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娜

(安徽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安徽　合肥　23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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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鈞詩歌中的情感世界

——以李氏詩歌中的親情世界為例*

孟娜

(安徽大學(xué)文學(xué)院，安徽合肥230039)

以李振鈞詩集《味燈聽葉廬詩草》兩卷所存詩歌為切入點，結(jié)合詩人的豐富人生經(jīng)歷，細(xì)細(xì)品讀詩歌中詩人對妻子、恩師、兄弟的深情厚意，并嘗試分析其詩集中多親情詩歌的原因，以便我們更好地認(rèn)識李振鈞。

李振鈞;《味燈聽葉廬詩草》；情感；親情

李振鈞(1794—1839年)，字仲衡，號海初，出身于太湖縣樹林沖(今屬太湖縣城西鄉(xiāng))李氏家族，道光九年殿試狀元，曾任翰林院編修、文淵閣校理、國史館和功臣館纂修、順天鄉(xiāng)試同考官諸職，著有《味燈聽葉廬詩草》 。古人云:“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但在今天，狀元郎李振鈞的知名度卻并不高，李振鈞的相關(guān)研究資料也不充分，其詩集《味燈聽葉廬詩草》也是不久前才整理印刷出來的。《詞苑叢談》中說,“人非太上,未免有情”。在這本詩集中，收錄詩歌415首，但筆者粗略的統(tǒng)計了一下，其中僅題目上帶有妻子、姐妹兄弟、岳父、恩師名字的詩歌就達(dá)到66首。詩人是重情之人，大量詩歌的作品與親情相連。筆者在此對李振鈞的親情世界做一簡單梳理，并嘗試分析其詩集中大篇幅關(guān)于親情主題的詩歌原因，以便我們更好的了解李振鈞，這位被歷史淹沒已久的狀元公。

一、愛妻——“那期衛(wèi)女思?xì)w日，是與荀郎永別時”

在李振鈞的情感世界里，愛妻汪正珠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筆者對詩集《味燈聽葉廬詩草》中涉及汪正珠的詩歌做了一個初步的統(tǒng)計，其中直接以懷念妻子為主題的詩作有《結(jié)腸集》一卷，收錄《悼亡四首》、《自傷》、《自解》、《重譴》(十首)、《魂歸來歌》(七首)，共二十三首詩。而在之后的詩作中，我們也總是能或多或少發(fā)現(xiàn)詩人妻子的影子，如生動描摹了十八種生活情境下的女性情態(tài)的組詩《美人十八首》；以七夕為主題的一系列詩歌，《七夕月》、《七夕云》、《七夕雨》、《七夕河》等等。

李振鈞父親李長森與汪正珠父親汪志伊同朝為官，朝中有“汪白菜，李鍋巴”之稱，二人皆以清廉傳名，遂結(jié)為兒女親家。此前，汪志伊因三女夭折十分悲痛，將五女汪正珠視為掌上明珠，正珠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受女誡家范于父，亦解韻語”，而且性格溫柔敦厚，“能周旋其間，無詬誶聲，弗輯者久亦化焉，有女師之稱?！?在二十歲時嫁給了十六歲的李振鈞，她既是溫柔體貼、知寒知暖的妻子，又是循循善誘、指引方向的姐姐。夫妻感情篤厚，琴瑟和諧。然而自古紅顏多薄命，汪正珠自小體弱多病，嘉慶二十年(1815)再度病發(fā)，離世時年僅二十六歲?！兜客鏊氖住沸蜓岳锾岬剑粽榛丶亦l(xiāng)就醫(yī)，曾來信說病體稍安，詩人期待著妻子可以康復(fù)歸來，卻聽到她去世的噩耗，哭著寫下《悼亡四首》。正如嚴(yán)迪昌《陽羨詞派研究》中所說“在中國古代詩歌中,悼亡詩應(yīng)屬愛情詩的補充部分?！痹谠娭形覀兛梢詮娏业母惺艿皆娙送词燮薜谋瘋约氨瘋澈髮τ谄拮映恋榈榈膼酆筒簧?。

如《悼亡四首》之一:

年年淚向詩中灑，惡讖誰知竟屬卿。情海幾時驚一變，神山此去了三生。

遣函猶道將歸速，靈藥終難與命爭。最是回腸不堪憶，飄風(fēng)零雨落花聲。

之二:

矜莊守禮耐沉疴，熨體堅辭嫗撫摩。六載人如春夢短，一生病比亂山多。

衾嚴(yán)石迸嶙峋筍，喘息絲懸宛轉(zhuǎn)梭。若使永眠仍負(fù)痛，扶擎反側(cè)讬伊何。

之三:

夫婿封侯會有期，更期蚤歲勖燃藜。如何荊布身難侍，未必珈笄福不齊。

夢幻迷離歸大覺，死生契闊付柔嘶。傷哉最是喃喃句，痛想高年掩淚題。

之四:

搴幔臨岐賦柳枝，兩情都合不言知。 那期衛(wèi)女思?xì)w日，是與荀郎永別時。

黃土未澆和血酒，青燈且補斷腸詩。 莫疑萬里魂無夢，昨夜春林叫子規(guī)。

這組詩中，雖然主題統(tǒng)一，但抒情是層層遞進(jìn)，逐步深入的，情感真摯，悲涼感傷。第一首中“年年淚向詩中灑”，詩人可能還沒有從妻子去世的震痛中緩醒過來，不敢相信噩耗是真的，王國維說:“不知一切景語，皆情語也?！?窗外風(fēng)吹雨打，落紅飄零，一如妻子的短暫的生命，詩人融情入景，不由肝腸寸斷。第二首，詩人憐惜妻子沉疴宿疾，卻始終“矜莊守禮”的不易，想到妻子瘦骨嶙峋的身體，日夜輾轉(zhuǎn)反側(cè)而無法入睡。耳畔仿佛聽到病危時妻子念誦姑嫜恩德的聲音，詩人心如刀絞，只希望妻子長眠后，可以不再受病痛折磨。第三首，詩人由“傷妻”轉(zhuǎn)向“自傷”，詩人壯志未酬，尚未等來“封侯”之日，想起以前自己寒夜苦讀時，妻子總會陪伴左右的溫暖，想到父母高堂想念兒媳掩面而泣的悲傷，好希望自己能夠歸于黃粱一夢，不復(fù)醒來，不由向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的美好愛情。第四首，終于到了最后告別的時刻，生死雖兩茫茫，但詩人與妻子心意相通，無需多言。詩人用“衛(wèi)女”即美好的女子喻妻子，用”荀郎”來喻自己，期盼妻子康復(fù)歸來終落空?！包S土未澆和血酒，青燈且補斷腸詩”一句將詩人的悲痛再一次推向高潮，妻子入土為安，自己青燈下寫詩話凄涼。無論是“柳”音“留”，還是“子規(guī)”深深凄涼的啼叫，這些意象的運用似乎都在替詩人深情的呼喚著愛妻的亡魂不要走，讓人感同身受。值得一提的是，詩人所用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和“荀郎”的兩個典故?！八郎蹰?，與子成說”出自《詩經(jīng)·國風(fēng)·邶風(fēng)》，生死與共的悲壯感讓我們至今為愛情的力量而感動?！败骼伞背鲎浴妒勒f新語·惑溺》，荀奉倩與妻子感情深厚，妻子生病發(fā)熱，荀奉倩冬日赤膊站在院中，用自己凍僵的身體抱緊妻子來替她降溫，而在妻子去世不久，荀奉倩也去世了。這兩個典故讓我們不由聯(lián)想到詩人的早亡。也許汪正珠死后，詩人因為塵緣未了，如尚未取得功名，父母雙親需要侍奉等等原因，沒有選擇隨愛妻而去，后來也有續(xù)弦汪氏，并育有兩子，但汪正珠作為李振鈞摯愛的女子，她在李振鈞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她的死是李振鈞中一生難以愈合的創(chuàng)傷，詩人都是感性的，在李振鈞的情感世界里，因愛妻的早亡，添了一份凄婉哀傷，汪正珠帶走了李振鈞的魂，那無盡的相思之觴為詩人早亡埋下了伏筆。

二、兄弟——“一樹荊花好，柯條慎莫刪”

除了愛妻汪正珠，李振鈞也十分珍視與兄弟姐妹的血脈之親，骨肉之情。李振鈞出身于太湖樹林沖李氏家族，家蔭廣厚，人才輩出。李振鈞出門在外時，時常作詩抒發(fā)對兄弟姐妹的想念之情，如隨父親宦游曾作《黔陽夜泊懷諸兄弟》、《黃鶴樓送家稼畬兄歸里》、《黃鶴樓寄懷汪氏兄弟》；高中狀元后去京城做官，作《入都留別諸兄弟》:“一樹荊花好，柯條慎莫刪”。送三妹李季芬出嫁到山東曲阜，曾作《伯海儲公妹倩索詩贈四章其末則留別季芬舍妹也》；二妹逝世，他是“驚聞不敢語，為有白頭親”，作《將至揚州聞夢仙二妹兇問作此哭之》一詩悼念。最值得一提的是，李振鈞與族兄李振翥、內(nèi)兄汪奐之等人情誼深厚，往來唱和之作不絕。

李振翥(1773-1836年)，字云軒，號竹醉，是李振鈞的族兄。同一家族背景下成長的二人，有著不同的個性脾氣，卻心意相通，情誼深厚。在《味燈聽葉廬詩草》中我們可以看到兩人來往頻繁，情誼深厚。如守孝樹林沖期間，與族兄李振翥詩歌唱和而結(jié)集為《梅花書屋唱和集》；因李振翥所贈之馬死去而做《傷馬》五首；和李振翥相約游玩的暢懷之作《和竹醉兄留宿余園元韻》；李振翥作為兄長，對李振鈞的缺點直言不諱，贈其句:“貌肥誰信詩能瘦，語直偏憐性最真。好把精明深斂卻，從來秋爽不如春?！?語直性真的李振鈞，不易流于官場，李振翥是設(shè)身處地的為其著想，而李振鈞自然能體會兄長的良苦用心，內(nèi)心深處感激涕零。當(dāng)李振翥去世于任上，李振鈞感到十分悲痛，做《挽廉訪兄十首》，其中第七首最具代表性:

總角提攜到白頭，吾師小友誼相投。憐才喜說詩能瘦，閱世教除氣似秋。

苦口力為全骨肉，熱腸跡轉(zhuǎn)涉恩仇。更誰愛我誰知我？四?？沼嘁蛔佑伞?/p>

李振翥和李振翳兄弟相識相知相伴幾十年，從“總角”到“白頭”，亦師亦友，詩人借用蘇氏兄弟的典故，突顯二人交心頗深，詩人心中李振翥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這種骨肉至親的離世，讓李振鈞頓生孤獨寂寞之感，“更誰愛我誰知我？四?？沼嘁蛔佑伞保@個世界上還有誰像你一樣愛我知我呢？

而內(nèi)兄汪奐之既是李振鈞的姐夫也是其交情深重的兄弟之一，李振鈞十七歲時與汪奐之相識于武昌，曾一同應(yīng)順天鄉(xiāng)試，一同名落孫山，大有難兄難弟之感。二人志趣相投，有著相同的人生追求，“文章報國自一事，勛業(yè)若成韓范亞”(《汪奐之寄示和蘇文忠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二詩題其兄均之所藏二詩草稿墨跡并約同作得四首》)。他欣賞汪奐之高尚的品德:“日月自往來，俯仰成古今。寄懷二君子，勖哉高尚心。”(《柬汪均之奐之》)。汪奐之去世，李振鈞在《哭汪奐之》中，曾化用李白《贈汪倫》中的詩句，“石湖依舊桃花水，不見汪倫送我歸”來比喻二人的知己之情。相通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向著相同的人生目標(biāo)邁進(jìn)，心靈的契合使得詩人為汪奐之的死大哭?！扒酂舸艘骨袦I，宿草他年數(shù)尺墳。宇內(nèi)故交同一哭，料應(yīng)聽雨復(fù)懷君”，結(jié)尾兩句將痛失知己的傷心，相識一場的不舍，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懷念很深切的表達(dá)了出來。

三、恩師——“年來前輩風(fēng)流盡，況有師門不報恩”

古代社會將“尊師”思想與人倫關(guān)系結(jié)合，師生關(guān)系與君臣父子式的關(guān)系相似。故筆者將劉香蕓與李振鈞的師生之情也列為親情世界里的一項。詩人在序言中曾寫道:“余五齡入學(xué)，即解辨四聲”，天資聰穎的詩人，從七歲時在古藤書屋受教于劉香蕓，時間長達(dá)三年。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劉香蕓作為詩人兒時受業(yè)之師，感情更非比一般。得知老師逝世的消息后，李振鈞傷心的寫下《挽劉香蕓夫子》一詩，其中“驚聞老鳳隕西川，我是彭宣涕泫然。剩有藤花明月在，照人老大廿三年。醉倒花前北海樽，傷心父執(zhí)幾人存。年來前輩風(fēng)流盡，況有師門不報恩”四句，將詩人感念師恩卻無緣再報師恩的遺憾表露無疑。劉香蕓與詩人雖無血緣關(guān)系，但是自幼教導(dǎo)之情，使得劉夫子不是親人更甚親人。

細(xì)讀李振鈞的《味燈聽葉廬詩草》，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中描寫親情的詩歌占了很大篇幅，這既是因為李振鈞生性重情，珍視親情，也是李振鈞的仕途不順，內(nèi)心抑郁難抒，將視角轉(zhuǎn)向個人生活和文學(xué)創(chuàng)作以慰藉內(nèi)心的結(jié)果。

范文瀾曾說:“作者才思的來源，有些人主要是儒學(xué)，有些人是佛教(禪宗)和道教?！鸬廊N思想以外，還有一種普通士人的思想，這種人求名求利，非常熱衷，得不到的時候，悲苦憂愁，哀感動人，得到了便快意縱欲，得意自鳴，也頗能動人。這種人在文士中是最大多數(shù)，其中不少還是著名的作者。他們的意境，不能超出，個人悲歡離合的小范圍，因之他們的作品即使是精美的，也不能象杜甫韓愈那樣，取得更高的成就” 。李振鈞頗為器重的學(xué)生寶鋆(1807—1891年)，曾評價李振鈞的性格:“性傲岸不羈，語言憨直，不合于時。某年忽遣一青衣招寶鋆往，縱談竟日，幾謂宣南坊無足與語者。其生平落落寡合，可知矣?！鼻拔囊蔡岬嚼钫耵阍浧渚?“貌肥誰信詩能瘦，語直偏憐性最真。好把精明深斂卻，從來秋爽不如春”。李振鈞自己也說:“最愛多情淸凈水，不因河曲強回頭”(《醉里》)。極具個性的詩人，其實并不適合走向仕途，但是李振鈞出身于狀元之鄉(xiāng)、官宦之家，李振鈞在《瀛洲草》中云:“先臣長森乾隆甲辰二甲一名進(jìn)士，胞兄振祜嘉慶辛酉二甲進(jìn)士，堂兄振庸己巳二甲第七名進(jìn)士入翰林，從堂叔長蓁、從堂兄振翥同登壬戌進(jìn)士，翥入翰林，從堂兄振習(xí)、從堂侄世彬俱相繼成進(jìn)士?！奔易宓臉s譽感和使命感讓李振鈞只能全力以赴求取功名，于是我們看見詩人經(jīng)歷著一次次落榜的打擊，一次次遭受排擠的抑郁，他大部分的作品，不像仕途順暢者滿懷壯志，也不像某些心懷天下者憂國憂民，而是大多以個人生活為中心內(nèi)容，更在側(cè)重于在日常生活的個人情感，例如親情。

而且前文說過詩人生性重情，結(jié)發(fā)之妻汪正珠的早逝，無以報師恩的遺憾，以及兄弟姐妹們的相繼去世，其實都是詩人性格發(fā)生“不合于時”變化的推動力。詩人一顆敏感的心，面對所愛的人離開，體會著物是人非的滄桑，內(nèi)心無限惆悵和迷茫，如浮萍般漂泊的人生，頓生虛無和縹緲之感。在面對一個個無力改變的結(jié)局，無人安慰，無人陪伴，不由因孤獨而抑郁。從詩人詩歌創(chuàng)作來看，《味燈聽葉廬詩草》關(guān)于親情的詩歌以悼亡詩居多，李振鈞的一生，悼亡詩有《悼亡四首》、《將至揚州聞夢仙二妹兇問作此哭之》、《挽廉訪兄十首》、《哭汪奐之》、《挽劉香蕓夫子》等。寫人之作，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不矯揉造作，不無病呻吟，猶如一杯美酒，回味經(jīng)久不息，從自己的內(nèi)心出發(fā)，尋找表達(dá)自我的最好方法，這從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李振鈞詩歌創(chuàng)作的風(fēng)格。袁枚說:“且夫詩者由情生者也。有必有不可解之情,而后有必不可朽之詩?！?李振鈞的詩歌是否屬于性靈派尚無定論，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深受性靈派的影響，詩歌大都直抒胸臆，隨著親人的離世，詩人詩歌的風(fēng)格也日趨消沉，像“淚”、“哭”這種悲傷的字詞，時常見于李振鈞的親情詩歌中。一首首悼亡詩，悼念的是愛妻，悼念的是恩師，悼念的是親人，更是感慨著自己多舛的命運。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用寫詩來傾訴來排遣，但這溫暖不了詩人傷痕累累的心，反而讓詩人愈發(fā)自傷，愈發(fā)沉溺，傷的更深。“昔詩人什篇，為情而造文；辭人賦頌，為文而造情” ，李振鈞“深于情”，以詩句為載體，一筆一劃的勾勒出詩人的親情世界，以“情”寫詩，以“情”懷人，隨著一位位詩人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的先后離去，詩人內(nèi)心悲痛而無可奈何，便將一腔深情訴諸于筆端，留下了大量哭人、懷人之作，而后也抑郁早逝，死時年僅45歲。

親情是割不斷的流水，是人一輩子的記憶。從李振鈞詩集《味燈聽葉廬詩草》兩卷中的親情世界入手，細(xì)細(xì)品讀詩人對妻子、恩師、兄弟的深情厚意，我們更為真實地了解這位幾近被歷史淹沒的狀元公，他的詩，思想價值雖不高但貴在真實，時常讓我們感同身受，深入體會和領(lǐng)悟詩人在詩歌中真摯情感，會帶給我們不一樣的人生感悟。

[1]李暉．一縣兩狀元 書法俊秀雅——趙文楷李振鈞書聯(lián)賞析品[J]．東方收藏，2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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