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廣超
一只鳥醒了,從南方的天空飛過來
一只早醒的鳥,像一只醒著的早晨
體內(nèi)帶著即將消散的陰涼
從升起太陽的地方蕩過來
翅膀拍響天空,鳴叫響徹屋宇
眼睛里殘留著黎明前的夜色
脊背上鍍亮了金黃色的光輝
一只早醒的鳥
像個穿黑大衣的人,從黃河的頭頂上飛過
像一首早醒的詩
橫渡寬廣的距離,向你而來
即便立起墻、支起網(wǎng),草也要長過去
水也要流過去,鳥也要飛過去
空氣并沒有邊境
在氣流中,我們的歌聲并沒有邊境
我們的視線與信仰,都沒有邊境
因為聽到遠方的呼喚,我們就要跑過去
看是誰站在那里,那里其實也不是邊境
邊境,不豎起牌樓
不壘高城墻,不抽干“護城河”的水
或許,會有人從邊境繞過去
之后,在心里畫下祖國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