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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漢虛擬位移主體認知對比研究*

2016-03-06 07:14:52鐘書能傅舒雅
外語學(xué)刊 2016年2期
關(guān)鍵詞:英漢表達式語義

鐘書能 傅舒雅

(華南理工大學(xué),廣州 510640)

○整合性研究

英漢虛擬位移主體認知對比研究*

鐘書能 傅舒雅

(華南理工大學(xué),廣州 510640)

已有的研究認為,英漢虛擬位移主體應(yīng)具有無生命性、不可位移性、空間延展性等語義特征。通過分析大量語料,我們發(fā)現(xiàn)位移主體實際上還應(yīng)具備連貫性這一語義特征。此外,由于英漢兩種語言具有不同的時間性與空間性特征,英漢位移主體在時間和距離的表達上有很大的不同——英語趨向時間性,而漢語傾向距離性。再者,在動詞的選用上,漢語傾向于選用路徑動詞,抑制方式動詞;英語在兩者上均有一定頻率的使用。本文的研究成果對認知語言學(xué)、心理語言學(xué)、翻譯研究以及對外漢語教學(xué)都有一定的啟示作用。

虛擬位移;位移主體;連貫性;時間性;空間性

1 引言

認知語言學(xué)家(Langacker 1987; Ungerer, Schimid 1996; Talmy 2000等)認為,位移(motion)是自然界中最基本、最普遍的現(xiàn)象之一,人類無時無刻不在經(jīng)歷、體驗和觀察位移現(xiàn)象。在大量位移經(jīng)驗的基礎(chǔ)上,人類建構(gòu)起“位移”范疇,以意象圖式或認知模型的表征方式儲存在大腦中。對此,Talmy(2000)提出著名的位移事件框架理論。一個位移事件通常涉及4個要素:位移主體(figure)、位移參照體(ground)、位移行為(motion)以及位移路徑(path)等。例如:

① The bottle[F]floated[M]out of[P]the cave[G].(Talmy 2000)

② 球[F]沿山坡[P]滾[M]到了山下的小溪里了[G]。(北京大學(xué)CCL語料庫)

Chu認為,一方面,諸如人、動物、運輸工具、河水、桌子、石頭等客觀實體在現(xiàn)實空間中是很容易發(fā)生位移的,從而產(chǎn)生典型、真實位移事件;另一方面,諸如公園、山谷、大樓等固定性很強的實體就不容易在現(xiàn)實世界中發(fā)生位移(Chu 2004)。然而,我們在各種文獻中又常常遇到下列句子:

③ a. The fence goes from Watsonville to Capitola.(Matlock 2001)

b. The highway runs through the valley.(Talmy 2000)

c. 小巷彎彎曲曲地爬上山坡,兩旁都是古舊的房子,在街坊的指引下,她 們朝巷子的深處走去。(李雪 2009)

d. 長城在崇山峻嶺之間蜿蜒盤旋。(《五星飯店》)

在上述例句中,固定性很強的靜止物體(如fence,highway,小巷、長城)發(fā)生位移,似乎不合常理。然而,這種語言表達式卻是英、漢語言中習(xí)焉不察的語言現(xiàn)象,傳統(tǒng)語法學(xué)家一直把它們當作比喻或擬人等修辭手段進行研究。近年來,不少研究者(Talmy 1975,1983,1996,2000;Lakoff, Johnson 1980;Langacker 1987;Takahashi 2001;崔希亮 2011;鐘書能 2012a;李秋楊 2014)卻認為,句③表達一種特殊空間位移事件。Talmy于20世紀七八十年代首先注意到這一語言現(xiàn)象,早先稱為“仿真位移”(virtual motion),2000年更名為“虛擬位移” (fictive motion),并對此語言現(xiàn)象做了系統(tǒng)的分類研究和深入論述(Talmy 1975,1983,1996,2000a,2000b)。對于這種語言現(xiàn)象,也有研究者用過“想像性位移”(imagined motion)(Matlock 2001,李雪 2009)、“主觀位移”(subjective motion)(Langacker 1987,Matsumoto 1996,鈴木裕文 2005)等術(shù)語。

Talmy(1983,1996,2000a)根據(jù)英語中虛擬位移路徑的特點,總結(jié)出6大類虛擬位移:發(fā)射路徑(emanation paths)虛擬位移、模式路徑(pattern paths)虛擬位移、相對框架型(frame-relative)虛擬位移、出現(xiàn)路徑(advent paths) 虛擬位移、通達路徑(access paths)虛擬位移以及延伸/覆蓋路徑(coextension/coverage paths)虛擬位移。發(fā)射路徑虛擬位移又包括5小類:方向路徑(orientation paths)虛擬位移、輻射路徑(radiation paths)虛擬位移、影子路徑(shadow path)虛擬位移、感知路徑(sensory paths)虛擬位移以及交際路徑(communication paths)虛擬位移。

本文僅以延伸路徑虛擬位移(以下所有“虛擬位移”均指“延伸路徑虛擬位移”)為例,具體闡述虛擬位移4大要素的建構(gòu)情況。通過系統(tǒng)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建構(gòu)虛擬位移表達式的第一步就是要把真實位移事件表達式中的位移主體與位移參照體進行角色調(diào)換。其次,還必須在虛擬位移表達式中隱藏位移方式,同時凸顯位移路徑,這是因為虛擬位移路徑是人們進行心理掃描不可或缺的認知路徑(Matsumoto 1996)。例如:

④ a. Mary began to move.

b.*The road begins to move.

c. The road begins to move into the woods.

d.*The highway runs through the desert desperately.(Matsumoto 1996:201)

句④a是真實位移事件表達式,可以不凸顯位移路徑,故句子合格。句④b是虛擬位移表達式,因沒有凸顯位移路徑,故句子不合格。句④c是虛擬位移表達式,因凸顯位移路徑“into the woods”,故句子合格。句④d是虛擬位移表達式,但desperately這個狀語凸顯位移方式而不是位移路徑,故句子不合格。目前,很多虛擬位移的研究均聚焦位移路徑的凸顯這一核心問題。

另一方面,Talmy(2000)、Langacker(2007)等認為,虛擬位移表達式中的位移主體必須具備“無生命性”、“無位移性”以及“空間延伸性”等限制性語義特征,但也有學(xué)者(Rojo, Valenzuela 2003; 李秋楊 2014)注意到,在一些語言(如日語)中,位移主體還必須具備“可通行性”(travellability)。例如:

⑤ a. Sono densen wa heeya no mannaka woo tooru/*iku/Iltootte iku./這條電線穿過原野的中心。(李秋楊 2014)

b. 赤道穿過地球上許多國家。加蓬、剛果、扎伊爾、烏干達、肯尼亞、索馬。(北京大學(xué)現(xiàn)代漢語語料庫)

句⑤a是日語虛擬位移表達式,由于Sono densen不具備“可通行性”,所以句子不合格。句⑤b是漢語虛擬位移表達式,位移主體 “赤道”雖然不具備“可通行性”,但句子仍然合格。這說明“可通行性”對某些語言的虛擬位移表達式是強制性的語義特征,而對某些語言只是選擇性的語義特征而已。

本文從認知語言學(xué)出發(fā),分析、對比英漢虛擬位移表達式中位移主體的異同點,尤其要厘清位移主體與位移動詞的選擇關(guān)系、位移主體表達位移時間或位移距離的限制性語義特征等長期被忽視的問題,以期拓寬對英漢虛擬位移現(xiàn)象的研究。

2 位移主體的語義限制

Talmy (2000b)提出位移事件框架理論,指出位移事件包括位移和靜止兩種狀態(tài),主要有4個語義要素:位移主體、位移參照體、位移行為以及位移路徑。位移主體指相對于位移參照體或處于靜止狀態(tài)的事物;位移或位移行為,指位移的兩種可能狀態(tài)本身——位移或靜止:當位移狀態(tài)是位移時,路徑指位移主體相對于背景位移的路線,當位移狀態(tài)是靜止時,路徑則指位移主體相對于位移參照體所處的方位; 位移參照體即確立位移主體位移或者靜止方位的參照物。

虛擬位移作為一種特殊的空間位移事件,使用位移動詞表征靜止的事物,同樣具有Talmy提出的位移事件所具有的全部語義要素。國內(nèi)外學(xué)者就位移事件的主體、參照體、路徑和方式進行了詳細的研究(Matsumoto 1996; Rojo, Valenzuela 2003; 鈴木裕文 2005; Matlock 2001,2004,2006,2010; 范娜 2011;黃華新 韓瑋 2012;晏詩源 李秋楊 2013;李雪 2009,2011)。與真實位移的主體不同,英漢虛擬位移的主體一般具有[-生命性]、[-位移性]、[+空間延展性]以及[+長方形]等特征。例如:

⑥ a. The main buildings run along the east bank of the stream. (COCA)

b. 遠看長城,它像一條長龍,在崇山峻嶺之間蜿蜒盤旋。(人教版新課標第7冊)

c.*那部電話機一直伸到桌子邊。(黃華新 韓瑋 2012)

d.*呼啦圈沿著操場延伸。(黃華新 韓瑋 2012)

上述例句中,句⑥a和b中的buildings和長城都具有[-生命性]、[-位移性]、[+空間延展性]以及[+長方形]等語義特征,因此是合格的位移主體。然而,句⑥c和d中的電話和呼啦圈則均具備[-生命性]、[-位移性]、[+空間延展性]以及[+長方形] 等語義特征,因此是不合格的位移主體。

3 位移主體的連貫性

除上述提到的語義特征外,我們認為英漢虛擬位移中位移主體還應(yīng)具有「+連貫性」。黃華新、韓瑋認為,虛擬位移構(gòu)建中涉及的其實是靜態(tài)實體,除了概念轉(zhuǎn)喻、概念映射和概念整合等認知操作外,人們的完型心理也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在完型心理學(xué)中,人類對整體的感知遵從認知接近原則,距離相近的事物容易被看成一個整體。因此,虛擬位移的位移主體還應(yīng)符合格式塔完型心理需求,這就是為什么連貫性成為一個必不可少的語義特征的緣由。例如:

⑦ a. 春天的夜晚,我們順著北斗七星的斗柄曲線,向東南方向延伸下去,在大約與斗柄長度相等的地方,就能找到它。(北京大學(xué)CCL語料庫)

b. 第二天早上醒來屋里不見奶奶,開門后,見一行腳印孤零零地伸向雪野,在腳印的那一端,包著紅頭巾的奶奶,化作一個小紅點,無聲無息地佇立著。(黃華新 韓瑋 2012)

c.TheBigDipperwheeled around Polaris.(COCA)

句中的“北斗七星的斗柄曲線”、“腳印”和Big Dipper都是點狀連續(xù)統(tǒng)集合在一起,具有典型的連貫性。人們在處理這些事體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因格式塔完型心理效應(yīng)將上述事體看成一條線狀物體,從而使其具有[-生命性]、[-位移性]、[+空間延展性]以及[+長方形]等語義特征,成為合格的位移主體。雖然這類事體在英漢虛擬位移中均可擔(dān)當位移主體,但在英漢兩種語言中的使用頻率卻有較大的差異。從美國當代英語語料庫(COCA)及北京大學(xué)漢語語料庫(CCL)的檢索情況看,漢語中類似具有連貫性的點狀集合體擔(dān)當虛擬位移主體的頻率遠比英語中多,這也從側(cè)面反映兩種語言的不同特性。

4 位移主體表達時間和距離的語義特征

英漢虛擬位移主體在距離與時間上的表達也具有一定的差異性。英語趨向時間的表達,而漢語則是傾向距離的表達。漢語中虛擬位移的時間量通過時體標記詞來表達,并非像英語用時間短語來表達。例如:

⑧ a. The highway runs along the riverforawhile. (Matsumoto 1996: 362)

b. *高速公路有一會兒沿海岸線而行。

c. 一條小路在廢墟中蜿蜒著。

d. 剛果河的河槽在大西洋底延伸了150千米。(CCL)

句⑧a是英語虛擬位移關(guān)于時間的常見表達,可以添加表示時間的短語for a while等;而在漢語中,這樣的表達(如句⑧b)卻不合乎語法規(guī)范。相對應(yīng)的,漢語中虛擬位移可用時體標記詞“著”、“了”來表達,如句⑧c漢語虛擬位移更傾向的表達是關(guān)于距離的表達,如句⑧d英漢這種表達的差異,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兩種語言的不同特性。

根據(jù)位移主體與位移行為的主觀性程度,我們把虛擬位移分為主觀性虛擬位移、原型性虛擬位移和準真實虛擬位移3類。

⑨ a. The mountain range goes from Canada to Mexico. (主觀性虛擬位移)

b. The highway enters California there.(原型性虛擬位移)

c. The road went up the hill (as we proceeded).(準真實虛擬位移)

不同類型的虛擬位移對移動時間的具體程度有不同的限制,如“主觀性虛擬位移”也是一種視點虛擬位移,是一種高度、純粹的主觀位移(概念主體用其視點進行心理掃描);“原型性虛擬位移”是虛擬位移中的原型,是任意主體在任意時間內(nèi)的位移。這兩者同屬于非現(xiàn)實或純虛擬位移,謂語動詞不能用進行體或過去時形式,只能用一般現(xiàn)在時的形式。兩者的區(qū)別在于“主觀性虛擬位移”的位移主體一般是不可通行(untravellable)的實體(如“車不能在山脈上通行”),而“原型性虛擬位移”的位移主體是可通行的實體(如“車通常在公路上通行”)?!皽收鎸嵦摂M位移”表達的是一個特定的移動主體在特定時間內(nèi)的位移,介于真實位移與虛擬位移之間,其位移主體往往轉(zhuǎn)喻為移動施事,因此其謂語動詞與其他行為動詞的用法相同,可以用進行體、過去時等。

⑩*The mountain range goes along the coastforsometime. (Matsumoto 1996: 362)

句子是主觀性極強的虛擬位移表達式,不允許添加移動時間,由于添加for some time這個移動時間量,因此句子不合格。

然而,“原型性虛擬位移”似乎允許添加有關(guān)模糊移動時間量,但不允許添加具體的、精確的移動時間量。例如:

b.?The footpath goes along the riverfor15minutes. (Matsumoto 1996: 362)

時間短語for a while表達的是模糊的時間段,因此句a合格。實際上,這里用移動時間轉(zhuǎn)喻所要描述的一段高速公路的長度。但for 15 minutes表達的是精確的移動時間量,無法用于轉(zhuǎn)喻表達,除非說話人和聽話人對假想的位移主體的運動速度具有共識,因此句b似乎是不合語法的句子。

然而,“準真實虛擬位移”不僅允許添加移動時間,而且允許添加精確的移動時長。例如:

b. The highway will enter California(soon/inafewminutes/in3minutes).

c. This highway will go through this tunnelin3minutes. (Matsumoto 1996: 363)

要識解上述英漢虛擬位移中位移主體在時間和距離表達上的語義限制問題還要回到英漢語言的本質(zhì)差異上尋找根源。王文斌認為,英語結(jié)構(gòu)就本質(zhì)而言具有時間特質(zhì),而漢語結(jié)構(gòu)則基本上具有空間特質(zhì)(王文斌 2013,2015)。漢語是空間性語言,注重于物象的整體與局部之間以及物象空間之間關(guān)系的處理,在一定的空間范圍內(nèi)通過組織安排來展現(xiàn)形象,包括空間位置和大小的確定、主體物象與陪體物象之間的組合關(guān)系與分隔。即英語民族在認知世界時具有時間取向,而漢民族在認知世界時則具有空間取向;英語是時間化的空間,而漢語則是空間化的時間。換言之,英語是時間性語言,往往借助時間的延續(xù)來反映客觀事物,而漢語是空間性語言,常常是對空間中顯現(xiàn)的事物進行臨摹。正是因為英語重時間性而漢語重空間性,才產(chǎn)生上述例句中的不同語義限制問題。在英語虛擬位移表達中,時間的表達遠遠多于距離的表達;與之相對的漢語則是在距離的表達上更為頻繁。

5 位移主體在動詞選擇上的差異

黃華新、韓瑋(2012)從6本游記散文中搜集到91個虛擬位移表達式。在這些漢語虛擬位移表達式中,共使用118個動詞,其中只有8個是方式動詞,而路徑動詞多達107個,遠遠超出方式動詞的數(shù)量。數(shù)據(jù)顯示,虛擬位移表達式中的信息表達特點與真實位移句不同,漢語方式動詞在虛擬位移表達式中受到極大的抑制。不同于漢語,在英語中,無論是路徑動詞(如enter, ascend, descend)還是方式動詞(如run,go)均有一定頻率的使用,并沒有出現(xiàn)方式動詞使用受到抑制的情況。例如:

b. Steel shelves run along either side of vault number 20. (COCA)

c. 微微拱起的紅磚甬道鋪在地上拐向四面八方。(CCL)

d. 這條小路蜿蜒曲折向回拐至左邊一直延伸到教堂的背后。(李秋楊 2014)

“動態(tài)論元結(jié)構(gòu)假說”(The Emergent Argument Structure Hypothesis)認為,動詞能帶的論元類型及其范圍不是固定不變或由先驗性而確定,而是具有開放性和流動性;一個動詞越是使用頻率高,其論元結(jié)構(gòu)流動性就越大,也就不會總跟一個固定的論元結(jié)構(gòu)相聯(lián)系(陶紅印 2000)。英語虛擬位移表達中使用的動詞都為使用頻率高的動詞,論元具有開放性和流動性。同時張伯江認為,高頻動詞非常容易受語境因素的左右,弱化其固有的施事性蘊含。因此,英語虛擬位移中高頻動詞對其施事即位移主體具有很大的包容性。而漢語中虛擬位移多為路徑動詞,屬于低頻動詞,施事即位移主體并不像英語表現(xiàn)出那么大的包容性。這也是為什么英語中有較多的虛擬位移表達,而漢語中其數(shù)量相對較少的原因之一。

6 結(jié)束語

英漢虛擬位移主體有相似之處,也有一定的差異。在具備[-生命性]、[-位移性]、[+空間延展性]以及[+長方形]等語義特征時,英漢虛擬位移主體實際上還應(yīng)具備[+連貫性]這一語義特征。英漢虛擬位移主體的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對時間與距離的表達上,其原因主要是,英語是時間性凸顯語言,而漢語是空間性凸顯語言,因此英語虛擬位移傾向時間的表達,而漢語則傾向空間的表達。再者,英漢虛擬位移主體在動詞的選用上也有一定的差異——漢語位移主體傾向使用路徑動詞并抑制選用方式動詞,而英語位移主體在兩者上均有一定頻率的使用。

我們相信,本研究成果有利于拓寬對虛擬位移現(xiàn)象的研究,同時對于認知語言學(xué)、心理語言學(xué)、翻譯研究、對外漢語教學(xué)也有一定的啟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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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王松鶴】

AContrastiveStudyoftheFigureinBothEnglishandChineseFictiveMotionExpressionsfromthePerspectiveofCognitiveLinguistics

Zhong Shu-neng Fu Shu-ya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510640, China)

Based on a review of literature related to both English and Chinese fictive motion expressions, the figure is generally assumed to be grammatically realized by semantic components, such as inanimacy, untravellability and spaciality. However, our further analysis indicates that the figure cannot do without a gestalt, indeed. Besides, there also exist some differences between English and Chinsse in terms of the collocation either between the figure and time or that between the figure and distance due to the fact that English is characterized by temporality while Chinese with spaciality in their representations respectively. Furthermore, verbs of path rather than verbs of manner are pervasively used in Chinese fictive motion expressions, but it is not the case in English, because both verbs of path and verbs of manner are alternatively used in English fictive motion expressions. It is concluded by claiming that our research is of some help or implica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 psycholinguistics, translation studies and the teaching of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fictive motion; the figure; gestalt; temporality; spaciality

H05

A

1000-0100(2016)02-0032-5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英漢虛擬位移構(gòu)式的二語習(xí)得研究”(15BYY066)和廣東省社科基金項目“中國英語學(xué)習(xí)者習(xí)得英語虛擬移位構(gòu)式的實證研究”(GD13CWW03)的階段性成果。

10.16263/j.cnki.23-1071/h.2016.02.007

定稿日期:2015-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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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2012年11期)2012-07-09 19: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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