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冰雁

朱湘情愛世界的背離與統(tǒng)一

○邢冰雁

摘要：朱湘，一位特立獨(dú)行的詩人，在外界看來他是孤僻和冷傲的，他的生活是曲折的，但在他的詩中找不到絲毫煩躁焦慮的痕跡，正如沈從文對他“平靜的詩”和“焦躁的人”的評價，兩者矛盾而又和諧地統(tǒng)一在他的生活和詩作中。他內(nèi)心情愛世界的純真，是通過構(gòu)建詩的世界來實(shí)現(xiàn)的，他用恰當(dāng)?shù)囊庀笞鳂?biāo)簽，寄托著對詩、對生活、對愛最純粹最真實(shí)的感情。

關(guān)鍵詞：朱湘情愛題材背離統(tǒng)一

1933年12月5日清晨6時許，在上海開往南京的吉和輪船上，一位清瘦的男子一邊喝酒，一邊捧讀德國詩人海涅的詩作。就在船快要入港，在采石磯附近的江面時，他縱身一躍，投入江水的懷抱。他就是生前孤傲，身后令人惋惜的詩人——朱湘。

朱湘，一位年僅29歲的天才詩人，他以死亡的方式向社會反抗，向失望宣戰(zhàn)。他的寫作生涯不到十年，著作卻頗豐：留有詩集《夏天》《草莽集》《石門集》《永言集》；散文書信集《朱湘書信集》《海外寄霓君》；翻譯作品《路曼尼亞民歌一斑》《英國近代短篇小說集》《番石榴集》；文學(xué)評論集《文學(xué)閑談》。他的詩歌給人以清新淡雅之感，尤其是情愛題材的詩歌，純真質(zhì)樸，這似乎與他顛沛坎坷的生活和愛情互相矛盾，但實(shí)質(zhì)上，現(xiàn)實(shí)中他的情愛觀與詩有著內(nèi)在的一致性。

一、“不和諧”的詩與人

朱湘，三歲時母親病逝，十一歲父親也離世。他由哥哥養(yǎng)大，卻因彼此年紀(jì)差距大而有些隔閡，沒有父愛母愛的童年，孤寂的他慢慢開始寫詩。1919年，朱湘進(jìn)入清華學(xué)堂留美預(yù)備班，由于抵制校方的早點(diǎn)名制度，1923年被清華開除，只身去了上海，靠賣文為生。雖然反對指腹為婚的舊式婚姻制度，但當(dāng)劉采云家里發(fā)生變故，孤獨(dú)無依時，他接受了她，與她結(jié)為夫婦。結(jié)婚當(dāng)天，朱湘沒有給哥哥行下跪之禮，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謾罵和斥責(zé)。后來他在上海的生活日益拮據(jù)，清華校友彭基相、饒孟侃對他作出北上的邀請，1926年，清華校長同意朱湘復(fù)學(xué)，1927年，他與柳無忌踏上留學(xué)航程。因法文教師不經(jīng)意把中國人比喻成猴子，他憤然離開勞倫斯大學(xué)，后又因誤會和強(qiáng)烈的自尊心，離開了芝加哥大學(xué)，轉(zhuǎn)到俄亥俄大學(xué)，之后接到武漢大學(xué)的聘書，他放棄學(xué)位，提前回國。

朱湘曲折的人生經(jīng)歷與他孤高的性情不無關(guān)系，這在他的人際交往方面表現(xiàn)得尤其突出。朱湘與大哥的矛盾由來已久，他深交的朋友也屈指可數(shù)，不過羅念生、羅皚嵐、柳無忌、趙景深數(shù)人。他不喜歡徐志摩的貴族氣派和油滑的性格，諸多的摩擦，令他離開《詩鐫》；他認(rèn)為胡適、徐志摩等不是真正的詩人，“他們拿著自己淺陋的作品當(dāng)進(jìn)身臺階，等到官階名氣到手了，就丟棄了詩本身，卻又對真正萌芽的新人冷嘲熱罵，朱湘稱這些人為‘新詩發(fā)達(dá)上的一個大阻?！??！盵1]

在愛情上，無論100多封《海外寄霓君》有多么情真意切，愛情終究還是向生活的瑣碎低頭。“五卅”慘案停課后，霓君漸漸開始不滿意朱湘的閉門造詩，慫恿他出門找工作，當(dāng)她望著空米缸發(fā)愁時，更是對丈夫的固執(zhí)耿耿于懷。霓君生下第三個孩子，朱湘又由于學(xué)校的經(jīng)費(fèi)問題而失業(yè)，一家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因?yàn)樾鹤拥呢舱?，劉霓君開始怨恨丈夫的無能，夫妻關(guān)系逐漸惡化。之后朱湘開始輾轉(zhuǎn)飄泊于北平、上海、長沙等地，由于性情孤傲，得罪了不少人，他謀職四處碰壁，最后，連詩稿的發(fā)表都越來越困難。結(jié)果窮困潦倒的朱湘用死亡的方式作為最后的反抗。

這就是現(xiàn)實(shí)中的朱湘，生活潦倒，愛情無望，像洶涌澎湃的江海，但他的詩卻像一片湖，出奇地淡泊、寧靜。

清新、秀麗、唯美這些詞遠(yuǎn)不足以概括朱湘的詩歌。沈從文說他的詩歌：“顯著平靜的微波那種小小的皺紋，然而卻因這微皺，更見出寂靜?！盵2]他的詩歌大都寫的是自然之美、情愛之美，散發(fā)著蓬勃向上的陽光與朝氣。朱湘對大自然的描寫多數(shù)為新穎娟秀的小詩，是作者剎那的感悟，例如《夏天》詩集中的《早晨》《北地早春雨霽》。他的情愛詩的世界又是那么單純、熱烈，無論關(guān)于愛情的《熱情》《答夢》《情歌》，還是關(guān)于友情的《寄一多、基相》《悲夢葦》，都是那么平靜、真摯。

正如沈從文的評價：“作者（朱湘）在生活一方面所顯出的焦躁，是中國詩人中所沒有的焦躁，然而由詩歌認(rèn)識這人，卻平靜到使人吃驚?！盵3]這表面上呈現(xiàn)出一種詩與人的“不和諧”。

二、構(gòu)建詩的“象牙塔”

雖然朱湘曾聲稱：“我作詩，不說現(xiàn)在，就是以前也不是想造一座象牙塔，即如《哭孫中山》《貓誥》《還鄉(xiāng)》《王嬌》都是例子?！盵4]但在他的情愛世界里，確實(shí)有一座“象牙塔”，寄存著最圣潔的愛。

不管在現(xiàn)實(shí)世界詩人的情感之路多么不順，但在詩的世界那片寧靜的湖與詩人的內(nèi)心是統(tǒng)一的。

（一）純粹的詩，純粹的愛

朱湘是一個一天24小時都在想著寫詩的純粹詩人，為了詩，他可以輟學(xué)，可以放棄獲得博士學(xué)位的考核機(jī)會。在《我的童年》中他說：“只要是詩，無論是直行的還是橫行的，只要是直抒胸臆的詩 ，無論作的好與不好，我都愛。”[5]在給妻子的第五封信中寫到：“我如今立了一個志向，要把全世界上所有國家的詩都拿來讀?！盵6]在第三十三封信中他說：“博士什么人都考得，像我這詩卻很少人能作出來?！盵7]朱湘對于詩的愛近乎瘋狂的程度，“蜻蜓，紅的綠的小的大的；都好看，都有掠微波的薄翼。荷葉，半卷的，全開的；都可愛，都是蜻蜓的小綠傘?！毙r候的他便有了詩人的才情，在清華文學(xué)社期間對新詩的形式和內(nèi)容都進(jìn)行了嘗試，詩歌觀念上與徐志摩、胡適的分歧，促使他與《詩鐫》分道揚(yáng)鑣，即使后來生活困窘，他也仍未放棄對詩純粹的愛。他在《十四行英體七：我的詩神》中寫到：“我的詩神，我棄了世界，世界，也棄了我；在這緊急的關(guān)頭，你卻沒有冷，反而更親切些，給我詩，鼓我的氣，替我消憂。”沈從文也曾評價朱湘：“能以清明的無邪的眼，觀察一切，無渣滓的心，領(lǐng)會一切——大千世界的光色，皆以悅耳的調(diào)子，為詩人所接受。”[8]

朱湘認(rèn)為詩、酒、性是人生的三件大事，“詩的本質(zhì)是一成不變?nèi)f古常新的，它便是人性?！盵9]詩人常常把內(nèi)心的愛體現(xiàn)在詩中，有自己的情愛觀。

詩人的愛情是純粹的，他反對舊式婚姻，反對早婚：“早婚是該鏟除的，在任何條件下，甚至于愛情之下！”“纖頭式的婚姻是非人的，你如在此圈套之中，就得趕快掙脫，即使手握圈套的人是善意的，甚至愛你的！”[10]他對愛情和婚姻都是充滿幻想的，他相信愛情，尋求真正的愛情，在給妻子的信中他寫到：“我只要愛情，假的我不要，我單要真的愛情。”[11]他心目中的婚姻也是恬淡、真切的：“我們或者在月光下閑游，或者在燈光下談心，手握著手，心對著心，雖然久已結(jié)了婚生了兒女，也像不曾結(jié)婚，還是一對情人一樣。將來就是夫妻兩個頭發(fā)都白了，也照樣。”[12]

詩人的友情也是純粹的，在清華與四子的共同追求，留學(xué)時與柳無忌的互相照應(yīng)，他毫不掩飾地批評徐志摩和聞一多的詩，與羅念生的通信中，他道出了離開清華的理由：“清華的生活是非人的，人生是奮斗，而清華只有鉆分?jǐn)?shù)；人生是變換，而清華只有單調(diào)；人生是熱辣辣的，而清華是隔靴搔癢?！薄爸劣谇迦A中最高尚的生活，都逃不出一個假，嬌柔?！盵13]他也對羅皚嵐說出了自己對詩的理想：“我一貫的目的大體上仍舊同《北海紀(jì)游》里所說的一樣，我是要用敘事詩（現(xiàn)在改成史事詩一名字）的體裁來稱述華族民性的各相?！盵14]朱湘就是這樣一位真性情的詩人，他的內(nèi)心，無論對愛情還是友情，都深藏著最純粹的詩和最純粹的愛，這一切都體現(xiàn)在他所構(gòu)建的詩的象牙塔里。

（二）詩中的情愛世界

朱湘的詩集中關(guān)于愛情的詩，傳遞出干凈純潔的感情。

他相信愛情，向往愛情，愛情在他心中是至高無上的。在《熱情》中，他高呼：“吸力中最強(qiáng)的豈非戀愛？”在《歌》中，他認(rèn)為：“培養(yǎng)生命要愛情；它比水還潤，比日光還溫，沾著它的無不茂生?！彼氖羌儩嵵牵骸拔抑荒茏屇腔ㄈビH，去親泉水的純潔之吻?！保ā短焐稀罚?/p>

在愛情面前，他敢于表白?！澳愕那楹孟褚涣Ｃ餍?，垂顧我于澄靜的天空，吸起我下沉的失望，令我能勇敢的向前?！薄扒殡S著時光增加熱度，正如山的美隨遠(yuǎn)增加?！薄皭矍檠剑闾嫖一卦?，我怎么能把她放下？”（《答夢》）“只能怪你自家生得迷人，你的溫柔口吻。”（《懇求》）

對愛情忠貞，他會默默堅(jiān)守?！坝性S多話要藏在心底，專等一個人。等她一世也沒有蹤跡，寧可不作聲?！保ā稊嗑洹罚?/p>

在他心里，有一個美麗的女郎是理想愛情的象征?！澳愕难壑槭俏业谋毯?，你的雙靨是我的薔薇，你的笑聲是我的鳥鳴?！保ā洞骸罚八难壑檠?，何以像明月在潭心？”（《眼珠》）在他的長篇敘事詩《王嬌》中，女主人公王嬌就被詩人賦予了新時代的精神，敢于追求戀愛自由，堅(jiān)信平等的愛情。

遠(yuǎn)在海外的朱湘，只能以書信表達(dá)對妻子的相思，其中不乏贈給霓君的情詩：“兩地相思一線通，離情只訴夢魂中。”“愛卿賢惠愛卿嬌，哪怕相離萬里遙。有如白日行天上，百載恩情永不消?！薄拔覍楹由睿髂昊貒韵嘤H。”

朱湘詩中的友情也是一方凈土。一個孤高不合群的詩人，感恩朋友的理解：“我是一個憊怠的游人，蹣跚于曠漠之原中，”“你們的心是一間茅屋，小窗中射出友誼的紅光；”（《寄一多、基相》）“我是一只孤獨(dú)的雁雛，朔方冰雪中我凍的垂死；忽然一晨亮起友情的春陽，將我已冷的赤心又復(fù)暖起。”（《南歸》）在朱湘心中，友情是茅屋，是紅光，是春陽，是他內(nèi)心一股向上的力量，夢葦?shù)乃缹λ麃碚f也是沉重的打擊，“像一聲鳥鳴，在月如銀的夜間，低，啼過幽谷，高，叫在云邊”（《悲夢葦》）。

三、內(nèi)心情感的寄托

朱湘現(xiàn)實(shí)中的感情復(fù)雜曲折，但他的內(nèi)心純粹的愛與詩中的愛是一致的，統(tǒng)一的。詩中感情的表達(dá)常常通過最貼切的意象實(shí)現(xiàn)。

（一）明亮的自然景物

1.“小河”的意象。在詩人心中，小河是流動的，具有靈性，自由，無拘無束，象征活力和希望?！耙劣兴О闼匦?，吸我騰沸的愛潮?！保ā缎『右弧罚耙翆⒈е揖肓说纳碜?，搖著，哼著睡眠的歌兒，我的靈魂將化為輕云，飄飄的騰入空際，而又變形的落到地上，被伊的愛力吸落到地上了?！保ā缎『佣罚┧幕盍椭煜婵释窢幍男睦硎窍嘁恢碌摹?/p>

2.“春”的意象。春天是生機(jī)勃勃的季節(jié)，萬物復(fù)蘇，不管是春天里的愛情還是愛情里的春天，都是美好的。在戀人的春天里，“你的眼珠是我的碧海，你的雙靨是我的薔薇，你的笑聲是我的鳥鳴?！保ā洞骸罚┤f物皆有情，“燕哥”和“柳姊”依依惜別，“西風(fēng)里燕哥匆別，來生約止不住柳姊的凋喪?！保ā缎『印罚?/p>

3.“云”的意象。天空的云干凈、純潔、夢幻，這與詩人追求的愛情理想是相吻合的?！疤焐蠐u曳著一片云，我只能望了她舒展。”（《天上》）“白的剪秋蘿，白的玫瑰，你們多么清潔！取一枝我想伸出手來，可惜沾了煤屑?！保ā栋住罚?/p>

（二）象征愛情的女郎

在朱湘的心中總有一個夢幻的女郎，她是理想與愛情的結(jié)合，是美好的象征?！芭盒难浇z長，羞澀呀水底深藏”（《采蓮女》），這就是“耳鬢邊暈著微紅”的采蓮女思念、嬌羞的神態(tài)。女郎是美麗的，“蝶翼上何以有雙瞳？雀尾上何以生眼睛？”“她的眼珠呀，何以像明月在潭心？”（《眼珠》）女郎是神秘的，“車中坐著那莊嚴(yán)的女神”，“人生之宴他還沒有品嘗；也沒有逢迎衷曲的女郎。”（《死之勝利》）心中的女郎是值得等候的，“有許多話要藏在心底，專等一個人。等她一世也沒有蹤跡，寧可不作聲?！保ā稊嗑洹罚白サ搅藧?，你的浪游才完畢?！薄安槐貙で螅惚闶俏业膼凵?，供奉、祈禱他，便是我的事業(yè)?！薄澳阏f，要心靠牢了跳蕩的心，還有二十五年我須當(dāng)?shù)群颉！保ā秳优c靜》）

還有敘事詩《王嬌》中對王嬌的描寫：“她的臉像圓月掛中天。額角上垂著汗珠，她的晶瑩珍珠也不如；面龐中泛著紅暈，好鮫俏籠罩住珊瑚。一雙眼有夜的深，轉(zhuǎn)動時又有星的光明?！薄耙粓F(tuán)熱射進(jìn)心胸，臉上升起力量兩朵緋紅?！薄芭裳?，你是花枝，我是一條飄蕩的游絲，只要能黏附一刻，就是吹斷了我也不辭?！痹娙藦恼?zhèn)让婷鑼懲鯆傻拿缿B(tài)。

（三）寒冷孤寂的象征物

朱湘對于友情是感激的，由于他孤僻的性格，友情確實(shí)來之不易，在《我的童年》中他自己也承認(rèn)：“我真是一個畸零的人，既不曾作成一個書呆子，又不能作為一個懂世故的人。”[15]在朱湘的內(nèi)心深處是孤獨(dú)寂寞的，懷才不遇，不被世人所理解。

1.“游人”的意象。詩人的心是漂泊的，流浪的。他自稱是“一個憊怠的游人”“蹣跚于曠漠之原中”“我形影孤單，掙扎前進(jìn)，伴我的有秋暮的悲風(fēng)?！薄拔业撵`魂呵，火邊歇下罷，這正是你長眠的地方。”詩人是悲觀的，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他才感到，他們的心“是一間茅屋，小窗中射出友誼的紅光?！保ā都囊欢唷⒒唷罚?，溫暖著自己。

2.“孤雁”的意象。詩人一個人漂泊，一個人流浪，他常常自比孤雁，“朔方冰雪中我凍的垂死”，無人理解時，“忽然一晨亮起友情的春陽，將我已冷的赤心又復(fù)暖起”。孤獨(dú)的雁雛也有自己的思想，“我只想見荷花陰里的鴛鴦，我只想聞泰岳松間的白鶴。”（《南歸》）詩人有時也把友人也看作一只鳥，夢葦?shù)乃馈跋褚宦書B鳴，在月如銀的夜間，低，啼過幽谷，高，叫在云邊；遼空是你的家，哀音受自蒼天”“有誰聽你發(fā)歌聲；就是雅雀在枝頭諦聽呀，孤鳥，你也怎得留連？”（《悲夢葦》）詩人覺得夢葦也和自己一樣，是一只不被人理解、不合群的孤鳥，對世間是沒有什么留戀的。

朱湘的現(xiàn)實(shí)的感情生活是曲折的，無論愛情還是友情，他都追求一份純粹，一份真誠，這與他詩歌中的情愛世界是一致的。

注釋：

[1]王偉，周紅：《朱湘·霓君》，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38頁。

[2]沈從文：《論朱湘的詩》，《沈從文全集》第16卷，北岳文藝出版社，2002年12月版，第130頁。

[3]沈從文：《論朱湘的詩》，《沈從文全集》第16卷，北岳文藝出版社，2002年12月版，第140頁。

[4]羅念生：《朱湘書信集》，人生與文學(xué)社，1936年版，第136頁。

[5]膳書堂文化：《朱湘精品文集》，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181頁。

[6]王偉，周紅：《朱湘·霓君》，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92頁。

[7]王偉，周紅：《朱湘·霓君》，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143頁。

[8]沈從文：《論朱湘的詩》，《沈從文全集》第16卷，北岳文藝出版社，2002年12月版，第130頁。

[9]膳書堂文化：《北海紀(jì)游》，《朱湘精品文集》，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130頁。

[10]膳書堂文化：《寄羅皚嵐》，《朱湘精品文集》，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248頁。

[11]王偉，周紅：《朱湘·霓君》，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118頁。

[12]王偉，周紅：《朱湘·霓君》，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年1月版，第212頁。

[13]膳書堂文化：《寄羅念生》，《朱湘精品文集》，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240頁。

[14]膳書堂文化：《寄羅皚嵐》，《朱湘精品文集》，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248頁。

[15]膳書堂文化：《我的童年》，《朱湘精品文集》，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181頁。

參考文獻(xiàn)：

[1]膳書堂文化.朱湘精品文集[M].北京：中國畫報(bào)出版社，2011.

[2]王偉，周紅.朱湘·霓君[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1995.

[3]沈從文.沈從文全集（第16卷）[M].太原：北岳文藝出版社，2002.

[4]羅念生.朱湘書信集[M].天津：人生與文學(xué)社，1936.

（邢冰雁山西大學(xué)文學(xué)院03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