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珍
(安徽師范大學 文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3)
2017-06-26
李珍珍(1992-),女,安徽合肥人,安徽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生。
敘事倫理:重識古典小說的一條新路徑
——讀《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
李珍珍
(安徽師范大學 文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3)
《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不僅為闡釋古典小說探尋了一條新路,還在于通過古典小說的研究分析,表達了面對小說敘事倫理所應采取的態(tài)度。該書將敘事倫理研究與古代小說研究有機結(jié)合起來,使古代小說敘事中的倫理內(nèi)涵及倫理表現(xiàn)清晰化,雖或有商榷之處,但無法忽視其開拓性意義。
古典小說;敘事倫理;路徑;態(tài)度
就中國古典小說的研究來看,無論是文獻資料的匯編整理,還是就某一問題的專題探討,無論是小說通史脈絡的梳理,還是就某一作家作品的深入分析,都產(chǎn)生了一大批高水準的學術著作,大大豐富和拓寬了對于古典小說的認識。然而,就現(xiàn)有成果來看,對古典小說的流派特征,名家名作的文本分析研究占據(jù)了主流,而從整體上考察古典小說的風貌則相對缺乏,針對古典小說敘事所蘊含的倫理價值分析的理論著作更是罕見。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方面學界對于古典小說的分析研究起步較晚,對于各類小說流派、小說作品以及作家的了解不夠深入,許多文學現(xiàn)象有待研究和總結(jié),理論分析的介入則略顯滯后;而另一方面,或許是更重要的,在于古典小說敘事形式上的單一重復所致,使得倫理闡釋的空間有限,分析的難度較大。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江守義、劉欣的新著《中國古典小說的敘事倫理研究》大膽將敘事倫理的研究范圍和研究對象拓展到古典小說領域,對于敘事倫理在闡釋范圍上進行深化,提供了必要的學術參照和理論應用的一部全新的學術著作。
正如作者他們在書中導論中提出的那樣“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不僅為闡釋古典小說提供一種策略,更主張一種面對小說敘事倫理的態(tài)度”[1]36。為古典小說提供一條研究的新路徑的背后,更有著作者他們對于敘事倫理深入的認識。就國內(nèi)敘事倫理的研究對象來看,多集中在現(xiàn)當代文本的闡釋分析中。劉小楓在《沉重的肉身》中提出:“敘事倫理學不探究生命感覺的一般法則和人的生活應遵循的基本道德觀念,也不制造關于生命感覺的理則,而是講述個人經(jīng)歷的生命故事,通過個人經(jīng)歷的敘事提出關于生命感覺的問題,營構具體的道德意識和倫理訴求?!盵2]4劉小楓所提出的敘事倫理是通過敘事的手段具體地表達了人的倫理意識和訴求,側(cè)重點偏向于“倫理”而非“敘事”。在他看來,敘事倫理是關注個體生命感覺的個體倫理,要求敘事者以“生命的寬廣和仁慈來大量一切人與事”[2]4,呈現(xiàn)個體生活與內(nèi)心世界的生命內(nèi)涵。謝有順在《鐵凝小說的敘事倫理》和對東西的《后悔錄》的分析中提出:“敘事倫理也是一種生存?zhèn)惱怼芙^以現(xiàn)實、人倫的尺度來制定精神規(guī)則,也不愿停留在人間的道德、是非之中,它用靈魂說話,用生命發(fā)言。”[3]劉小楓、謝有順將敘事倫理看成是一種個人倫理,“敘事作品存在的理由就是‘個體偶在的喃喃敘事’”本身[1]30。這種個體化、微觀化的文本分析,“由于研究范圍的狹窄,敘事倫理批評最終只能構造和豐富現(xiàn)當代文學史的知識,無法滿足敘事對于敘事文本一般規(guī)律探索的要求”[1]30。將“敘事倫理為個體倫理的界定”,“忽視了敘事文本諸要素的倫理維度”,這不利于我們“從敘事文本的角度探索敘事的倫理維度”[1]32。因此,揭示敘事倫理本身的運作方式,倫理研究上升到對敘事作品一般規(guī)律的把握,對于敘事研究的理論知識進行豐富,將敘事倫理回歸到敘事學研究的范疇中去,才應該是對待敘事倫理研究的可取態(tài)度。
還有其他研究者,如張文紅的《倫理敘事與敘事倫理:90年代小說的文本實踐》將目光聚焦于20世紀90年代小說,揭示作品敘事的倫理特征和精神文化訴求;張莉的《日常的尊嚴——畢飛宇〈推拿〉的敘事倫理》、王德威的《眾聲喧嘩以后:當代小說與敘事倫理——在人民大學的演講》、梁艷芳的《創(chuàng)傷記憶:自述、代述與混合敘述——對1990年代以來紀實類“反右”作品的敘事倫理研究》將敘事倫理的闡釋對象鎖定在了現(xiàn)當代的文本分析上,對中國古典小說的分析一度被忽視。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比較罕見的現(xiàn)象,究其原因恐怕是研究者注意到中國古典小說在敘事上與西方文學存在差異,害怕借用西方敘事理論從敘事者、敘事時空、敘事角度等方面來切入不符合古典小說敘事傳統(tǒng),較為牽強。 浦安迪在《中國敘事學》中認為,中國“神話—史文—明清奇書文體”的敘事走向與西方“epic-romance-novel”的敘事路線有著顯著差異[4]30,而這一差異決定了中西方敘事的不同特征:西方敘事是“因果律”和“時間化”的產(chǎn)物,而中國敘事則從“經(jīng)驗流”和“空間化”中產(chǎn)生的。[1]56楊義先生也主張,要想真正研究好中國古典小說的敘事特征,必須要先承認具有一個獨特而豐富的中國敘事文學體系。別具一格的中國敘事文學以豐富的經(jīng)驗和輝煌的成就形成了自身具有顯著特色的體制、模式、趣味和評價系統(tǒng)。[5]558這就使得古典小說的敘事研究面臨著兩大考驗:一方面既要深入地了解西方敘事學具有現(xiàn)代性的理論內(nèi)涵和嚴密的理論體系,使之成為對于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分析的重要理論借鑒;另一方面,又要清醒地認識到西方敘事模式與中國古典小說敘事特征的差異,以免生搬硬套西方的敘事學理論,忽略中國古典小說自身的敘事特色和價值,造成對中國古典小說敘事特有價值的遺漏。
中國古代社會生活豐富而復雜的倫理觀念與變遷,往往在古典小說中可以看到清晰的變化路徑,將小說文本作為研究倫理思想變化路徑的第一手資料,大有可為,不去研究實在可惜?!叭欢@種將小說文本視為倫理觀念史研究資料的研究路徑似乎無法避免古典敘事本身單調(diào)、機械、缺乏人性關懷的事實”[1]34。如何將倫理關懷與中國敘事文學的特征巧妙結(jié)合,既不限于從倫理角度解讀古典小說的歷史傳統(tǒng),又在中國傳統(tǒng)小說理論的基礎上借鑒西方敘事功能、敘事方式等敘事學方面理論,重新考察中國古典小說。對于這片幾乎還是未曾開墾的領域,《中國古典小說的敘事倫理研究》一書試圖“從倫理維度來解讀古代小說的敘事機制,將敘事倫理研究與古代小說研究有機結(jié)合起來,使古代小說敘事中的倫理內(nèi)涵及倫理表現(xiàn)清晰化”[1]36,這種嘗試是有著開拓性意義的。
《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全書的構架中,作者對古典小說敘事中所蘊含的倫理意蘊進行了細致梳理。這分成兩大部分:一是古典小說的故事倫理內(nèi)涵,即歷史小說、神怪小說、世情小說、俠義公案小說中分別體現(xiàn)了怎樣的倫理內(nèi)涵(第一章—第四章);二是古典小說的敘述倫理,即探求古典小說敘述形式和倫理之間的復雜關系,其中主體介入、敘事時間的變形和敘事空間的設置、敘事評點、形式變化都是古典小說典型的形式特征(第五章—第八章)。作者從以上兩大部分切入到對于中國古典小說的研究,無疑給讀者提供一條重新審視古典小說的新路徑。
中國古典小說與中國傳統(tǒng)的倫理思想存在著密切的交互關系,探討古典小說的敘事倫理,從最典型的故事倫理,即人物、情節(jié)、環(huán)境的構思與安排等方面來挖掘小說創(chuàng)作者的創(chuàng)作傾向是理所當然的。“從‘倫理角度’來解讀古典小說的歷史悠久,在相當長的歷史時間都占據(jù)了批評的主要內(nèi)容。但這些解讀大都是感慨式的道德說教,而缺少一種學理的系統(tǒng)思考。”[1]35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則一改以往倫理批評的風貌。
就歷史小說而言,作者細膩捕捉到歷史小說與史傳的關系以及歷史小說的文體地位問題,以此為抓手,分析歷史小說中歷史人物與歷史事件所體現(xiàn)的倫理訴求。所謂“敘事起于古史官”,敘事是從史官文化中發(fā)展而來的,小說敘事以“史”為尊的態(tài)度深刻地影響了歷史小說注重歷史真實的創(chuàng)作傾向。一方面,小說作者為了自抬身價,將自己的創(chuàng)作動機描述成“羽翼信史”,攀附史傳的權威;另一方面,歷史小說注重歷史真實的傳統(tǒng),“與古代文人士大夫重‘史’的觀念是分不開的。而這種重“史”的觀念,又無不與尊祖敬賢,經(jīng)世致用,立德、立功、立言 ,顯世揚名的觀念緊密相聯(lián)。”[6]明代歷史小說“以記先人之事敘歷史之實,志在為先賢立言,也為后世立德,皆貫穿著鮮明而濃厚的倫理教化和經(jīng)世致用的精神,旨在通過歷史評論達到以史為鑒規(guī)范社會的目的”[6],因此,明代歷史小說無論是在人物、情節(jié)還是環(huán)境的安排上,都可以看到維系人倫秩序,維系世道人心的良苦用心。
對世情小說的倫理挖掘上,作者將目光聚焦在當下的世態(tài)百相上,從社會的百生相中敘說著日常倫理。作者從“孝”“忠”“從”“德”“信”等倫理觀念方面來展示世情說的日常倫理,不過,這些日常生活的倫理規(guī)約只是作者分析的潛在層面,深層次上,作者從“人性”角度對于世情小說主人公個體生命欲求的合理探求。這準確把握到了作為明清之際的文人,他們?nèi)松袨榈哪康牟辉谟谡麄€道德體系的維護,而在于個人生命意義的實現(xiàn)的觀念變化。[7]因此,作者在對世情小說倫理系統(tǒng)分析時,多側(cè)重于探討明清之際多元社會政治經(jīng)濟背景下,世情小說所表現(xiàn)出來的倫理道德新變化及對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反叛。拋棄束縛情欲、物欲、貪欲、色欲的傳統(tǒng)倫理,關注現(xiàn)世和當下,是這一時期所體現(xiàn)出的新的倫理觀念。就神怪小說和俠義公案小說來看,學界對于此兩種類型小說敘事倫理的系統(tǒng)考察幾乎還是一塊空白。神怪小說以神怪世界中的倫理對抗、倫理體系如何構建與維護以及倫理思想的具體表現(xiàn)三個層面為主,整體上、體系化地分析了現(xiàn)世倫理對神怪世界的影響。俠義小說從俠士的行俠仗義,“側(cè)重分析江湖道義和倫理綱常之間的關系”[1]241,公案小說則從官吏斷案執(zhí)法,“側(cè)重分析法與情之間的關系”[1]241,整合了俠義公案小書的倫理內(nèi)涵。
“敘事文本是作者、讀者共同的倫理交流場所,敘事諸要素無不滲透著作者的倫理意識?!盵1]298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將古典小說的敘述形式也納入到敘事倫理的考察中,“因為除了內(nèi)容因素,古典小說的敘述形式同樣體現(xiàn)著敘事主體的倫理訴求,主體介入、敘事時間的變形與敘事空間的設置、敘事評點、形式變化都是古典小說典型的形式特征,這些敘述形式本身正是敘事主體在倫理標準引導下完成的文本標記”[1]298。從敘述形式反推敘事主體所要彰顯的倫理價值,正是此書所提供的理解古典小說的最重要的策略和路徑。
在整個的敘述活動中,無論是敘事角度的切換還是敘事時間的變形,亦或是敘事空間的設置,無一不是對倫理表達的形式上的操作。作者在巧妙借鑒西方敘事學的理論知識的同時,更結(jié)合了古典小說的文本實際,這對于古典小說的認識有著推動作用。比如,在敘事視角的分析中,作者在運用熱奈特“三大聚焦”理論時,沒有盲目將其應用于古典小說的文本分析中,因為“對中國古典小說而言,找出一部純粹使用人物視角的小說顯然是困難的,至于外視角,更是中國古典小說所無”[1]341。正是本著這樣的學術認知,在具體分析時,作者“只對全知視角和人物視角如何運用及其倫理選擇進行考察”[1]341,一方面說明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分析有其敘事形式單一重復所導致的局限之處,另一方面也說明作者在理論踐行于實際敘事文本分析時,秉持了其在導論中所提倡的敘事倫理態(tài)度。在所有的敘述方式中,敘事評點最能集中體現(xiàn)出古典小說的倫理觀念。全書單列一章,也許正是有此考慮。古典小說評點的豐富多樣,不僅是因為創(chuàng)作者們愛好通過評點傳遞各種信息,還是因為書商們?yōu)榱送其N小說,擴大影響力。因此,評點中,既有儒生的傳統(tǒng)倫理說教也有書商們的商業(yè)倫理,多種倫理觀念的交織,使其成為富有意義的思考點。作者從小說的序跋、凡例、讀法、眉批等入手探討古典小說的敘事倫理,認為小說評點具有鮮明的倫理教化意味,使得小說文本與小說評點之間互為補充應和,更加深了小說的倫理品格。
古典小說的敘事倫理研究無疑是重新認識古典小說的一條路徑,也正因為是一條新路,其中亦有個別值得商榷之處。
其一,故事層面的分析上,似乎缺乏四種類型間比較性的倫理思考。俠義小說與歷史小說有一部分的類似。俠義小說和歷史小書都存在有英雄的人物設置,但同為英雄,其人物的倫理內(nèi)涵差異較大。歷史小說著力刻畫忠臣良將的雄才大略,而俠義小說中的英雄則更多塑造的是平民俠義的民間人物,義字當先。由此可見,即使俠義小說中的人物形象與歷史材料有一些因緣,也因為平話和講史等民間形式的加工塑造,歷史意味減淡了許多。俠義小說基本沒有了歷史演義那種“根植于正史的道德意識,甚至偶爾還有‘犯上作亂’的社會批判性話語,卻又不同于士大夫個人的‘不平則鳴’的悲憤”[8]149,沒有歷史小說強烈的倫理意圖,它較多地帶上了民間倫理的意味,它的倫理意圖融入了滿足生命自我宣泄的元素。“俠義故事的核心之一就是對生命力的崇拜。”[9]40俠義小說對于傳統(tǒng)倫理道德反叛式、民間化的表達,似乎應該成為作者關注的一個方面。此外,世情小說中加大了對于女性角色的挖掘與描述。相較于歷史小說、神怪小說關注男性世界,很少有女性形象,即使出現(xiàn)了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女性,也不過是男性世界的點綴而已,無法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并且都是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產(chǎn)物,誠懇無私、忠貞端莊。然而,世情小說的女性形象則更為豐富和真實。作者似乎沒有對此進行深入挖掘和對比。比如,蘭陵笑笑生就拋開傳統(tǒng)倫理道德下的女性模板,頗費了一番心力去刻畫一大批底層社會中驕縱自私、淫穢邪惡的女性形象,其中所體現(xiàn)出的不同的倫理意義似乎更值得深究。
其二,《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一書對敘事倫理的歷時性思考著墨略顯不足。對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的研究,本身就具有很強的共時性特點,作者的主要目的也應是將古典小說作為一個整體進行宏觀上的敘事倫理研究,所以作者沒有進行歷時性的分析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興盛于明清的中國古典小說必然會受到明清之際有著鮮明變化的倫理思想的影響,加之又是從敘事倫理角度闡釋小說,思想的變化對于敘事倫理縱向的影響是否也應該納入到此書的考察中來?中國古典小說大多數(shù)產(chǎn)生于明清之際,而在明清之際,以儒學為主的文化學術思想發(fā)生了數(shù)次變化。大體說來,明代前期,思想上主要是以程朱理學為主,忠孝節(jié)義、三綱五常的傳統(tǒng)倫理思想依舊成為時代的主流,因此小說也多取自歷史傳記,成為倫理道德的宣傳書;明代中期,王守仁的心學思想逐漸成為主流思想,受這一思想變化的影響,小說中人物形象的個體意識得到加強,個人的欲望開始萌芽,個人情感與倫理道德間出現(xiàn)了沖突。明末清初以后,人們的價值觀念相較于明中葉發(fā)生了更為劇烈的變化,除了情與理的沖突更加激烈以外,人們對于種種欲望的渴求遠超于前代,從而構成了此時小說與歷史小說、公案小說等截然不同的面目。小說創(chuàng)作與明清倫理思想關系如此密切,作者在分析中也并非完全沒有關注。比如作者在討論世情小說的敘事倫理時,便注意到了與前代小說所呈現(xiàn)的不同的倫理內(nèi)涵和新變化,但對于古典小說整體的敘事倫理所呈現(xiàn)的歷時性變化就較少涉及了。筆者認為,忽略內(nèi)部的倫理變化稍欠妥當,特別是其間還經(jīng)歷了重大思想轉(zhuǎn)換所帶來的倫理思想的變化。對于這一問題,作者不妨考慮增加一章,即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的發(fā)展主脈,將古典小說敘事倫理歷時性的變化也容納于整體性的研究中,或許是對遺珠之憾的某種彌補吧。
總之,《中國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研究》不僅為古典小說的研究開辟了一條新的路徑,還由古典小說敘事倫理的研究引發(fā)了對于國內(nèi)敘事倫理研究現(xiàn)狀的思考,進而表明了自己對于敘事倫理的認識態(tài)度。雖然我們提出了兩點商榷之處,但不應影響此書跨學科研究的價值和意義。毫無疑問,古典小說的研究在此達到了一個新的視界,也為后來的研究者提供了一個極具操作性的研究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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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rrativeEthics:ANewWayofUnderstandingClassicalNovels——CommentonAStudyofNarrativeEthicsinChineseClassicalNovels
LI Zhenzhen
(SchoolofHumanities,AnhuiNormalUniversity,Wuhu241000,China)
A Study of Narrative Ethics of Chinese Classical Novels by JIANG Shouyi and LIU Xin not only seeks a new way to explain classical novels, but also expresses the attitude adopted in the face of novel narrative ethics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classical novels. Although the two places can be discussed, we still can't ignore the pioneering value of the book.
classical novels; narrative ethics; way; attitude
I207.4
A
1674-2273(2017)05-0099-05
(責任編輯何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