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論教育治理法治化

2016-03-19 13:22亮,李
高校教育管理 2016年4期
關鍵詞:教育治理法治思維法治化

陳 亮,李 惠

(1. 西南大學 教育學部; 2. 西南大學 人事處,重慶 400715)

?

論教育治理法治化

陳亮1,李惠2

(1. 西南大學 教育學部; 2. 西南大學 人事處,重慶 400715)

摘要:法治蘊于教育治理的始終是合理釋放教育自由空間與有效規(guī)范教育秩序的邏輯旨歸。教育治理法治化的價值意涵在于確保教育治理邁向正義公正的場域,促進教育治理理性制度的生成,加快多元主體間共治目標的實現(xiàn)。然而,在推進教育治理法治化進程中也面臨著教育法制不健全、缺乏權威性,教育治理結構脆弱,教育法治觀念淡薄等現(xiàn)實困境。立法的加強、新結構的構建和主體能動性的發(fā)揮應成為實現(xiàn)教育治理法治化的有效路徑。

關鍵詞:教育治理;教育改革;法治化;法治思維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系統(tǒng)論述了依法治國理念,強調法治中國、依法治理,以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推進各個領域的改革與發(fā)展[1]。這一觀念的提出引發(fā)了教育理論和實踐工作者對“教育治理法治化”的關注,實現(xiàn)教育法治化治理、用法治思維推進教育治理與教育改革,已成為深化教育領域綜合改革的新目標。文章從法治化作用于教育治理與教育改革的價值入手,針對我國教育治理法治化進程中出現(xiàn)的與法治思維相背離的困境進行分析,提出確保教育治理法治化有序開展的可行性路徑。

一、 教育治理的秩序邏輯

秩序是人類社會生存與發(fā)展的基本條件,任何一個社會都要圍繞著一定的秩序軌跡運轉,并對社會秩序自覺地進行調整與創(chuàng)新[2]。具有社會屬性的個體只有在群體中才能得到長足的進步與發(fā)展,才能獲得自身所需要的集體榮譽感和歸屬感。這種理想狀態(tài)的實現(xiàn)離不開秩序的規(guī)約,只有將秩序作為社會人活動的行動導向與精神旨歸,共同體中的社會人才能在其中汲取集體合作的養(yǎng)分。哈貝馬斯(Jürgen Habermas)指出,主體需要在互動有序的秩序中產生共識性的行動,達成理解的目標。這種目標的達成終止于相互理解、共享知識、相互信任和彼此一致之主體間的公共性中[3]。教育治理作為優(yōu)化教育結構、規(guī)范權力運行、確保教育改革有效運行的一種區(qū)別于教育管理的方式,本著以人為本與共治發(fā)展的理念,將法治作為治理秩序邏輯來開展教育領域內的制度優(yōu)化與改革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治理邏輯。

洪堡(Wilhelm von Humboldt)在論述大學存在的條件時曾指出:“寧靜與自由是大學生存發(fā)展的必要條件,自由是必需的,寧靜是有益的,而寧靜環(huán)境的維系需要秩序的調適,大學全部的外在組織即以這兩點為依據(jù)與外界展開對話?!盵4]實質上,洪堡的這一論斷是以“自由”和“寧靜”兩個核心詞為軸心來闡述大學存在的秩序邏輯,在一定程度上也解釋了教育治理的兩大核心要素——教育自由與教育秩序的邏輯需求,教育自由是建立在教育秩序基礎上的限度自由。事實上,無論是內在秩序邏輯還是外在秩序邏輯,“自由”和“寧靜”間的張力不僅規(guī)定了教育治理可能存在的空間,也決定了其發(fā)展的閾限。教育治理的秩序需求決定了教育需要管理,而管理的方式不外乎兩種,或者人治,或者法治。正是不同的管理方式,決定了教育治理“自由”與“寧靜”的張力程度及穩(wěn)定性。對于教育治理的內在基質而言,不是說教育秩序的價值大于教育自由的價值,而是說教育自由得以存在和發(fā)展的前提條件是教育秩序。在教育改革的攻堅期,我們面臨的首要問題不是為教育自由尋找棲息之地,而是建立一個合法的教育公共治理秩序。這種教育公共治理秩序的建立需要實現(xiàn)理性化的治理荷擔,是區(qū)別于人治的野蠻專治思維路徑。法治蘊于教育治理的始終將成為合理釋放教育自由空間與有效規(guī)范教育秩序的邏輯旨歸與現(xiàn)實訴求。

二、 教育治理法治化的價值意涵

現(xiàn)代社會逐步走向成熟,呈現(xiàn)法治化占主導地位的治理走向。治理不僅是社會發(fā)展的制度安排,更是不斷尋求以民眾為中心和增進公共利益的發(fā)展進程[5]。教育治理理應順應依法治理的時代要求,依托教育法制,構建起制度化的教育治理體系。法治化規(guī)約治理主體的行為,從而克服以往教育治理中“人治”造成“教育不治”的諸多困擾,避免各種非理性、隨意化現(xiàn)象的發(fā)生。法治彰顯出現(xiàn)代治理體系的基本價值,是實現(xiàn)教育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的必要手段。在整個教育治理的場域中以多元主體“共治”、政府“元治”、學?!白灾巍睘橹卫碜V系,將法治秩序貫穿始終,是實現(xiàn)教育治理走向法治化軌道的實然選擇。一定意義上來講,教育治理法治化的實現(xiàn)可以推進教育治理走向規(guī)范化、有序化,確保治理效果科學有效。

(一) 確保教育治理邁向正義公正的場域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秩序的存在是以合理、健全的法制為前提條件的,而正義需要秩序的關切才能釋放其應有的功能。教育作為一種公共的社會資源,應具有公正的品性。教育與正義是以善為中介,實現(xiàn)了二者在根本上的溝通。善的達成需要靠有序化的教育治理秩序來調適。從中外有關治理理論以及我國當前政策來看,法治、自由、民主和公正是教育治理的價值基礎,其對立面是人治、強制、集權和區(qū)隔(特權)[6]。在這四個價值基礎中,法治是實現(xiàn)其他三個價值基礎的前提。法治化在教育治理場域中具體體現(xiàn)為依法行政、依法管理和依法辦學。真正做到教育治理法治化,教育領域的官僚主義、形式主義和經驗主義等導致的諸多不良現(xiàn)象才不會有容身之地,高校才會摒棄以往的“政出多門”“拍腦袋決策”的人治治理方式。教育治理法治化的施行,一方面需要繼續(xù)完善我國的教育法律體系,另一方面需要強化法治思維,建立和完善現(xiàn)代教育治理體系。自由與民主,是教育的根本。但是,任何社會都沒有完全的自由,也沒有絕對的民主。教育治理中的自由,是在法律框架下自我權力的釋放,手段受到法律保護,一旦觸犯法律底線、打破利益平衡,便會招致法律的制裁。因為法治化的教育治理維護的是教育相對公平和自由的秩序。民主是建構在法治和自由基礎之上的價值要素。絕對的民主就是無民主,社會便只能處于無序的狀態(tài)。社會的發(fā)展需要民主,更需要民主的個體有著共同的發(fā)展指向。調動社會各方面力量,讓每個公民盡可能地參與教育治理之中,教育的發(fā)展,社會的進步,發(fā)揮民主思想和民主決策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都需要法治元素的注入。同時,法治有助于在決策者—管理者—實踐者以及更廣泛的利益群體之間搭建起更加良好的信任與合作關系網,克服教育治理過程中可能出現(xiàn)的阻礙,實現(xiàn)民主化的治理意圖。而公正價值在教育中更為社會大眾所關注,公正即公允,即中正。《易經》有云:“中未必正,正則中矣。”教育公正展示著社會的道德水平,任何評判、理解均需做到至中而得。教育治理體系中,諸如教育權力的賦予、教育機會的分配、教育資源的保障等諸多社會關注的問題若要能做到“得其所應得”需要法治的維護,需要其以一種法治下的評判為教育治理營造正義公正的空間。

(二) 促進教育治理理性制度的生成

一個理性的“好”制度能夠避免壞人在制度空間的運行中得逞,也能夠確保有道德的人依照好的制度做善事。制度是現(xiàn)代教育的支架,人們的教育行為與教育活動都依賴于一定的教育制度,受一定教育制度的規(guī)制[7]。人與人交往需要制度作為中介,它是以社會公益為標準,調和社會公共生活領域人與人之間利益和負擔分配關系。理性的教育制度具有公正性,是實現(xiàn)公正的教育治理制度化的關鍵。在制度化教育治理中,任何的教育行為都是在制度的架構中運行的。制度的本質是規(guī)范,制度的重要職能是約束。公正理性的制度化教育治理模式通過硬性的約束機制向人們提供了一套明確的關于“什么樣的教育行為是可取的、是公正的”的理念,為人們的教育行為設定了合理的邊界,保障了教育治理公正的實現(xiàn)。倘若教育制度安排得不合理,教育制度本身缺乏理性與公正,那么就不可能要求教育行為主體進行公正的教育活動。教育治理需要借助公正法治的制度化設計來斧正治理中出現(xiàn)的亂象。教育治理制度化是教育領域走向法治治理的制度依據(jù)。教育治理間的各主體是復數(shù)主體,存在于“你”和“我”組成的共同體中,并能夠自覺將治教的理念、思想、精神和要求全面、有效地貫徹到教育治理的各個層面,從而實現(xiàn)依法治教的目標。教育治理的法治制度自覺是教育治理走向法治化的本質。法治社會的教育治理就是為了打破非善的、有礙教育發(fā)展的“人治”舊制度,實現(xiàn)法治保駕,確保教育主體各司其職,形成新的教育治理格局。在法治理念與法治思維的觀照下,教育治理制度化可以為教育治理的合法性與合理性提供現(xiàn)實支撐,明確教育治理的程序、步驟,實現(xiàn)治理的客觀化問題應對,規(guī)避教育治理的隨意性,還可以防止治理參與者在實施過程中的無據(jù)可依、不知所措,進而確保教育治理理性制度的有效生成。

(三) 加快多元主體間共治目標的實現(xiàn)

加快推進教育治理法治化進程,關鍵是要完善教育治理體系建設[8]。治理與管理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政府在國家事務與社會公共事業(yè)管理中的地位與作用發(fā)生重大轉變,即政府是治理的重要主體但不是唯一主體[9]。教育治理主體及其主體之間的關系是教育治理體系建設面臨的兩大難題。教育治理體系本質上就是治理主體的關系問題。治理強調基于社會力量發(fā)育基礎上的多元治理主體的平等合作和協(xié)調,強調去中心化、去國家化和去政府化[10]。我國當前的教育改革已逐步觸及深層次的問題,這些問題絕不能被看待成單純的教育問題而加以解決。比如高考改革、學術不端行為治理、大學的教育管理行政化、人口流動帶來的教育格局變化等諸多問題觸及社會多元主體間的利益博弈。平衡這些利益、權衡多元主體利益間的關系需要發(fā)揮法治在教育治理體系中的作用。建構教育治理體系的關鍵是主體間的參與權、決策權的力量平衡,權力的結構性調整。治理主體中的三方,除政府之外,市場和社會組織在更多的管理事務上也要享有同自身角色相適應的決策權,以彰顯公平正義的法治中國的核心價值觀。值得一提的是,這里的“主體”相當于西方哲學20世紀提出的“主體間性”,屬于“主體際性”“交互主體性”的范疇,這是在實踐論意義上對個人主體性的批判。主體間性超越了主客觀關系中個人單原子主體性的唯我理念,把主體性置于主體與主體間的關系場域中,強調主體間的共生與共在,批判個人主體性的封閉與獨我[11]。傳統(tǒng)意義上的政府管理即是這種唯我獨尊的主體,個人只具有私利的本性而忽視了共同利益,崇尚個人的獨裁管理。在法治大環(huán)境渲染與主體間性生成邏輯下,這種管理必然走向宏觀監(jiān)督與治理,明確同市場和社會組織間的職責權限,各司其職,合力共贏。而法治為平衡三方利益關系提供了環(huán)境保障。唯有在法治化的教育治理體系中,教育治理才能實現(xiàn)多元主體共治的格局,才可以使教育擺脫舊有的管理模式,厘清各主體的權力與責任,真正做到依法治理、民主治理、科學治理和公正治理。

三、 教育治理法治化的現(xiàn)實困境

教育治理法治化是一個漫長演變與改革完善的過程,需要通過健全教育法律制度,不斷增強其內在的權威性,將法治思維融入教育治理的問題中[12]。而這些也恰好映射了我國教育治理法治化進程中面臨的教育法制不健全、治理結構脆弱、法治觀念淡薄等現(xiàn)實困境。

(一) 教育法制不健全及權威性的缺失導致教育治理法制化進程先天不足

中國人民大學秦惠民教授指出,我國的教育法律制度建設在改革開放以來的這段時間經歷了從無到有的發(fā)展歷程,至今已初步形成較為完整的教育法律體系。但整體而言,我國的教育法制建設尚未完全與國家推進法治建設的整體目標和教育發(fā)展的步伐保持一致,未能滿足教育改革的需要。單從教育治理的角度來看,尚需要有針對性地制定相關新的教育法律制度。新的教育立法進展緩慢以及已有教育法律的修訂難以順利推進是當前立法面臨的嚴峻現(xiàn)狀,一定程度上會阻滯教育治理法治化進程[13]。因此,我們有必要將《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提出的“六修五立”任務提上日程,使以教育治理改革為重點的整個教育領域的變革能在教育法律領域具有科學性、適應性、針對性和可操作性,確保教育治理與改革能夠順利進行。

再者,在教育治理過程中,教育法律應有的權威性不強,已有的法律制度不能很好地得到執(zhí)行,這就造成兩方面問題。一方面是治理過程中執(zhí)法不嚴、違法不究,違法成本低、追責不力,難以達致法治的治理思維。甚至有行政官員認為,教育領域的法律不是剛性的、權威的,不會影響到“依法治國”的實施,致使教育法律成為一種擺設。另一方面,教育行政部門制定的部門規(guī)章或規(guī)范性文件法律層級和效力過低,難以彰顯教育法律應有權威?!稕Q定》已明確規(guī)定行政機關的權力清單,不得法外設權,對于涉及公民合法權益以及增加公民義務的條款只能由法律和法規(guī)規(guī)定——“法無授權即禁止”[13]。目前,高校招生、學位授予等管理行為調整的是受教育者的基本權利,依據(jù)的是教育行政部門制定的規(guī)范性文件,但這些規(guī)范性文件的法律效力過低,導致高校招生、學位授予產生的法律糾紛因法律適用錯誤或不可訴等原因招致案件擱淺,勢必會影響案件最終的判決及受教育者權利的保護。

(二) 脆弱的教育治理結構導致教育治理法制化進程中主體缺位

在我國,教育公共治理一直是政府單向度的管理,規(guī)范、成熟的市場機制和健全的社會組織的參與尚處于起步階段,導致治理的結構相對脆弱。這種治理結構的脆弱主要表現(xiàn)為以下兩方面:其一,通過開展市場的適度競爭來優(yōu)化教育資源的合理配置以及發(fā)揮多元化的教育方式的積極效用遠遠不夠;其二,缺乏專業(yè)化以及高度成熟的社會組織的廣泛參與,社會所能提供的公共優(yōu)質教育資源的能力也極為有限,尤其是教育中介組織在提供公共服務中的專業(yè)化水平、自身管理運行能力以及責任意識方面均有待提高[14]。

我國的市場力量不可避免地附著著傳統(tǒng)的行政力量,市場寄生于政府,是一種寄生力量,而非獨立的力量。隨著市場的出現(xiàn),看似政府的行政力量有所減弱,實則類似“校中?!边@一運行邏輯的典型案例尚有發(fā)生,政府傳統(tǒng)的行政力量早已被解構和異化[15]。作為教育治理的第三方,社會組織的出現(xiàn)是為了避免“政府失靈”和“市場失靈”,扮演著緩解家庭與學校間壓力的角色。王洪才教授在論述市場、公民社會與社會中介組織三者關系時,曾指出社會中介組織與公民社會之間具有直接的關系。倘若沒有公民社會,在公、私領域間就會缺乏有效的溝通渠道,進而積聚社會壓力,引發(fā)社會危機[15]。我國當下已有的社會組織與政府間有著較強的順從性和依附性,存有行政化的傾向[16]。這必然會引起人們對社會組織參與教育服務評估、教育質量認證活動的公正性、客觀性產生質疑。

當下,我國進行的教育治理輻射范圍較小,僅僅定格為地方政府與教育行政部門間利益博弈的內部治理與改革。這種治理模式更多地體現(xiàn)于一種中國式的一元論結構框架下培植非政府組織,在政府的旨意下發(fā)揮其公共管理服務的作用[17]。也正是基于市場的不成熟導向以及公民社會的缺位,造成“政府—市場—公民社會”三元治理結構脆弱的困局,未能彰顯教育治理中多元主體合作共治的核心價值。

(三) 外在社會法制觀念淡薄桎梏了教育治理法制化進程中效能提高

教育治理不是一個簡單的教育領域的問題,而是一個社會問題。教育治理的實現(xiàn),必須喚醒社會公眾的法治意識,吸引更多的社會力量參與到治理當中,共同確立法治原則。而且,在法律法規(guī)制定、執(zhí)行的過程中要充分尊重不同利益主體的價值訴求,盡可能減少社會矛盾的產生。在法律成熟、法治有為的情況下,公眾的法制意識轉化為明確的行動準則后,教育治理才會發(fā)揮其效能。如此,社會公眾的法治意識有無、多寡也將直接對教育治理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和干預。良好的教育治理體系建設需要平衡與兼顧主體間的利益,共同協(xié)商解決教育治理的諸多問題。然而,社會公眾對教育治理領域中的法律制度處于混沌、迷思的狀態(tài),必然會阻滯教育治理法治化進程。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受制于我國的文化傳統(tǒng)影響。因為中國傳統(tǒng)的社會是由一系列私人聯(lián)系的網絡所構成的[18]。每個人都以自己的利益得失為中心來劃定親疏關系,在這個范圍之內的成員屬于自己規(guī)定的“自家人”,范圍之外的人和事與我無關。在傳統(tǒng)社會里人們已經達成一種共識性理念——公權力與人情、私利之間的利益交換,任何試圖想通過制度規(guī)范來規(guī)制這種文化慣習的行為都被看作是不近人情的表現(xiàn)[19]。然而,隨著現(xiàn)代社會理念的變遷,我國正處于由傳統(tǒng)的“熟人社會”向正統(tǒng)的“生人社會”轉變的關鍵期,僅僅通過關系來平衡人與人之間的權利與義務關系已不可行,尚需制度規(guī)范來調適。因此,公眾應在行為中逐步增強法治意識與法治觀念,自覺捍衛(wèi)法律制度在規(guī)范人們行為中的尊嚴與權威。

四、 教育治理法治化的實現(xiàn)路徑

就目前現(xiàn)狀和未來發(fā)展趨勢來看,教育治理法治化應立足于實際,加快教育治理法制的立法與修訂進程,構建合理、有序的教育治理新結構,提升教育行動者參與治理的能動性。唯有如此,我們才能走出當前的教育治理困境,實現(xiàn)教育的“共治”,達到“善治”目標。

(一) 加快教育治理法制的立法與修訂進程

教育治理體系現(xiàn)代化的前提與基礎是法治,而法治的前提與基礎是“有法可依”。完善的教育法律制度不僅可以為教育治理的實踐探索提供合法性基礎,也可以為調動治理主體積極性提供制度性保障。因此,加快教育治理法制的立法與修訂進程尤為重要。首先,我們應該將經過實踐檢驗且成熟的教育治理制度上升為國家意志層面的教育法律或教育法規(guī)。雖然我國尚未開啟大范圍的教育治理實踐探索,但諸如上海、浙江等發(fā)達地區(qū)在教育治理過程中取得了較好的實踐效果,形成了完整、系統(tǒng)的教育治理制度。若將這些經驗豐富且成熟的教育治理制度提升至法律層面,那么就能為教育治理實踐的開展提供廣闊的法治環(huán)境與法理依據(jù)。其次,基于對教育治理制度創(chuàng)新的考慮,我們要做好相關教育法律制度的立法與修訂工作,提高教育法律的可訴性。教育法律是教育治理的依據(jù),但在很多實際操作層面上的條款內容有待明確,下位法與上位法沖突,給教育治理制度設計帶來諸多不便。然而從目前我國教育立法的現(xiàn)狀來看,依然存在著主體的權利與義務不明晰、法律責任界定模糊和法律救濟路徑缺失等困境,致使教育法律難以發(fā)揮其應有的效力。完成依法治教的重任、加快教育相關法律的立法與修訂工作、提高教育法律的可訴性,可以為教育治理的制度設計與創(chuàng)新提供法治空間。具體而言,教育法律應在立法的基礎上逐步走向正規(guī)的司法程序,提高教育司法的可信度,構建一套內容完整、體系健全的教育法律制度,科學合理界定主體間的權利與義務關系,建立完善的教育糾紛預防與解決路徑,全面推進教育司法進程[1]。

(二) 構建合理、有序的教育治理新結構

構建合理、有序的教育治理新結構離不開政府的介入與指導。在治理時代,政府與其他部門形成的是一種協(xié)同合力,與其他主體共同治理,實現(xiàn)治理功能的最大限度釋放與資源利用。這里更多體現(xiàn)的是一種協(xié)同共治型政府,強調的是一種治理結構——治理主體的集體多元性、治理過程的和諧有序性、治理過程的自生自發(fā)性、治理結果的共識性[20]。

治理時代政府的新角色對于政府在教育治理中的作用以及教育治理新結構的形成有一定的指導意義。第一,政府在教育治理中的角色應由“指揮者”轉為“引領者”和“監(jiān)督者”,真正承擔起政府的法治義務、服務義務,起到宏觀主導、協(xié)同調和的作用。教育治理能取得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源自政府對其他主體的有效指導與協(xié)同治理,在當今大數(shù)據(jù)時代的網絡化治理體系空間中,政府充當著構建者和整合者的角色[21],這為教育多元主體的形成以及政府治理能力的培養(yǎng)奠定了基礎。第二,政府應明晰各主體間的權力關系,建立教育治理權力分配與制約機制。要促使教育治理法治化與現(xiàn)代化的實現(xiàn),關鍵在于讓教育治理的權力在不同主體間達成“確權、放權、分權和讓權”的權力分配共識[22]。這一共識的達成,我們需要把分散在不同政府部門的教育權力進行歸類與整合,根據(jù)整合后權力的不同類別與性質,分配給與之相對應的組織主體,制定權力運行與監(jiān)督制度,明晰不同治理主體間的權力與職責邊界,規(guī)范教育治理秩序,進而能夠為多元主體參與教育治理行動提供可靠的權力基礎。第三,政府要為培育和發(fā)展社會組織參與教育治理提供政策、資金支持。社會組織在教育治理體系建設中始終處于劣勢,沒有足夠的話語權。政府可以根據(jù)非政府組織發(fā)展理論模型,通過人才引進、資金扶持以及網絡信息支持等配套政策來保障和擴大社會組織參與教育治理的效果和空間[23]。

(三) 提升行動者參與教育治理的能動性

教育治理法治化的實現(xiàn),需要多元治理主體觀念更新、能力提升與全面自由發(fā)展,這必然離不開人的能動性。實現(xiàn)人的能動性要秉持“以科學發(fā)展觀為指導,以制度創(chuàng)新為保證,著力促進人的觀念現(xiàn)代化和人的學習能力、實踐能力和創(chuàng)新能力提升”[24]的理念。鑒于此,激發(fā)教育治理主體能動性需要我們做到如下三點。一是正確定位。教育治理主體要對自身發(fā)展理念有清醒的認識,樹立主體性意識觀念,并在教育治理過程中全面、創(chuàng)造性地展示自身的能力,這是提升教育治理主體能動性的基石。二是行動文化自覺。強化教育治理主體學習有關公共治理、合作治理等相關教育治理理論的綜合能力,以便他們能夠將法律內化為公民自身的權利意識和主體能動意識,外顯為教育治理實踐中的行動文化自覺[25]。三是能力提升。我們應堅持能力為主、實踐本位的發(fā)展理念,著重提升教育治理主體的創(chuàng)新能力、學習能力以及探索能力[26];培養(yǎng)教育治理主體能力時應遵循實踐情景原則,以在實踐情景中“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問題—探尋問題本質—尋求問題解決方法”為能力提升路徑。

參考文獻

[1]陳亮.法治思維引領下的國家教育治理體系創(chuàng)新[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16,18(1):109-114.

[2]邢建國.秩序論[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

[3]托馬斯·麥卡錫.哈貝馬斯的批判理論[M].王江濤,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363.

[4]陳洪捷.德國古典大學觀及其對中國大學的影響[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39.

[5]王珊,蘇君陽.走向現(xiàn)代教育治理的教育管理權力重構[J].現(xiàn)代教育管理,2015 (5):27-31.

[6]石中英.教育治理的價值追求[N].中國教育報,2015-04-30(006).

[7]慈續(xù)偉.正義的兩面[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1:1.

[8]Manna P, McGuinn P.EducationGovernancefortheTwenty-FirstCentury[M]. Washington,D C: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 2013:332.

[9]劉濤,閏彩霞.國家治理轉型的理論內涵與實踐探索[J].內蒙古社會科學(漢文版),2015(7):8-13.

[10]張立國.權力運行法治化:國家治理體系現(xiàn)代化的關鍵[J].吉首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36(3):46-51.

[11]馮建軍.教育公正——政治哲學的視角[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8:252.

[12]靳玉軍,肖磊.論教育改革的法治化[J].教師教育學報,2015,2(2):67-72.

[13]翁小平.以法治思維推進教育治理現(xiàn)代化[N].中國教育報,2014-11-25(005).

[14]上海市浦東新區(qū)社會發(fā)展局.中國教育改革前沿報告:浦東新區(qū)教育公共治理結構與服務體系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41.

[15]王洪才.教育失敗、教育焦慮與教育治理[J].探索與爭鳴,2012(2):65-70.

[16]金紹榮,劉新智.非政府組織參與公共教育治理:目標、困境與路向[J].教育發(fā)展研究,2013(5):49-54.

[17]沈佩萍.反思與超越——解讀中國語境下的治理理論[J].探索與爭鳴,2003(3):9-13.

[18]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生育制度[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31.

[19]司漢武.制度理性與社會秩序[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11:85.

[20]麻寶斌,李輝.協(xié)同型政府:治理時代的政府形態(tài)[J].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0,50(4):11-16.

[21]孫柏瑛,李卓青.政策網絡治理:公共治理的新途徑[J].中國行政管理,2008(5):108-111.

[22]易鑫.教育“治理”辨析[N].中國教育報,2014-03-05(003).

[23]鄧國勝.中國非政府部門的價值與比較分析[M]//王名.中國非營利評論(第一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77-91.

[24]鄭永廷.人的現(xiàn)代化理論與實踐[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4.

[25]尹巖.當代中國社會個人生活價值體系的歷史性轉換[J].吉首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35(1):18-24.

[26]張建.教育治理體系的現(xiàn)代化:標準、困境及路徑[J].教育發(fā)展研究,2014(9):27-33.

(責任編輯馬雙雙)

doi:10.13316/j.cnki.jhem.20160614.008

收稿日期:2016-02-18

基金項目:重慶市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項目(CYD16059)

作者簡介:陳亮,博士研究生,從事教育法學基本理論研究。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8383(2016)04-0051-06

On the Leg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Governance

CHENLiang1,LIHui2

(1.Faculty of Edu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2.Department of Personnel,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Abstract:The rule of law rooted in whole educational governance process is always the logical fundamental aim to properly release the liberal space of education and effectively regulate the educational order. The significance of leg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governance is to ensure that educational governance is marching toward the field of justice and fairness,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a rational system of educational governance and to expedite the realization of collegiality by multiple subjects. Nevertheless, in the proceeding of leg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governance, we are facing some practical dilemmas. The legal system of education is defective and lacking authority; the educational governance structure is fragile and the concept of educational legalization is weak, etc. Reinforcement of legislation, establishment of new structure and exertion of subjective initiative should become the effective ways to accomplish the legalization of educational governance.

Key words:education governance;education reform;rule by law;legal thinking

李惠,副研究員,西南大學人事處對口支援辦公室副主任,從事高等教育基本理論研究。

網絡出版時間: 2016-06-14

網絡出版地址: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2.1774.G4.20160614.1604.016.html

猜你喜歡
教育治理法治思維法治化
反腐敗工作法治化的重要里程碑
家庭教育法治化的幾點思考
教育治理背景下班級文化建設的策略分析
運用法治思維做好秘書工作
法治思維視角下的藝術管理學科發(fā)展研究
信訪法治化中的權利義務配置
治理定義下的教育治理引論
自治與問責的平衡:高等教育治理的保證
信息化時代開展高校體育教學改革的思路和途徑分析
推進基層社會治理法治化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