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開大學(xué)漢語言文化學(xué)院，天津300071)

(南開大學(xué)漢語言文化學(xué)院，天津300071)

本文試圖用規(guī)范化的程式作漢藏同源詞的比較研究。以漢語上古音魚部字為例，列出與此同源的藏文詞，以相當(dāng)數(shù)量的聲韻母比較作為支持，以申明其為同源詞的理由。每個(gè)詞并以漢語方言和藏緬語中該詞的語音形式作為佐證。

漢藏同源詞;魚部;漢語方言;藏緬語

研究漢藏同源詞已經(jīng)有很多學(xué)者做了大量工作，發(fā)表了相當(dāng)數(shù)量的成果。我們試圖在此基礎(chǔ)上用規(guī)范化的程式作一新的嘗試。本文首先從漢語魚部字中能夠與藏語對應(yīng)的同源詞做起。

漢語魚部的上古音，從汪榮寶《歌戈魚虞模古讀考》①汪榮寶.歌戈魚虞模古讀考[J].國學(xué)季刊，1931，1(2).開始，學(xué)者們就認(rèn)識到是-a而不是-u。漢語魚部的上古音對應(yīng)藏語-a：

-a抑或表現(xiàn)為變體-o等等：

一、漢語.吾(疑母)**?a——藏語.?a(我)

(一)上古漢語疑母對藏語?-

?-或表現(xiàn)為變體ny(?-)、g-等：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①藏緬語詞匯見黃布凡《藏緬語族語言詞匯》，中央民族學(xué)院出版社，1992年;《漢藏語同源詞檢索》(光盤版2.0)。漢語方言詞匯見東方語言學(xué)網(wǎng)(http：//www.eastling.org);曹志耘《漢語方言地圖集》，商務(wù)印書館，2008年;北大中文系《漢語方言詞匯》(第二版)，語文出版社，1995年，下同。：漢語.吾(疑母魚部)——藏緬語.我

?上古漢語?a書面藏語、藏(拉薩、巴塘、夏河)、道孚、波拉、哈尼(綠春)、納木茲、嘎卓、土家、怒蘇怒、史興a書面緬語? ɑ南昌、廣州、陽江??阿昌、浪速、基諾? ɑɑ嘉戎、獨(dú)龍、義都、緬(仰光)、彝(喜德、巍山)、拉祜、?? o 武漢、成都、長沙?o載瓦、勒其、彝(南華)、白?廈門gua傈僳?uɑ西安、太原??納西??建甌uε普米(蘭坪) ε

漢語“吾”與藏語?a同源，而不是古代藏羌語的借詞，具體論述詳見施向東、朱紅《漢語第一人稱代詞和漢藏語》。②施向東，朱紅.漢語第一人稱代詞和漢藏語[A].施向東.古音研究存稿[M].天津：南開大學(xué)出版社，2013.

二、漢語.五(疑母)**?a——藏語.l?a/?a(五)

漢語“五”跟藏語l?a同源(說見上節(jié)例)。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見下表：

a上古漢語?a書面藏語l?a/? a藏(拉薩、巴塘)、墨脫門巴、貴瓊、呂蘇、波拉、怒蘇怒、彝(巍山)、拉祜、納木茲、嘎卓?書面緬語、緬語(仰光) ?ɑ a藏(夏河)h? ?彝(撒尼)?傈僳? ? uɑ藏(阿力克) r??平話(龍州上龍、馬山喬利) ??阿昌、仙島、浪速、哈尼(墨江)、基諾?建陽閩語、?o載瓦、彝(南華)、白?o三亞閩語?eu彝(武定) ?u彝(喜德) ??客家(橫峰、井岡山)、平話(臨桂、三街)、蛋家粵語、修水贛語?'蘇州、無錫??'勒其?梅縣客家n ■ua官話u納西

三、漢語.魚(疑母)**?a——藏語.?a(魚)

(一)漢語“魚”跟藏語?a同源(說見上節(jié)例)。

(二)上古漢語的疑母?-跟藏語的?-對應(yīng)已見上節(jié)例，與?-對應(yīng)的例子還如：

漢語.齦**??n(《說文》：“齦，齒本也?！? 藏語.rnyil，rnil齦(舊詞)。臥**?wals(《說文》：“齦，齒本也?！?nyal，mnal睡眠。

(三)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魚(疑母魚部)——藏緬語.魚：

書面藏語、藏(拉薩、巴塘、夏河)、卻域、克倫?a上古漢語?a ?' a書面緬語、緬語(仰光)、拉祜?ɑ ?蘇州、梅縣墨脫門巴、景頗、怒蘇怒?彝(撒尼)?阿儂怒? o uɑ樂平贛語??彝(南華)、白? y溫州??彝(武定) ?u福州、建甌?y潮州h?彝(喜德) h?奉新贛語?i納西?i南昌?iε呂蘇??官話y史興?u

四、漢語.瓜(見母)**k W ra——藏語.kwa(瓜)

(一)上古漢語見母與藏語k-或kh-對應(yīng)，有時(shí)也對應(yīng)g-。例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瓜(見母魚部)——藏緬語.瓜：

上古漢語kw ra書面藏語kwa官話、梅縣、廣州、陽江kua藏(拉薩)、扎壩、哈尼、土家kuɑ卻域、扎壩、木雅、納木茲kua-kua普米(九龍)、道孚、達(dá)讓僜、kua嘉戎、格曼僜、義都、彝(南華) ka蘇州、溫州、雙峰ko彝(喜德) kuɑ-kuɑ藏(夏河)、kɑ廈門、潮州kue kau錯(cuò)那門巴

五、漢語.苦(溪母)**kha——藏語.kha-mo(苦)

(一)上古漢語溪母與藏語kh-或k-對應(yīng)，例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苦(幫/並母魚部)——藏緬語.苦：

書面藏語、藏(巴塘) kha-mo藏(夏河) khakha納西、彝(巍山、南華)、緬、格曼僜上古漢語kha wo克倫、嘎卓、怒蘇怒、景頗、khɑ拉祜、普米、qhɑ獨(dú)龍、義都kɑ平話(扶綏龍頭、富寧剝隘) h?浪速kh?安定閩語x?u載瓦kho船寮吳語kh?土家、彝(喜德) kh? khu官話khu白

六、漢語.巨(群母)**ga——藏語.rgya(大)

(一)上古漢語群母與藏語g-對應(yīng)，有時(shí)也對應(yīng)k-或kh-。例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巨(群母魚部)——藏緬語.大：

上古漢語ga書面藏語rgya仙居吳語ɡy道孚gε-c?hε景頗ka-pa義都kɑ-? E hi嘉戎k?-kt i平話(百色那畢、龍州上龍)k? qo-r? i卻域田東林逢平話kh?i廈門閩語ku呂蘇k?-k?三亞閩語khi木雅ki五華客家ki-k?平話(郁林福綿、藤縣藤城) ky書面緬語kri溫州吳語?y云和吳語?y諸暨吳語?u緬(仰光) ?官話?y i

七、漢語.懼(群母)**gw as——藏語.skrag(害怕)

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懼(群母魚部)——藏緬語.害怕：

g上古漢語gw as書面藏語skra吳語(江山、仙居)、石陂閩語ɡy彝(巍山)/彝(撒尼)ɡo/ɡu橫縣橫州平話、閩語(建陽、壽光)ky哈尼(墨江)kv ■浦城閩語kye土家k?e賓陽蘆墟平話ku羌qu百色那畢平話、福安閩語k?i拉祜k?扶綏龍頭平話k?普米(九龍)k?

福鼎閩語ki普米(蘭坪) ski ε五華客家khi基諾kh? ?臨桂五通平話kiou載瓦kju崇安閩語h?u吳語(杜澤、麗水) dz?吳語(常熟、杭州、嘉興、溫州) ?y傈僳?o _松陽吳語?yε彝(喜德) ?u_-?ɑ瑞金客家?hiu錯(cuò)那門巴chak官話、船寮吳語?y彝(南華)/嘎卓?i/?o

八、漢語.無(明母)**ma——藏語.ma(不、毋、勿、未)

(一)上古漢語“無”不僅可以作動(dòng)詞，帶賓語，表示“沒有、不存在”的意思，還可以作副詞，表示“不、毋、勿、未”的意思。如：《論語·學(xué)而》：“無友不如己者”、“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里仁》“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可謂孝矣”、《詩經(jīng)·氓》“將子無怒，秋以為期”、《左傳·隱公四年》“老夫耄矣，無能為也”，諸如此類。漢語的“無”與藏語否定詞ma同源。

(二)上古漢語明母與藏語m-對應(yīng)，例如：

(三)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無(疑母魚部)——藏緬語.否定詞：

書面藏語、門巴、扎壩、卻域、爾蘇、哈尼、阿昌上古漢語ma ma藏(巴塘)、嘉戎、緬語、彝(巍山)、納西、拉祜、傈僳mɑ彝(撒尼) m? m梅縣、廣州、廈門、潮州m■不怒蘇怒、達(dá)讓、阿儂怒陽江mou不基諾m?陽江、廣州、溫州、官話mei未貴瓊me福州muei未藏(夏河) m?史興mu郁林福綿平話、武宣蛋家粵語mi未義都、道孚mi獨(dú)龍m?

九、漢語.父(幫/並母)**pa/ba——藏語.pha/?a-pha(父親)

(一)“父”字古有“方矩、扶雨”兩讀?！督?jīng)典釋文》“父”字出現(xiàn)160次，70次不注音，凡注音者皆“音甫”，方矩反，用于人名或地名。作“父親”義者例不注音，當(dāng)如字讀作扶雨反。

(二)上古漢語幫母與藏語p-/ph-對應(yīng)，例如：

幫母字有時(shí)候也對應(yīng)藏語的b-：

漢語並母與藏語b-對應(yīng)，有時(shí)也與p-/ph-對應(yīng)，例如：

(三)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父(幫/並母魚部)——藏緬語.父：

上古漢語pa/ba書面藏語pha/?a-p a ha濟(jì)南、太原、武漢、建甌、廣州pa-pa藏(拉薩)、扎壩、嘎卓pa-p藏(拉薩)、道孚a-pa藏(巴塘) ?a-p a土家、拉祜ɑ-p ha門巴?a-p溫州、潮州、廈門、廣州、梅縣a-pa a達(dá)讓僜、彝(巍山) ɑ-pɑ克倫、怒蘇怒、史興a-ba波拉、載瓦a-va廈門、潮州pe(a-pe)緬ɑ-p ? he百色那畢平話fou哈尼(墨江)?-ph?/?-p建陽閩語xo彝(喜德、南華) fu吳語(麗水、臨海、龍游、溧陽) ɑ-bo廣州、諸暨吳語、瑞金客家vu基諾a-pu

十、漢語.夫(幫母)**pa——藏語.pa/pha/pho(男子/丈夫)

(一)“夫”字在上古有“丈夫、男子”等意義?！墩f文》：“夫，丈夫也?！薄对娊?jīng)·小雅·車攻》“射夫”孔穎達(dá)疏：“夫，男子之總名。”

(二)藏語pho義為“男、公、雄”，與漢語“丈夫”義相應(yīng);pha義為父親已見上文，但是也有“那、彼”義，與上古漢語指示代詞“夫”義相應(yīng)。pa常作指人名詞的后綴，如khur-pa苦力，背夫;gru-pa船夫; nya-pa漁夫;mnyan-pa掌舵者，船夫;rta-pa管馬者，馬夫;thun-pa/vthun-pa/mthun-pa樵夫;byis-pa愚夫，凡夫;shan-pa/bshan-pa屠夫，zhing-pa農(nóng)民，田夫;等等。pa抑或以po、pha、pho、ba、bo出現(xiàn)(pha只在古藏文里有，現(xiàn)代都改成pa了)，以區(qū)別于用ma、mo為后綴的表示女性的指人名詞。如vdzan-pho奸夫，vdzan-mo淫婦;rgyal-po國王，btsun-mo王后;khol-bo仆夫，khol-mo仆婦，grogs-po朋友，伴侶，grogs-mo女友，等等。很明顯，pa、po、ba、bo作為指人的男性名詞的后綴，這是名詞pha/ pho長期使用后虛化和變異的結(jié)果。

(三)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夫(幫母魚部)——藏緬語.男子/丈夫：

上古漢語pa書面藏語pa/pha/pho怒蘇怒 (丈夫) ???-pha墨脫門巴 (男子) pho-jak-tsa納木茲 (男子) ph?-廈門閩語p?/hu ?■?拉祜 (丈夫)?-ph ?基諾 (丈夫)kh?-ph a平話(百色那畢、龍州上龍) fou嘉戎 (丈夫)phou-j贛縣客家hu錯(cuò)那門巴 (男子) pu

崇安閩語xu普米(九龍) (男子) pui tshe建陽閩語xo白 (丈夫)po-?龍泉吳語f??道孚 (男子/丈夫) p?-?a -tho卻域 (丈夫)p?彝(撒尼) (丈夫) fv ■官話、吉安贛語、建寧客家fu 彝(南華) (丈夫) vu-■?彝(巍山) (丈夫) ?vu-?a

十一、漢語.母(明母)**ma——藏語.ma(母親)

(一)“母”字上古音屬之部，音m?，但是也有魚部的讀音?！抖Y記·內(nèi)則》“淳母”鄭注：“母讀曰?！?，是其證矣。《詩經(jīng)》“母”字亦有與魚部押韻者，《鄘風(fēng)·蝃蝀》二章“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遠(yuǎn)兄弟父母?！薄澳浮迸c“雨”韻，押入魚部。“母”有魚部讀音，故可以與“毋”(明母魚部)同字而作否定詞用。蓋“母”字本音明母魚部，讀ma，轉(zhuǎn)入之部后，其本音不泯，造作新字留存之。“毋、姥(姆)”皆是也。今日口語中“媽”字，最頑強(qiáng)地保留了“母”字的古讀。

(二)藏語ma為“母親”義。在有些指人名詞中也用作表示女性的后綴(或?qū)懽鱩o)，與上述表示男性的指人名詞后綴pa/po/ba/bo相對。如skyes-ma女人，婦女，kheds-ldan-ma妙齡少女，khim-vdzinma主婦，gar-ma女舞蹈家，女演員，glu-len-ma女歌手，女歌唱家，dgava-ma妻子，女友，sgeg-ma美女，窈窕淑女，chang-ma酒娘，賣酒女，chos-ma尼姑，女教徒，vphul-ma美女，bu-che-ma孕婦，btsas-ma產(chǎn)婦，zhal-ta-ma侍女，等等。

(三)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母(明母魚部)——藏緬語.母親：

上古漢語ma書面藏語ma北京、濟(jì)南、西安、合肥ma普米(蘭坪) ? mɑ羌mɑ縉云吳語mu卻域ma福州i-ma藏(巴塘、夏河)、門巴、哈尼(綠春) ?ami廣州、陽江、梅縣、溫州a-ma藏(拉薩)、貴瓊ama南昌、長沙、揚(yáng)州、武漢m■-ma普米(九龍) ɑ-mɑ道孚ɑ-m?獨(dú)龍ɑ-mɑi梅縣a-mε緬、彝(武定) ɑ-me紹興m■-mo白ɑ-mo克倫a-■mo寧波a-m■怒蘇怒a-m太原、揚(yáng)州、廣州、建甌ma-ma扎壩mamo ma嘎卓mo-

十二、漢語.睹(端母)**ta——藏語.lta(看)

(一)上古漢語端母與藏語t-/th-/d-對應(yīng)，例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睹(端母魚部)——藏緬語.看：

書面藏語lta藏(拉薩、巴塘)、上古漢語ta ta藏(夏河) hta臨桂兩江平話t?基諾t ε無錫吳語t??錯(cuò)那門巴te平話(寧遠(yuǎn)清水橋、馬山喬利) t?藏(阿力克) rt?南寧蛋家粵語tou普米(蘭坪) sto蘇州吳語tзu普米(九龍) tio吳語(丹陽、黃巖、金壇) t?u松陽吳語、臨桂五通平話tu?呂蘇tuo吳語(常州、金華)、靈川三街平話tu常熟吳語t?

十三、漢語.烏(影母)**qa——藏語.ka-kakhwa(烏鴉)

“烏”是一種常見的鳥。漢族傳統(tǒng)中認(rèn)為烏鴉懂得“反哺”，所以《說文》云：“烏，孝鳥也。”藏族的原始宗教認(rèn)識中烏被認(rèn)為是神鳥，是代神傳達(dá)旨意的，所以常常被用來“鳥卜”?？梢姙貘f在藏族心目中的地位也很高。

(一)“烏”字影母魚部。上古影母常常與藏語k-/kh-/g-及v-(按即?-)相對。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烏(影母魚部)——藏緬語.烏鴉：

上古漢語qa書面藏語ka-ka/khwa建甌、陽江、梅縣(l?/lou/lau)-a錯(cuò)那門巴?a?-khu墨脫?ak-pu i普米(九龍)qɑ-lε ?卻域qa-l木雅qa-ra史興qhu-la土家ka北京、濟(jì)南(lau/l?)-kua呂蘇kua-li西安、成都、長沙、武漢(lau/nau)-ua嘎卓koa-?a怒蘇怒kra-na _仙島kak藏(拉薩、夏河、阿力克) khai ta扎壩kha-j傈僳?ɑ-ko蘇州、溫州(l?/lз)-o普米(蘭坪) go-i

十四、漢語.戶(匣母)**GWa——藏語.sgo(門)

(一)“戶”字匣母魚部。上古匣母常常與藏語g-相對，有時(shí)也與/k-/v-(按即?-)相對。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戶(匣母魚部)——藏緬語.門：

o上古漢語GWa書面藏語sg百色那畢平話、廈門閩語h?藏(巴塘、夏河)、go建陽閩語xo藏(阿力克)、rgo黃巖吳語?u哈尼(墨江) ?u-xε定安閩語h?u彝(撒尼) h?-q?崇安閩語xu納西? khu怒蘇怒kh納木茲qhuo-bu普米(九龍) kɑˉ藏(拉薩)、墨脫門巴? ko錯(cuò)那門巴k

十五、漢語.餘(以母)**la——藏語.lhag(剩餘)

(一)“餘”字以母魚部。上古以母字常常與藏語l-以及帶有上加字l-、下加字-l-的音節(jié)對應(yīng)，有時(shí)也與y-以及帶有下加字-y-的音節(jié)對應(yīng)，如：

(二)漢語—藏緬語詞匯對應(yīng)漢語.餘(以母魚部)——藏緬語.剩餘：

上古漢語la書面藏語lhag a靈川三街平話s?藏(拉薩)?龍州上龍平話se藏(巴塘) ?ɑ? ɑ田東林逢平話sε/hi道孚?南寧亭子平話?i藏(夏河) ?aχ

郁林福綿平話?錯(cuò)那門巴?ak-ka定安閩語?i納西xa平話(百色那畢、馬山喬利) hi普米(蘭坪) xa-si崇安閩語h?u羌ho-?gu江山吳語?y木雅?ɑ-lɑ寧遠(yuǎn)清水橋平話?松陽(古市)吳語詞匯ye臨桂兩江平話i ?

從以上漢藏同源詞看來，這些詞在漢語和藏語中對應(yīng)的規(guī)則還相當(dāng)?shù)卣R，在漢語諸方言與藏緬語諸語言中還保留著相當(dāng)多的痕跡，應(yīng)該是可信的同源詞。

其他各部的同源詞比較也可以照此進(jìn)行，我們將繼續(xù)進(jìn)行此項(xiàng)工作。

漢藏同源詞例證
——以魚部字為例*

施向東

Examples of cognates in the Sino-Tibetan languages：A case study of the Chinese words with the radical yu(魚)

SHI Xiang-do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

This paper gives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cognates in the Sino-Tibetan languages on the basis of the standardized programs.It compares the words with the radical yu(魚)in ancient Chinese with its Tibetan cognates on the basis of enough initials and vowels.Each related word in the Chinese dialects and Tibeto-Burman languages is analyzed phonetically to prove the existence of the cognates.

cognates in the Sino-Tibetan languages;the radical yu(魚)in Chinese;Chinese dialects; Tibeto-Burman languages

劉勝蘭］

H4

A

1000-5110(2015)02-0018-10

施向東，男，上海人，南開大學(xué)教授，研究方向?yàn)橐繇崒W(xué)、漢藏比較、梵漢對音、對外漢語教學(xué)。

國家社科重大項(xiàng)目“基于大型詞匯語音數(shù)據(jù)庫的漢藏歷史比較語言學(xué)研究”(12&ZD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