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艷芳
(大連圖書館,遼寧 大連 116012)
明清鼎革之際,一群身份特殊的人物應(yīng)運(yùn)而生。他們多生于明朝,心懷故舊,有強(qiáng)烈的故國之思,拒仕滿清。他們又多是飽學(xué)之士,對清初思想、學(xué)術(shù)、文藝等領(lǐng)域都有著無法替代的影響,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明遺民。顧苓就是這些遺民文人中的一位。他的篆刻在清初首屈一指,“當(dāng)時的印人,從之者眾……后人稱之為‘塔影園派’”[1]。他的著述所存雖不多,但《塔影園集》中記述柳如是和錢謙益的兩篇長文《河?xùn)|君傳》和《東澗遺老錢公別傳》卻是史學(xué)大師陳寅恪先生學(xué)術(shù)著作《柳如是別傳》的重要參考資料。其中《河?xùn)|君傳》是顧苓極力經(jīng)營之作,而陳寅恪為寫作《柳如是別傳》,曾廣泛搜集《河?xùn)|君傳》的各種抄本。
顧苓(1609~?),字云美,號濁齋居士,別署荊蠻、虎丘塔影園客[2],江蘇吳縣人(今蘇州)。顧苓的籍貫,有吳縣、吳江、長洲、元和諸說,今皆屬蘇州[3]。《[乾隆]蘇州府志》卷五十七“人物·長洲縣”有顧苓小傳:“顧苓,字云美,太仆卿存仁后。少篤學(xué),尤潛心篆隸,凡金石、碑版,及鼎彝、刀尺、款識、蟲魚、蝌蚪之書,皆能誦之。晚而篆隸益精,臨摹秦漢銅章、玉印,見者以為不減吾衍、文彭。居虎丘山塘,蕭然敝廬中,懸思陵御書,時肅衣冠再拜,欷歔太息?!小端皥@稿》六卷[4]?!?/p>
明亡后顧苓購得位于虎丘山麓的塔影園并在此隱居,還“勒烈皇帝御書‘松風(fēng)’二字于楣間,名其室曰‘松風(fēng)寢’”[5]。顧苓終身不仕清朝,亦不與俗客往來,交往的多是有較明顯的反清意識、不與清廷合作的明朝遺民。塔影園是當(dāng)時文人尤其是明遺民雅集之地,其中與顧苓過往密切的有錢謙益、閻爾梅、汪琬、施閏章、萬壽祺、惲格、湯燕生、朱彝尊、周亮工、鄭簠、沈德潛等?!禰乾隆]長洲縣志》卷二十五之“人物·本朝”卷稱顧苓“所交皆當(dāng)代遺民,無子,沒后友人葬之。著有《塔影園稿》”[6]。
清人對顧苓著述之記載,筆者依目力所及,搜集如下:
朱彝尊著、清康熙六峰閣刻本《明詩綜》卷七十七記載“顧苓,字云美,吳縣人,有《塔影園稿》”。
清乾隆十三年刻本《[乾隆]蘇州府志》卷五十七“人物”記載“顧苓……所著有《塔影園稿》六卷”。
清乾隆十八年刻本《[乾隆]長洲縣志》卷二十五“人物·本朝”記載“顧苓……著有《塔影園稿》”。
清道光四年(1824)刻本《[道光]蘇州府志》卷第一百四“人物志·隱逸(下)·本朝”記載“顧苓……所著有《塔影園稿》六卷”。卷第一百二十五“藝文(四)·土著·國朝”記載顧苓著述有“《金陵野語》”“《塔影園稿》八卷”。兩處《塔影園稿》,卷數(shù)不同。而且此處記載的“《金陵野語》”亦不同于現(xiàn)今各家書目的題名“《金陵野鈔》”。
成書于清光緒年間的大型清代人物傳記資料匯編《國朝耆獻(xiàn)類征初編》卷四百七十(即隱逸十)記載“顧苓,字云美,善隸書,工纂刻,精鑒金石碑版,有《塔影園稿》”。
震鈞著、清光緒三十四年(1908)刻本《國朝書人輯略》卷三記載“顧苓……有《塔影園稿》”。
如前所述,清人著述中言及顧苓之作,皆名之曰“《塔影園稿》”,但在民國之后及至現(xiàn)今各書目記載中,皆為《塔影園集》,大連圖書館藏書亦如是,不知是否是傳抄所致?!吨袊偶票緯俊肥珍浟祟欆叩摹端皥@集不分卷》《塔影園文集三卷詩集一卷》,皆是抄本,但未著錄大連圖書館藏抄本。民國十七年(1928),羅振玉將顧苓著述《塔影園集》《金陵野鈔》《南都死難紀(jì)略》與《三朝大議錄》一并收入《殷禮在斯堂叢書》,由東方學(xué)會鉛印出版,這也是以上著述第一次付梓刊印。1999年,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了《江蘇地方文獻(xiàn)叢書》之《南明史料(八種)》,收錄了《金陵野鈔》及《南都死難紀(jì)略》二種,都以《殷禮在斯堂叢書本》為底本點校,其中《金陵野鈔》還參考了南京大學(xué)圖書館藏抄本及浙江圖書館藏傅氏抄本。
此外顧苓還著有《三吳舊語》一卷,國家圖書館有清光緒九年(1883)刻本,民國四年(1915)又收入由順德鄧實編輯影印的《風(fēng)雨樓秘笈留真》叢書,是據(jù)藝蕓精舍汪閬源所藏之顧苓手寫真跡影印。還有《三江戰(zhàn)事錄》,有清光緒十年(1884)刻本。詩集《卜居集》《斜陽集》以稿本傳世,其中《卜居集》手稿藏于上海圖書館,中華書局曾于1958年影印出版;《斜陽集》稿本則藏于國家圖書館。顧苓另有《漢碑目》一書,書名見于《御定佩文齋書畫譜纂輯書籍》卷二十二,恐已佚失。
顧苓著述有清一代大都未刊刻出版,僅以稿本抄本的形式流傳。究其原因,應(yīng)與清代的禁書政策有關(guān)。清代對明朝歷史尤其是涉及明清易代之際的史實一向諱莫如深,那些已經(jīng)刻印出版的書籍,無論正史野史、筆記叢談等都在禁絕之列。在乾隆三十九年(1774)八月初五的上諭就特別指出:“寄諭各督撫查辦違礙書籍,即行具奏”,“……書中或有忌諱誕妄字句,不應(yīng)留以貽誤后學(xué)者,……況明季末造野史者甚多,其間毀譽(yù)任意,傳聞異詞,必有詆觸本朝之語,正當(dāng)及此一番查辦,盡行銷毀,度遏邪言,以正人心而厚風(fēng)俗,此等筆墨妄議之事,大率江浙兩省居多,……至各省已經(jīng)進(jìn)到之書,……如有關(guān)礙者,即行撤出銷毀[7]?!鳖欆叩闹鲋芯陀涊d了這段讓清朝統(tǒng)治者諱莫如深的歷史?!端皥@集》為諸多因忠于明朝而被俘被殺的人物作傳,如《處士張綏子傳》《靈巖退翁和尚別傳》。《金陵野鈔》記載“女直墨勒根,自稱大清攝政王。五月二日,示諭南朝官紳軍民人等:‘……所過州縣地方,有能薙頭投順、開城納款,即與世守爵祿。如有抗拒,一到即玉石俱不分,盡行屠戮’”[8]?!赌隙妓离y紀(jì)略》自序云“軍敗城陷,被執(zhí)不屈,是為死難……儒生、賤卒死于國難者,必錄”[9],記載了清兵南下過程中死難的官紳平民共76人之事跡,詳略不一,其中還包括內(nèi)侍、家丁、長班、乞兒、玄妙觀前賣面夫婦等無名氏6人?!霸泼浪杏小督鹆暌俺芬粫?,末附《東南死難紀(jì)略》,藏余笥中已久,亦傳寫未刊稿。二書皆語多憤慨,故歷清代二百余年,無敢為之刊布者[10]?!边@樣的記載都是犯了清朝的大忌,自然不可能刻印。
直至清道光朝以后,清朝統(tǒng)治者面臨內(nèi)憂外患、自顧不暇,文禁亦逐漸松弛,一些逃過劫難的禁書才紛紛現(xiàn)身或被重刻重印等。
大連圖書館藏有顧苓著《塔影園集》抄本二種。一為佚名抄、有陳乾題跋;二為上虞羅氏抄本,有章鈺校并題跋。
開本27×17.2cm,兩冊,無邊欄行格,半頁10行,行21字,無頁碼。該抄本除書于卷前護(hù)頁的陳乾題跋外,沒有任何序或跋,既不知顧苓著述作于何時,亦不知此抄本由何人抄于何時何地以及流傳情況。抄本中用字避諱,“弘光”朝皆作“宏光”、“寧”避作“甯”。明崇禎年號皆作“崇正”。
錄陳乾題跋如下(/表示換行,標(biāo)點符號為筆者所加):
塔影園在蘇州虎丘便山橋南數(shù)武,文氏舊址也,后/顧苓云美居之,更名云陽草堂。云美潛心篆隸、金/石之學(xué),富藏書,此《塔影園集》即其遺著。他家書目/著錄亦名《云陽草堂集》,疑傳抄者以意更定耳?!凹狈菜木恚霸姟迸c“文”各為一卷,《金陵野抄》《南都死難紀(jì)略》為一卷,《三朝大議錄》為一卷。《大議錄》、《死難紀(jì)略》卷尾似均有脫頁,詩則僅存40余首。若《明詩綜》所選“過鄰家見牡丹詩”亦為是集所失載,知所佚多矣。跋文末鈐“陳”“乾”朱文連珠印。
陳乾(1896~1971),字乃乾,以字行,浙江海寧人。著名的版本學(xué)家、目錄學(xué)家、文史學(xué)者、出版事業(yè)家。書齋名有“慎初堂”和“共讀樓”。陳乾先生對于版本學(xué)有特立獨行的見解,曾“讀過許多明朝遺民的詩文集”[11],認(rèn)為“宋刻元刊雖極可貴,但清刻本書之稀見而有學(xué)術(shù)價值者,亦不可當(dāng)河漢”[11]。由此題跋可見,《塔影園集》亦是陳乾先生讀過的明遺民詩文集之一?!蛾惸饲募分惺珍浟岁愊壬母鞣N題跋之作,但未見《塔影園集》之題跋。
在題跋中,陳乾先生將此《塔影園集》分為4卷:“集凡四卷,‘詩’與‘文’各為一卷,《金陵野抄》、《南都死難紀(jì)略》為一卷,《三朝大議錄》為一卷?!钡顺酒鋵嵵挥蓄}名、并未著錄卷數(shù)。第一冊正文首葉首行大題“塔影園集”,次行題“吳郡顧苓云美甫著”,三行即是“文”第一篇文章篇名“文公子傳”?!拔摹惫?5篇,除了有陳寅恪先生寫作《柳如是別傳》的重要參考資料《河?xùn)|君傳》和《東澗遺老錢公別傳》之外,還有回憶親友之作,如《亡妻陸氏行略》《族祖母周太君壽序》;有讀書心得,如《讀史無通序·史記》《讀史無通序·前漢書》;有為友人作序跋如《跋范夫人詩卷》《曾庭聞詩第三集序》;有記述塔影園中亭臺樓閣等景物之作如《松風(fēng)寢記》《照懷亭記》《倚竹山房記》等。在“文”末,為一空白頁,以示間隔之意,然后便是“詩”之正文。“詩”之首葉首行亦題“塔影園集”,次行題“吳郡顧苓云美甫著”(下鈐“陳乾/手?!敝煳姆接。?,三行是第一首詩“無題送吳佩遠(yuǎn)”?!霸姟惫?6題、49首。
第二冊《金陵野鈔》,首葉首行亦題“塔影園集”,次行題“吳郡顧苓云美甫著”,三行題“金陵野鈔一”,第四行始是正文?!督鹆暌扳n》按時間紀(jì)事,從“金陵野鈔一”至“金陵野鈔十四”,按日期記南明弘光朝之事,其內(nèi)容基本上是搜集官府邸報編纂而成,自朱由崧即位起,至清兵入南京、朱由崧被俘止。陳乾先生之所以將《金陵野鈔》及《南都死難紀(jì)略》合為一卷,大約是因為后者在此抄本中并無正式題名,而是“《金陵野鈔》十四”末后緊隨有“附南都死難紀(jì)略序”,序文結(jié)束后便是死難者第一篇“太子太保充前鋒總兵官興平伯高”?!赌隙妓离y紀(jì)略》末葉后亦有一空白葉,然后是首行“塔影園集”,次行題“吳郡顧苓云美甫著”,三行題“三朝大議錄”。
此外陳乾先生根據(jù)《明詩綜》指出該抄本遺漏了一首《過鄰家見牡丹詩》,此“《明詩綜》”應(yīng)是清康熙刻本《明詩綜》,詩名為“三月晦日過鄰家見牡丹花盡落有感題壁”,這也是《明詩綜》收錄的唯一一首顧苓詩作。此版本的《明詩綜》因“內(nèi)有應(yīng)行敬避字樣,應(yīng)行敬避;其屈大均、金堡等語并錢謙益詩話,均應(yīng)鏟除”,而于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遭到禁毀,因此寫入文淵閣《四庫全書》的《明詩綜》,較原本刪除四百余人,詩作亦被刪去一千余首,而顧苓這唯一的一首也在被刪之列。
開本28.2×21cm,兩冊,無邊欄行格,半頁10行,行21字,無頁碼。據(jù)章鈺題跋,該抄本是上虞羅氏抄本,二冊抄本筆跡前后不一,應(yīng)是出于多人之手,而且羅氏抄本還抄錄了陳乾題跋,對于陳乾題跋本中的校改之處也都做了更正,因此筆者推測此羅氏抄本應(yīng)是抄自于陳乾題跋本,而后章鈺對羅氏抄本做了批校題跋。
錄章鈺題跋如下(□是筆者未能識讀):
上虞羅氏傳錄本,壬戌(筆者注:1922)閏月邑子章鈺校讀一過。/《[同治]蘇州府志·藝文》列《金陵野記》、《塔影園集》二目,想/承前志之舊,未見本書,故無卷數(shù)。云美別有《吳中舊/事》一種,為響應(yīng)瞿忠宣而作,鈺有傳抄本。集中《河?xùn)|/君傳》手寫真跡在雪堂系事,許已付印行矣。跋末鈐“章式之”“臣鈺之珍”二方陰文方印。
章鈺(1864-1934),字式之,又字堅孟、茗理,別署蟄存、負(fù)翁、晦翁等,晚年自號霜根老人,清末民國時期著名學(xué)人,精于版本??保腋徊貢?,有七萬余卷兩萬余冊。辛亥革命后久居天津,以收藏、校書、著述為業(yè)。著有《四當(dāng)齋集》,錄其一生所藏書籍的題跋、所作詩、壽文、碑贊等作品,但并未錄其作于《塔影園集》之題跋。
筆者未見《[同治]蘇州府志》,章鈺先生在題跋中提到的題名“《金陵野記》”既非現(xiàn)今各家書目中所著之“《金陵野鈔》”,亦不是《[道光]蘇州府志》所載之“《金陵野語》”。
此抄本對于抄錄的陳乾題跋中“塔影園在蘇州虎丘便山橋南數(shù)武,文氏舊址也”這句話,章鈺在旁注曰“虎丘西南有望山橋,正當(dāng)塔影園舊址,此云‘便山’,未□有誤。鈺記。本集‘湯巖夫詩序’作‘望’可證。鈺又記”。這是章鈺對于陳乾題跋中所言塔影園地址提出了更正。章鈺先生所依據(jù)的應(yīng)是《湯巖夫補(bǔ)過齋集序》一文,文中有“余初辟兵出郭,卜居虎丘塔影園。夏雪子從武塘來,僑寓望山橋下……”[12]。湯巖夫即湯燕生,太平人,字玄翼,號巖夫,明亡后隱居蕪湖,教書自給,善于寫詩,寫有《赭山懷古》,記載了清順治三年(1646)南明福王弘光小朝廷被清滅亡的事。
上虞羅氏抄本抄錄了陳乾先生的題跋,因為陳乾先生題跋中指出抄本《塔影園集》遺漏了《明詩綜》收錄的顧苓詩作《過鄰家見牡丹詩》一首,因此在上虞羅氏抄本中將這首詩全文補(bǔ)錄。
民國十七年(1928)東方學(xué)會出版了羅振玉編輯的《殷禮在斯堂叢書》,收錄了顧苓的著述(按照叢書目錄順序)《三朝大議錄一卷》《金陵野鈔一卷》《南都死難紀(jì)略一卷》《塔影園集五卷》(小字雙行注“原稿本不分卷今編文四卷詩一卷”)。雖然注為“稿本”,但筆者推測該叢書本的顧苓著述應(yīng)是源于大連圖書館藏的羅氏抄本。一來叢書是羅振玉編輯,抄本是上虞羅氏抄;二來在羅氏抄本中有章鈺批校之處,叢書本皆按照章鈺批校之后的文本出版。
《殷禮在斯堂叢書》將《三朝大議錄》《金陵野鈔》《南都死難紀(jì)略》單獨列出,而不再是像抄本那樣全部歸入《塔影園集》,而叢書本中的《塔影園集五卷》只包括抄本《塔影園集》中的“文”與“詩”,且將抄本中的75篇“文”之前后順序重新編排后,分為4卷,但就在這重新編排之中,《殷禮在斯堂叢書》遺漏了為章鈺更正陳乾題跋所言塔影園地址提供依據(jù)的《湯巖夫補(bǔ)過齋集序》一文。
因為清乾隆朝的禁書政策,晚明不少人物的記載及其著述在清代成為被封殺的歷史,這些被陳寅恪先生稱之為“殘闕毀禁之余”的史料,“其中必有待發(fā)之覆”[13]的歷史值得我們?nèi)ヌ骄?。謝國楨先生也曾高度評價顧苓及其著述,“云美為明末遺民,得獲見當(dāng)日之事,而所友又皆明末遺臣,故其《先處士府君行狀》云‘不肖因得從外祖膝下,見諸長者,異日諸長者或為國柱石,或為鄉(xiāng)楷模,皆不肖兒時撰杖屢乞棗栗以從者也’。故夫破國亡家之感,一露于行間,而文亦清逸可喜,有瀟然之致。在晚明集中,已為上乘”[14]。
[1]矯毅.顧苓的篆刻藝術(shù)[A]//蘇州市地方志編篡委員會辦公室,蘇州市政協(xié)文史委員會編.蘇州史志資料選輯2004年刊(總第二十九輯)[C].蘇州:《蘇州史志資料選輯》編輯部,2004:127.
[2]孫志強(qiáng).明末清初蘇州印人顧苓考述[A]//江蘇省文聯(lián).吳門印風(fēng):明清篆刻史國際學(xué)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C].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
[3]鄧長風(fēng).明末遺民顧苓和他的塔影園集——美國國會圖書館讀書札記之十八[J].鐵道師院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1995(3):70.
[4](清)覺羅雅爾哈善.[乾隆]蘇州府志八十卷首一卷[M].清乾隆十三年(1748)刻本.
[5](清)顧苓.塔影園集·松風(fēng)寢記[M].清末抄本 陳乾題跋.
[6](清)李光祚,(清)顧詒祿.[乾隆]長洲縣志三十四卷首一卷[M].清乾隆十八年(1753)刻本.
[7]張書才.纂修四庫全書檔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240.
[8](清)顧苓.塔影園集·金陵野鈔二[M].清末抄本 陳乾題跋.
[9](清)顧苓.塔影園集·南都死難紀(jì)略[M].清末抄本 陳乾題跋.
[10]鄧實.風(fēng)雨樓秘笈留真·顧云美手寫三吳舊語[M].民國四年(1915)影印本.
[11]陳乃乾,虞坤林.陳乃乾文集[M].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9:50,2.
[12](清)顧苓.塔影園集·補(bǔ)過齋集序[M].清末抄本 陳乾題跋.
[13]陳寅恪.陳寅恪集·柳如是別傳[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9:352.
[14]謝國楨.塔影園集跋.北平北海圖書館月刊[J].民國十八年(1929)五月第二卷第五號:3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