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梅，孫妮

(1．安徽農(nóng)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合肥 230036;2．安徽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蕪湖 241003)

難以擺脫的殖民心態(tài)
——從后殖民主義批評視角解讀《饑餓的路》

吳曉梅1，孫妮2

(1．安徽農(nóng)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合肥 230036;2．安徽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安徽蕪湖 241003)

對于曾經(jīng)淪為殖民地的國家和民族來說，殖民統(tǒng)治造成的創(chuàng)傷始終無法愈合。殖民主義的影響并沒有隨著殖民統(tǒng)治的結(jié)束而消失殆盡，而是悄然滲透于新獨立國家的各個方面。本·奧克瑞的《饑餓的路》通過主人公阿扎羅的視角從多個側(cè)面揭示殖民主義對尼日利亞人造成的傷害。長期的殖民主義思想以不同形式悄無聲息地麻痹著人們的神經(jīng)，致使古老的尼日利亞人臣服于殖民統(tǒng)治，產(chǎn)生難以擺脫的殖民心態(tài)。

本·奧克瑞;《饑餓的路》;后殖民主義批評;殖民心態(tài)

本·奧克瑞(1959-)是繼索因卡和阿契貝之后在西方世界影響深遠的尼日利亞新一代作家，在其創(chuàng)作生涯中獲得多項殊榮。1991年，其最著名的作品《饑餓的路》獲得英國最具權(quán)威的文學獎——布克獎。奧克瑞是典型的后殖民作家，他的作品主要表達對殖民主義的強烈批判與控訴，以及對尼日利亞的未來之路的探索和思考。作為在西方文壇享有盛譽的第三世界作家，奧克瑞始終關(guān)注第三世界國家的政治、文化、歷史與民族發(fā)展等問題，并對殖民關(guān)系作出批評性思考。

《饑餓的路》共分3部8卷52章，以殖民末期和后殖民時期的尼日利亞為背景，講述西方現(xiàn)代文明的入侵破壞了這個地區(qū)的平靜，帶來了劇烈的變化。小說的主人公阿扎羅親眼目睹了父親與各種神秘力量的較量，“富人黨”和“窮人黨”之間的政治斗爭，政客們的貪婪與剝削，窮人的辛酸與無奈，生存環(huán)境的惡劣，所存不多的真與善，夢想與希望的巨大力量，等等。小說以魔幻現(xiàn)實主義手法將幽靈世界、夢的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交織在一起，表現(xiàn)出奧克瑞對殖民主義的批判以及對尼日利亞的前途與命運的理性探索。尼日利亞的古老傳統(tǒng)與文明曾經(jīng)飽受殖民主義的摧殘，正如后殖民主義理論先驅(qū)者弗朗茲·法農(nóng)所言:“殖民主義不是個人之間關(guān)系的一種模式，而是對一個民族的領(lǐng)土的占領(lǐng)和對其人民的壓迫，殖民主義就是對一個民族進行了軍事占領(lǐng)之后的有組織的統(tǒng)治?！保?］曾經(jīng)飽受殖民浩劫的尼日利亞在后殖民時期仍然無法擺脫殖民主義的陰影，因為殖民主義并不滿足于對殖民地政治、經(jīng)濟方面的控制，而是要侵占殖民地人民的精神領(lǐng)域，要“清除被殖民者腦中的一切形式和內(nèi)容”［2］。因此，從后殖民主義批評視角解讀這部作品，可以挖掘出其深刻的思想內(nèi)涵和主題意義。尼日利亞雖然在政治形式上取得獨立，但是原宗主國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的影響致使現(xiàn)代的尼日利亞面臨很多問題，如經(jīng)濟凋敝、社會混亂、政府腐敗等等。而這些問題導(dǎo)致獨立之后的現(xiàn)代尼日利亞在社會進步與政治、經(jīng)濟發(fā)展等方面嚴重受阻，人民的生活處于混亂和貧困的狀態(tài)。與此同時，殖民主義的影響致使尼日利亞人逐漸接受西方殖民者的價值觀念，他們深受原宗主國文化的影響，不自覺地將本土文化置于從屬和邊緣的地位，殖民心態(tài)難以擺脫。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1 對西方政體的盲目模仿

殖民統(tǒng)治雖然隨著尼日利亞國家的獨立而結(jié)束，但是殖民主義的影響卻根深蒂固。小說中的“富人黨”從“西方世界的鬼魂那里求得支持”［3］526，正是體現(xiàn)了舊的殖民主義已經(jīng)悄然變身，他們通過扶植新近獨立國家的新型資產(chǎn)階級勢力繼續(xù)對原殖民地施加影響。對此，有學者指出:“只要殖民地的本土人處于從屬和邊緣的地位，那么，帝國就完全可以通過自我復(fù)制而存在下去，保持現(xiàn)存的體制結(jié)構(gòu)，抵制一切形式的變革?！保?］在長期的殖民文化的影響下，尼日利亞本土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在強勢文化與弱勢文化的較量中，尼日利亞的當權(quán)者推崇西方的思想意識和政治體系等等，誠如有學者所言，“許多非洲國家獨立后的新政權(quán)在相當大程度上是依靠外國的扶植或支持而運轉(zhuǎn)的”［5］。小說中的“富人黨”和“窮人黨”是尼日利亞當權(quán)者的代表，他們的言行舉止凸顯其殖民心態(tài)。

在政治上，兩個黨派模仿西方的民主選舉制度，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將普通民眾作為他們政治征程的棋子。富人黨為了贏得競選向當?shù)鼐用窭x票時許下動聽的承諾:“請投我們的票。我們是富人黨，是窮人的朋友……只要投我們的票，我們會讓你們的孩子有飯吃;我們會帶給你們一條良好的道路;我們會讓你們用上電;我們還要建學校，還有醫(yī)院。我們要讓你們像我們一樣富足起來。人人都能得到富足。富足的食品。富足的權(quán)力。請為我們的團結(jié)和權(quán)力投票!”［3］133與此同時，窮人黨也不甘示弱，他們的搬運車也在大街上來來去去，播放刺耳的音樂，表達與富人黨同樣的承諾。他們大量散發(fā)傳單，用四種語言向人民許愿。兩個黨派盲目模仿西方的選舉制度，互相競爭，為了獲得更多的選票，從語言沖突延伸至肢體沖突。黨派間的爭斗不僅沒有給普通民眾帶來所承諾的美好生活，反而給他們帶來無盡的苦難:“車上的音樂從揚聲器放出，吵翻了天，以至于孩子們哇哇大哭，而其他人則幾乎被震聾了耳朵。我們已經(jīng)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他們用自產(chǎn)的噪音淹沒了他們本想表達的意思。……那些人交替使用好幾種語言說話，聲音過分激昂，結(jié)果竟從揚聲器里傳出一堆不知所云的鳥語。那天，人人都像吃足了槍藥。季節(jié)更替之際的暴熱天氣給人以如入地獄之感，空氣濕悶，噪音使我們的頭皮一陣陣發(fā)麻。”［3］414小說中的“富人黨”與“窮人黨”為了獲取政權(quán)不斷地斗爭，把人們的生活、工作等都變成政治的戰(zhàn)場。顯然，尼日利亞在政治上模仿原宗主國的政治體制，實行民主選舉制度。然而，盲目的模仿并沒有為本國人民帶來真正的“民主”、“自由”和“發(fā)展”。兩個政黨為了贏得選舉使用各種手段俘獲人心，各自鼓吹如何為人民造福，許下無數(shù)動聽的諾言。然而，這一切只是他們?yōu)橹\求政治利益而采取的愚民政策。小說中有一段關(guān)于阿扎羅學校的描寫，正是諷刺了政客們的虛偽:“我們的校舍本屬臨時搭建，由泥土和水泥壘成，沒有屋頂，墻也矮，雨一下墻壁就紛紛傾塌。植物在教室里瘋長。我們上著衛(wèi)生課時會有蛇游進來。眼看雨越下越大，我們只好搬到附近樓房的屋檐下上課?！保?］331教育是一個國家繁榮和發(fā)展的根本，對教育的忽視正是政治腐敗的典型反映。當普通民眾為生活所累，在饑餓與貧困中掙扎時，政客們卻經(jīng)常舉辦宴會，肆意狂歡，喝醉之后在棕櫚酒里泡澡，并把大把的錢賞給舞姿迷人的女人。政客們奢侈與浮華的生活折射出他們的自私與腐敗，以及他們對普通民眾利益的漠視。對此，埃及人權(quán)專家哈邁德·哈利法指出:“西方利益集團強加給一些非洲國家的‘民主’是導(dǎo)致這些國家政局動蕩的根源。它們以各種形式的干預(yù)致使成千上萬的平民死于戰(zhàn)亂，數(shù)百萬人流離失所。”［6］由此可見，殖民主義的影響始終以隱形的方式對獨立之后的尼日利亞的政治體制進行控制。富人黨和窮人黨在政治上對西方選舉制度的模仿，恰如其分地反映出尼日利亞當權(quán)者的殖民心態(tài)。

2 對物質(zhì)財富的狂熱追求

漫長的殖民統(tǒng)治使得尼日利亞人深受宗主國價值觀的影響，并將其凌駕于本土價值觀之上。掌權(quán)階級不僅在政治制度上盲目模仿西方，而且在生活中將西方世界的物質(zhì)用品作為自己身份、地位的象征。小說中的政客們走進冦朵大嬸的酒鋪時總是“夾帶著濃重的香水味、咔噠作響的束帶、叮叮當當?shù)氖骤C和寶石、奇異的珠寶、嶄新的紙幣”［3］237，似乎只有這些物品才能彰顯其特殊的身份與地位。

小說中的富人黨和窮人黨不停地爭斗，為了各自的利益，不惜把一切都變成政治戰(zhàn)場，不停地擾亂人們的生活。當富人黨開著搬運車到處宣傳時，窮人們一開始并不支持，但是在物質(zhì)與金錢的誘惑下，他們放棄了自己原先堅持的原則。在富人黨散發(fā)免費奶粉時，當?shù)鼐用竦男袨檫_到了瘋狂的程度:“人群匯集在搬運車的四周，胳膊伸得老長。沖向奶粉的狂潮爆發(fā)出百般刺耳的聲響。人們拼命搖晃搬運車，吵鬧聲在空氣中相撞，被踩的孩子大喊救命，無數(shù)只手伸出去抓撓裝奶粉的袋子。……女人們的頭巾被扯走了，襯衫被撕破了，奶粉到處散落，搽在了女人和孩子的臉上。因為臉上又是出汗又是落上了奶粉，他們看起來活像快要餓死的精靈。人潮依然洶涌，喧鬧聲不斷加劇?！保?］134面對搬運車上富人黨黨羽們拋出的硬幣，人們甚至用自己的臉去接，人群只顧往前擠，絲毫不在乎被迎面飛過來的硬幣擊矒。最后，因為免費奶粉是變質(zhì)的，人們深受其害，于是群體情緒被激怒。當富人黨的宣傳車再次出現(xiàn)時，當?shù)鼐用襁x擇了反抗。那一個夜晚，人們竭盡全力擊退了對方來犯者。

但是，后來政客們沒有進行進一步的報復(fù)，人們便開始淡忘，一些鄰居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可靠。他們甚至認為，那個狂暴的夜晚只是一種集體想象。過了一段時間，政治活動又開始頻繁起來，富人黨的再次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居民們的嘲罵與反對。對此，作者通過阿扎羅之口講述的話語值得我們深思:“這回他們帶來了更多的打手和保鏢。巨幅黨旗覆蓋著搬運車，一些男人正在散發(fā)傳單。當他們剛剛出現(xiàn)時，我以為會有騷亂發(fā)生。我以為房子會著火，搬運車會挨砸，打手們會受到嘲罵。我以為人們都還記得，正是這個黨用劣質(zhì)牛奶使他們中毒，后來又趁月黑風高放手洗劫了我們這個國家。但人們卻忘記了，即便是那些沒忘的人也只是聳聳肩，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生活中的事多得千頭萬緒，誰還有工夫去記那些事?！保?］410-411在原宗主國價值觀念的影響下，政客與普通民眾對物質(zhì)財富呈現(xiàn)出頂禮膜拜的姿態(tài)。他們將物質(zhì)利益置于精神追求之上，貪婪地追求物質(zhì)財富，其殖民心態(tài)表露無遺。

3 對政治體制的漠不關(guān)心

國家的獨立并沒有給廣大人民的生活帶來任何變化，他們依然在貧困線上掙扎。他們認為現(xiàn)在的當權(quán)者與殖民者無異，因而絲毫不關(guān)心哪個政黨會掌握國家政權(quán)，甚至認為“什么獨立，還不是招來一堆禍患!”［3］184誠如弗朗茲·法農(nóng)所言，“殖民統(tǒng)治尋求的全部結(jié)果就是要讓土著人相信殖民主義帶來光明，驅(qū)走黑暗。殖民主義自覺追求的效果就是讓土著人這樣想:假如殖民者離開這里，土著人立刻就會回到野蠻、墮落和獸性的境地。”［7］

阿扎羅的爸爸在歷經(jīng)生活的磨難之后決定做個拳擊手，與各種邪惡力量作斗爭，其中與“綠豹”的對決具有典型的代表意義。綠豹早年是個強盜，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但現(xiàn)在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黨員，從事著保安、保鏢和拉選票等工作。事實上，他是貧民窟里的一大惡霸。他神氣活現(xiàn)地出現(xiàn)在每個地方，袒胸露懷，動不動就用拳頭嚇唬人。綠豹代表的是舊殖民主義勢力扶植的富人黨，然而這樣的人物卻在與阿扎羅爸爸的拳擊比賽中獲得了人們的支持。大多數(shù)人都看好綠豹，紛紛為他下賭注，為他歡呼，希望他贏得比賽。阿扎羅的爸爸作為普通民眾的代表，卻在打贏綠豹后出現(xiàn)了這樣的場景:“沒有人上前祝賀爸爸，只有我和艾德除外。人群似乎不能容忍爸爸意外的勝利。我們在爸爸身旁歡呼雀躍，他把我們抱起來舉到空中。我們細弱的聲音喊出他的名字，歌頌他的輝煌戰(zhàn)績。這樣，即使觀眾們不為這一戰(zhàn)績作證，大地、風和天空也會。觀眾們都是含羞而去，為自己選錯了支持對象、過于相信人的外表而耿耿于懷。有的人甚至大發(fā)脾氣，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樣迅速改變立場，轉(zhuǎn)而支持我們?！保?］425-426這段話將當?shù)鼐用竦闹趁裥膽B(tài)暴露無遺。他們深受原宗主國價值觀念的影響，變成金錢的奴隸，為了金錢可以犧牲一切，甚至出賣他們的思想和靈魂。

阿扎羅的爸爸意識到窮人黨的真實面目，他們并不為窮人謀取利益，于是決心做一名政治家，想成為國家元首，為世界上飽受苦難的人們謀福利。于是，他開始挨家挨戶地敲門，問他們愿不愿意投他的票，然而多數(shù)人毫不客氣地關(guān)上門不再理他。最后，他將乞丐們納入自己麾下。在他看來，乞丐們曾經(jīng)是一個偉大的族群，是饑餓把他們趕出了自己的王國。作者在小說中對乞丐們殘缺不全的身體進行細致描述，具有特別的意義。他們畸形的身體象征尼日利亞人飽受殖民浩劫的結(jié)果。原本是“偉大的族群”的尼日利亞在殖民主義的摧殘之下，失去了自己的王國，變得饑腸轆轆，無處安身?？墒?，盡管阿扎羅爸爸新成立的政黨為窮人爭取利益，人們對此卻毫不關(guān)心，并無情地嘲笑和蔑視他們的行為和努力。當?shù)弥蝗它h的政治集會有豪華氣派的場面、音樂家們的隆重登場、向眾人發(fā)錢等消息時，“人們熱切期待著這一盛事的到來，那些曾經(jīng)發(fā)誓絕不參加的人改變了主意”［3］439。由此可知:乞丐們雖然身體殘缺、一無所有，但是擁有健全的精神世界;而當?shù)鼐用駛冸m然身體健全，但是精神世界已經(jīng)不再完整了。

殖民統(tǒng)治結(jié)束之后，殖民主義思想仍然從深層次上影響著人們的精神世界。在物質(zhì)和金錢的誘惑下，普通民眾甘愿成為兩大政黨的棋子，主動放棄自己的政治態(tài)度，漠視自己的政治利益。對此，奧克瑞通過阿扎羅的口吻表達了對人們殖民心態(tài)的批判，以及對殖民主義的強烈控訴:“爸爸厲聲指責軍人帶著槍支、武器到處跑，指責他們的狂妄自大。他抨擊橫行一方、欺壓良善的打手。他詛咒政府，譴責兩大政黨毒害人們的頭腦。但是，他把最嚴厲的攻擊矛頭指向了本國民眾。他指責他們從不獨立思考，抨擊他們的綿羊哲學，他們的部落心態(tài)，他們對謊言的默認，他們在暴政之下的茍且，他們面對苦難時的一再沉默。他痛斥世人拒不學習正確看待事物及合理思考問題的本領(lǐng)。”［3］445原宗主國的價值觀念以不同形式悄無聲息地麻痹著人們的神經(jīng)，影響著人們的精神世界，使古老的非洲尼日利亞人逐漸認同殖民文化，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家園。

西方文明的侵入并沒有給尼日利亞帶來屬于自己的光明之路，反而造成不斷的沖突和混亂，致使尼日利亞的現(xiàn)代化進程受阻，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始終處于饑餓與貧困的邊緣。殖民主義的影響使得尼日利亞上至掌權(quán)階級、下至普通民眾從心理上逐漸產(chǎn)生殖民心態(tài)。政客們忽視本土價值觀念，抬高西方價值觀念，盲目崇拜西方社會的生活模式，推崇西方政治選舉制度，缺乏改革和創(chuàng)新精神。而普通民眾在漫長的殖民統(tǒng)治過程中早已養(yǎng)成了逆來順受的習慣，即便是在自己的國家獨立之后也缺乏勇氣和膽量去為自己爭取權(quán)利和地位。這種難以擺脫的殖民心態(tài)是尼日利亞國家和人民的悲哀，同時，也反映出尼日利亞所遭受的殖民浩劫。在全球化的21世紀，西方文化的沖擊使得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感到迷茫，而小說折射出的民族精神和對待西方文化的態(tài)度值得我們深思，并對中國以及其他第三世界發(fā)展中國家具有警示意義。

［1］巴特·穆爾-吉爾伯特，等．后殖民批評［M］．楊乃喬，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66．

［2］弗朗茲·法農(nóng)．全世界受苦的人［M］．萬冰，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142．

［3］本·奧克瑞．饑餓的路［M］．王維東，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3．

［4］艾勒克·博埃默．殖民與后殖民文學［M］．盛寧，韓敏中，譯．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166．

［5］張宏明．多維視野中的非洲政治發(fā)展［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9:205．

［6］張順洪．英美新殖民主義［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9:308．

［7］羅鋼，劉象愚．后殖民主義文化理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278．

責任編輯:柳克

The Colonial Mindset Difficult to Cast off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Famished Roa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colonial Criticism

WU Xiaomei1，SUN Ni2

(1．Scool of Foreign Languages，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Hefei230036，China;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241003，China)

For the once colonized countries and nations，thewound caused by colonial rule is unable to be healed．The influence of colonialism didn’t come to an end with the termination of colonial rule，but penetrated into every aspect of newly independent countries．Ben Okri’s The Famished Road reveals，from the angle of the hero Azaro，that colonialism resulted in great harm to Nigerians in differentways．Long-term colonial thoughts silently paralyze people’s nerve，which makes the ancient Nigerians surrender to colonial rule and form the colonialmindset difficult to cast off．

Ben Okri;The Famished Road;postcolonial criticism;colonialmindset

I437．074

A

1009-3907(2014)11-1548-04

2014-04-19

2012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12BWW050)

吳曉梅(1980-)，女，安徽廬江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孫妮(1958-)，女，安徽蕪湖人，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比較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