這一點上，他批評歐陽詢外露筋骨，稱贊虞世南內(nèi)含剛?cè)?，并說君子藏器，以虞為優(yōu)，正是外柔內(nèi)剛的一個例證。對于過分柔軟的用線，張懷瓘也提出批評，說蕭思話書“風流媚態(tài)，殆欲不減，但筆力恨弱”。

1.4 質(zhì)與妍（美與善）

質(zhì)是指書法的樸實、古樸，妍是指書法的妍美、風姿。質(zhì)偏重于內(nèi)容，妍偏重于外形。古質(zhì)而今妍是書法發(fā)展的一個基本傾向，在《書斷》發(fā)表的40年前，孫過庭《書譜》就說，“古質(zhì)而今妍”，又說，“質(zhì)以代興，妍因俗易”，“貴能古不乖時，所謂文質(zhì)彬彬，然后君子”。孫過庭主張質(zhì)妍結(jié)合，張懷瓘亦認同此一觀點。稱鐘繇書“古雅”有余，王羲之比鐘繇古雅不足，稱張華書“體勢尤古”，王僧虔書“豐厚淳樸，稍乏妍華，寡于風味，子曰：質(zhì)勝文則野，是謂之乎？”蕭子云書則妍妙至極，少乏古風。當朝陸柬之書“殊矜質(zhì)樸，恥夫綺靡”，調(diào)雖古澀，一覽未窮，大可長久品味。質(zhì)妍俱佳，可稱盡善盡美，張懷瓘評王羲之父子，“備精諸體，唯獨右軍，次至大令。然子敬可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逸少可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

1.5 心與手

心手合一是書寫達到自由境界的一個標尺，也是優(yōu)秀書法家的基本條件。孫過庭《書譜》中也描述過這樣一個極佳的創(chuàng)作境界，他說“智巧兼優(yōu)，心手雙暢，翰不虛動，下必有由”。張懷瓘在此問題上也是英雄所見略同，他認為下筆鈍滯或行筆脫落，都是心手不能相應(yīng)之故，一旦心手相應(yīng)，就會運筆自如，變化無方。在評鐘、張、羲、獻的書寫狀態(tài)時說：“夫鐘、張心晤手從，動無虛發(fā)，不復(fù)修飾，有若生成；二王心手或違，因斯精巧，發(fā)葉敷花，多所默綴?！痹谛呐c手的問題上，張明顯的揚鐘、張抑羲、獻，而從《書斷》整篇流露出對羲、獻父子書法的推崇來看，恐怕是言不由衷吧。

1.6 工夫與天然

工夫與天然是《書斷》中討論最多的一對問題。工夫是花時間和精力進行反復(fù)訓練而獲得的書寫技能，天然就是天質(zhì)、天分，生來具有的寫好書法的能力。在天資與工夫的問題上，張懷瓘首先強調(diào)天資、稟賦，其次才是工夫磨練。但是僅有天分，沒有工夫也是寫不好書法的。如評孔琳之書“但工夫少，太自任”，宋文帝書“天然勝羊欣，工夫恨少”，孫虔禮（孫過庭）書“少工用，有天才”等等；當然，對于缺少天分的書法，張氏也是持批評態(tài)度的，評王導(dǎo)書“賢有余，才不足”。因此，書法作為一項技術(shù)活動，張懷瓘主張?zhí)旆趾凸し虻慕Y(jié)合。

1.7 風神與氣調(diào)

風神指書法形態(tài)所映射出的書家個人風度、神采，精神面貌，氣調(diào)指書法形態(tài)呈現(xiàn)的品味與格調(diào)。優(yōu)秀的書法應(yīng)該呈現(xiàn)這種獨具個性的精神特征。正如清代書論家劉熙載《書概》中曾說：“書，如也，如其學，如其才，如其志，總曰如其人而已。”張懷瓘雖然沒有明確提出，但其提出了“不由靈臺，必乏神氣”（《文字論》）的觀點，差可仿佛。并進而提出了“風神骨氣居上，妍美功用者居下”的觀點。評書注重神采，其實是沿襲了魏晉以來的形神觀念，但由此也會導(dǎo)致書法品評的玄妙境地，再與詩文相結(jié)合，其文學想象的成分愈加豐富。如評小王書，“有若風行雨散，潤色花開，筆法體式中，最為風流也”（《書議》）。評謝眺書，“草殊流美，薄暮川上，余霞照人；春晚林中，飛花滿目”。評衛(wèi)夫人書，“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芳樹，穆若清風”。對于個性、氣質(zhì)不夠突出或者不夠優(yōu)美的書家，張懷瓘也通常給以品評，如評僧智果書，“此公稍乏清幽，傷于淺露”，，評王褒書，“雖風神不峻，亦士君子之流也”，評阮研書，“風神稍怯”，

2 神、妙、能“三品”的評價標準

張懷瓘之前的書法評價等級一直沿用九品分類法，分上、中、下三品，每品又分三等。此是魏晉品評人物的方法移用于書法評價的做法。如王僧虔《論書》、袁昂《古今書評》、梁武帝《古今書人優(yōu)劣評》、庾肩吾《書品》、李嗣真《書后品》等。九品分類法，繁瑣細碎，且標準很難厘定，張懷瓘取其三分法，用神、妙、能代之上、中、下，一是簡化了分類標準，便于把握，二是分品的依據(jù)更為明確、貼切，神、妙、能一經(jīng)提出，九品法皆廢，一百年后，朱景玄撰《唐朝名畫錄》，就沿用神、妙、能三分法，又吸收李嗣真《書后品》提出的“逸品”之說，［5］這樣，神、妙、能、逸便成為中國書畫千古不易的評論標準了，懷瓘首創(chuàng)之功，實不可沒。

2.1 神品的標準：絕

《書斷》列神品二十五人，抽取每條評價的共同點，則神品的標準有如下幾條。

第一，技藝超群，古今獨步。

如評杜度，“今古獨步”；評張芝，“冠絕古今”，“超然絕世，獨步無雙”；評蔡邕八分書，“窮靈盡妙，獨步古今”；評鐘繇書，“真書絕世，秦漢以來，一人而已”；評王羲之，“得之神功，登峰造極”，“飛名蓋世，獨映將來，其后風靡云從，世所不易”。

如果只是一時一世有名氣，就不能列入神品。行書的創(chuàng)始人，東漢末年的劉德升，其行書“風流婉約，獨步當時”，張懷瓘將其列入妙品。

第二，天資優(yōu)異，得之神助。

列入神品的書家，都是天資超絕之人，能夠?qū)鴮懸?guī)律和自然規(guī)律以及社會規(guī)律(儒家倫理秩序)融匯起來，通于神，達于圣。如評張芝，“心手隨變，窈冥而不知其所如，是謂達節(jié)也已”；評蔡邕“又創(chuàng)造飛白，妙有絕倫，動合神功，真異能之士也”；評衛(wèi)瓘“遂至神妙，天姿特秀”；評王羲之，“得之神功”，“冥通合圣者也”；評王獻之，“率而師心，冥合天矩”。

第三，難以企及。

進入神品的書家，其書寫水品，普通人無論智力還是功夫都是難以達到的，因而無法動搖其已有的地位。比如張芝的書法，是“百世不易之法式，不可以智識，不可以勤求”。

2.2 妙品的標準：善

《書斷》列妙品九十八人，析其主要特點如下。第一，擅長某種書體。

所謂擅長，指雖然沒有登峰造極，但已遠超眾人。在《書斷》中妙品的評價最多的詞語就是“善”，如評秦胡毋敬，“善史書”；評曹喜，“喜善篆，小異于李斯”；評劉德升，“以造行書擅名”；評梁鵠，“以善八分知名”；評張昶，“尤善章草”；評桓玄，“善于草法”，等等。

第二，博學多識。

妙品書家大都博學多識，“發(fā)揮文者，莫近于書”，書法與文章密切相連。如衛(wèi)宏，“修古學，善屬文”；胡昭，“少而博學，不慕榮利”；嵇康，“學不師受，博覽該通”；張華，“博涉群書，盈萬卷余”；虞世南，“遂兼五絕，一曰忠讜，二曰友悌，三曰博文，四曰辭藻，五曰書翰”；褚遂良，“博學多識，有王佐才”［6］。

2.3 能品的標準：工

《書斷》列能品一百〇七人，其主要特征：工某種書體。

“善”與“工”的區(qū)別主要在于，“善”有擅長，含有一定天分的意思；而“工”主要是花時間、精力而達到的某種水平。在列入能品的書家中，大部分都是“工”某書，雖然也有“善”某書而列入能品者，《書斷》仍然視其為“工”的，形成這種矛盾的原因，一是《書斷》絕非全部原創(chuàng)，轉(zhuǎn)抄前代的內(nèi)容較多，二是出于語言修辭的需要，若一〇七人全部寫成“工”某書，行文未免單調(diào)乏味。

3 張懷瓘的書法史觀

3.1 厚古薄今

對古代文化的尊崇，對先賢的禮拜，形成了張懷瓘厚古薄今的書法思想。如周史籀，其人雖見于記載，但書跡無存與世，張懷瓘也清楚這點，還是奉若神明，將其列入神品。再如杜度，其書跡亦不存，張懷瓘還是將其列入神品。如此，世無書跡而列入三品的書家還不在少數(shù)，從寫于乾元元年（758）四月的《書議》可知，當時名跡俱顯者僅為十九人，東漢有崔瑗、張芝、張昶；魏晉有鐘繇、鐘會、韋誕、皇象、嵇康、衛(wèi)瓘、衛(wèi)夫人、索靖、謝安、王導(dǎo)、王敦、王廙、王洽、王珉、王羲之、王獻之等人，其寫于乾元三年（760）五月的《二王等書錄》一文顯示張懷瓘時代內(nèi)府收藏的主要是王羲之的書法，較之前朝，已經(jīng)很少了，“今天府所有，真書不滿十紙，行書數(shù)十紙，草書數(shù)百紙，共有二百八十一卷，張芝一卷，張昶一卷”［7］。綜合來看，《書斷》列入三品的書家，其中一半恐怕沒有書跡流傳下來。在列入神品的12（不重復(fù)計算）位書家中，唐朝有0人；在列入妙品的39（不重復(fù)計算）名書家中，唐朝僅有4人；在列入能品的46（不重復(fù)計算）名書家中，唐朝僅有9人，像今天大名鼎鼎孫過庭、薛稷都被列入能品，尤未妥當。形成這種狀況的原因，除了個人情感好惡之外，厚古薄今的思想恐怕是主要因素。

3.2 重名輕實

列入神、妙、能三品的書家，有些人沒有作品，卻一代代流傳開來，有些人對書法的發(fā)展頗具開創(chuàng)之功，卻被隱沒。如程邈作為隸書的開創(chuàng)者，被記入史冊，在《書斷》之前的書論中均有記載，但張懷瓘卻置之不論，理由是“其于工拙，蔑爾無聞，遺跡又無，何以知其品第？”并批評李夫人置程邈于一品的做法，這與將史籀置于神品的做法非常矛盾，究其原因，是張氏看重出身、地位、個人聲望，不愿把出身下層的獄吏拉入隊伍。另外一個例子亦可足印證，史游是章草的創(chuàng)始者，由于其地位低下，史傳無載，書跡不存，竟沒列入三品之中。

3.3 重文輕墨

列入妙品的書家，很多人都有文學才華，博學多識。嵇康才華橫溢，卓爾不群，張懷瓘極為欣賞，其書法“得之自然，意不在乎筆墨”，實在不拘一格。曾得嵇康《絕交書》一紙，有人以二紙右軍書交換，居然不易，慕其為人，珍重其書。張懷瓘總結(jié)說：“論人才能，先文而后墨，羲、獻等十九人皆兼文墨”［7］。

3.4 動必中庸

中庸，是儒家思想里最重要的學說，其核心是中和，“喜、怒、哀、樂之未發(fā)，謂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薄皠颖刂杏埂笔菑垜循徳u王羲之書提出來的，他說，“右軍開鑿?fù)ń颍衲Ｌ烨?，能增損古法，裁成今體，進退憲章，耀文含質(zhì)，推方履度，動必中庸。”“動必中庸”是張懷瓘最重要的書法審美觀念。中庸主和，主靜、主雅，主變化統(tǒng)一，這在上面的書法審美的許多對立因素中得到體現(xiàn)，如骨與肉、曲與直、剛與柔、質(zhì)與妍等，因為心中有這個標準，所以張懷瓘?fù)瞥缤豸酥畡儆谕醌I之，推崇虞世南勝過歐陽詢。因為前者更接近中和標準，后者感情外露，不知藏也。

4 結(jié)語

《書斷》對書家的評論主要立足于骨與肉、曲與直、剛與柔、質(zhì)與妍、心與手、工夫與天然、風神與氣調(diào)幾個方面。神品的標準為“絕”，妙品的標準為“善”，能品的標準為“工”。其書法史觀主要表現(xiàn)在四個方面：厚古薄今、重名輕實、重文輕墨、動必中庸。

[1]張懷瓘.書斷[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 1979:154-207.

[2]張懷瓘.文字論[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208-211.

[3]張懷瓘.評書藥石論[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288-234.

[4]張懷瓘.六體書論[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208-211.

[5]孫過庭.書譜[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 1979:124-132.

[6]張懷瓘.書估[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 1979:150-153.

[7]張懷瓘.書議[C]//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 1979:144-149.

[責任編輯：錢果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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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1102(2017)01-0074-04

10.13420/j.cnki.jczu.2017.01.0019

2016-09-13

安徽省教育廳2014年省級質(zhì)量工程教學團隊項目（2014jxtd045）。

江建龍（1974-），男，安徽利辛人，安徽新華學院動漫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書法創(chuàng)作和書法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