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紅

(安徽警官職業(yè)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淺析我國男性性權(quán)利刑法保護缺失的原因

張永紅

(安徽警官職業(yè)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1)

性權(quán)利作為人身權(quán)的重要組成部分，法律應予以平等保護，但我國現(xiàn)行刑法只突出對女性性權(quán)利的保護，關(guān)于男性尤其成年男性性權(quán)利的保護，刑法上幾乎是空白。然而世界多數(shù)國家及我國港、澳、臺地區(qū)都已就男性性權(quán)利刑法保護進行了全面的立法。在目前男性被性侵案件頻發(fā)、社會危害日益凸顯的背景下，文章認為對人生理的固有認識、男權(quán)主義慣性思維、男性被性侵的隱性特征等都是導致我國忽視對男性性權(quán)利進行刑法保護的重要原因。隨社會的進步，以上因素已經(jīng)或正在發(fā)生變化，現(xiàn)在推動有關(guān)男性性權(quán)利保護的刑事立法正當其時。

男性性權(quán)利;刑法保護;缺失

性在我國一直是一個諱莫如深的話題，人們一般都避而不談，對性的功能等更是鮮有人從理論上去探索，但隨社會的發(fā)展，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性自由思想對我國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對性的理解也由繁衍功能向愉悅功能轉(zhuǎn)變，性行為方式突破了最原始兩性性器官的結(jié)合，現(xiàn)如今多種“另類”性行為方式已被接受，而我國刑法意義上的性權(quán)利幾乎專指女性的性權(quán)利。一旦發(fā)生性侵犯男性的案件，則找不到相應法律依據(jù)，男性被害人就得不到相應的救濟，以致有些受害人后來又進一步演變成對社會的報復。這種現(xiàn)象必須引起重視。本文嘗試全面分析我國未對男性性權(quán)利進行刑法保護的原因，在這些因素正逐步變化之際，呼吁更多的人來關(guān)注我國男性性權(quán)利現(xiàn)狀，推動刑事立法的發(fā)展，實現(xiàn)男女性權(quán)利的刑法平等保護。

一、對人生理固有認識的誤導

人類的演變歷程，使人們對于男女的身體差異形成固有認識，普遍認為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能也不會發(fā)生女性性侵男性的事件。

首先，由于生理差異，一般都認為男性不能被性侵。因為男性只有受到外來刺激及心理暗示，性器官才能勃起，如此方可完成傳統(tǒng)意義的性交。換句話說就是男性如無性交的意愿，其生殖器就不會勃起。因此有人就認為，男性能完成性行為時的生理反應說明其已同意性交，男子不可能是性的被動受害者，也意味著女性是不能成為強奸的單獨直接實行犯。持這一觀點的就有英國威爾斯法官，其曾說“僅僅出于動物的本能而作出的同意足夠阻礙強奸罪的成立”。其實性交有理智范疇與生理范疇之別，在正常情形下，理智同意就指示生理上同意，而反過來則不然，即使男性理智上不同意，也可以借助于藥物刺激等外加影響實現(xiàn)生理“同意”，即讓男性性器官勃起?！艾F(xiàn)代醫(yī)學的發(fā)達，也為女性強奸男性提供了可能，即女性若想與男性發(fā)生性關(guān)系，可以趁男子不備之機而讓其服用‘偉哥’之類的藥品?！保?］此外，還有女性利用職權(quán)、金錢等引誘手段，或者是揭發(fā)隱私、告密等威脅手段來與男性發(fā)生性關(guān)系。據(jù)報道，原深圳羅湖女公安局長安惠君就曾借外出考察之名，暗示英俊男干警同自己發(fā)生性關(guān)系，否則升遷無望，需繼續(xù)磨練。這些手段已完全符合我國刑法關(guān)于強奸罪“脅迫”、“其他手段”的客觀標準。這種“同意”系本能的生理反應，違背當事人真實意愿，不能成為阻卻行為人犯罪的理由。

其次，由于體能差異，男性不易被女子性侵。公眾普遍認為女性柔弱，男性強壯，無論從性格還是體能看，女性都難以實現(xiàn)對男性的侵犯。其實不然，男強女弱只是相對而言，現(xiàn)實中有些女性體格健碩，在力量上完全有超越普通男性的可能，且現(xiàn)代人的性格中性化趨勢明顯，女性暴力事件頻發(fā)，在全球范圍內(nèi)都成上升趨勢，充分說明現(xiàn)代女性從心理定位到社會地位都不再弱勢，“女性不可能進行主動性攻擊”已成歷史，籍此忽視對男性性權(quán)利的保護有違公正。

最后，性差心理認為男性不會被性侵。因為生理的差異，男女在性格、行為傾向等方面差異明顯。普遍認為男性在性行為方面要較女性主動、積極，也就是說女性不會進行主動性攻擊，只有男性才會主動發(fā)動性侵行為。但事實卻未必如此，“有56%的女性認為應該主動性交，不僅是反對的女性的兩倍，也比贊成的男性多16%?！保?］靄理士曾說:“女子的性欲的范圍卻遠比男子為大，所以一經(jīng)喚起，其控制與駕馭之難，亦遠出男子之上?！保?］隨性自由主義的傳播影響，女性性意識已發(fā)生重大轉(zhuǎn)變，很多時候女性已敢于積極地以主動的性要求者姿態(tài)出現(xiàn)，對性快感的追求也越來越直接、主動。況且女性更易受生理影響而情緒波動，有時會異?？簥^。這又無疑會增加其實施犯罪尤其是性犯罪的沖動，在特定時期女性相比男性更具侵犯性就不難理解了。

二、男權(quán)主義慣性思維的影響

男尊女卑思想曾普遍影響過各國，但在中國的影響尤其根深蒂固?！抖Y記·內(nèi)則》把“女性”解釋為“婦人，伏于人也”。即女人就是依附于別人(男人)的。這種思想直接影響人們的思維和價值取向，并左右具體制度、政策的選擇。

首先，文化傳統(tǒng)的影響。在男性居主導地位的社會中，無論在權(quán)利控制還是資源分配上都會不自覺地向男性傾斜，如允許男性可以有多個性對象，而對女性的一切婚外性行為都加以禁止。長此以往，溫順就成了社會對女性批判標準，體現(xiàn)在性關(guān)系上就是要求女性矜持，若表現(xiàn)得主動則為禮法所不容，更別妄想在性關(guān)系方面的攻擊性了。這種傳統(tǒng)并沒有隨社會的發(fā)展而根本改變，以致立法時仍只考慮了女性作為弱勢群體，其性權(quán)利需要進行特別保護，而男性性權(quán)利則被忽略。其實人們的觀念正在不斷轉(zhuǎn)變，女性也早已擺脫了這些傳統(tǒng)思想的禁錮，性自主意識開始覺醒，實施的性侵行為越來越多，男性反而求助無門，強者在相應的性權(quán)利保護制度上反而遭遇了弱者的待遇。

其次，保守的性觀念。由于受孔孟思想的長期影響，性在中國封建文化中始終是禁區(qū)，很少有研究觸及性，更無人關(guān)注性行為功能及模式。李銀河曾指出:當性在西方社會己經(jīng)成為政治學、社會學、歷史、哲學最為關(guān)注話題之一時，在中國，它卻仍舊躲在陰暗的角落，被人們認為是難登大雅之話題。［4］我國有句古話，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充分說明古人認為性的首要目的是繁衍，性行為的方式也就順理成章地理解為單一的男女性器官的交合?，F(xiàn)如今，隨觀念的開放，人們不再羞于談性，普遍接受性交目的是為獲取刺激和快感，那些可以同樣實現(xiàn)這一目的的創(chuàng)新性行為模式亦為人所接受。若法律還僅把性交局限于傳統(tǒng)的“陽具中心說”模式，把那些較“另類”且具有“奸淫”目的，但不符合“陰莖—陰道”性交標準的性侵行為全歸為猥褻行為，導致這些行為被輕罪化，甚至無罪化，最終放縱了犯罪。

最后，忽視男性性權(quán)利保護的太監(jiān)制度。太監(jiān)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遠古時期，在人類進化過程中，由動物原始殺嬰本能(促使雌性個體從哺乳期個體重新變?yōu)榻慌淦趥€體的一種方法)演變而來，最初是為了保護自己后代數(shù)量及其生存資源，在出現(xiàn)財富積累和剩余后，長輩希望自己的財產(chǎn)、權(quán)力在死亡后全傳承給自己的后代，就必須千方百計地保證自己后代血統(tǒng)的純正。而長期生活在其身邊的男性家奴則成了最大威脅。通過閹割身邊的男性家奴，既保證自己家族的血統(tǒng)純正性，防止他人后代篡奪自己的財產(chǎn)、權(quán)力;又可以使其喪失社會地位，只能更溫順地依附自己，供自己差遣。我國的宮廷太監(jiān)制度比希臘、埃及、羅馬等古國產(chǎn)生得更早些，延續(xù)更久，對人們影響更深，逐漸積淀下輕視男性性權(quán)利保護的文化。

三、男性性權(quán)利被害暗數(shù)較大

無論社會地位還是性的角色定位，男性都為性的支配者、主宰者，一般不會受侵害，以致即使發(fā)生性侵男性的事件，往往也被認為是個例，不具普遍性，更不會引起社會關(guān)注。其實，很多性侵男性事件并不為人所知，即男性性權(quán)利被侵害的暗數(shù)大是由男人自身原因及客觀環(huán)境所決定的。

首先，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自古以來，社會都賦予男人極高的期望值，養(yǎng)成了他們愛面子的秉性，在性方面男性更是有超乎尋常的自尊心，一旦受到性侵害，自尊心會嚴重受挫，若是受到女性侵害，這種挫敗感會更強烈，其程度遠遠超出一個女性受害者。俗話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男性尤其看重面子，許多遭受性侵害的男性不去正視此事，也不愿向他人尋求幫助?！八麄兇蠖鄶?shù)會羞于啟齒，認為一個大男人被別人‘玩弄’了是人生莫大的恥辱，會被別人當成笑話傳播?！保?］在中國，女性被性侵后報案率都相對偏低，男性被性侵后選擇直接報警或告訴親朋好友的更是罕見。沉默，成為男性遭遇性侵害后最為普遍的選擇，公眾也就無從知道還有男性性權(quán)利被侵犯之事，也就忽視了要對男性性權(quán)利進行保護。

其次，男性性器官隱私意識低。中國一直不注重孩子的隱私和性教育，時常在市場、商場及公園等公共場所，看見家長就地給孩子找個地方大小便，這一現(xiàn)象的背后就是對孩子性隱私的忽視。日常生活中某些細節(jié)也反應了對男性性權(quán)利的漠視，像是在少兒時期，小女孩會衣著整齊，而同齡的男孩一般都是赤身裸體，在人們意識里普遍認為男性即使被別人摸捏性器官也不算什么特別嚴重的事，因此在性教育上一般也是女孩會比男孩得到更多的忠告和警示，女孩自小被教育某些地方是秘密部位，別人不能碰，而同時期男孩面對同類型的性侵時可能渾然不知。如護苗基金2011年3至5月訪問17間中學共5055位中四至中五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兒童遭性侵犯個案中，男童較女童遭性侵犯高17%，當中被愛撫及非禮所占比例最多。廣東省疾控中心通過對全省117所學校的近21500名學生進行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男生曾被迫性行為(被動或在勉強情況下發(fā)生的性行為)的比例是女生的2.2～2.3倍，對于這一差異，專家稱是男生性危害防范意識比女性缺乏，“可能與女性的性心理發(fā)育和成熟相對較早有關(guān)”。［6］即使是成年男性，在路邊、圍墻、護欄下隨地小便也是司空見慣，因為普遍認為男人和女人發(fā)生性關(guān)系時，男人肯定不吃虧，以致男性在被別人碰觸性器官或“開玩笑”時就不以為然，除非發(fā)生嚴重的損害結(jié)果，否則都不會引起足夠的關(guān)注。

最后，性侵男性行為的隱蔽化。當前，即使有少數(shù)男性公開了自己被性侵犯的事實，也無法博取公眾的同情和心理安慰，反而引起更多公眾的圍觀，而這些圍觀者的懷疑態(tài)度對受害人可能又是一次打擊，無異是傷口撒鹽。如成都“九眼橋事件”［7］后，從廣大網(wǎng)友的評論中就不難看出各種不屑、調(diào)侃、幸災樂禍的心理，會嚴重挫傷受害人公開受性侵害的勇氣?，F(xiàn)實生活中，成年人還有借捏拽男童性器官逗男童玩耍的行為，其實這種“愛”的表現(xiàn)已越過了玩笑的界限，有“性侵”之實，會深深傷害他們的幼小心靈，甚至會影響他們的終身，男童一見到曾經(jīng)“傷害”自己的人就雙手捂住性器官的現(xiàn)象，充分說明其內(nèi)心的恐懼和該行為的危害性。正是由于男性被性侵犯比較難以界定，再加公眾的質(zhì)疑態(tài)度，使得性侵男性的行為曝光很少。

四、同性戀非法化思想的禁錮

很多國家和民族都有對同性戀加以禁止的歷史，因為這種“悖逆”行為違背了性之最原始功能——繁衍目的?！缎录s全書》把同性戀看作是丑陋至極的淫惡，是冒犯上帝的一種罪行。我國同性戀法律禁止的歷史始于清朝，為加強禮教精神，清乾隆帝時期，政府出臺了反雞奸法。清《刑案匯覽》第五十二卷記載了嘉慶二十四年一個案件:“張汶通因見年甫十二之趙淘氣兒面貌青白，商同石進財將其輪奸已成?！薄皩堛胪ū日蛰喖榱技覌D女已成為首，擬斬立決。石進財照為從同奸，擬絞監(jiān)候?！保?］國民黨時期《六法全書》對同性戀“以妨害風化罪論處”。新中國的法律和解釋也明確同性強奸(雞奸)行為以流氓罪論處。由于法律已直接禁止，一旦發(fā)生性侵男性的行為，就直接適用禁令。隨社會發(fā)展，人們觀念正在改變，不再回避追求性之享樂功能，很多地方都開始接納同性戀行為，如挪威、比利時、荷蘭、法國、德國、丹麥、芬蘭、英國、瑞典、瑞士、克羅地亞及美國的部分州都已從法律上肯定了同性戀的正當性。有些國家的領(lǐng)導人也公開自己的同性戀性取向，同性戀現(xiàn)象明顯增多，且呈公開化趨勢，都說明社會對同性戀的寬容和接納，禁止同性戀的法律已先后廢除，直接后果是再發(fā)生侵害男性性權(quán)利行為時，已無法可依。

五、刑法謙抑性考量

在我國刑法理論界，目前尚未就刑法謙抑性的概念形成統(tǒng)一認識，不同學者一般從不同角度進行論述。有人從社會效益角度論述刑法謙抑性，認為“刑法的謙抑性，是指立法者應當力求以最小的支出——少用甚至不用刑罰(而用其他刑罰替代措施)，獲取最大的社會效益——有效地預防和控制犯罪?！保?］;也有人認為“刑法謙抑，是指根據(jù)一定的規(guī)則控制處罰范圍與處罰程度，能夠用其他法律手段調(diào)整的違法行為，應盡量不用刑法手段調(diào)整;能夠用較輕的刑法手段調(diào)整的犯罪行為，就盡量不用較重的刑法手段調(diào)整?！保?0］歸根結(jié)底，謙抑原則的內(nèi)涵就是貫徹“慎刑”思想，控制適用刑罰的范圍和盡量以較輕刑罰方法抑制犯罪行為。刑法作為保障社會法益的最后一道防線，其重要性毋庸置疑，立法中貫徹謙抑原則是大勢所趨。由于當前女性性侵男性比男性侵犯女性的發(fā)案率低很多。以致立法機關(guān)在確定刑法調(diào)整社會關(guān)系范圍時，就忽略了男性性權(quán)利被侵犯的現(xiàn)象，認為這一現(xiàn)象不屬于“確屬必不可少”范疇，無做犯罪化認定的必要。也意味著，立法者忽視男性性權(quán)利保護是有意而為之。但現(xiàn)實的發(fā)展往往未必如立法者所愿，隨著性解放、社會對同性戀的接納，男性被性侵的現(xiàn)象不再“罕見”，在各地各行業(yè)都頻繁上演。刑法謙抑性是刑法發(fā)展的趨勢，但也不能成為放棄保護男性性權(quán)利的借口，因為“非犯罪化”和“輕刑化”未必就是最好的，一味縱容具有相同危害的侵犯男性的行為發(fā)生，必然會使我國刑法走向威嚴掃地、形式松散的境地。

［1］女性成為強奸罪直接主體的研究［EB/OL］.景寧畬族自治縣人民法院網(wǎng)，(2012-06-04)［2014-03-20］.

http://jn.zjlscourt.com/fxyj/dcyj/2013-01-14/15393.html.

［2］魏東，倪永紅.強奸罪的文化學分析［J］.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2002(3).

［3］［英］靄理士.性心理學［M］.潘光旦，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7:703.

［4］李銀河.性·婚姻——東方與西方［M］.西安:山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5.

［5］鄒超.男性性權(quán)利受侵害現(xiàn)象增多的原因及其保護［J］.法制與社會，2008(9).

［6］男生被迫性行為比例是女生兩倍多［EB/OL］.?？诰W(wǎng)，(2013-07-23)［2013-07-25］.

http://www.hkwb.net/news/content/2013-07/23/content_1724626.htm?node=107.

［7］九眼橋事件［EB/OL］.百度百科，［2012-11-08］.http://baike.baidu.com/view/10200921.htm.

［8］李亮，劉瀟瀟，張有義.專家呼吁立法避免同性性侵犯［N］.法制早報，2005(7).

［9］陳興良.刑法的哲學［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7:6.

［10］傅建平.刑法謙抑性的理論根基與價值［J］.華東刑事司法評論，2003(3).

［責任編輯:朱子］

A Brief Analysis on Reasons for Lack of Crim inal Law Protection of M ale Sexual Rights in Our Country

ZHANG Yong-hong
(Anhui Vocational College of Police Officers，Hefei230031，China)

Sexual rights as an important partof personal rights should be equally protected by law，but the current criminal law of our country only focuses on the protection of the sexual rights ofwomen.The protection of themale sexual rights，especially adultman，is nearly blank on the criminal law.However，most of the countries of theworld and China's Hong Kong，Macao and Taiwan regions have legislation on criminal law protection of themale sexual rights.In the context of the frequent occurrence of the current male sexual assault cases，and the social harm becoming increasingly prominent，the inherent understanding of human physiology，male chauvinism inertial thinking，the recessive traits ofmale sexual assault and so on，are carefully analyzed，and these are the important reasons that lead to the neglect of the criminal law protection ofmale sexual rights in our country.As society progresses，the above factors have been or are being changed，and it is in the right time to promote the relevant criminal legislation of the male sexual rights protection.

male sexual rights;criminal law protection;lack

D924.34

A

1672-9706(2014)02-0041-04

2014-03-10

張永紅(1976-)，男，安徽懷寧人，安徽警官職業(yè)學院講師，法律碩士。研究方向:刑法學、犯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