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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海陽縣志》中的宋代佚詩佚文

2016-03-09 01:43呂冠南
廣東開放大學(xué)學(xué)報 2016年5期
關(guān)鍵詞:慶元宋詩縣志

呂冠南

(山東大學(xué),山東濟南,250100)

《光緒海陽縣志》中的宋代佚詩佚文

呂冠南

(山東大學(xué),山東濟南,250100)

晚清盧蔚猷、吳道镕修纂的《光緒海陽縣志》保存了不少創(chuàng)作于廣東海陽(今潮州)地區(qū)的宋代詩文,不僅刻畫了金山與西湖的秀麗風(fēng)光,還提供了一些較為珍貴的歷史內(nèi)容,兼具文學(xué)與史學(xué)的價值。同時,其中有不少作品并未被《全宋詩》和《全宋文》收錄,所以此類作品還有著非常高的文獻價值,將它們整理出來,既可以為潮州的鄉(xiāng)邦文化追溯一條遠源,又可以為完善宋代文獻提供一些幫助。

《光緒海陽縣志》;潮州;《全宋詩》;《全宋文》;補遺

光緒二十四年(1898),時任海陽知縣的盧蔚猷和翰林編修吳道镕修纂的四十六卷《海陽縣志》(下文均簡稱《縣志》)完成。兩年后(1900),這部編纂了11年的書稿交由潮城謝存文館刊刻出版。按照西歷紀年,它的面世已經(jīng)進入到20世紀了。該書雖則由于紀年的關(guān)系而涂抹了一層近現(xiàn)代的色彩,但推考其書,卻仍是一部不打折扣的傳統(tǒng)方志,書中記錄的古海陽縣(今潮州)的方方面面,無一不落在古代方志的畛域之內(nèi)。也正是因為這一特色,才有許多珍貴的前代文獻得以保存其中。雖然此類文獻在讀者翻閱之前,可能要在書中經(jīng)歷長時間的落寞,但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就被激活,返回到它們被創(chuàng)作出來的時代。這尤其適用于本書卷三十《金石略》所著錄的刻于石上的宋代詩文,它們在《縣志》中得到了再詳細不過的記錄。通過閱讀這些詩文,我們不僅可以于腦海中再度勾勒出彼時古潮州的青山綠水,還可以借助《縣志》著錄的與作者和作品相關(guān)的內(nèi)容,糾正一些似是而非的歷史記錄。很明顯,這些詩文兼具文學(xué)與史學(xué)的價值。同時,其中還有不少作品并沒有被斷代總集《全宋詩》(北京大學(xué)古文獻研究所編,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8年出版)和《全宋文》(曾棗莊、劉琳主編,上海辭書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出版)收錄,至今仍不為讀者所了解。所以對這些溢出上述兩書的詩文進行輯錄整理,還可以有效地充實宋代文獻的收錄情況。這是這批詩文在文獻學(xué)方面的價值。毫無疑問,將《縣志》所收錄的宋代佚詩佚文加以輯錄整理,可以同時實現(xiàn)上述三方面的價值,這正是本文撰作的動機?,F(xiàn)按照《縣志?金石略》著錄的先后順序,將書中的12首宋代佚詩和1篇佚文加以標點整理,并附按語考辨。

1. 王漢 《西暉亭》

開軒面□崖,隱景見殘霞。晚翠千重出,晴紅數(shù)片斜。山前光掩映,水上影交加。成綺誰興詠,須知屬謝家。[1]682

【按】《全宋詩》卷一五三錄王漢詩兩首[2]1746,未見此首。本首題目三字本磨滅,《縣志》編者按曰:“右刻在金山巔西北石上,正書題三字全泐?!紳h自撰《金城山記》當(dāng)是西暉亭詩也?!笨纪鯘h《金城山記》謂鑒石岡“下有石,宜日之昃,立亭曰西暉。亭南巖壁峭崄,亦以西暉名之。”[3]681此詩為描寫日暮之作,由次句“隱景見殘霞”即可知,恰好與記文的西暉亭相合,由此知編者的推斷是合理的。故據(jù)以補其題目。

2. 許彥先 《題金山見遠亭》

山上危亭薙草茅,揭陽州望極南交。千苞射日垂珠彈,萬竹回風(fēng)舞玉梢。滄海微茫浮蜃閣,扶桑依約露烏巢。七年三度登臨處,共埽青苔寫石

坳。[4]685

【按】《全宋詩》卷九〇九錄許彥先詩八首[5]10692-10693,未見此首??肌犊h志》卷二十六《古跡略一》“見遠亭”條謂“亭在金山伏虎石側(cè),有宋熙寧六年許彥先石刻詩址”[6]648,可知彥先此詩作于1073年。再結(jié)合詩中“七年三度登臨處”之句,可逆推彥先首次登臨見遠亭,至遲不晚于宋英宗治平四年(1067)。這樣一來,《全宋詩》記彥先“神宗熙寧中歷官廣南中路轉(zhuǎn)運判官,提點刑獄,轉(zhuǎn)運副使”的說法便應(yīng)稍作修改,應(yīng)將其中的“神宗熙寧中”表述為“英宗治平末”,才更為確切。另外,《全宋詩》彥先小傳未言其鄉(xiāng)里及科舉情況,今由《縣志》卷三十《金石略》引《南雄志》,可知彥先為“始興人,天圣三年進士”[7]684。由上可見《縣志》對《全宋詩》的彥先小傳多有訂補之助,這體現(xiàn)出《縣志》的史學(xué)價值。

3. 黃泰之 《蒙齋留題》

淳熙庚子首春,建安謝景、(闕)黃泰之、荊溪李壽翁同游。二公命記前因,同泰之作(闕)。

自我來古瀛,訪幽得蒙泉??钆阒x東山,況有李謫仙。舉杯笑談適,捫蘿步武□。何妨卜再游,及此春事前。[8]687

【按】《全宋詩》未著錄黃泰之詩。此詩前有小序,但《縣志》編者謂其“半埋土中,不能盡錄”,所以只記錄了當(dāng)時可見的數(shù)句。但從殘序中仍可知此詩是作者黃泰之應(yīng)其兩位朋友的請求而作(所謂“命記前因”),故詩中分別以謝安(東山)和李白(謫仙)來贊美他的朋友謝景和李壽翁。另外,該詩幾乎沒有完全合格的律句,可見黃泰之的詩學(xué)訓(xùn)練也不是多么純熟。蒙齋“在海陽西”,“有水石之勝”[9]687,是當(dāng)?shù)氐拿麆?,下面我們還整理了林 的《蒙齋小飲》(下文第六首),也是創(chuàng)作于此地的詩歌。

4-5. 林 《金山詩》

沉埋風(fēng)月幾經(jīng)年,喚月呼風(fēng)不用錢。一榻移來煙樹杪,萬家低落酒尊前。斜陽城角疑無地,小艇沙邊別是天。老子于中情不淺,亂山青里聽鳴蟬。

小亭穿入綠陰叢,亭下沙平九十弓。落日鳥鳴圖嶂里,畫橋人在鏡奩中。城寬檐角容春樹,塔迥燈輝下晩空。顧我南來何所得,一山明月一溪風(fēng)。[10]688

6. 林 《蒙齋小飲》

踏破蒼苔為訪山,青山相對冷相看。老藤蟠上千重碧,小幾移來六月寒。流水送香鳴石罅,峭厓削玉立云端。短笻欲步池頭月,無奈杯闌興未闌。[11]689

【按】《全宋詩》卷二七二三錄林 詩六首[12]32028-32029,全部為任職潮州時作,但漏收以上三首。有關(guān)《金山詩》,《縣志》編者對這組詩的著錄情況進行了簡要的介紹:“右刻在金山隱石洞上,正書。今金山麓盡為民居,所謂‘沙平九十弓’者,皆瓦屋鱗鱗。亭橋故址,無從問津矣?!毖韵骂H有陵谷浮沉的滄桑之慨。另外,該組詩題下有“郡守三山林 題,慶元四年”之語,可知這兩首詩作于1198年,“郡守”二字也點明了林 至遲于慶元四年已知潮州,這一信息來自林 在金山隱石洞的石刻,非??尚?,所以許騫在慶元五年(己未,1199)所作《重辟西湖記》(全文詳下)亦有“太守林公 ”之語,這都是林 于慶元中已知潮州的確證?!度卧姟妨?小傳謂其“寧宗嘉泰初知潮州”的說法是不準確的,應(yīng)將“嘉泰初”修改為“慶元中”。不僅如此,只要細心考察《縣志》,便可知“嘉泰初”知潮州的官員其實另有其人,因為《縣志》卷三十《金石略》還收錄一首宋代佚詩(下文第八首),該詩的石刻題下有“嘉泰改元季春望日郡守毗陵沈”十三字,這里的“沈”就是沈杞(詳見下文引《縣志》編者的考證),可見嘉泰改元之時,潮州郡守已經(jīng)是沈杞了??傊?,無論是林 自己留下的直接證據(jù),還是許騫提供的輔助證據(jù),抑或沈杞提供的反對證據(jù),都可以證明《全宋詩》林 小傳定其“嘉泰初知潮州”的錯誤。這一例再次顯示出《縣志》的史學(xué)價值?!睹升S小飲》在《縣志》中列于林 《重辟西湖詩》之后,該詩標為“慶元五年六月”,則《蒙齋小飲》當(dāng)不早于這一時間(因為《縣志》抄錄石刻詩文是按照時間先后為順序的),又考詩中“小幾移來六月寒”之句,疑亦作于慶元五年六月。

7. 許騫《重辟西湖記》

西湖,古放生池也。有山嶄然據(jù)湖旁,古號湖山,則知湖之來,非一日。異崖層出,輕波紋平,水影嵐光,為南州杰觀。歲月既久,湖既莽為蔬蹊,而榛棘叢生,蓋童然一山矣。慶元己未夏,太守林公 政成,聚風(fēng)月,山椒秀麗始發(fā)越。因慨

謂:湖、山并言,豈有山、獨無湖?郡丞廖公德明力贊其決。于是刳朽壤,翦繁穢,引清流潴而廣之,南北相距倍于昔。立三亭,濱于南曰放生,介于中曰湖平,跨于山之側(cè)曰倒景,繞湖東西。古無路,誅茅穿蘚,插柳植竹,間以雜花,盤紆詰曲,與湖周遭。橫架危梁,翼以紅闌。鏡奩平開,虹影宛舒。數(shù)步之內(nèi),祠宮梵宇,云蔓鱗差,縈繞女墻,粉碧相映。中造小舟,邀賓命酒,荷香邐迤,時度管弦中。邦人樂公德,公每游柳邊竹下,草際苔中,涌觴繁肴,席而坐,公酒未竟,終不去。山與水相接,民與守相忘,騫嘗游詠于中。竊嘆曰:湖山之樂,古風(fēng)流騷雅士,往往以此寫幽,興寄笑詠,至于君民之際或略焉。若使身安江湖,心忘魏闕,主意上宣,王澤下壅,是湖也欲樂,得乎?峣榭岑青,里闬蕭條,畫艎宮羽,稚耋怫郁,是湖也欲樂,得乎?我公蒞止,奉天子教條,遍行嶺海,欲以及民者及物,雖天子萬年,不待祈。猶欲鱗介羽毛皆涵圣恩,以祈圣算,與湖山相無窮,則公于是湖,樂在君也。稻香月白,春風(fēng)滿城,我公政暇,停櫓舉白,民亦熙熙陶陶,鳴儔綴賞,藻野縟川,如屏如堵,如綺如霧,人在鑒中,舟行畫圖,則公于是湖,樂在民也。矧夫山嘯湖平,公卿之讖,百年遺跡,一旦還舊,將見纓緌紳佩,洋洋迭岀。一以祈君壽,二以同民樂,三以振地靈、起文物,一舉而眾美具。騫是用踴躍而書镵于濱之厓石。是歲七月望日,從直郎新簽?zāi)隙髦蒈娛屡泄購d公事許騫謹記。[13]689-690

【按】《全宋文》未收錄許騫之文?!犊滴醭标柨h志》卷十七《雜述》“許氏仕宦”條曾記“宋朝許氏世以科甲著,見于邑志者八人。……許騫尤有名”[14]3,可見他是宋代潮陽許氏的代表人物之一。

許騫的具體生平已很難考出,但結(jié)合其他廣東地方志的記載,尚能勾勒出他仕履的大概。明代郭春震纂修的《嘉靖潮州府志》卷七《人物志》中曾對其生平做過一番簡要的梳理:“許騫,申之八世孫。登紹熙二年進士乙科,為惠州府推官,調(diào)南恩僉幕。居官有守,遇事不詭。隨丁父憂歸,卒于家,年三十九。官終從仕郎?!盵15]10但這一記載過于籠統(tǒng),存在進一步考證的余地。這里,我們要利用一篇保存在明代姚良弼、楊宗甫修纂的《嘉靖惠州府志》卷十六《詞翰志》中的重要文獻,這便是許騫的《西新橋記》。這篇文章同樣未被《全宋文》收錄,所以一并錄在這里,一來可補《全宋文》之遺,二來可以對許騫在廣東的文學(xué)活動有更深的了解,三來可以借此落實許騫相對具體的履歷。先將這篇佚文抄錄于下:

西新橋記

惠州軍事推官許騫撰①此九字據(jù)《道光廣東通志》卷二一二增,見阮元, 陳昌齊. 道光廣東通志: 卷212[M]. 清道光二年(1822)刻本: 4.

環(huán)惠皆水也,左合②“合”原訛作“右”,此據(jù)《雍正歸善縣志》卷二十改,見孫能寬, 葉適. 雍正歸善縣志: 卷20[M]. 清雍正二年(1724)刻本: 7.雙江,右并長湖。江以東為橋,湖以北為堤,皆往來之沖,舍斯,才者弗濟。乃若自湖以西,不過禱祀游賞者往焉,樵蘇者往焉,雖一葦可航也。亦必筑堤建橋,意者導(dǎo)湖山之勝,據(jù)登覽之會,以成此邦之偉觀耶?橋故千柱,橫跨一湖,雨潦推擠,弗支弗永。紹圣二年冬,僧希固筑進兩岸而堤之,東坡蘇公捐腰犀以倡其役,黃門公遺金錢以助其費。炎州無堅植,乃市石塩木為巨橋, 泥丈余固其址。于下架飛閣九間,壯其勢;于上堅完宏偉,觀者咨嘆。而西新之名遂為南州甲。

閱歲浸久,所謂頂椿者,屹如砥柱,不可動搖。蓋其度材用功,不茍如此。自淳熙癸卯,郡嘗一修,不數(shù)歲而圮。紹熙壬子,縣亦再修,不旋踵而壞。夫其材若功,已不逮昔遠甚,乃并以其舊植遺撫撤去之,豈不甚可惜哉!紹熙甲寅夏六月,括蒼林公復(fù)由文思院轄,來鎮(zhèn)茲土,下車之初,首謁祠宇,慨然曰:“是豐湖之篁,而先賢遺跡也??蓮U乎?”顧急于民瘼,未暇治也。越明年,政成化洽,上下恬熙,治東新橋以濟病涉。既成,始因農(nóng)隙,募工畚士,益堤高廣咸五尺,既培既實。又明年春,命伐石而經(jīng)始焉,先實拳石于泥,以平其坎,壓以松板。板之上甃為水門五,雖舫可同,盤結(jié)互拱,聯(lián)附參錯,湊理綜密,既崇且夷,覆以危亭,翼以扶欄,飛敞軒豁,萬象畢集。西則梵宇祠宮,崔嵬輝煥;東則城市井邑,空蒙掩映;南北則峰巒洲渚,隨境獻狀。俯仰則禽魚飛泳,水天互明。環(huán)湖山之景,如在幾席間。父老云集,士女穌會,更相告語,皆曰:“目所未暏,而裴徊游宴,不知幾旦暮也?!睍珜⑦€朝,邦人德其賜,不忍舍去,請騫書諸石,以慰去思。騫曰:“是固

當(dāng)書也,何敢以固陋辭?”竊聞橋堤之役,郡政之一也。昔之守不能獨任其事,而二蘇公實為之,今視之可愧也已。然坡公之詠斯橋,有后人勿忘今之語。其望深矣,抑未有續(xù)其緒,何哉?夫川源陵谷,土木之變無窮,要其廢興,蓋自有數(shù)而存乎人。蘇公之橋以紹圣丙子六月,或當(dāng)其壞而莫興者,數(shù)未至也。迨今慶元丙辰,整整百年矣。而公乃新之,亦以六月告畢,蓋有不約而符者。窮則變,變則久。茲以石繼木,而蘄于不朽者,豈偶然哉!蓋公以當(dāng)朝偉望,屈臨遠服,踵數(shù)十載,不可支吾。之后阨窮愁嘆,莫極莫紓。天矜遠甿,而公實來,靡痼不瘳,靡僵不植,民物浹和,山川增明。橋之更革,皆與政通。宜其光前垂后,與蘇公齊驅(qū)并駕于百載之間也。嗚呼,橋則堅矣美矣,繼今以往,又未知數(shù)之底止也。此邦水菑不時,或潦嚙而甃阤,則尚賴后之人念締剏之艱難,以時補苴而修治之,使永永不墮則善矣。橋舊名豐樂,坡公名曰西新,今題當(dāng)從坡公為正。其修十一丈五尺,廣二丈一尺,崇三尋有三尺,而亭之廣袤與橋等。木石工匠之糜,皆捐諸帑廩之余,而民不知也。蒞役者,兵官郭滌;督護者,郡獄椽黃巒、主河源簿蔡槐,因并志以詔來者云。[16]13

考文中“迨今慶元丙辰”之語,知此文撰于慶元二年(丙辰,1196),由《廣東通志》注可知時許騫為“惠州軍事推官”,亦即《潮州府志》所謂“惠州府推官”;又考《重辟西湖記》“慶元己未夏”之語,可知該文撰于慶元五年(己未,1199),文末許騫自署其官職為“從直郎新簽?zāi)隙髦蒈娛屡泄購d公事”,亦即《潮州府志》所謂“南恩僉幕”。綜合起來,這兩篇佚文恰為《潮州府志》所記許騫生平的模糊記錄提供了更具體的編年依據(jù),由此我們可知許騫至遲于1196年任惠州府軍事推官,而其轉(zhuǎn)職擔(dān)任南恩僉幕則絕不晚于1199年。許騫這兩篇記文雖非作于一時一地,但他關(guān)懷現(xiàn)實政治、歌詠利民工程的思想則一以貫之,并不以時空變換而轉(zhuǎn)移?;蛟S正是因為這一原因,所以當(dāng)他在卸任之時,“州人念之不置”[17]9。

8. 沈杞 《金山詩》

因登金山四顧形勝,概成一詩,漫镵于石。

萬家環(huán)表里,千雉起岧峣。孤島浮中沚,長溪轉(zhuǎn)畫橋。東南此地勝,左右四山朝。最好瀛州景,樓臺拱麗譙。[18]690

【按】《全宋詩》未收錄沈杞詩。本詩石刻于題下尚有介紹作者的十三個字:“嘉泰改元季春望日,郡守毗陵沈?!薄犊h志》編者附按語加以考證:“右刻在金山巔,正書。沈姓下不署名。謹案:阮《志?職官表》有知潮州軍事沈杞,常州人,嘉泰間任。晉太康初,分吳郡為毗陵郡。隋開皇九年廢郡,置常州。至宋仍曰常州,亦曰晉陵。據(jù)此定為沈杞詩。曰毗陵,從古郡號也。嘉泰改元,為宋寧宗七年?!边@里提到的“阮《志?職官表》”是阮元《廣東通志?職官表》的簡稱,《縣志》編者正是借阮氏《通志》對于宋代此地職官的記載,斷定這位沈姓詩人就是嘉泰元年知潮州的沈杞,確然有據(jù)。由“嘉泰改元”一語可知本詩作于1201年。

9. 趙清卿 《西湖山詩》

趁得文書一日閑,搘笻直上翠微間。松風(fēng)吹面輕輕度,泉溜通渠滴滴慳。亂石傍羅群玉府,浮圖雙峙小金山。鳳池蚤晩須重到,莫把柴門取次關(guān)。[19]690

10-11. 趙清卿 《金山拙窩詩二首》

一生無奈拙謀何?愛向金山住拙窩。從今自謂可藏拙,不知添得拙還多。

巧拙分明是兩歧,巧中行拙少人知。如今用處從渠巧,用到窮時巧必危。[20]691

【按】《全宋詩》未著錄趙清卿詩?!段骱皆姟酚谠娔└接凶⑽模骸凹味ǘ〕笾仃柷叭眨へ┶w清卿攜家來游?!薄督鹕阶靖C詩》后亦附有注文:“嘉定丁丑重陽日蒙庵趙清卿?!奔味ㄊ辏?217)干支為丁丑,由此可知作者趙清卿在嘉定十年任潮州郡丞,“蒙庵”當(dāng)是他的號,而上述三詩則分別作于嘉定十年重陽節(jié)前三日及重陽節(jié)當(dāng)天。從《拙窩詩》的語調(diào)來分析,清卿似乎經(jīng)歷過一定的政治風(fēng)波,所以才有“以拙自守”的自誡語,以及巧極必危的認識。周必大《淳熙玉堂雜記》卷下曾有“紹興三十二年冬,予為左史,趙清卿(子肅)知臨安”之語[21]13,不知必大所記之趙清卿是否就是《拙窩詩》的作者。如果二者系同一人,那么我們不僅可以知道他的字是子肅,更重要的是可以有力地印證我們對清卿的上述分析。因為必大的材料說明早在1162年(紹興三十二年),清卿已經(jīng)任職為臨安知府了,但56年之后,他竟然以衰暮之年出任潮州郡丞(韓愈《左遷至藍關(guān)示侄孫湘》的衰颯當(dāng)能在他心里激起一層波瀾),無怪乎他對于官場巧

拙之斗有那么深刻的體會了。

12. 陳煒 《湖平唱和詩》

人心未必似湖平,一水于人底樣清。萬怪虎蹲昂石壁,千年鱷去屹金城。朱旛影里繡屏好,綠蓋香中畫舫行。況是蘭階映村館,朅來此日共登瀛。[22]692

【按】《全宋詩》卷二七七五著錄陳煒詩一首[23]32844,未見此首。該詩石刻后附“退庵老人莆田陳煒題”九字,知陳煒為莆田人,號退庵老人,《全宋詩》作者小傳僅考出陳煒為光宗紹熙元年(1190)進士,可借《縣志》補其爵里及名號。

13. 黃耆 《湖平唱和詩》

山光湖水接天平,撲鼻荷香氣味清。賢守泛舟臨野渡,蔀甿喧頌遍巖城。插峰高閣同登賞,出岸涼輿逐隊行。雁鶩抽身羞老吏,賴公提挈上蓬瀛。[24]692

【按】《全宋詩》未著錄黃耆詩。由詩后所署“松齋三山黃耆”,可知黃耆為三山(今福建省福州市)人,號松齋。以上二詩為唱和之作,詩后記唱和時間為“寶佑甲寅季夏”, 可知上述二詩作于寶佑二年(甲寅,1254)。

以上12首詩與1篇散文,就是《光緒海陽縣志》中所保存的溢出《全宋詩》、《全宋文》的作品。這13部作品共涉及了9位作者,其中有5位沒有被《全宋詩》和《全宋文》收錄過,今予以輯錄整理,以期為完善宋代文獻和推廣潮州文化略盡綿薄之力。在輯錄整理工作之余,我們或結(jié)合《縣志》對石刻情況的著錄,或利用目前能夠掌握的其它方志材料,對這些作家的生平仕履,進行了盡可能細致的考證,將前代地志模糊的記錄加以具體化,同時也對某些似是而非的史實進行了訂正。這些考證只是為了提供越來越精確的史實,但距離完全還原歷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從這些考證中,也再次印證了我們從本文撰寫之初便已強調(diào)的一個觀點:《縣志》的這些材料不僅有較高的文學(xué)與文獻價值,還有值得重視的史學(xué)價值。

[1][3][4][6][7][8][9][10][11][18][19][20][22][24]盧 蔚 猷 等 .光緒海陽縣志[A]. 中國地方志集成?廣東府縣志輯: 第26冊[M]. 上海: 上海書店出版社, 2003: 682, 681, 685, 648, 684, 687, 687, 688, 689, 689-690, 690, 690, 691, 692, 692.

[2][5][12][13][23] 北京大學(xué)古文獻研究所. 全宋詩[M].北京: 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 1998: 1746, 10692-10693, 32028-32029, 32844.

[14] 臧憲祖. 康熙潮陽縣志: 卷17[M]. 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刻本: 3.

[15] 郭春震. 嘉靖潮州府志: 卷7[M]. 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刻本: 10.

[16] 姚良弼, 楊宗甫. 嘉靖惠州府志: 卷16[M]. 明嘉靖刻本: 13.

[17] 張以誠, 梁觀喜. 民國陽江志: 卷25[M]. 民國十四年(1925)刊本: 9.

[21] 周必大. 淳熙玉堂雜記: 卷下[M]. 津逮秘書本: 13.

(責(zé)任編輯: 微風(fēng))

The Annal of Hai Yang in Guang-xu Period:Lost Poetries and Essays of Song Dynasty

LV Guang-nan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China, 250100)

There are many literature works written in Song Dynasty which are recorded in The Annal of Hai Yang in Guangxu Period compiled by Lu and Wu in late Qing Dynasty. Some haven,t been recorded in All Poetries of Song Dynasty and All Essays of Song Dynasty with both literal and historical value. The author argues that the recollection can be benefi cial to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folk culture on Chaozhou and literature of Song Dynasty.

The Annal of Hai Yang in Guang-xu Period; Chaozhou; All Poetries of Song Dynasty; All Essays of Song Dynasty; recollection

K29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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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932x(2016)05-0021-05

2016-06-07

呂冠南(1989- ),男,山東煙臺人,山東大學(xué)文學(xué)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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