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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鳥的意象管窺哈代的生態(tài)觀

2015-04-10 05:17:27林曉青
三明學院學報 2015年3期
關(guān)鍵詞:裘德哈代苔絲

林曉青

(三明學院 外國語學院,福建 三明 365004)

從鳥的意象管窺哈代的生態(tài)觀

林曉青

(三明學院 外國語學院,福建 三明 365004)

托馬斯·哈代將人與自然置于平等的位置之上,因而時常借助自然意象來抒發(fā)內(nèi)心情感,體現(xiàn)事物的文化內(nèi)涵,而鳥的意象是哈代使用得最為頻繁的自然意象。在形象塑造方面,哈代將人物與鳥的意象并置,使人物更加立體生動;在情緒表現(xiàn)方面,他使用鳥鳴聲讓情感更加具象化;在命運走向語言方面,將人物命運與鳥的行動深深連結(jié),最終發(fā)現(xiàn)自然力的不可違背,唯有心懷敬畏,與之共生共榮,現(xiàn)代人疲乏的精神和肉體才有得到撫慰與復蘇的可能。

哈代;鳥的意象;生態(tài)觀

從所屬的歷史時期來看,托馬斯·哈代毋庸置疑是維多利亞時期的作家:他出生于1840年,恰是維多利亞女王繼位后的第三年。他所有的小說以及后來的詩歌創(chuàng)作都是在維多利亞統(tǒng)治時期進行的,然而他的作品卻較少受歷史影響,另辟蹊徑,雖不符合同時代小說的主流,卻不輸于任何一個同時代的作家?!八淖髌房偸浅錆M巧合、情節(jié)劇和缺乏可信度的‘缺陷’;人們無法確定他到底屬于‘維多利亞時期’還是‘現(xiàn)代時期’;也無法確定他主要是小說家還是詩人。”[1](P233)對于他作品所屬時期的無法確定,以及小說家還是詩人的身份不可界定,緣于他博覽群書,通古博今,無論是在小說還是詩歌方面均成就斐然。在小說創(chuàng)作方面,他于1871年首次發(fā)表了小說《計出無奈》,此后在1874年憑借他的第四部小說《遠離塵囂》而一舉成名,1895年出版的《無名的裘德》招致強烈抨擊,于是哈代毅然封筆不再進行小說創(chuàng)作,轉(zhuǎn)而投入一直鐘情的詩歌寫作。在其文學創(chuàng)作生涯中,共留有14部長篇小說和4部中短篇小說集和8部詩集,這些著作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對自然意象的偏愛。他善于寄情于景,將自然景物與人類心靈和情感緊密聯(lián)系。在哈代的思維里,自然界的日月星辰、芳草佳木、飛禽走獸都具有與人類共通的情感與靈性,同樣懷有深刻的文化內(nèi)涵和象征寓意。

“哈代創(chuàng)作中所涉及的自然意象,范圍極為廣泛,大致分為天文類自然意象、地理類自然意象、植物類自然意象和動物類自然意象等四個部分。”[2](P39)在這四類自然意象之中,哈代對于鳥的自然意象可謂青睞有加,時常借助鳥的意象來抒發(fā)深藏內(nèi)心的情感與思想。這里選取哈代極具代表性的四部小說做一組數(shù)據(jù)分析:鳥的統(tǒng)稱“bird”意象在成名作《遠離塵囂》中運用了20次,書中提及19種鳥類,鳥類出現(xiàn)的頻率為44次。在其成熟之作《還鄉(xiāng)》中,“bird”這一意象使用了14次,涉及18種鳥類,鳥類出現(xiàn)的頻率為37次。而在其巔峰之作《苔絲》當中,“bird”意象共出現(xiàn)40次,提到16種鳥類,鳥類出現(xiàn)的頻率為65次。至于在哈代小說的封筆之作《無名的裘德》中,“bird”運用了26次,涉及7種鳥類,鳥類出現(xiàn)的頻率為46次??梢哉f,鳥是哈代使用最為頻繁的自然意象了。鳥的意象活躍在哈代的筆下,在其作品里,小鳥時而是人類的化身,時而是抒情詩人,時而是預言家,無論哪一種角色,鳥的每一次出現(xiàn)都蘊含著獨特的文化內(nèi)涵。

一、鳥的意象與人物形象塑造:人在自然中的位置

自然充滿了凝靜、超逸與莊嚴,在這每一個奇妙無比的自然鏡像中,哈代深感其神秘莫測,妙不可言,并將自然萬物置于與人平等的位置之上。浩瀚的自然界里,生命萬千,各有形態(tài),而哈代對鳥情有獨鐘,因而,在形象塑造方面,哈代喜愛將人物與鳥的意象并置,襯得人物格外真實靈動。

在《遠離塵囂》中哈代形容拔士巴騎馬時矯健的身姿:“她做這個動作仿佛翠鳥一般敏捷、如同蒼鷹一般無聲無息,加布里埃爾的視線簡直無法跟上?!盵3](P12)拔士巴張揚的活力,與眾不同的魅力被描述得鮮活生動。在《還鄉(xiāng)》里,哈代描繪荒原的忠實守護者托馬茜時用了大段的文字來描述:“她的一舉手一投足,眼光的一凝一瞥,無不會讓看見的人想起住在她家四周的鳥兒來。不管對她進行怎樣的明喻或暗喻全都同鳥兒有關(guān)。她的動作跟鳥兒在天上飛翔一樣,有著那么多的變化。在沉思的時候,她就像一只紅隼,展開雙翅一動不動地懸在空中。當一陣大風刮來時,她就像一只鷺,聽憑風兒把自己輕巧的身體吹到樹上或是土堤旁。在受驚時,她就像一只翠鳥,悄無聲息一頭扎入水中。在平靜的時候,她就像一只輕捷掠過的燕子”。[4](P252)在這一連串以鳥兒為比喻的描繪中,一位嬌俏明媚的女子便躍然紙上。

哈代有意無意地把人物比作鳥兒。《無名的裘德》里,裘德深愛著淑,理解淑的喜怒哀愁:“我能透過你的羽毛看見你的內(nèi)在,我可憐的小鳥!”[5](P252)淑在感嘆自己不得不妥協(xié)與裘德同房時感嘆道:“小鳥終于被抓住了!”裘德則回復她:“不對——只是歸巢了。”[5](P306)愛情找到了歸宿,恰似鳥兒歸巢,甜馨安定。

鳥的意象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真實靈動的同時,也體現(xiàn)出哈代萬物平等的生態(tài)觀。人就同鳥一樣是自然界的組成部分,他并不認為人就可以高高凌駕于其他生物之上,誰也沒有征服了誰,只是同樣穿游于萬方生命中的一員。人與鳥的區(qū)別并不比鳥與花草的區(qū)別來得大。人類在自然中留下了屬于自己的痕跡,而自然也在人的身上留下屬于它的印記,彼此之間相互滲透,因此,與自然接近,和自然和諧相處,人才有堅實的生命基礎(chǔ)。哈代將大自然作為一個共同體來看待,熱愛和尊重宇宙中所有的生命,他沒有因為人類在生物進化的階梯上已經(jīng)攀登到 “頂級”而驕橫自大,在他的作品中可見的是對自然的仰視,人類在自然面前的卑微和無能為力。自然生態(tài)的創(chuàng)傷有在歷史長河中修復還原的可能,但是人類的精神生態(tài)卻沒有自動復原的機能,對自然懷有敬畏心,對萬物平等以待,是對自然也是對自己的放生,如此方能維持生物圈的和諧與美麗。

二、鳥的意象與心情景致:共生共榮的生態(tài)思想

哈代還時常借助鳥的意象來表現(xiàn)人物的心情起伏,快樂與哀愁。當《遠離塵囂》中的拔士巴墜入愛河時,走在田園里心里激蕩著美妙的音樂,放眼望去:“雄偉的河岸與山谷呈現(xiàn)出一派令人心曠神怡的全新景象,仿佛大地正在散發(fā)少女的氣息。快活的小鳥也在為這片景色高聲歌唱贊美詩。”[3](P170)拔士巴與鳥兒共歡欣、同喜悅。

《還鄉(xiāng)》中,克萊姆決定與心愛的人結(jié)婚卻得不到母親的祝福,躺在荒原上無助而迷茫?!澳菚r既沒有花蕾也沒有盛開的花朵,除了一片單調(diào)的綠葉叢,沒有鳥兒在其中啼囀?!盵4](P244)一切都那么寂寥凄涼。母親最終決定支持兒子的選擇,修復母子關(guān)系,卻因種種巧合以死亡結(jié)束了荒原的穿越之行,克萊姆最終發(fā)現(xiàn),母親的死亡或多或少與妻子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滿心哀傷與憤懣地回到家,發(fā)現(xiàn)“眼前能見的生命活動,僅是一只孤獨的歌鶇在門檻石上用嘴啄擊著一只小蝸牛,吃著自己的這頓早餐,在籠罩一切的這片靜謐中,它發(fā)出的啄擊聲似乎是一陣巨大的聲響”[4](P379)。這巨大的響聲便是克萊姆內(nèi)心受到的震蕩與打擊,兩人發(fā)生沖突,尤斯塔西雅離家,克萊姆在一種寬宥的情緒中熱切盼望著妻子回來重修舊好?!耙恢圾B在花圃的松土里翻尋蟲子發(fā)出的聲響,在他聽來就像是她的手搭在大門的門閂上。 ”[4](P401)

《德伯家的苔絲》那些頻繁露面的小鳥不經(jīng)意間就泄露了女主人公的心情。雖然“她還在很幼稚的年齡就像只小鳥兒一樣陷入了羅網(wǎng)”[6](P198),但現(xiàn)實的窮困生活并沒有給她消沉的權(quán)利,苔絲決計走出陰霾,換個地方生活,行走在大自然的懷抱里。她心境開闊,通體舒暢,“在她面前,每一陣清風都是一片歡欣的笑語,每一聲鳥鳴似乎蘊藏了一片歡樂”[6](P105)。命運在某個時刻給了她一個明媚的微笑——她得以遇見愛人,當她聽到心愛的人在撥弄琴弦時,“竟如一只著了迷的小鳥挪不動腳步了”[6](P123)。愛人短暫的別離,卻讓苔絲感到:“那天早晨的太陽突然熄滅了,鳥兒的叫聲也突然聽不見了?!盵6](P157)然而,令人沮喪的遠不止于此,命運總不能讓苔絲長久愜意,給了點兒念想,也不忘時刻提醒苔絲曾經(jīng)遭遇的苦難。

奶場主講述著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那一切都跟苔絲無力面對的過去那么地相似,戳中了她人生經(jīng)歷中最敏感的部分,她心生凄涼,過去的不堪又露出猙獰:“只有河邊的樹叢里有一只葦雀破著嗓子在歡迎她,那叫聲凄涼、機械,好像她倆的友誼她早已放棄。”[6](P135)緊追不舍的往事陰影一直籠罩著苔絲的人生,阿歷克是逃不開的糾纏,再遇冤孽,苔絲“帶著絕望的挑戰(zhàn)的神情望著他,像只麻雀叫人捉住了,只等著被扭斷脖子”[6](P331)。鳥兒陪著苔絲歷經(jīng)悲歡喜樂,只是終敵不過命運的捉弄。

《無名的裘德》里那飽嘗人世辛酸的一雙璧人,未婚同居,為世俗所不容,被排擠、歧視,就連工作的權(quán)利都幾欲失去,好不容易找到了點兒活計就像希望之窗散發(fā)的微弱的光芒,心靈手巧的淑為自己有能力幫裘德的忙而心情愉悅:“鳥兒歡快地鳴囀,10月的樹葉沙沙的聲音,從一扇開著的窗口傳進來,與他們的談話聲交織在一起。 ”[5](P346)

自然的意象經(jīng)哈代點綴組合,總能與活動其中的人形成獨特的畫面。鳥兒的啼鳴宛轉(zhuǎn)讓畫面立體生動。鳥兒烘襯著人物的心境,使喜悅更喜悅,憤懣更憤懣,悲戚更悲戚,因著鳥兒,心情這樣抽象無形的東西也變得可視可觸。在哈代的文學世界里,當人與自然和諧一致之時,具有生態(tài)美感的圖景便自然浮現(xiàn),人也能收獲幸福美滿,如加布里埃爾。但是,當人違背自然、破壞自然規(guī)則之時,等待他的必然是消亡的代價,如尤斯塔西雅。只有當人們意識到人與自然實為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與自然是共生共榮的關(guān)系,將自己深深沉浸在自然之中,就像哈代筆下的鳥兒那樣,才能在邂逅的風景中體會到大自然的靈妙,聽見同人類的心相連結(jié)的大自然氣息,感受到大自然的搏動。

三、鳥的意象與命運走向:對自然的愛與回歸

哈代作品中鳥的意象通常與人物的命運走向緊密相連。當《還鄉(xiāng)》里的克萊姆決定搬離母親的住所與尤斯塔西雅結(jié)婚時:“附近的灌木叢中,一只金絲雀想一展歌喉;可風吹起了它全身的羽毛,羽毛根根豎立,還讓它的小尾巴團團轉(zhuǎn),小鳥十分無奈,只得放棄唱歌?!盵4](P250)這則暗示著克萊姆的婚姻如同這只未能得償所愿的金絲雀一樣,最終不能譜成悅耳動人的戀歌。隨著愛妻逝去,愛情覆滅,難以再生,即便萌芽也只是“一株生長緩慢費時費力的植物,到頭來也長得又小又弱,就像一只在秋天孵出的小鳥”[4](P449)。

鳥兒對于命運的預示作用在 《德伯家的苔絲》中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苔絲出生于峰巒環(huán)抱、與世隔絕、綠意蔥蘢的馬洛特村,然而迫于生計卻不得不一再遷移,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她的每一次遷移都伴隨著鳥兒對其命運走向的預告。作為家中長女,對家庭生計多了一份責任,她迫于無奈前往川特里奇去認所謂的富貴本家時:“只有一只先知先覺的鳥兒在信心十足地嬌鳴宛轉(zhuǎn),似乎相信別的鳥兒都在昏睡,只有它才知道準確的時刻。而別的鳥兒卻也同樣深信它是叫錯了時候,因而堅持沉默。”[6](P44)苔絲的父母對于此次認親寄予極大的希望如同那只嬌鳴宛轉(zhuǎn)的鳥兒一樣歌唱著女兒成為闊太太幫助家庭擺脫困境的幻曲。然而,只有那些沉默的鳥兒知道,這是一條走向黑暗深淵的不歸之路。最終苔絲失貞歸來,終于明白了一個人世艱難的道理:“毒蛇總是在甜蜜的鳥兒歌唱的地方發(fā)出咝咝的聲音?!盵6](P76)長期的離群索居之后,苔絲用勞動來忘卻傷痛,“無論過去有什么后果,時間總能把它淹沒”[6](P90)。默默地將息了兩年多之后她決定再出發(fā),依隨本能去追尋人生的歡樂的可能:“一個麝香草馨香彌漫、鳥兒們孵化著幼雛的五月清晨,苔絲·杜伯菲爾德第二次離開了家?!盵6](P103)這是一個香氣宜人,空氣清新的美好早晨,苔絲此去宛如鳥兒孵化的幼雛獲得了新生、收獲了甜美的愛情?!傍B兒穿出霧層,進入陽光,伸直了雙翼翱翔,沐著晨曦。”[6](P132)所有的一切都生機勃勃充滿了希望。然而生命旅程并不總是一帆風順,愛情結(jié)出了婚姻的果子,婚禮回來,一只公雞 (英文原著有一處稱這只公雞為bird)對著新人克萊爾不合時宜地大叫:“一聲聲長鳴竟震透了他們的耳朵,像在巖石的峽谷里震蕩的一聲聲回聲,直至終于消失?!倍u下午打鳴則是不祥的征兆,果不其然,因往事浮起而婚姻失守。未能獲得原諒的苔絲再次轉(zhuǎn)移了陣地前往布萊地港,途中她遭遇了被打鳥集團逼得無路可走的受了重傷、失血過多的鳥兒們:“華麗的羽毛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有的已經(jīng)死去,有的翅膀還在微微抽搐……它們?nèi)谕纯嗬飹暝垓v。”[6](P278)這恰是苔絲過往人生的寫照以及此去燧石頂?shù)那熬?,丈夫決絕離去,苔絲身心俱疲卻遇到滿腔歧視、冷血無情的老板,這便仿佛是在苔絲已是傷痕累累的心上撒了一把鹽。苔絲沒有放棄,忍受著繁重的勞動,自尊自強地與命運抗爭,冷酷無情的命運再一次將難題擺在她面前,母親病重,父親去世,弟妹衣食無著,家人流離失所,愛人遲遲不歸,生活的重重困難再一次把苔絲逼入絕境,最終被阿歷克的魔爪攫獲。

作為命運的預言家,小鳥或感同身受或冷眼旁觀。在《無名的裘德》中,一開始哈代就將裘德的命運與那些被驅(qū)逐而覓食不得的鳥兒捆綁在了一起?!昂孟褚桓挥心ЯΦ耐榫€將他和它們的生命連在一起。那些鳥兒的生命弱小而可憐,與他的非常相似?!盵5](P9)這里鳥兒與人物同呼吸共命運,奠定了裘德命運的悲劇基調(diào)。

哈代將自身的情感與創(chuàng)作中的人物深深連結(jié),體驗著他們的痛苦與歡樂,使得閱讀者也能感同身受。我們生活在一個冷酷漠然的缺陷世界,自然是它的統(tǒng)治者。這個世界最強烈的欲望乃是生存,自然法則并無圣潔可言,自相殘殺是常見的形態(tài),人類最丑陋不堪的行徑很大程度上拜自然所賜。哈代對于人類個體的同情以及對自然界所有生物的悲憫源于他視野中的普遍性?!皭叟c仁慈,在哈代作品中一再出現(xiàn)。在這個荒蕪枯萎的世界中,愛與仁慈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只有在人與人之間播撒,我們才是一個家庭、一個團體?!盵1](P277)活著才有希望,才能遵循自然中追求快樂的本能,如若生存是生物圈的終極價值,那么毋庸置疑,我們應對自然懷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不但是成全人類自身的幸福,也是對自然繁衍生生不息的一種成全。生命只有在實現(xiàn)與大自然相融合,懷有愛與仁慈,生的痛苦與絕望才能在不知不覺中消解。

鳥在哈代的作品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貫穿了哈代的小說整體創(chuàng)作。然而,通過上文四部不同時期具有代表性的小說進行對比,我們也發(fā)現(xiàn),鳥的種類隨著寫作年份推移變得越來越少。另外讀者也可以感受到,植物的種類漸漸地也不再琳瑯滿目,色彩的運用從絢麗繽紛趨于灰白單調(diào),景色的描繪,則從詩意田園到凋敝殘景過渡。在前幾部小說中,哈代精心描繪著鄉(xiāng)村沁人心脾的美景,場面恢弘大氣。然而到了后期,更多的是場景壓抑,空間逼仄。哈代對《遠離塵囂》中的那片土地一年四季的耕作都進行了充滿愛意與抒情式的描寫?!哆€鄉(xiāng)》甚至用整個章節(jié)來描繪荒原的磅礴氣勢與神圣不可侵犯?!兜虏业奶z》也不缺乏大農(nóng)場里溪谷那令人心曠神怡、豁然開朗的美景。然而到了最后一部小說《無名的裘德》則鄉(xiāng)村氣息淡薄,大部分故事情節(jié)發(fā)生在小鎮(zhèn)和城市,在火車、街道和人行道上,或者在室內(nèi)。哈代把環(huán)境描繪成混沌不清,而室內(nèi)大多昏暗、壓抑。建筑物的外觀,即便是基督寺的學院這樣高不可攀的神圣之地也是污穢的、傾圮的和令人望而卻步的。景色的逐漸殘敗,物種的逐漸減少,色彩的逐漸黯淡,無一不體現(xiàn)了哈代對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所懷之憂思,然而問題之大讓他深感無能無力,無可奈何之下哈達放棄了用田園牧歌來逃避現(xiàn)實寄托夢想的手段,直接把凋敝殘破的凄冷擺到讀者的面前,讓讀者去思考,去尋求走出危機的可行辦法?!斑@個以科技進步為主導、以資本運營為準則的現(xiàn)代社會,給自然釀下了重重生態(tài)危機、給當代釀下重重生存危機。解救這些危機不能單單依靠技術(shù)的發(fā)展與管理的改進,那樣甚至會把問題弄得越來越復雜、越來越嚴重。解救人類面臨的生態(tài)危機,必須考慮到人的精神因素,從人生觀念上加以改變?!盵7](P204)人們在精神上回歸自然,對自然懷揣敬畏之心,才能真正體察到自然的魅力,讓心靈如同鳥兒一般在林間歡快歌唱,在天空自由翱翔。

哈代是一位具有前瞻性的作家,其作品中所折射出的生態(tài)思想至今仍具有指導作用?!拔膶W雖不能直接參與環(huán)境保護運動,但卻可以間接地通過影響人們的思想觀念,促使他們在文學想象的世界中對大自然再認識,對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再思考,引導人類探尋生存與大地的真諦?!盵8](P242)哈代關(guān)于人在自然中的定位,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理想生態(tài)圖景的描繪,都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棲居大地的可能方式,在這種方式中,現(xiàn)代人疲乏的精神和肉體才有得到撫慰與復蘇的可能,因而現(xiàn)實意義不容小覷。

[1]聶珍釗,馬弦.哈代研究文集[C].南京:譯林出版社,2014.

[2]吳笛.哈代新論[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9.

[3][英]托馬斯·哈代.遠離塵囂[M].楊靜,譯.呼和浩特:內(nèi)蒙古人民出版社,2010.

[4][英]托馬斯·哈代.還鄉(xiāng)[M].孫予,譯.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06.

[5][英]托馬斯·哈代.無名的裘德[M].劉躍榮,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

[6][英]托馬斯·哈代.德伯家的苔絲[M].孫法理,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10.

[7]魯樞元.文學與生態(tài)學[M].上海:學林出版社,2011.

[8]王喜絨,李潔,王永祥等.生態(tài)批評視域下的中國當代文學[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

(責任編輯:劉建朝)

Analysis of Hardy's Ecological View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ird Image

LIN Xiao-qi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Sanming University,Sanming 365004,China)

Thomas Hardy considers nature as important as human beings.Hardy shows special preference to bird,which is the dominant natural image in his writings.In terms of image-building,Hardy prefers to connect images to birds,making the figures full of spirituality.In terms of emotional expression,he describes people's emotional states more vivid and alive with the help of bird image.In terms of fated predicting,he associated people's destiny with birds by using bird image appropriately,in this case,readers can find that human beings cannot disobey the nature rules.When human beings regard nature with awe and live in harmony with nature,the mental and physical exhaustion of modern people can be comforted and relieved.

Tomas Hardy;bird image;ecological view

I561

A

1673-4343(2015)03-0029-05

10.14098/j.cn35-1288/z.2015.03.006

2015-04-02

福建省教育廳科研基金項目(JBS14158);三明學院科研基金項目(A201315/Q)

林曉青,女,福建三明人,講師。主要研究方向:外國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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