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奧德賽》是“荷馬史詩”的重要組成部分，描述了古希臘青銅時期晚期的社會政治現象，同時也詳盡地介紹了當時的草原畜牧生產、種植業(yè)經營、畜產品加工和利用、社會生活等眾多文化現象。為了現代草原文化建設，從古為今用的原則出發(fā)，我們可以從中得到許多啟示，如：雖然《奧德賽》是歌頌戰(zhàn)爭的英雄史詩，但渴望和平的愿望是人類的永恒主題;古希臘神話在當時人類社會生活中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社會經濟的繁榮要以生態(tài)和諧為基礎;創(chuàng)造“荷馬史詩”一樣的文化精品，加快草原文化建設進程。

關鍵詞：荷馬史詩;奧德賽;畜牧;草原文化

中圖分類號：[J120.2]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4-9324（2015）23-0062-04

“荷馬史詩”包括《伊利亞特》和《奧德賽》兩部，相傳為古希臘詩人荷馬所作，它被視為古代史詩的藝術典范和西方文學奠基之作，也是現存最古老的西方文學作品。這部史詩描述了遠古時期人類畜牧生產的文明成果，而且它構建的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倫理思想，對現代草原生態(tài)和文化建設都有一定借鑒作用。

一、故事概述

《伊利亞特》中，希臘半島一些部落聯合進攻特洛伊，當戰(zhàn)爭持續(xù)到第十年時，希臘聯軍用木馬藏兵之計，贏得了戰(zhàn)爭的勝利。作為《伊利亞特》的續(xù)曲，《奧德賽》主要講述戰(zhàn)爭英雄古希臘軍隊主要將領之一伊塔卡王奧德修斯返回故鄉(xiāng)過程中的悲慘經歷?！兑晾麃喬亍穼Υ笮?zhàn)斗場面的精彩描寫構成了敘述的一大特色?！秺W德賽》也像《伊利亞特》一樣，敘述從接近高潮處開始，主要描寫奧德修斯飄泊的第十年，并且只集中講述了此后四十天里發(fā)生的事情，此前發(fā)生的事情則由奧德修斯應費?？怂雇醢柣Z奧斯的要求追述，詳略得當，有張有弛，由此可見，當時的史詩敘事藝術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二、農業(yè)生產現象

邁錫尼文明（公元前16世紀—公元前11世紀）由伯羅奔尼撒半島的邁錫尼城而得名，這是古希臘青銅時代的最后一個階段，其主要史料來源于荷馬史詩，故名荷馬時代。這時，古希臘氏族制度解體，奴隸社會開始出現，呈現了大面積的農田和果園、馬牛羊的飼養(yǎng)、狩獵及戰(zhàn)爭掠奪等經濟模式，這是生產力水平發(fā)展的表現，社會繁榮，亟需建立更加強大、更穩(wěn)定的社會秩序，這也是《奧德賽》的故事情節(jié)從“無序”達到“有序”時所反映的主旨之一。當時的社會生產水平，可以從農牧業(yè)生產和社會生活各個方面反映出來。

1.畜牧業(yè)。①家畜飼養(yǎng)，當時社會飼養(yǎng)的家畜種類齊全，役用畜有馬、騾用于駕車，牛用于犁地;提供畜產品的還有牛、豬、綿羊、山羊，生產方式均為放牧。馬、騾的飼養(yǎng)主要是拉車，而不是騎乘，說明當時騎具還沒有出現。戰(zhàn)斗時馬車通常乘載兩人，一個揮鞭馭馬，一人手持長槍和盾牌進行廝殺。駕車的牲口除馬以外，出現了騾子?！拔摇巴鶎拸V的厄利斯，那里放養(yǎng)著我的十二匹母馬，哺喂著從未上過軛架的騾子，吃苦耐勞的牲畜;我想馴使一頭，趕離它的群伴。（4：633-637，表示該處引用的是第4章第633行至637行，下同）”馬在平時進行草原放牧，在高強度利用之后要及時補飼精料——大麥。如，“厄忒俄紐斯……將熱汗涔涔的馭馬寬出軛架，牢系在喂馬的食槽前，放入飼料，拌之以雪白的大麥，把馬車?？吭陂W亮的內墻邊，將來人引入神圣的房居（4：39-43）”。貴族擁有多種家畜，這是其財富和身份的象征，奧德修斯在“陸架上，他有十二群牛，同等數量的綿羊，同樣數量的豬，以及同樣多的山羊，熙熙攘攘，由他雇用的外邦人和派去的勞工牧放。在這座島上，它的邊端，飼放著遍走的山羊，十一群之多，放管者是受他信賴的仆役（14：72-104）”。豬的存欄數量大，需要幾個奴隸、幾條狗加強管理，也出現了分群放牧技術。牧豬奴日夜在飼養(yǎng)場生活，如，“他用大塊的石頭壘起圍墻，上面鋪著帶刺的蒺叢，外面豎著柱桿，圍作一圈，頂著石面，排得密密匝匝，劈開的木段，橡樹中幽黑的部分。圍墻內，他分出十二個圈欄，一個接著一個，豬的床圈，每欄封關五十頭涂躺地面的豬玀，懷孕的母豬，公豬們躺在外頭，數量遠為稀少，由于神樣的求婚人不停地吃宰……還有三百六十頭存欄。豬場上有四條牧狗，野獸一般，每日息躺在豬群邊沿，牧豬人，豬倌的頭兒，馴養(yǎng)的幫手（14：5-20）”。牧豬人夜晚要守衛(wèi)畜圈，他“挎上鋒快的背劍，在寬闊的肩頭，穿上一件特厚的披篷，擋御寒風，然后拿起一張碩大的毛皮，取自滾肥的山羊，抓起一桿鋒快的標槍，防御人和狗的撲打，邁步走去，躺在長牙白亮的豬群睡覺的圈邊，在一處擋避北風的地方，懸伸的石巖下（14：527-533）”。綿羊和山羊除生產畜肉以外，還能生產鮮奶、乳酪、羊毛以及作為褥墊的板皮。如，“他彎身坐下，擠取鮮奶，他的綿羊和咩咩叫喚的山羊，順次一頭接著一頭，隨后將各自的羔崽填塞在母腹下面。他把一半的白奶凝固起來，放入柳條編織的籃里，作為乳酪藏存，讓那另一半留在桶里，以便隨手取來，盡情飲用，作為晚餐（9：243-249）”。甚至，有些男性貴族也參與農業(yè)生產，不僅用鐮刀刈割青草飼喂家畜，還要驅牛犁地。男主人公奧德修斯向別人夸口道：“去那草地之上，手握彎卷的鐮刀，你我一樣，以便驗察誰個更能吃苦耐勞，無有充填的食物，從早到晚，每人都有大片的青草要割。我們亦可比賽趕牛，那種最好的壯牛，體格碩大，顏色黃褐，吃足草料，同樣的年齡，均等的拉力，勁兒非同一般。我將選用一塊四頃的田地，犁頭得以切開的泥土，那時，你會見我不停地犁走，留下筆直的溝洼?。?8：366-375）”鵝的飼養(yǎng)數量不大，如“我有二十只肥鵝，散養(yǎng)在家院，吃食麥粒，搖擺在水槽邊旁;它們的活動，是我愛看的景狀（19：536-540）”。②野生動物與狩獵，狩獵野生動物是貴族階級的重要生活內容，在狩獵過程中認識到的動物有獅、鹿、野豬、海豹等。人們常常用獵殺獅子的場面比喻處于逆境中的英雄;相反獅子獵殺牛、羊、鹿等弱小動物時，常比喻英雄參與的戰(zhàn)斗場面。如，“像一頭獅子，被獵人追堵，面對緊縮的圈圍，心里害怕，思緒紛飛（4-791-792）”。野豬是經常被獵殺的對象，如，“獵手們來到林木繁茂的山谷，前面奔跑著狗群，追尋野獸的蹤跡……樹叢的深處，趴躺著一頭碩大的野豬……人和狗的腿步呼呼隆隆，逼近野豬，后者沖出巢穴，鬃毛豎指，雙眼噴出火光，面對他們的近迫（19：439-444）”。野生禽類較多，有貓頭鷹、鷂、海鷹、兀鷲、鴿子、鶇鳥和鸕鶿等，也有了捕鳥的網線。如，“洞穴的四周長著蔥郁的樹林，有生機勃勃的柏樹，還有楊樹和噴香的翠柏，樹上筑著飛鳥的窩巢，長著修長的翅膀，有小貓頭鷹、鷂鷹和饒食的水鳥，捕食的鸕鶿，隨波逐浪（5：58-62）”;奧德修斯在懲處背叛他的女奴時，她們“像一群翅膀修長的鶇鳥，或像一群鴿子，試圖棲身灌木，撲入抓捕的線網（22：468-470）”。雄鷹的出現，往往是天神的預兆，“一只飛鳥出現在左邊上空，一只高飛的山鷹，掐著一只索索發(fā)抖的鴿子（20：242-243）”。endprint

2.種植業(yè)。從以上狩獵、放牧場面的描述可以了解當時大致的植被情況，即森林遍野，野生動物豐富，這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但是，由于城邦的出現，平原地區(qū)的森林被最早開墾為農田，從而一種更高效的代替狩獵、放牧生產的農莊經濟模式開始出現。奧德修斯身為伊塔卡國王，也有自己的農莊，他年邁的父親老國王拉埃爾特斯親自管理，園中種植有無花果、葡萄、橄欖樹和梨樹，還有菜地。莊園主有時也穿著勞動服裝，與奴隸們一起辛苦勞作。在地形平坦的地區(qū)已開墾出了大面積的農田，種植小麥、大麥和燕麥。費?？怂谷司幼〉乃箍死锇Ｒ彩寝r業(yè)發(fā)達地區(qū)，果樹多樣，有梨樹、石榴、蘋果、無花果、橄欖樹和葡萄，女仆不僅要從事紡織，還要用石磨磨面料?！皧W德修斯走向阿爾基努斯著名的宮居，……五十名女仆勞作在房居里，有的推動手磨，輾壓蘋果色的谷?！吭旱耐饷?，傍著院門，是一片豐廣的果林，需用四天耕完的面積，周邊圍著籬笆，長著高大、豐產的果樹，有梨樹、石榴和掛滿閃亮碩果的蘋果樹，還有粒兒甜美的無花果和豐產的橄欖樹……葡萄園的盡頭臥躺著條垅齊整的菜地，各式蔬菜，綠油油的一片，輪番采摘，長年不斷，水源取自兩條溪泉，一條澆灌整片林地，另一條從院門邊沿噴涌出來，城民們由此汲水，傍著高聳的房居。這些便是阿個基努斯家邊的妙景，神賜的禮物新麗絢美（7：100-132）”。大面積的農田生產離不開耕牛和犁具的使用?！皧W德修斯頻頻回首，看視閃光的太陽，巴望它趕快下落，急切地盼想回程，像一個農人，盼吃食餐，趕著酒褐色的耕牛，拖著制合堅固的犁具，整天翻土田中，太陽的下落使他舒展眉頭，得以回家吃飯（13：30-33）”。

3.農產品加工利用。奴隸社會時期，衣食住行離不開畜牧業(yè)。招待遠行的客人時，要在澡盆沐浴或洗腳，然后涂以橄欖油。食物有面包、烤肉、葡萄酒，在《伊力亞特》還有肉上撒食鹽調味的描述。人們日常食物以肉食和面包為主，“一名女仆提來絢美的金罐，倒出清水，就著銀盆，供他盥洗雙手，搬過一張溜滑的食桌，放在他身旁，一位端莊的家仆送來面包，供他食用，擺出許多佳肴，足量的食物，慷慨地陳放（7：172-174）”。羊的胃被洗凈后，塞入肉和油脂，可以作出鮮美的烤腸，“火上有一些山羊的胃肚，我們已塞人油脂，灌人牲血，備作晚間的食餐（18：44-45）”。貴族家庭食客眾多，女奴在磨坊不停地推磨大麥和小麥面粉，“一名在近處干活的女仆，從磨房里出來，說出一番話言——民眾的牧者在那里置設推磨，十二名女子在里面埋頭苦干，碾壓保命的食糧，種產的大麥和小麥（20：105-108）”。牛皮不僅是制作盾牌、甲胄的原料，還可制造出皮袋、弓箭之弦等。如“他挎起四層牛皮墊壘的戰(zhàn)盾，搭上肩頭，戴上精工制作的帽盔，蓋住碩大的頭顱，頂著馬鬃的盔冠，搖曳出鎮(zhèn)人的威嚴（22：122-125）”;牛皮還是繩具的主要來源，船上的繩索用切割出的牛皮編織而成，牛皮、羊皮還是席地而臥時的褥墊。女主人不僅負責奴隸做各種家務活動，而且也親自參與其中，如“裴奈羅珮坐在他們對面，廳堂的房柱邊，背靠座椅，轉動線桿，繞纏精良的毛線（17：96-97）”。家畜宰殺、加工過程中，要祭祀天神、敬奉客人，牧豬奴“走向豬欄，圈圍著他的豬群，選抓了兩頭，帶入屋內，動手殺宰，燒去豬毛，切成小塊，挑上叉尖，盡數炙烤（14：72-75）”;也可棒殺，“他揮起無情的銅斧，劈開木段，伙伴們抓來一頭五年的肉豬，極其肥壯，讓它站在火堆前面。牧豬人不曾忘記不死的神明，懷揣一顆通達事理的心靈，動刀割下鬃毛，從白牙利齒的肥豬的頭頂，丟人柴火，作為祭儀，敬禱所有的神明，讓精通謀略的俄底修斯回返家園。隨后，他挺直腰板。從身邊抓起一根橡樹的柴棍，舉手打擊，搗出生命的魂息，從豬的軀體;眾人殺了肥豬，燒去豬毛，肢解豬身。牧獵人割下肉塊，從豬的四肢，頭刀的祭物，放在厚厚的肥膘上面，撒上食用的大麥，扔入火堆……。接著，他們把所剩部分切成小塊，用叉子挑起來仔細炙烤后，脫叉?zhèn)溆?，堆放在盆盤里面（14：417-433）”。

三、多彩的社會生活

1.祭祀與葬禮。祭祀天神是當時社會生活的重要內容之一，祈求天神的保佑可使戰(zhàn)爭取得順利，遠行人逢兇化吉，但在這個過程中所耗費的家畜數量很多。如，“工匠亦從住地前來，手提青銅的家什，匠人的具械，砧塊、鉚錘和精工制作的火鉗，敲打金器的工具”，奈斯托耳“洗過雙手，撒出大麥，潛心祈誦，對雅典娜作禱，扔出牛的毛發(fā)，付諸火堆（3：430-450）”;有時，“祭出十二頭綿羊，八頭長牙閃亮的公豬，兩頭腿步蹣跚的壯牛（8：58-60）”。偉大英雄的隕落，往往是英雄史詩的高潮，在場面宏大的葬禮上，要宰殺許多牛羊獻祭。如在第24章中描寫邁錫尼王、希臘聯軍統(tǒng)帥阿迦門農的靈魂在地獄之府哭訴聯軍祭奠米爾彌冬王阿基琉斯時，“一連十七天，白天黑夜不斷哀哭歌唱……到了第十八天上，我們把你置放火堆，殺了成群的肥羊和彎角壯牛，在你身邊。你在神的衣飾中火化，連同大量的油膏和蜂蜜;眾多阿開亞英雄，全副武裝，行進在焚你的柴堆邊……拂曉時分，我們收撿起你的白骨，阿基琉斯，放在不摻水的醇酒和油膏里面（24：63-70）。”在這個過程中，還用到了蜂密、醇酒做祭品，其畜牧經濟可見一斑。在《伊里亞特》中，當阿基琉斯祭奠摯友帕特羅克洛斯時，殺了十二名特洛伊俘虜，這是用人殉葬的一個例子。

2.歡樂的宴會。追求歡樂是人們永恒的主題，也是社會祥和、歌舞升平的表現。舉行婚宴時，歌舞是必不可少的內容?！芭藗內即虬绲闷亮?，通神的詩人拿起空腹的豎琴，激挑歌舞的欲望，甜美的歌聲，舒展的舞蹈，大廳里回蕩著舞步的節(jié)奏和聲響，起舞的男子，束腰秀美的女郎（23：142-147）”。在盛大的節(jié)日，常常參加競技體育活動，這種活動鍛煉了他們的軍事素質，也逐漸發(fā)展成為現代體育的最早源頭。

四、對現代草原文化建設的啟示

像荷馬史詩這樣的經典文學作品，能流傳三千多年，不僅是因為它具有較高的文學水平和百科全書般的詳盡內容，更重要的是它具有超乎時代的先進的道理倫理思想，如《奧德賽》中塑造了男主人公奧德修斯熱愛家鄉(xiāng)、熱愛勞動、愛護忠實奴隸的性格，女主人公堅決反抗權貴逼其改嫁的鮮明形象。古為今用，在欣賞其先進的農業(yè)畜牧生產、精美的語言和精巧的故事結構的同時，還能對我們草原文化建設提供一些重要的啟示。endprint

1.對英雄末路的哀嘆，間接表達了作者厭惡戰(zhàn)爭、渴望和平的美好愿望。阿伽門農欲稱霸愛琴海，以搶奪被拐走的海倫為借口，率領古希臘聯軍開始了長達十年多的戰(zhàn)爭，但在返回家鄉(xiāng)時卻被情敵殺死，雖然“替子孫爭得巨大的榮光，傳世的英名。然而，嚴酷的現實卻給你帶來了最凄慘的死運”。英雄輩出的時代，也是戰(zhàn)爭持續(xù)不斷的時代，有正義的戰(zhàn)爭，就必然有非正義的戰(zhàn)爭，兩者互為因果，并且后者為前者的發(fā)展作了鋪埑?！澳稳嗽屪鴺槐姸嗟暮４?，登臨伊薩卡地面，趕走三百頭綿羊，連帶牧羊的人兒（12：352-365）”;“你們是誰，陌生的來人？從哪里啟航，踏破大海的水面？是為了生意出航，還是任意遠游，像海盜那樣，浪跡深海，冒著身家性命，給異邦人帶去禍災？”（3：71-74）戰(zhàn)爭必然造成對生命和財富的過度消耗，這種對權勢、名利、戰(zhàn)爭的反思，是該作品得以流傳的最大魅力。因此，《奧德賽》以對英雄的同情和戰(zhàn)爭的反思為主旨，后者的思想性更勝一籌。但是，和平是乞求不來的，“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chuàng)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戰(zhàn)爭是古今中外不可避免的，更準確地說，是通過戰(zhàn)爭、征服而達到融合，客觀上達到了以戰(zhàn)止戰(zhàn)、“致天下于太平”的目的。這是特定歷史時期，使世界由分散趨向凝聚的過程，也是人類歷史具有普遍意義的必由之路。

2.天人關系的社會意義。宗教是解決天人關系的知識，它能對戰(zhàn)爭、災害等事件的發(fā)生做出一定解釋，給普通勞動群眾以精神安慰。宗教場所早已與周圍的歷史、民族、文化深深地融合在一起，也成為藝術陳列館和“心理診所”。荷馬的這兩部史詩雖同處于青銅時期，但在《奧德賽》中鐵的使用顯然比《伊利亞特》中獲得進一步的發(fā)展。在神話觀念方面，《伊利亞特》描繪了一個優(yōu)美、生動的人神共處的時代，人和神密切交往，戰(zhàn)爭因直接的神助而取得勝利，人是天神意志的執(zhí)行者。但在《奧德賽》中，人和神之間疏遠了距離，除了智慧女神雅典娜之外眾多有地位的天神沒有直接參與戰(zhàn)爭，相對于《伊利亞特》表現了人神關系的較大分離，描述更多的是英雄對獨目巨人、海妖等神怪的自我戰(zhàn)勝。這種結局則反映當時的人類在思想認識上向主體人的回歸，這種思想的進步是社會生產發(fā)展的反映，即物質決定意識。從時間軸上說明，《奧德賽》時代的社會思想較《伊利亞特》時代有了進步，認識能力有了飛躍。在科學高度發(fā)展和普及的今天，充分認識宗教的有限的社會積極意義，同時防止“過熱化”，調動信教群眾建設社會主義的積極性，為經濟建設創(chuàng)造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促進華夏民族共同繁榮。

3.人地關系的社會意義。人地關系，就是在大氣、土地組成的生物氣候環(huán)境中，做為高級動物的人應該采取的對待其他動、植物的倫理態(tài)度，也就是人與自然的關系，現在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建設的目標也就是人類能與自然和諧。荷馬時代農牧業(yè)的繁榮與當時廣闊的放牧地、宜人的自然條件、豐富的特種多樣性、敬畏自然的生態(tài)倫理思想是分不開的;放養(yǎng)型的畜牧業(yè)生產不僅較種植業(yè)具有較低的勞動強度、生產成本、可持續(xù)性，還具有人神共享的普遍意義。文中多處提到了種植業(yè)的盛況，這說明在3000多年前人類已經清除了地中海條件下的原始森林植被，廣泛開墾農田，畜牧、狩獵逐漸讓位于種植業(yè)，這是生產的進步，在當時條件下有助于城市和社會的發(fā)展。而當歷史的車輪跨入21世紀工業(yè)化、城市化成為強勢的時候，生態(tài)危機日益對社會發(fā)展構成威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生態(tài)建設則成為了我們渴望的和諧社會的重要內容。但在當前“以經濟效益為中心”的現實中，生態(tài)保護只能處于次要地位，多年的草地建設，結果還是“點上改善，面上退化”的現狀，因此，要加大生態(tài)意識宣傳力度，使和諧、尊重自然等核心理念融入個人思想文化之中，以愛動其心 以嚴導其行，全民一心，則“生態(tài)效益第一”的目標才能真正結出生態(tài)文明之果，“荷馬時代”的田園經濟也能在今天得到重現。先進的文化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先導和旗幟，荷馬史詩的存在全面地保留了古希臘時期的文明成果，這是將物質文明文學化、美學化的結果，美是人類普遍的追求，這是一種富有生命力的抽象和升華，更便于后來者繼承和發(fā)揚。在當前要樹立草原文化精品意識，今后多出現像“荷馬史詩”、《狼圖騰》這樣的生態(tài)文化精品，倡導“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團結統(tǒng)一、愛好和平、勤勞勇敢、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會極大地促進現代先進草原文化建設進程。

綜上所述，草原游牧文化雖然表現了追求自由、勇敢、開放的個性，但是無數歷史證明，游牧民族最終直接或間接地演化成了戰(zhàn)爭機器，因此，大一統(tǒng)的國家的出現比前者具更大歷史進步意義。社會已經發(fā)展到了21世紀，物質豐富，信息和科技高度發(fā)達，這時候夢想構建傳統(tǒng)的草原游牧文化是不現實的，強制的“保護區(qū)”模式也是沒有生命力的，完全否定游牧文化更是不理智的，現代草原科學告訴我們，吸取游牧的合理內核，施行劃區(qū)輪牧，構建草原的合理利用與休閑，才能常保草地生產效益和生態(tài)安全。發(fā)展現代草原文化，本質上反映出的是關于現代與傳統(tǒng)、天與人的辯證關系，我們尋求的是新形勢下自然倫理的形式和內容上的創(chuàng)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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