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永穩(wěn)
黃山學院文學院,安徽黃山,245041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睘榱私ㄔO當代中國的精神文明,必須弘揚中西文化的精髓,加強中西文化的交流,發(fā)揮外來資源的應有作用。因此,在中國當代文論和藝術理論建設中,應該吸取西方文論和藝術理論的有益養(yǎng)分。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以符號為依托,把藝術看作是人的生命情感的詩性表達,也是一種鮮活的生命形式。此論具有獨特的理論價值,可以作為吸收有養(yǎng)分的資源之一,在建設中國文論的當代形態(tài)時,可以從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啟示。本文從五個方面闡釋西方的“生命形式”論對中國當代文論和藝術理論建設的啟示作用,旨在探索一些建設性的思路。
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認為,藝術就是以符號的形式傳達了人類的生命情感,是人的內在生命的投影,應提倡生命和形式的統(tǒng)一。這一理論為認識藝術的本質和形式以及它們的關系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改革開放以來,文學理論界擔當著理論重建的重任。關于文學和藝術的本質與形式的問題是理論建設回避不了的基本問題之一,但究竟什么是文學和藝術的本質和形式?如何理解文學和藝術的本質和形式的關系?始終是令人困惑的難題。就文學和藝術的本質而言,傳統(tǒng)的文學理論對文學本質的認知主要強調其反映論,認為文學是人對世界的客觀反映。20世紀80年代以來,理論界反思了反映論的偏頗,界定為審美反映論,強調文學和藝術的審美屬性,認為文學的本質是審美意識形態(tài)性。新世紀之初,人們又懷疑審美意識形態(tài)的合法性,提出了許多質疑。這些界定多有不周延性。就文學和藝術的形式而言,形式是一個基本的問題,這是因為不論遇到什么樣的文學作品、藝術作品,都知道它以某種形式呈現(xiàn)在面前,一提到形式,必有一大堆關于藝術形式的解釋。例如,它是藝術品的結構、藝術品的建筑材料、藝術品的風格、藝術品的技巧……波蘭美學家塔塔爾凱維奇在《西方六大美學觀念史》一書中就將形式概念闡釋歸納有五種之多,他說:“根據(jù)‘形式’一詞的許多反義詞(諸如內容、質料、元素以及題材),可以看出多種不同的用意:如果‘內容’被用作它的反義詞的話,那么形式便意指外表或體裁;如果‘質料’被用作它的反義詞的話,那么它便意指形狀;如果‘元素’被用作它的反義詞的話,那么形式便等于布局或各個部分的安排?!保?]這就是說,形式和不同的概念相對,其含義也不同。關于這種種的形式含義,如果再追問這些形式有什么意義?或用貝爾的話說,“意味”是什么?“形式”何以產(chǎn)生“意味”?卻又是一道難題,要想解釋清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文學、藝術的本質和形式的關系來說,傳統(tǒng)的文論和藝術論并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在當下的研究中,仍然存在著本質和形式的或內容和形式的二分思維的研究模式,人為地割裂了本質和形式以及內容和形式的關系,在這方面,西方的形式主義文論雖作了一些反撥,但還沒有得到很好的改觀。如何理解形式和本質的關系?
卡西爾和蘇珊·朗格提出“生命形式”論對藝術的“本質”和“形式”的關系提出他們獨特的理解??ㄎ鳡枴矢竦乃囆g生命形式論強調藝術是人的生命的符號創(chuàng)造,文學和藝術的本質就是人的生命情感的符號創(chuàng)造。它的要義落在“感性的符號創(chuàng)造活動”上,符號形式充當了藝術的本體。關于符號,卡西爾說:“所有在某種形式上或在其他方面能為知覺揭示出意義的一切現(xiàn)象都是符號,尤其是當知覺作為對某種事物的描繪或作為意義的體現(xiàn),并對意義作出揭示之時,更是如此?!保?]這就是說,符號本身是它的意義和形式的結合,也就是康德意義上的感覺材料與精神形式的內在結合,它不需要第三者的連接,形式和意義是同一的,這也和索緒爾的符號定義(能指和所指的結合)相當。符號形式是指符號功能的客觀化、具體化和對象化,也就是指人類創(chuàng)造的各種文化,包括神話、宗教、語言、藝術、科學等。藝術不同于其他文化符號是因為它的感性的特征,是關于人類情感生命的表征,它是一種生命的形式,這里的生命和形式是一種內在的統(tǒng)一,一種二而一的東西。藝術作為一種符號形式,本身就是一種生命的形式,內含于人的生命情感的意義。符號作為一種中介,以自身的形式內含于人的生命情感,本質進入形式,形式和本質融為一體。用這樣的觀點看待文學,就可以說:“‘作為形式的文學’成為可見可感的、有意味的語言藝術實體;而‘作為形式的文學’,則提示我們注意,‘文學的形式’并不如人們一般所理解的那樣僅僅是外在的、表面的存在,而實際上是文學這一形式性存在(‘作為形式的文學’)的直接現(xiàn)實。換言之,正像本雅明意義上語言的言說方式就是語言本身,而我們講故事的方式也是故事的一部分一樣,我們甚至可以說,‘文學的形式’也就是‘作為形式的文學’本身。從這個意義上說,文學即形式?!保?]這樣就避免了形式和本質以及形式和內容二分的局面,因此,卡西爾—朗格的生命形式論對藝術本質和形式的理解提供一種新的視角。
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為中西文論、藝術論融合的建設思路提供一種可能性。當代中國的文論和藝術理論建設是項艱巨的任務,必須吸收眾多的資源,如何把西方的理論資源和中國的資源結合起來?也就是說如何融合中西?這里就有一個“通”和“異”的問題,所謂的“通”就是吸收的西方資源必須要和民族傳統(tǒng)的資源有相通性,有相通性才有融合的基礎。所謂“異”就是在民族傳統(tǒng)那里所沒有的或者是相對薄弱的東西,而這些又是有益的東西,這就是所要吸收的。融合就是要在“通”的基礎上,吸收有益的“異”的成分,“通”是融合的條件,如果西方的理論與中國的問題域毫無相關,拿過來生搬硬套地使用,這就像有的學者所批評的那樣——跟著別人屁股后面轉而失去自己的民族特色?!爱悺笔撬盏闹袊碚撡Y源中相對缺少的、有價值的理論資源。也就是說,接受西方的理論資源必須站在民族的立場上,尋求融合的通道,吸收本民族缺少的理論資源。這樣,才是一條科學的、合理的建設途徑。
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和中國的文論和藝術理論有相通的部分,這為中西融合提供一種可能,也為中西文論融合架起了橋梁,體現(xiàn)中西理論的相通性。相對于西方的生命形式論,中國古代有“氣韻生動論”。南北朝時的理論家蕭子顯就提出“氣韻天成”論,他說:“文章者,蓋性情之風標,神明之律呂也。蘊思含毫,游心內運,放言落紙,氣韻天成,莫不稟以生靈,遷乎愛嗜,機見殊門,賞悟紛雜?!保?]蕭子顯比卡西爾和蘇珊·朗格更深刻地認識到藝術的獨特魅力是一種 “氣韻天成”的生命形式。南朝的謝赫在《古畫品錄》提出“氣韻生動”的范疇,進一步強調了藝術展示的是一種生命的魅力和風采。這就說明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人們對藝術和人的生命關聯(lián)已有共識,這正是理論建設尋求中西融合的基礎。遺憾的是,中國古人沒有意識到符號形式的重要性,沒有更深刻地思考“生命”和“形式”之間的邏輯關系,這正是要從卡西爾—朗格的生命形式論中吸收的東西。這種相異性主要表現(xiàn)在符號的功能上??ㄎ鳡枴矢竦乃囆g生命形式論的基礎是人類文化符號學,卡西爾認為人類先驗的符號功能(即賦予感覺材料以精神的形式)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精神文化,人類精神的歷程就是創(chuàng)造自己文化的心路歷程,每一種文化都是一種符號形式,藝術和神話一樣作為一種感性的符號形式。符號的功能在藝術中起著重要的作用,首先是符號的構型功能,卡西爾和朗格都認為,藝術作為符號有構型的能力,藝術通過構型把人類的生命情感變成符號形式;他們還認為,藝術是通過抽象而構型的,一切藝術都是抽象的,藝術的抽象和科學的抽象是不同的。藝術的抽象結果是藝術形象,通過藝術形象表達人類的生命情感。其次是符號的中介功能,生命形式的藝術以符號為中介,連接人類的生命情感和藝術的形式,同時,作為一個藝術的整體的符號又把現(xiàn)實生活、作品、作者和欣賞者連接在一起,使得藝術有較廣闊的輻射面。我國傳統(tǒng)的文論只重視文學的生命性的一面,重視文學是人的生命情感的表達,如何表達,提出“立象以盡意”的方法論,但缺少符號論意識,忽視藝術符號的構型和中介功能,不能有效地闡釋藝術形式和藝術本質以及和社會生活等之間的關系。
西方的生命形式論可以作為中西藝術理論融合的橋梁,可以站在當代文學、藝術理論的學術前沿,以這個橋梁為中介、為融合的依據(jù),吸收中西方有理論價值的建設性成果,把中西方的理論成果對接起來。比如,可以采取符號學方法,通過符號的轉換,把感性的生命體驗變成可知可感的藝術形式,使西方的“形式論”和中國的傳達生命精神的“傳神論”結合起來,取長補短,中西合璧,建設既有民族特色又有世界水平的當代中國的文學理論和藝術理論。
卡西爾—朗格的生命形式論強調藝術的有機整體性,有利于對藝術的整體把握,避免用認識論的科學分析的方法對待文學和藝術。
改革開放以來,西方的科學主義藝術論、文論思想和分析哲學的思維方式進入學界的視野,雖然帶來不少益處,但在文學藝術的研究中也產(chǎn)生了不良的影響,用數(shù)據(jù)化的方式和量化的因素來機械地衡量藝術。藝術的不可分解性正如生命體不可分解一樣,這是個比較科學的見解。現(xiàn)代系統(tǒng)論科學的發(fā)展,揭示事物都具有系統(tǒng)性,格式塔心理學的理論聲稱整體大于部分之和。藝術的核心特征就是有機整體性。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強調生命性和有機整體性是一種科學的藝術觀,在西方理論史上有一定的創(chuàng)見。在這樣的啟示下,在藝術的創(chuàng)作中借用藝術符號形式的中介性表達人的生命性,在藝術欣賞中重視藝術的生命體驗性和對人生的感悟性,在藝術的研究中重視藝術的生命整體性,反對任何隔離和肢解藝術的分析方法。但不排除邏輯科學的方法,可以使科學主義溶解在人本主義的方法論中。這從卡西爾—朗格的關于藝術的生命形式和邏輯形式的類比中得到的啟示。
與此同時,值得注意的是:也要避免生命形式論下人的生命性社會歷史維度的缺失,既要從生理學、心理學等內在的方面去研究藝術和文學,又要從人的社會、歷史、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等外在的方面去看待文學和藝術,這才是全面而又合理的。馬克思主義認為,人不僅是作為生物的人存在的,更重要的是作為社會的人而存在的,關于人的藝術和文學也應該把這兩個方面結合起來考察,才具有合理性和全面性。把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實踐論的生命藝術論與卡西爾、朗格的生理和心理主義的生命形式論結合起來,再結合中國古代傳統(tǒng)的藝術生命精神,借鑒西方生命美學的藝術經(jīng)驗,以生命為本體,以形式為依托,構建中國當代的具有民族性和世界性的關于生命形式的文學和藝術理論。
生命形式論也為當下的中國文學理論、藝術理論中的反本質主義提供一些建設性的思路。在西方德里達、??碌冉鈽嬛髁x大師反本質主義的思潮沖擊下,中國學者反思自己的理論建設,認為自新時期以來中國的理論建設也面臨著同樣的理論困境。今天的中國文學理論和美學理論的建設也面臨著本質主義的問題,比如,關于文學的本質的界定,在國內引起爭論,有的學者認為傳統(tǒng)的文學本質觀是本質主義的。陶東風先生在《文學理論基本問題》中說:“在本體論上,本質主義不是假定事物具有一定的本質而是假定事物具有超歷史的、普遍的永恒的本質(絕對實在、普遍人性、本真自我等),這個本質不因時空條件的變化而變化。”[5]本質主義的理論觀認為事物具有超歷史的、普遍的、永恒的本質,是個不變的絕對實在,反應在文學上,認為文學也有著千古不變的本質,有著固定的思維模式。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強調藝術的動態(tài)性特征以及藝術作品類型、種類的豐富性和多樣性,是一種反本質主義的藝術觀。可以從這里得到啟示,把文學看作一種人的生命創(chuàng)造的活動,因為人的社會性、歷史性和時代性以及人的自身生命運動也就決定文學的社會性、時代性、歷史性和生命性的特征。隨著歷史的進程,人性的進化與發(fā)展,文學、藝術的本質規(guī)定性也在不斷地變化,在這種變化中,人們可以把握文學、藝術所體現(xiàn)的人的生命創(chuàng)造性和過程性。同時,也要注意避免極端化的傾向,避免用僵化的、封閉的、獨斷的思維方式,建立普遍的、不變的文學觀、藝術觀,也不用本質和現(xiàn)象二元對立方式來創(chuàng)造文學和藝術。應該用開放的思維對待具體時空中的不同的文學、藝術類型和種類的藝術生產(chǎn)。
藝術的創(chuàng)作有廣闊的自由度。藝術家可以表現(xiàn)豐富多彩的萬事萬物和絢麗異彩的人生,用生命的體驗去感受人間百態(tài),把它變成藝術的符號,給人以審美的享受。在新的社會背景下,大眾傳媒、文化工業(yè)、影像業(yè)的神奇發(fā)展興起引起大眾日常生活的審美化和審美活動的生活化便是藝術變化發(fā)展的有力例證。
卡西爾—朗格的藝術生命形式論從文化哲學的角度考察藝術的本質,這也為今天從文化的角度進行的藝術研究提供一些啟發(fā)。
這主要表現(xiàn)在卡西爾的論述中,卡西爾認為,人所創(chuàng)造的文化世界應該是多重內涵和意蘊豐富的世界,神話、宗教、語言、藝術、歷史、科學是構成人類整體文化的全部,人通過自己的文化活動把作為組成部分的這些世界統(tǒng)一到人類文化世界的系統(tǒng)與整體之中。藝術就是其中的重要的一分子,它是人用符號創(chuàng)造感情的形式來觀照自己“感性人性”的一面文化視鏡,藝術是人類文化圓周中的一個扇面,通過對形式的創(chuàng)造實現(xiàn)藝術的目的,即它不是對實在的模仿,而是對實在的“發(fā)現(xiàn)”。藝術所感受的不是單純的情感性質,而是生命自身的律動過程,“賦予情感以審美形式,也就把情感轉變?yōu)橐环N自由而主動的狀態(tài),并在作品中情感本身已成為一種形成力量;藝術表達的也不是內在生命的特殊狀態(tài),而是人的內在生命的力動過程本身”[6]101??ㄎ鳡栒J為,藝術透過創(chuàng)造活動產(chǎn)生美感,“美感是對力動形式生命的感受和把握,由此藝術打開了人類世界的一個新的領域——有生命形式的領域,人類生活在空間形式的韻律之中,生活在色彩的和諧和對比之中,以及生活在光暗的平衡之中”[6]101。人類生命的詩性創(chuàng)造就是隸屬于對自己的文化的創(chuàng)造,這些都是在文化創(chuàng)造的視域中進行的,藝術的創(chuàng)造也就是文化創(chuàng)造的一種形式,卡西爾的論述就是這樣強調了藝術的文化性。
朗格也認為藝術與文化是密切關聯(lián)的,她認為,藝術是文化進步的先導。她說:“認識到藝術既是人類的洞察力的產(chǎn)物又是形成人類洞察力的手段這一道理,就為解決那個曾經(jīng)使得許多哲學家和心理學家感到困惑的問題——藝術為什么會在人類文化中占據(jù)著如此重要地位的問題——開辟了一條新的解決途徑?!保?]這就是說藝術作為文化進步的先導,是通過人類的洞察力促使文化的進步,如埃及、希臘、信奉基督教的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等都是藝術的先導作用促使文化和社會的發(fā)展。朗格認為藝術對文化的貢獻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其一,就是將人類情感轉化為形式,從而激發(fā)人的想象力,用朗格的話說,“就是將形式——有時是可觸知的形式——呈現(xiàn)于想象面前”。想象力是人類的洞察力和信仰的源泉,藝術就是這種想象力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旦創(chuàng)造出來后又反作用于這種想象力。其二,藝術不僅有利于文化的發(fā)展,而且更有助于一種文化的穩(wěn)定。藝術創(chuàng)造了一種能動力量,促使文化的穩(wěn)固和發(fā)展。
總之,藝術并不是文化的點綴品,而是人類文化創(chuàng)造的手段以及文化本身。不論是卡西爾還是朗格,他們都強調藝術和文化的血肉關聯(lián),從文化的視角研究藝術,為藝術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這種觀點發(fā)生在西方的20世紀中期,當時的意義是非常重大的。它推動了理性批判向文化批判的哲學轉向;它為文學研究突破文學的自律性走向文化研究開了先河;它助推了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的涌現(xiàn),催生了文化理論的繁榮;它預示了新的文學、藝術理論的誕生。
前些年文化熱也傳到中國,中國的學者也熱衷于從文化的角度去研究文學、藝術,在文化語境中探討文學和藝術,有一定的意義和價值。文學、藝術的文化研究,追求文化的本體性,重視政治、經(jīng)濟對文學、藝術的影響,把文學、藝術作為文化的載體,探求文學、藝術在文化中的地位、價值、意義和特征,考察文化和文學藝術的關系等??ㄎ鳡枴矢竦乃囆g“生命形式”論有利于人們從更廣闊的文化層面上,認識文學、藝術的形式特征。
綜上所述,西方的藝術“生命形式”論對中國當代的文論、藝術理論建設有重要的啟示作用和創(chuàng)新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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