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玲，王 晶

(1.大慶師范學院 法學院，黑龍江 大慶 163712；中國人民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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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精神與未成年犯罪人價值觀教育研究

楊慶玲1，王 晶2

(1.大慶師范學院 法學院，黑龍江 大慶 163712；中國人民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872)

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及環(huán)境特征證明了未成年犯罪人的人格可塑性,未成年人犯罪的根本原因具有極強的觀念性,有必要改善刑罰執(zhí)行中的教育模式和教育環(huán)境,只有完成對未成年犯罪人價值觀的重塑,才有助于真正意義上提升未成年人罪犯的再社會化能力。大慶精神與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高度的契合,應全力構建以大慶精神為核心的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模式。

大慶精神;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

一、未成年人犯罪特點述評

未成年人犯罪的特點可歸結為兩點：靜態(tài)特征與動態(tài)特征。前者強調未成年犯罪人初犯所具備的特征，其具體內容包括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環(huán)境特征；后者著重探討未成年犯罪人重犯的問題，這類特征要求回溯前一時期的歷史，與現(xiàn)階段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現(xiàn)狀做縱向比較，才可得出結論。

(一)未成年人犯罪的靜態(tài)特征

1.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

所謂未成年人犯罪的主體特征，即是指未成年犯罪人的特征，在此，本著“以人為本”“幫助青少年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基本指導思想[1]，著重從未成年犯罪人自身出發(fā)總結這一特殊群體的犯罪年齡特點、性別特點、文化特點、身份特點等。

(1)低齡犯罪主體持續(xù)增多。這一點，主要表現(xiàn)為未成年人平均犯罪年齡呈降低趨勢。據(jù)某地人民法院統(tǒng)計，初中生犯罪案件(主要指職業(yè)學校犯罪案件)大約占在校學生犯罪案件的52.38%。

(2)犯罪主體受教育程度偏低。調查數(shù)據(jù)顯示，我國未成年犯罪人的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無論是在相對發(fā)達的東南部城市，還是在偏遠的西部、北部城市，未成年罪犯中初中文化程度者最多，甚至還有的犯罪人小學就已輟學。

筆者認為，受教育程度有限，將導致未成年人對外界的不良犯罪誘因缺乏辨認能力或控制能力，無法分清是與非。從哲學角度分析，面對在交友、工作、甚至網(wǎng)絡世界中，各種紛繁復雜的物質誘惑、情感誘惑，未受過系統(tǒng)知識教育的未成年人自然會缺乏理性分析問題的能力，在此，物質滿足感所帶來的的沖擊力遠遠大于理性的自我控制能力，此時，壓抑存在于人內心中的“本我”將會沖破時刻堅守崗位的“自我”的控制，將更高尚的“超我”的道德標準拋在腦后，從而為一己私利走上犯罪道路，或被犯罪分子教唆利用，或作為直接正犯親自實行犯罪行為。

(3)犯罪主體集中于城市流動人員。據(jù)部分地市公安部門調查顯示，未成年人犯罪主體多集中于城市流動人員或閑散人員中。這類群體中，一部分人是隨在城市打工的親友而流入大城市的群體。移居大城市的渺小的打工族往往不被城市居民所接受，難于融入其所居住的環(huán)境，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他們喪失了歸屬感，甚至子女的受教育機會也有別于城市戶口的子女，如此種種原因，使流動人員的子女形成了對社會不公平的基本認知，更為嚴重者將會產(chǎn)生潛藏在“本我”之中的原始的掠奪感，進而演化為違法犯罪行為。另一部分犯罪群體，是來自于偏遠地區(qū)的未成年人，他們曾經(jīng)作為被害人被拐賣、被欺騙，被迫參加盜竊團伙、被迫在街頭乞討，在失去了利用價值或逃脫束縛狀態(tài)后，他們便滯留于大中城市，文化程度的局限性導致大多數(shù)此類外地未成年人只能找到收入較低的工作，亦或是根本沒有工作，從心理學角度分析，自身貧困、節(jié)儉的生活相對于大都市較高的居民生活水平，會讓人產(chǎn)生貧富落差，產(chǎn)生不公平感，同時面對各種物質誘惑，容易使人產(chǎn)生通過非法手段獲取不正當利益的念頭。

2.未成年人犯罪的環(huán)境特征

未成年人的人格特征、思維模式會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影響，這一結論已成為不爭的事實，而未成年人的犯罪行為也必然通過案發(fā)時間以及空間的特殊性體現(xiàn)其所生存的環(huán)境特征。

部分類型犯罪的空間位置相對固定，主要集中于未成年人活動的環(huán)境界域。我國理論界對未成年人犯罪的研究中多數(shù)學者堅持犯罪空間流動性的觀點。例如，有學者認為與青少年活躍愛動的個性特點相適應，青少年犯罪行為也絕對不會停留在一個固定的空間位置上，他們總是在不同的空間單位實施犯罪行為。[2]但是筆者認為，隨著未成年人團伙犯罪的突顯，流竄作案的幾率必然適當減少，未成年人犯罪團伙一般都有自己的勢力范圍，在這一空間范圍內，由于語言、自然環(huán)境、生活習慣相對較熟悉，所以在勢力范圍內作案，成功的幾率較大，這就決定了當代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的新型特點：犯罪空間相對固定。

(二)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的動態(tài)特征

我國未成年人犯罪的動態(tài)特征突出表現(xiàn)為重新犯罪的問題。近年來，我國平均每年查獲的少年作案成員中，再犯率近30%。多數(shù)未成年犯罪人會因前一犯罪行為，被依法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然而，在前罪刑罰執(zhí)行完畢后，其往往會在短時間內再次實施犯罪行為。

筆者認為，其原因主要在于，我國行刑過程中矯正工作的不足，使得未成年犯罪人因種種原因，在服刑后再次犯罪，甚至有不少未成年人超過兩次以上被追究法律責任。例如，依據(jù)《刑法》第17條第3款規(guī)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币虼?，很多未成年犯罪人被執(zhí)行相對較輕的刑罰或被判處緩刑，由于監(jiān)禁刑自身因隔離服刑而導致的犯罪人再社會化的困境，以及我國行刑過程中矯正工作的不足，使得未成年犯罪人因種種原因，在服刑期滿后或緩刑期滿后，出現(xiàn)再次犯罪的現(xiàn)象，甚至有不少未成年人超過兩次以上被追究法律責任。

這種現(xiàn)象也導致了適用《刑法》累犯制度的障礙。一般而言，對于未成年犯罪人因適用《刑法》第17條第3款和第72條的規(guī)定，往往其前罪會因被判處較低的有期徒刑而適用緩刑制度，如若緩刑考驗期內沒有發(fā)生法定的緩刑撤銷事由(《刑法》第77條規(guī)定)，則行為人原刑罰就不再執(zhí)行，那么，即便在緩刑考驗期后再實行相當程度的危害行為也無法適用《刑法》關于累犯“從重處罰”的規(guī)定。這樣的立法效果無法體現(xiàn)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并不能真正對未成年犯罪人起到威懾效果。

筆者認為，無論是成年犯罪人還是未成年犯罪人，再犯者的社會危害性的嚴重程度應當?shù)韧曋?，尤其是在我國當代未成年人犯罪手段趨于暴力、殘忍的現(xiàn)狀之下，不能機械地對所有符合條件的未成年犯罪人一概適用緩刑。我們通過前文的分析已經(jīng)得出結論：未成年人由于心智、生理發(fā)展不健全，自控能力差，可塑性強等特點可以嚴格適用《刑法》第17條第3款的規(guī)定，對未成年人一律從輕或減輕處罰，但是對于多次實行犯罪的未成年犯罪人，其適用刑罰若依據(jù)《刑法修正案八》對第72條之修改(“對于被判處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同時符合條件的，可以宣告緩刑，對其中不滿十八周歲的人、懷孕的婦女和已滿七十五周歲的人，應當宣告緩刑”)，如若依此規(guī)定對所有符合條件的未成年人一律適用緩刑，則其再次實行犯罪行為時，必然無法適用累犯制度“從重處罰”的規(guī)定。綜上所述，筆者認為，對于未成年人的特殊處遇應當分情況區(qū)別適用。

二、未成年人犯罪間接誘因分析

任何犯罪現(xiàn)象總是一定的犯罪原因的外在展現(xiàn)和結果狀態(tài)，正如任何因素只有形成一定的互動關系才會具備致罪能力，從而才會被標定為犯罪原因。[3]許章潤教授將罪因結構界定為犯罪原因的諸因素相對穩(wěn)定的聯(lián)系方式。針對上文對于未成年人犯罪的特點的分析，本文認為，未成年人犯罪的誘因當分為直接誘因與間接誘因。其中后者對于預防未成年犯罪研究具有實踐指導價值。

所謂未成年人犯罪的間接誘因，亦稱為未成年人犯罪的根本誘因，即指在未成年犯罪人成長、發(fā)展過程中起到本源性作用，對于決定行為人的性格、價值觀、權利觀、社會觀起到原發(fā)功能的一套原因，與之相對應的是近因(直接原因)。[4]筆者認為，我國未成年犯罪人的不良心理是誘發(fā)其實施失范行為的根本原因。本文即以未成年人犯罪間接誘因觀念層面的分析作為對其價值觀矯正研究的進路。

犯罪人之所以犯罪多由于缺乏法律意識，加之價值觀、道德觀、社會觀的偏離，才導致其對社會的認識和對于自己行為的評價發(fā)生錯誤，進而實施失范行為，這一特點在未成年人犯罪問題中顯得尤為關鍵。

首先，未成年人的是非觀是指引其行為的航標?！拔闯赡耆饲啻浩谏頇C能的迅速發(fā)育，使得其內心形成相對獨立且封閉的世界，他們認識自己，評價自己、監(jiān)督并控制著自己，這便使未成年人形成了自我保護的意識?！盵4]伴隨著自我意識的增強，未成年人對是非的評價能力也有了一定進步，但這種是非觀有很大的局限性，這主要源于其人生觀和世界觀的不成熟。換言之，相較于成年人，未成年人的是非觀具有不完整性，加之不良引導，這種不健全的認知便會偏離社會共同生活的基本要求。因此對于未成年人而言，只有積累足夠的知識和豐富的經(jīng)驗，才能形成健全的是非觀，而大部分未成年犯罪人恰恰缺失了這一重要品格。

其次，未成年人的成就觀強烈地刺激著其自尊心?！霸谌说膬r值觀中，存在著一個重要的子命題，即何為人生的成就，對此命題的理解直接影響著人的自我評價?！盵4]對于未成年人而言，其所追求的和在意的便是自我被尊重與否。故而強烈的自尊成為誘發(fā)現(xiàn)代獨生子犯罪的重要原因。

再次，法制觀的形成是未成年人實施適范行為的有效保證。一直以來，法律意識的缺失都被視為是誘發(fā)犯罪的直接原因?！坝绕湓谏鐣D型的關鍵時期，法律法規(guī)的修訂和發(fā)展速度使得公民需要不斷更新知識，以適應日益變遷的實際生活。”[4]法律素養(yǎng)是現(xiàn)代社會公民必備的基本品格，但社會的飛速發(fā)展必然導致部分群體的不適應，他們或隔絕于社會，或落后于社會，進而懈怠培養(yǎng)自身法律素養(yǎng)，他們堅守固有的法律觀，排斥新事物、新規(guī)定，使自己的法律意識逐漸淡薄。

綜上，考慮未成年人犯罪根本誘因的觀念性，結合我國未成年人重新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現(xiàn)狀，為實現(xiàn)對未成年人犯罪特殊預防之功效，確有必要改善刑罰執(zhí)行中的教育模式和教育環(huán)境，只有完成對未成年犯罪人價值觀的重塑，才有助于真正意義上提升罪犯的再社會化能力。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人無精神不立。身處大慶精神的發(fā)源地，以王進喜為代表的老一代石油工人在創(chuàng)新發(fā)展中形成的寶貴精神財富——愛國、創(chuàng)業(yè)、求實、奉獻，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利用現(xiàn)有的優(yōu)勢資源，筆者建議將大慶精神納入對未成年罪犯的思想矯正工作中，讓大慶精神進入少年管教的視野，結合社會現(xiàn)實，逐步強化精神價值對人的品格的重塑功能，進而最終實現(xiàn)以大慶精神為核心的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模式。

三、大慶精神之于未成年犯罪人價值觀重塑的時代意義及育人模式的構建

(一)核心價值的契合——宏觀的分析視角

就整體的宏觀層面而言，大慶精神與未成年犯罪人價值觀矯正存在內置核心價值的高度契合，即二者符合規(guī)范導向價值的供求關系。

一方面，大慶精神能夠提供規(guī)范導向的價值，通過對人精神的撫育，提升人的精神品格，有助于實現(xiàn)精神價值的人?！皭蹏?chuàng)業(yè)、求實、奉獻”是大慶精神的核心，這是在創(chuàng)業(yè)實踐中產(chǎn)生的偉大的信仰，它是反映社會文明進步的精神追求，它既涵蓋了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愛國、奉獻)，亦反映了以改革創(chuàng)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創(chuàng)業(yè)、求實)。大慶精神對信仰的確立、人格的形成、價值取向的確定等方面發(fā)生規(guī)范引導作用。[5]

另一方面，未成年犯罪人的矯正需要通過對人價值觀的重塑實現(xiàn)對矯正后行為的規(guī)范作用，即特殊預防，使得未成年犯罪人接受形式多樣的精神教育后，能夠穩(wěn)固價值根基、規(guī)制行為方式，進而使人的情感、心智、意志發(fā)生深刻變化?？梢哉f價值觀的重塑是未成年犯罪人矯正工作的根本任務，司法實務中應當通過有效的精神教育感染犯罪人，結合未成年罪犯心智發(fā)育不成熟性及較強的可塑性，從精神層面滲透愛國主義教育和奮斗創(chuàng)新教育，從源頭上消除其犯罪動因，對其行為予以規(guī)范正確的導向。

(二)指導原則的契合——中觀的分析視角

由二者基本內涵的中觀層面分析，大慶精神對于未成年犯罪人價值觀矯正模式的構建具有指導作用。

1.大慶精神豐富了未成年犯罪人的理想信念教育。胡錦濤總書記《在新時期保持共產(chǎn)黨員先進性專題報告會上的講話》中，首先強調了共產(chǎn)黨員要“堅持理想信念，堅定不移地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而奮斗。”可以說，信仰映射著人類對未來的憧憬和追求，它是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的集中體現(xiàn)。未成年人實行失范行為多以價值觀的錯誤引導有關，扭曲的是非觀，缺失的法律觀以及偏差的成就觀全面刻畫了未成年罪犯的內心情境，豐富和擴展理想信念教育成為重塑未成年罪犯價值觀的重中之重。為國分憂、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不懈奮斗的愛國主義精神是大慶精神的應有內涵，以鐵人為維護國家和民族尊嚴的種種先進事跡教育未成年罪犯形成對祖國的深厚情感，并進一步激勵其將個人的抱負與國家的榮辱興衰緊密結合，以此樹立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

2.大慶精神充實了未成年犯罪人奮斗創(chuàng)業(yè)教育。對未成年罪犯的矯正工作主旨在于預防犯罪，力求通過對其價值觀的重塑解決再社會化過程中的思想障礙。事實上，再社會化思想障礙為服刑罪犯回歸社會的共性難題，但較之于成年罪犯，未成年人更希望得到社會的認同，同時因其思想的可塑性較強，使得重塑價值觀教育中艱苦奮斗教育尤為重要。大慶精神中不怕犧牲、勇于開拓的石油會戰(zhàn)精神集中體現(xiàn)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偉大品格，石油會戰(zhàn)的創(chuàng)業(yè)史實為未成年罪犯奮斗精神教育的生動教科書。同時，為契合“以人為本”的新時代內涵，個人遠景發(fā)展亦應成為思想矯正工作的主題。如何才能發(fā)展，筆者認為，在艱苦開拓的基礎上，應積極鼓勵未成年罪犯的創(chuàng)業(yè)激情。創(chuàng)業(yè)與發(fā)展是有機統(tǒng)一的，創(chuàng)業(yè)可以有效實現(xiàn)個人的自我發(fā)展，發(fā)展為創(chuàng)業(yè)提供源源不竭的動力。因此，對未成年罪犯的奮斗創(chuàng)業(yè)教育，可有效提升其再社會化能力。

3.大慶精神拓展了未成年犯罪人誠信教育。石油會戰(zhàn)期間的“三老四嚴”的傳統(tǒng)歷來被視為大慶精神中求實精神的主要表現(xiàn)。在當代新時期，求實精神則更多的體現(xiàn)為求真務實，誠信立身的品格。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重要內核，誠信亦是社會主義公民堅定恪守的道德規(guī)范，對未成年人的誠信教育重在矯正未成年人急功近利、失信于人的扭曲的成就觀，誠信品格的確立乃價值觀重塑的基礎，求實向善、誠信為本有助于培養(yǎng)未成年罪犯高度的責任感，其才可正視自身的行為及其后果，敢于負責，有所擔當。

4.大慶精神示范了未成年犯罪人感恩回報教育?；谖覈淌铝⒎▽ξ闯赡耆说奶厥馓幱鲆?guī)范以及罪犯矯正工作中的“以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寬緩刑事政策，未成年人犯罪人得以順利回歸社會，這一切主要歸因于社會對未成年人的寬容，因而，未成年人應以感恩之心回饋社會，為社會的進步與文明，為民族的復興奉獻自我。因此，感恩教育必不可少。“寧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奉獻意識是大慶精神的應有之義，石油會戰(zhàn)中，鐵人等石油工人不畏犧牲，甘于奉獻的典型事例生動地示范了未成年人的感恩教育。

(三)以大慶精神為核心的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模式的構建——微觀的分析視角

1. 司法原則指導層面著力解決未成年罪犯分類矯正。如前文所述，對于未成年人的特殊處遇應當分情況區(qū)別適用。因此，筆者認為對于成年人而言，尚無法實現(xiàn)全民普法，那么對于正在接受教育或剛剛步入社會的未成年人而言，形式違法性認識的缺失就更具有普遍性。這還與家庭及學校的教育缺失不無關系。一方面，對于未成年學生而言，學校不僅負有傳授科學文化知識的重任，同時在提倡素質教育的今天，法制觀念的熏陶，法律常識的普及亦應列為教育成果的重要考核項目，而不應僅僅著眼于文化課的考試分數(shù)。同時，筆者認為，對于不同階段的未成年人亦應因材施教，針對未成年群體的共性特征開展有針對性的普法宣傳教育，從小事著手，從兒童抓起。

具體可以從以下方面落實：首先，對于已滿8周歲不滿12周歲的未成年罪犯，應著重從道德層面進行規(guī)制。換言之，可以選擇自然犯作為矯正教育的內容，例如偷拿別人的東西、搶奪別人的東西的行為等。這樣教育的目的旨在使學生能夠通過實例體會法律與道德之間的微妙關系，在學生心中樹立違反法律便可能受到道義的責難的觀念。其次，對于已滿12周歲不滿16周歲的青春期未成年罪犯，矯正的主要責任則在于教育學生克制自然生理因素所造成的心理不安定情緒，盡量避免暴力行為，包括以暴力逼迫對方交出財物、以暴力脅迫對方實行失范行為，以暴力強迫對方與自己進行性行為等。再次，對于已滿16周歲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罪犯應當在前期教育的基礎之上著重普及刑事立法的條文規(guī)定，尤其對于數(shù)額犯、危險犯以及行為犯，法制教育內容應體現(xiàn)犯罪構成要件的突出地位。

在這里，需要說明的是，依以上論述，筆者之所以選擇對未成年犯罪人年齡的三分法，主要是為契合現(xiàn)行刑法的刑事責任年齡的規(guī)定而考慮的，由于如今討論的是未成年人法律常識的普及教育工作，而教育無論如何都應當前置于懲戒，否則，教育的意義便無從體現(xiàn)，懲治與教育的關系也無法烙印于未成年犯罪人的內心。而這個前置的維度，筆者認為以提前于刑事法律規(guī)范規(guī)定之刑事責任年齡兩年最為適宜。所以，才會形成上述筆者的結論?？傮w而言，在對已滿8周歲不滿12周歲的未成年罪犯的教育中，著重倫理道德的教育；對于已滿12周歲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罪犯，著重對暴力犯罪以及《刑法》第17條第2款所列之八類行為進行教育；對于已滿16周歲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著重于受教育群體可能接觸的犯罪情形以及常見的數(shù)額犯、行為犯、危險犯等方面教育未成年人自修法律。

2．司法執(zhí)行層面著力構建大慶精神罪犯矯正模式。從精神文明教育的價值引導效果及身處大慶精神發(fā)源地的優(yōu)勢條件，筆者認為，大慶精神理應成為大慶市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模式的重心，即我們應全力構建以大慶精神為核心的未成年罪犯矯正模式。

一方面，可以通過鐵人事跡宣講與專題學習激發(fā)未成年罪犯的愛國熱情。換言之，對犯罪人的思想教育應以大慶精神為核心，可聘請專家講述鐵人的奮斗經(jīng)歷以及鐵人生前所在單位1205鉆井隊的創(chuàng)業(yè)史，同時結合現(xiàn)代背景專題講授大慶精神的現(xiàn)代內涵，使未成年罪犯了解鐵人、了解大慶、了解這一偉大的民族精神，進而確定信仰，堅定意志，端正人生態(tài)度，修煉人格品行。

另一方面，抽象的理論教育終需生動的實踐感化教育強化矯正效果。可以對未成年罪犯實行參與式實踐矯正的方式，使其切身感受創(chuàng)業(yè)奮斗之苦和奉獻回報之成就感，可以通過組織參觀鐵人紀念館、鐵人精神發(fā)源地、鐵人隊伍1205鉆井隊，可以提供條件和實踐崗位使其親身感受努力奮斗的艱辛，培養(yǎng)未成年犯罪人的責任意識。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矯正模式的構建可以并行適用于收監(jiān)關押的未成年罪犯以及適用社區(qū)矯正的未成年罪犯，鑒于社區(qū)矯正制度之于未成年人心智干擾的緩沖作用及其人道主義價值的示范效果，筆者建議在司法層面著力構建規(guī)范的未成年罪犯社區(qū)矯正制度，與成年罪犯矯正工作相區(qū)分，充分體現(xiàn)社區(qū)矯正制度的有效性、有益性和節(jié)儉性。

綜上，大慶精神這一寶貴的精神財富不應僅僅局限于對當代學生的精神教育，從人格的可塑性角度來看，未成年犯罪人亦是特殊的學生群體，應當拓寬視野，構建以大慶精神為核心的未成年罪犯價值觀重塑模式，全面繼承和弘揚這一偉大的民族精神。

[1] 江澤民.關于教育問題的談話[J].北京教育,2000(4).

[2] 王秀芳.青少年犯罪活動空間的特點探討[J].天中學刊,1999(4):25-26.

[3] 許章潤.犯罪學[M].第三版.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163.

[4] 楊慶玲.未成年人犯罪間接誘因探析[J].長春大學學報，2013(5).

[5] 劉宏凱，宋玉玲.以大慶精神為核心的育人模式淺探[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09(10).

[責任編輯：才瓔珠]

Daqing Spirit and Value Education of Juvenile Criminals

YANG Qing-ling, WANG Jing

(School of Laws, Daqing Normal University, Heilongjiang 163712, China;School of Laws, People's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Juvenile criminals can be restored, judged from their features and their living environments. Education mode and environment of penalty execution should be improved. Value restoration is of paramount importance in enhancing minors' resociolizing ability. Daqing Spirit has a lot overlapping with juvenile criminal value restoration, and such a restoration mode with it as its core should be established.

Daqing Spirit; juvenile criminals; value restoration

楊慶玲(1983-),女,黑龍江大慶人,講師,從事刑法學研究。

D917

A

2095-0063(2015)05-0129-05

2015-04-15

DOI 10.13356/j.cnki.jdnu.2095-0063.2016.05.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