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濤

(1.山西師范大學 戲曲文物研究所博士后流動站，山西 臨汾 041004；2.宜賓學院 文學與新聞傳媒學院，四川 宜賓 644007)

宜賓市位于川、滇、黔三省的結(jié)合部，春秋戰(zhàn)國時為僰人部族的活動中心，秦置僰道縣①，西漢高后六年(前182年)始建城②，梁武帝大同十年(544年)改稱戎州，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年)改稱義賓，北宋改稱宜賓，元改稱敘州路，明清改稱敘州府。現(xiàn)轄兩區(qū)八縣，面積約13 298平方公里，人口約543萬。

宜賓市是著名的歷史文化名城，因是南絲綢之路的起點，素有“西南半壁古戎州”之譽；又因特殊的水道位置和悠久的釀酒業(yè)，有“萬里長江第一城”和“中國酒都”之稱。宜賓市人杰地靈，人文薈萃，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留下了豐富的文化遺產(chǎn)。

為了保護文化遺產(chǎn)的安全，從2007年4月到2011年12月，宜賓市文物管理部門根據(jù)《國務院關于開展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的通知》的精神，對全市不可移動文物展開了全面普查，共查到“不可移動文物6 280處(新發(fā)現(xiàn)文物4 651處，復查文物1 629處)。其中：古遺址125處，古墓葬4 348處，古建筑1 071處，石窟寺及石刻241處，近現(xiàn)代重要史跡及代表性建筑449處，其它類46處”[1]2，并“繪制文物位置示意圖、分布圖、平面圖、立面圖13573張，拍攝照片19411張，建立電子檔案數(shù)據(jù)37.7G”[1]1。2013年11月，宜賓市博物院將普查成果出版，名為《酒都文物——宜賓市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成果集成》(以下簡稱《集成》)。這些成果極為豐富，為文物的保護和利用提供了科學依據(jù)，也充分展示了宜賓市豐厚的文化底蘊。《集成》說這次普查全面而仔細，“全市鄉(xiāng)村普查到達率均達到100%”[1]1。但據(jù)筆者了解，還有戲樓未曾被普查到。筆者對宜賓市戲曲文物做了詳盡的搜索，共查到《集成》所遺漏的幾座古戲樓。這些古戲樓，有的是獨體建筑，有的是宮、廟、民居或祠堂的附屬建筑。它們和其他古戲樓是宜賓市戲曲曾經(jīng)繁榮的見證，是戲曲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豐富的歷史文化價值。正如建筑學家羅德胤先生說：“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古戲臺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一個縮影，它不僅反映和承載了中國的古典戲曲文化，還是中國古代世俗生活的真實寫照?！盵2]但是，不但《集成》將它們遺漏，而且1988年所編的《宜賓地區(qū)戲曲志》和1995年出版的《中國戲曲志·四川卷》也未提及。茲將它們一一介紹于下，希望引起文物部門和相關學者的關注、保護和研究。

一 江安縣底蓬鎮(zhèn)新民街古戲樓

該戲樓在《集成》中只字未提。它(見圖1、圖2)位于底蓬中學背面，坐西南向東北，歇山頂，穿斗式，鏤空式山花。過路臺，一面觀，面闊7.88米一開間，通進深9.07米，前臺進深5.81米，后臺向前臺凸0.84米。通高6.86米，其中下通道高2.30米，臺口加屋頂6.84米。臺下左右有廂房各一間，有樓梯可直達后臺，面闊4.91米，進深9.32米，高2.39米。脊檁上大書“民權鞏固，國運遐昌”八字，并用小字記有該戲臺的修建者名單：“堪輿：陳紹周。木匠：劉子光。石匠：王炳欽。蓋匠：徐相榮。住持：李明修。書檁：穆合先。經(jīng)事：鄒元亨、賴春林、鄧裕光、鐘相林?！?/p>

該戲樓的具體修建時間已難確知。據(jù)當?shù)鼐用裰v，其大約修建于民國早期。根據(jù)脊檁上八個大字看，大體不差。這八字當是從封建時代常用語“皇圖鞏固，帝道遐昌”化用而來的，將體現(xiàn)封建帝王意識的“皇圖”和“帝道”改成體現(xiàn)三民主義精神的“民權”和“國運”。該戲樓臺上、臺下現(xiàn)共住有四戶居民，破損嚴重。筆者于2014年5月2日前去考察時，正遇上兩戶居民做午飯，只見屋內(nèi)煙熏火燎，潮濕發(fā)霉。筆者問他們?nèi)胱〉脑蚝蜁r間，他們說自20年前由政府安置，就一直居住于此。

圖1 江安底蓬鎮(zhèn)新民街古戲樓正面

圖2 江安縣底蓬鎮(zhèn)新民街古戲樓背面

二 江安縣蟠龍鎮(zhèn)老街古戲樓

該戲樓在《集成》中也只字未提。它(見圖3、圖4)位于鎮(zhèn)政府對面，2010年因鎮(zhèn)政府擴建而被部分拆毀，拆毀的墻基還留有痕跡，現(xiàn)僅存左側(cè)廂房和看樓。筆者于2014年5月4日前去考察時，幸遇當?shù)匾晃粚驑呛椭車渌沤ㄖ浅Ｊ煜さ睦先?洪姓，89歲)。據(jù)他介紹，戲樓距今有120多年的歷史，坐西北朝東南，過路臺，三面觀，穿斗式。戲樓對面本有四圣宮，供奉劉備、關羽、張飛和趙云四人。在戲樓和四圣宮之間還有一看亭，上下兩層，供有錢人坐著看戲。宮和亭均因修建鎮(zhèn)政府而被拆毀。筆者根據(jù)左邊廂房、現(xiàn)場留下的拆除痕跡以及老人的描述，測得了戲樓的相關數(shù)據(jù)。戲臺面闊7.89米，通進深9.03米，其中前臺進深6.11米。戲樓下高2.33米，前檐柱高5.02米，中柱高6.81米，柱礎高0.39米。戲臺左側(cè)廂房面闊3.11米，進深2.92米。左邊看樓分上下兩層，穿斗式，上層為看樓，下層用作商鋪，通面闊11.94米作三開間，進深5.34米，通高5.21米，下高2.36米，前檐柱高4.95米，中柱高6.15米。

圖3 江安縣蟠龍鎮(zhèn)老街古戲樓左耳房及看樓

圖4 江安縣蟠龍鎮(zhèn)老街古戲樓左耳房

三 江安縣桐梓鎮(zhèn)石頭村韓家壩禹王宮古戲樓

該戲樓(見圖5、圖6)正對禹王宮，屬于禹王宮的附屬建筑，位于山門位置，上為戲臺，下為通道?！都伞酚涗浟擞硗鯇m③，對戲樓只字未提。該戲樓坐西南朝東北，懸山頂，過路臺，一面觀，一開間，面闊4.79米，進深7.05米，通高5.49米，下高2.35米，臺口加屋頂4.12米。戲臺左右各有廂房，通面闊7.16米作兩開間，通高5.78米分上下兩層，下高2.21米。戲臺檐柱柱礎為鼓形，高0.49米，直徑0.66米。戲臺前石壩寬20.15米，長16.54米。

圖5 禹王宮古戲樓正面

圖6 禹王宮古戲樓背面，亦為禹王宮山門

禹王宮建于清代，但戲樓不知建于何時。筆者于2014年5月5日前去考察時，問及禹王宮的看護人員，亦不知。幸遇前來玩耍的一位高齡老人(李姓，78歲)，老人說，他從前輩那里得知戲樓和禹王宮為同時所建，1950年禹王宮被改建為糧站時戲臺的臺面被拆，上下打通，后來戲樓的屋頂、左右?guī)坑株懤m(xù)遭到破壞。近年來雖經(jīng)修復和改建，但仍能看出當年的模樣。

四 江安縣夕佳山民居古戲樓(圖7、圖8)

夕佳山民居位于夕佳山鎮(zhèn)壩上村，為著名的明清民居建筑。明代末年一錫姓人家在此建立莊園，稱“錫家山”。清乾隆時，錫家搬遷，莊園賣與黃篆庵，經(jīng)黃氏后代逐年整修、擴建，至清末形成了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民居住宅。1988年7月?lián)私⒚袼撞┪镳^時，將“錫家山”改稱為“夕佳山”。1991年公布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1996年公布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在民居西側(cè)主人生活的地方，有戲樓一座?！都伞酚涗浟嗽撁窬英埽珜驑侵蛔治刺?。

圖7 夕佳山民居古戲樓正面

圖8 夕佳山民居古戲樓前看亭

戲樓坐西向東，懸山頂，抬梁式結(jié)構(gòu)，有雕刻精美的雀替構(gòu)件，屋頂天花板分隔成9塊，分別繪有9幅戲曲臉譜。戲臺一開間，面闊4.74米，進深6.82米，不分前后臺。臺口高2.00米，加屋頂高3.86米。戲臺前有廊，深1.49米，廊前左右有欄桿，各寬1.38米、高0.71米，欄板上雕刻有《西廂記》和《白蛇傳》戲曲故事圖案兩幅。戲臺左右各有廂房一間，面闊均為4.32米，進深均為8.31米。兩廂房的門與戲臺相連，門高均為1.63米，寬均為0.69米。戲臺后有圓門，高1.71米，寬1.66米；圓門左右各有方門一扇，寬均為0.86米，高均為1.75米，上皆雕刻有花瓶、動物等圖案。戲臺前有7級垂帶踏道連接看亭，看亭為卷棚頂，長6.62米，寬4.71米，左右各有4柱，柱高3.21米，加屋頂高6.23米，兩側(cè)有吳王靠。戲樓現(xiàn)保存完好。

五 長寧縣桃坪鄉(xiāng)玉皇樓戲樓

該戲樓(見圖9、圖10)位于桃源社區(qū)玉皇樓對面，屬于玉皇樓的附屬建筑，《集成》記錄了玉皇樓⑤，但對戲樓只字未提。該戲樓坐西南朝東北，一面觀，歇山頂，封閉式山花，抬梁式結(jié)構(gòu)。戲樓三開間，通面闊8.23米，明間面闊5.21米，通進深7.47米，其中前臺進深4.32米，后臺面闊與前臺同，后臺有一木梯連通可上下戲樓。戲樓通高6.23米，下高3.38米，上高加屋頂6.27米。戲樓臺下有16根柱子，整個戲樓結(jié)實牢固。戲樓兩側(cè)各有廂房兩間，右側(cè)現(xiàn)已改建，左側(cè)通面闊8.31米作兩開間，通高6.21米分上下兩層，上層高2.89米，進深6.28米。戲樓門口為街道，街道兩側(cè)為看樓，左側(cè)保存較為完整，右側(cè)已改建。左側(cè)看樓懸山頂，抬梁式結(jié)構(gòu)，通面闊13.47米作三開間，其中明間3.56米，進深9.36米，通高5.12米分上下兩層，下高2.76米，中柱高6.58米，基高0.24米。兩看樓之間為寬敞石壩，寬9.33米，長18.41米。

圖9 玉皇樓古戲樓正面

圖10 玉皇樓背面

玉皇樓上原有兩匾額，修建戲樓時懸掛，現(xiàn)被居民作為樓板。其中一塊上有文字：“嘉慶貳拾叁年蒲月朔□立?！庇纱丝芍?，該戲樓建于嘉慶二十三年(1818年)。

戲樓現(xiàn)改建為兩開間的一樓一底住房，分別為兩戶居民所住。底層兩間為商鋪，上層兩間為居室。

六 長寧縣梅硐鎮(zhèn)鎮(zhèn)坪村余家祠堂戲樓

余家祠堂為該村余姓家族于清末民初所建，距今已有一百余年。1935年5月14日，余澤鴻帶領川南游擊縱隊駐此并召開軍事會議，該祠堂遂成為著名的紅色史跡。祠堂有戲樓一座，位于大門位置，上為戲臺，下為通道?！都伞酚涗浟嗽撿籼芒?，但對戲樓只字未提。

戲樓(見圖11、圖12)為過路臺，坐東北向西南，一面觀，歇山頂，封閉式山花，穿斗式結(jié)構(gòu)，一開間，面闊4.86米，進深4.89米，不分前后臺，通高5.42米，下通道高2.63米，柱周長0.75米，無柱礎。戲樓額枋上雕刻有戲曲人物故事和花草圖案。下通道左側(cè)有木梯可達戲樓。戲臺兩側(cè)廂房各一間，懸山頂，面闊4.31米，進深4.82米，高4.54米，基高0.25米。戲樓左右看樓為懸山頂，各面闊12.32米作三開間，高5.34米，均分上下兩層，下高2.25米，基高0.21米，上下無廊。

圖11 余家祠堂古戲樓正面

圖12 余家祠堂古戲樓背面

戲樓與祠堂同時所建，現(xiàn)破損嚴重。筆者于2014年4月28日實地考察發(fā)現(xiàn)，該祠堂現(xiàn)共住有3戶居民，戲臺為公用建筑。20世紀90年代初戲臺的右側(cè)看樓因居民修建房屋被拆。戲臺左側(cè)的木梯現(xiàn)已被拆除。臺口被封，改建為小屋形式，現(xiàn)堆放著雜物。

七 珙縣洛表鎮(zhèn)麻塘村何家大院兩戲樓

何家大院的修建者和修建時間均不詳。2009年8月，《宜賓日報》記者何均洪等人前去考察，撰文《珙縣發(fā)現(xiàn)兩座石碉樓》，云：“樊忠華和楊國科兩戶人家是該院子目前的主人，據(jù)他們介紹，該大院以前是一個何姓大地主的產(chǎn)業(yè)，包括兩座石碉樓都被稱作何家大院，不清楚院子修建的具體時間，但可以肯定其已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盵3]筆者于2014年5月12日前去考察時，發(fā)現(xiàn)已無人居住，并發(fā)現(xiàn)何家大院實際上包括兩套院子，每套院子均有戲樓一座，位于院門位置，上為戲臺，下為通道?！都伞酚涗浟嗽摯笤孩撸畔⒉⒉煌暾?，且對戲樓只字未提。

其中一套院子坐北朝南，四合院。其戲樓為過路臺，正對院內(nèi)，懸山頂，穿斗式大木結(jié)構(gòu)，一面觀，一開間，面闊3.78米，進深5.15米。戲臺不分前后臺，通高4.35米，加屋頂5.69米，下通道高2.15米。戲臺左右兩側(cè)各有廂房一間，面闊均為3.31米，進深均為5.15米，高均為3.21米。戲臺對面正屋為穿斗式大木結(jié)構(gòu)，面闊14.23米作三開間，其中明間4.52米，高6.51米，進深4.88米，基高0.21米。前有走廊，深3.35米。廊柱高3.79米，柱礎0.42米。戲臺前看壩寬14.49米，長13.81米。戲樓及左右?guī)楷F(xiàn)破損嚴重，今僅存木架。(見圖13、圖14)

圖13 何家大院古戲樓(一)正面

圖14 何家大院古戲樓(一)背面

另一套院子距前所敘院子相距約200米，坐東南向西北，亦為四合院。據(jù)當?shù)鼐用裾f，該院原為女眷所居。其戲樓為過路臺，正對院內(nèi)，坐東南向西北。懸山頂，穿斗式大木結(jié)構(gòu)，一面觀，一開間，面闊4.55米，進深5.43米。分前后臺，前臺進深4.67米。后臺有上、下場門，門高2.57米，寬0.93米，通高4.12米，下通道高1.88米?；?.21米。戲臺左右兩側(cè)各有廂房一間，懸山頂，穿斗式結(jié)構(gòu)，面闊3.57米，進深5.43米，通高4.18米，分上下兩層，下高2.15米。戲臺前看壩寬11.63米，長6.67米。戲樓及左右?guī)楷F(xiàn)保存完好。(見圖14、圖15)

圖15 何家大院古戲樓(二)正面

圖16 何家大院遠景

八 長寧縣老翁鎮(zhèn)老街文昌宮戲樓

該戲樓(見圖17、圖18)屬于文昌宮附屬建筑，正對文昌宮正殿。戲樓和兩側(cè)看樓于60年代修建鎮(zhèn)糧站時拆除，現(xiàn)僅存正殿和原戲樓下通道石柱一根。對于文昌宮及其戲樓，《集成》只字未提。

正殿為懸山頂，抬梁式結(jié)構(gòu)，嵌入式臺階，7級石踏道。通面闊18.14米作三開間，其中明間11.59米，兩次間各3.28米，進深均為6.24米，高均為4.39米，基高均為0.48米。修建糧站時，正殿作為倉庫用。現(xiàn)該地為絲織廠，正殿又為絲織廠庫房，保存較為完好。

據(jù)當?shù)刈霾计ド獾睦先?馮姓，76歲)回憶，原戲樓為山門戲樓，坐南朝北，過路臺，三面觀，歇山頂，封閉式山花，四柱三開間，分前、后臺，后臺有上、下場門。戲樓下通道正面有石柱四根，上雕刻有文字。逢年過節(jié)，會有戲班來此演出，一般連演七天，曾演出過《四下河南》等劇。原戲樓所在地現(xiàn)建為廁所，據(jù)老人說，廁所的木料絕大部分取自戲樓。四根石柱現(xiàn)僅存一根，高1.81米，寬0.30米，厚0.35米，上雕刻有文字“□隆肆祀看他年地靈人杰□大禎祥”，現(xiàn)為絲織廠對面一廢棄民居的門柱，被倒立使用。

圖17 文昌宮原古戲樓位置

圖18 文昌宮原古戲樓石柱

以上戲樓具有豐富的歷史文化價值，但或完全被漏查(如第一、二、八座)，或雖被普查但《集成》卻只字未提(如第三、四、五、六、七)。為了弄清被遺漏的原因，筆者于2014年6月9日前往宜賓市文物保護管理所咨詢。黃樂生所長說：“完全被漏查的原因可能有四：一是把握文物的標準不同，關于古建筑的時間界定一般下限在清代，民國時期的可算可不算；二是有些古建筑雖是民國之前的，但保存現(xiàn)狀很差，很快就會坍塌，統(tǒng)計的意義已不大；三是產(chǎn)權歸屬原因，有的古建筑數(shù)年前就本當?shù)卣纸o了居民，現(xiàn)在去普查和統(tǒng)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四是政治經(jīng)濟原因，有的古建筑因城鎮(zhèn)擴建等原因，已被當?shù)卣袨椴鸪龑ο蟆！秉S所長又說：“被普查但《集成》卻只字未提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普查員的個人原因。每個縣的文物由該縣文管所負責普查，因而全市普查實際上很難形成統(tǒng)一的標準。有的人因為時間精力不夠和文化水平有限，只注重古建筑的大體，而忽略了其中的具體細節(jié)。”聯(lián)系《集成》的統(tǒng)計情況看，黃所長的分析全面而真實。古建筑是祖宗留給我們的珍貴遺產(chǎn)，加以妥善保護的前提是要普查出來讓世人知道它們的存在。至于普查和統(tǒng)計的標準，諸如時間下限、現(xiàn)狀情況、產(chǎn)權歸屬等，都應該嚴格探討，從而避免不必要的遺漏。

注釋：

①秦制，縣“有蠻夷曰道”，漢承秦制，亦稱“僰道”。(漢)班固《漢書》卷十九《百官公卿表》云：“縣令、長，皆秦官，掌治其縣……皆秦制也。列侯所食縣曰國，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蠻夷曰道?！?見《漢書》中華書局1962年版，第742-743頁。)

②(晉)常璩《華陽國志》卷三《蜀志》載：“僰道縣，在南安東四百里，拒郡百里，高后六年城之?！?參劉琳《華陽國志校注》，巴蜀書社1984年版285頁。)

③羅培紅主編《酒都文物——宜賓市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成果集成·江安縣·桐梓鎮(zhèn)·古建筑·安樂禹王宮》云：“位于桐梓鎮(zhèn)桐梓社區(qū)，始建于清代。該建筑現(xiàn)存正殿，正殿座東向西，條石基礎，素面臺基，明間垂帶式踏道2級，石質(zhì)圓形柱礎，木結(jié)構(gòu)三穿用五柱，抬梁式梁架，單檐懸山式屋頂。面闊五間16.9米，進深五間18.9米，通高9米。建筑面積324平方米?！?文物出版社2013年版，第385頁。按：后面所引凡是出自該書的，簡稱《集成》，不再一一注明編者和出版信息。)

④《集成·江安縣·夕佳山·古建筑·夕佳山民居》云：“位于夕佳山鎮(zhèn)壩上村，始建于明代，坐南向北。該民居為復合四合院式布局，占地面積10 056平方米，建筑面積5217平方米，天井11個，房屋123間。主體建筑為木結(jié)構(gòu)，懸山式屋頂。前廳石作素面臺基高1.6米，垂帶式踏道9級，面闊五間25.7米，進深六間7.6米。民居內(nèi)木刻、石雕內(nèi)容豐富，庭院曲廊，風格別致。民居四周楨楠樹林環(huán)抱。國務院于1996年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426頁)

⑤《集成·長寧縣·桃坪鄉(xiāng)·古建筑·玉皇樓》云：“位于桃坪鄉(xiāng)桃源社區(qū)玉皇樓，建于清代。該建筑為過街樓，座東北向西南。重檐歇山頂，小青瓦屋面。面闊四柱三間，13.5米，進深四柱14.5米，穿斗抬梁混合結(jié)構(gòu)。素面石作臺基高1.1米?！?543頁)

⑥《集成·長寧縣·梅硐鎮(zhèn)·近現(xiàn)代重要史跡及代表性建筑·紅軍川南游擊縱隊軍事會議會址》云：“位于梅硐鎮(zhèn)鎮(zhèn)坪村，建于1935年。該建筑原為余家祠堂，1935年5月14日，余澤鴻帶領川南游擊縱隊住此并召開軍事會議。余家祠坐西南向東北，為四合院。木結(jié)構(gòu)單檐懸山頂，穿斗式梁架，三穿用七柱減柱造。正屋分前、中、后三室，均為面闊五間23.16米，進深三間7.5米，左右?guī)咳┯梦逯?，面闊十一間42.15米，深5.05米，素面臺基垂帶踏道造3級，通高5.3米，正殿已拆重修，小青瓦屋面?！?503頁)

⑦《集成·珙縣·洛表鎮(zhèn)·古建筑·何家大院》云：“位于洛表鎮(zhèn)麻塘村，建于清代。該大院坐北向南，占地200平方米，由正房、廂房和碉樓構(gòu)成，四合院布局，三面屋脊均泥塑云紋寶頂。正房為小青瓦屋面，懸山頂，穿斗木構(gòu)架，通面闊三間12米，通進深7.5米。廂房形制相同，為小青瓦屋面，懸山頂，穿斗木構(gòu)架，通面闊三間9.5米，通進深6.5米。正房西側(cè)屋角有碉樓1棟，碉樓用青條石壘砌，長9.5米、寬6米、高15米，為兩樓一底，屋頂為木構(gòu)架歇山式頂，碉樓內(nèi)為串木構(gòu)架，共四層，墻體四側(cè)有窗及觀察孔。(679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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