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貴明,耳貴聰,心貴智。以天下之目視者,則無不見;以天下之耳聽者,則無不聞;以天下之心思慮者,則無不知。輻湊并進,則明不可塞。右主明。
德之術(shù)曰:勿堅而拒之。許之則防守,拒之則閉塞。高山仰之可極,深淵度之可測。神明之位德術(shù)正靜,其莫之極。右主德。
用賞貴信,用刑貴正。賞賜貴信,必驗耳目之所聞見,其所不聞見者,莫不暗化矣。誠暢于天下神明,而況奸者干君。右主賞。
(《符言》)
眼睛貴在清晰明亮,耳朵貴在靈敏機警,心靈貴在富有智慧。如果用天下人的眼睛來觀察,就沒有什么東西是看不到的;如果用天下人的耳朵來傾聽,就沒有什么東西是聽不到的;如果用天下人的智慧來思考,就沒有什么東西是不能被認知的。做到了遍視、廣聞、全慮,就像車輪之輻集中于車軸一樣,那么君主的英明就會不可阻擋。以上是講君主如何做才能英明。
崇尚德行的方法就是:不要拒絕愿意歸附我們的任何人。當誠心接納他人的時候,那么自己的團體就會多一個成員,這樣就鞏固了自己的防守陣營;如果拒絕接受他人,減弱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阻絕了其他人繼續(xù)加入我們的路徑。山再高,只要我們朝上一步一步地攀登,總是能到達山頂;水再深,只要我們堅持測量,總能夠測量出它的深度。德的地位像神明一樣神圣,崇德之術(shù)也要求心態(tài)平正平靜,做到了這些,就沒有什么能夠比得上的。以上是推崇德行的方法。
運用獎賞時,貴在守信用;運用刑罰時,貴在公正。處罰與賞賜的信譽和公正,要以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為依據(jù),這樣對于那些沒有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的人也有潛移默化的作用。誠信如果能暢達天下,那么連神明也會來保護,又何懼那些奸邪之徒犯上呢?以上所說的是如何進行賞罰。
持樞,謂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雖成必敗。故人君亦有天樞,生、養(yǎng)、成、藏,亦復不可干而逆之,逆之者,雖盛必衰。此天道,人君之大綱也。(《持樞》)
抓住關(guān)鍵,就是說順從春季讓萬物生長,夏季讓萬物得到充分的養(yǎng)育,秋季讓萬物充分地長成,冬季讓萬物得到儲藏,這是自然運行的正常法則。不可觸犯而違背它。違背自然法則,事情即便一時做成功了,最終也會失敗。所以人主為政治國的關(guān)鍵就是順應(yīng)自然之道,出生、養(yǎng)育、長成、保有,是不可違背的,違背自然之道,即使一時興盛,最終必然走向衰敗。這就是天道,是作為國君的根本綱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