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萌

社交媒體平臺下公民意見表達研究

張 萌

移動互聯網時代社交媒體日益占據著網民的日常生活與工作，催生了新一代虛擬化傳播環(huán)境的誕生，基于個人和社區(qū)層面意義上的社交媒體目前已經具有和傳統(tǒng)媒體相當的影響力。以互聯網和手機為代表的新媒體正在公民的意見表達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社交網絡的崛起使普通網民首次得以大規(guī)模地在一個公共空間內表達他們對公共事件的意見和態(tài)度。社交媒體平臺下的微博草根意見領袖、大學生和普通網民共同構成了公民活動主體，在QQ、微博、微信網絡虛擬空間下，公民意見表達必定有所個性差異，對抗性公共空間的存在加劇了社會關系的緊張程度。

社交媒體；意見表達；群體極化；去中心化

[作 者]張萌，河北經貿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移動互聯網實現了信息的有效傳遞與快速傳播，社區(qū)間信息交往頻繁，社交媒體的蓬勃發(fā)展增加了網民個人意見化表達獲得廣泛傳播的可能性。移動互聯網時代，網絡媒體與網民之間的關系較大眾媒體時代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網絡生態(tài)環(huán)境呈現出不同于以往的信息傳播特點，傳統(tǒng)媒體不再是受眾獲取新聞的唯一來源，基于個體的公民則成為具備完整信息傳播功能的意見表達中心。

一、微博草根意見領袖的“另類”表達

微博信息傳播具有易操作性、娛樂化、碎片化和情緒化的特點，近年來微博社區(qū)中草根意見領袖的崛起引起了業(yè)界學者和專家的注意，他們發(fā)表微博的頻率高、數量大，內容多為原創(chuàng)性的公眾議題，擁有大量活躍粉絲，同時微博的評論和轉發(fā)量較大。微博草根意見領袖意欲打破信息新舊觀念的對立，擴大自身言論自由發(fā)布的權利。

這類信息表達主體除了依靠大量原創(chuàng)性公眾議題的內容加工外，還與他們采用的信息意見的另類表達方式有關，通過內容原創(chuàng)與另類表達的有機結合來占領意見表達的公共空間?！傲眍悺笔窍鄬τ趥鹘y(tǒng)方式的一元性的、表達社會主流意識形態(tài)而言的，而這種表達方式在這個群體中則具有小范圍的普遍代表性，如微博上“作業(yè)本”這一人物的走紅。該案例表示這類群體的走紅并不是一種特殊現象，而是折射著一種社會狀態(tài)。“作業(yè)本”在發(fā)表自己的言論的同時，他的背后實則隱藏著巨量的在微博上活躍的粉絲群體，他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這種“另類”語言表達方式與當今社會社交媒體的頻繁涌現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網民個體是信息表達的節(jié)點，信息源和接受群體的地位和角色也在循環(huán)變化著，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新聞記者，成為社會熱點事件的揭發(fā)者和報道者。

微博是公民媒體，也是社會化媒體。作為自媒體的微博為網民提供了信息生產的平臺，而依托這個社交媒體平臺所提供的評論和轉發(fā)的實時操作機制也培養(yǎng)了成員之間的信息共享和交流精神，這種技術和傳播生態(tài)的變遷促使微博草根逐漸形成了不同于精英話語的另類表達方式，這種另類表達方式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公民在輿論監(jiān)督中形成的話語表達方式和言論形態(tài)。

二、大學生多元化的意見表達途徑

借助博客、微博、微信等社交媒體，新媒體為普通公民提供了意見表達的新平臺，使得普通個體得以首次大規(guī)模地在一個公開的公共空間內表達他們對公共問題的各種意見和態(tài)度。特別是在一系列公共事件如孫志剛事件、華南虎事件、馬航失聯，直至2016年發(fā)生的山東疫苗案、魏則西事件、雷洋案、大學生徐玉玉電信詐騙案等爆發(fā)后，公民網絡意見表達個體表現異常活躍。在眾多參與網絡意見表達的群體中，擁有便捷上網條件和較高知識水平的大學生群體，則是其中一支不容忽視的重要隊伍。

（一）QQ群虛擬社區(qū)的建立

各高校大學生依據個人興趣愛好組建不同性質的QQ群，該網絡虛擬社區(qū)相對自由，國內最早出現的社交平臺——人人網，也是在我國出現時間最早的SNS社區(qū)。QQ群把全國各地的志同道合的個體匯聚到一個網絡虛擬空間內，在這里每個個體自由發(fā)表自己的觀點和意見。部分大學生熱衷于QQ這一社交媒體的行為的首要驅動因素就是人際交流和交往，是出于一種強烈的心理動機和需求?！笆褂门c滿足”理論認為受眾基于特定的需求動機來接觸媒介，從中得到相關心理滿足。社交平臺多屬于人際傳播，內容發(fā)布者使用該媒介的動機是想獲得社會認可和更多粉絲的關注，得到及時快速的有效回饋；而信息回復者則希望與信息發(fā)布者建立一種新的或者鞏固現有的人際關系。因此，在QQ群這類社交媒體中就出現了一種不同于上述所表達的以實際發(fā)表內容為標準，而是基于一種現實存在的人際交往關系來提高自身的社會認同感以及獲取他人好感度的新媒體使用現象。

（二）微博平臺多種意見的聚合

微博也是大學生之間進行信息溝通與交流的主要媒介之一，據相關部門調查結果顯示，目前有80%以上的大學生都有一個微博賬號，一般都使用新浪微博、人人網、QQ空間、校園論壇等旗下的微博。微博平臺經常會對某些社會熱點問題進行系統(tǒng)性分析，其社會影響力極強。粉絲在虛擬的社交空間曬自拍、曬生活，通過一個小小的“點贊”舉動或者轉載、評論，都可以表達信息接受者對分享者的反饋和關注，以維持現實生活空間難以觸摸的黏性關系。轉載、評論以及點贊的系列行為所具有的低成本、易操作、廣延性的特點順應了Web2.0時代信息節(jié)點的廣泛分布的要求，大學生提過微博平臺進行意見表達的本身實則已經超過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信息傳播行為，轉變?yōu)橐环N更加方便、快捷和有效的人際互動表達方式。

（三）微信朋友圈的網絡情感互動

微信朋友圈的迅速普及凝聚了關系親和度和熟知度，成為大學生意見表達的主要媒介工具。隨著網絡技術的飛速發(fā)展，社交網絡在人際交流中的地位日益凸顯，為了充分滿足社會公眾在社交網絡空間表達情感的多元需要，“點贊”按鈕應時而生。作為“點贊”的主要輿論陣地，微信朋友圈開創(chuàng)了人際互動行為模式的新形態(tài)和新鏈條，越來越多的社會個體開始通過微信朋友圈上的內容“點贊”行為來表達自己對信息發(fā)布者的關注。微信朋友圈的虛擬社會互動行為，在傳遞社會信息的同時還代表著社會公眾對言論自由的一種態(tài)度，代表著社會公眾個體的價值取向，在社會年輕群體中得以迅速普及。

依據2016年最新發(fā)布的《中國互聯網絡發(fā)展狀況統(tǒng)計報告》，2016年我國網民的主體是青年群體，其中20—29歲年齡段己占到總體的31.2%，同時有超過50%的網民則轉移到了微信、微博等新型社交媒體中。社會學家戈夫曼認為，日常生活就像是一個大舞臺，社會大眾在這個舞臺上盡情地展示自己，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在他人面前塑造一個良好的易被他人接受的形象。

三、普通網民意見表達的“非常態(tài)化”

移動互聯網時代社區(qū)空間由無數分散的節(jié)點廣泛分布而成。其信息開放性、去中心化和社會互動的社會學意義上的特點塑造了一種全新的社交方式和生活情境，地理位置的時間和空間界限被進一步打破。移動互聯網擴大了社會公眾的知情權、信息表達權和監(jiān)督權，而自由無限制的網絡空間也加重了民主危機和網絡治理的難度。

（一）群體極化現象普遍存在

普通網民自身具備的新聞道德素質水平并不如專業(yè)人士和高水平知識分子，意見表達容易偏信一方，網絡熱點事件爆發(fā)后群體極化現象嚴重。“群體極化”（group polarization）這一概念是美國當代法哲學家、芝加哥大學法學院講座教授在《網絡共和國——網絡社會中的民主問題》一書中提出的。他注意到：“在網絡和新的傳播技術的領域里，志同道合的團體會彼此進行溝通討論，到最后他們的想法和原先一樣，只是形式上變得更極端了?！雹賱P斯·桑斯坦：《網絡共和國——網絡社會中的民主問題》，上海出版集團，2003年，第47頁。網絡時代群體聚合呈現出群內同質、群際異質的特點，加入某社會群體將自身界定為環(huán)境保護者或動物權倡導者，一時之間偏于一方的社會評論極易出現偏差，群體言論極端現象嚴重。

（二）“去中心化”的新型網絡內容生產過程

Web1.0時代，新聞內容主要依靠傳統(tǒng)媒體和專業(yè)新聞人群生產，社會公眾處于被動接收信息的地位。Web2.0時代，全體網民共同參與新聞內容的生產過程，信源和信宿的角色不斷發(fā)生轉變，社會公眾由被動改為積極主動訂閱自己所感興趣的信息，甚至有時一躍成為生產新聞的信息傳播者?！叭ブ行幕惫膭钊穹e極參與，網絡時代公安機關網絡輿情產生的主體多為自媒體，如“雷洋案”的發(fā)生。該案源于網絡上一篇題為《剛為人父的人大碩士，為何一小時內離奇死亡？》的帖子，“人父”“人大碩士”網絡標簽成功吸引了各路網民的圍觀，一時引爆朋友圈。眾多網民開始“人肉搜索”掌握大量事實根據，成為“階段性的事件中心”。

（三）對抗性公共空間的存在

網民對社會公權力的質疑、對官方微博的反向解讀成為網絡時代普遍存在的社會現象，借用西方話語稱其為“對抗性公共空間”，實質為網民作為社會主體在和網絡主流媒體搶奪話語權。而帶有蓄意攻擊的網民則是“網絡謠言”的主要助推者，網絡謠言傳播是公眾自發(fā)地在公共空間探尋事實真相的一種行為，其可能轉化成社會輿論，嚴重者衍生為輿情危機，這必將會對政府和公安部門的公信力建構造成一定創(chuàng)傷。2016年發(fā)生的霸州高速愛狗人士攔車致交通事故事件，雖然多家傳統(tǒng)媒體進行了客觀公正的報道，但被社會上一些所謂的愛狗人士和相關組織蓄意利用，惡意炒作再加上警犬身份的特殊性，嚴重損壞了警察的名聲和威望。

四、結語

社交媒體平臺下以微博草根意見領袖、大學生和普通網民為代表的網絡傳播主體改變著意見表達的網絡格局，移動互聯網時代意見表達結構的轉變準確地揭示出了社會結構的發(fā)展趨向，對意見表達結構及其社會治理效應的剖析可以為我們觀察社會治理模式的變革提供線索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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