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志敏

(溫州大學法政學院，浙江溫州 325035)

溫州農村宗族勢力對民主選舉的影響探析

原志敏

(溫州大學法政學院，浙江溫州 325035)

溫州農村宗族勢力對農村民主選舉的影響表現為：宗族勢力誘發(fā)不同族群之間的矛盾、影響選舉進程、惡意干預選舉結果、影響有關國家政策的貫徹實施。宗族血親觀念的影響、監(jiān)督機制的缺失、經濟利益的驅使是溫州農村宗族勢力干擾民主選舉的三大主要原因。正確引導溫州農村宗族勢力在民主選舉中發(fā)揮積極作用的對策主要有：大力發(fā)展農村經濟，提高農村居民收入；充分發(fā)揮宗族文化在農村民主選舉中的積極作用；加強農村的法治與文化建設，提高村民的整體素質；制定健全合理的農村公共事務管理規(guī)程。

溫州；農村；宗族勢力；民主選舉

在我國傳統社會，宗族對農村治理影響極其深遠，對農村的經濟、政治和日常生活都曾發(fā)揮過重要作用。美國學者許烺光在其著作《宗族·種姓·俱樂部》里中對宗族的涵義做過如下闡述：“所謂宗族，是一種沿男系或女系血統直接從家庭延長了的組織。以父子關系為基礎的中國家庭，隨著結婚生子這種正常的途徑帶來的規(guī)模擴大，具有向心傾向的成員理所當然地流入父系宗族之內，因而成為越來越大的集團。”[1]63-64在我國，宗族亦稱“家族”。族內有家，因此族又是家庭的聯合體。家之父受制于族之宗子，即所謂“父，至尊也”，“大宗，尊之統也”。宗族是一單系結構，其世系是按男姓而非由男女兩姓共同排列的。宗族中的所有女姓都是男性的附庸[2]。而以血緣關系為紐帶形成的宗族，有著自身強大的包容性和凝聚力。這種獨特形式的包容性和凝聚力賦予宗族一種追求自身利益的本能，不論是在其影響力的擴大上，還是在宗族成員顯赫身份地位的塑造上，抑或是宗族本身的地位鞏固和擴大上。隨著生產力的發(fā)展和社會文明的不斷進步，宗族不斷謀求在政治層面上自身的價值和地位，伴隨而生的就是宗族組織為擴求自身需要（或利益）而衍生的宗族勢力?！白谧鍎萘Φ膹娙踔饕w現為其在農村政治體系中的作用是否重要。一般來講，宗族勢力越強，其在政治中的作用則越活躍。”[3]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溫州農村經濟不斷發(fā)展，同時，宗族和宗族觀念也有所復蘇，宗族勢力積極介入農村民主選舉。但是宗族畢竟是封建文化的產物，宗族的負面影響依然在發(fā)揮作用。有些封建觀念濃厚的宗族組織或個人一旦掌控局面，就會對其所在的村莊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在溫州農村，宗族的負面影響也明顯體現在民主選舉中：各個宗族集團為了尋求最大化的政治利益，干擾選舉，甚至不惜觸犯法律，破壞農村的民主生活，影響社會穩(wěn)定和新農村建設。本文試圖對溫州農村宗族勢力影響選舉的表現及原因進行分析，并對溫州農村宗族勢力的負面影響提出相應的解決對策。

一、溫州宗族勢力對農村民主選舉的影響

（一）宗族勢力誘發(fā)不同族群之間的矛盾

溫州農村的宗族現象比較普遍，補修宗譜、修繕祠堂，定期聚集族人召開宗族大會，在很多溫州農村普遍存在。筆者在溫州霞岙村的調查發(fā)現：村中有王、林、謝、葉四大宗族，村中謝姓祠堂經過重新修建，煥然一新。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溫州一些農村的集體經濟發(fā)展壯大。農村集體經濟可觀的經濟利益使得它在農村選舉中成為各宗派候選人競相爭奪的對象?！稗r民參與民主選舉的積極性大小，往往取決于該村集體經濟的狀況。如果集體經濟較為發(fā)達，則誰當選對其自身利益關聯程度較大，選民則較為關心選舉結果。相反如果集體沒什么公共資源，誰當選對自己利益關系不大，則農民對選舉的結果就不甚關心?！盵4]憑著各自強大的宗族勢力，不同姓系的宗族在農村村委會的民主選舉中，為了追逐經濟利益，勢必會產生摩擦和矛盾。一般地說，靠近城市郊區(qū)或公路沿線、土地征用較多、集體資產實力雄厚的村莊，摩擦和矛盾往往較為激烈[4]。

（二）宗族勢力影響選舉進程

在溫州一些農村，宗族作為一種非正式的組織，在農村日常的生產生活中，通過一些約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規(guī)則來約束族員的行為。在村委會的選舉中，一些宗族會有目的地推薦符合自己利益的族員成為候選人，這樣，一些候選人憑借其強大的宗族因素的影響進入村領導班子，其中必然會導致有一些品行不高、能力欠缺的候選人混跡其中。其中有一些人，其參選的目的并非為了謀求全村的發(fā)展，而是為了獲取個人或其周圍少數人的利益；還有一些人，盡管品行還過得去，但也并不是大多數選民心目中的理想對象，而其身后背負的“宗族使命”會使得他在進行村務決策的時候很大程度上偏袒自己的族人，為自己所屬的宗族謀求最大的利益，但是，對其他宗族的利益則漠不關心甚至加以損害；另有一些人，品行良好，也想為廣大的村民謀利益，但是由于工作能力有限，也不能在所屬的工作崗位上發(fā)揮出應有的價值。這樣，由于宗族勢力的干擾，在村委會選舉中選舉出的村干部并非全都是村民所公認的、德高望重的、工作能力強的人。

（三）宗族勢力惡意干預選舉結果

宗族的血緣關系將族人緊緊地聯合在一起，形成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集團，因而一旦某個宗族的候選人最后進入村領導班子，一些比較強大的宗族就會憑借其宗族勢力惡意干擾選舉結果，他們對那些選舉出來的不符合自己宗族利益的干部，不但不服從其領導，甚至還會進行惡意的人身攻擊，有時候發(fā)展到采取暴力行動。在對溫州甌海區(qū)某村莊的調研中，一位退休的村干部（本身是某個宗族的成員）對筆者講到：在20世紀80、90年代，宗族勢力在他們村的民主選舉中有著重要的影響。宗族勢力徇私舞弊、擾亂選舉的現象較為普遍。甚至在一次村委會的換屆選舉中，其中一個宗族對選舉結果不甚滿意，就糾集其族員對當選的候選人進行誹謗。當然隨著民主政治進程的加快，農村選舉中出現的劍拔弩張的局面有所緩和。

(四)宗族勢力影響有關國家政策的貫徹實施

筆者通過走訪調查發(fā)現：溫州農村的大部分村民對《村民委員會組織法》《選舉法》等相關法律知之甚少，有一部分村民甚至完全不知道這些法律的存在。《選舉法》第五十五條明確規(guī)定：“為保障選民和代表自由行使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對有下列行為之一，破壞選舉，違反治安管理規(guī)定的，依法給予治安管理處罰；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一）以金錢或者其他財物賄賂選民或者代表，妨害選民和代表自由行使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的；（二）以暴力、威脅、欺騙或者其他非法手段妨害選民和代表自由行使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的；（三）偽造選舉文件、虛報選舉票數或者有其他違法行為的；（四）對于控告、檢舉選舉中違法行為的人，或者對于提出要求罷免代表的人進行壓制、報復的。國家工作人員有前款所列行為的，還應當依法給予行政處分。以本條第一款所列違法行為當選的，其當選無效?！盵5]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第十七條中也明確規(guī)定：“以暴力、威脅、欺騙、賄賂、偽造選票、虛報選舉票數等不正當手段當選村民委員會成員的，當選無效?！盵6]但有些宗族為了使自己推薦的候選人能夠在選舉中獲勝，他們會私下進行游說活動，說服甚至威脅其他一些小宗族成員，為自己宗族的候選人拉票。筆者在調查中發(fā)現：溫州某些農村的有些宗族候選人私底下給選民電話卡、食用油、購物卡等一些東西以獲取他們的投票支持，造成了賄選現象的嚴重泛濫。少數村霸甚至在村委會的換屆選舉中，利用金錢加暴力的方式，對選民威迫利誘，堂而皇之地當選為村干部，對農村民主選舉造成嚴重破壞。

二、溫州宗族勢力干擾農村民主選舉的原因分析

（一）宗族血親觀念的影響

宗族就是有著共同祖先的父系世系，也就是一群有血緣聯系的個體，聚族而居并按宗法規(guī)范結合而成的特殊社會組織?！爸袊淖谧寰哂心撤N程度的團結心和實體性，并且是一個對家庭和社區(qū)生活有制約、強化和維持作用的十分重要的組織。”[1]77“中國模式對個人的主要影響是凝聚性，即同伴間的向心傾向?！盵1]63以血緣關系為基礎的宗族血親觀念，使得族人緊緊團結在宗族體系之內，特別是宗族的分支即各家庭總是想從宗族之內獲取庇護，因為在宗法等級制度下，一個人不僅僅屬于自己，而且更是屬于父母、家庭、宗族，在關乎自己利益的時候，他們更會偏袒自己的宗族，個人的成敗榮辱與家庭、宗族息息相關。這既是宗法等級制度對血緣親情內在要求的必然結果，同時也強化了人們對血緣親情以及以此為基礎的宗族家庭的認同。

（二）監(jiān)督機制的缺失

溫州農村普遍都屬于宗族式村落。這種宗族式村落一方面有效地維護了村莊的團結；另一方面這種親密團結的宗族親緣常常使得有效的監(jiān)督變得非常困難。更何況，在當代的溫州農村，尚沒有形成有效的監(jiān)督體系。每三年一屆的村委會換屆選舉由村民選舉委員會主持，一些勢力大的宗族會極力推出能代表本宗族利益的成員擔任選舉委員會的委員，由他們主持和監(jiān)督村委會的選舉。由于宗族的影響，他們礙于人情，很少會在公開的選舉場合指出某些候選人和選民的違規(guī)操作甚至違法行為。從選民的角度來講，選民民主法制意識的淡薄，也為監(jiān)督機制的缺失，宗族勢力插手選舉提供了可能?！安豢煞裾J，當前農民的選舉參與意識與農村改革前相比，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提高，但目前農民民主參與意識的現狀與村民自治對村民的要求，還相距甚遠?！盵7]相當一部分村民對自己的民主權利不甚關心，對關乎切身利益的村委會選舉采取無所謂態(tài)度，在選舉中容易被各宗族勢力所左右。在村委會的民主選舉中，所謂的監(jiān)督往往流于形式，根本沒有效果。因而，加強農村的文化和法制建設，提高村民的民主法制意識在當前的溫州就顯得尤為重要。

（三）經濟利益驅使

在階級社會，利益是人類的主題。馬克思對人類社會的利益關系有兩句精辟的論述：“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8]；“人們的一切活動，首先是為了經濟利益而進行的，政治權力不過是用來實現經濟利益的手段?！盵9]在當今世界，大到國家，小到個人，都逃脫不了利益這張巨大的網。

美國學者安東尼·唐斯（Anthony Downs）的關于政黨的選舉理論同樣在一定程度上適用于溫州農村選舉的情況。他認為：“理性的選民追求最大化個人利益，這種對自身利益的追求驅使他們支持他們預期能夠給自己帶來最大利益的政黨?！盵10]無疑，溫州農村的選舉也存在以宗族為核心的不同利益集團追求最大化利益的情況，為了獲取利益，各宗族都極力拉攏本宗族的成員支持自己認定的候選人，甚至不惜重金，獲取其他宗族成員的支持。一些勢力比較單薄的其他宗族的成員出于對自己利益的考慮，也愿意把自己手中的選票投給那些勢力比較大的宗族的候選人。通過選舉，當選的候選人和他背后的宗族勢力以及支持他的個別選民之間就形成了緊密的利益關聯。一般而言，他們會優(yōu)先考慮本宗族的利益和福利，為自己的族人謀求最大利益。當然，他們也會考慮在選舉過程中把選票投給自己的其他宗族成員的利益。

三、正確引導溫州宗族勢力在民主選舉中發(fā)揮積極作用的對策

（一）大力發(fā)展農村經濟，提高農村居民收入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在當今的農村選舉中，消除宗族因素對農村選舉的負面影響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重要任務。王滬寧指出：“村落經濟本質上是一種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生產產品基本上用以維持生產者本人的消費，沒有多大的余額”[11]26，因而“人們不能不依靠村落家族共同體來獲得生存資源?！盵11]32蘭啟發(fā)指出：“農村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是宗族賴以生存的經濟基礎，小農經濟的存在是宗族勢力生命力旺盛的根本原因?！盵12]因而農村面臨著大力解放和發(fā)展生產力的重要任務，只有消除小農經濟的影響，發(fā)展壯大農村集體經濟，強化廣大選民對于村集體的認同感，才能使廣大選民擺脫對宗族的依賴，不再依靠宗族勢力獲取自身的利益，也不再被宗族勢力所隨意左右。

近些年來，溫州農村集體經濟不斷發(fā)展壯大，村民收入明顯提高。一方面，收入增加的村民對宗族的依附已經有所減弱，另一方面，收入提高的村民明顯地提高了主人翁意識，有些農村的一些村民在村委會選舉的時候甚至自發(fā)組織起來監(jiān)督選舉，對在選舉中出現的賄選、拉票、暗箱操作等現象進行揭發(fā)、控告。

（二）充分發(fā)揮宗族文化在農村民主選舉中的積極作用

“人類社會的某些文化具有恒存性，特別是以血緣為基礎而形成的天然的社會關系形態(tài)是很難完全剝奪甚至消滅的”[13]。宗族文化至今依然在農村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這說明宗族文化中的精華依然在現代社會有著自己生存的土壤。宗族的基本單位是家庭，而以家庭、家族為本位的宗族更是以規(guī)范、制度的形式使宗族文化得到強化和傳承，并逐漸發(fā)展成為民族文化傳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千百年來，在宗族文化中形成并傳承下來的優(yōu)良美德成為我國國家和民族的寶貴財富：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鄰里之間和睦共處、兄謙弟恭、孝順長輩、扶助弱小等無不在現代的社會中有著其積極的意義。

在歷史長河中，宗族文化中的諸多美德已經成為維系社會穩(wěn)定的重要力量。在新的歷史時期，我們更應該將宗族文化中的“忠”、“孝”、“禮”、“信”等優(yōu)良美德發(fā)揚光大。就溫州農村來說，我們在此要特別提及傳統宗族文化中的“忠”、“信”對民主選舉的積極意義。因為，我們發(fā)現：在溫州農村的村委會選舉中，一些候選人當選后，與此前的形象判若兩人，不但對競選時的承諾拒不執(zhí)行，甚至還損害選民權益，貪污腐敗。

（三）加強農村的法治與文化建設，提高村民的整體素質

隨著改革開放的進行，農村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電視、電腦等媒體進入百姓家庭，但是農村的文化生活總體來說依然比較落后，很多村民的民主法制觀念也很淡薄，這導致國家的一些政策在農村得不到很好的貫徹和實施，特別是關乎農村命運的村民自治措施在農村實施起來更是難上加難。村民是進行村莊自治的主體，因而，對廣大村民進行文化教育和法制觀念的培養(yǎng)就顯得尤為重要?！霸鰪姶迕衩裰饕庾R，最有效的途徑就是要促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盵14]所以我們要對廣大農民群眾進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教育以及民主法制教育，以此破除農民思想意識上的宗族本位觀念，引導他們樹立現代的民主觀念和法制觀念，能夠辨是非、明事理，做知法、守法的公民。只有這樣的公民，才能在選舉活動中發(fā)揮應有的監(jiān)督作用。

“農民精神生活的匱乏也促使人們傾向甚至熱衷于宗族活動”[12]。在溫州農村的調研中發(fā)現一個比較突出的問題，就是溫州農村片面注重經濟發(fā)展而忽視文化建設，致使很多青少年、青年村民精神空虛、文化匱乏，而溫州農村的老年人則特別多，他們的宗族觀念比年青人更濃郁，他們一樣缺乏文化，而且，與青年人相比更傾向于依賴宗族，更容易被宗族勢力所引誘利用。我們可以根據溫州農村的這種實際情況，開展科普下鄉(xiāng)活動，創(chuàng)建青少年、青年活動中心，老年人活動室，婦女協會等組織，豐富村民的文化生活，提升村民的綜合素養(yǎng)?！凹訌妼r民的思想文化教育工作，提高農民的文化素養(yǎng)和思想素質。這是消除宗族勢力影響的思想基礎?！盵15]

（四）制定健全合理的農村公共事務管理規(guī)程

宗族勢力和農村公共事務管理二者之間存在著此消彼長的互動關系。農村公共事務管理開展得好，村委會凝聚力強，策略得當，就能充分發(fā)揮宗族勢力積極的一面，遏制其消極的一面；反之，農村公共事務管理開展得不好，村委會領導成員無信心、無斗志，村民對村委會喪失信心，宗族勢力就會抬頭，有可能對農村公共事務管理帶來消極影響。因而制定健全合理的農村公共事務管理規(guī)程，就成為溫州廣大農村迫切要解決的問題。

第一，要加強農村基層政權建設的力度，深化村委會等基層政權組織的整改，努力建設紀律嚴明的基層政權組織。對當選出來的村干部進行全方位的考察，首先是對他們的道德素養(yǎng)的考察，對那些利用公權力為自己和宗族謀私利的村干部采取堅決反對的態(tài)度；其次是對他們的工作能力、溝通能力和組織協調能力等方面的考察，努力選拔勤勞務實的村干部。為此，就要制定村民對村干部的工作評價體系。定期召開村民會議，對村干部的工作進行政績考核。村民通過參與對村干部政績考核，會大大提高自身的民主覺悟和村主人翁意識，這樣，在選舉時，他們受宗族勢力左右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無形中也就消除了宗族勢力的負面作用。

第二，要制定村務公開制度。利用互聯網、廣播、宣傳欄等媒介搭建村務公開平臺，及時公開村內重大事項的內容及其進展情況，特別是村莊的財務狀況，要清楚標明每筆款項的來龍去脈，這樣，就能很好地避免腐敗的滋生。

筆者在調研中發(fā)現：在溫州一些農村，有些村莊的村委會制定了詳細的公共事務管理規(guī)程，如對村財務收支、村低保評議申報等都制定了詳細的規(guī)程，并實行村務公開，設置宣傳欄，向村民發(fā)放說明本村莊各項事務進程的“明白卡”，以便于村民及時了解重大事項的相關情況。一般地說，村民對村務的熟知程度越高，他們對村委會的信任度也就越大，就越會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向村委會尋求幫助和解決，逐漸脫離對宗族的依賴。

[1] [美]許烺光. 宗族、種姓、俱樂部[M]. 薛剛, 譯. 北京: 華夏出版社出版, 1990.

[2] 佚名. 宗族[EB/OL]. [2013-08-28].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YEiTsA-saTt0Kqr8J6m4Tg1FM-SdaymNQNJ qKAMgylJSMQmJfgbgLu4ATckKqHyT.

[3] [美]杜贊奇. 文化、權利與國家: 1900-1942年的華北農村[M]. 王福明, 譯. 南京: 江蘇人民出版社, 2010: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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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佚名. 村民委員會組織法[EB/OL]. [2013-08-28].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 VFjPQWzELpXnlJyk1sqRhs WYsMqCMe5mAk_WzMHUJneObAzYjv8XV0VgEap38rzrmtyRVAyAw25IqC7E6r6zN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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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王滬寧. 當代中國村落家族文化: 對中國社會現代化的一項探索[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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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李鵬, 王秦俊, 李德芝, 等. 促進村級民主選舉科學發(fā)展的思考: 基于山西榆次第八屆村委會選舉的調查[J].山西農業(yè)大學學報: 社會科學版, 2010, 9(5): 527-530.

[15] 袁正民. 宗族勢力對村民自治的影響[J]. 學習論壇, 2000, (6): 35-36.

The Analysis of Wenzhou Rural Clan Force’s Influences on the Democratic Election

YUAN Zhimin
(School of Law and Politics,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 325035)

The influences of Wenzhou rural clan force on rural democratic election are as follows: the clan force induces conflicts between different ethnic groups, influences the process of the election and the results of election maliciously, and also prevents the implementation of national policies. The affect of blood lineage concept, lack of supervision mechanism and drive of economic interests are the three main reasons for Wenzhou rural clan force’s influences on rural democratic election. Correspondingly, in guiding the rural clan force correctly, the measures we should take include vigorously developing the rural economy and improving the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giving full play to the positive role of clan culture in rural democratic elections, strengthening the law and culture construction in rural areas, improving the overall quality of the villagers, and formulating reasonable management rules of public affairs in rural areas.

Wenzhou; Countryside; Clan Force; Democratic Election

C912.2

A

1674-3555(2014)05-0111-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4.05.017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從xuebao.wzu.edu.cn獲得

(編輯：朱青海)

2013-10-27

原志敏(1987-)，女，河南新鄉(xiāng)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