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秀

（青島濱海學院，山東青島266555）

誰是你生命長河中的擺渡人
——克萊兒·麥克福爾《擺渡人》主人公成長歷程分析

楊永秀

（青島濱海學院，山東青島266555）

《擺渡人》是英國備受矚目的現(xiàn)代女性作家克萊兒·麥克福爾的經(jīng)典之作。小說講述的是年齡差距懸殊的兩位主人公在陰陽兩界的荒原中跋涉艱難險阻、歷經(jīng)各種魔鬼折磨、數(shù)次逃過生死考驗而逐漸成長的故事。本文試從兩位主人公如何走出人生困惑、超越自我、最終完成成長蛻變的過程進行詳細分析，來剖析青少年和成年人在面對自我認同困惑時的心理成長過程。

迪倫；崔斯坦；成長；自我

一、引言

《擺渡人》是當代英國女作家克萊兒·麥克福爾的代表作，一舉獲得多項世界文學大獎，被稱為讓人靈魂震撼的心靈治愈小說。作者以一位女性獨特的視角對人性的心理、情感進行細膩的描寫，以女性對生活敏銳的觀察力記錄下生命中的美好。小說語言以簡單為美，但是平實的語言中有史詩般震撼心靈的故事——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自我丟失、糾結

的愛情、追夢的艱難，還有戰(zhàn)勝一切后完美成長的震撼。本論文從詳細分析男女主人公的成長歷程入手，試圖剖析青少年和成年人在生命長河中都會面對哪些自我認同困惑、如何經(jīng)歷各種磨礪、找到自我、完成成長蛻變的過程。

二、女主迪倫的成長歷程

1.成長的煩惱

15歲的女主迪倫的現(xiàn)實生活和思想一片混沌。父母在她五歲時離異，這十年中父愛缺失，母親忙于生計不停地抱怨，沒有時間關注她的內(nèi)心世界，最親的兩個人都沒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安全感和精神上的依靠。生活的種種磨難使這個15歲的女孩比同齡人早早的進入青春期。過早的成熟使她開始獨立、有主見、叛逆，看不上同齡但幼稚的同學，朋友很少，社交不廣泛。迪倫逐漸遠離了周圍的世界，蜷縮進自己的思想世界里，開始探索自己和成人的世界、活著的意義、明天在哪里、愛在哪里、自己是誰這樣的成長困惑，努力掙扎著要破殼而出長大成人。著名精神分析心理學家埃里克森認為，青年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確立自我同一性。自我同一性就是青少年對自我本質(zhì)、信仰和一生中的重要方面前后一致且較完善的意識，即個人的內(nèi)部狀態(tài)與外部環(huán)境的整合與協(xié)調(diào)一致。[1]通俗來說就是，青少年開始思索生活、探討人生的價值、尋找愛的真諦、迫切掙脫青少年的束縛想要融入成人世界而引起的自我身份構建和認知的困惑。

2.邁出成長的第一步——試圖了解父母的世界

她想首先從了解自己父母的世界開始，所以15歲的她決定去見見十年未謀面的父親。這個決定并不容易。來自相依為命的母親的阻攔，自己對親生父親的陌生所引起的各種焦慮、期待、好奇，這些都深深地折磨著這個急于得到父親肯定的女孩。正如書中所描述的，當?shù)蟼悡芡烁赣H的電話，留完言后，她對自己的決定畏縮了，對父親是否會給自己回電話失去了信心。她大罵自己是白癡，不知道該和父親說什么，她整個下午都感到胃不舒服?；氐郊?，她木然地看著BBC二臺的新聞節(jié)目，甚至當愚不可及的肥皂劇開始時也沒有換頻道。迪倫開始擔心要是父親不回電怎么辦？要是他根本沒看到留言怎么辦。她所能做的只有祈求好運，把手機一直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短短的、簡單的幾行字，作者把迪倫的焦慮和等待的折磨躍然紙上，讓讀者禁不住心疼這個可憐的、急需要父愛的女孩。當父親真的來電話了，迪倫激動的心臟都幾乎停止了跳動。一切的等待和焦慮都是值得的，迪倫似乎開始有希望的美好生活了。

但是，生活并沒有朝著她希望的美好方向發(fā)展。在去見父親的路上，火車發(fā)生了事故，迪倫失去了生命進入了陰陽兩界之間。陰陽兩界之間是指人死后需要跋涉經(jīng)過的一片荒原，每個人的靈魂都會由一位擺渡人引領、保護著，戰(zhàn)勝路上的惡魔就會進入天堂，否則只能進入地獄成為魔鬼。

3.堅強面對死亡，學會接受現(xiàn)實

旅程的開始，迪倫不承認自己已經(jīng)死了，盡管種種跡象表明她已經(jīng)不是人了，但是倔強的她還存有活著的希望，不肯面對自己死亡的事實。迪倫的擺渡人崔斯坦就像她渴望已久的父親一樣，保護著她，用他堅強有力的雙手幫助她安全抵達荒原的安全屋。在崔斯坦的耐心幫助和保護中，迪倫慢慢學會接受現(xiàn)實，勇敢地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實。當?shù)蟼悘拇匏固棺炖锎_認了自己已經(jīng)死了事實時，她沒有預想中的痛哭宣泄，只是很冷靜地點點頭，輕嘆一聲，淡然一笑。15歲的女孩面對自己的死亡如此淡然，不得不欽佩她的堅強和勇氣。當崔斯坦告訴迪倫他們這一路上將會面對的生死兇險和可怕的惡魔折磨時，她并沒有選擇逃避，而是用青少年對未知未來的好奇、初生牛犢不怕死的精神去勇敢面對。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哭有什么用呢，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老道的成年人才有的睿智。然后，安心地睡覺了。此時的迪倫已經(jīng)學會接受生活中所有的不幸，知道哭和抱怨都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選擇接受現(xiàn)實、堅強面對。

4.懂得愛的真諦，更加勇敢和自信

現(xiàn)實中15歲的迪倫已經(jīng)有了性意識的覺醒，特別渴望生命中有個戀人。她的夢中會時常有某個看不見臉的男孩出現(xiàn)。渴望了解異性，渴望愛情也是成長的一個階梯。在與崔斯坦一起面對路上的種種磨難中，愛情的種子在15歲女孩的心里悄悄埋下。在與魔鬼共舞的晚上，迪倫的夢里都是崔斯坦的影子。因為愛情，15歲青春的荒原并不都是高山峽谷、沼澤、黑暗和魔鬼，這荒原竟成了愛情的天堂?！耙盎s生期間，在片綠色海洋中不時冒出星星點點的紫色、黃色和紅色?！蟼愊刖彶铰?，飽覽美景，手指在草葉間拂過，任花草輕輕繞著手?！?/p>

[2](65)因為愛情，她懂得如何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當?shù)蟼愔来匏固共荒軟Q定自己的人生，一切只能聽從命運的擺布時，她懂得了崔斯坦對她有時的冷漠、盛氣凌人，學會理解他人的不幸，同情他人的人生，珍惜自己現(xiàn)在和過去曾經(jīng)擁有的，學會了用愛去理解和她曾經(jīng)格格不入的大人世界。

當他們第一次手指纏繞在一起，她的心狂跳不止，呼吸不能平穩(wěn)；當他們第一次討論處女時迪倫的尷尬；當他堅定地保證“我不會失去你的。”“別害怕，相信我！”的時候；當他緊緊抱著她走過沼澤地的時候；當她贏得了他的信任，傾聽了他的苦惱的時候；當他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保護她不顧一切抵達安全屋的時候；愛情在迅速生長，給了迪倫面對魔鬼的勇氣，活下去的信念。愛的力量是戰(zhàn)勝一起魔鬼的武器！當魔鬼抓住了她的內(nèi)臟，讓她氣息全無的時候；當她的每一寸身體都不想再苦苦掙扎的時候，她的腦海里都是崔斯坦對她說話真切的樣子。痛苦和折磨讓她的身體在吶喊，叫她停下來，叫她放棄，但她卻仍然意志堅定、頑強拼搏地向前！愛情和煉獄般的磨難讓這個女孩更加堅強。兩人經(jīng)歷了數(shù)次與死神、惡魔的決斗，迪倫堅定了自己對崔斯坦的愛情，崔斯坦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絕不留下崔斯坦一個人面對命運的不公。當她勇敢地向崔斯坦大膽的表白“我愛你”的時候，“她不再是那個為裝不裝泰迪熊而猶豫不決的小女孩了。現(xiàn)在的她更加堅定，也更加勇敢。她已經(jīng)能夠正視危險，勇敢地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感?！盵3](159)只要有愛，生活中什么都不怕。愛情使迪倫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擁有巨大力量的自信女人。愛讓迪倫的生命圓滿！

5.完美成長蛻變——把握自己的命運并擺渡他人的人生

迪倫已經(jīng)成功的蛻變成一個敢于接受現(xiàn)實、勇敢面對生活、感恩父母感恩生活、有了愛情初體驗、懂得什么是真愛的女人了。這還不是成長的結束，而是另一種成長的開始。

迪倫在崔斯坦的哄騙之下，一個人邁過那條分界線先到達天堂。崔斯坦無私的愛是偉大的，他以為他給了迪倫最好的幸福。但是，沒有愛人的天堂就是地獄。崔斯坦已經(jīng)成了迪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他的地方就不是家，不是天堂。有愛才有家！已經(jīng)長大的迪倫，更加勇敢、更加堅強、目標明確、更加清楚自己的渴望。她完全找回了自我，完全能夠主宰自己的生活了。崔斯坦曾經(jīng)是她生命中的擺渡人，成功地幫她完成了成長?，F(xiàn)在長大的她要成為崔斯坦的生命擺渡人，幫助崔斯坦找回自我，把命運握在自己的手里，不再被命運擺布。

迪倫不顧自己的靈魂會魂飛魄散的危險，不顧自己有可能會永遠進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依然從天堂回到荒原尋找崔斯坦。她打破了上帝規(guī)定的一切清規(guī)戒律，勇敢地挑戰(zhàn)一切不可能！對愛的堅信、必勝的信念、樂觀的態(tài)度、不顧一切的精神讓一切不可能變?yōu)榱丝赡?。迪倫成功地引領著崔斯坦擺脫了命運的不公，成為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愛有夢想、真正有人性的人類。迪倫從一個需要他人擺渡和引領轉(zhuǎn)變成一個引領和擺渡他人的人，這才是迪倫最好的成長蛻變。這時的她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能夠把握自己命運、又能有意于他人的成熟女性！

三、男主崔斯坦的蛻變成長

如果說迪倫的成長是青少年自我統(tǒng)一性混亂時期尋找自我和完美自我的過程，崔斯坦的成長蛻變就是成年人突破種種家庭、社會和命運束縛，找回自我的過程。

1.成年人的生存困惑

崔斯坦是荒原里的擺渡人，他的命運是受人擺布的，他沒有自己的名字，沒有自己的面貌，沒有自己的靈魂，沒有自己的感情。他就是哪里需要去哪里，需要叫什么名字、什么面貌、做什么事情都由命運決定，他是一個真正沒有自我，一切只為別人負責任的人，是最可悲、最迷茫的角色。崔斯坦曾經(jīng)對迪倫說他嚴格意義上從來沒有真實地活過，他的存在都是因為他的責任、因為他被別人需要。崔斯坦已經(jīng)活了不知多少年，日復一日的責任麻木了他的內(nèi)心。他對人冷淡、殘酷。命運的不公早就磨沒了他的夢想和挑戰(zhàn)世界的勇氣。他就是那些飄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被家庭和社會的責任、被命運束縛了手腳的成年人。

2.崔斯坦的人性萌發(fā)

在和迪倫的旅程開始時，崔斯坦是那副冰冷的、孤傲的模樣，他對迪倫所做的一切都完全是公事公辦、不攙任何情感的。迪倫對待生活的積極態(tài)度、面對生死的堅強、不逃避生活的勇氣在不知不覺中點燃著他心底的某種夢想。迪倫對他命運的同情使得他重新想起來那些早已經(jīng)無可奈何的責任，那很久以來就讓他黯然神傷的命運。他感到自己的

生活簡直就是一座監(jiān)獄，一座永無休止的輪回監(jiān)獄。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存在的價值、考慮自己的命運，人性的夢想悄然滋生。這是崔斯坦成長的開始。

3.愛在瘋長，但是不敢挑戰(zhàn)命運

迪倫善良、單純、純真和富有同情心；她勇敢而堅強的面對死亡和一路上的各種兇險；她一直擁有生活的熱情和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更重要的是，迪倫懂得他的世界。這些人性的閃光點吸引著他，讓崔斯坦在愛情里一點點深陷?！斑@個女孩已經(jīng)讓曾經(jīng)的自己又回來了一部分……她把他當人來對待……他愿意為了這個靈魂獻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盵4](92)人性在崔斯坦的身體里一點點回歸。在一起牽手經(jīng)歷的生死考驗中，在小木屋中的廝守、心與心的交流中，在一路說笑、肌膚相親中，愛情就這樣越來越烈，同時，對崔斯坦來說痛苦和折磨越痛徹心扉。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只是一個連靈魂都沒有的擺渡人，他知道他不可能違背命運獲得愛情，他知道自己最終是不可能和迪倫一起的，他知道愛情對他們兩個最后收獲的一定是無盡的折磨和無休無止的思念。他不停地壓抑自己瘋長的情感。他不敢坦白他的愛，即使在迪倫痛苦、渴望的眼眸下，他也不說愛；即使看著心愛的女孩在懷疑愛與不愛的糾結中掙扎，他也忍痛不說愛。他用一個男人最大承受痛苦的能力保護著愛情，這就是人性，是愛的擔當和責任。但是，從另一方面說，不敢承認愛也表明他不夠勇敢，不敢挑戰(zhàn)不可能，不敢挑戰(zhàn)命運。

4.堅定、勇敢說“愛”

在奔向第四座小木屋的路上，崔斯坦為了保護迪倫被惡魔拖下了地獄。生死離別的痛苦、迪倫的深情呼喊“崔斯坦，我需要你”和對迪倫的無限不舍使崔斯坦勇敢地打敗了魔鬼回到了愛人的身邊。愛和被愛、被需要都擁有超越生死的強大力量！經(jīng)歷了這一次生死別離的痛苦，崔斯坦再也無法抑制壓抑了太久的愛，終于真情流露緊緊地擁抱了迪倫。為了愛，他坦白了一些陰陽兩界不能說的秘密；為了愛，他開始一點點突破那些清規(guī)戒律，一點點掙脫命運的韁繩。這是崔斯坦成長中可喜的轉(zhuǎn)變。但是，面對愛情，面對迪倫的大膽表白，感受到體內(nèi)洶涌澎湃的火，崔斯坦還是不能逾越自己、不敢挑戰(zhàn)命運注定不可能的愛情。他時刻告誡自己他是不配擁有愛情的。愛情愈烈，自責愈深，糾結愈疼，命運的枷鎖勒的越來越緊。

距離終點越來越近，再穿過最后一個湖，就是天堂了，兩個人都陷入痛苦的折磨不能自拔。迪倫對未來的恐懼、將失去摯愛的痛苦瞬間轉(zhuǎn)化成了狂風暴雨，將他們的船掀翻，將迪倫送入了邪惡的惡魔手里。不能失去她！他們再一次經(jīng)受住了生死考驗，愛越來越堅定。為了安慰不顧一切都要留在身邊的迪倫，崔斯坦哄騙說會陪她到最后，他明知這不可能。在他最不愿意面對的最后一天里，想到他對迪倫的承諾他的胃就一陣翻騰，他不停地設想可能發(fā)生地事情，不停地拷問自己該如何用自己的理性戰(zhàn)勝自己的情感，做出正確的選擇。他愛她，但不敢說，也不能說，因為命運，這無法逾越的命運！表白只能徒增她更多的痛苦，所以崔斯坦對愛這個字守口如瓶。

是時候面對那道閃光界限了。歷經(jīng)數(shù)次生死的迪倫已經(jīng)成熟了，在這特殊時刻，迪倫勇敢地、堅定地對崔斯坦說“我愛你”，并在一秒秒的煎熬中期盼他肯定的回答?！按匏固够仡^看著她，心里矛盾極了。他也愛她，他知道自己在一心一意地愛著她。他只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份愛向她表達。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還在猶豫不決。……不。痛苦，受傷害，遭拒絕……這有可能就是她對自己最后的回憶。他必須要把真相告訴她，不管這會讓他們付出怎樣的代價。他張開了嘴，心里還在擔心自己的聲音會不會顫抖?！乙矏勰?，迪倫?！盵5](160)愛，說出口多么不易！這需要多少的勇氣來承認人與擺渡人這間也有真愛？這是對命運、對那些所謂的清規(guī)戒律多么響亮的一擊！崔斯坦勝利了！他終于勇敢地戰(zhàn)勝了一切顧慮、挑戰(zhàn)了命運、跟隨自己的心，把自己徹底交給了人性。愛讓情感戰(zhàn)勝了理性！愛讓那些命運安排的責任、那些束縛人的枷鎖蕩然無存，現(xiàn)在只有愛，愛，愛！崔斯坦終于找回了自我，找到了讓真正的自我回家的路，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盡管他還是無法掙脫命運的枷鎖，無法和迪倫廝守在一起，但是挑戰(zhàn)命運讓人性回歸，勇敢擁有刻骨銘心的愛情，找回自我，對崔斯坦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蛻變了。

小說在這里應該是完美收場了，但是故事還在繼續(xù)，崔斯坦還沒有完全把握自己的命運，還需要繼續(xù)成長。

5.掌握自己的命運，找到自我，真正成人

在迪倫離開后，崔斯坦又回到了正常的工作

中，無休無止的責任中了。他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他渴望離開現(xiàn)在的一切找個地方躲起來，去安靜地舔舐自己流血的傷口，他沉溺在自己的痛苦和悲傷中，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告訴自己“他當然不可能逃離自己的崗位，在他之上還有更高的自然法則，還有不可撼動的命運。他的痛苦，他的絕望，他放棄自己職責的欲望都是無足輕重。他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他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雙腳”。[6](167)崔斯坦就是那些有血有肉有愛、被各種責任、被各種告誡不可能束縛了手腳的成年人中的一員，他們一貫循規(guī)蹈矩、一貫遵守各種自然法則，完全不敢向生活中的不可能提出質(zhì)疑，更別說挑戰(zhàn)了。他們努力地擔著自己的生活重擔，不敢奢望夢想，無法超越自我。

當?shù)蟼?，這個年少輕狂、擁有大無畏挑戰(zhàn)精神的斗士，從天堂不顧一切回到荒原、回到崔斯坦身邊，希望他們一起回到現(xiàn)實的時候，崔斯坦搖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心底早就蘇醒的那一點點夢想、對人類愛情的渴望、希望改變自我命運的欲望使他半希望半懷疑地向前邁出一步、一步又一步，最后崔斯坦終于戰(zhàn)勝了自己的猶豫不決、堅定了自己的意志，讓身體跟著自己的心走，一路走到了現(xiàn)實，實現(xiàn)了夢想，挑戰(zhàn)了命運中的不可能，推翻了陳舊的自然法則，超越了自我，完美完成了自己的成長蛻變。崔斯坦從此是一個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長相、有自己的靈魂、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有七情六欲的真正的人！

人的一生都是成長的過程，無論青少年和成年人都會在生命長河中遇到這樣那樣的困惑，但是只要相信自己、堅信有愛、有勇氣、敢挑戰(zhàn)，我們都可以擺渡到達生命的彼岸。

[1]小野寺敦子.發(fā)掘孩子潛能的心理學[M].傅玉娟譯.海口：南海出版社.2012,P142.

[2][3][4][5][6]（英）克萊兒·麥克福爾.擺渡人[M].付強譯.南昌：百花洲文藝出版社出，2015.(6),P65,159,92,160,167.

編輯：馮惟榘

Who Will Be the Ferryman in Your Life River——An Analysis of the Heroes’Growth History in Ferryman by Claire McFall

YANG Yongxiu
（Qingdao Binhai University，Qingdao Shandong 266555）

Ferryman is the most classic novel by Claire McFall,the?Britain's high-profile modern female writer today.The story is about a 15-year-old girl and her ferryman,a soul,who is supposed to lead her to cross the wasteland to reach Heaven.On the way,they have overcome many kinds of obstacles and hardships,endured the devil torture,and narrowly escaped frommany life-and-death trials.Eventually,both of them have grown up,found back their real-self and realized their dreams.This thesis is to analyze the psychological growth process of the teenagers and the adults when they face their identity confusion,by discussing how the two heroes solve their life problems,and outdo themselves to successfully achieve their growth.

Dylan;Tristan;Growth;Self

I106.4

A

2095-7327（2016）-11-0142-05

楊永秀(1975-)，女，山東青島人，青島濱海學院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英美青少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