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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格格不入》中薩義德的自我身份

2015-03-20 15:59潘婷婷
長春師范大學學報 2015年3期
關鍵詞:薩義德巴勒斯坦人巴勒斯坦

潘婷婷

(特種作戰(zhàn)學院四系,廣東 廣州510500)

有別于盡數(shù)童年、青年、成年和老年時代模式的傳統(tǒng)自傳,愛德華·薩義德的《格格不入》(Out of place,1999)[1]主要講述了從1935年出生到1962年他大致完成博士論文間的生活,是他青少年成長時期的一次綿長回憶。它是局部的、分散的記憶,從自己的角度觀察和記錄了一個動蕩不安的時代,描寫最多的是折射大局的小環(huán)境:家庭瑣事、學校見聞和家鄉(xiāng)變故。薩義德后來為巴勒斯坦解放問題的辯護、對“東方主義”的批判等都不在本書的敘述范圍,但其根源已經(jīng)萌芽于此。

雖然回憶錄所涉歲月不足三十年,但薩義德在其中將其自我身份表達得淋漓盡致。他緊扣兩條主線:一是巴勒斯坦失陷與以色列建國、埃及君主制度結束、黎巴嫩內(nèi)戰(zhàn)等背景下的流離生活,以及這種生活下的身份危機和焦慮感讓他強烈感受到的自身和世界的格格不入;二是闡述父母對其性格的塑造以及對其自我意識形成帶來的影響,從而更集中、緊湊地突出了薩義德自己最看重的身份——無根的流亡者、軟弱的戀母者。本文擬從離散角度和戀母情結考察薩義德在回憶錄中的自我身份,探討它與薩義德后來所從事活動的關系。

一、自我身份

《格格不入》以薩義德的自我經(jīng)歷為中心進行敘述,適用于自傳的“身份理論”。正如傳記家在寫作前必須確定傳主身份一樣,自傳者在寫作前必須確定自己的身份,才能回顧過去,對無數(shù)的材料進行選擇和揚棄、使用和安排、解釋和說明。他對自我的認知和評價,都同他對身份的自我認定有關[2]311。也就是說,薩義德總是在以一定的身份在寫作,試圖讓讀者接受他的“自我身份”,實現(xiàn)證明他的“自我身份”的目的?!白晕疑矸荨笔侵杆腥嗽谒麄冏鳛槿说哪芰Ψ秶鷥?nèi)一個關于自我的獨特概念[2]18,這一意識貫穿在回憶錄寫作之中,薩義德在自我身份的引導下進行自我塑造。依據(jù)這個身份,薩義德向讀者再現(xiàn)自我,選擇和使用的材料也是為這一身份服務的。薩義德竭力把自己的形象同他的自我身份連接起來,盡量達成一致,這個過程也正是他自我解釋和自我認同的過程。

《格格不入》的自我身份意識貫穿于全書。薩義德將自我身份定位為“無根的巴勒斯坦人、在父權打壓下懦弱戀母的兒子”。薩義德先是分別勘定了父母的身世:“她母親穆妮拉是黎巴嫩人,她是巴勒斯坦人,在拿撒勒出生……”;“他1895年在耶路撒冷出生……”[1]5-8薩義德強調(diào)的是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都是巴勒斯坦人,不言而喻自己當然也是巴勒斯坦人。《格格不入》里的薩義德雖然有多重身份,但“巴勒斯坦人”就是他的基本身份。巴勒斯坦是薩義德“視為理所當然的地方,出身的國家,親人與朋友安然不假思索存在之地”[1]21。他強調(diào)自己是巴勒斯坦人,這有豐富的含義和暗示:他既不是美國人,也不是埃及人。他的父親在一戰(zhàn)期間服役于美國陸軍,取得美國公民身份后回到巴勒斯坦結婚生子,他也因為父親的緣故一出生就持有美國護照,童年也有很長時間在埃及開羅度過,但他打心底認定自己是巴勒斯坦人。他接著解釋為什么“我想我們家族在耶路撒冷說得上世澤綿長”[1]7,進一步深化了他的巴勒斯坦人的身份。這個身份的確認對薩義德意味深長。正是因為薩義德的內(nèi)心深處堅守巴勒斯坦人這個自我身份,他在巴勒斯坦亡國后才一直感覺飄泊無根。他以“無根的巴勒斯坦人”的視角講述他的求學經(jīng)歷,展示他的漂泊流亡的青少年時代。

自我身份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薩義德將自己描述成什么樣的人。薩義德認為少年時代的他是一個備受壓制的兒子,每天生活在父親為他制定的條條框框之下,就算遭受暴打也不敢抗議還手。父親之暴與母親之慈造成了他的性格缺陷,形成了今日的他。

“愛德華”首先是兒子,其次是哥哥,最后是那個上學并努力遵守(忽略或回避)規(guī)則但并不成功的男孩[1]19。這里,兒子照父母心中的模型被打磨出來,他自己無力反抗,不得不無奈接受打磨。整部回憶錄里彌漫著薩義德對父權的恐懼和對母愛的渴求,體現(xiàn)了他最為隱私的一面,是一個壓抑的小男孩的心靈獨白,哭訴那些年他的壓抑和渴望。父親的強勢、自我的弱勢直接導致了他轉(zhuǎn)向母親尋求溫暖。《格格不入》除了多處直陳他與母親的親密關系外,更直言對母親超乎尋常的愛慕:“回顧我與母親坦白而且——盡管年紀懸殊——深刻的愛戀……”[1]57。這些經(jīng)過篩選的記憶更加明確了他的自我身份:那個備受壓制的男孩。而戀母厭父的薩義德則是由這一身份的升級,更具有代表性。作為一個備受壓制的兒子,薩義德在父親的陰影下永遠不得要領,一直處于下風,只能在母親那找到一絲慰藉,他的自我身份隨之發(fā)展為在父權打壓下懦弱戀母的兒子,并在此視角下展現(xiàn)他的家庭生活,記錄父母對他性格塑造產(chǎn)生的影響。

二、流亡與公共知識分子

一個人擁有多重身份,自然的、社會的、文化的等等,作者確認的自我身份只是其中最為重視的身份中的一個或幾個,所以可能與社會所認定的身份不一致。這個無根飄泊的游子、戀母厭父的男孩,和那個被譽為“向權力言說真理的公共知識分子,后殖民理論的奠基人”[3]90的薩義德又有何關系?薩義德在回憶錄中實質(zhì)上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流亡者是真正的公共知識分子的別稱,薩義德的流亡狀態(tài)供給著他成長為一名公共知識分子的養(yǎng)分。離散、流亡的狀態(tài)給薩義德提供了作為一個公共知識分子應該具備的理性與感性兼具的人文視角。

《格格不入》中薩義德的第一個自我身份是痛失祖國、四處飄泊的學子,亦即是無根之人。無根是一種無奈,亦是與母體撕裂的切膚之痛;薩義德卻將其轉(zhuǎn)化成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一生飄泊的薩義德是無根的,而“離散”就是造成他無根的直接原因。1948年以色列的建國以及1967年的以阿戰(zhàn)爭造成了大量的巴勒斯坦人被迫遷徙或被逐出巴勒斯坦。自此,巴勒斯坦人家破人亡、分崩離析,使巴勒斯坦人產(chǎn)生數(shù)個流離群體:一是約旦西岸、迦薩走廊,二是以色列境內(nèi),三是阿拉伯國家,四是西方國家[4]90-108。雖然散居各地,但是他們的“巴勒斯坦民族認同”卻始終沒有消失過,甚至更為強烈。

流離失所、矛盾重重的生活讓薩義德痛苦不堪,他的人生經(jīng)歷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樂園”——田園詩式的開頭,然后遭受殘暴的打擊。薩義德父親經(jīng)營文具生意,家產(chǎn)豐厚,所以他幼年的生活非常安逸。但是從十二歲開始,薩義德一家被迫離鄉(xiāng)背井,移居開羅。十五歲赴美讀書,再次遭受被放逐的命運,此后他就一直處于流亡的狀態(tài)。這正是整個巴勒斯坦民族的縮影。

薩義德后來之所以極力為巴勒斯坦民族解放事業(yè)搖旗吶喊,尖銳譴責海灣戰(zhàn)爭和科索沃戰(zhàn)爭中的美帝國主義,與離散造成的流亡他鄉(xiāng)息息相關。八歲的薩義德在埃及開羅念吉西拉預備學校的時候,受到一個英國男教師的體罰,使他頭一遭體驗到“英國人以一個殖民地事業(yè)為形式的有組織體系”[1]42。對幼小的薩義德而言,這學校(大部分學生和老師都是英國人)沒有學習場所的趣味,只給了他和殖民地權威的第一次長期接觸,就像是一顆種子,播在了被殖民者的心田,等待著日后的生長發(fā)芽。在薩義德心中,那些英國孩子和他隔著一條無形界限,他們是有家的,而最深意義的“家”卻一直是他無緣的東西。無處為家的飄泊反而促使薩義德要尋求自己的一片凈土——不是社會領土,而是思想疆域。

薩義德所找到的凈土就是公共知識分子的常態(tài)——“流亡”。流亡者不愿適應權威,寧居于主流之外,不被納入,不被收編。與諾諾之人相反,他們與社會不合,因此就特權、權勢、榮耀而言都是圈外人和流亡者[1]48——這一定義與公共知識分子的概念不謀而合。對于薩義德來說,流亡不再單純是命運的無奈,反倒成為了他的一把利器。放逐者的思維方式使薩義德面對阻礙時依然去想象、探索,總是“能離開中央集權的權威,走向邊緣——在邊緣你可以看到一些事物,而這些是足跡從未越過傳統(tǒng)與舒適范圍的心靈通常所失去的”[1]57。處于局外或邊緣、擁有“雙重視角”(double perspective)反而可以使流亡者擺脫主流文化的控制,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和批判思考的精神。作為一個流亡的巴勒斯坦人,他游離于多種文化之間,絕不墨守成規(guī)、跟隨大流;他更廣闊和多元的視角使他擁有更多的主動性和開拓性,使他就算在民族、國家、傳統(tǒng)等宏大集體概念籠罩之下,仍然能無時無刻地維護自己的獨立性格和批評精神。正是這種公共知識分子的態(tài)度,使薩義德處事冷靜而客觀。薩義德曾擔任巴勒斯坦全國委員會的獨立議員達14年(1977-1991),并長期在西方社會為巴勒斯坦代言,但他不能簡單地被概括為一名巴勒斯坦“斗士”。他從未公開發(fā)表任何有關“反西方論”的言論,卻曾尖銳批評巴解組織內(nèi)部的專制和腐敗。

三、戀母厭父與后殖民理論奠基人

《格格不入》中薩義德的第二個自我身份是逆來順受、備受壓抑的兒子,他無力反抗父親的霸權,卻深深地迷戀著母親。書中大段與母親曖昧關系的描寫反映了薩義德的俄狄浦斯情結,對父權的憎惡更深化了他對母親的依戀,為薩義德成年后的反抗埋下伏筆。

薩義德的父親對其實施“維多利亞式”的教育,給童年的薩義德留下深深烙印。父親為他制定了嚴格的作息制度(上學、放學、鋼琴課、體操、主日課、騎術、拳擊、課程補習),讓薩義德每天疲倦不堪,遠離一切誘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大眾娛樂場所閑逛,更別說出門找女孩了。進入青春期,父母費盡心思地讓薩義德遠離“性”,禁絕性的存在。父親發(fā)現(xiàn)薩義德自慰后,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讓他再次感受到父親令人畏縮的父權壓制,讓他不自覺地壓抑自己對母親的情感,根本無法想象父親要是發(fā)現(xiàn)自己對母親的感覺、對女性親人暗含的欲念,會作出何等激烈的反應。

在父親的高壓管理下,母親是薩義德逃離壓力的溫暖港灣。回憶錄中滿是薩義德對母親超乎尋常的愛戀和依賴:他早年沒有同齡朋友,卻自認和母親心有靈犀,從來只向母親尋求思想和情感上的依傍;直到薩義德二十歲,母親才不過四十,她在薩義德心中一直以世界上最美麗的女神形象出現(xiàn),操控他、誘惑他,讓他迷戀不已,深陷其中。薩義德童年經(jīng)常玩的小把戲更能夠說明他對母親的依戀:到了公園的關門時分,小薩義德總是藏在里面,享受母親的呼喚——“Edward這個英文字飄過薄暮的空氣傳來……享受被呼喚、被需要的愉悅”[4]2。俄狄浦斯情結即戀母或戀父情結,尤指男孩戀母厭父的情感。根據(jù)弗洛伊德的理論,俄狄浦斯情結潛伏于嬰兒的無意識中,隨著年歲漸長,這種沖動因受到社會道德的約束而無法滿足,就在意識抑制下形成了“情結”。人全部行為的動機源于這種情結,因為它從無意識深層影響著人的心理[3]264-265。薩義德和母親忽明忽暗,細致、敏感的母子情顯然符合弗洛伊德的定義,這種感情也確實影響了薩義德后來與女朋友的交往方式,不自覺地支配著他的行為:他們復雜的關系在薩義德即將離開開羅赴美留學時達到高潮,在共同聆聽貝多芬交響曲的一個下午,他和母親心神領會,產(chǎn)生共鳴,儼然象征著兩人形成一種不容侵犯的結合,這種象征甚至還產(chǎn)生了巨大的破壞力,成為他成年后和別的女人交往時的障礙。

弗洛伊德認為,本能沖動受到自我的抗拒而被壓抑到無意識系統(tǒng)之后,并不會就此消失,反而會尋找別的釋放途徑[5]112-113。成年后的薩義德沒有選擇繼承父業(yè),而是成為了一名文學教授,后來更不聽家族勸導投身政治。以美國公民身份為豪,認同美國基督教文化的父親對薩義德的嚴苛,使他萌生了對“西方殖民霸權”的敵意;而與薩義德關系非同尋常的母親則是納賽爾阿拉伯民族主義的信徒,至死都未取得美國公民身份,代表著“弱勢的東方”。薩義德毫無疑問地傾向母親,后半生為巴勒斯坦奔走呼喊,帶著強烈的親阿拉伯情感著成《東方學》(1978),奠定后殖民研究范式,開創(chuàng)了一種極具文化穿透力和顛覆性的研究方法。

薩義德將“東方主義”(Orientalism)定義為西方對于東方的解釋,是外界強加的術語,從而突出西方文化的優(yōu)越性,卻掩埋了東方的真實面貌[1]30-64。父親的強勢和苛求,如強勢的西方壓制弱勢的東方,任意解釋、定義東方,扭曲薩義德的本我,用條條框框規(guī)約薩義德,使之成為他心目中的那個兒子?!皷|方主義”的理論是薩義德遲到的“叛逆”,是他反抗父親對他長達二十多年的“殖民式統(tǒng)治”,是對父親的“報復”,更是自我的解放:“他去世二十年,我才驚覺,我們前往美國的時間前后相隔足足四十年,但到美國之時的年紀幾乎完全相同,他到美國追求他的人生,我到美國演出他為我寫好的人生劇本,只是我后來掙脫,決定自己要走的道路”[1]8。

四、結語

薩義德在《格格不入》中的自我探索像是一幅大歷史流變的個人拼圖:動蕩的世界、相融而矛盾的文化使薩義德深感與周遭格格不入,但“流亡”的狀態(tài)卻又為他提供觀看事物的異類視角,超越過去與現(xiàn)在、他者與此地,成為他成長為公共知識分子的必要因素;他在父親的嚴厲和母親的曖昧下成長,其俄狄浦斯情結昭然若揭,對父親強權的逆來順受和對母親愛戀的渴望甚至決定了薩義德成年后的思維模式,間接激發(fā)了他對后殖民理論模式的思考。他的回憶錄實質(zhì)上已暗含著答案,早年的經(jīng)歷和記憶并沒有消散,而是潛移默化地成為了啟動行動的基因,最終成就了他的社會身份:身體力行的公共知識分子,深具批判意識的后殖民理論先行者。

[1]Said Edward W.Out of Place:A Memoir[M].New York:Vintage Books,1999.

[2]楊正潤.現(xiàn)代傳記學[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9.

[3]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論[M].高覺敷,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

[4]Said Edward W.Representations of the Intellectual:The 1993 Reith Lectures[M].New York:Pantheon,1993.

[5]趙山奎.論精神分析理論與西方傳記文學[J].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學報,2007(3):11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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