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意義與風格相均衡的翻譯標準
——嚴復“信、達、雅”之說的問題及改進

2014-07-24 17:40:25
東北亞外語研究 2014年3期
關(guān)鍵詞:嚴復分值原文

金 中

(西安交通大學 外國語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意義與風格相均衡的翻譯標準
——嚴復“信、達、雅”之說的問題及改進

金 中1

(西安交通大學 外國語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本文首先對于在中國翻譯界長期以來具有較大影響的嚴復“信、達、雅”之說進行剖析,認為“信、達、雅”中的“達”之標準沒有單獨設(shè)立的必要,將“信、達、雅”的三維標準簡化為“意義”與“風格”的二維標準,提出了“翻譯=意義×風格”之公式形式的標準。該標準以追求翻譯要素的兼顧與均衡為理念,將“信、達、雅”這一基于中國古代文論的印象式評價,轉(zhuǎn)化為現(xiàn)代數(shù)理式思維的定量描述,以適應(yīng)新時代的要求。

嚴復;信達雅;均衡;翻譯;標準

一、引言

嚴復在翻譯赫胥黎《天演論》一書時,于卷首附有《譯例言》一文,文中提出了“信、達、雅”之說。該說自1898年問世以來的百余年里,一直作為一種權(quán)威的翻譯標準,在中國翻譯界具有極大的影響力。本文指出“信、達、雅”之說的問題所在,并提出相應(yīng)的改進,以適應(yīng)時代對翻譯標準的新要求。

二、嚴復“信、達、雅”三字的多義性

嚴復(2010:9)在《譯例言》中聲明,“信、達、雅”三字分別源于儒家經(jīng)典中的“修辭立誠”、“辭達而已”和“言之無文,行之不遠”。如其“三者乃文章正軌,亦即為譯事楷模”之所言,嚴復將中國古代文論對廣義上的文章寫作之要求作為了翻譯標準。

綜合先行研究的諸多考證,“信、達、雅”三字的涵義大體可概括為:信,即誠信,指譯文忠實于原文的內(nèi)容;達,即達旨,指譯文傳達作者的心意;雅,即雅正,指譯文語言規(guī)范,具有文采①。

關(guān)于“雅”字,歷來爭議較大。很多人指出,如果原文本身即不雅,譯文如果譯得雅了則不“信”(馮世則,2001:97)。在《譯例言》的原文中,“雅”字指“爾雅”。嚴復(2010:10)認為只有使用“漢以前字法句法”,才能將原著中的精微意旨傳達出來,這是在當時中國社會偏重文言之背景下的一種片面的看法。于是,后來的學者對“雅”字賦予了新的內(nèi)涵,將其解釋為對譯文適當?shù)刂v求文采。

關(guān)于“達”字,根據(jù)《譯例言》中的表述,理解為動詞“傳達”較為合適②。而在當前的很多翻譯論著中,將其作為形容詞“通順、暢達”來解釋。

關(guān)于“信”字,其語義解釋雖然基本一致,但具體內(nèi)涵則既可指原文的“思想內(nèi)容”,也可指“表現(xiàn)形式”。嚴復(2010:9)在《譯例言》的開篇起首說:“譯事三難:信、達、雅。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則達尚焉”,道出翻譯之難。在第二段的結(jié)尾說:“至原文詞理本深,難于共喻,則當前后引襯,以顯其意。凡此經(jīng)營,皆以為達,為達即所以為信也”,表示對過于深奧的原文,譯者可作適當發(fā)揮,以便讀者理解,這種為達也是為了信。關(guān)于這兩處“信”字,林璋(2000:3)認為前者指形式,即字面意義;后者則是指內(nèi)容。

錢鐘書(1986:1101)指出嚴復的“信、達、雅”三字已見于三國時期支謙的《法句經(jīng)序》,并說:“譯事之信,當包括達、雅;達正以盡信,而雅非以飾達。依義旨以傳,而能如風格以出,斯之謂信”。這里的“信”字包括了“義旨”與“風格”,涵義更廣。

嚴復的“信、達、雅”,是從中國古代的儒家經(jīng)典及佛經(jīng)翻譯中選出的關(guān)鍵字,典雅精煉的同時具有多義性,內(nèi)涵豐富。不過,在講求核心術(shù)語概念清晰明確的當今,毋可否認,其使用存在諸多不便之處。

三、嚴復“信、達、雅”之說的問題

(一)“達”無須作為翻譯標準而單列

嚴復的“信、達、雅”之說以先信、次達、再雅的順序建立了一套翻譯標準。

如前所述,在《譯例言》的語境中,“達”是指譯文傳達作者的心意。與“信”字針對譯文的內(nèi)容特點,“雅”字針對譯文的語言特點相比,居于中間位置的“達”字并沒有關(guān)于譯文特點的具體針對。將其與“翻譯”一詞的一般定義——“把一種語言文字的意義用另一種語言文字表達出來”(辭海編輯委員會,1999:2336)來比對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達”之內(nèi)涵和“翻譯”一詞的定義本身其實大體相近?!斑_”毋寧說是翻譯的目的所在,將其作為翻譯的標準之一,排列在“信”和“雅”二者之間顯然并不合適③。

按照目前多見的將“達”字作為“通順”來解釋,似也不應(yīng)列為翻譯標準之一。通順,可以說是對所有正式文章的最低要求,而不是作為翻譯文字的特定要求。就好像“教師”的職業(yè)標準,應(yīng)緊密針對其授業(yè)解惑的工作性質(zhì)來設(shè)定,而無須將作為一般公民的準則也列入其內(nèi)。如果譯文不通順,首先作為一篇正式文章即是失格的,會直接影響到讀者對其內(nèi)容的理解,“信”字便也無從談起。

如果將“雅”解釋為譯文語言規(guī)范并具有文采的話,“雅”和作為“通順”之意的“達”則都是針對譯文的語言特點。通順是文字的最低要求,在其基礎(chǔ)上再適當?shù)刂v求文采?!斑_”可視為“雅”的起點,完全可以包括在“雅”的范圍之內(nèi)。

如此看來,“達”字無論是作為“傳達”,還是作為“通順”之意來解釋,都沒有特別單獨列為一項翻譯標準的必要。這樣,在“信、達、雅”三者中,去掉“達”之后剩下的“信”與“雅”二者的關(guān)系就相對簡明得多。

(二)“信”不應(yīng)作為翻譯評價的絕對第一標準

按照“信、達、雅”的排序,當頭之“信”最為重要。在嚴復《譯例言》的論述中,“信”是核心,“達”和“雅”是為“信”來服務(wù)的。按照這一評價體系,譯文首先要看能否做到“信”——如果不信,整體評價便低。這種絕對的先“信”后“雅”之標準,在實際的翻譯批評中難免有機械、僵化之嫌。

《天演論》是嚴復早期的翻譯作品,學界對《譯例言》的看法也并不一致④。至少可以說,《譯例言》的論述條理和文言文體,對今天的讀者不便于理解。嚴復在《天演論·譯例言》之后,再也沒有對“信、達、雅”作過進一步闡釋。包括《天演論》在內(nèi)的嚴復譯文,并沒有充分體現(xiàn)“信、達、雅”,嚴復的翻譯理論與實踐沒有很好地結(jié)合。

總之,“信、達、雅”之說是特定歷史時期的產(chǎn)物,不應(yīng)視為不可逾越的金科玉律。在21世紀的今天,我們有必要讓“信、達、雅”理論有所發(fā)展,改進其不足,推出相對概念清晰,運用現(xiàn)代式思維,便于現(xiàn)代人理解,同時具有較強可操作性和解釋力的新型翻譯標準。

四、兼顧與均衡翻譯各要素的理念

黃雨石(1991:41)認為嚴復“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則達尚焉”之言論“不合邏輯”,“‘既要如何,又要如何’永遠只能是一難,難便難在難于兼顧。(中略)而現(xiàn)在嚴復所說的‘信’和‘達’卻是分立的二難。(中略)信必須以達為條件(如實反映出原文的涵義),不達之信便不成其為信,無所謂信;達必須以信為基礎(chǔ)(達出所反映的原文),不信之達便不成其為達,也無所謂達。我們甚至完全可以說,這兩個字只不過代表著同一事物的兩種屬性。一句恰到好處的譯文,對原文而言為信,對譯文讀者而言為達:信是達的基礎(chǔ),達是信的表象”。這是站在嚴復的“雅”之標準不能成立的立場上論述“信”和“達”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與本文認為“達”之標準無須設(shè)立的觀點有別,但其強調(diào)兩個標準是“同一事物的兩種屬性”、需要兼顧的見解值得關(guān)注。

袁志廣(2001:34-35)稱“信、達、雅”是“譯事的最高原則”,認為“對于正式信息交流中的翻譯來說,那是‘中介者’的理性行為,是間接的,服務(wù)性的,譯者的特殊身份和職責絕不允許這種‘扭曲’現(xiàn)象的發(fā)生,它要求既要‘神似’,又要‘形似’,即意義等值,形式對應(yīng),反映等效”,這是一種天真的奢望。在現(xiàn)實中,往往無法做到既“神似”又“形似”,譯者受到種種制約,不得不對原文進行某種“扭曲”。我們需要考慮的實際問題是,在“神似”與“形似”難以兼顧時,如何能夠相對最大程度地實現(xiàn)兼顧。

楊曉榮(2005)認為二元容易形成一種非此即彼的對立式思維模式,提倡以“中和”、“中庸”的中國傳統(tǒng)哲學思想,在兩個極端之間尋找最適合的“度”,提出了“第三種狀態(tài)”的說法——所謂“第三種狀態(tài)”,指“處于二元之間的一種與各種相關(guān)因素都平衡、協(xié)調(diào)得恰到好處的狀態(tài)”,由對翻譯起限定作用的具體條件所決定,如何協(xié)調(diào)各因素之間的關(guān)系非常重要,這種注重平衡、協(xié)調(diào)翻譯各因素的觀點富于啟示。

楊曉榮沒有對其所說的“二元”之具體內(nèi)涵作明確界定,“二元”泛指翻譯中的多種對立組合。筆者認為“第三種狀態(tài)”之命名不夠理想,使人容易誤解為這是游離于二元之外的某種狀態(tài)。實際上,該狀態(tài)以兼顧二元之要求為前提,似可稱之為“最佳均衡態(tài)”。

翻譯中各種因素的重要程度一定不會是完全均等的,它們之間有著層次、方向與輕重之別。下面的課題是,如何厘清這些因素之間的關(guān)系,將其納入某種便于實現(xiàn)“最佳均衡態(tài)”的體系標準,并將該標準運用在翻譯實踐及翻譯批評之中。

五、“翻譯=意義×風格”標準的提出

譯文一旦確立,便具有兩項基本屬性:一是思想內(nèi)容(即“說什么”的問題),二是表現(xiàn)特點(即“怎么說”的問題)。本文對前者使用“意義”一詞,后者使用“風格”一詞來指稱。“風格”一詞義指“作家、藝術(shù)家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所表現(xiàn)出的創(chuàng)作個性、藝術(shù)特色”(辭海編輯委員會,1999:1852),能夠很大程度地涵蓋譯文在思想內(nèi)容以外的其他屬性。

大體而言,“意義”相當于“信、達、雅”中的“信”,“風格”相當于“信、達、雅”中的“雅”。譯文的形式要素,屬于“風格”項中的“藝術(shù)特色”部分,以此界定來厘清“信、達、雅”中的“信”之內(nèi)涵存在理解差異的問題。

“質(zhì)”與“文”,“形”與“神”,“信”與“順”,“直譯”與“意譯”,“異化”與“同化”等一系列在翻譯中從古至今存在的二元對立,大致前者屬于意義項,后者屬于風格項。

意義項與風格項并不是兩個各自分立的標準,而是作為一個整體,從不同的方向?qū)ψg文的性質(zhì)進行界定,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約。用現(xiàn)代數(shù)理式思維來考慮,可以建立一個直角坐標系:橫軸為意義項,縱軸為風格項。如果能就某個譯文的意義項與風格項分別給出相應(yīng)評價值的話,即可在這一坐標上確定該譯文的整體評價值,即意義項與風格項數(shù)值之乘積(可理解為長與寬確定后所形成的長方體之面積),用公式形式可表示為:“翻譯=意義×風格”。

對于同一原文之不同譯文,往往各有長短。以往對此進行比較時,只能做出泛泛的“各有所長、互有特色”之類的評價。對意義項和風格項實現(xiàn)數(shù)值化評價之后,不同的譯文之間便可進行相對全面、細致的比較,例如圖1所示:

圖1 不同譯文之間的比較示意

譯文1的意義項與風格項之分值均為3,其整體評價值即為3×3=9(注意不是3+3=6);譯文2和譯文3的意義項與風格項之分值互為2和4,其整體評價值為2×4=8。這樣便可直觀地看出,與其讓譯文偏重于意義項或風格項中的某一項,造成另外一項的分值相應(yīng)變小,不如讓二項之分值相對接近,使得作為其乘積的整體數(shù)值較大。

楊曉榮(2005:152)關(guān)于其之所以使用“第三種狀態(tài)”,而不是“中間狀態(tài)”一詞來指稱翻譯中的均衡狀態(tài)時解釋說:“是因為后者容易使人聯(lián)想到不偏不倚的正中間,似乎與二元是等距離的,盡管‘中間狀態(tài)’并不一定是這個意思”。按照上述數(shù)理式思維來考慮,作為同一水平的翻譯,如果確實出現(xiàn)意義項與風格項之分值此增則彼減、難以同步提高時,有可能恰恰是如文字所述的“中間狀態(tài)”,即取二者之中,讓意義項與風格項之分值相等,作為譯文的整體效果最佳。因為在數(shù)學上完全可以證明:當二數(shù)之和為固定常數(shù)時,二數(shù)相等,其乘積最大⑤。如圖1所示:當二數(shù)之和固定為6時,二數(shù)均為3的乘積9是二數(shù)乘積的最大值,大于二數(shù)的其他各種組合。導入數(shù)理思維的“翻譯=意義×風格”之公式,能夠為翻譯實踐的具體操作提供參考。

圖1中的譯文1至譯文3位于同一條直線上,是屬于同一翻譯水平的不同譯文。在這條直線上,意義項與風格項此增則彼減,難以兼顧。而譯文4位于另外一條直線上,翻譯水平全面高于譯文1至譯文3,其意義項與風格項的分值均達到了4。譯文4與譯文2相比,意義項分值一致而風格項分值較高;與譯文3相比,風格項分值一致而意義項分值較高。只要能實現(xiàn)數(shù)值化評價,不同譯文之間的高下便可進行細致對比。

那么,意義項與風格項之分值又是如何給出呢?

前引錢鐘書“依義旨以傳,而能如風格以出,斯之謂信”之語中的“義旨”,即相當于本文所說的“意義”項??梢?,錢鐘書同樣是將“意義”與“風格”作為譯文的兩項基本屬性,其翻譯觀重在“信”字,認為意義與風格均要全面忠實地傳達原作風貌。本文參照當前新興的翻譯理論認為,意義項與風格項的評價值需要綜合考慮譯入語原文和譯出語讀者雙方的因素,根據(jù)時代、語境等條件之不同,各項的評價值是可變的,譯文整體的評價是動態(tài)的。

意義項首先考察譯文對原文內(nèi)容的整體再現(xiàn)程度,其次,判斷讀者對原文內(nèi)容再現(xiàn)方面的要求程度。例如,譯給專家閱讀的學術(shù)性書籍和譯給一般大眾閱讀的普及性讀物相比,顯然,前者對于忠實再現(xiàn)原文內(nèi)容的要求度要高。意義項之評價值與讀者的要求度成反比,再現(xiàn)同樣的內(nèi)容,讀者要求度低則分值變高,用公式形式可表示為:“意義=內(nèi)容再現(xiàn)度÷讀者要求度”。

參照前述“風格”一詞的概念,風格項可認為主要考察譯文的藝術(shù)特色與創(chuàng)作個性——前者表述為“形式”項,后者表述為“個性”項?!靶问健表椗c“個性”項之間的關(guān)系,與其上位層面的意義項與風格項之間的關(guān)系相似,亦可視為一個直角坐標系的橫軸與縱軸,用公式形式可表示為:“風格=形式×個性”。形式項取決于譯文的句式、結(jié)構(gòu)等因素,個性項取決于譯者的文辭特點以及譯文所表現(xiàn)的形象和具有的美感等因素。對于形式項和個性項這樣的綜合性指標,可進行逐層分解,不斷作細化分析。大致而言,位于同一層面的各指標之間如果方向不同,一般為相乘關(guān)系;方向相同,一般為相加關(guān)系,同時,還要考慮各指標對于該譯文表現(xiàn)之相對重要程度的問題。此外,形式項與個性項的評價,既要考慮對原文的再現(xiàn)度,也要考慮譯出語的語言習慣、文化內(nèi)涵等要素。不同語言、體裁的翻譯文本,其風格項的具體考察指標之設(shè)定和數(shù)值化評價方式,是今后的研究課題。

需要說明的是,在翻譯的數(shù)值化評價中,分值只是一個用于比較的相對概念,重在通過其來體現(xiàn)不同譯文之間的高下對比關(guān)系。對于不同語言、體裁的譯文,分值所代表的實際內(nèi)涵會有所不同。只要事先確定一個相對客觀的評價標準,在對不同譯文的評價中貫徹這一標準即可。

“翻譯=意義×風格”之公式,對譯文中的意義項和風格項由于受到翻譯條件的制約而不得已對原文做出適當變形提供了理論依據(jù),明示了意義項與風格項之間緊密依存的互動關(guān)系。翻譯所追求的是整體評價值的最大化,而不是意義項或風格項之某一單項分值的最大化。意義項與風格項之間是相乘的關(guān)系,某一單項分值的增加或減少,都會直接成倍地影響到譯文整體評價值的變化。有時,分明可以做到讓某一單項達到較高分值卻有意不這樣做,是出于對另外一項的考慮,為了追求譯文整體評價值最大化的緣故。

六、“翻譯=意義×風格”標準的應(yīng)用

“翻譯=意義×風格”之標準具有一定的包容性和解釋力,既可應(yīng)用于翻譯實踐,也可應(yīng)用于翻譯批評以及對翻譯批評的再批評??梢栽摌藴蕦磐駚淼姆g觀進行重新審視,看譯者或論者側(cè)重于哪些要素,輕視或忽略了哪些要素。

在翻譯觀上,特別容易出現(xiàn)將譯文的意義項與風格項割裂開來,片面地強調(diào)其中某一項重要的思維誤區(qū)。這里再次強調(diào),意義與風格是譯文需要同時兼顧的屬性,二者之間沒有輕重或高下之別。

陳云哲、于長敏(2006:38)認為:“我們之所以說在文學翻譯中有時候神重于形,這是從美學角度來看待文學翻譯,在二者無法統(tǒng)一時,避輕就重所做出的選擇。其實,更確切地說,我們進行文學翻譯時,若不能使傳達語義信息指標和傳達審美信息指標均達到最優(yōu),二者必擇其一時,我們必然選擇傳達審美信息指標的最優(yōu),這是由文學翻譯的本質(zhì)所決定的。”翻譯中的“神”不是脫離于“形”的高級存在。形之不在,神之焉存?

有些學者以客觀上不存在絕對忠實的譯作為由,主張譯者應(yīng)放棄對忠實的主觀追求。曹明倫(2006:13)對這些觀點所作為論據(jù)的新批評理論、結(jié)構(gòu)分解閱讀法和比較文學的譯介學理論進行了解析,指出要求譯者放棄翻譯忠實標準的主張缺乏真正的理論依據(jù)。這種對忠實之必要性的確認固然重要,不過,曹明倫單方面地將忠實作為“翻譯的最高標準”之論斷,同樣也有若干片面化的傾向。

無論是魯迅的“寧信而不順”,還是趙景深等人的“寧順而不信”,將“信”與“順”相對立的思路本身就有問題,應(yīng)當考慮如何能夠相對最大程度地實現(xiàn)“既信且順”。不過,兩種翻譯觀之高下似難以一概而論,因為,僅憑這兩句口號,尚不足以判斷各自的具體程度——“寧信而不順”的“不順”,究竟是指語句不通,還是由于使用了歐化句式,雖然語意能通,但不夠流暢,缺乏文采;“寧順而不信”的“不信”,究竟是指背離原意,還是對原意做小幅度的變形?運用本論提出的標準,針對具體譯文,對其意義項(即“信”)與風格項(即“順”)進行數(shù)值化評價便可進行細化比較。

七、結(jié)語

與先行研究對嚴復“信、達、雅”之說的批判多集中在其“雅”字不同,本文認為“信、達、雅”中的“達”之標準沒有單獨設(shè)立的必要,將“信、達、雅”的三維標準簡化為“意義”與“風格”的二維標準,提出公式形式的“翻譯=意義×風格”之標準。該標準以追求兼顧與均衡翻譯各要素為理念,把“信、達、雅”這種基于中國古代文論的印象式評價,轉(zhuǎn)化為現(xiàn)代數(shù)理式思維的定量描述,相對簡明、直觀,在翻譯實踐與翻譯批評中具有廣泛的應(yīng)用性。

最后補充的是,譯文,特別是精彩佳譯,往往是一個渾然天成的整體,其微妙的風采和神韻,難以通過人為設(shè)定的指標來進行全面、終極的描述,對各指標給出客觀的評價分值也絕非易事。本文提出的“翻譯=意義×風格”之標準盡管是籠統(tǒng)、概略的,但至少對譯文提供了相對客觀的評價方式,較之標準不明的混沌狀態(tài)還是前進了一步。今后的課題是,對不同語言之不同體裁的翻譯文本,就其意義項與風格項探索相應(yīng)的考察指標和數(shù)值化評價方法。隨著研究的深入,考察指標和數(shù)值化評價方法可作進一步細化,使之對譯文特點的描述漸趨清晰與全面。

注釋:

① 詳見沈蘇儒(1998)等論述。關(guān)于嚴復“信、達、雅”的先行研究較多,因篇幅所限無法一一列舉,以下的相關(guān)見解只舉其中的典型論文。(沈蘇儒.1998.論“信達雅”——嚴復翻譯理論研究[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

② 例如,周領(lǐng)順(2006:106)認為“達”字“主要應(yīng)理解為譯者所具有的能將作者意圖傳遞給讀者的能力”。(周領(lǐng)順.2006.新史料求證嚴復的翻譯思想——從發(fā)展的角度看“信、達、雅”的包容性和解釋力[J].四川外語學院學報,(3): 105-109.)

③ 例如,馮世則(2001:97)指出:“嚴復前輩的‘達’其實是翻譯的應(yīng)有之義,不言而喻,是用不著單列一條的”;蔣門馬(2011:44)認為“信”是對前后承載物(意)的要求,“達”是對載體與承載物(言意)關(guān)系的要求,“雅”是對載體(言)的要求。從這一歸納也可看出,“達”不是與“信”和“雅”相并列的概念,而是“信”和“雅”的上位概念。(蔣門馬.2011.嚴復《譯例言》所述“信達雅”詳析[J].寧波廣播電視大學學報,(3): 41-45+103.)

④ 關(guān)于《譯例言》的寫作主旨以及嚴復個人在主觀上是否將“信、達、雅”作為翻譯標準而提出,沈蘇儒(1998:45-46)認為“《譯例言》相當于現(xiàn)代譯作的《譯者前言》,它說明了譯者在翻譯本書中所遵循的原則和翻譯的宗旨”,林璋(2000:1)認為“《譯例言》的主旨就是要向世人解說翻譯(該書)的艱辛以及為該譯作所附資料的用途,而并非要在這《譯例言》中確立翻譯的標準?!保R顯斌(2005:69)則認為“嚴復的確是把‘信達雅’當作翻譯標準提出來的”,但并非他寫作的主要動機,該文的主要動機是推介《天演論》。就嚴復關(guān)于“信、達、雅”的論述,林璋(2000:1)認為“說得比較系統(tǒng)、透徹”,賀顯斌(2005:69)認為“陳述不乏含混、甚至矛盾之處”。(賀顯斌.2005.嚴復的《天演論·譯例言》的寫作動機[J].上海翻譯, (3):66-69.)

⑤ 數(shù)學中存在以下定理:如果a與b之和為常數(shù)c,有不等式a×b≦c2/4成立;且僅當a與b相等時,上式成為等式。

[1] 曹明倫.2006.論以忠實為取向的翻譯標準——兼論嚴復的“信達雅”[J].中國翻譯, (4):12-19.

[2] 陳云哲 于長敏.2006.試論文學翻譯的形與神[J].日語學習與研究, (1): 37-40.

[3] 辭海編輯委員會.1999.辭海[Z].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

[4] 馮世則.2001.解讀嚴復、魯迅、錢鐘書三家言:“信、達、雅”[J].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95-100.

[5] 黃雨石.1991.關(guān)于嚴復的“信、達、雅”三難說兼及“寧信而不順”問題[J].語言與翻譯,(2): 40-43.

[6] 林璋.2000.解讀嚴復“信達雅”[J].中國科技翻譯,(4):1-4.

[7] 錢鐘書.1986.管錐編[M].北京:中華書局.

[8] 嚴復.2010.嚴復:天演論(附:論自由) [M].北京:中國畫報出版社.

[9] 楊曉榮.2005.翻譯批評導論[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

[10] 袁志廣.2001.嚴復的“信、達、雅”須要再認識[J].語言與翻譯,(2):34-37.

Equilibrium of Meaning and Style in Translation——The Problems and Improvement of Yan Fu’s Translation Theory of “faithfulness, expressiveness and elegance”

This paper studies the influential translation theory of“faithfulness (Xin), expressiveness (Da) and elegance (Ya)” proposed by Yan Fu.The author argues that it is unnecessary to set up the standard of“expressiveness (Da)” separately and that the three-dimensional standard should be simplified and replaced by a two-dimensional standard of“meaning and style”, i.e.“Translation=Meaning×Style”.The newly proposed standard of translation attends to every element in translation in a balanced way.It transforms the evaluating criteria based on Chinese traditional aesthetic impression, as shown in “faithfulness, expressiveness and elegance”, into a quantitative description reflecting modern mathematical thinking, so as to meet the demands of the new era.

Yan Fu; “Xin Da Ya”; equilibrium; translation; standard

H059

A

2095-4948(2014)03-0079-05

金中,男,西安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翻譯學、日本文學。

猜你喜歡
嚴復分值原文
嚴復全集
一起來看看交通違法記分分值有什么變化
工會博覽(2022年8期)2022-06-30 12:19:30
嚴復“惟適之安”視域中的民主與科學
原道(2020年1期)2020-03-17 08:10:34
讓句子動起來
嚴復修改試卷
做人與處世(2017年1期)2017-02-28 22:26:40
嘗糞憂心
賣身葬父
Performance of a double-layer BAF using zeolite and ceramic as media under ammonium shock load condition
宿遷城鎮(zhèn)居民醫(yī)保按病種分值結(jié)算初探
病種分值結(jié)算模式下的醫(yī)療監(jiān)管之實踐與啟示
盘锦市| 淳安县| 三穗县| 城步| 保定市| 敖汉旗| 文安县| 安康市| 拉萨市| 无棣县| 景谷| 沾化县| 宁城县| 中牟县| 柳江县| 奈曼旗| 秦皇岛市| 连云港市| 梁平县| 察雅县| 仁寿县| 绿春县| 石阡县| 清远市| 遂川县| 邯郸市| 富蕴县| 茶陵县| 定襄县| 万山特区| 卫辉市| 大同市| 广州市| 辽宁省| 阿克苏市| 玉环县| 南康市| 沙雅县| 无极县| 四子王旗| 佳木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