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榮湘
(廣東技術(shù)師范學院圖書館,廣東 廣州 510065)
奧古斯特·斯特林堡(1849—1912)是瑞典現(xiàn)代文學的奠基人,他的作品在瑞典被視為寶貴的民族遺產(chǎn)。斯特林堡生前與圖書館頗有淵源。早在讀大學的時候,他曾在圖書館當過管理員,并專門向他的高中老師學習圖書館學知識。后來他又在瑞典皇家圖書館當助理館員。在他的許多作品中,記錄了大量與圖書館有關(guān)的敘事。通過對斯特林堡的經(jīng)歷以及他作品里有關(guān)圖書館敘事的考察,有助于我們認識和了解19世紀的瑞典圖書館。
由于家境貧寒,斯特林堡幾度輟學,為了能夠繼續(xù)文學創(chuàng)作,他從事過多種職業(yè),包括在大學圖書館做過管理員,這段經(jīng)歷迄今鮮有披露。但從自傳中透露出來的情緒或許能夠讓我們感受到斯特林堡對于當時大學環(huán)境的失望。他的那些紛至沓來的生活印象和此起彼伏的思緒,很多都反映在他早期的作品當中。1874年,斯特林堡在《瑞典公民報》上發(fā)表了兩篇贊頌皇家圖書館的文章,他指出“這個與國民教育有關(guān)的最主要機構(gòu)”需要增加人力和財力,才能繼續(xù)完成它的使命。在文章里,他表現(xiàn)出了很高的圖書館學素養(yǎng),由此得到了時任皇室圖書館館長克雷明的賞識,他也因此獲得了皇家圖書館特別助理的職位。
在自傳體小說《女仆的兒子》中,斯特林堡描述了第一次走進皇家圖書館的情形:“他第一次走進那個像巴恩咖啡館一樣大和處處堆滿書的大廳時,他簡直驚呆了。那是一個浩瀚的大海,他恨不得頭朝下扎進去,把里面的水喝干。面對人類創(chuàng)造的巨大精神財富肅然起敬,他想人生之謎一定會在那里解開?!?/p>
其實在此之前,斯特林堡就曾多次去過那里借書。他偶爾從朋友那里聽說王宮有個國家圖書館,只要立一個字據(jù),每個人都可以擁有借書的權(quán)利。斯特林堡在皇家圖書館的生活可以說是如魚得水,一方面,他得以接觸到皇家圖書館豐富的典藏并從中汲取了文學養(yǎng)分;另一方面,在皇家圖書館開展的學術(shù)研究,不僅豐富了他的閱歷,同時也對他在文學和戲劇創(chuàng)作理論方面臻于成熟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他最出色的文學作品都是他在皇家圖書館工作之后開始創(chuàng)作的。作為一名出色的作家,他很善于捕捉圖書館生活中那些細微的變化,譬如:
“他一個人坐在借書的地方……來借書時,他就感到比那個畢恭畢敬地打聽一件事或借一本書的人高一等。凡去借書的人幾乎沒有不被迷惑的,首先是被王宮的建筑所迷惑,然后是被那里的書所迷惑,走進里面那間屋子時都顯得不大自然?!?/p>
當時除了擔任皇家圖書館特別助理之外,他還兼任皇家文書的職務(wù),當時圖書館員社會地位并不高,大多數(shù)人只位列文官體系中最低的層級。他們主要是圖書館館藏的管理者,身份可能是抄書人、編輯、裝訂工和學者。但在自傳中,斯特林堡特意強調(diào)了自己到皇家圖書館任職后社會聲望的提高,同時擁有雙重“皇家”身份,周圍的人用“皇家”這個詞稱呼他時,“他不禁從內(nèi)心里感到好笑。工作地點在王宮里,他走進王宮,覺得自己就像個到那里偷東摸西的小偷”。
不過由于在婦女問題上過于出格的言論,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負面影響。1882年斯特林堡辭去在皇家圖書館的工作。最初他去了當時歐洲的文明中心——巴黎,花了大量的時間待在圖書館繼續(xù)他的創(chuàng)作,同時也接觸到了歐洲大陸上各種哲學和文藝思潮、流派和許多新鮮事物,這也是斯特林堡的寫作風格不斷變化的原因所在。
斯特林堡的父親有一個小藏書室,里面收藏了一些文史典籍。最初,他并不喜歡小說,覺得又長又枯燥,相反對一些雜書產(chǎn)生了興趣。不過后來他被《處女樓》中的故事情節(jié)深深打動了,也就是從那些故事情節(jié)當中,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影子,他感覺自己能夠理解小說人物所說的話,主人公也和自己一樣戀愛過,遭受過失敗和進行過斗爭。自此伊始,他對小說藝術(shù)產(chǎn)生了強烈的興趣。他讀過拜倫的《唐璜》,但那種風格根本不合他的口味,因為他討厭描寫性的詩歌,也不喜歡韻文。在他看來,司哥特的小說太長了,根本不值得一看。他對狄更斯比較推崇,因為狄更斯可以把沒有生命的東西寫得活靈活現(xiàn)。在那里,他還讀過大仲馬的驚險小說和莎士比亞的戲劇。受莎士比亞的影響,他喜歡上了戲劇,對莎士比亞塑造出來的哈姆雷特尤為推崇。不過,他對莎士比亞沒有讓哈姆雷特的愿望全部實現(xiàn),而采取一種喜劇的藝術(shù)手法很不以為然。
皇家圖書館的經(jīng)歷對于斯特林堡戲劇風格的成熟有重要影響。他就像一塊沁入水里的海綿,從皇家圖書館豐富的典藏中源源不斷地吸取養(yǎng)分。他從席勒的作品中洞悉了關(guān)于戲劇的深刻意義;從歌德的作品中學會告訴演員動作、出場和退場;從萊辛的戲劇評論中,他領(lǐng)悟到了表演技巧對于戲劇的重要性,還從中學會了如何挑選優(yōu)秀演員。1872年,斯特林堡集中精力創(chuàng)作劇本《叛徒》,他在皇家圖書館經(jīng)過仔細研究,抄錄了大量與題材有關(guān)的背景資料。為了盡可能掩飾他的創(chuàng)作意圖,他在劇本中時不時安插了不同的材料。例如在劇本中,他完全擯棄了傳統(tǒng)西方戲劇創(chuàng)作中嵌入大量詩歌和華麗詞句的做法,不再強調(diào)劇本的整體性,采用了歌德在《葛茲·馮·伯里辛根》使用多幕劇表達故事情節(jié)的做法,這種創(chuàng)作手法相當成功,劇本一上演,就引起了西方戲劇界的廣泛關(guān)注。
斯特林堡在圖書館工作時,偶然在一些手抄本中發(fā)現(xiàn)了部分中文書,因為那些書都是印刷體,不應(yīng)當跟手抄本放在一起。所以,他向上司建議將這部分圖書轉(zhuǎn)移放置。上司同意并建議他就這些中文書做一個目錄。此前斯特林堡并沒有學習過漢語,但那些中文圖書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經(jīng)過一年多的刻苦學習,“他懷著勝利的喜悅交出了一份目錄。他成了‘漢學家’,掌握了中文的壟斷權(quán)。”斯特林堡在這里提到“中文的壟斷權(quán)”吻合了彼時西歐漢學研究的實情,圖書館員是很多歐洲國家中少數(shù)掌握了知識權(quán)利的人。
由于斯特林堡在圖書館熟練掌握了分類和編目的技巧,一些私人收藏家開始聘請他編寫圖書目錄,他也因此有機會瀏覽了瑞典各個歷史時期的書籍,其中就有15世紀的古版圖書,也有歐洲傳教士從中國帶回來的中文圖書。這對拓寬他的視野和加深對中國的了解提供了很大幫助。同時漢語對他的創(chuàng)作也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他在《一出夢劇》中引入了佛教徒,在劇場布景方面也吸納了中國文學作品中的虛擬、寫意手法,在劇作《鬼魂奏鳴曲》中,他還特意安置了一個供奉有佛像、蓮香飄蕩的場景,他甚至將信佛視為與欣賞自然美景一樣,可以凈化人類靈魂的藥方。
盡管斯特林堡對漢學傾注了極大的熱情,但他本人從沒有去過中國,加上當時瑞典國內(nèi)收藏的中文圖書畢竟有限,這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他的漢學研究。譬如他的漢語研究很大程度上就是源于他的臆想,他在《中國和日本》《世界語言之根》和《漢語淵源》等著作中對漢語做了大量的研究,他認為漢字是隨希臘文字、梵文變化的,漢語語法也是源自希臘文,由此得出中國文字源于希臘文的錯誤結(jié)論。而在對漢字釋義的過程中也出現(xiàn)過類似的錯誤,如他將漢字“略”解釋為“致死、打死”的意思,顯然有悖于原意。
斯特林堡的小說大都是在作者親歷的基礎(chǔ)上,運用藝術(shù)手法和表達技巧,經(jīng)過想象、虛構(gòu)、加工而成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也是歷史的一部分。通過對小說的分析,再與我們抽取的史料進行對比,對于重現(xiàn)歷史,更接近真實的19世紀瑞典圖書館很有幫助。在斯特林堡的作品中,皇家圖書館頻頻出現(xiàn),顯然那段經(jīng)歷對斯特林堡的成長起到了重要的影響,以至于他經(jīng)常將小說的敘事空間放在圖書館中,給我們留下了很多有關(guān)19世紀瑞典皇家圖書館的歷史痕跡。
在斯特林堡時代的皇家圖書館,即便是助理館員,也有編外和在編之分。斯特林堡最初并不是以在編的身份進入皇家圖書館的,在《女仆的兒子》中他曾提到當時獲得的職位是編外特別助理,這一職位只不過是在圖書館掛一個名,只是需要到工作的地方臨時看看,既不要盡很多義務(wù),享受的權(quán)利也很少。實際上跟臨時工差不多(斯特林堡后來在《紅房間》中對這種做法進行了諷刺)。與在編人員相比,他們的社會地位更低,而且薪資待遇也相差很遠,他在圖書館的年收入總共才180克朗,其中工資收入為130克朗,其余的是獎金,之后的兩年,他的工資分別漲到了140克朗和150克朗,而他當時租住的那間房子一年的租金就高達200克朗,也就是說,僅憑在圖書館的收入,他根本就無法養(yǎng)活自己。對當時皇家圖書館的職工升遷制度,斯特林堡曾不無抱怨:
“就職位提升而言,我必須等到排在我前面的七位編外人員進入墳?zāi)共庞锌赡?,而現(xiàn)在他們的身體都很好,其中四位是分紅利的。”
從這一段敘事中可以看出,當時的皇家圖書館內(nèi)職位升遷還存在一定的等級制度,升遷條件主要是看資歷。此外,即便同樣是編外工作人員,他們在待遇方面也存在差別,部分人可以從圖書館分到額外紅利(他并未說明紅利的來源)。斯特林堡的升遷并沒有等那么長時間。1877年,也就是在他進入皇家圖書館工作的第4年,
“命運之神幫我的忙,我被提名為圖書館助理館員,有了一萬二千克朗的固定收入,因為圖書館的藏書要移到新的館址,我得到了六百克朗的補貼?!?/p>
從這一論述中可以看出,斯特林堡被提升為助理館員后,他每個月的收入有了大幅上漲。這與他之前所拿的編外助理工資相比,待遇相差了將近80倍,由此可見當時皇家圖書館不同編制工作人員的薪酬懸殊之大。
皇家圖書館的環(huán)境并沒有如很多人所想象的那樣富麗堂皇。斯特林堡使用了糟糕、擁擠、骯臟、供暖不足等詞匯形容那里的環(huán)境。此外,一般管理員的生活也是極其清苦。1877年,斯特林堡曾為一名去世的圖書管理員打抱不平,特意起草了一份致國王書,將管理員過早離世的原因歸結(jié)于“一直在圖書館透風、寒冷和潮濕的屋子里辛勤工作”。曾擔任皇家圖書館館長的吳努·威勒士也在其著作中提到了“那里的惡劣環(huán)境”??梢姰敃r圖書館員的社會地位并不像斯特林堡所說的那么高,他的夸張之辭可能是要把它與自己慣用的“最下等的無產(chǎn)者過的生活”形成鮮明的對比。
皇家圖書館除了購書和接收呈繳本之外,也接受社會的捐贈?!动?cè)宿q護詞》中記載:1864年,瑞典人L·英埃斯特羅姆把自己15 000冊私人藏書捐給了皇家圖書館,這正是斯特林堡負責清理和編目的那批圖書。有趣的是,斯特林堡對此還有意調(diào)侃:“此人想流芳百世,在圖書館的封面上打上水印,并配上了一句拉丁文格言:永不言敗?!?/p>
在小說中,斯特林堡還記錄了皇家圖書館的一些珍貴典藏,其中有文藝復(fù)興時期白色和金色的羊皮封套文集,17世紀黑色和銀色的西班牙科爾多瓦革封套文集、18世紀帶有紅色毛邊的小牛皮封套文集、帶帝國風格的綠色皮封套文集等等,不過這些文集和普通的紙封套文集存放在一起,并沒有單獨保存。從中我們可以看出,當時皇家圖書館的典藏制度還比較松散,并沒有設(shè)置孤本、珍藏本一類的藏書室,也沒有對藏書進行嚴格意義上的分類。
早期歐洲的圖書館員主要以典藏文獻資料檔案或史冊史料整理手稿為主,隨著圖書資料的增多,圖書館員便開始編輯目錄以供讀者利用。傳統(tǒng)式的圖書館員的工作內(nèi)容主要以圖書采購,分類編目、打字、借還圖書及蓋章為主。從斯特林堡小說中所記述的圖書管理員的生活來看,他們的工作主要在館內(nèi),具體到圖書的采訪、分編、流通服務(wù)。由于當時缺乏統(tǒng)一的編目規(guī)則,圖書館員要對圖書館藏書進行編列、編目,有時候還要抄錄圖書。在流通服務(wù)方面,他們根據(jù)讀者的要求替讀者取書,再歸回書架。從上述小說片段中可以看到,在接收文獻過程中,管理員并不需要親自上架,而是交給工人來做,管理員主要負責監(jiān)督和指導。這反映了19世紀瑞典圖書館員與讀者之間的關(guān)系已日益緊密,逐漸取代了早期圖書館員主要跟書打交道的關(guān)系。圖書館員的角色已從館藏的維護者轉(zhuǎn)變?yōu)橹鲃犹峁┓?wù)者。由于圖書館收集的文獻來源日益廣泛,對圖書館員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從斯特林堡進入皇家圖書館的經(jīng)歷來看,那些精通多種語言,了解各學術(shù)領(lǐng)域的最新發(fā)展的專家和學者,更易為大型圖書館所接納。
歷史上中國與瑞典很早就開始了商業(yè)往來。中文圖書何時開始進入到瑞典,迄今仍是一個謎。但中文圖書何時進入到瑞典圖書館系統(tǒng)收藏,或許我們可以從斯特林堡的作品里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根據(jù)史料記載,早在13世紀,就有一部分中國文獻通過商人和傳教士流入到歐洲。進入19世紀,隨著民間交流日漸頻繁,中國文獻開始大量傳入歐洲。當時,流入歐洲的中國文獻主要有3個去向:1)私人收藏,這主要是指那些來華商人或傳教士,他們通曉一定的漢語知識,基于個人興趣或其他目的,將一些中國文獻帶回到本國收藏;2)圖書館。如在18世紀初,法國皇家圖書館就曾托人專門從中國購置了一批包括政治、科學、語言、藝術(shù)在內(nèi)的重要中國書籍;3)漢學研究。這主要是指部分漢學家,出于研究的需要,通過各種途徑收集有關(guān)的中國文獻。
由于語言方面的障礙,一般的瑞典人很難看懂那些中國文獻,他們所了解的中國,大都是通過閱讀一些商人和傳教士撰寫的有關(guān)中國的文獻,如《馬可波羅游記》《額多立克游記》等。在斯特林堡進入皇家圖書館工作之前,那里就已經(jīng)收藏了少量的中國文獻,這部分文獻主要來源于商人和藏書家的捐贈。從斯特林堡所描述的情況來看,當時皇家圖書館并沒有將其收藏的中國文獻單獨陳列出來,甚至連目錄也沒有做(可能跟缺乏中文翻譯有關(guān))。由此可見,在這之前皇家圖書館并沒有系統(tǒng)收藏過中國文獻。由于斯特林堡在學習中文方面卓有成效,皇家圖書館在他的研究基礎(chǔ)上開始設(shè)立了中文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家圖書館中文部也扮演了瑞典中國問題資料中心的角色。但是這種基于某位專家的研究成果而設(shè)置的機構(gòu)并不穩(wěn)定,一旦該專家學者離開后,倘若找不到合適的繼任者,那么機構(gòu)的運作就可能會陷入癱瘓乃至停頓。例如斯特林堡離開皇家圖書館后,該館中文部不久就被取消即為例證。
斯特林堡作品中與圖書館有關(guān)的敘事,很少有獨立成章的片段。顯然,作為作者極其熟稔的環(huán)境,斯特林堡很少將洞悉和觀察社會的視角局限于圖書館范圍之內(nèi)。他只是提供了當時瑞典圖書館生活的一些具體細節(jié),但并沒有刻畫出19世紀瑞典圖書館的全貌。他不像博爾赫斯那樣將圖書館視為想象的王國。但斯特林堡對作品的態(tài)度顯然更忠于“真實”,他的支持者堅持認為斯特林堡的小說全面而令人信服地陳述了生活的真實,以至于他的批評者經(jīng)常將他的作品與現(xiàn)實“對號入座”,雖然給作者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但這種堅持寫實的態(tài)度對于今天我們認識和了解瑞典圖書館的歷史卻有著莫大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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