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龍 彭 嘉
(1.長沙師范學院 外語系,湖南 長沙410100;2.長沙市稻田中學,湖南 長沙410007)
戰(zhàn)爭是語言的沃土。例如,為了實現(xiàn)美國的全球戰(zhàn)略,布什總統(tǒng)提出了確?!皣鴥劝踩?homeland security)的策略,這被看做是一戰(zhàn)期間提出的“國內戰(zhàn)場”(home front)策略的一個延伸。[1]在向伊拉克做出最后通牒的演講和給出明確的最后期限后,因懷疑伊拉克與本·拉登基地組織(al-qaeda)、塔利班(Taliban)、伊斯蘭圣戰(zhàn)組織(Jihad)、真主黨(Hezbollah)有牽連,美國總統(tǒng)喬治.W.布什在未經聯(lián)合國授權的情況下,于2009年3月20日發(fā)動了對伊單邊戰(zhàn)爭。被布什政府視為“邪惡軸心”(axis of evil)之一的伊拉克政權試著在外交上做最后一刻(last-minute or last-ditch)努力以遏制戰(zhàn)爭的發(fā)生,但無濟于事,最后還是不得不面對以美國為首發(fā)動的意愿聯(lián)盟(coalition of the willing)戰(zhàn)爭。隨后,聯(lián)合國在葡萄牙的亞速爾群島倉促召開了閉門磋商會議(closed-door meeting),在此次召開的三峰會議中,大多數(shù)國家都召開了反對軍事行動的外交照會(diplomatic notes),且大都同意伊拉克戰(zhàn)爭問題應列入聯(lián)合國的框架之內解決,抗戰(zhàn)和反暴力的熱潮席卷全球。
在社會綜合因素的比重中,經濟因素是最顯而易見的,并影響、制約著人們的言行。語言的變化中,詞匯的變動是最快捷,也是最容易體現(xiàn)出來的。[2]
如下列詞匯體現(xiàn)出語言與經濟息息相關:歐洲美元(Eurodollar)、蕭條膨脹(s1ump flation)、國庫分享(revenue sharing);最新股市詞匯如暗虧(hidden loss)、白色行情表(white sheet)、攙水股票(water -down stocks)、股指暴跌(index slump)、指數(shù)寬幅震蕩(index fluctuated violently)、牛市/熊市(bull/bear market)、泡沫經濟(bubble economy)、疲軟股票(soft stock)。
美國幾乎是IT,計算機等各行業(yè)的領頭羊。[3]新詞在這些領域無處不在,如cybercafe(網(wǎng)吧)、netizen(網(wǎng)民)、cyberwork(網(wǎng)絡迷)、wired(上網(wǎng))、click(點擊)、swipe(刷卡)、millennium bug(千年蟲)、newbie(網(wǎng)上新手)、guru(電腦高手)、cyberword(網(wǎng)絡用語)、E-mail affair(網(wǎng)上愛情)、bandwidth(寬帶)。
教育、體育、娛樂領域的革新動向也必然體現(xiàn)在詞匯層面,這是個相互互動的結果。[4]如:geeks(大學生)、freshman(大一)、sophomore(大二)、junior(大三)、senior(大四)、end -run(玩橄欖球時規(guī)避的伎倆)、sellout(客滿的演出)、turnaround jumper(轉身跳投)、megastar(巨星)、throat(歌唱家)。
眾所周知,美國的歷史就是一部移民史,美國是一個萬花筒(kaleidoscope)、文化拼花被子(cultural fraying quilt)。外來語現(xiàn)在仍源源不斷地涌入美語詞匯中。[5]如:來自印第安語:sachem(酋長)、totem(圖騰);來自西班牙語:cockroach(蟑螂)、ranch(莊園);來自荷蘭語:boss(老板)、caboose(守車);來自德語:bum(游民)、seminar(講習班);來自漢語:wok(鑊)、chopsuey(炒雜碎)、chopstick(筷子)。
隨著電子通訊的普及,于是新的詞匯應運而生以滿足表達生活的需要。如:multimedia (多媒體)、CD(compact disk,激光唱片)、stereo(立體音響)、Web TV(網(wǎng)絡電視)、videophone(電視電話)、lasercamp(電腦激光照排)、cellular(手機)、beeper(BP 機)、diverts(呼叫轉移)、roam(漫游)、auto answer(自動應答)、dial-up connection(撥號連接)。
現(xiàn)行最熱的話題就是生態(tài)學活動家(ecoactivist)和環(huán)保專家(environmentalist)關注生態(tài)災難(ecocatastrophe),生態(tài)滅絕(ecocide)和生態(tài)危機(ecocrisis)。他們指出了放射性塵埃(fallout)的負面性,提出生態(tài)圈(ecosphere)原理,并認為還原論(reductionism)可以用來解決空氣污染(air pollution)的問題,甚至還可解決文化或精神污染(cultural/spiritual pollution)及涂寫污染(graffiti pollution),并進行回收加工(recycle)。
醫(yī)學和生物技術的發(fā)展也帶來了許多的新詞,如:diet pill(減肥丸)、hospice(臨終關懷醫(yī)院)、angiography(血管學)、bacilysin(桿菌溶素)、anorexia(厭食癥)、liposuction(手術減肥)、microcirculation(微血管循環(huán))、bionics(仿生學)等。
從結構來看,現(xiàn)代美語的構詞方式以詞綴法、復合法、轉類法三種基本方式為主,以截短法、拼綴法、逆構法、首字母縮略法為三種次要方式來創(chuàng)造新詞,詞匯的發(fā)展方式有三個渠道:創(chuàng)新詞、舊詞新義、借詞。[6]
1. 詞綴法(affixation)被廣泛使用。
前綴如pre-(preemptive a.先發(fā)制人);anti-表“反對”,anti-terror 反恐.
后綴“ette”有“女性,小”的意思,如drum -majorette(軍樂隊女指揮),copette(女警察)和kitchenette(小廚房)。
ese 加于作家等人名后表示“…派的”、“…體”、“…風格”如Pentagonese(具有五角大樓特色),Manhattanese(具有曼哈頓色彩),golfese(高爾夫球用語)。
2.復合法(Composition)有力表現(xiàn)出美國文化中勇于革新和富于創(chuàng)新的精神,而且也為美語增添了花樣和魅力。[7]美語特別愛用復合方式構詞,它在美語中至今保持著強勁的生命力以更加靈活自由的方式合成新詞,似乎是美國風格的標志。[8]
(1)復合名詞(Compounding-noun):
(2)復合動詞(Compounding-verb):
(3)復合形容詞(Compounding-adjective):
3. 轉類法(Conversion)
(1)n→v 美國人經常使用n→v 方法去創(chuàng)造新詞,如:to can、to fuel、to tutor。
其修辭特征是簡潔、生動、準確,如:to bad-mouth (中傷,誣蔑).
(2)a)adj→v:narrow→to narrow ={to make ……narrow or to become……narrow}
b)adj→n:American→an American;white→a white
(3)現(xiàn)在副詞能被轉化成動詞,如:to yes、to further、to near、to up。
4. 截短法(Clipping)在現(xiàn)代美語構詞方式中精簡扼要,使用方便。
(1)截尾+截短后部(apocope)
(2)截首+截短前部(aphaeresis)
(3)首尾截(front and back clipping)
(4)縮略(syncope or contractions)
(5)截短短語(phrase clipping)
5. 首字母縮略法(Acronym /Initialism)
美國人非常喜歡首字母縮略法以至于此類詞數(shù)量大增,這些變化體現(xiàn)了美國人追求方便的心理趨向。[9]如:WWW=World Wide Web ROM= read only memory
CEO=Chief of Executive Office ABC=American Broadcasting Company
6. 拼綴法(Blending)主要盛行于政治、科技、金融等領域。
(1)單詞+詞尾
(2)詞首+詞尾
(3)詞首+詞首
(4)詞首+單詞
7. 逆構法(back-formation)是一類特殊的構詞法,它包括類比構詞法和比較構詞法。
類比構詞法 如:sunset→moonset。同樣,我們可以類比分析cat’s eyes(貓眼)、fish eyes(全視的,全景的)、worm’s eyes(仰視的)、bird’s eyes(俯視的,鳥瞰的)。
語言作為人類思想與交流的工具,它隨著社會的不斷變化而變化著,正如“人類社會中的事物、概念、思想不斷發(fā)生變化,因此反映客觀事物或現(xiàn)象的詞義往往會發(fā)生變化”[10],所以在新的社會條件下舊詞被賦予新義。詞義的變化有擴展、縮小、升華、降格、轉義,其中擴展和縮小最為常見。[11]
1. 詞義擴展(expansion)
對英語學習者來說,escalator 幾乎就等同于升降機。在美國侵越戰(zhàn)爭期間,“escalate (or escalation)”常常隨著戰(zhàn)爭的進一步發(fā)展出現(xiàn)在期刊出版物上,在過去的20年,“escalate”廣泛用于價格與費用。[12]如:escalating prices(costs),所以動詞“escalate”迅速成為流行術語。
2. 詞義縮小(narrowing)
很多科學術語來自常用詞匯。計算機術語,“memory”(記憶)→(存儲器),“mouse”(老鼠)→(鼠標),recovery(恢復)→(航天器的回收)(in astronautics);
3. 詞義升華(elevation)
20 世紀60年代之前,在美國,Negroes 被認為是對黑人的侮辱,但黑人高舉“Black Power”的旗幟并提出了口號“Black is beautiful”。更重要的是,黑人英語,黑人歷史,黑人研究,黑人民族主義,黑星和一系列的詞語應運而生。黑指的是“Black”,有莊嚴的隱喻;又譬如,“smart”有幾個積極的意義:(敏捷的,活潑的,巧妙的,時髦的),但動詞“to smart”以同樣的形式是指:(刺痛,懊惱,傷心)。
4. 詞義的降格(degradation)
我們知道“gay”的原意是從“快樂、充滿樂趣”發(fā)展到“同性戀”的,“queen”是由“國王的妻子”到“女性化的男同性戀者”,“bug”是由“一種小昆蟲”到“竊聽器,流感或計算機故障”,“high”從普通意義到“flash(麻醉毒品引起的刺激或快感),or(狂熱的,興奮的)”的意思。
5. 轉義
從社會語言學的角度來看,詞匯意義的嬗變是受社會的影響和制約的。在涉及美國大選或初選時,報刊常用以詞代事的方式進行報道。[13]例如:以Wall Street(美國紐約的一條街)代表美國壟斷資本,以the Pentagon(五角大樓)代指美國國防部。
美語詞匯在破舊立新、追求多樣化的同時,對大西洋彼岸的古英語也提出了挑戰(zhàn),進行了一場如火如荼的拼寫簡化運動,大膽進行了民族語言改革的嘗試,使之規(guī)范化,更具統(tǒng)一性,從而實現(xiàn)美國本土化,更添民族特色,符合美國人的口味與習慣。這場改革既是語言自身變革的需要,也是美國民族主義語言上獨立的必然要求。[14]在富蘭克林的基礎上,諾亞·韋伯斯特為美語拼寫標準化作出了實際性的貢獻。美語拼寫改革的總方向是使美語拼寫更接近其發(fā)音從而使其更簡潔化。[15]
IPA K.K British English American English IPA K.K British English American English-c -k disc disk -ph -f- sulphur sulfur e- i- enquire inquire -que -ck cheque check y i tyre tire -re -er centre center-ette -et cigarette cigaret -ise -ize critici se critize-gg- -g- waggon wagon -ce -se defence defense-gue -g dialogue dialog ou- o- mould mold-ll- -lt- fulfill fulfilt -se -ze analyze analyse
詞匯是語言構成的物質材料,是語言的基本單位,是語法運行的細胞,所以美語詞匯變化的最新動態(tài)體現(xiàn)的是社會因素在各領域相互碰撞的產物,是物質世界的實體外化,是意識觀念在腦海里的編碼,更是美國民族通過詞匯構成方式、語義變動、簡寫拼改運動來認識自身、改造社會、革新世界的裂變方式。[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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