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平

(湖南圖書館，長沙 410011)

湖南藏書事業(yè)歷史悠久，宋元以來，衡湘之交炳炳麟麟，已蔚成圖書之府矣。近現(xiàn)代湖南文化全面爆發(fā)，藏書事業(yè)發(fā)展興盛，藏家輩出，如有安化的陶澍、羅繞典，善化的唐仲冕、唐鑒，長沙的徐樹銘、徐樹鈞、葉德輝、唐成之、葉啟勛、葉啟發(fā)、徐崇立，常德的趙慎畛，道州的何凌漢、何紹基、何維樸，湘潭的袁芳瑛、袁樹勛，寧鄉(xiāng)的劉康、黃本驥，衡陽的常大淳，巴陵的方功惠，湘鄉(xiāng)的曾國藩、李希圣、陳毅，瀏陽的劉人熙，平江的李元度，益陽的胡林翼、蕭大猷，祁陽的陳澄中等等，藏書家?guī)缀醣椴几鞯?，道州何紹基、湘潭袁芳瑛、巴陵方功惠、長沙葉德輝，更是被譽為近現(xiàn)代史上的“瀟湘四大藏書家”。

湖南藏書家嗜書如命，傾囊購書，網(wǎng)羅美富，保存了大量珍貴典籍，同時他們不斷開展整理、校勘、編纂等學術活動，如藏書目錄的編纂，藏書的?？?，題寫了大量題跋，述著述之指要，辨一書之是非，考鈔刻之源流，鑒版本之優(yōu)劣，具有重要的學術參考價值和文獻保存價值?，F(xiàn)存行世的湘籍藏書家的題跋著作主要有:徐樹鈞《寶鴨齋題跋》二卷、何紹基《東洲草堂金石跋》五卷、葉德輝《郋園讀書志》四卷、李希圣《雁影齋題跋》四卷、劉人熙《楚寶目錄》一卷、徐崇立《瓻翁題跋》七卷、葉啟勛《拾經(jīng)樓紬書錄》三卷、葉啟發(fā)《華鄂堂讀書小識》二卷、楊昭雋《凈樂宧題跋》六卷等等。足以彰顯湖南私家藏書之興盛、湖南人文學術之濃郁。茲以作者所處年代為線索，選取較有代表性的六種評析如下:

一、徐樹鈞《寶鴨齋題跋》三卷

徐樹鈞(1842—1910)，字衡士，號叔鴻，清咸豐七年(1857)舉人。歷任戶部候補主事、福建司郎中、軍機章京、江南道、山西道、京畿道監(jiān)察御史、布政使、江淮淮揚海兵備道兼按察使。究心于金石碑版考據(jù)之學，收藏金石墨拓、歷代名家字畫數(shù)千種，秦磚漢瓦數(shù)百種，其族侄徐崇立也贊嘆道:“先生以金石書法名海內，收藏甚富”［1］3。著有《寶鴨齋詩草》、《寶鴨齋題跋》、《寶鴨齋金石拓存》、《淮海詠歸》、《長郡題名錄》等。

長沙吳冠君述其收藏有文征明《秋山亭子圖》山水畫軸、王翚摹董北苑《萬木奇峰圖》山水畫軸、曹魏景元清河張氏刊銘墓磚八方之一等。又因藏有晉代王獻之《鴨頭丸帖》真跡而命名其藏室“寶鴨齋”，徐崇立在《瓻翁題跋·王大令鴨頭丸帖真跡拓本跋(族父叔鴻布政藏)》慨嘆道:“此真跡藏族父家，童年習聞而無緣一見?！爆F(xiàn)這件真跡藏于上海博物館，已影印公行。

《寶鴨齋題跋》共計96篇，其間碑刻墓志，石柱銅象，瓦當鼎銘，佛本石經(jīng)，名帖良拓等，不一二足。不僅釋文考證周詳，精當嚴謹，且見解獨到，評述中的，妙語連珠。其對金石碑帖、書法古畫的鑒賞，體現(xiàn)了徐樹鈞精湛的金石之學、書畫之學的學術功力。如《宋拓圣教序》:“宋拓《圣教序》不斷本精神完美，古色古香，無線裂紋，自是無上妙品。”《高盛碑》:“東魏《高盛碑》昨年出土，文闕不全，字體疏散，略有篆法，古意尚存。”《乞伏保達墓志》:“北齊書方整極滯，此《志》用筆操縱，獨具一種疏誕之氣，與隋欽江正議大夫《寧贙碑》筆意相似，風韻流利，當為北齊書之冠?！?/p>

二、劉人熙《楚寶目錄》一卷

劉人熙(1844—1919)，湖南瀏陽人，字艮生，號蔚廬。清光緒三年(1877)進士，任工部主事、纂修、總校官。光緒十年(1884)任會典館纂修官。光緒十五年(1889)外調直隸州知州。后游歷豫、贛、桂等省，官至廣西道員。光緒三十二年(1905)返湘，任中路師范監(jiān)督，旋任湖南教育總會會長。湖南光復后任都督府民政司長。1914年創(chuàng)辦船山學社，任社長，編輯《船山學報》。湯薌銘被逐后，出任湖南督軍兼省長。1918年與上海愛國人士組織“策進永久和平會”，任會長，致書南北，要求停戰(zhàn)。著有《蔚廬詩文集》等。

本著弘揚鄉(xiāng)邦文獻的責任感，用文獻流傳來存留鄉(xiāng)邦先賢的流風余韻，劉人熙萌發(fā)了編撰《楚寶目錄》和搜集地方性文獻的念頭，“輒購求大湖南北遺書。同人好事多舉目錄相告，往往得之”［2］1，恰巧長沙徐樹銘于宣武城南之蘭冕胡同建忠義祠，規(guī)模壯麗，因將所得書庋藏其中，供廣大兩湖官員翻閱。而其開辦的這所楚寶藏書處，實際上就是同鄉(xiāng)會圖書館，被人視為中國近代公共圖書館之濫觴。

《楚寶目錄》記載文獻75種，多為湘楚一帶地方性文獻，既有大型的地方性總集，如《湖南文征》、《楚寶》、《沅湘耆舊集》等等，又有諸多個人別集，明清皆有，如湖湘名人賀長齡、魏源、羅澤南、唐鑒、鄧顯鶴、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郭嵩燾、劉蓉、李元度、王先謙等人的著述，湖北的有明黃岡杜浚、明黃岡王同軌、孝感程正揆、黃州吳升東等人的著作，且對部分一般性地方人士的著作有所涉錄，如明長沙黃學謙著的《照杯亭遺草》八卷、清茶陵彭維新的《墨香閣集》十四卷、清瀏陽向燮著的《巨湖山樵詩草》一卷等等，每書有內容提要，或錄書前后之序跋，或引述作者之生平事略，留存了一定的地方性史料，對保存和傳播地方性文獻有重要的表率作用。編者投石問路，希冀引起更多人的共同關注:“為時既迫，遺漏甚多，所望藏書之家或捐置，或代購，交管理處付價，庶幾孳乳益多，以是編為嚆矢，可也?！保?］1

“楚寶三千余卷，俱作書櫥，藏于忠義祠，同鄉(xiāng)諸君子愿借閱者，知會管理書籍處開櫥交付?！保?］1其藏書處管理相當嚴格，圖書有專門的人員管理，“其管理之人每年籌津貼銀四十兩，自光緒十五年起由湖南結局直年先期約請京官十人于湖廣館祀文昌日探鬮為定，以免推諉。既定之后，交付鎖鑰，同至忠義祠，按照書目一一點對，下年交付接管之人。如有遺失，按照所開價目加倍賠繳，由接管之人購補”［2］16，不僅有資金來源的保障要求，且制定了圖書交接和責任制度，防止遺失，體現(xiàn)了其藏書觀念的新穎和開放。

三、李希圣《雁影齋題跋》四卷

李希圣(1863～1905)，字亦元，號臥公，湖南湘鄉(xiāng)人。光緒十八年(1892)進士，官刑部主事。光緒二十八年(1902)充京師大學堂提調。初治訓詁，通古今治法，嘗纂《光緒會計錄》以總綜財賦，又草《律例損益議》，張百熙等極重之。其才氣橫溢，博學工文，有名公卿間。著有《雁影齋詩存》，傳于世。

湖南巴陵方功惠碧琳瑯館藏書名滿海內，其搜討至勤，好書有奇癖，聞人家善本，必多方鉤致之，不可得則輾轉傳抄，期于必備，所入盡耗于書，為卷幾盈五十萬，宋刻元鈔，罕見秘本卷帙浩繁。李希圣與方功惠孫方湘賓為舊交，時湘賓盡輦其書至京師出售，而李希圣恰幽憂獨居，于是方湘賓請其厘定書目，梳理典籍，因而李得見皇皇五十萬卷巨制，“遇舊槧精鈔，隨意記錄，間加考證，以備遺忘”，“迨庚子夏五，紅巾難作，湘賓倉卒南歸，書亦稍稍為人售去。余所記，蓋不及百種，于方氏藏書，不過九牛之一毛而已”［3］1。

《雁影齋題跋》共有90篇，每書皆記其行數(shù)、字數(shù)，印記款識，力圖還原古書面目，篇中所記于方氏所藏雖只存十一于千百，然而李氏有意挑選古刻秘鈔記錄在案，傅增湘曾考證到:“顧余詳覽全編，錄入宋刻凡二十四種，元刻凡三十三種。第其中如《儀禮圖》、《古今源流至論》、《韓》、《柳》二集皆元刻也，而誤以為宋本。趙汸《春秋》三種，《宋史》、《稽古錄》、《百川學?！?、《李文公集》、《歐陽文忠集》、《存復齋集》皆明刻也，而誤以為元本?！崩钕Ｊプ鴵頃牵瑵撔目季?，“于卷帙之異同，版刻之行格，收藏之印識，咸條分縷析，詳著于編。使后人一展卷之頃而宛若自見其書，如問影于鏡中，而圖紋于掌上”［3］1，考證精審，記錄綦詳，是一部頗具考索價值的版本目錄學術著作。

四、徐崇立《瓻翁題跋》七卷

徐崇立(1872—1951)，字健石，一字劍石，號兼民，一號瓻園，晚號瓻叟。長沙人。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舉人，次年考取內閣中書。工詩文，善書法。筆耕不輟，著有《瓻園印冊》、《瓻翁題跋》、《瓻翁文集》、《瓻叟印冊》、《瓻園印編》、《嶺海雪泥》、《盍簪館文稿》、《瓻園文鈔》、《瓻園叢稿》、《鑒古齋文存》等大量書稿、書法作品、藏書題跋傳世。

徐崇立極喜收藏古書碑帖書畫，“前清光緒乙巳，予以儤值內閣，僦居宣武門外之香爐營，距琉璃廠甚近，間曹無事，時從碑估搜求墨本，此為予搜集金石之始。”［1］1徐崇立的金石收集從繁鬧無比的京都琉璃廠伊始，經(jīng)數(shù)十年的苦心征集，共得古籍碑帖十萬余卷(件)，并進行?？?、批注、題跋，成為長沙清末民國年間的著名書畫碑帖收藏家。其藏書處有瓻園、盍簪館。1951年其遺囑將徐氏藏書和碑帖字畫以及自著抄稿本等，悉數(shù)捐贈給湖南圖書館。

《瓻翁題跋》七卷，題跋篇目有數(shù)百篇之巨，共計436篇，作者重檢舊籍，梳理篇目，為免汰去，“此冊外如陶齋金石之屬并分別部居，略加詮次，蓋片楮小幅最易散佚，襞積叢殘匯為一編，流攬藏弆皆便，猶四部之外復有叢書也?！保?］1其間尺牘長聯(lián)，手札長卷，詩書扇面，碑刻金石，塔銘造象等等，藏品類型豐富，珍奇薈萃。也記錄了諸多其族父徐樹鈞的藏品，如徐樹鈞所藏的太康梁氏磚，“秦權散布人間者以陳簠齋藏弆為多，次則陶齋，次則族父叔鴻按察”［1］12。

該題跋旁征博引，評騭得失，細溯源流，考證翔實，淹貫經(jīng)史，令人折服。且作者常常對一藏品反復展玩，賞鑒不已。如鐘紹京書轉輪王經(jīng)真跡跋，作者在甲戌、己卯、丙寅七夕后、丙寅七月既望、小除前夕、己巳秋等不同的時間段把玩賞析，題下諸多精采評斷，且見解深刻，評語生動形象:“此紙隱隱猶見花紋，蘿藤連蔓，歲久剝蝕。一經(jīng)影印，墨色與花紋蒙混，遂致斑駁，文字有不可辨識者。是《經(jīng)》用筆舒和而秀勁，蓋由毫豐而穎健故，剛柔適宜，使轉活潑，作楷書而有神，行之妙諦猶可窺見?！保?］6

五、葉啟勛《拾經(jīng)樓紬書錄》三卷

葉啟勛(1900～1972)，字定侯，號更生。湖南長沙人。葉德輝三弟葉德炯次子。以藏書知名，亦通曉目錄學。家有藏書樓名“拾經(jīng)樓”、藏書達10多萬卷。編有《拾經(jīng)樓書目》、《拾經(jīng)樓紬書錄》等，其中《拾經(jīng)樓紬書錄》分為上、中、下三卷，共輯有藏書題跋110篇，前有傅增湘序:“余披玩竟日夕，手籍其要于瞥記中，其最著者如:宋刊則有《韻補》(宋刻本)、《古史》(宋衢州小字本)、《宣和書譜》(宋本)，秘鈔則有汲古閣影宋之《重續(xù)千字文》、雁里草堂之《廣川書跋》，名校則有毛斧季之《春渚紀聞》、何義門之《才調集》，而陳燾甫之《自堂存稿》十三卷本，足補秘閣闕遺，尤可寶貴?！保?］1除此之外，還有北宋小字本《說文解字》十五卷、稿本《說文釋例》、元小字本《廣韻》五卷、明正德本《朝邑縣志》二卷、影元鈔本《類編長安志》十卷、宋本《臨州先生文集》一百卷目錄二卷等等，皆為宋元舊槧，名鈔精刻。

葉啟勛愛書嗜書，名鈔佳槧把玩不歇，其在《拾經(jīng)樓紬書錄》中多次寫到:“余幼承家學，性喜蓄書，十數(shù)年間，聚書十萬卷有奇，凡先世父觀古堂中所無者，輒以重值得之”，“唯余而立之年，半以書相依如命，流離顛沛，伴侶皆書，嗜之篤、緣之慳，兩相及也?！保?］1而這種酷愛典籍的習氣直接承之于其伯父葉德輝，家學淵源頗深。其藏書大部分得自道州何紹基家族藏書，《紬書錄》中“得自道州何氏”字樣比比皆是，據(jù)葉啟勛自敘:“余向得何氏書數(shù)千卷，大都名人批校舊鈔，或經(jīng)蝯叟書根書面，或一再批點圈讀?！保?］2且多為舊槧名鈔，罕傳秘籍。葉啟勛藏書不僅注重宋刊元刻、全本佳槧的收藏，其對一些殘佚本、孤本尤為珍視。其在《文山先生全集二十卷(明嘉靖三十九年張元諭刻本)》的題跋中記載到:“是其時早已散落在外，今又散失第四卷及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共七卷，蓋已失其半矣……喜其國寶累累，刻本稀見，且書上綾簽猶是當日供奉原書手跡，固不欲以其殘缺棄之?！庇制洹耳Q溪文稿四冊(手稿本)》題跋:“今此本初藏袁氏完好無缺，余兩次得其半，始得其全。非余之好事日日留心，此稿幾成殘帙?！边@種集腋成裘的收藏方式對于文獻的留存、流傳有很大的意義。

六、葉啟發(fā)《華鄂堂讀書小識》四卷

葉啟發(fā)(1902—1952)，字東明，湖南長沙人，葉德輝之從子，有藏書之所華鄂堂，著有《華鄂堂讀書小識》等。

葉啟發(fā)和葉啟勛兄弟興趣相投，志于版本目錄之學，共承家學衣缽，藏書互通，兩兄弟“自髫齡即好搜訪舊籍，日游廠肆不倦。見有重本、異本，不論其為鈔、為刻，必購歸藏之。暇則取以互勘，訂其同異?！逼洳厣票玖宅?，“明代著名如錫山秦柄雁里草堂、江左文征明玉蘭草堂、安陽秦酉巖穴硯齋、虞山毛晉汲古閣諸家鈔本均有一二插架焉”［5］17，也有大部分得自道州何氏，“學使(何紹基)以金石法書名家，儲藏甚富。宋元舊刻、批校稿本歸余兄弟插架者甚多，無不精美絕倫”［5］6，“以宋槧《宣和書譜》、《韻補》、《夢溪筆談》、毛鈔《重續(xù)千字文》為最，其余元明舊槧、批校稿本不下五千卷也”［5］8。

然而藏書未有聚而不散者，葉啟發(fā)兄弟充棟連廚的藏書也難逃散佚的厄運，“戊寅(案:1938年)九月，湘垣兵火，寓舍悉成灰燼。藏書同罹浩劫，毀損十之四五，此書僅存其半。遷居西鄉(xiāng)，清檢篋笥時，臘月冰凍，北風怒號，似亦為殘籍作不平之鳴，而助余之傷感者也?！保?］20而其兄弟一本夙愿，同罹浩劫，卻仍不改讀書藏書之志氣。

《華鄂堂讀書小識》共輯有題跋92篇，其中不乏宋元明刻本、稿抄本、名家批校本，對書籍板刻年月、文字異同及各本得失，詳加考訂，體現(xiàn)了葉啟發(fā)嚴謹?shù)目紦?jù)態(tài)度和重實物的學術風格?！逗|金石記四卷附一卷(翁方綱樹崑手稿本)》一篇題跋中撰者寫道:“蓋雖藝術小道，必與學問相通，非僅以為玩好之物也。金石碑刻真?zhèn)坞s糅，地不愛寶，出土日多。非目見原物，僅憑記載，則未有不為稗販所誤者矣?！庇帧豆攀妨?宋衢州小字本)》題跋中，詳述古籍版式特征，旁征博引，指出前人因補版卷口上有“嘉靖九年”、“嘉靖己未”、“萬歷十年補”等字樣就認定是明人所刻的謬誤，得出“是知版本之學非目見原書，僅憑記載，未有不為耳食之言所誤者矣”的結論，足見其重實物的考證思想。

從題跋中可看出諸古書的刊刻經(jīng)過、遞嬗源流、內容得失、流傳情況，這不僅是古代學者和藏書家的治學成就，也是重要的文獻信息。以上六種為湖南地區(qū)較有代表性的題跋著作，反映出湖湘學術之盛，著書、刻書、購書、寫書活動之發(fā)達，對于研究晚清湖南文化、研究和保存古代湖湘典籍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

［1］徐崇立.瓻翁題跋［O］.湖南圖書館藏稿本.

［2］劉人熙.楚寶目錄［O］.清光緒十四年(1888)刻本.

［3］李希圣.雁影齋題跋［O］.1935年湘鄉(xiāng)李氏鉛印本.

［4］葉啟勛.拾經(jīng)樓紬書錄［O］.1937年長沙葉氏拾經(jīng)樓鉛印本.

［5］葉啟發(fā).華鄂堂讀書小識［O］.湖南圖書館藏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