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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扇》版刻源流考論*

2016-07-08 08:38王亞楠
關(guān)鍵詞:桃花扇源流

王亞楠

(鄭州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河南 鄭州 4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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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論叢·

《桃花扇》版刻源流考論*

王亞楠

(鄭州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河南 鄭州450001)

摘要:《桃花扇》問世之初,主要以抄本形式廣泛流傳??滴蹰g介安堂刻本是《桃花扇》現(xiàn)存刊刻年代最早的刻本,也是其后所有刻本的祖本,刻印精良。《古本戲曲叢刊》和《續(xù)修四庫全書》所收錄的《桃花扇》的底本,是國家圖書館所藏的康熙間兩函八冊本,但該本存在很多缺陷和錯誤?!短一ㄉ取纷钔斫目瘫臼莿⑹犁?1874-1926)在清末民初主持、組織刻印的暖紅室《匯刻傳劇》本,并先后進(jìn)行了多次???。

關(guān)鍵詞:《桃花扇》;版刻;源流;考論

關(guān)于清代、民國間《桃花扇》版刻流傳的詳細(xì)情況、現(xiàn)存諸種刻本的詳細(xì)內(nèi)容以及諸種刻本間的相互關(guān)系,還未有專文進(jìn)行詳盡的梳理、研究和論述。而《桃花扇》的版刻流傳情況作為《桃花扇》文本分析研究的基礎(chǔ),是極為重要的。筆者在本文中主要在已有成果的基礎(chǔ)上,結(jié)合自己的調(diào)查、寓目所得,對《桃花扇》現(xiàn)存多種清代和民國初年刻本的版式特征、基本內(nèi)容、序跋附錄、刊刻者和流傳等情況進(jìn)行詳細(xì)的介紹說明,在此基礎(chǔ)上細(xì)致比較諸種刻本,尋繹和梳理各刻本間的相互關(guān)系,并分析和確定各刻本的價值和地位,努力為《桃花扇》研究的進(jìn)一步拓展和深入立下一個較為堅實(shí)的文獻(xiàn)學(xué)基礎(chǔ)。

《桃花扇》問世之初,主要以抄本形式廣泛流傳??咨腥巍侗灸吩瓶滴跞四?1699)六月,“《桃花扇》本成,王公薦紳莫不借鈔,時有紙貴之譽(yù)。”[1]19這是在北京流傳的情況,大致是先有孔尚任寫定、謄錄的本子,而后為他人借抄,廣泛傳播?!侗灸酚涊d:“己卯秋夕,內(nèi)侍索《桃花扇》本甚急。予之繕本莫知流傳何所,乃于張平州中丞家覓得一本,午夜進(jìn)之直邸,遂入內(nèi)府?!盵1]19《桃花扇》的繕本傳入內(nèi)府,或經(jīng)康熙御覽,但從未在內(nèi)廷排演過??咨腥卧凇侗灸分兴浭龅膸状巍短一ㄉ取返陌嵫菟鶕?jù)的演出腳本也應(yīng)該都是《桃花扇》的抄本?!侗灸酚浭龅膸状巍短一ㄉ取费莩龅牡攸c(diǎn),主要在北京一地,如其中說“長安之演《桃花扇》者,歲無虛日”[1]20;也包括京外的其他多個地方,如位于湖北西南邊地的容美土司、山西真定,說明《桃花扇》的抄本也曾流傳至這些地方。

一、《桃花扇》康熙間介安堂刻本

康熙間介安堂刻本是《桃花扇》現(xiàn)存刊刻年代最早的刻本,也是其后所有刻本的祖本,還是最為接近孔尚任在康熙三十八年六月“三易其稿”后定稿的《桃花扇》的本子。介安堂刻本刻印精良,誤字極少,其中又有大量的包括眉批和出批的批語。

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介安堂刻本《桃花扇》,原為馬廉藏書。馬廉手稿《不登大雅文庫書目》(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凡二冊)“第一箱戲曲”著錄有“《桃花扇》傳奇,清孔尚任,介安堂家刻本”,應(yīng)即此本。[2]3691934年,當(dāng)時的北平圖書館曾舉行過一次“戲曲音樂展覽會”,該館并在開幕當(dāng)日編印有《國立北平圖書館戲曲音樂展覽會目錄》。其中著錄有“清康熙介安堂原刊本”《桃花扇傳奇》二卷,共一函四冊,也注明為馬廉藏書,為北平圖書館向其商借展覽。[3]42馬廉,字隅卿,號平妖堂主人,人稱雨窗先生,浙江鄞縣(今寧波)人?,F(xiàn)代著名收藏家、專力于小說戲曲研究的著名學(xué)者和版本學(xué)家,曾任北平孔德學(xué)??倓?wù)長、北平師范大學(xué)教授,20世紀(jì)二三十年代曾任教于北京大學(xué)。馬廉的藏書以明清小說戲曲刻本、抄本為主,故自署書齋曰“不登大雅之堂”,后因收得明刻本《三遂平妖傳》,又稱書齋為“平妖堂”,其藏書稱“不登大雅文庫”。馬廉逝世后,“不登大雅之堂文庫”的藏書于1937年2月入藏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當(dāng)時稱為“馬氏文庫”。孫殿起《販書偶記》對介安堂刻本《桃花扇》也有著錄,具體作“《桃花扇傳奇》二卷,闕里孔尚任撰,康熙間介安堂刊”。[4]559

金埴《不下帶編》卷二載:“四方之購是書(按指《桃花扇》)者甚眾,染刷無虛日?!盵5]139其《巾箱說》中文字幾乎全同的一則也有近似的記載:“今四方之購是書者,其家染刷無虛日?!盵5]135所以,《不下帶編》中所記應(yīng)該也是指曲阜孔氏家族刻印《桃花扇》。兩書所記均未說明具體年月,但金埴去世于乾隆五年(1740),《巾箱說》基本按時間先后紀(jì)事,末一則記事系于康熙五十九年(1720)。這說明康熙末年至雍正年間,《桃花扇》的書版尚藏于孔尚任家中,也可能便是介安堂刻本的書版。但介安堂刻本《桃花扇》后世罕見。

二、《桃花扇》康熙間刻本及其翻刻本

如上所述,當(dāng)時讀者對于《桃花扇》刻本的需求很大,所以曲阜孔氏不斷刷印。如此,便可能會有書坊主或者書賈為求射利,而就曲阜孔氏所刷印的刻本進(jìn)行翻刻或重刻。

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另藏有一種《桃花扇》的康熙間刻本,也原屬馬廉藏書。馬廉《不登大雅文庫書目》“第一箱戲曲”在介安堂家刻本下著錄有別一種《桃花扇》,未著錄版式和年代,可能就是此種刻本。[2]369此本共一函四冊,無封面,無書名頁,起首即是顧彩序文。此本半葉十行,行十九字,小字雙行同,四周單邊,黑口單魚尾,板框高171毫米、寬136毫米。卷首和卷末的附錄文字與介安堂刻本相同,目錄分上下本,列于試一出前。但每冊所收與介安堂刻本不同,其中第一冊自試一出《先聲》至第十出《修札》,第二冊自第十一出《投轅》至閏二十出《閑話》,第三冊自加二十一出《孤吟》至第三十出《歸山》,第四冊自第三十一出《草檄》至續(xù)四十出《余韻》。此本存在一個細(xì)微的缺陷,即第二出《傳歌》文字完整不闕,“求老爺賞他二字”至“(問介)傳”為22a,“的那套詞曲”至“閑來翠館調(diào)鸚鵡,懶”為22b,即版心所標(biāo)頁碼為“二十二”。以下“去朱門看牡丹”至“‘美’字一板”應(yīng)為23a,“‘奈’字一板”至“可喜令愛聰”應(yīng)為23b,即版心所標(biāo)頁碼應(yīng)為“二十三”。但此本卻將“二十三”誤印為了“二十二”,于是出現(xiàn)了兩個連續(xù)的“二十二”葉。其后一葉的版心無誤,仍為“二十四”。這一失誤并不影響讀者閱讀,但卻可能導(dǎo)致了下面的錯誤。

《續(xù)修四庫全書》第1776冊影印收載有《桃花扇》,書首的版本來源說明表示所收是根據(jù)國家圖書館藏康熙刻本影印,原書板框高171毫米、寬272毫米。卷首顧彩序文的第一個半葉的末一列文字為今人硬筆手寫補(bǔ)充,可能因?yàn)樵瓡@一列文字漫漶。經(jīng)筆者查核,《續(xù)修四庫全書》影印收載的《桃花扇》的底本是國家圖書館所藏的兩函八冊本,此本也刻于康熙年間,半葉十行,行十九字,小字雙行同,四周單邊,黑口單魚尾。全書有圈點(diǎn),無封面,無書名頁。卷首依次為顧彩《序文》、《題辭》(田雯、陳于王、王蘋、唐肇、朱永齡、宋犖、吳陳琰、王特選、金埴等撰,以及金埴的《東魯春日展〈桃花扇傳奇〉悼岸堂先生作》)、《小引》、《凡例》、《題綱》,卷末依次為《砌末》、《考據(jù)》、《本末》、《小識》、《跋語》(黃元治、劉中柱、李、陳四如、劉凡、葉藩等撰)和《后序》。全劇各出目錄分上下本,列于《題綱》之后、劇作正文之前,末署“云亭山人編次”。此本中的出批皆為寫刻。其中“玄”字避諱,而第四十出《入道》中“太仆寺丞申佳胤”的“胤”字未避諱,所以當(dāng)刻于康熙年間?!豆疟緫蚯鷧部肺寮彩珍浻小短一ㄉ取芬环N,列于第五函第二種,共四冊?!豆疟緫蚯鷧部肥珍浀摹短一ㄉ取返牡妆疽彩巧鲜鰢覉D書館所藏兩函八冊的康熙間刻本。此兩函八冊本中的第二出《傳歌》闕失兩個半葉,即22a/b,自“求老爺賞他二字”至“閑來翠館調(diào)鸚鵡,懶”。闕葉的前一葉的版心標(biāo)為“二十一”,后一葉為“二十二”,再后一葉為“二十四”。此處闕失的出現(xiàn)正可證明此種刻本是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所藏康熙間刻本的重刻本。如上所述,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所藏康熙間刻本由于版心頁碼的錯誤,出現(xiàn)了兩個連續(xù)的“二十二”葉??逃≌咴谶M(jìn)行重刻時,誤以為重復(fù),于是抽去了沒有錯誤、本為“二十二”的一葉,而保留了應(yīng)為“二十三”、卻誤標(biāo)為“二十二”的一葉,即自“去朱門看牡丹”至“‘美’字一板”的23a和自“‘奈’字一板”至“可喜令愛聰”的23b,導(dǎo)致了錯誤的發(fā)生。此外,《續(xù)修四庫全書》和《古本戲曲叢刊》據(jù)以影印的國圖所藏兩函八冊的重刻本還存在以下缺陷:第一,劇作正文和眉批多有漫漶,無法辨識。第二,眉批較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所藏的介安堂刻本和康熙間刻本有刪略。第十一出《投轅》原有眉批二十二條,重刻本只有十三條;第二十一出《媚座》全出原有眉批十八條,重刻本只有十條;第二十七出《逢舟》原有眉批二十條,翻刻本只有九條。第三,個別出的出批也有闕失,如第三十一出《草檄》共有兩條總批,重刻本闕失第二條和第一條的部分文字,即“技亦顯于武昌。梅村作《楚兩生行》,有以也。”

三、《桃花扇》西園本及其重刻本

由《重刊〈桃花扇〉小引》可知,沈默、沈成垣父子是知道介安堂刻本的存在的,并且版片保藏于曲阜孔氏家中。介安堂刻本曾流傳至江南,但數(shù)量不多,所以仍有不少讀者通過借鈔來閱讀。乾隆五年(1740),沈默與程嗣立言及此事,儒雅好文、慷慨好義的程嗣立立即表示愿意資助刊刻。但不料同年冬天沈默去世,此事遂輟。沈成垣為完成其父遺志,在守喪期間,即繼續(xù)進(jìn)行刊刻。但所謂“一印萬本”,自然是夸飾之語,而且《桃花扇》“流傳宇內(nèi)益廣”,和它曾傳入內(nèi)廷是沒有必然關(guān)系的。

由于介安堂刻本和康熙間刻本流傳很少,比較罕見,所以沈氏刻本問世后,大大滿足了讀者的需要。沈氏刻本的廣泛流傳和深受歡迎引起了書賈和書坊主的注意,于是大量翻刻和重刻,但急功近利,不重質(zhì)量,偷工減料,妄加刪略,以致于刻印粗劣,訛字連篇。這些沈氏刻本的翻刻本和重刻本,大多數(shù)的書名頁與西園本的原本相同,但字體有差異。國家圖書館藏的一種重刻本,半葉九行,行二十字,刀法滯拙,訛字較多。國家圖書館所藏的另一種沈氏刻本的重刻本,半葉九行,行十九字,小字雙行同。書名頁分三欄,文字為隸書,內(nèi)容與西園本相同。此種重刻本的不同之處在于,頁眉有橫欄,眉批在欄內(nèi)。另有一種沈氏刻本的翻刻本,將沈成垣《重刊〈桃花扇〉小引》篇末題署中的“沈成垣識于清芬堂”改為“沈成垣識于清芬書屋”。

四、《桃花扇》嘉慶間刻本

國家圖書館藏有一種清刻本《桃花扇》,原為吳梅藏書。此本一函四冊,無封面,書名頁題“桃花扇傳奇”,白口,四周單邊,半葉十行,行二十字,小字雙行同。卷首依次為顧彩《序文》、《凡例》、《小引》、《題辭》(田雯、陳于王、王蘋、唐肇、朱永齡、宋犖、吳陳琰、王特選、金埴等撰,以及金埴的《東魯春日展〈桃花扇傳奇〉悼岸堂先生作》),卷末依次為《考據(jù)》、《砌抹》、《本末》、跋語(黃元治、劉中柱、李木冉、陳四如、劉凡和葉藩等撰)和吳穆所撰《后序》。上下卷目錄分置于各卷之前。此本的特別之處在于闕失《綱領(lǐng)》,而在《題辭》后多出一篇寫刻的侯方域的《李姬傳》?!独罴鳌泛笥袇敲肥謺栋险Z》一則,謂:“余所藏《桃花扇》計有四本:一為西園,一為姚序本,一為李健父刻本,一即此本,為云亭原刻。卷首有壯悔《李香傳》,各本皆無之。四種中以此為最佳。余游京師日,先得西園本,后見此書在寶華堂,遂以洋蚨數(shù)枚攜歸,與西園合璧。以較姚序本,直是天淵之別。健父新刻竟如土苴矣。近貴池劉氏刊本,匯各本之長,亦有可取處,惜未見此本也。戊午五月廿四日雷雨交作,小窗無事,記之如此?!盵7]卷首“戊午”為1918年,王衛(wèi)民《吳梅年譜》將吳梅作《〈桃花扇傳奇〉跋》的時間定在1918年七月,則“五月廿四日”當(dāng)為舊歷,公歷為7月2日。[8]吳梅所購的此種刻本并非“云亭原刻”,北京圖書館善本組輯錄的《吳梅戲曲題跋(下)》將其定為“清康熙刻本”,也是錯誤的。[9]此本實(shí)際刻印于嘉慶年間,因吳陳琰《題辭》末所署的“錢塘吳陳琰題”避諱作“錢塘吳陳玉題”,而“寧(作或)”字則未避諱。此本也存在個別訛誤。另有一種嘉慶間刻本《桃花扇》,卷首也有《李姬傳》,但位置在顧彩序文之后,書名頁題“桃花扇傳奇康□氏訂秉虔氏書”。

五、《桃花扇》蘭雪堂本

蘭雪堂本即吳梅跋語中所謂的“李健父刻本”。李健父即李國松(1878-1949),字健父,號木公,一號齋,安徽合肥人,民國間藏書家,博雅好古,藏書數(shù)萬卷。1940年前后,李國松因家道中落,靠典賣古書和字畫度日,藏書歸于震旦大學(xué)圖書館。

蘭雪堂本初刻于光緒二十一年(乙未1895)。初刻本扉頁有牌記,題“光緒乙未年九秋蘭雪堂重???,版心上刻“桃花扇”和卷數(shù),中部刻卷首或卷末附錄文字的題名或每出出目,下刻“蘭雪堂”。凡一函五冊,第一冊為卷首附錄文字,首先是“蘭雪堂重??短一ㄉ葌髌妗房偰俊保浜鬄椤短m雪堂乙未重刊本小序》:

《桃花扇》傳奇,四卷,前人推許至矣。顧坊間遞相翻印,訛謬幾不堪寓目。今年夏,有以是書求沽者,雖散佚過半,實(shí)為云亭自刻原槧。友人見而悅之,慫恿重刊,以公諸世。爰搜集市肆諸足本,參考互訂,追涼之暇日校數(shù)頁。其序目、題辭諸篇之編次未當(dāng)者,又復(fù)謬加厘正,別為一卷,冠于首。凡三月,而竟事,又閱月而梓成。嗚呼!視博弈以猶賢,聽新樂則不倦,知我笑我,亦任諸世之君子焉爾。[10]卷首

末署“光緒乙未重陽日蘭雪堂主人漫識”,“蘭雪堂主人”,即李國松。由《蘭雪堂乙未重刊本小序》可知,蘭雪堂初刻本《桃花扇》是根據(jù)多種刻本參訂而成的。至于所謂的“云亭自刻原槧”是否屬實(shí),是蘭雪堂本之前的何種刻本,則不得而知?!短m雪堂乙未重刊本小序》后分別為顧彩《序文》、《小引》、《小識》、《本末》、《凡例》、《考據(jù)》、《綱領(lǐng)》、《目錄》、《砌抹》、《題辭》和《后序》。其中《題辭》在金埴《東魯春日展〈桃花扇傳奇〉悼岸堂先生作》后新增侯銓題詩二首。蘭雪堂初刻本卷首的《題辭》還包括六篇《跋語》,分別為黃元治、劉中柱、李木冉、陳四如、劉凡和葉藩等撰。后四冊分四卷,為劇作正文,又分上下本,卷一卷二為上本,卷三卷四為下本。卷一自試一出至第九出,卷二自第十出至閏二十出,卷三自加二十一出至第二十九出,卷四自第三十出至續(xù)四十出。每卷首葉首行分別題“桃花扇傳奇卷一上本”、“桃花扇傳奇卷二上本”、“桃花扇傳奇卷三下本”和“桃花扇傳奇卷四下本”,各卷首葉第二行皆署“云亭山人編蘭雪堂重???。此外,蘭雪堂初刻本還刪去了《考據(jù)》中自“董閬石《莼鄉(xiāng)贅筆》七條”至“王世德《崇禎遺錄》”等文字,其后的“侯朝宗《壯悔堂集》十五篇”及各篇篇目也被刪去。蘭雪堂初刻本有眉批。李國松又在光緒三十三年(1907)對初刻本進(jìn)行了校改重刻,書名頁題作“桃花扇傳奇光緒乙未鋟板丁未覆校修改”。“蘭雪堂重??一ㄉ葌髌婵偰俊笔兹~前的空白葉上鈐有陰文圖章一枚,題“合肥李國松健父所刻書”。卷首顧彩序文前保留了《蘭雪堂乙未重刊本小序》。重刻本的版式與初刻本相同,半葉九行,行二十字,小字雙行同。重刻本較初刻本,恢復(fù)了所刪《考據(jù)》中的文字,但第十九出《和戰(zhàn)》闕“副凈持槍罵上”至“那個怕你”,共二十字,第四出《偵戲》闕出批。

六、《桃花扇》暖紅室《匯刻傳劇》本

《桃花扇》最晚近的刻本是劉世珩(1874-1926)在清末民初主持、組織刻印的暖紅室《匯刻傳劇》本,并先后進(jìn)行了多次??獭!芭t室”是其夫人傅春姍的室名。劉世珩輯校、刻印暖紅室《匯刻傳劇》的起因是他對于前人編刻的戲曲選本多不滿意。他指出:“傳奇雜劇向無匯為一刻者?!妒⒚麟s劇》始見專集,所錄不盡全套;臧晉叔《元人百種曲選》,雕鏤甚工,頗有刪節(jié);毛子晉汲古閣《六十種曲》,雖是完書,并無繡像?!盵11]卷首劉世珩心目中近于完美的戲曲刻本是快雨堂冰絲館刻印于乾隆五十年(1785)的《牡丹亭還魂記》,他評價此刻本“讎校既精,板式亦雅;增補(bǔ)繡像,從舊圖重,絕工致,可為傳奇刻本之冠”。[11]卷首可見劉世珩對于戲曲曲本的刻印,既注重文字內(nèi)容的準(zhǔn)確無誤,又注重外觀形式的精美雅致,其中他又最看重后者,追求圖文并茂。劉世珩校刻《匯刻傳劇》始于光緒二十六年(1900)。據(jù)其為《小忽雷傳奇》所作跋文,到宣統(tǒng)二年時,已“搜集元以來傳奇三十種,匯刻行世”。[12]

劉世珩曾前后多次或親自或組織校訂《桃花扇》,列入暖紅室《匯刻傳劇》中;并且劉世珩對于《桃花扇》的校訂是精益求精,至其去世時尚未校得一滿意的本子。劉世珩??膛t室《匯刻傳劇》,選錄諸種劇目的具體原因不同,選錄、??獭短一ㄉ取返脑蚴谴藙 翱瘫倦m多,苦無精”。[11]卷首

劉氏暖紅室??獭短一ㄉ取番F(xiàn)今刊刻問世的共有三種,第一種是暖紅室《匯刻傳劇》第二十三種本。劉世珩作有《后序》,末署“上元甲寅月當(dāng)頭夕,枕雷居士識于海上楚園”。甲寅即1914年,此本當(dāng)刻于本年。暖紅室《匯刻傳劇》第二十三種本《桃花扇》,有劉世珩所作《后序》。由《后序》可知,西園本《桃花扇》至民國初年也已較為少見。劉世珩刻印暖紅室《匯刻傳劇》第二十三種本《桃花扇》是以西園本為底本進(jìn)行校勘,以《九宮大成》校正曲牌、曲律和曲韻?!毒艑m大成》,即《新定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周祥鈺、鄒金生等輯,凡八十二卷,編定于乾隆十一年(1746),由內(nèi)府刊刻。劉世珩曾在一封致繆荃孫的書札中,提及以《九宮大成》??薄短一ㄉ取罚?/p>

手教兩承?!短一ㄉ取芬浴毒艑m》校襯字。傅若無暇翻書,望交下。秋涼自校。杜詩歸一手,但前交札記,非盡合例,長者酌之。復(fù)叩藝風(fēng)老伯大人安。[13]

末署“八月十八日”。而繆荃孫癸丑年(1913)十月六日的日記載當(dāng)天他撰寫《貴池先哲遺書序》。[14]雖然《貴池先哲遺書》卷首未收錄繆荃孫所作序文,其文集中也未見該篇序文,但可以確定“八月十八日”當(dāng)是1913年的“八月十八日”,說明1913年夏秋間《桃花扇》尚在??敝?,而且劉世珩書札中所說的《桃花扇》是暖紅室《匯刻傳劇》第二十三種本?!案等簟?,即鄧傅若,名揖,無錫人,生平不詳,1930年二月至八月間曾任無錫國專教授。[15]由上引書札可見,劉世珩自己也可能參與了《桃花扇》的??惫ぷ鳌?/p>

況周頤(1859-1926)也曾參與??迸t室《匯刻傳劇》。劉世珩在《匯刻傳劇自序》中提及的多位“復(fù)勘者”中的第一位便是“臨桂況舍人夔生周頤”。[11]卷首況周頤還為《匯刻傳劇》撰寫了一篇長篇駢體序文和三首題詞,載于《匯刻傳劇》卷首。況周頤參與校勘暖紅室《匯刻傳劇》的時間大致在1913年至1914年重陽節(jié)前。他所??钡那局邪ā短一ㄉ取??!杜t室??虃鲃≠Y料叢輯》中有況周頤致劉世珩的二十余封信札手稿,其中有三封涉及到《桃花扇》,其一云:

支款逾分,歉仄之至。今日勉強(qiáng)能在床上起坐,將未校畢之《傳燈錄》一冊校畢,此書三函,已畢一函。便中飭人來寓取去。此上蔥石先生。周頤臥書,十八日。再能稍久即校《桃花扇》。[16]

從第一封信札可看到?jīng)r周頤校正包括《桃花扇》在內(nèi)的《匯刻傳劇》中諸種劇目的嚴(yán)肅認(rèn)真的態(tài)度和對自己的校正成果的自信。

1915年,劉世珩又組織重校、再訂,成果為暖紅室《匯刻傳劇》第三十種本《桃花扇》。此次的校訂工作由吳梅、李詳負(fù)責(zé),書名改題為《增圖校正〈桃花扇〉》。卷首附有吳梅作《校正識》和李詳作《校定本跋》。吳梅《校正識》末署“乙卯季冬”,即1915年。李詳《校定本跋》末署“丙辰三月”,即1916年,此本或當(dāng)刊刻于此年。但此本為單行本,當(dāng)時并未列入第二次集中刊刻的暖紅室《匯刻傳劇》中,所以《桃花扇》在其中是有目無書的。此本后來又由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在1979年校定重刻。

后來劉世珩又于1923年在《增圖校正〈桃花扇〉》的基礎(chǔ)上重刻了《桃花扇》,吳梅的《校正識》和李詳?shù)摹缎6ū景稀肪灰浦糜跁?,并新增了劉世珩作?923年的《跋語》一篇和張美翊(1856-1924)所作《跋語》兩篇。此本今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圖書館有藏,原為傅惜華藏書。在此本刊刻之后,劉世珩仍未完全滿意,又以此本為底本再加校訂。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圖書館所藏此本卷下的封面有劉世珩墨筆題寫的??淌钟?,如“修改過了”、“補(bǔ)字寫就粘上”、“十、九號已另寫成,重刻因加字推行”等。頁眉多有“加線”、“加點(diǎn)”及批改字樣,全書中還有不少挖補(bǔ)之處。

劉世珩??膛t室《匯刻傳劇》,并將《桃花扇》列為叢書正集的末一種,是有深意存于其中的?!秴R刻傳劇》卷首題辭中吳鳴麒《題劉蔥石先生〈匯刻傳劇〉》第四首作:“傳奇五十種眉分,薈蕞三朝絕妙文。扇底桃花無限恨,多情好事卻輸君?!盵17]卷首第三句后自注云:“《匯刻傳劇》以桃花扇終,先生別有懷抱?!盵17]卷首馮煦在《〈匯刻傳劇〉序》的文末也說:“予桑海余生,飾巾待盡,往往擊高漸離之筑,碎汪元量之琴,其煩冤孤憤有可言,有不可言者。于蔥石是編,時復(fù)遇之,爰舉聲音之道之發(fā)乎情通之政者以復(fù)蔥石,蔥石當(dāng)知予別有懷抱也?!盵18]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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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習(xí)編輯:徐雯婷)

收稿日期:2016-04-12

*基金項(xiàng)目: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biāo)項(xiàng)目“《全清戲曲》整理編纂及文獻(xiàn)研究”(11&ZD107)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王亞楠(1986-),男,鄭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講師,博士。

中圖分類號:I207.37;G256.2

文獻(xiàn)標(biāo)志碼:A

文章編號:1004-342(2016)03-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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