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全勝，陶 珂

(1.安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 淮南 232001;2.陜西師范大學國際商學院，西安 710119)

在傳統(tǒng)翻譯研究中，翻譯質(zhì)量評價標準只有一個——“信”或曰“忠實”。千百年來，中外譯論家?guī)缀醵紘@這一標準單純地從語言轉(zhuǎn)換層面上尋找準確傳達原文意義的理想翻譯評價模式。隨著翻譯研究的文化轉(zhuǎn)向，“忠實”的標準在理論上受到了越來越多的反對與質(zhì)疑。事實上，這種單向度的評價標準對翻譯史上的一些著名事件很難作出合理的評判，如林譯小說、嚴譯《天演論》以及戴乃迭對王蒙的中篇小說《蝴蝶》的翻譯。針對傳統(tǒng)翻譯研究在試圖尋找一條絕對實用的翻譯標準過程中所遭遇的種種尷尬，辜正坤提出了“多元互補論”，“它意味著我們應該以一種寬容的態(tài)度承認若干個標準的共時性存在，并認識到它們是一個各自具有特定功能而有相互補充的標準體系?！保?］盡管多元互補論還待于進一步完善與發(fā)展，但它為翻譯質(zhì)量評價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翻譯可以依據(jù)不同情況設(shè)置不同的評價標準，從而打破一個標準統(tǒng)一天下的局面。本文擬從翻譯標準多元化的視角，結(jié)合相關(guān)理論探討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評價體系。

一、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評價指標

翻譯質(zhì)量評價的過程是對譯作價值的判斷過程。價值首先是一個關(guān)系范疇，其所表達的是一種人與物之間的需要與滿足的對應關(guān)系，即事物(客體)能夠滿足人(主體)的一定需要。就旅游翻譯活動而言，評價過程實際上就是評判譯文能否滿足主體(尤其是翻譯的委托人和譯文讀者)需求及其滿足的程度。由此可見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評價有兩個重要指標:一是滿足翻譯委托人需求;二是滿足譯文讀者需求。

就具體的旅游文本英譯而言，其委托人需要可能不盡相同，但總的來說，翻譯行為的發(fā)起者或委托人(通常為旅游管理部門或旅游經(jīng)濟實體)的基本需求是:通過文本翻譯，促進海外游客對我國自然美景、人文景觀、民族文化習俗的了解和喜愛，吸引他們來華旅游觀光，提高旅游經(jīng)濟效益，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這也是旅游文本翻譯的主要目的。

翻譯目的論認為，翻譯過程的最主要因素是整體翻譯行為的目的。一般來說，欲達成翻譯目的，首要任務是要傳遞原文的意圖。旅游文本英譯是一種委托行為，委托人的需求支配著翻譯目的。從常規(guī)上來講，原文作者同樣要按照委托人需求制作原文文本，但由于語言達意功能的局限性和其它環(huán)境(如原文作者的前理解結(jié)構(gòu))的影響，在實踐中，原文的意圖可能與委托人的需求存在偏差。為了使旅游文本翻譯更好地體現(xiàn)委托人需求，動筆翻譯之前，譯者應該得到一份說明翻譯目的的“翻譯要求(translation brief)”，包括譯文預期功能、譯文讀者、譯文接受的時間和空間，譯文的傳播媒介以及其它翻譯要求［2］。否則，翻譯就成了無的放矢的盲目行為，預定的目的就要落空。

翻譯作品注定是為讀者服務的，讀者是翻譯活動中的能動主體，如果沒有讀者的能動的參與，翻譯目的的實現(xiàn)也是不可想象的。正是由于讀者的理解與接受，“才能使本文從死的物質(zhì)材料中掙脫出來，而擁有現(xiàn)實的生命”［3］。而讀者在接受活動中，總是從自己“前理解(fore understanding)”出發(fā)去閱讀譯作，根據(jù)自己的需求攝取相關(guān)信息。

旅游文本英譯的服務對象是來華游客或潛在的游客。調(diào)查表明:來華游客中，以受教育程度為高中以上的游客為主，在受教育程度上高中以下的比例僅占7.8%，來華旅游的主要動機是觀光旅游，其次是休閑度假旅游和文化交流等［4］。在翻譯時，譯者必須面對來華游客或潛在的游客，提前預測他們的審美趣味和接受水平，不斷地使譯文與心目中預設(shè)的讀者(群)進行交流與對話，滿足受眾對“觀賞性、移情性、知識性”等方面的需求。因此，旅游文本翻譯質(zhì)量評價過程中，以下兩點值得重視:一是譯文對游客或潛在的游客的接受能力的關(guān)照程度;二是譯文對讀者攝取相關(guān)信息的需求的滿足程度。

二、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評價步驟與標準

從評價指標可以看出，旅游翻譯的基本要求是使用讀者能夠理解與接受的語言表達方式傳譯讀者所需求的信息，以達到翻譯行為的發(fā)起者或委托人所預定的翻譯目的或需求?；谏鲜龌疽螅糜挝谋居⒆g質(zhì)量評價步驟及其相應標準可分述如下。

(一)考察信息攝取的適量性

翻譯目的論認為，源語文本并非處于權(quán)威的中心地位，而是個有無限可能性的開放實體，是譯者所使用的多種信息源中的一個。譯者之所以選擇某些信息，是因為他認為這些信息能夠在目標文化中滿足某種目的［5］。根據(jù)翻譯目的論的有關(guān)原理，旅游翻譯的原文并非權(quán)威的、唯一的信息來源，譯者根據(jù)“翻譯要求(translation brief)”，可以對原文中的信息加以選擇，以便能夠達到旅游的對外宣傳目的，也可以從其它信息源選擇一定量的信息加以補充。

然而旅游翻譯的目的必須通過讀者對譯文的理解與接受才能最終得到實現(xiàn)。譯者在關(guān)照委托人需求的前提下，還必須想方設(shè)法地與讀者溝通，才能使譯文在譯文環(huán)境下發(fā)揮其功能，達到所預定的目的。接受美學理論認為，文本是一個多層面、開放的圖式結(jié)構(gòu)，它的意義可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地作出詮釋［6］，因此，對翻譯而言，原文文本是靜態(tài)的、個體的，而接受者是能動的、可變的、多層次的。這就要求譯者在旅游翻譯中不僅要根據(jù)委托人的要求以及原文文本的主要意圖選擇信息，還應基于接受者(讀者)的需求與接受能力對原文中信息作必要的增減。

由此可見，在旅游文本英譯中，譯者可以對原文文本作適當?shù)母膶?，可以將原文中所蘊含的某些信息排除在外，也可以從其它信息源挑選相關(guān)內(nèi)容，補充原文信息。但改寫并非譯者隨心所欲的行為，需要在權(quán)衡委托人和譯語讀者雙方的需求的基礎(chǔ)上，確保信息攝取適量性。

鑒于上述分析，我們認為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評價的第一步是:分析原文，考察從原文或其它信息源攝取信息的適量性。評價信息攝取是否適量的標準是權(quán)衡委托人和譯語讀者雙方需求的滿足程度。

(二)考察信息傳遞的有效性

哈貝馬斯認為，言語活動是往來于“三個世界”的交往行動。這三個世界是:客觀外在世界、社會世界和主觀世界。按照哈貝馬斯的交往行為理論，語言在交往行為中，不僅僅是工具，更具有陳述事實的功能、行為者自我表達的功能和幫助人們達成共識性理解的功能。

語言是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的基礎(chǔ)，哈貝馬斯以語言的可理解性為基本前提，提出言語行為的有效性要求:真實性、真誠性和合適性。具體說來，如果言說者不能提供可以理解的言語行為，那么交往行為就無法繼續(xù)進行。在言語行為可理解性的前提下方可著手從以下三方面驗證是否有效:“說話者必須有一個真實陳述(或陳述內(nèi)容，該陳述內(nèi)容的存在性前提已經(jīng)得到滿足)的意向，以便聽話人能分享說話人的知識;說話人必須真誠地表達他的意向，以便聽話人能相信說話人的話語(能信任他);最后，說話人必須選擇一個本身是合適的話語，以便聽話人能接受該話語，從而使說話人和聽話人在以公認的規(guī)范為背景的話語中達到認同。”［7］

與其它交往行為一樣，翻譯活動交往主體(包括翻譯委托人、譯者、譯文讀者、原文作者)也是在客觀外在世界、社會世界和主觀世界里，通過語言交流，在評判客觀世界、社會世界和主觀世界中達成共同理解與共識的。首先，翻譯主體必須依賴他們既有的有關(guān)自然世界的客觀知識才能進行理解、解釋、翻譯;其次，翻譯是一種社會行為，譯者在翻譯時必然會帶著自己對社會的理解，與讀者建立對話關(guān)系，但這種關(guān)系絕不是封閉的，它仍與客觀世界保持著聯(lián)系;第三，譯者理解、解釋原文本以及讀者理解、解釋譯文本都會帶著自己既有的主觀理解去觀照文本中的客觀世界、社會世界和主觀世界。但這種理解與解釋必須放到社會認識與理解之中去接受檢驗與驗證，看它是否被社會廣泛所承認和認可。這才能保證個體主體的理解與認識的合理性與有效性。

旅游文本英譯是一種跨文化的交往活動，哈貝馬斯的交往行為理論對翻譯有重要指導意義。旅游文本英譯屬于應用翻譯范疇，主要特點是以傳達信息為目的，同時考慮信息的傳遞效果［8］。也就是說，信息傳遞的有效性是評價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的重要一環(huán)。

根據(jù)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及其有效性要求，結(jié)合國內(nèi)學者的相關(guān)研究成果［9-10］和旅游文本英譯實際情況，筆者認為，考察旅游文本英譯中譯文信息傳遞的有效性標準為:(1)譯文的可理解性。主要考察譯文表達是否符合英語語法規(guī)范，這是有效性前提條件;(2)符合知識的客觀性。也就是說，譯文提供有關(guān)客觀世界中的存在事態(tài)的陳述是真實的，以便與讀者分享旅游目的地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歷史知識及其相關(guān)信息(包括交通、住宿等);(3)符合社會規(guī)范。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必須按照譯語社會群體在廣泛的交流與交往中形成的社會規(guī)范與潛在的讀者進行平等對話，并使用這些規(guī)范來進行過濾、提純、梳理、歸納、整合、運用、檢驗對話所得到的認識與理解，以確保翻譯行為按照這些共同認可的社會規(guī)范行事;(4)意圖表達的真誠性。如前所述，旅游文本英譯是一種委托行為，因此譯者應真誠地表達委托人的翻譯意圖，并在此基礎(chǔ)上尊重原文文本的框架結(jié)構(gòu)，尊重它的定向性，以真誠的態(tài)度與譯文讀者對話交流。

(三)考察譯本能否最大限度地在譯語環(huán)境實現(xiàn)其主導功能

上文我們討論了信息傳遞的有效性，但“有效性”僅僅是“有效”的前提，具有有效性的東西，并不能保證它在任何特定的場合都實際有效［11］。欲評價旅游文本英譯中信息傳遞的實際效果，還必須考察譯本能否最大限度地在譯語環(huán)境實現(xiàn)其主導功能。

萊思(Reiss)根據(jù)布勒的語言功能理論分出三種文本類型:“重內(nèi)容(content-focused)文本”、“重形式(form-focused)文本”、“重感染(appeal-focused)文本”，后來在徹斯特曼德版本里，她分別稱之為“信息(informative)文本”、“表情(expressive)文本”、“感染(operative)文本”［12］。和其他文本一樣，旅游文本具有多功能性，但旅游文本的最終目的在于吸引游客，關(guān)注的是“語后效果”。因此，旅游文本首要的、起主導作用的功能應是感染功能，其翻譯成功與否在于譯文能否再造“直接引發(fā)所期待的反應的文本形式”［13］。

就翻譯評價而言，在具體操作層面上，首先應考察譯文傳達原文信息的方式是否符合目標語的旅游文本規(guī)范，避免以形害義，影響目標語讀者對譯文的接受。主要考察點有:文本開頭與結(jié)尾、文本順序(包括主題的擴展，文本的銜接與連貫)、文本結(jié)構(gòu)(主要指文本的整體推進方式)以及文本的修辭特點。

作為介紹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的旅游宣傳資料，不可避免地滲透著濃郁的民族氣息，包涵著深厚的文化底蘊。譯者如果不掌握兩種文化的差異，并做出適當?shù)奈幕D(zhuǎn)換，譯文不僅會使外國游客難以理解，從而失去文化傳播的功能，而且也難以實現(xiàn)文本的感染功能。因此，文化差異的處理也是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評估中的一個重要考察因素。就考察的對象而言，主要是基于中西文化差異(如生存環(huán)境差異、宗教信仰差異、心理差異、審美差異和風俗習慣差異等)，評估翻譯中所采用的文化轉(zhuǎn)換方式(如增譯、刪減、轉(zhuǎn)譯、改寫等)的得體性，既要傳譯源語文化的主要特點，又要適應譯語讀者審美與接受需要。

三、譯例分析

原文:從晉代開始，峨嵋山一直是佛教普賢道場，是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文化史。峨嵋高出五岳，秀甲天下，山勢雄偉，景色秀麗，氣象萬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清代詩人譚鐘岳將峨嵋山佳景概為十景:“金頂祥光”、“象池夜月”、“九老仙府”、“洪椿曉雨”、“白水秋風”、“雙橋清音”、“大坪霽雪”、“靈巖疊翠”、“羅峰晴雨”、“圣積晚鐘”?，F(xiàn)在人們又不斷發(fā)現(xiàn)和創(chuàng)造了許多新景觀。進入山中，重巒疊翠，古木參天;峰回路轉(zhuǎn)，云斷橋連;澗深谷幽，天光一線;靈猴嬉戲，琴蛙奏彈;奇花鋪徑，別有洞天。春季萬物萌動，郁郁蔥蔥;夏季百花爭艷，姹紫嫣紅;秋季紅葉滿山，五彩繽紛;冬季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峨嵋山以優(yōu)美的自然風光、悠久的佛教文化、豐富的動植物資源、獨特的地質(zhì)地貌而著稱于世。素有“峨嵋天下秀”的美譽。唐代詩人李白詩曰:“蜀國多仙山，峨嵋邈難匹?！泵鞔娙酥芎橹冑澋?“三峨之秀甲天下，何須涉海尋蓬萊?！碑敶暮拦纛}書峨嵋山為“天下名山”。古往今來峨嵋山就是人們禮佛朝拜、游覽觀光、科學考察和休閑療養(yǎng)的勝地。

譯文:Known for a thousand years as one of the four Buddhist sacred mountains in China，Mt.Emei is hence featured by diverse geographic landforms and beautiful scenery.Now many new sights have been found and developed in the mountain areas besides its ten old ones as Elephant Bath Pond，Cave of Nine Old Men，the Hongchunping Mountain Glen，etc.Filled with weird peaks，tranquil valleys，winding roads，abrupt waterfalls，luxuriant vegetation，aged trees as well as wild animals(especially the playing monkey groups)，the mountainous scenery abounds in changes with seasons，which earns Mt.Emei the reputation of“the Most Elegant Mountain”in China and has been of all ages a resort for pilgrimage，sight seeing，the health recuperation and even scientific researches①原文與譯文均摘自賈文波《應用翻譯功能論》，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4年出版，第153-155頁。.

通觀原文，上下段的內(nèi)容有多處重復(見斜體部分)，大量使用四字結(jié)構(gòu)(見斜體部分)，言辭華麗，描寫虛化。譯文按照讀者的需求，進行結(jié)構(gòu)重組，信息整合，突顯原文的主題信息和感染功能。但有關(guān)旅游景點名稱信息的省譯，有違委托人的意圖(旅游推介)和讀者的需求(盡可能了解旅游目的地主要旅游信息)?？梢哉f，不完全符合適量性的標準。因為景點介紹是一級主題旅游景區(qū)概覽下“二級主題”［14］，是景區(qū)主要精華所在，即使限于篇幅所限，景區(qū)概覽性介紹之類文本中，景點不展開介紹，但至少應提及主要景點的名稱。

就信息傳遞的有效性而言，上例譯文所提供的信息屬實，基本反映了委托人的意圖，且尚未發(fā)現(xiàn)譯文內(nèi)容與英美國家社會規(guī)范相違背的現(xiàn)象。譯文基本符合言語行為的有效性要求，但在語言表達上也有與英語文體規(guī)范不完全吻合之處。上例的原文中有大量的四字結(jié)構(gòu)和華麗的描述，體現(xiàn)漢語表述的節(jié)奏美與形象美。譯文在詞語選用上，使用簡練質(zhì)樸的方式表達原文四字結(jié)構(gòu)的基本內(nèi)涵，形容詞的使用主要用來描述事物的本質(zhì)特征，沒有給人浮華的感覺，符合英語表達簡潔性的要求，但譯文仍有順從漢語思維方式亦步亦趨追隨原文結(jié)構(gòu)之嫌。英語文本結(jié)構(gòu)一般呈倒金字塔狀，將最重要、最生動和吸引眼球的信息放置在段首，其后內(nèi)容按直線展開，有序銜接，層層深入。

如前所述，評價旅游文本英譯能否最大限度地在譯語環(huán)境實現(xiàn)其主導功能的主要考察點有:一個是傳達原文信息的方式是否符合目標語的旅游文本規(guī)范;另一個是文化差異的處理方式。

旅游文本的跨文化對比分析表明，“英語旅游文本重在景點地理環(huán)境、服務設(shè)施、優(yōu)勢與不足諸方面的純信息傳遞，而風光景色的描述評價篇幅則著筆不多，而漢語旅游文本往往更加突出旅游資源的社會身份特征，如:社會影響、歷史沿革、發(fā)展業(yè)績，更突出旅游資源的風光景色和人文特色，甚至占用很大篇幅來引用史書和文學作品及詩歌對于景點的頌揚和描述。”［15］上例的原文引述三位詩人(唐代李白、明代周洪謨、當代郭沫若)對峨嵋山的贊美之言，其中前兩位詩人的詩句文化內(nèi)涵豐富，很難傳譯其全部內(nèi)容。即使勉強翻譯，也只會徒然增加讀者的閱讀努力，很難達到預期的效果。譯文省譯這兩位詩人的詩句，僅譯出郭沫若題名的內(nèi)容，符合英語旅游文本重在純信息傳遞的慣例，迎合英美讀者審美心理。但譯文過多使用直接陳述的語言表達方式，這種表述風格與英語旅游文本不盡吻合。英語旅游文本非常注重體現(xiàn)感染功能，其表述方式特點是頻繁地“使用問句、祈使句和指示語”，并運用讀者介入的視角，即常用“You”來引導句子(“you”approach)，“使人產(chǎn)生人際交往和溝通及時性的印象”［16］。

基于上述分析評價，筆者試在原譯文的基礎(chǔ)上改譯如下:

改譯:Wish to visit a resort for pilgrimage，sight seeing，the health recuperation and scientific researches?Come to Mt.Emei!Once visiting，you will find there is much surprise.The mountain is praised as one of the four Buddhist sacred mountains in China，and featured by diverse geographic landforms and beautiful scenery.The ten traditional well-known scenic spots are:the Auspicious Light of the Golden Summit，the Moonlit Night at the Elephant Bath Pond，the Fairyland of the Nine Celestials，the Light Rain atHongchunping，theAutumnWindover Baishui Pool，the Double-Bridge Spray at Qingyin Pavilion，the Sunny Snow of Daping，the Verdurous at Lingyan Temple，the Clouds in the Clear Sky above Luofeng Peak，the Night Bell Ring at Shengji Temple.Nowadays many new sights have been found and developed in the mountain areas.Filled with weird peaks，tranquil valleys，winding roads，abrupt waterfalls，luxuriant vegetation，aged trees as well as wild animals(especially the playing monkey groups)，the mountainous scenery abounds in changes with seasons，which has been eulogized by many poets since ancient times，and makes Mt.Emei win the reputation of“ the Most Elegant Mountain”in China.

四、結(jié)語

使用傳統(tǒng)翻譯評價標準評價旅游文本英譯，難免會出現(xiàn)諸多的不適與尷尬，這是因為翻譯評價標準是受與翻譯活動相關(guān)的各種因素制約的，這些因素錯綜復雜，涉及方方面面，企圖在翻譯活動中以一個標準一統(tǒng)天下的做法行不通。旅游文本自身特有的功能決定了旅游文本英譯明顯的目的性，要求翻譯必須考慮行為主體根據(jù)自身的需要?；诖?，本文從旅游文本英譯兩大主體——委托人與譯文讀者需求出發(fā)，首先探討旅游翻譯質(zhì)量評價指標，繼而深入研究指標達成的步驟與具體標準，最后通過譯例分析表明，評價旅游文本英譯質(zhì)量關(guān)鍵是考察譯本能否最大限度地在譯語環(huán)境實現(xiàn)其感染功能，即引發(fā)翻譯委托人所期待的讀者反應，能夠吸引更多的海外游客來華旅游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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