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立平, 蘇新建
(西安理工大學 人文與外國語學院,西安 710054)
翻譯倫理下漢語典籍英譯的譯者主體性
賈立平, 蘇新建
(西安理工大學 人文與外國語學院,西安 710054)
譯者是漢語典籍英譯的主體,其主體性的發(fā)揮對譯作有重要影響。翻譯倫理的回歸為譯者主體性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為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提供了規(guī)范依據(jù)。以切斯特曼的翻譯倫理模式為基礎,以《醒世恒言》的英譯本為例,從再現(xiàn)倫理模式、服務倫理模式、交際倫理模式三個方面分析如何正確發(fā)揮譯者主體性,為漢語典籍英譯提供可借鑒的思路。
翻譯倫理; 譯者主體性; 翻譯; 《醒世恒言》
中國典籍是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重要載體,典籍英譯在弘揚中華文化、促進中西文化交流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隨著全球化的推進,典籍英譯成為提高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途徑,但是典籍作品的自身特點決定了典籍英譯的難度大。如何將典籍中的文化信息準確而完整地傳遞出來,是譯者面臨的巨大挑戰(zhàn)。譯者是典籍英譯的主體,譯者主體性是翻譯活動中至關重要的一項因素。譯者主體性具有能動性、受動性和為我性的特點,它們辯證統(tǒng)一于譯者主體性之中。隨著翻譯研究文化轉向的出現(xiàn),譯者主體性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譯者主體性的地位不斷提高,但相關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夸大了譯者主觀能動性,使譯者主體意識過分張揚。“翻譯的過程是一種以原文為客體的對象性活動,因此譯者作為這個對象性活動的主體必須充分發(fā)揮其主觀能動性?!盵1]但這并不意味著譯者可以無限制地發(fā)揮能動性,譯者要以實現(xiàn)翻譯目的性為目標,在尊重受動性因素的基礎上發(fā)揮能動性,只有協(xié)調好這三者的關系,才能翻譯出更好的作品。
伴隨文化轉向,倫理日益成為翻譯學者探討的熱門話題。“倫理是人與人交往中應遵循的道德規(guī)范和行為準則,作為人類實踐活動的翻譯自然要受到倫理的約束?!盵2]翻譯倫理的出現(xiàn)為譯者主體性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為翻譯行為提供了一定的規(guī)范依據(jù)。本文以切斯特曼的翻譯倫理模式為理論基礎,分析我國話本小說集《醒世恒言》的英譯,旨在深入探討翻譯倫理如何指導典籍英譯中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
翻譯倫理模式是安德魯·切斯特曼的重要思想之一。切斯特曼在以往研究的基礎上,2001年在其論文《Proposal for a Hieronymic Oath》中完善了翻譯倫理模式,提出了目前存在的五種翻譯倫理模式:再現(xiàn)倫理模式、服務倫理模式、交際倫理模式、基于規(guī)范的倫理模式、承諾的倫理模式。這五種倫理模式促進了翻譯倫理的發(fā)展,對于翻譯實踐具有重要意義?!缎咽篮阊浴肥邱T夢龍“三言”的最后一部作品,也是藝術上最成熟的一部。首部《醒世恒言》的全譯本由美籍華人學者楊曙輝和楊韻琴翻譯完成,2011年被收入大中華文庫。本文選擇楊曙輝和楊韻琴的全譯本進行分析,以便更全面地探討翻譯倫理對譯者主體性發(fā)揮的指導作用。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不一定同時遵守五種翻譯倫理模式,不同的譯者由于所處的時代背景不同,翻譯目的不同,所選擇的倫理模式就不同。對倫理模式的選擇是譯者主體性發(fā)揮的重要表現(xiàn)。楊曙輝和楊韻琴翻譯的《醒世恒言》英譯本主要選擇遵從了再現(xiàn)倫理模式、服務倫理模式、交際倫理模式。下面具體分析三種模式下譯者如何發(fā)揮譯者主體性。
(一)再現(xiàn)倫理下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
切斯特曼的再現(xiàn)倫理要求“譯者應該準確無誤地再現(xiàn)原文和原文作者的意圖,不能隨意增加,刪減或篡改”[3]139。這就要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要盡最大可能、最大限度地再現(xiàn)原文?!白g者應是原文作者的代言人,應該突顯忠實與精確,尋找譯文與原文之間最大程度的對等?!盵4]11在再現(xiàn)倫理模式下譯者主體性不能隨意發(fā)揮,譯者能動性的發(fā)揮必須以原文這一受動性因素為前提,翻譯活動受到原作客體的限制,譯者必須在尊重原文的基礎上發(fā)揮譯者主體性,不能打著譯者主體性的幌子胡譯亂譯,錯誤地反映原文。下面以《醒世恒言》楊曙輝夫婦譯本為例,分析譯者在再現(xiàn)倫理模式的規(guī)范和指導下如何發(fā)揮譯者主體性,以再現(xiàn)原文內容和原作者意圖。
首先,譯者遵循再現(xiàn)倫理,忠實地再現(xiàn)原文?!缎咽篮阊浴肥俏覈鞔挶拘≌f的經(jīng)典之作,中國古代話本小說不同于英語國家的短篇小說,它一般由題目、入話、正話和片尾組成。小說中還包含大量詩詞以及馮夢龍的眉批。 楊曙輝夫婦在翻譯時為了完美再現(xiàn)中國話本小說的獨特魅力,充分發(fā)揮譯者主體性,對《醒世恒言》做出全譯的決定,對原文不做刪改,忠實地再現(xiàn)原文內容。而前人在翻譯時出于不同的目的,常常刪除原文中部分說話人的用語、詩詞、眉批以及入話部分,這無疑會影響外國讀者對中國話本小說的理解。
其次,譯者在再現(xiàn)倫理的指導下充分發(fā)揮譯者主體性,再現(xiàn)原作者意圖。馮夢龍編著的“三言”的特色之一是所有小說按照兩兩配對的順序排列,小說的標題形式以七言、八言對句為主,即“每奇偶相連兩個文本的題目刻意呈對偶之勢”[5],并且標題突出了故事情節(jié),預述了小說內容。在翻譯《醒世恒言》標題時,楊盡最大努力再現(xiàn)原文特色和馮夢龍的這種審美追求。
(1)原文:大樹坡義虎送親[6]274
譯文:The Grateful Tiger Delivers the Bride at Big Tree Slope[6]275
原文:小水灣天狐詒書[6]312
譯文:Divine Foxes Lose a Book at Small Water Bay[6]313
(2)原文:勘皮靴單證二郎神[7]680
譯文:The Leather Boot as Evidence Against the God Erlang’s Impostor[7]681
原文:鬧樊樓多情周勝仙[7]744
譯文:The Fan Tower Restaurant as Witness to the Love of Zhou Shengxian[7]745
例(1)是小說第五卷和第六卷的標題,兩個標題是七言對句。對偶句的基本特征是對稱并列的句子字數(shù)相同,結構相同或相似。楊曙輝夫婦翻譯時發(fā)揮能動性,在傳達標題原意的基礎上著力再現(xiàn)對偶句的形式之美。譯者采用了直譯的方法,譯文忠實通順,上句和下句句式相同,工整對仗。The Grateful Tiger 對Divine Foxes,同為名詞短語;Delivers 對Lose,同為動詞;at Big Tree Slope 對 at Small Water Bay,同為介詞短語。例(2)是小說第十三卷和第十四卷的標題,兩個標題是八言對句。由于英漢兩種語言本質上的不同,譯文很難做到字數(shù)上的對等,譯者在譯文中選擇相同的結構來盡量再現(xiàn)原文特點。譯文中,上下兩句都是名詞短語加介詞再加名詞短語的形式。The Leather Boot 對The Fan Tower Restaurant,Evidence Against the God Erlang’s Impostor對 Witness to the Love of Zhou Shengxian。通過楊曙輝夫婦的翻譯,讀者可以獲得視覺上的美感,直觀感受到原文的標題特色,體會話本小說的編纂藝術。同時,譯文很好地再現(xiàn)了標題的預述功能,讀者讀完標題便可以對將要閱讀的故事有一定了解,并產生一定的期待。
(二)服務倫理下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
切斯特曼的服務倫理模式將“翻譯行為視為一種商業(yè)服務,即譯者提供的服務(翻譯的譯文)最終要符合客戶(讀者)的要求,實現(xiàn)由委托人和譯者共同商定的目標”[4]12。服務倫理體現(xiàn)了功能學派所倡導的理論“目的決定手段”?!白g員要從譯文的使用者(包括讀者、雇主等等)的角度出發(fā)進行翻譯創(chuàng)作,時刻不忘為譯文使用者服務的職責和目的?!盵8]在這一倫理下,譯者被賦予了一定的主動性。為了實現(xiàn)設定的目標,譯者要充分調動主觀能動性,根據(jù)譯文的用途和使用對象采取相應的翻譯策略,對譯文進行適當?shù)恼{整和詮釋,這也反映了譯者主體性為我性的特征。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譯者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必須要以忠誠于原文作者和譯文讀者為前提。
譯者在翻譯前須確定自己為哪一特定讀者服務,不同的譯文讀者會因文化背景的差異而對譯文產生不同的期待視野。一旦確定譯文的潛在讀者,該譯文就需符合讀者的期待視野,并為之服務[4]12。楊曙輝和楊韻琴認為自己服務的目標讀者有兩類:一類滿足于欣賞文本的讀者,另一類是研究型、專家型讀者。楊曙輝夫婦在翻譯中始終以讀者為中心,語言方面盡量選擇當代英語母語易于接受和欣賞的表達方式來服務譯文讀者。
(3)原文:雖然不是個大勢主菩薩,搭在籃里便是菜,捉在籃里便是蟹,賺他錢把銀子買蔥菜,也是好的[6]148。
譯文:Granted that he’s no fat cat, whatever comes into my basket can be served on the table, be it veggies or crabs. Even if what money he bring in is enough for only a handful of green onions, it’s be better than nothing[6]149.
(4)原文:若還遲,終無失,就是一萬年,小可也情愿等著[6]154。
譯文:Better late than never. I’ll gladly wait even if it takes ten thousand years[6]155.
(5)原文:今日你造化,已是九分九厘了[6]156。
譯文:Today is your lucky day.Your chances are ninety-nine out of a hundred[6]157.
例(3)中,大勢主菩薩即大勢至菩薩,佛教菩薩名,為阿彌陀佛的右脅侍者,這里喻有錢有勢的人。對于信奉基督教或伊斯蘭教的譯文讀者來說,大勢至菩薩是陌生的,如果直譯為 Great Strength Bodhisattva,會使讀者覺得難以接受和理解。譯者在服務倫理的指導下,選擇英語中的常用俚語 fat cat 來翻譯比較恰當。它在英語中的意思就是有錢有勢的人,跟原文的含義對等。同時fat cat 是俚語,是比較隨意的口語,跟原文中說話者王九媽(老鴇)的身份比較相符。譯文使讀者閱讀方便,易于接受,同時又忠實地再現(xiàn)了輕松的古典文學風格。
例(4)中,在翻譯“若還遲,終無失”時,譯者選擇了英語常用的諺語better late than never來翻譯,不僅簡潔明了地再現(xiàn)原文含義,還使讀者感到親切熟悉,實現(xiàn)了服務讀者的目標。
例(5) 中“九分九厘”是我國古典小說的常用語,意思是九成九,差不多。分和厘都是我國的貨幣單位,計量單價很小或很精確的東西。如果直譯,讀者會很難理解,如果意譯成差不多,又不能形象具體地體現(xiàn)出原文中只差一厘的含義,因此譯者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將“九分九厘”譯為Your chances are ninety-nine out of a hundred。ninety-nine out of a hundred是數(shù)字形式與原文對應,也是目標語中常用的表達方式,不僅形象生動地傳達出原文還差一點點就成功的喜悅心情,也使讀者閱讀起來輕松,能更好地理解欣賞原文。
詩詞廣泛應用于話本小說中,是話本小說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表達小說思想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翻譯《醒世恒言》中的詩詞部分時,楊曙輝夫婦以服務倫理為指導,發(fā)揮譯者主體性?!皸钍镙x和楊韻琴認為,當代美國讀者習慣閱讀不受格律限制的現(xiàn)當代自由詩,如果譯文出現(xiàn)一些押韻整齊的詩篇,則往往會顯得單調平板或滑稽可笑?!盵9]因此在翻譯一般詩詞時,譯者以忠實于原文內容為前提,不拘泥于漢語詩詞整齊押韻的外形,沒有將詩詞譯成韻詩,而是譯成自由詩,每行的音節(jié)數(shù)盡量以十個音節(jié)為準,由八音節(jié)到十三音節(jié)不等。請看例(6):
(6)原文:連宵風雨閉柴門,落盡深紅只流存。欲掃蒼苔且停帚,階前點點是花痕[6]210。
譯文:The cottage gate stood closed in the night-long rainstorm,/The willows survived but not the flower blossoms./My broom to sweep the moss halts in midair,/For the steps are strewn with fallen petals[6]211.
相反,在翻譯回文詩、疊字詩時,譯者在忠實于原文的基礎上,在再現(xiàn)原文的形式方面下足了功夫?;匚脑姟B字詩不僅是我國古典詩歌的一種較為獨特的體裁,還近乎于一種文字游戲,形式就是它的藝術特色。為了讓讀者更好地欣賞漢語的回文詩、疊字詩,讓研究型讀者更好地研究漢語詩歌,楊曙輝和楊韻琴以讀者為中心,發(fā)揮譯者主體性,盡管難譯,也將這類詩歌恰當?shù)胤g出來,服務于讀者。
(7)原文:
闕新歌聲嗽玉
一 采
津楊綠在人蓮[7]652
譯文:
of lotus seeds sing at Green Poplar Ford
pickersone
sing jade as pretty as song new[7]653
該疊字詩應讀為: 采蓮人在綠楊津,/在綠楊津一闕新。/一闕新歌聲嗽玉,/歌聲嗽玉采蓮人。
譯文:Pickers of lotus seeds sing at Green Poplar Ford,/Sing at Green Poplar Ford one new song—/ One new song as pretty as jade./ As pretty as jade sing pickers of lotus seeds.
(三)交際倫理下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
切斯特曼的交際倫理認為翻譯的最終目的是實現(xiàn)與“他者”的交流而非再現(xiàn)“他者”。交際倫理要求譯者充當兩種不同文化之間的調節(jié)員,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兩個異域的交流與合作[3]140。交際倫理突出了譯者在翻譯中的重要性,使譯者處于相對主導地位,這就給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提供了一定的空間,體現(xiàn)了譯者主體性最突出的特征能動性。譯者要在交際倫理的規(guī)范制約下、在再現(xiàn)原文的基礎上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在翻譯中采取相應的翻譯策略和方法,努力縮小或消除強勢文化和弱勢文化的差別,從而促進文化交流。文學典籍英譯不同于其他領域的英譯,它不僅涉及到語言層面上字符的轉換,更重要的是涉及到不同民族文化的轉換和交流。楊曙輝夫婦在翻譯文化方面的內容時,主要以交際倫理為指導發(fā)揮譯者主體性。請看以下兩例:
(8)原文:告爹爹:明日是重陽節(jié),先生放學回去了[7]508。
譯文:Father, tomorrow is the Double Ninth Festival, so my teacher has dismissed the class and returned home[7]509.
Endnote: The Double Ninth Festival falls on the ninth day of the ninth lunar month. On this day, the Chinese tradition is to drink dogwood or chrysanthemum wine, climb up mountains, and deck the hair with dogwood sprays[7]553.
重陽節(jié)是中國特有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有著深遠的歷史淵源。對于大多數(shù)英語讀者來說,他們肯定不知道重陽節(jié)是什么節(jié)日,可能會好奇或不理解重陽節(jié)先生為什么放假回家。因此譯者在翻譯時以交際倫理為指導,首先在原句中直譯重陽節(jié)為Double Ninth Festival,然后再添加尾注,向讀者提供相關的文化背景知識,使讀者能夠了解中國的節(jié)日文化,使讀者理解原文的同時促進中西文化的交流。
(9) 原文:王三老道:“想著昔年湯餅會時,宛如昨日?!盵7]508
譯文:“ It still seems yesterday when we had the ‘noodle-soup feast’ for him,”said Wang Sanlao[7]509.
Endnote: A noodle-soup feast is a celebration on the third day after a baby’s birth, with noodles in soup as a token of longevity[7]555.
湯餅會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習俗,是古人在孩子出生的第三天舉行的宴會,吃湯餅,取長壽之意。湯餅并不是燒餅的意思,而是指面條。在英語中并沒有對應的詞匯來翻譯,因此,楊曙輝夫婦發(fā)揮譯者主體性,將湯餅會直譯為the noodle-soup feast,并利用尾注進行解釋,使讀者了解中國的文化習俗,促進原語和目的語之間跨文化的交流與溝通。
《醒世恒言》原文中使用了大量的典故,典故的運用使原文語言凝練而意義深刻,卻加大了翻譯的難度。有的譯者對于復雜難譯的典故會選擇放棄不譯,有的選擇釋譯的方法,只譯出基本含義,卻使民族色彩喪失。楊曙輝夫婦在翻譯典故時以交際倫理為指導發(fā)揮其主體性,主要采用直譯加尾注的翻譯方法,努力翻譯出典故中所蘊含的文化信息。
(10)原文:不須玉杵千金聘,已許紅繩兩足纏[6]392。
譯文:There was no need for a pestle of jade:A red string was already tied around their ankles[6]393.
Endnote:In a story written in the Tang dynasty, a man named Pei Hang bought an expensive jade pestle and offered it as a betrothal gift to Yunying, the woman he loved. Later, the husband and wife became immortals. According to legend, the old man under the moon, the god of marriage, has a bag full of red strings with which he ties predestined couples together by their ankles[6]427.
原文包含了兩個典故,如果原句直接翻譯出來,會使譯文過于冗長并喪失原文簡明概括的形式,因此譯者先直接譯出兩句詩的基本意思,保持原文特點,然后在小說末尾加上注釋進行補充。不知道中國這兩個典故的讀者可以通過注釋了解到唐代傳奇裴航和云英的愛情故事、月老系紅繩牽姻緣的故事,在領會原文含義的同時加深對中國文化的了解,達到文化交流與融合的目的。
通過對《醒世恒言》英譯本的分析可以看出,翻譯倫理不僅給譯者限定了最高的規(guī)范標準,同時給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留出了合適的空間。在典籍英譯實踐中,楊曙輝和楊韻琴樹立了倫理意識,根據(jù)所處的文化背景、所翻譯的對象,遵循不同的倫理模式來發(fā)揮譯者主體性,創(chuàng)造出了有價值、有水平的譯作。因此在現(xiàn)代翻譯實踐中,譯者主體性的彰顯并不意味著譯者在翻譯時可以隨心所欲,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只有在翻譯倫理的指導和制約下,努力實現(xiàn)能動性、受動性與為我性三者的和諧統(tǒng)一,才能翻譯出優(yōu)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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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 璠)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in Translating Chinese Classic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ion Ethics
JIA Liping, SU Xinjian
(Faculty of Humanities and Foreign Languages, 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Xi’an 710054, China)
The translator is the subject of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classics and the full play of their subjectivity has an important influence on their translation. The return of translation ethics provides both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study of his subjectivity and a norm for the play of his subjectivity. Based on Chesterman’s models of translation ethics, how translator plays the role of subjectivity in translatingStoriestoAwakentheWorldin terms of ethics of representation, of service and of communication is analyzed in an attempt to provide helpful ideas for translating Chinese classics.
translation ethics; translator’s subjectivity; translation;StoriestoAwakentheWorld
2016-08-01;
2016-09-05
賈立平(1966—),男,陜西戶縣人,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H315.9
A
1674-0297(2017)02-012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